盲妃十六岁 作者:未知
盲妃十六岁第5部分阅读
的一阵疼痛,痛苦的叫声更加凄厉了一些。
“小黑,小黑…呜呜……小黑…”唯一的颤音带着恐慌,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它如此的叫声了,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天,它跑到了她的这里,同样也是发出这样的叫声,后来才知道,它受伤了。
那这次呢?它受伤了吗?为什么会受伤…
唯一双臂搂着小黑颤抖的身子,无措的垂下了眼睑,稠密的睫毛不安的抖动着,还挂着点点晶莹。
都怪她,都怪她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它,如果她那天带上了小黑,就不会这样了,都是她的错。
小黑,对不起,对不起…
她愧疚的咬住了下唇,惩罚自己一般的咬着。
而龙殇彦却心痛的眉头都出现了褶皱,搂着她身子的双手不禁攥起了双拳,凌厉的星眸扫向了一旁战战兢兢的唯蕊和唯心,却没有停留的再次落到了唯兴荣的身上。
唯兴荣立刻绷直了神经,刚才他注意到,这只狗兴许还有希望,所以便松了口气,没想到这王爷的神情依然这么恐怖,让他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的老高。
“先准备热水让王妃沐浴换衣,还有…找个大夫来,给小黑诊治!”龙殇彦的话一字一句都充满了不可违抗的威严霸气,他一向谦和有礼,儒雅温和,而如今,却为了她怀中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这样的形象,摇身一变,那一身白衣的他就犹如地狱中的使者,一身的煞气外露!
虽然他现在很想彻查,到底是谁敢如此的对待小黑,心底虽早已经有了答案,可总不能一口咬定,那样双方都不好看。
但现在,他最在意的是唯一的身子,刚刚淋的浑身湿透了,这里的风也大,一阵阵的吹来,她满身潮湿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不停的颤抖,她这单薄的身子怎么能经受的了如此的风吹雨打。
“是是是,老臣…这就去准备。”唯兴荣立刻点头哈腰的离开,转身之际,瞪了一眼身旁的唯蕊和唯心,要不是她们没事去找这只狗泄气,今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白白的给他添了大麻烦!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被龙殇彦追究起来,那定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但他知道,龙殇彦当然不会因为一只狗而不顾及到他丞相的颜面。
可还是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这对他一心要笼络龙殇彦是不利的。
眼见唯兴荣匆匆的离开,龙殇彦再也没看一眼面前的两个害怕的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的唯蕊和唯心,抱起了唯一的身子就往最近的一间房中走去。
唯一的脑袋有些晕眩,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自己的脚悬空了起来,险些让她将手中抱着的小黑给滑落了下去。
顿时,淡淡的檀木香环绕在她的每一寸肌肤,蛊惑般的让她深陷于他的温柔。
蝶舞般的睫毛不知不觉的垂下,她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沉重的眼皮渐渐遮挡住了她无光的双眸。
“唯一,不要睡,等下就不冷了。”他低头,深幽的瞳孔注视着她即将要合上的双眼,不禁柔情的呼唤,希望她能清醒过来。
“唔…好…难受……”唯一浑身无力的靠在他的胸口,突然间,感觉呼吸变得不通畅,脑袋也有些沉重起来,情不自禁的轻声的呢喃着,双手依旧紧紧的抱着小黑一动不动的身子。
“唯一,忍一忍,不难受了…一会就不难受了……”龙殇彦优雅的步伐变得凌乱起来,快速的跑入了眼前的屋子里,将她放到了床上。
看着她湿漉漉的衣裙紧贴在如玉的肌肤上,娇躯还在不停的颤抖着,他清隽的长眉立刻皱了起来,澄澈的星眸里闪动着不明的光芒。
“这…三王爷?”一旁,传来了一声惊愕的叫声,唤回了龙殇彦的神志,寻声望去,不禁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快,拿一件干净的衣服,将王妃的衣服换了!”说完,他便背过身去,面朝外,只身站着。
如宛看着他惆怅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的唯一,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样的情况。
外面的雨依旧,阴沉的天色,正如他眼中那一片抹不去的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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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4 眼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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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宛的动作很快,拿来了一件干净衣服后便给唯一换下。
不知是如宛是她所熟悉的人,还是唯一的意识也不是很清醒了,她没有抗拒,安静的躺在那里,小黑还趴在她的手臂边,缩着身子。
它似乎发现了唯一的不对劲,所以伸了舌头,一下下的舔着她的手心,以前这个时候,唯一总会笑着缩回手,因为它粗糙的舌头摩擦在手心的确很痒。
可现在,她却没有什么反应,这似乎让小黑很沮丧,黑漆漆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茫然,呜咽了两声,便乖巧的趴在她的手边。
“三王爷,已经换好了。”如宛给唯一盖上了被子后,便走到了龙殇彦的身边,轻声说道,说话间,她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谪仙而优雅的男子,那一缕缕潮湿的发丝还在往下滴着水珠,她不禁有些着急,“王爷,您还是先换身干衣服将头发擦干吧,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龙殇彦清亮而深邃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摇了摇头,“不用。”淡淡的语气毫无波澜,毫无情绪,湿润的俊脸上满是放心不下的担忧。了
说完后,他便转身往唯一的床边走去。
“王爷,您还是先换身衣服吧……”如宛不依不饶,声音更大了一声,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奴婢罢了。只是她实在不明白,王爷为什么对这个瞎子那么重视,不仅娶了她,而且为了她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她到底哪里好?
“你听不懂本王的话?!出去!”龙殇彦低沉的怒吼声把床上意识有些迷糊的唯一给吓的身子一抖,放在两边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紧张而恐慌。
这声音……好恐怖,是谁…
是…他吗?
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还未容得她思考下去,大脑里的沉重感让她感觉到了倦意,半眯着的双眼渐渐闭上,浓密的睫毛安静的搭在了眼皮上,沉睡了过去。
“奴婢…奴婢……是为王爷好啊。”如宛被他这么一吼顿时愣住了,睁着眼睛看着眼前传闻从来不会发火的男子,恍然回神之际,眼中立刻涌出了泪水,滑过脸颊,声音又委屈又难过。龙殇彦黑色瞳孔下闪过一丝厌恶,不知到为何,除了唯一的泪水会让他揪心和心疼,其他人的眼泪对他似乎没有任何的动作,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太冷血。
但是,自从遇到了唯一,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冷血,而是那扇会心软,会心痛,会难过的心,只为她一人敞开。
英挺的鼻子下,一双蔷薇色的唇正要开启,门口便传来了脚步声,“大夫来了!”随着这一声喊,一名背着药箱浑身被淋的有些狼狈的老者出现在了眼前,脸上的山羊胡似乎还在滴着水珠。
“三王爷。”老者一眼便认出了面前的男人,恭敬的弯腰行礼。“不必多礼,快,给王妃看看,她淋了雨。”
龙殇彦随意的一点头,忙拉住了老者的手臂,将他带到了唯一的床边,老者低头一看,了然的点点头,立刻从药箱中拿出了脉枕,“王爷,王妃的手……”
老者为难的看着唯一放在被子中的手臂,他想要诊脉就必要要她伸出手来,他怎么可能主动伸手拿出她的手呢,那样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龙殇彦顺着他的眼神一看,顿然明白过来,修长的身姿弯下,轻轻的从被子里握住了她的手臂,唯一被这陌生的触感刺到,立刻紧张的一抖,下意识的往回缩去,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恐惧。
龙殇彦清隽的眉头再一次皱起,身子不禁更加低俯下了一些,绯色的唇瓣轻轻凑到了她的耳边,“唯一,小黑想让你摸摸它,不要动了…”
说完,他看到了唯一的神情渐渐放松了下来,挣扎着想要向后缩的手也释然的不再乱动。龙殇彦无奈的弯了弯嘴角,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镇定剂。
“好了。”龙殇彦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放到了大夫的脉枕下,再次挺直了腰背,居高临下的吩咐着站在一旁看傻了眼的大夫。
“啊?是是是……”大夫猛然间回神,对上龙殇彦幽深的眸子,立刻坐到了一旁开始诊脉,他刚才只是没想到,龙殇彦会如此温柔的对待三王妃,今天早上还流传着三王妃不受宠,大婚之夜便受冷落,可见三王爷有多不喜欢这个新王妃。
可没想到,现在却亲眼的让他推翻了这个事实,实在让他有些诧然,看来,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啊,三王爷那温柔的眼神,怜惜的动作,可以说是心疼极了眼前的女子,哪有半分的像他们说的那样,胡说!
“大夫,怎么样了?!”龙殇彦见大夫皱着眉头,紧绷着一张脸,闭着的双眼迟迟未睁开,他的一颗心也悬的很高,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王爷,王妃是着了一些风寒,所以引起了发热,待在下开几副退烧的药,熬上三副便可痊愈。只是……”大夫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下来,龙殇彦也不安的轻挑了一下眉头,屏息的问道,“只是什么?!”
清越而沉重的嗓音中带着他油然而生的紧张,心口仿佛一条紧绷着的细线,随时都有可能被崩断一般。
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人儿,他的黑眸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流淌出的心痛弥漫了整个屋子。
“只是,王妃的眼睛……好像有点…不正常……”大夫经过刚才的诊脉发现了一点奇怪之处,那就是他感觉不到眼部的神经,这……他不敢断定,毕竟对方是王妃,怎么会是瞎的呢。
可是,他行医这么多年,也不会弄错,的确没有任何的感觉。
大夫悄悄的看了一眼床上闭着眼睛的唯一,难道这三王妃,真的是个瞎子?!
他不禁再次抬头看向龙殇彦,那自从听了他的话而散发着冷凝的气息,还有那双幽黑暗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自己,大夫心底猛地一声咯噔,仿佛被挂在了悬崖边,脚下,便是不见底的深渊。
他…是不是多嘴了?
正文 025 温暖与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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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关于眼睛的这个话题大夫打死也不敢再提,心有余悸的给小黑身上的伤口上了药,因为毛太长的原因,他只能将小黑的毛全部都给剪掉,现在的小黑,真正的成了个肉球,但那小身体上的伤口依然触目惊心。
大夫灰溜溜的提着他随身携带的小药箱,写下退烧的药方之后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的心还悬在嗓子眼里那,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去给王妃抓药,熬药。”龙殇彦见大夫离开,瞥了一眼杵在自己身边毫无动静的如宛,低沉的声音带着命令,清隽的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他不会忘记,面前的她就是当初给唯一送饭的丫头,唯一口中的宛姐姐。
可当他知道唯一竟然会因为营养不良加上食物的不佳对胃造成的损害时,他对眼前这个如宛便多了一丝警惕,因为他看不出她的眼中对唯一的重视,对于她的一切,仿佛漠不关心。
更多的,她目光是在他的身上,这种目光龙殇彦不陌生,同时也感到厌恶。恰恰并不是因为她因为爱慕的眼光而厌恶,而是因为她作为照顾唯一的丫头,竟然对她漠然到连基本的尊敬都没有。
可想而知,她平日里对唯一的态度。
他也不想计较那么多,唯一嫁给他之前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但嫁给他之后就是他龙殇彦的妻!这一点,他要让她们记得清清楚楚!
“王爷,您…还是先换件衣服吧……奴婢这就去给您拿一件……”如宛看着他身上潮湿的衣服,踌躇了半天,还是没肯离开,可话说到了一半,她便感觉到了浓烈的煞气扑面而来,震的她连下面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看着眼前龙殇彦冰冷而阴鸷的眼神,她缩了缩脖子,立刻拿起了药方跑了出去。
看着她慌张的跑开,龙殇彦这才渐渐敛下了气息,再次坐到了唯一的床边,触及到她晶莹白皙的脸颊时,双眼中立刻染上了柔和,伸出湿润的大掌,覆在了她的额头上,炽热的触感刺激着他略微有些老茧的指腹,清秀的脸庞闪过一丝忧郁,薄唇不禁轻抿成线。
正当他的大掌要收回时,却发现,唯一的贝齿竟又无意识的咬住了下唇,冰凉的唇上顿时留下了一道鲜红的痕迹,龙殇彦毫不犹豫的将手移到了她的唇边,指尖,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唇和牙齿分开。
“唯一,要是难受的话,就咬我的手,不要让自己疼。”他轻轻的话语仿佛一阵风般吹入了唯一的耳朵里,紧接着,他的手放到了她的唇上。
“唔……”唯一似乎感觉到了唇上的不适,发出一声低低的口申吟,不知是习惯的动作还是因为感受到了陌生的东西对自己的触碰,她张开了嘴,洁白的牙齿贴到了他的手侧,重重的…咬了下去。
牙齿的底端,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肌肤上,龙殇彦的身体不禁一紧,温柔的看着她咬着自己的手,就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甚至俊朗的眉宇间还荡起了一抹宠溺的笑意。
不知是笑她如此纯真可爱的举动,还是笑自己的无奈。
她用的力气的确不小,让龙殇彦不禁心疼,心疼的,当然不是他,而是她平日里被她折磨着小唇瓣。
所以,这个习惯,必须改。
外面的雨似乎下的小了一些,伴随着呼呼的风声,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屋檐上,留下的声音。
屋中,弥漫了檀木香的味道,清淡而香醇,每一道呼吸,便能清晰的嗅到。
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唯一,突然睁开了双眼,毫无焦距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床顶,龙殇彦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还未来得及张开双唇,唯一细腻而微小的声音便打破了这一室的沉溺。
“风…哥哥…”她松开了咬着他的牙齿,如同梦呓一般,嘴中,轻轻的飘出这几个字来,话音刚落,她便再次闭上了双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如蝶舞般轻颤了几下,平静的覆在了眼皮上。
风哥哥?!
龙殇彦的手顿时僵住,这轻飘飘的如同羽毛般的三个字让他的心如同被砸下了三个洞,不仅仅是疑惑,还有一种让他感觉到了心口突然间沉重的感觉。
她为何会在这样昏迷不醒的时刻,叫出这个人的名字来,为何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叫的是别的人的名字。
一种从未有过的懊恼和不甘从他的四肢瞬间蔓延到了全身,他好想知道,那个所谓的‘风哥哥’是谁,到底是谁,占据了她的心,让她如此抗拒着外界的一切,却让那个人在她的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他第一次尝到了如此的滋味,酸,涩……
还印着她一圈牙印的大掌渐渐滑下,握住了她娇柔无骨的小手的瞬间,龙殇彦感觉空虚的心顿时被填满,不禁挥去了心间所有的阴霾,怜惜的看着她精致无暇的小脸,“唯一,以后站在你身边的人,是龙殇彦,记住了吗?是龙殇彦,你永远的男人。”
沉稳低哑的男性嗓音中带着一丝暗藏的霸道和占有,回荡在寂静的屋中,格外的响亮,却如同最真挚的誓言,烙印在心底,对她的承诺。
唯一的手依旧冰凉,指尖的凉意透过他的肌肤传入了他的身体,龙殇彦不禁心疼的伸出了另一只手,握紧了她冰凉的手,放到了嘴边,轻轻的张开了双唇,吐出一口口的热气,给她温暖。
他明白。
唯一的心,就像一间老房子,窗户关久了,阳光一下子照进来,不是温暖,是刺眼。
所以,龙殇彦给唯一的,必定是,如同指尖般的温暖。
正文 026 记住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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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后,龙殇彦便抱着唯一走出了房间,连见到了急匆匆过来相迎的唯兴荣,他的脸依旧冷若冰霜,面对唯兴荣的虚伪笑意,他也视若无睹,跨着优雅的步伐走出了丞相府的大门。:
顺手将唯一怀中包扎的和木乃伊一样的小黑丢到了云速的手中,然后便抱着唯一上了马车,云速看着手中的小狗,无奈的愣住,最后只能乖乖的抱着它驾着马车。
刚下过雨,风还很大,怀中的小东西被冻的暗暗呜咽着,浑身都在颤抖,他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口气,将它护到了自己的衣袍下,继续冷着脸驾着马车。
这场发烧,足足让唯一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这三天里她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头晕脑胀,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而且清醒的时间也很短,就算是醒过来也是全身无力。
原本成亲后的三天回门也随之耽误,龙殇彦也只是派人到丞相府说了一声,并没有任何的重视,眼下,他最为重视的,是唯一的身体,而不是这些多余的礼数。
三天三夜,衣不解带的守在唯一的床前照顾着她,龙殇彦原本清俊的脸庞也憔悴了许多,下巴上,竟多出了一些黑色的胡渣来,黑色的瞳孔也蒙上了一层黯然的灰色,仔细一看,满是血丝,干净整洁的头发稍稍有些凌乱,就连他一向连一点灰尘都未有过的白色衣袍上,都落下了点点棕色的污渍,那是喂给唯一喝的药,虽然只有几滴,可在这一尘不染的白色上还是显得唐突惹眼。
不知是不是老天被他执着的守护给感动,第四天的早晨,唯一的烧退了,身上的温度也恢复了正常,睁开的那瞬间,唯一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好热,轻轻动了动手指,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是被另一只温热的手给抓着,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太长,她的手心里都是汗渍。
熟悉的味道,窜入了她的鼻腔,檀木香的味道,是他的手…
唯一几乎想也没想,便认定,面前的人就是龙殇彦,因为她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他的味道铭记于心。
手指的触动,让坐在他床边闭着双眼歇息的龙殇彦立刻睁开了双眼,那通红中带着血丝的眼睛着实有些恐怖,可在下一秒,当他看到了眼前的人儿睁开了眼睛,眼中的柔光立刻浮现,如月牙般弯起的双眼,带着欣慰的惊喜。
“唯一,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说话间,他干燥的手背轻轻贴上了她的额头,感觉到了正常的温度,他眉宇间的担忧这才真正消散,蔷薇色的双唇轻轻的溢出了一口气。
唯一感觉到了他的手,虽然潜意识里,她想要撇开头,可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他那句话中包含的激动而欣喜。
唯一恍然间觉得,自己原来是有人守护着的,有人期待着她醒来,自己并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是身体好酸好痛。
可是,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因为有人…在等着她。
娘亲在自己六岁那年去世,这十年来,他,是第一个守在她的床边,在她睁开的时候感觉到由衷的高兴。
娘亲还在的时候,也会像他一样,在她醒来的那一刻,轻柔的问,唯一,娘的宝贝,你醒了吗?哪里不舒服告诉娘。
思绪飘的有些远,唯一突然回神,轻颤的睫毛渐渐垂下,敛下了眼中泄露的情绪。
可却在她遮掩住自己无助和悲伤的眼神时,龙殇彦早已经将她的一切纳入了眼底,他静静的呼吸,不希望打扰到她的回忆。
可他却在不由自主的联想着,她的回忆是否,跟那个‘风哥哥’有关,又是一股直冲脑门的醋意,占据了他的大脑,龙殇彦抿起的唇还是轻轻的动了动,“唯一,饿不饿?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饭菜,起来吃一点,好吗?”
因为她的清醒而变得明亮透彻的黑眸看着她微微红润起来的脸颊,唇瓣弯起了绝美的弧度,露出了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即使是在如此颓废而疲惫的情况下,他笑的依旧优雅夺目,仿若冰天雪地中走出来的王子,温柔清雅。
“嗯。”唯一听着他清越动人的嗓音,不禁点了点头,龙殇彦的脸上立刻洋溢起了更大的笑容,准备站起身去吩咐守在外面的秋菊将饭菜给端过来。
可刚站起身,唯一还放在被子中的手便猛地伸了出来,准确的抓住了他的衣袍,“龙……”这一声,是她从嗓子眼溢出的一个字,却在发出了一个音符后被彻底的掐断,再也没喊出接下面来。
龙殇彦一愣,怔怔的看着抓着自己衣袍的唯一,顺着她嫩白的手一路往上,看到了她不安的抿着嘴唇的模样,心中不知是惊讶还是兴奋。
她想喊他的,是不是?可是,她似乎是忘记了他名字的后面两个字,还是因为害怕的原因,总之,那一个龙字,他听的,清清楚楚。
内心的亢奋如热浪般翻涌着,龙殇彦再一次坐回了她的身边,执起她抓着自己衣袍的手,轻柔的翻开来。
唯一的手顿然僵硬,想要往回缩,他的嗓音却温柔的回荡在耳边,原本想要抽回的手,放松了力道,任由他抓着了手里。
“唯一,记住我的名字,龙,殇,彦。”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她的手心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一笔一划都认真慎重。
他想要她记住他的名字,记在脑里,记在心中,记在那个比‘风哥哥’更重要的位置上。
终于,最后一个笔画完成。
“咯咯…”唯一突然发出了一串清脆的笑声,让龙殇彦的手一僵,轻轻抬首,便见她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如柳般的秀眉,眉宇眼角满是甜甜的笑,水灵得能捏出水来,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的笑颜,妩媚动人,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白皙的皮肤有两团淡淡的红晕,婴儿般的皮肤吹弹及破,刹是可爱。
龙殇彦柔软的心房像被打上了一拳,不是痛,是震惊。
她笑了,终于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美的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美的让他屏住了呼吸,抓着她的手,忘记了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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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7 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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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唯一的口中冒出这么一个字来,然后迅速的收回了被龙殇彦握在手心里的小手。
龙殇彦了然,原来是因为他在她的手心里写字让她觉得痒,所以才会笑出了声。不过,这样珍惜而难得的笑容,被他深深的印入了脑中。
他凝望着她还未消散掉笑意的脸庞,加大了嘴角的笑容,骨节分明的大掌拂过她的发丝,正准备开口说什么时,门外的敲门声却打断了这一室的温馨。
“王爷,四王爷来了,说要见您。”是云速的声音,漠然而冷淡,这是他的专属,仿佛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不会引起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龙殇彦的手一僵,看了看床上静静的不再有任何表情的唯一,眉头微微蹙起,过了好半天,才动了动唇,“马上就来。”
他的嗓音中还带着疲惫,唯一也能听得出来,被中还残留着他温度的手悄然的握紧,她依旧一言不发。
一声轻轻的叹息在她的头顶响起,还抚在她头发上的手离开,龙殇彦幽黑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唯一,好好休息,等下我便让秋菊给你送吃的来。”
说完,看到唯一的点头,他这才大步的离开,唯一听到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还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变的淡薄的檀木香味。
她突然做了一个令她都未想到的动作,抬起了被窝中被他握着的手,放到了鼻下。
顿时,檀木香的味道浓烈了起来,仿佛他…还在眼前。
龙殇彦的书房很简洁,一张不大的桌子上放着精致而干净的文房四宝,还有最上角的一个香炉,冒着点点的青色烟雾,如虚幻般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形态,最后消散无踪。
这个味道,很熟悉,就是他身上的那股檀木香味,书桌后面,还有靠着墙面的书架,架子上有很多的书,却都整洁的一本本排放着,就如他的人,干净爽朗,没有一丝的杂质,一尘不染。
“三哥,真的打算放弃了吗?”龙延烁坐在他的面前,一身紫色的长袍将他原本就光泽的肌肤衬得更加光滑,清澈的眼中泛着迷人的灰色,他微微皱着浓眉,看着眼前优雅高贵的男子。
“小烁,上次我应该说的很明白了。”龙殇彦清隽的眉头也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显出了褶皱,淡淡的说道,充满血丝的双眼真的很疲惫,眼皮有些无力的垂下。
“三哥,这不是白白的成全了他?!”龙延烁不甘心的握起了拳头,纯真的脸上浮上了狠绝的冷意,这和他平日里的模样简直不是同一个人,周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龙殇彦严肃的摇了摇头,轻叹息,“我也是在成全我自己。”他的声音很轻,黑眸中仿佛倒映出了某个娇小的身影,唇瓣不自觉的弯起,俊脸上多了一丝怜惜。
“成全…?”龙延烁垂下了眼睑,缓缓的咀嚼着龙殇彦说的这俩个字,有些自嘲的抿唇一笑,漆黑的瞳孔中有些涣散。
“王妃,这是燕窝粥,王爷特地吩咐给您补身子,说您刚醒,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秋菊看着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桌边的唯一,顿时有种心疼的感觉弥漫到了全身,她放柔声音,将手中的燕窝粥放到了她的面前。
唯一闻到了一股甘甜的香味,比她在丞相府吃的任何东西都香,她情不自禁的抬起了手臂,小手摸索着向前,秋菊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将燕窝粥往她的面前推了推,然后又给她拿了汤匙。
看着唯一小心翼翼的吃着,秋菊不禁有些难受,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唯一吃的很慢,但碗很小,装的不多,没几下,唯一便感觉到了碗里的燕窝粥已经被她吃光,不禁意犹未尽的伸出了粉色小舌头,舔了舔唇瓣。
“王妃,如果想吃的话还有很多,秋菊给您盛来。”见唯一似乎吃的胃口大开,那不经意的小动作被秋菊看到眼里,她不禁在一旁提醒,只要她想吃,份量不是问题。
唯一原本就准备放下汤匙,听到秋菊在身边说的话,微微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好一会,她才开口问了一句,“还…有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因为在丞相府的十六年,每天定时定量的就一碗饭,所以她每次吃饭都很慢,想让自己的肚子能够多停留在吃饭的感觉上,这样,似乎不会在最后吃完时还是觉得很饿。就算她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给她再盛一碗饭,就算她再饿,也得忍着。
久而久之,她的心理便成了‘一顿只有一碗饭’的概念,她不敢奢求,不敢期望。
“当然有了,王妃,您等一会,奴婢这就去给您多盛一点来。”秋菊听到她紧张而不可置信的问话,没有感觉到好笑,相反,心底更加疼惜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王妃,端着碗就跑了出去。
风风火火的劲头让唯一不禁诧异的愣住,双眼迷茫的眨了眨,下一刻便只能听到跑远的脚步声。
房中只剩下她一人,静悄悄的只剩下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觉得真实,仿佛有回到了在丞相府里的日子,一个院子,一个人。
她依旧乖巧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飘渺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身姿,蓝蝶外衣遮挡住了白皙的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只是那双清澈无距的眼眸里,暗藏着一份忧伤。
龙延烁抬眼之际,透过倾斜下的阳光,看到的,便是这样美幻的一幕,烦躁的心仿佛被注入了清水,清凉舒适。
黑褐色的眼瞳中异样的,掀起了一阵涟漪。
------题外话------
~(_)~呜呜,为毛最近不涨收呢?为毛为毛为毛呢~(_)~
正文 028 不要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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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走近,她的脸庞也越来越清晰,龙延烁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走过去,也许…他根本就是来找她的。
因为三哥的放弃,三哥的成全,还有他的不甘,他很想来看一看这个让三哥抛弃那么多的女子,他很想知道,这个女子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三哥这样做,到底值不值。
从上次进皇宫时,他已经看出她是个柔弱到根本无法保护自己的小女人,双眼失明,的确会人很心疼的一个女子,可……就因为这样,三哥才会放弃了这么多年的追求,原本他以为,在不久的将来,眼前的一切都将会改变,而真正应该坐到那个位置上的男人,应该是他的三哥…龙殇彦。
垂在两旁的双手不禁握成了拳,俊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纠结,矛盾。
唯一听到了脚步声,原本还以为是秋菊回来了,可当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也变得沉重的时候,她却发现了有点不对劲,秀眉微微一紧,坐在那儿,浑身更加僵硬了。
就在她屏着呼吸都快要窒息时,那脚步声也到了自己的面前,唯一仿佛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头顶却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快无害的纯净嗓音,“三嫂。”
这一声三嫂把唯一给喊的一怔,脑子里突然回想到了那天在皇宫外的情景,是他?龙殇彦的…弟弟。
唯一的无动于衷并未让龙延烁有任何不悦,不客气的坐到了她的旁边,一只胳膊肘撑在了桌面上,大掌托着腮,看着唯一略有些惊慌的侧脸,“三嫂,听说,你生病了。”
唯一桌下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她不安的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半个字,怯怯的低着头,陌生的气息让她害怕,也更加的沉默。
“三嫂,三哥真的很疼你。你发烧昏迷了三天三夜,三哥就守在你的床边照顾了你三天三夜,这可是我这个被他疼爱的弟弟都没有的待遇呢。”微微弯起了嘴唇,龙延烁的嘴中溢出了轻轻的笑声。
其实刚才看到龙殇彦双眼中的疲惫和血丝,他就知道,这消息的确没错了,三天三夜,的确是该累了,这时候,应该在睡觉了。
唯一听到龙延烁的话却不由的再次怔住,双眼木木的望着前方,精致的小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和茫然,“三天…三夜……”
她桃色的小嘴中断断续续的重复了这几个字来,轻盈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丝的颤音,应该是没有想到,龙殇彦会在自己的床边照顾她三天三夜,听着龙延烁的话,就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了然,怪不得…自己一醒来的时候,他就在身边,原来,是一直在守着她。
唯一静静的低垂着小脑袋,抿着双唇,她也不明白,听了这话,自己现在的心里到底是何滋味,说不清,那种感觉。
只知道,自己的心房猛然像是漏跳了半拍似的,再次跳动起来时,似乎比平常更加急促了一些。
“嗯,刚才我见到了三哥的时候,他看上去很疲惫,而且眼睛里通红,下巴都有短短的胡渣了,不过,三嫂放心,完全不影响他帅气英俊的脸,反而更加有男人味了。”龙延烁嬉笑着说道,原本僵硬的气氛似乎也被他的欢快而带动的活跃了起来。
唯一也因为如此而微微的放松下了一些警惕和恐惧感,但依旧不说话,紧闭着双唇,不知她的心中正在想什么。
而刚刚还一直在轻笑着的龙延烁却突然止住了笑意,放下了手臂,正了正神色,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庞突然严肃了起来,认真的看着眼前不言不语的唯一。
“三嫂,三哥他为了你,不仅仅是这三天三夜,你要记住,他为了你,不…应该说,他真的很重视你。你……”龙延烁的语气慎重而沉稳,黑色的瞳孔中绽放出点点的不安,眉头微皱,到嘴的话语却突然一顿,看着眼前水灵娇弱的人儿,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声音不禁柔了一些,“你如果也同样重视他,请不要让他失望。”
一声轻叹溢出嘴边,龙延烁没有再说话便站起身离开,双手依旧握着拳头,关节处隐隐泛白,他承认,他的确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他真的想让三哥能够幸福,如果这一切…都值得的话。
秋菊端着燕窝粥来,刚好看到龙延烁的背影,不禁愣住,四王爷来王妃这里了?怎么又走了……带着疑惑,她赶紧端着特地盛了一大碗的燕窝粥走进了房间。
坐在那里的唯一似乎还在发愣,刚才龙延烁的话让她觉得无措,她还未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他的话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甚至根本不敢回答。
她不知龙殇彦为何要娶她,她那么渺小,根本没有人会记住她,而且她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她的世界,一片漆黑。可他不一样,他那么优秀,人人过目不忘,而且如宛也说过,他的名声响亮的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也就是因为他的优秀,反而更加的衬托出了她的渺小,他越优秀,她就越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悬殊,太大…她只是个瞎子,连他的长相也看不到的瞎子,所有关于他的一切,她都不曾了解,就这样被嫁了过来。
从成亲到现在,让她到现在就像一直处于梦中,没有任何的真实感。
可龙延烁的这番话毫无预兆的搅乱了她还未平静下来的心,让她更加无力招架。
龙殇彦……
殇彦……
唯一出神的在心中呢喃着,而每一次的默念都会换来一次心上异样的跳动。
------题外话------
收藏哇,为毛不涨呢,呜呜(┬_┬)~
正文 029 生气
11
“王妃,刚才四王爷来的吗?”秋菊边将手中的托盘放下边说,可唯一却没有回答她的话,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秋菊见状,也不再问,将托盘中的碗放到了她的面前,“王妃,燕窝粥来了,刚才有些凉,奴婢加热了一下。”
原以为这一次盛的多了唯一会吃的饱一些,可没想到她却突然摇了摇头,低下头轻轻的说:“我…不想吃了。”
秋菊一愣,下意思的问道:“为什么啊?”
刚刚看她吃的很香,怎么现在却提不起一点兴趣了呢。
难道和四王爷来的有关?四王爷说了什么吗?秋菊的脑子里不禁开始猜测,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唯一的表情。
而令她失望的是,唯一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再次摇了摇头,白皙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怯意。
“王妃,没关系,那您先坐着,我去把这个送回去。”秋菊只好点点头,她既然不想吃了,那也没办法。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过头,看到唯一孤独的身影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依旧如初,小嘴紧抿,没有任何的笑意。
秋菊的心不禁一紧,再次出声,“王妃,等下回来的时候,奴婢就把小黑抱来。”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自从那天云速将一只小白狗丢给她照顾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王妃口中念叨的‘小黑’竟然就是这只狗。
她不明白的是,既然是只小白狗,为何要叫小黑,恍然间,她明白过来,是因为王妃的眼睛看不见,所以才会不知道吧。
可令她更加不明白的是,这只小白狗送来的时候满身是伤,虽然已经擦了药,可还是能一眼看出来,是被谁打了吗?谁敢
盲妃十六岁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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