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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同居第6部分阅读

    另类同居 作者:未知

    另类同居第6部分阅读

    骨粉碎性骨折,现已留院观察,目前正等待伤势稳定后进行相关手术。据有关人士介绍,路飞的伤势,至少需要修养半年才有望恢复。知名导演xxx本属意路飞加盟其最新力作,路飞也一早表示希望这部电影可以帮其打开海外市场顺利进军好莱坞,由于这次不幸意外,这一合作计划也不得不搁浅。

    第十八章 一起来偶遇(上)

    戏虽出了意外,报酬还是拿到了。钱不算多,但这是方烈平生第一次自己赚钱,心情激动之下要做东请吃饭,最后变成她和冷无舟凑份子(角色关系,冷大侠得的报酬更多),邀请韦悄悄泛舟品茗啃排骨一日游。说白了,就是方大小姐找了个借口想把钱拜光,顺便祭祭五脏庙。

    韦悄悄觉得这俩人就是诚心捣乱,明知她快给摧残得不行了,还故意气她。她倒是想去,得去得了啊?剧组这个总美术师太难伺候了,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这一天把她累得看东西都模糊了,明天一大早还得继续。都是一样的人,有人玩着乐着就能把钱挣到手,怎么她就这么命苦呢?

    由于设计图仍有许多小细节未被认可,韦悄悄第二日继续被摧残。方烈和冷无舟则结伴去游湖。韦悄悄在总美大人絮絮叨叨的紧箍咒时间里偶尔走神,也十分羡慕此刻正在烟波浩渺湖光山色间徜徉的方冷二人。

    下午有事回了趟房间,居然看见方烈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电视。还没等她问起,方烈就开始连声抱怨:“好没意思,看看来去就是一片水。湖上的风好大,冷死了,都快被吹成大头鬼了。”

    “不是去品茗啃排骨了吗?有啥感想?”韦悄悄转身进了卫生间。

    方烈换了个姿势斜倚在床头,意兴阑珊道:“别提了,茶太苦,排骨好甜,总之见面不如闻名,”过了会儿又冲着她的方向喊:“你的工作啥时候能结束?在这无聊死了。”

    “得了吧,大小姐。你这就是吃饱撑的,我这亲戚来访还得带病坚持工作,你有啥可抱怨的?今天没戏了,明天有可能吧。对了,大舟呢?”

    “你那是自找的。他呀,自己去鼋头渚了。妞儿,你这表哥是不是脑子有啥毛病啊?本来在船上好好的,他突然就起身冲舱外去了,人开船的差点跟我急喽。”

    韦悄悄有点吃惊,大侠这是出的什么幺蛾子?惊讶虽惊讶,还没忘了出言掩饰:“啊?是吗?他平常挺好的呀,是不是风景太美忘情了?”

    “我怎么不觉得?我不管啊,平安夜我可不跟这儿耗,明天你要还在这磨叽我可一人回去了。”

    韦悄悄走出卫生间,倒了杯热水,在床沿坐下:“姐姐,体谅一下不行吗?我容易吗,到现在一口水没喝呢。”

    方烈给了她一个妩媚的眼神,轻笑一声道:“那还不简单,咱别干了,现在就走。不就赔点钱嘛,你要不舍得我帮你出怎么样?”

    韦悄悄灌了几口热水,觉得五脏六腑都熨帖了,才叹了口气开口道:“合着我就是天生劳碌命,闲着总觉得不踏实,还是老老实实做老黄牛吧。”

    方烈听到这里,恨得拿脚背轻踢了她几下,“别在这找骂了,赶紧走赶紧走。自己给自己添堵还想堵别人,累死活该。”

    很苦很累的时候,谁都难免会有抱怨。但是完成工作之后的成就感,却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并且往往工作过程中产生的挫折感越大,最后的成就感也相应越大。

    韦悄悄就深深体会到一种十分酣畅淋漓的爽快。一个极小的细部修了二十几遍,最后居然要用最初的设计,就在她处于抓狂的临界点时,大胡子导演终于一锤定音,她快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天知道女主角中衣裙摆上的绣边在什么情况下能有个大特写?激|情戏的时候?反正据她所知,这片子好像是清水武侠。

    那个总美竟然是个博导,还是在全国数得着的设计系,想是对她挺满意的,问她要不要考自己的博士。韦悄悄连忙委婉拒绝。就算她哪天一时兴起要继续读到灭绝,也不会预先给自己刨个活埋的坑。虽说是严师出高徒,但为了不未老先衰三十岁时有六十岁的心脏,还是算了吧。

    平安夜的某个酒吧里,灯光迷离摇曳,音乐暧昧喧嚣,吧台前高脚椅上的两个女人各怀心事,频频举杯痛饮。一来二去不要紧,方大小姐有点喝high了。她跳下椅子,脚下微微摇晃,姿态神情像极了刚睡醒的猫咪,走去跟现场乐队的某位成员咬了会儿耳朵。

    片刻后,主唱将麦克风递了过来,方烈流转生辉的眼睛如今带点似嗔非嗔的迷蒙,她坐在乐队中间的高凳上,扫了扫四周,轻声道:“《doo be your friend》,献给我最爱的傻妞儿。”言罢玉手隔空指了指吧台前的韦悄悄,送上媚眼和火辣辣飞吻,韦悄悄马上调皮地以一脸感动手捂胸口状作为回应。美女出场,吸引眼球,场内立时响起了还算热烈的掌声。

    方烈不仅美貌无比,更有一把好嗓子,微醺后嗓音略显低沉又极具磁性,慵懒而灵马蚤。在轻柔婉转的伴奏乐声中,性感成熟的女声水银铺地般缓缓流泻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仿佛要唱彻灵魂邀人心神与之共舞。一曲终了,余味悠长。

    方烈在掌声中重新坐回椅子,韦悄悄只当没看见她眼角隐隐闪光的淡淡水渍,继续与她嬉笑耍贫。过了会儿,调酒师微笑着递上两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原来是碰上搭讪的了。

    送上门来的不喝白不喝。二人也不客气,冲吧台另一侧那位金发碧眼的帅哥遥遥举杯表示感谢,结果帅哥竟然放下酒杯朝着二人走来,微鞠一躬,极为绅士地打招呼:“没离的肖结,尼们号。已齐和已备入何?(美丽的小姐们,你们好,一起喝一杯如何?)”言语之间似乎对自己的中文颇有信心。

    单听这山东话倒是十分标准,只是和这帅哥希腊雕像似的脸太不融洽了。韦悄悄和方烈互看一眼,差点没笑喷出来。

    方烈今天还算厚道,几乎要滴出水的眼睛转了转,强憋着笑道:“我们很好,谢谢你。不过比起这个,”她摇了摇手里的鸡尾酒,雪白玉指上纯黑蔻丹衬着斑斓酒色似一幅妖媚油画,接着道:“我们还是更喜欢喝小二。”

    帅哥闻言脸刷地红了。他眼睛往下身瞟了一眼,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小声道:“台快了吧?”

    方烈刚倒进嘴里的一口酒噗地一声全喷在帅哥的浅米色方格薄毛衫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喷不相识。露丝小姐和杰克先生一喷如故,在一旁用英文聊得不亦乐乎,完全当她是隐形人。方烈这么多年如一日的重色轻友,韦悄悄早习惯了,现在一闲下来,才想起来刚才她和方烈何尝不是只顾举杯痛饮当角落里的冷大侠不存在。

    最初进来时韦悄悄怕冷无舟初来这种光怪陆离的场所不适应,特意选了个特别隐蔽的桌子,方烈嫌不够近水楼台硬将她拉到了吧台前,结果她几杯酒下肚就把冷大侠忘得一干二净。

    她有些愧疚地回身瞧了瞧原来的角落,昏暗灯光下看不清冷无舟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微微低着头,形单影只的感觉落寞得很。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角落里的人突然抬起头来往她这个方向扫了一眼,明明没有对上他的眼神,韦悄悄还是觉得脆弱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起来。这么看来,她频频举杯的飒爽英姿已经被一览无余了?韦悄悄一瞬间黑线满脸。

    隔了一会儿,露丝方小姐来拽她去迪吧继续哈皮,说是这里太安静了不过瘾。韦悄悄看看她红粉绯绯的脸蛋儿,伸出两根手指头在她面前比了比,平静问道:“这是几?”

    方烈咪咪笑道:“二呀。怎么着,以为我喝多了?跟你说,我可清醒得很。”说完就头就朝她这边凑了过来。

    韦悄悄叹了口气道:“我说二呀,咱回家成不?”方烈的回应则是冲她眨眨迷离的眼,然后啪叽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事实证明半醉不醉的人最大,你没法跟她讲道理,更没法左右她的行为。最后在三人带着酒意一人清醒的情况下一行四人浩浩荡荡地奔向这条街上最大的迪吧。

    不知道为什么,在过了一个小十字路口之后,韦悄悄明显地感觉到右手边忽然冒出一股凌厉的杀气,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大侠到底看到啥了?她略略有些虚浮的脚步缓了一下,一边左顾右盼,想找出激发出大侠小宇宙的原因。

    不期然地,她的视线狠狠地撞进一双眼睛里。刚从一家夜店走出的那个男人先是怀疑、再是惊喜、然后神色一黯,等大跨步地走到她面前时,书卷气十足的脸上完全是一副怒火中烧的神情。

    连走在前面的方烈和杰克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停下脚步静观事态发展。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韦悄悄正想着要怎么打招呼,男人忽然举起一只手向她的脸狠狠甩了过来。

    所有人同时傻眼。

    韦悄悄也完全没有预料到面前男人突然有此一举,呆滞了半秒钟,等到她本能伸出一只手去格时,心里也知道已经晚了。闲散已久的身体,应急反应能力果真大不如前。

    那一巴掌却没有拍上来。

    冷无舟立在她左前方,凉凉凤目直视着面前男人的双眼,右手三指看似随意地搭在男人的手腕上,手腕位置离韦悄悄的脸只有十公分。他眉心微攒,容色却平静,只有精通武术的人才能发现指指都捏着手部要|岤,一旦催动内力这人的手便要废了。他左手负在身后,气定神闲,但微微弯曲的食指则偷偷泄露了暗隐的怒气。

    韦悄悄心里不禁一声赞叹,大侠你真是太帅了,刹那间的功夫她从右后方转移到了左前方,露了这手瞬移表情还如此悠闲。但是,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啊,简直是视现代生存原则为无物,回去一定要好好耳提面命。她略略低垂了眼帘,还是先解决掉眼下的麻烦吧,再抬起头时目光已经一派风轻云淡,柔声道:“大舟,这人我认识,先放开他吧,相信他不会再动手了。”

    冷无舟依言放手,也不看她,转身缓缓走到她后侧。本来已经走在前头的方烈和杰克大惊之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等情形下也折了回来,一左一右站在那个男人身侧,都用鄙视眼神无声地唾弃他,保护意味相当明显。

    韦悄悄冲面前男子敷衍一笑,淡淡道:“郑宣,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这没风度的打招呼方式还是一成不变啊。”

    被唤做郑宣的男子好象没有听到她的话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沉着脸道:“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仍不知自爱,还更加变本加厉,”隔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否认的意思,眼神变得更阴冷:“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们说的原来都是事实,亏我还曾一厢情愿地相信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饶是已经打起精神应对,韦悄悄听见这话仍是脸色微变。她极力压制住胸口泛上来的憋闷,再开口时唇边笑意已含了三分讥诮:“没有希望哪来失望,你也太把自己当棵菜了。说到底,我的一切与你何干?不过,我倒是有个希望很久了,”韦悄悄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等对面男子眼里微芒一闪,她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希望从此后会无期。”

    郑宣顿时又羞又气,离开的时候一脸铁青。

    人生果真td是出肥皂剧,充斥着狗血倒灶的剧情。入戏的时候,谁都曾以为自己是一腔真心被践踏的悲情主角。其实,我们都是路人甲。

    第十九章 一起来偶遇(下)

    和酒吧里若有似无欲迎还拒的撩人暧昧不同,午夜时分的迪吧是所有欲望都赤裸表达的地方。霓虹闪烁乐声震耳,汗津津的空气里都是潮湿而诱惑的迷迭味道,混合他的冲动她的寂寞,都市男女阳光下潜伏的狂野因子渐渐被催化。这里只要结果不需理由,正是纵情狂欢时。

    似乎城里所有人都挤在一处了,四人好不容易在二层远离舞池的地方抢到张小桌。虽说是二层,吵闹程度也好不到哪儿去,想要说话都需要在对方耳边吼才行。坐下后,韦悄悄就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有说有笑地拉着方烈划拳拼酒。两个女人都是输了也喝赢了也喝,明显是不喝趴下死不休。

    杰克对冷无舟露的那手中国功夫很是钦佩,哇里哇啦兴奋到不行。无奈冷无舟半点英文都不懂,他那葱心儿绿味道的中文也是半吊子,翻过来掉过去也只是“厉害”“太nb了”“酷”这几句,鸡同鸭讲鬼喊了半天得不到回应自己也就蔫了。一转头发现旁边两个女人已经开始对瓶吹了,赶紧拉方烈下舞池将两人隔离,临走还绅士地指指一边抱着酒瓶子的韦悄悄示意冷无舟好好照顾。

    其实韦悄悄只是晕,不是醉,在震耳的乐声中觉得有点昏昏然。她现在的状态,是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就是不想控制。此刻靥泛桃花星眼微旸,又瞄上了一旁面无表情的冷无舟,韦悄悄两手抱着瓶子用力在桌边磕了磕,成功赢得注意力后,微眯着眼伸长脖子大声喊:“大舟,来,我们继续!”

    冷无舟凤目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一言不发地抽走了她手里的酒瓶,顺带着将桌上打开盖的几瓶酒挪到自己面前。

    韦悄悄撇了撇嘴,好像被鄙视了。百无聊赖之下,烟水迷蒙的大眼睛不安分地东张西望。闪烁的霓虹灯只能偶尔投射到靠近舞池的一圈桌子,却投不到他们这里。

    二楼建筑整体呈圆形,四壁挂着幽暗壁灯,地板上每隔一定距离嵌了一盏小地灯。桌子位置越往外越昏暗,坐在她的位置上,几米以外的人根本看不清脸,只能看见朦胧的影子。看了一会儿有点倦,耳朵里轰鸣的乐声像潮水般慢慢退去,困意却渐渐袭来。等冷无舟再看她时,才发现她脑袋歪在椅背上,已经睡着了。

    昏暗小桌边,俊美男子眉心攒出一个深刻的川字,语言已经无力描述他此际翻江倒海的心理波动。深更半夜流连风月场所、搔首弄姿饮酒买醉、一个随便和陌生男人调情、另一个明显遇上旧日情人,这些女人究竟还要给他多少冲击才肯罢休?还是说,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已经彻底消失了?

    刚开始二女喝酒的地方,虽然波涛暗涌,起码表面上还算规规矩矩。但这里呢?进门一眼就能望见中间高台上的铁笼子,两个艳妆女子穿着仅能遮羞的皮衣,在里面做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在他那个世界里即便是最□的花娘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下有此举动,他仅远远瞧了一眼就觉得脸上发烧无法再看,这里的男男女女却在环绕在侧尖叫嘶吼肆意纠缠更加血脉贲张。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冷无舟越思索越没有答案,只能以凤眸里的疏离淡漠为屏障,冷冷打量隐在黑暗里的众生百态。在下面舞池里不断翻涌上来的喧嚣里,他的视线突然定在左前方约20米外某个点上,然后不动了。

    赵小前很早以前就知道大傻和二军是他命里的克星,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罩着他俩人一辈子,但每当那两个小子闯了祸苦哈哈来寻依靠或者揭不开锅笑嘻嘻来打秋风时,他也总是一边恨得牙痒痒将二人骂得狗血淋头一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收拾烂摊子。他是赵小前,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赵小前,欠人一条命就要用八条命来还的赵小前。他一直相信自己属猫,而猫有九条命。

    以往每逢过节,s市总是开始加强治安,街上处处匿着老灰,羊群的警惕性也提高了,活不好干。今天却怪异得很。不仅他和二军屡屡得手,连大傻都顺顺当当搞了两票。收工一盘点,抵上平时小半个月的收成。两个小子吆喝着要舒缓一下压力,二军又叫上马子阿珊,死活拽着他来蹦迪。想来此刻三人在下面舞池里蹦得正欢。

    赵小前素来小心谨慎,当然深知越是得意时越要夹着尾巴做人,否则很可能乐极生悲。他半眯着本来就看不清的小眼睛,静静坐在外圈离后门楼梯最近的桌子边,也不去跳舞,只把耳畔的疯狂节奏当背景乐;要了啤酒,时不时才呷上一小口,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头靠椅背,只是偶尔抬眼扫一下四周。坐了老半天,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再想到自己年纪尚轻似乎已经比老头子还要胆小,成天草木皆兵的,嘴角不禁浮上苦涩笑意。

    他的第六感还是很敏锐的,只是来得有点迟。

    他开始怀疑那个越来越近的黑衣男子要找的人是他时,两人还隔着数张桌子的距离。

    赌还是跑?赵小前一愣神,黑衣人已经从他视线里消失了。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所以眨了眨细长的眼睛想看清楚些。他真的只是眨了眨眼,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眼前似乎闪过个鬼魅的灰影,旁边原本空荡荡的椅子上忽然多出一个人。

    微微上挑的眼睛,幽深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笑意。

    饶是赵小前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亦不变色的本领,此刻心里也打了个哆嗦。这人到底做什么的?到处黑漆抹乌还能认出他来暂且不提,这青菜萝卜般随随随便从地里长出来的功夫,他是怎么做到的?

    冷无舟气定神闲地往右前方扫了一眼,才看向一旁死死盯着他的赵小前,薄唇边笑意更浓,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入眼,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小兄弟,又见面了。如此看来,我们还不是一般有缘。”

    在一片嘈杂中,他的嗓音很低沉,却像是有魔力般,字字清晰地传到了赵小前耳朵里。那一瞬间,天不怕地不怕的赵小前忽然对面前这个阴魂不散的人心生恐惧,于是他凑近冷无舟的耳朵客客气气喊道:“大哥,你这是说哪里话?上次在这儿人太多,一晃神就看不见你了,我找了你半天呢,最后实在找不到才走的。”

    几句话把冷无舟说得啼笑皆非,也不和他分辩夹缠,直接切入正题:“既然如此,兄弟答应帮我打听的事可有眉目了?”

    赵小前心道我又什么时候答应帮你打听事儿了?本以为自己胡诌八扯已经够强了,没曾想这位大哥看着斯文俊俏一个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他还厉害。按捺住心中好笑,扯出他最憨厚老实见牙不见眼的笑容道:“大哥,我办事你放心。不仅有眉目,东西也找到了。”

    冷无舟本以为要费点功夫,也没有预料到赵小前会这么爽快,讶异地挑了挑眉:“哦?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真金白银的真,只是,”赵小前话锋一转,两手一摊,无奈道:“日子隔得久了,费了不少功夫,还是没办法全部找回来。”

    冷无舟如何不懂让狼把吃到嘴里的肉全部吐出来是不可能的,能吐点肉渣出来也是赚的,当即微微一笑:“有多少算多少。”

    “那大哥在这等着我去拿?”赵小前吼完才觉得这有把面前人当白痴的嫌疑,但凡脑子没有被门夹过的肯定不上当,赶紧又道:“干脆这样吧,大哥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冷无舟扫了眼右前方,微微沉吟,却没有回答。

    赵小前察言观色之间,也猜到冷无舟在这场子里要么有重要的事要么有重要的人,所以自己一爽快,对方反倒犹豫。心道人家是菜刀咱是案板上的鱼,随你怎么说怎么办,因此也不着急了,还悠闲地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两人正在僵持间,大傻从后门楼梯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上来了,他重重地往赵小前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大手满头满脸胡乱抹了一把,犹疑地打量了几眼冷无舟,冲赵小前喊道:“这谁啊?”然后抓起桌上一瓶酒咕嘟咕嘟一阵狂灌。

    赵小前吼道:“一个朋友。”

    赵小前说是朋友那就是朋友,大傻豪爽地跟冷无舟打招呼:“兄弟好啊,”然后转脸跟赵小前一顿抱怨:“那个臭三八整天屁事一箩筐,刚玩到兴起就恶心人,把军子拉走了。x,早晚找人x了她。”

    赵小前心里暗骂一声娘。完了,这种情况下这个白痴除了当人质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就要倒大霉了还骂骂咧咧不知道闭嘴。

    冷无舟凉凉眼神在大傻身上缓缓扫过,淡泊玉面忽地罩上一层轻霜,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有些微寒:“这位兄弟手上戒指不小,一直戴着么?”

    大傻被问得有点懵,瞅了瞅赵小前,意思是你这是什么朋友,怎么说话不着道啊?赵小前给了他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大傻只能胡乱敷衍一句:“是呀。”还爽朗大笑两声。

    冷无舟凤目流转,淡淡道:“我和这位兄弟一见如故,让他在这陪我吧。你几时能回来?”

    到了这个地步,赵小前也不再玩欲迎还拒那一套,直截了当道:“快了40分钟,最慢也就1个小时。”

    大傻听得半懂不懂,在一旁气得哇哇叫:“你也要走?我还没爽够呢!x!”

    “没人让你走。”冷冷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微澜,冷无舟右手二指凌空虚点几下,大傻立即脖子一歪,晕倒在椅背上。

    赵小前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亲娘啊,这,这是什么妖法?

    第二十章 彪悍一夜

    确定大傻无恙只是睡过去了之后,赵小前对冷无舟的邪门手段彻底起了惊惧之心,一来一回将出租车司机催得几乎要跟他拼命。等到他匆匆拿了东西又在桌前坐下时,黑衣男子仍一脸冷然安之若素,大傻头挨着椅背呼呼大睡。

    上次遇上冷无舟,他才知道两个小子竟然好死不死学人家去打劫,气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几乎要请出门规好生伺候,但后来在两人赌咒发誓软磨硬泡之下还是心软了。要说贼赃里还有点东西剩下纯粹只能是丢东西的人太好命,因为依照惯例都是钱物拿出来包就立刻被扔掉或者销毁了。

    那天两人回到住处很晚了,掏干净财物所获颇丰心情不错,随手把包扔在沙发上,打算第二天丢垃圾桶的。结果阿珊眼尖发现了,捧回屋研究了一会儿,连呼精致到这种程度就算是a货也值很多钱,最后无论拎包还是钱包都据为己有,里面证件之类掏个精光顺手丢进桌子的闲置抽屉里。

    这几天他怕冷无舟找上门来不敢再回自己的小屋,就去两个小子的狗窝里挤,问出实情后也多长了个心眼将东西拣出来收好。干他们这行狡兔三窟那是必然的,只是到他这儿,连位置便利性也考虑在内。大傻他们住的房子原是一早选中,到城中心繁华区十分便利,方便他们年关集中活动。如今兄弟在人家手里扣着,赵小前救人心切,是以来回才用了不到半个钟头。

    赵小前将一叠杂七杂八的卡排在桌上,什么银行卡、超市卡、打折卡、积分卡应有尽有,还有身份证和一张照片,另加卡通钥匙包一个。从赵小前的角度来看这些东西实在没有什么用处,但他还是毕恭毕敬在冷无舟耳边喊道:“大哥,东西都在这儿了。你看,身份证、银行卡一张不少,”说到这里嘿嘿一笑,摸了摸头,极尽讨好:“兄弟们还要养家糊口,其他东西真是找不回来了。”

    冷无舟如何不知他的意思,将桌上东西收拢好,语气仍是淡淡:“小兄弟客气了,我还得多谢兄弟手下留情。”言罢,似笑非笑地扫了赵小前一眼。

    赵小前哈哈一笑,看似豪迈万千,其实脸上一阵发烧。笑完又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大傻。

    冷无舟视线在大傻右手上顿了顿,目光一凛,语气也瞬间变作出鞘的薄刃:“今日给小兄弟几分面子,你这兄弟的右手且留着,”略一沉吟,他话锋一转,语气严肃了许多:“盗亦有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赵小前略一思索,便知道大傻那晚肯定还对黑衣男的妞儿做了什么。为什么?要不是中意的妞儿,他至于这么阴魂不散嘛。再说,他赵小前又不是白痴,黑衣男看到那张照片的眼神,一双吊眼温柔得都快能掐出水来了。泡妞泡到这个份上,还真是让他崇拜。胡思乱想了一番,嘴上可不敢丢松,连连道:“那是那是,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他。大哥……”

    冷无舟也不为难他,朝着大傻凌空随意弹了弹手指,也不再看二人,缓缓踱着步去了。

    赵小前也不管醒来后嘟嘟囔囔的大傻,想了想赶紧追上去,没等他开口,前头的人就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书包网想看书来书包网

    赵小前挨上去,往冷无舟手里塞了个东西,凑到耳边道:”赵小前,大哥不嫌弃交个朋友吧。”

    冷无舟看了手中的纸片一眼,点点头,淡淡一笑:“好。”

    回到桌旁,见旁边人儿微蜷着身子,手抱在胸前,仍在睡。脑袋搭在椅背上,卷曲长发遮住大半面孔,小巧眉心却微皱着。

    周围一片嚣闹中,冷无舟听见心内的叹息声。他注视着女孩的睡容许久,终于伸手将她唤醒。

    韦悄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脑中一片空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在哪。晃晃脑袋,强行将残留的困意驱除。再看对面,冷大帅哥俊美玉面上表情仍是淡淡的,读不出一丝情绪。

    好渴。她越过小桌去拿搁在冷无舟面前的啤酒瓶,成功拿到了。

    暖掉了的酒喝在嘴里,除了苦还是苦。原来云淡风轻不惹尘埃片叶不沾身,真正做起来是那么难。以为自己早就不介意了,但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堵得慌?

    仰起头,索性灌到底。与其抑郁至死,不如痛快一醉。

    急酒入胸,晕眩渐渐漫上来,韦悄悄沉浸在自怨自艾中,全不管自己这幅要死不活的形状分毫不落地落入对面人沉默的眼中。

    “回家吧。”

    低沉的男声在这杂乱喧腾的夜里异常清晰地飘入耳朵,就好像有人挨在她耳边说的悄悄话。韦悄悄抬头,漆黑凤眸像月夜里明澈的潭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明明是征求意见,但那脸上的神情却让人无法拒绝。

    她点点头。

    舞池里却死活找不到露丝小姐与杰克先生了。踩着虚浮的步子,再三张望还是未果后,韦悄悄拍拍手,决定随他们去了。都是成年人,只要你情我愿,做什么都是自由。或许,对于方烈来说,彻底放纵一下反倒是好事。

    凌晨三点,一男一女前后脚出了这城市寻欢作乐的天堂。韦悄悄在前面走得踉跄,冷无舟紧走一步跟上,稳稳扶住她的胳膊。

    “我自己能走。”韦悄悄不乐意了,扭了几下身子,奈何挣不脱,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了下来。

    她冲冷无舟勾了勾手指头,秀睫轻扬,眼神含着几分神秘,唇边忽然绽开的一抹笑诡异极了:“大舟,告诉你一个秘密。”

    冷无舟诧异,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不得已低下头。

    韦悄悄趁机挣脱搀扶,一踮脚,左手亲昵搂住冷无舟的脖子,右手合成喇叭状贴在他耳边:“其实,”她左顾右盼发现没人注意这边,才又神秘兮兮地开口:“我根本没喝醉……”

    冷无舟心里又是一声叹气,真是世风日下,好好的姑娘家,居然当街发起酒疯来了。

    见选中的泄密对象没反应,韦悄悄将头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你不相信我?我从不骗人。”

    冷无舟偏了偏身子,想从女人的魔掌中脱离出来,发现她使得劲还挺大,不敢太用力,怕伤着她。

    还是没得到任何反应,韦大姑娘有点不高兴了。呼一口气,心头不知压着什么,喘息还是不怎么顺畅,但清冷的空气确实稍稍疏解了胸口烦闷。步行街两旁明亮的圣诞灯饰刺入她的眼,一瞬间,此情此景忽然令她有种奇异的熟悉感,仿佛她曾经经历过。

    你不相信我?

    好像她曾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这样问过记忆里那个清瘦少年。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哦,对了,就像今天。

    那是到目前为止她这辈子挨得唯一一个巴掌呢,将那个天真烂漫不知愁相信爱情童话的傻妞儿一巴掌拍死了。

    真可笑。她还自欺欺人地以为早就忘了。可笑可笑,她无意识地嘿嘿一乐,双手松松地垂了下来。

    “你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从来不骗人,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声音极小极轻,含着满满的心酸,说到后来已然变成小声地抽泣。

    越哭越更觉委屈,抽泣渐渐走了样,大颗大颗的泪珠儿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最后她自己也控制不住状况了。

    一时哭得头晕脚软,干脆在路上蹲下来,痛痛快快地嚎啕大哭起来。

    冷大侠明明在一旁看着,怎么让韦大姑娘从早春哭到晚春也不管管?不要责怪冷大侠,他已经彻底傻了。

    一个人走地好好的,突然停住了,脸上一片呆滞,双眼无神,然后嘿嘿傻笑,傻笑忽然变成抽泣,抽泣变成大哭,大哭变成痛哭,痛哭又变成嚎啕……可想而知她的同伴是什么心情,第一反应必然是忘了反应,静观其变看其接下来会不会满地打滚。

    于是,这两个人便在大街上一个蹲着哭,一个站着看,然后被来来往往的人行注目礼兼指指点点。

    最先清醒过来的果然还是冷大侠。

    他慢慢走近一步,试探着唤:“韦姑娘?”紧张之下,直接给吓回母语了。

    “干嘛?”嚎啕间隙愣是插空挤出来的两个字带着哭腔,还有火气。

    “恩,”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回答的冷大侠又被小小刺激了一下,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停了一会儿才道:“人来人往,颇为不雅,姑娘还是莫哭了。”

    韦悄悄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抽泣着:“你当——我想——,”又要喘气又要说话又要哭,忙得快背过气去:“我——停——不下——来——”

    原来如此。

    冷无舟赶紧把她扶起来,点了几个|岤位帮她顺气,又轻拍她背,韦悄悄一行抽噎一行气喘,总算勉强止住哭声。

    冷无舟右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两声。觉得心情平静了才又望向旁边,不料却看到一张惨不忍睹的大花脸,这下他再也控制不住,终于笑出声来。

    优美凤眸弯成好看的形状,唇角扬起,不再是惯常的微抿,眼里的温柔似乎再笑大些就能荡漾出来,像是揉进了明灿的星光。

    寒意尽去,如沐春风。

    韦悄悄还是第一次见到帅哥这样开心,八颗牙的标准笑容简直比熊猫宝宝还要稀奇,她不置信地眨了眨酒意氤氲的眼睛,傻笑得比冷大侠还灿烂。

    醉酒的女人真可怕,这一个尤甚。

    好不容易看着她洗漱停当躺上床,正打算退出人家姑娘的闺房,冷无舟想起件事,从口袋里掏出东西递过去。

    韦悄悄讶异地接过一把各式各样的卡,惊喜地发现竟是自己的失物。怎么找回来的?大侠真有本事啊。

    “原来大舟是圣诞老人呀,呵呵。差一只袜子,今年就完美了。”

    冷无舟云里雾里了一阵,方才理出了头绪。今天是这里的一个节,说实话他想不明白剩了蛋有什么可庆祝的。微微颔首,算是回答。

    韦悄悄从被窝里伸出条胳膊,冲他勾了勾手指头。

    这神情……怎么这么熟悉呢。

    冷无舟心头一紧,觉得后颈冷汗都快出来了。又来这出?

    眼看小魔女挣扎着要从被子里起来,无奈之下赶紧走上一步。

    一只胳膊环上他的颈子后,他的后背也情不自禁地开始发凉。

    小小的嘴唇忽然贴上他的耳朵,声音是难得的绵软,甜糯得像夏日里入喉的桂花凉糕:“谢谢你。”

    耳朵上的麻痒闪电般钻他身体里,引发微微的心悸。他沉默片刻,想等那陌生的感觉过去。不知怎地,他脑中忽然闪过星空下只有怜惜没有责怪的那双明亮眼睛,人来人往的街中哭得肝肠寸断的那个小小身影,一丝酸涩悄悄涌上心口,冷无舟不由略略贴近,在她耳边柔声道:“我相信你。”

    静寂里,冷无舟感受到她的轻震。

    片刻停滞后,另外一只胳膊也环上来。一股大力强迫他向下坠去,他只来得及用手将身体撑在床沿。

    温温软软的嘴唇覆了上来,轻柔地盖住他的。冷无舟的沉着冷静好像忽然一下子全没了。

    现在这是,他被轻薄了?

    不安分的小嘴似乎不满意轻轻的触碰,开始在他唇瓣上辗转吮吸。小舌更是一时灵巧挑弄他的唇沿,一时调皮轻叩牙关,想要进一步攻城略地。

    冷无舟深喘一口气,及时找回理智,一手仍做支撑,一手隔开彼此,明知道应该停止,但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只是问:“我是谁?”低沉声音里有微微的颤抖。

    曜石般小小瞳仁里清晰映出他的脸,她粲然一笑:“大舟大侠。”

    仿佛心底最深处的角落终于坍塌,柔肠牵动,心旌摇荡。

    他不再坚持,开始回吻,小心翼翼,如呵护珍宝。他的唇清凉一如他的眼,而此刻他的眼灼得几乎要融了她;她的唇齿间还有淡淡酒意,然而再多的酒也不能让她醉成这般。

    唇舌相缠,心跳如鼓,如此契合。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直到韦悄悄坚持不住要换气。

    这甜美的吻令她无比安心。他的动作让她窝心,他的相信让她感动。冷淡的外表下,原来大侠是这么温柔的人。淡淡的青草香弥漫,渐渐裹住她,将她诱入另一个美丽世界。

    半天,冷无舟一动也不敢动,直至身体有点僵硬。

    耳畔忽然传来喘息声。声音虽细,却匀畅绵长。再看那人,眉舒目展,笑意恬淡,竟是睡着了。

    冷无舟不禁哑然。薄唇边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

    回头想想,以他的修为,要想办法躲开是轻而易举。方才究竟是忘了反应,还是不想反应呢?

    不管是什么,这心,怕是不能如初了。

    第二十一章 吻之代价

    韦悄悄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得霍霍的。

    能够脑中全是浆糊倒是件好事,可惜她完全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无比清楚,每一个细节。

    她鸵鸟地蜷成一团,把自己整个埋在被子中。真的不仅仅是丢人的问题了。此时自己在冷大侠眼中的形象,恐怕是左脸不知检点右脸水性杨花,额头只书两个大字——滛娃,而且还是个丢脸丢到姥姥家的滛娃。

    真想把自己脑子扒开,看看到底是哪根神经脱了线,居然亲了一个古人,还是主动出击!难道情况还不够复杂吗?要不是后来装睡着装到真睡着,如何收场都是个问题。或者419了之后跟人家说大家你情我愿不必负责各自走开就好?那样真省事了,照着大侠的脾气,肯定会给她一顿胖揍然后丢去喂狗。

    韦悄悄抱着针扎一样的脑袋考虑了半天,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装不知道,就让大侠当她是个发酒疯的失意女好了。

    老鼠怕猫,那是谣传。一只老猫,有啥可怕?壮起胆来,把猫打翻。韦悄悄一边乱七八糟默念着童谣做心理建设,一边努力凝聚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半天后才敢迈出屋子。不出去不行呀,她快被憋死了。

    客厅的长沙发上,方烈盖着印花毛毯睡得正香甜。在她睡着的时候回来的?大侠给开的门?

    冷大侠卧室的门却关着。真是怪事啊,大侠也开始睡懒觉了?不管怎样,她暂时安全了。

    “没离的肖结,尼造。”

    韦悄悄正在刷牙,突然而至的招呼声让她将嘴里的一口水全数喷到盥洗台前面的镜子上。

    回头一瞧,山东版鬼佬杰克浅金色的头发乱成一团,湛蓝大眼睛?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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