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全文) 作者:未知
宫女(全文)第17部分阅读
了,或许,梨香带给你的,会是一种福气。”
我摇头轻叹,心里又堵上了:“我并不想这样,这种福气,我不想要。如果梨香能得宠,我会替她高兴,她有她的压力,有她的坚强,一直过来,她都受了不少的苦。”
“也太大胆子。”他冷冷地泼我冷水:“一旦那个,你就知道,后悔的路都没有。”
“也许,是她的路,是她的命,她选择了这样,她不得不赌。”梨香一直在寻找着机会。
上官雩对梨香是没有什么好感,他总觉得是梨香欺负了我一样。
不知不觉地,又要走出这片树林,冷宫的门,就不远了。我轻笑:“好了,你自个回去了,我下午给你画幅剑兰,如何?”
“别累着。”他小声地吩咐。
不远处,七皇子独自从冷宫进来。
我收起笑,朝上官雩弯腰,然后退在一边。
七皇子身上,总是带着冷然的气息。锐利的眸子扫我一眼,又看着上官雩。
上官雩对他可一点也不客气,行个礼也没说上一句话,就出去了。
七皇子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压得沉沉的气息让我整个人毛孔都竖起来。
我全神贯注地防备着他,哪怕他脚步一个停顿,我都有些紧张起来。
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上一句话。
他入了小院,就直接去看宁妃。
宁妃坐在桌面惬意地吹着秋风,看到他来,嫣然一笑,亲切地说:“破邪今儿个好早啊。”
“二姨。”我听见七皇子低沉地叫。
原来,宁妃娘娘是他的二姨,也就是说,有些血缘了,怪不得如此的亲近。
那宁妃和他的母妃,岂不是姐妹,姐妹共夫,我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奉上茶,就静待在一边等候着吩咐。
宁妃的身子大好,给这冷宫的秋天,添了些快活的色彩。
宁妃问得多的,无非是十七皇子楼破雪。
奇的是,今天七皇子怎么说了那么多话,平日里倒是不出声的。其实也不怎么重要,随意地问。
宁妃也兴致极大的说着,多的时候是她说,他沉默。
他极是不安,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窗外的院门。
宁妃轻笑地问:“破邪有事就去忙,二姨身体好了,也不必陪我闷着。”
“没事。”他冷冷淡淡地说。看了一眼门,又收回视线。
自打那毒疹事发生,宁妃这里的膳食都由七皇子直接让人送进来。
送午膳的人来了,他松了一口气。看看宁妃,又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一般。
我觉得好笑,七皇子,怎么也有说不出口的时候呢?他不是高高在上吗?
“破邪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吗?”宁妃的眼里小心的探视着。
他摇头:“没有什么?二姨,你好好的养生,有什么需要,差宫女过来说一声就好了。”他站起来的时候,扫了我一眼,我赶紧收起我眼里的一些嘲笑。
宁妃轻轻地笑了:“好,破雪就麻烦你了。”
他站起身子,让人都觉得这房子有些狭小。尊贵如他,在这里,怎么看,怎么不自在。
他独自地离开,那高大的背影,竟然有一些落寞。
后来我才知道,他来这里,是有什么意思。
宁妃用过午膳,又承随意地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陈嬷嬷笑着说:“宁妃娘娘,初雪是冷宫的丫头,怎么能进那大厅呢?”
我奉上茶给宁妃:“嬷嬷,昨晚上,我还真去了大厅。”这些,我能骗么,只要她想打听,自然就知道了。有些事,不能自作聪明的。
“你瞧,我就知道。初雪是个有本事的人。”宁妃眼里带着赞赏。
我想了想,挑着词儿说:“初雪让人派去磨墨了。”
可是,宁妃如此的聪明:“是林画师吧。”
我知道,她接下来想要说什么话,点点头说:“是的,娘娘,林画师大概是生病,身不舒服,所以让人叫初雪去磨墨,能从墨的深厚之中,更快的下笔。”
“初雪,我说过的事,你还记得吗?”宁妃没有转弯抹角,单刀直入地和我说。
此时的宁妃,已经没有了病时那楚楚可怜,惊如#兔的慌张。
如此的安神而又带着光采,还有周身都有了妃子的气势。我轻笑:“当然记得,也许林画师病好之后会到冷宫来。娘娘,该午睡时间了。”我小声地提醒着。
宁妃摇摇头:“从今天开始,倒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了,初雪,给我砚墨吧,嬷嬷,把我以前的字帖都找出来,八年多了,我得慢慢地学起来啊。”
宁妃,要为她的以后奋斗。
她以前写的字贴真的漂亮,双手皆能写,各有不同的风采,让我选叹不已。
如今,腕力少了,久练生疏,再写起来,已是不如前。
可是,她写得很认真,陈嬷嬷给她扇着风。我砚着墨,倒是也是安静而舒服。
这小院,幸得是冷宫,没有人打扰,想要做什么?静心即可。
没有多久,宁妃就写累了,左右轮着写,虽然久不写,可是那气势,那手法,还是存在的。
定出来的字,一会儿轻狂,一会儿娟秀。我相信,她会越写越好。
一下午,我有些心神不宁。
我怕有声音响起,那么有一半的机会是找我的,那么梨香,就是失败了吧,皇上那般的轻浮。要是算起来,是勾引之罪,连我也会一并受到牵连。
耳朵竖了起来,静静地听着。
幸得,一下午都是安宁的,原本我想等宁妃睡着之后给上官雩画剑兰,宁妃一用劲儿练字,我便是画不成了。
匆匆而回,也没有心思去看彩霞满天飞。
回到秋菊院里,我没有看到梨香,心微微地放了下来。
等宫女都回来得差不多了,就有人谈论起来。
皇上今天连早朝都没有上,殷梨香,就要变成凤凰了。
有嫉妒,有羡慕,有不屑的声音,交织成一片,热烈地谈论着,这是宫里的消息,宫女得知的,又要比任何的妃子快。
轰轰烈烈的大消息啊,震得我头发痛。
梨香,我高兴不起来,心里酸涩成一片。她知不知道,她既然上了这一条路,那么秦淮的事,就不会让人放过。#为了风头之势,想要瞒的事,也会有人挖出来。
皇上的爱,不知是多薄弱,朝宠晚废,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光华耀眼的梨香,她有足够的手段和狠心去挤后宫的位子吗?
秦淮的时候,也不敢去请大夫,怕这等丑事传了出去,只买了一些滑胎药。
可是,也多人知道啊,岂有包得住火的纸。
而且,这皇上,气色倒不怎么样,光华已褪,喜好女色。香香才及笄年华,当皇上去的时候,她怎么办?深宫的日子更是难过。
有时候,妃子,更不如宫女啊。宫女安有退路,而妃子,已是夹道之路。
若有个一儿半女还好,倒也可以尊荣的跟着孩子过,可要是没有,要是等皇上驾崩,皇后一个令,梨香就会陪葬。她那么年轻,皇上真的可以万万岁吗?这是不可能的。
梨香,血泪含在心里,只想着能飞上枝头,风风光光扬眉吐气。他朝风光不好,她可不是鸟,不能再飞下来。
下来的路,大概是让人用箭射下来,血淋淋一地。
上官雩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想得远,想得明白。
梨香一旦出什么事,就会牵连到我殷家。
如她清白,如她纯净如玉,倒也少了一些操心之事。
偏她不是,梨香的过去,在宫里来说,太不堪了。
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楼玉宇要帮着林静如。
林静如虽是皇上的嫔妃,每每太子在的时候,她总是带着一些让人百思不解的眼神看着太子。
好些事啊,蒙在鼓里,以为是这样,偏又不是这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安能辩个清楚。
我不喜欢这些事,并不代表着--我不会看。只是,不想而已。
那夜和太子相谈,我越发地就厌恶这宫里吃饱了闲着的斗争。边关的百姓,多关心一些,不是更有意义吗?
可是,她们不会的,她们的生活,已经是围着皇上转了。
实话说,这样的皇上,让我怎么也尊敬不起来。
出宫啊,我多想,不过,上官雩得罪了他娘,必定是得费些时日了。
第六十二章 知心林珣
林司记让人送来了一套新衣服给我。
我心里有些暗笑,林司记真是八面玲珑的人,我还不知道梨香会怎么样呢?谁知道,我心里这般的酸楚啊,要是爹爹知道,会是如何的叹息。
那衣服,我怎么看,就怎么觉得刺眼。
晚上凤儿回来,我就悄悄的把那瓶药塞给她。
她眼里蓄满了泪,眩然欲泣,紧紧地攥着瓶子,连手指都泛白了。
怎么安睡呢?旁边空了一个位,像是缺了一角的心。静静的月光,怜悯地照着那空缺之处。
这晚,没有再响起萧声,我倒是希望,太子能重振起来。
燕朝,真的需要改变了。虽然我是女子,可是,如果动乱,可不管你是女的,还是男的,都会被掳杀。大辽,彪悍雄壮,马肥膘壮,可让人闻风丧胆。
第二天,我没有再看到上官雩了,大概,不让他来了吧。
上午的时候,七皇子又来,不着边际地谈上几句,又是无话而回。
中午是分有人来敲门,应门的是陈嬷嬷,她一脸笑意地说着:“宁妃娘娘,林画师来了。”
宁妃的眼睛,光芒毕射,整个人,像是亮了起来。手里抓着笔,都有些颤抖起来了。
她转过身去看,林珣正跟着陈嬷嬷进来。
这一看礼数,都是齐全的,林珣是识礼之人。
“下官叩见宁妃娘娘。”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林珣感染了风寒,说话不如平日里的温文清朗。
宁妃答得很急:“不必多礼,林画师,早就听闻你的大名,倒是从来不曾见过。”
林珣站在一边:“宁妃娘娘夸奖了,下官不敢当,只是略微会画一些雕虫小技,承先祖之厚福了。”
我在一边轻笑,心想,这林珣,也是极会说话的人。
这番话说来,还真是无可挑剔,又极是平凡。
宁妃娘娘不太好开口说那件事,毕竟,怎么说,她也是娘娘,身份上会局限很多的东西。
她朝我看来,我明了地轻笑。
真是有些头痛,我不擅于经营这些事,直说我也开不了口,旁说他应该是听得懂的,如果林珣没有空,宁妃娘娘自也不会怪罪到我头上。
“娘娘,真是巧了,初雪和林画师是同乡。”我轻声地说着。
听自己的话,怎么听,就怎么别扭。
林珣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些疑惑,看到我有些无奈的眼,只是那么一瞬间,他就懂了。
有些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倒也是,宁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可真了不得,前夜里替下官砚墨,极是聪明至极,也是画中高手。”
“你们倒是真有些缘份。”宁妃笑得开心。
“是啊,娘娘,初雪比较擅长是乱画,林画师可厉害了,画出来的人,就像是人走进了画里一样,栩栩如生。”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心里却是不喜欢的。
林珣是聪明人,带着笑小心地问:“不知下官是否有幸为宁妃娘娘作画?”
宁妃手指微抖地抓着桌底下的衣服,点头笑:“自是可以。”
林珣,真是会做人,这下,宁妃高兴。他了不曾得罪过人,怪不得在宫里,如此的吃得开。
我给他砚墨,林珣要是快起来,画得可真是快。
可是他慢慢地画,倒是有点像是煞时间了,我是行内人,自然看得出来。
他慢慢画,我就慢慢地磨。
画了好久一会,林珣识趣地说:“娘娘,下官画院还有些事,这画,过二天亲自送给娘娘。”
“劳烦林画师了。”她笑得极开心。她要的,就是这样吧。宫里的小动作,是公开的秘密。
送林珣出冷宫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林珣,对不起。”
“说什么话呢?”他轻笑:“我们可是同乡。”
我轻笑:“我始终觉得很不适应这样。”觉得自己好郁闷。
林珣叹了一口气:“初雪,你还是不太圆滑。以后有些事,不要胡乱地答应别人,总会让自己为难。”
“是啊,我不太会拒绝,这一次,真的让你为难了。”我怎么去拒绝呢?宁妃说得那么清楚,那么明显,而且,她真的可怜。让我无从拒绝吧。
“不是这样,初雪。唉,不过,你应该不会跟着宁妃太久,倒也没有什么。如果上面允了我,你到画院来帮我,可是愿意?”他是很认真地说。
并不会觉得这一件事,是好事,就会人人都同意。
我轻笑:“怎么会不愿意呢?在画院做才女,那可是我修来的福气,我连想都不敢想啊。”
他轻笑,温润如玉:“初雪,你有这个才华。别自责,这些事,我做来也是顺后了,在宫里久了,什么事我焉能不知道,宫里多的是人这般的,带回宫里,也就草草地画了,又送回去。皇上根本就不可能看到的,我画斋中,那画,满满地卷了几缸子,你说,皇上会一一看吗?”
是啊,宁妃能想到的,别人焉能想不到呢?
我咬着唇看他,有些欲言又止。
别的,我可以不关心,可是宁妃,着实是太可怜了,如此地大起大落,在鬼门关旋转了几圈,我都替她叹息了。
林珣低低地笑:“初雪,你放心吧,宁妃的画相,皇上会看到的。”
我才松了一口气,正要说声谢。林珣又说话了:“不过,有很多的事情,我是无法保证的。皇上毕竟是皇上,圣意难测啊。”
我吐出一口气:“林珣,我才松一口气,马上,你又压上一句,让我又沉上一份。怎么说呢?这些,都是个人的命,并不是我们能操作的,只是在尽力而为而已。”
他眼里有着赞赏:“我也是这般的想法,不过,久了,就难免染上了坏习。虽然我不想让自己变成那庸俗之人,可是,不知不觉中,总是会改变。”
“林珣,如果太麻烦,就不要去多说什么?去不去画院,都无所谓的,在那里,又如何,只要有心,在那里都可以画。”不想让他为我的事多费神。
“我听说,那晚那女子,是你妹妹。”他轻声地说着。
他在皇上的身边,怎么能不清楚呢?我轻笑:“是的。”
“你怎么看?”他望着我的眼睛深处。
我眼神有些迷蒙,我怎么看:“我不知道,她有她的想法。”
“我以为你会高兴,梨香要封为妃嫔了。”
我心里郁着一口气,哀叹着:“我并不高兴,林珣,真的,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可是,说实话,我真的很担心她。”
他有些兴味地说:“倒是很少有你这样的人了。”
“好事不见得好。你在皇上的身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无奈地笑着,封为妃嫔,梨香,她真的如愿了,这样,真的可以出人头地吗?风风光光吧一?
之前的事,她要付出更多去弥补了。
梨香,没有再回秋菊院了,她成了一个神话一般,一个从宫女成为妃子的神话。
我也成了其中的笑话之一吧,因为我是她的姐姐。成了要往上升的人,似乎我的前面就已经铺好了路。我不屑于这些的,她们安知我心思呢?如果可以,我宁愿什么也不要。
谈话的时候,总是边说边看着我,似乎怕我会偷听一般,又怕我不知道在说我。
有些好笑,有些无奈。
梨香就算是当了妃嫔,以前的事,也不能去查的。
爹爹的冤屈,会扯出她的旧事,她自不会去追问。
叹,我重重地叹着气:“她的事,我只能关心,别的,我也帮不上忙,打心底来说,她是我的妹妹。可是我也阻止不了她,她有她的想法,有她的活法。”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里含着一些不舍之意:“初雪,别压垮自己了,你总是得为你而活。”
我嫣然一笑:“当然,我不是吗?”
“怪不得,如此的相似。”他摇头。
“相似什么?哦,你是说我和你很相似吗?”
他点头,眼神像是回到了以前一般,有些迷远:“和以前的我几乎一样,不过,你比我快乐多了,人的本性,不保持住,就会失去了。我失去的,也就越来越多了。”
我轻轻一笑,久了,连自己也会担心,何况是他呢?倒是一个细心人,而且,进宫之时,也有着些磨难吧。“现在也不错。”我安慰着他:“有些东西,不是放在外面的,而是放在自己的骨子里维持着,就像你。”
“所以很喜欢和你说话。”他轻笑,和我并肩走着:“初雪,十月末,就是皇上的寿辰,你说,我该画什么呢?”
“还是,不必如此急,慢慢想。你的凤凰,画得如何了?”
他轻然一笑:“大概也用不着了。”
我轻颦眉头:“要画,还是要画的。”
“倒是这句是真的,终究是要画的,玉贞公主不可能永不出嫁,好吧。初雪,你要是闲着,就帮我想凤凰之眼,如何画之。”
我点头:“自是好,我这几天认真的想想。”
凤凰之眼,最是难画啊,要有它的灵性,有它的高贵,它的夺魄之风采。
当然不能用平凡之法去看画之,会失了它的风采,就像是没有生命的凤凰,在每一个朝代,凤凰是吉祥如意的像征,所以得光彩夺目。
皇上如此的偏爱玉贞公主,要将她嫁给上官雩,我想,上官雩必定也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吧。他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傲气凌然,皇上很是看重他,他看他的眼神,是很复杂的。
我现在真的觉得幸运了,上官雩答应为我爹治头疾,那可是让人去请了半年之久。
闲来无事,也为了看看秦淮的画仙比赛,也随意看看。
也就那么“顺便”就答应了来殷府,倒还真是贵客,怪不得那样欺负人,那样骂得厉害。
现在想想以前的斗气,还真是有些好笑,让人无限的怀念那流走的时光。
复杂的东西,向来不是我所喜欢,皇上对他如何,也是他们的事,我如何管得着。
和林珣的一番谈话,更让我欣赏他,老实说,他真的是相当的不错。
而且,也是一步步地过来,知道很多的人情世故。
他处事圆滑,可是,不曾失了他的性子。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清风。
我是喜欢和他相处的,都有着共同的爱好,还有一些相同的执着。
我和他,太相似了,我欣赏他为朋友,倾心的付出。
人为我一分,我也必会回报十分的。
凤凰之眼,我自得好好替他想,他如此的信任我,把我当作宫里的朋友,我怎么会让朋友失望呢?朋友间,就是这样啊。
如果我不认识上官雩,或者,我会更喜欢林珣,他眼里的温文尔雅,一直是我所欣赏的。
只是,我认识他,我已心在若思了。
淡淡的笑,淡淡的宠爱,我知道,在他淡淡的生活中,他想要我更好。
知心人,还真是难找。可是我真是幸运啊,有上官雩了解我,帮助我。
还有林珣,如果站在他的角度来说,我可算是是他的红颜知己吧。站在我的角度,他也是。
下午的时候,林司记来了。
陈嬷嬷脸仰得高高的,眼里,写满了不屑。
倒是宁妃,一脸的轻柔的笑,一番礼数下来才说:“如今到是风光甚好了。”
“托宁妃娘娘的福。”她恭敬地回话。“娘娘身体大好,奴婢心里高兴啊。”
她怎么自称奴婢呢?按理说,她也是司记,大可不必称为奴婢。
宁妃叹了一口气,勾起一抹笑,眉头轻皱:“好几年都不曾见过你了,倒是从那胆怯的小宫女成为司记了,要着实是不易。”
林司记曾是宁妃的宫女吧,宁妃的眼神回到从前,复杂地交替着,丝丝缕缕的光,从漂亮的眸子流泄出来,总是不太亲近般。
带着略略的防备之色说:“如今怎么也算是正六品的司记,自不再是那宁妃宫里侍候的宫女了,今儿个来看成我,也是你一番心意。只是,本宫深宫冷宫已久,已是无物可打赏。”
如此这般说,宁妃对她,有着好些的鄙夷,但是,林司记也不是笨人,怎么会来这里自找苦吃呢?
但见林司记垂首依然笑,那般的牵强:“谢谢娘娘还记得奴婢,奴婢万分感激。”
“倒也是不必,怎么会不记得你呢?”宁妃直瞅着她笑,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温水道:“让林司记到冷宫,倒也不知有什么事?”
林司记躬身,脸上万分的为难,小声地说:“娘娘,宫女”
“你说个清楚便是,你是知道,本宫不喜人吞吞吐吐的。”
一咬牙,林司记说:“娘娘,丽妃娘娘甚是喜欢宫女初雪。”
这一番话,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可是宁妃,还是老神在在,似乎是料想到了一般:“要我身边的宫女初雪?”
“正是。”她吐了一口气。
说出这些,也为难吧,宁妃虽然在冷宫,可是有七皇子的撑着,身边的人,也不是能随意调动的。
丽妃要了我去,只怕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第六十三章猜不透的七皇子
但是,我并不担心,宁妃不会那么轻易就让我走的。
既然林司记亲自来说,倒是显得我颇为重要了,也是有些棘手。
丽妃安什么心我就不管了,反正是宫女,我的来去由不得我自己。
我垂下眼敛,掩住我的眼光,不让任何人看到。
无论是宁妃也好,丽妃也罢,我的身份,在宫里,已经开始玄乎起来了。
我明明就是一个宫女啊,宫里的宫女成千上万的,明明不想出采,倒是抢手起来了。
“我在冷宫,也是八年有余了,这几年,多亏你照应,宫女倒也没有缺过。只是,初雪跟着我,我倒也习惯了,丽妃要是缺个宫女,你做司记的,(奇书网整理提供)可挑一个伶俐些过去。”
这些,她自然会做,为难的就是,丽妃指定要我吧。
我轻笑,丽妃倒是好,把这棘手之事丢给林司记。
宁妃自在地看着她,倒也不急于先说话。
就让林司记去紧张。林司记重重地叹了口气:“丽妃娘娘欣赏宫女初雪的画艺。”
就这么一句话,当然,还是含有很多意思的。
丽妃怎么说,也是后宫的宠妃,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
要是换了平时,换了别的东西,只怕听到这么一句话,还有人会受宠若惊,双手奉上。可是,宁妃不会答应的。我知道,宁妃还想通过我的一些关系吧,林珣是我的朋友,上官雩,也是我的朋友,她现在,很需要这二个朋友的帮忙。
想当年,怎么请上官,他都不入宫。
这当时,大家不说,也多少能猜到我的关系。
而且,在治病这段时间,宫女也有眼睛看,宁妃也多少知道,我和上官雩走得近一些。
罢了,反正一起又怎么样,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出来。
我才不怕呢?身正还怕影歪吗?
而林珣,几次来找我,上一次,我不知道宁妃是怎么知道的。可是,我也知道了,宁妃,当不是娇弱那么简单。
在后宫里,没有三两三,怎么立得住脚。特别是在这样的后宫,在皇上如此薄情的后宫,只是靠才华,是远远不够的。手腕,才色,缺一不可。
我不必叹气,本来就是这样,我也不必去担负什么?我的决定,只是我的决定,并不能改变什么的。没有人会尊重,没有人会问我一声。那为什么要伤心呢?想透了这样,只需要看着就好了。
宁妃摇头轻笑:“林司记,你对丽妃娘娘可真好啊。”
“奴婢当为后宫之事尽力。”她小心地说着。
“那你在丽妃那边如何交待呢?”宁妃看着她。
林司记抬起头,眼里有些不可思议。轻轻的眸光,似乎不相信,这就是宁妃的答案。
她扯出一抹笑:“那奴婢就去回了丽妃娘娘。”
宁妃理理云鬓:“丽妃会亲自来说的。你倒是先回去。”
我心里一惊,怎么我就惊动了丽妃了呢?这也知道,我多出头啊。
心里暗暗地叹气,看着宁妃胸有成竹,我却是不怕。
话才落声,门外就响起了声音:“丽妃娘娘驾到。”
风姿态万千的丽妃,在宫女的簇拥之下缓缓走进来了。
一番礼数下来,我和陈嬷嬷都退在宁妃的身侧。
丽妃坐在椅上,看着宁妃笑道:“姐姐好气色好啊,这回,可真是大好了。”
“唉,病了这么久,当也是好了,不然,本宫就永远都好不了。”
丽妃倒也没有变脸,依然笑意盈盈地说:“宁妃姐姐也吃了不少苦了,这下,终于雨过天晴。”
“吃得苦啊,才能站得稳。”坚定的眼神,散发着一种冷意,看着丽妃娘娘。
丽妃脸上有些尴尬,淡淡然地说:“姐姐这话,倒是说对了,有些时候,就是吃点苦才好。”
“是啊,我吃到这世上最苦的苦,倒也没有什么可怕了。”宁妃有些叹息。
好一会儿,她扬起笑看着丽妃:“丽妃娘娘,来得正巧了,也省得林司记别一趟。”
丽妃一看林司记那垂头丧气的样子,秀眉拢了拢,一眼扫过我。
我不畏不惧不闪不躲,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我去,可是,用脚趾想,也不是什么好事。
“本宫那日见这宫女画得一手好画,便想着,也是一个人才,留在身边,也能好好的栽培。”她轻笑,掩着一些冷意。
宁妃轻笑:“花开自在,倒也不用怎么栽培,养得太好了,反而不易生啊。初雪这宫女,挺合我缘的,只是,我这里是冷宫。丽妃娘娘那么欣赏她,也是她的福气。我倒也不是不给丽妃娘娘。”
她这一番话,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吓了我一跳。
难道,宁妃要把我让给丽妃吗?又有些不合逻辑啊。
我百想不通,可也不紧张,唉,我小小年纪,就养成了这种老神在在,还真觉得不好。
是不是和上官雩相处久了,就沾上了他的坏习惯,毕竟,他也很“老”了,比我足足大了十岁。
丽妃展开眉头轻笑:“让林司记再遣几个宫女到姐姐这里侍候,应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宁妃却摇头笑着说:“只是,丽妃说得迟了些。初雪是个有才华的宫女,只要是珍珠,都有着它的光芒,多的是人跟我提起,要初雪到冷宫外去。我也自知,这冷宫,只会埋没了她。”
唉,我觉得汗颜,怎么才几天,我就变得那么抢手了呢?还平淡得起来吗?
那三年后,我还能出宫吗?那上官雩说服了他娘,我还能要得出宫吗?我真不想,可是事实偏就如此了,没有人能够改变。
梨香风头正紧,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封妃什么的,可是,我听说皇上这几天可是和她在一起。这也是迟早的事,谁将我掐在手里,就能掐住了梨香一样。
真是好笑,她们焉知道,梨香的感情是很淡的。
虽然我一直不想说,可是,骗得过众人,骗不过自己的心。
梨香,她只关心她自己。那又如何,她是她,她不关心亲人,并不代表着,我也要和她一般,比试着,你不关心我,我也不关心你。我和她,是姐妹,但并不是一个人。
丽妃轻笑,听得这一句话,她似乎想到了一些事。甚是得意:“怎么个迟了呢?莫不是那宫的人想要了她去。”
“是迟了些?”宁妃直视着她:“七皇子欣赏初雪的画技,向本宫讨了去。等本宫病好了,初雪就会到七皇子的宫里侍候着。”
丽妃的脸色极是难看,没有想到宁妃说出来的是七皇子。
我也没有想到,那一个人也罢,怎么会说是他呢?他明明,就讨厌我不守本份,将我的画撕了,然后,还烧了。
正在这时候,门一响,二个宫女跟着七皇子进来。
高大的身影,经过那满树的白花,尊贵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
七皇子,极是好看的,长得仪表英挺,两道剑眉飞斜入云,双目光亮如星,又深又黑,高而饱满的鼻下,妃色的薄唇轻轻勾起,昂藏七尺,气质潇洒又尊贵,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之气。
一抬眼,看到了丽妃在,似笑非笑的唇角,有着一抹冷意,很快就隐了去。
他才走进来,宁妃就笑着说:“邪,你来得正好,丽妃娘娘正要身我讨了初雪去。”
我甚是觉得奇怪,怎么七皇子讨了我去,听起来怪怪的。
七皇子锋利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我低下头去。
听到他的轻笑:“丽妃娘娘正有心,来看我二姨了,想不到丽妃娘娘也是爱画之人。”
他的声音带着嘲讽,我却郁闷,还带着一些气愤。
这七皇子,笑他还是笑丽妃呢?他不是撕我的画么?我那么辛苦画的。
如果,这只是宁妃的推托之计,倒也是不错的。他很配合啊,一句话,就知道了宁妃的意思,倒是小看他了。
可要是真的,我日子不就是更难过了。
他可是处处要难为我,还想着要怎么折了我的翅膀,让我安份得从里到外,是胆怯的宫女。
“本宫也想不到七皇子也是爱画之人啊?”丽妃看着我轻笑。笑得有些阴阳怪气的,让我听了都不舒服。“倒是这宫女,倒是一下就变得让人喜欢起来了。”
有人说什么?气氛有些怪怪的。
然后她站了起来:“即是如此,本宫自也不勉强。宁妃娘娘,保重了。”
“那就不送了,丽妃娘娘也自个保重啊,入秋了,难免秋冷雾重,伤了身子。”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她们的每一句话,都刀来剑往的,互不相让,而且,意思怪极了。
送走了丽妃,倒是留下了一屋子的香气。
我静不作声地将凳子搬回原位。
陈嬷嬷小声地问:“宁妃娘娘,真的要让初雪走啊?”
“不走,也得走了。”她轻声地说着。
七皇子倒是没有开口说话,沉稳的捧着茶水喝。
好半晌才说:“我让二个宫女过来侍候着你。”
呜,我想哭,真的让我去七皇子的身边吗?他不好相处。
而且,那天晚上,我还那么的拽地跟他说话,而且,好几次,他在宁妃这里欲言又止,我眼里还带着嘲笑,来不及收回,就让他看了去。
我去了,岂还会给我好果子吃。
宁妃叹了口气说:“过几天吧,好点了再去,我已经习惯初雪了。”
高兴不起来啊,宁妃的身子,不可能不好的。
留下我几天,大概是想着林珣那边能有个牵挂吧。
我怎么成了众人利用的宫女呢?我想不透,我是不是不能有朋友,这样才好,才会平淡。
可是没有朋友,多孤单。
我怎么看七皇子,怎么难受啊。
对啊,事情也未必就这样子。
七皇子不过是七皇子,而太子,是不是比他还要厉害呢?
让太子说一声,我情愿到东宫去。那里清平一片,他要奋起,他有朝气,我喜欢这样的气息。可以认识很多人,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见闻的,也不会少啊。
或者是梨香直接讨了我去也好啊。毕竟是姐妹,她倒不会有什么芥蒂,而且我也可以照顾着她。唉,不过,这只是我现在随意的想,我并不想沾上梨香什么关系的。
又或者吧,上官雩的娘讨了我出宫,这更是好了。更是希望渺茫。算了,我也只是想想,我懒,到时再说吧。
千条路,万条路的。我也不多带着希望,怕到时更失望,可是我又都带着希望,让自己开心一些。
七皇子,最好不要得意那么早,想要欺负我,还真是有点不能如意呢?
我坦然地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呢?
我也保证,宁妃没有出冷宫,她是不会让我离开这里的。
出冷宫,其实,也不如她想得那么容易吗?林珣可把那些规规矩矩都告诉我了呢?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那剩下的,就要看她的运气了。
第六十四章 宁妃的小计谋
秋意又更深了些,二天了,林珣也没有送画来。
宁妃的眼里,慢慢的拢上了失望。
我也没有劝她,我怎么劝,这些事,她应该要想通的,虽然她想振作起来,想要重新开始,有没有机会让她重新开始,这就有些玄乎了。
我又喜欢上了后院的树,满树的黄绿交绿,疏疏密密的错落着。
风一吹,就纷扬而下,像是在下着一片灿烂的雨一样,将人的心思都淹没了。
我认真地看着,一会我回扶持,可以将这里的风景画下来。
我能画画的地方,也就是那间小房子了,秋菊院的人太多,太杂了。
什么秘密都没有,什么东西,都是放在床头的。
宁妃凄美的眼,总是看着我。
我恨我心不硬啊,林珣说过,我不能这样子,不然,我会很难的。
我也不是老好人的料,因为我做不到的,我不敢胡乱地承诺。好几天的消磨,让宁妃刚起的斗气,都大消浙。
二个宫女带着一个人进来,我定睛一看,觉得眼前一亮,这不是上官雩吗?好几天没有看到他,像是好久好久一样。
心里像林子里的落叶在飞,深深地看着他,才知道,这么多天,是多想着他。
他是来再看宁妃的病,宁妃对他极是客气。
让陈嬷嬷打发了二个宫女出去,就让上官雩把脉。
上官雩把过脉后,朗声说:“宁妃娘娘好得倒是不快,心里不要压抑着,才能更快的好起来。现在倒也没有什么事了?药也用得差不多了吧?”
她点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高兴起来。
上官雩没有说什么,从药箱中取出几包药:“如常煎,慢慢减少,二天之后,就不必吃药。”
“可娘娘身体还很虚弱,不吃药,妥吗?”我小声地问着。
上官雩带笑地看我一眼,放轻了声音说:“凡药三分毒,吃过多,并无效,而伤身也。主要的调节,还是心情和饮食方面。”
凡药三分毒,我倒是不知道啊,不过药我可不爱喝。他懂得好多啊,我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有用啊,肯定是晕头了。
宁妃叹着气,打起精神说:“上官公子说得甚是有理,初雪,你去熬药吧。”
我拿了一包药,就到那临时搭起的小棚里熬药。
现在的我,可是做什么也不怕了,打水,生火,煎药,洗衣,扫地,泡茶,什么我都会。
这跟我以前的生活,都是彻底地颠覆。
我以为不会做这些的,并不是如此。只是,我没有到那个地步,所以,没有去学罢了。
轻轻地扇动炭,让它燃得更快。
没多大一手,药就可开透出它的味儿。
有些清清然的,闻着也不错,就喝起来难受,涩苦涩苦的。
怪不得,他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药香,大概是接触得多了。
那我之前最常接触的是墨汁和画,我身上,倒是没有画香,没有墨香。
没多大一会,就听见上官雩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味不对劲。”
“什么味不对劲啊?”陈嬷嬷走了出来。
“这是你刚带来的药啊?”我也不明白了。
他神色慎重地走了过来,再使劲地闻闻:“不对味儿,初雪,先别急着煎药。让我看看。”
他如此紧张,让我们都吓了一跳。
宁妃也脸色苍白地靠在门栏上,脸沉沉地看着我。
她不会以为我下药吧,真是的,我下药,那不是太明显了吗?不必查,就是冷宫的我们了。
没事,我倒也不怕,上官雩都能闻出来了,就让他去把他的不对劲找出来。
他将那药,连着水就倒在台阶上,画心地看着,一味一味地分辨着。
那认真劲儿,只差没有将脸贴上去了。
有时,他拈起一些药放在鼻尖闻了闻。还有那浅浅的药汁,也用手细细地去感觉。
人想他那人,极有灵性,这些东西,似乎他能看得懂一样。
“没错啊什么都没有错?”他低喃着。“初雪,你加了多少水。”他轻问着。
“就是你说的,二碗水啊。”
“没错,可是,这怪味,这药的味,明明不会有酸的。”
人也贴近了药草,深深地嗅着,是微微的酸味在作怪呢?
他又拿起药坛子看,轻闻着,也没有发现什么?
那药盖就放在一边,黄|色的百,浅白色的底。
他眼一亮,拿着那盖子闻了闻:“这药坛子,有问题,就在这盖上,水一热,就蒸了上味儿。”
我松了一口气了,抬起头看着宁妃。
她移开脸,有些叹息:“为什么就在这冷宫了,她们还不放过我呢?”
“娘娘。”我心有些痛。
她才刚好啊,马上就来这些,是让人很难接受的。
“宁妃娘娘。”上官雩皱着眉头说:“这煲药的盖子,是涂上了药,以后得小心些,煲药的坛子最好密实地收起来,这个,还放回去吧!”
“自是。”她伤心地说,转过身子回房。
陈嬷嬷又拿来了一只药坛子,我取了药,再放去煎。他还怕再有什么不妥,?br /gt;
宫女(全文)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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