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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臨天下:王妃13歲第31部分阅读

    風臨天下:王妃13歲 作者:未知

    風臨天下:王妃13歲第31部分阅读

    不住。

    “天辰王,我们后会有期。”见轩辕澈脸色铁青,琉月像是不想在多言,朝轩辕澈客气的点了点头,一勒马,转身就掉头朝着关外的方向而去。

    欧阳于飞见此笑笑,也紧跟而上。

    “慕容琉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太过分了。”秋痕满脸狂怒。

    “不行,你给我们说清楚了才能走。”彦虎也激动了,拍马就要朝琉月追去。

    不能就这样两句话就打发了他们去,不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

    身形稳坐,毫不留恋。

    轩辕澈看着那转身决绝的身影,好像就要那么走出他的生命,不,不能让她走出,不能。

    纵马就要朝前冲出,没想才一抽马身,轩辕澈突然身形一晃,一口鲜血缓缓顺着嘴角而下,身体朝后就落了下去。

    “王,王……”

    “王上……”

    秋痕和彦虎瞬间吓的脸都白了,急抢而上。

    琉月听着秋痕和彦虎突然间声音无比的惊恐,不由转头看了一眼。

    痛和表白5

    眼前的人,脸色瞬间就苍白如纸,嘴角那一丝鲜血缓缓而下,那高大的从来都不会低下的身子,此时正倒了下去,而那眼却定定的盯着她,盯着她。

    心,瞬间紧的无法在紧,几乎要从心口中跳出来。

    抓着马绳的手,狠狠的握紧,那力道几乎揉碎那手掌中马鞭。

    “需要看看吗?”欧阳于飞也转过头看了一眼,闻声清雅的朝琉月温和的道。

    这是急怒攻心,情绪波动太大的过。

    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话,琉月硬生生扭过头来,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不用,既然已经不爱,何必再多纠缠。”

    说罢,一夹坐下骏马,骏马撒开四蹄朝着前方就奔腾而去。

    “慕容琉月,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的如此的没心没肺。当日你从崖下掉下,生死不知,你不知道王上是怎么过的,那几乎要整个的陪你死了。

    能这么如行尸走肉的活下来,就是想你一定能活着,一定会没事,他要为你扫平一切障碍,让这天下以后在没有人敢破坏你和他,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他努力开阔。

    而十八日上居然得到你要嫁独孤夜的消息,王上丢下边关战事,四天时间硬生生赶了三千多里路程,来接你。

    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一片深情的,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凄厉而绝对愤怒的话,在傲云城门外飞扬,随风直达天际。

    指尖深深的插入掌心,琉月银牙紧咬。

    四天时间,三千多里路程,要怎样的不吃不睡,要怎么样的狂冲昼跑,难怪憔悴如斯。

    她把他气的如此之重,伤的如此之深。

    深深的吸了口气,心疼的已经无法呼吸,琉月面上却反而越发的平稳,狠命一扬马鞭,骏马撒开四蹄,渐渐消失在天之尽头。

    痛和表白6

    从所有人的眼光中淡了开去。

    秋痕,彦虎,见此,几乎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他们那么爱他们王的王妃,就这么丢下他们的王走了?就这么走了?

    城门死寂,阳光普照,却阴寒之极。

    快马加鞭直出深蓝关。

    琉月一路上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好像把满腔无法言喻的心情,完全洒在狂奔赶路上。

    满地牛羊,满地车马,一队队,一行行,几乎铺陈而出天际,放眼望去整个这一方全部都是。

    整队,接手,远出中原回归北牧而去。

    苍茫草原,夕阳如火,转眼坠入地平线,浓郁的夜色取代着白日的耀金,笼罩在大地之上。

    车连马,马连车。

    无边无际,纵横整个这一方大草原上,牛叫羊绵,荒凉的草原上,第一次如此的生机勃勃。

    安营扎寨,篝火熊熊,漫山遍野,犹如那夏日的星辰,闪闪烁烁,装点下整个这一方漆黑的天幕。

    而在这篝火熊熊中,是那狂欢的北牧枯纱十城所有的兵民。

    “哈哈,我们忠义王好本事,好本事。”开怀大笑,韩飞捧着海碗大的酒杯,几乎兴奋的跳起来。

    “可不是,粮草三百万担,布襟一百万匹,牛羊各五十万头,黄金三百万两,这简直就是天价,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东西,这么多的牛羊,这么多的金子……”托比木手舞足蹈,在篝火前兴奋之极的又叫又跳。

    “哈哈,没见识的东西。”阔巴力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一撩衣襟,赤裸出上身,脸色红的如酒。

    “你见识过。”

    “我也没有……”

    “哈哈……”

    夜色如墨,却遮挡不住这一方的狂情兴奋。

    篝火熊熊,无数的北牧人跳起草原豪迈的舞蹈,无数的士兵击剑高歌,无数的百姓你来我往,同盟一醉。

    痛和表白7

    所有的北牧人都沉浸在狂喜中,这么多的粮草衣襟黄金,这下他们有吃的,有吃的了。

    狂笑声声,穿破苍穹,远远飘荡了去。

    “来,城主,我敬你一杯。”阔巴力打了个酒饱嗝,跑到坐在火堆前,一直面上淡然,无喜也无悲的琉月面前。

    城主就是城主,降伏他们的人就是不一样,瞧,不费一兵一卒从傲云得了这么些好东西,居然一丝狂喜的表情都没有,那么的平静。

    这有能力的人就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被打断了沉思的琉月,抬头看了一眼满脸兴奋的阔巴力,伸手接过酒碗,看了一眼阔巴力身后紧跟着走过来的韩飞等人。

    眉色冷淡的道:“你们只知道喝酒。”

    被质问的阔巴力陡然一愣后,诧异道:“不喝酒,要干什么?”

    一直坐在琉月身边的欧阳于飞听言,则微微一笑,扭头看着琉月缓缓的道:“你不高兴?”

    “不,我很高兴。”琉月斜了一眼欧阳于飞后,转头看着走过来的阔巴力,托比木,韩飞,沉声道:“如果你们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我会更高兴。”

    “什么意思?”托比木和阔巴力对视一眼,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样子。

    而韩飞别看满脸猥亵,相当的不起眼,此时听琉月这么一说,却皱了皱眉后,突然压低了声音道:“这得来的粮草远比我们当初期望的多,城主你的意思是……”

    琉月听言抬头看了韩飞一眼,缓缓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摸样,缓缓道:“我到盛京的时候,我希望我不要看见那些多出来的东西,同样,更加不希望有人看见这些东西去了什么地方。”

    此言一落,阔巴力和托比木虽然豪爽,但是能在枯纱十城混出来的人,绝对不是笨蛋,一听此话,两人面色微微一愣后,整个的按捺不住狂喜了。

    痛和表白8

    “城主的意思是,我们枯纱……”

    狂喜的话还没有落,韩飞一巴掌打去,立刻消除了多余的杂音。

    “我知道怎么做了。”韩飞朝着琉月恭恭敬敬的深深一鞠躬,脸色通红,面色虽正,身体却兴奋的直发抖。

    “我们也知道了。”阔巴力和托比木同时一躬身,压低了声音朝琉月道。

    这多出来的东西是给他们枯纱十城的,是单独给他们枯纱十城的,这样多的东西,全给了他们枯纱十城,他们怎么能够不狂喜,怎么能够不激动。

    缓缓的点了点头,琉月淡淡的道:“知道就好,以后我要倚仗大家的时候还很多。”

    “誓死追随。”韩飞,阔巴力,托比木,异口同声,神态之严肃,从来之未有。

    看了三人一眼,琉月转头看着一直在她身边的欧阳于飞道:“他们豪爽有余,细节不足,你去。”

    欧阳于飞闻言看了琉月一眼,突然笑了起来道:“好啊。”

    琉月见此点点头,站起身就朝另外的篝火堆走去,那方立刻传来崇拜欢喜之极的呼喊声。

    一地喜悦。

    而就在这狂喜欢呼中,有些暗影兵马却开始动了,从大队的粮草黄金中分割出了一些,隐入了茫茫的草原黑夜。

    夜,缓缓的深了。

    草原上的夜空,不比中原的沉,就算如斯寒冬时节,也高广之极。

    无边苍穹,浩瀚草原,给人一种无边豪迈的同时,却更加有一种荒凉的寂寥。

    夜色下,琉月的主帐中。

    换上一身黑衣的琉月,看了眼不动声色出现在帐篷外的杜一,她调教出来的手下,就是不一样,真正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今日的澈,让她心疼的无以复加。

    痛和表白9

    可是,她不得不那么说,傲云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冥岛的人,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冥岛的主要人物。

    她不能在把轩辕澈在暴露出去,在她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在做傻事。

    萧太后的话,她记得很牢。

    她要想害什么人的话,尽量大方的表达她的爱意,她如果真正爱那一个人的话,那么就只能深深的隐藏,深深的隐藏。

    只是,她实在放心不下,她必须去看一眼。

    因此,今夜她把欧阳于飞支开,让他跟韩飞等人走,自然就没有人在能够如影随形的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了。

    朝屹立在帐篷边上的杜一一挥手,琉月还没吹熄帐篷内的油灯,外间突然响起一道温润清雅的声音:“琉月,我知道你没睡,来,我有话跟你说。”温雅而夹带着那天生的微笑感觉,不是那欧阳于飞是谁。

    琉月听言眉头紧紧的一皱,一把扯过身边的火红色皮裘,遮挡住内里的一身黑衣,抬步走了出去。

    帐篷外,欧阳于飞一身白色狐裘,笑眯眯的站在漆黑的夜空下,凝望着她,夜风撩起他的长发,一身的无边风华。

    “你还没走?”琉月问的淡然。

    欧阳于飞轻轻一笑,看着琉月道:“我说完这话就走。”

    说罢,看着琉月深深的笑笑,缓缓的道:“我亲爱的未婚妻,你好像知道了我到底是谁。”

    琉月闻言心中微动,好敏锐的欧阳于飞,居然就从那么只言片语中,就猜出了来。

    没有等琉月说话,欧阳于飞微笑着挥了挥衣襟,朝琉月轻轻一弯腰,低笑道:“那么,请容我在一次介绍,冥岛第二氏族欧阳氏目前的少当家,你七岁时候指婚却一直不知道,也没见过的未婚夫,欧阳于飞。”

    痛和表白10

    淡淡的声音,很正色,也很温润。

    冷冷的挑了挑左眼眼角,琉月双手抱胸面色不冷也不喜,也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见此笑着直起身体,看着琉月道:“先前虽然没有以语言骗你,不过也算我起心不好,今日,特意致歉。”

    当日他回应琉月的问询时曾经说,他去过冥岛,救过那上面的人。

    他是冥岛的人自然去过那里,也救过冥岛的人,虽然没有欺骗,但是这擦边球的行为,形同欺骗。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琉月脸色很淡,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不,当然不是。”欧阳于飞笑的极是风情:“我今晚特意前来不是为告罪,也不是为追究到底是谁告诉了你我的身份,我只是慎重的以冥岛欧阳于飞这个身份,重新与你认识。”

    琉月听到着,眉头微皱,脸上洋溢过一丝不耐烦。

    “好,我已经认识了。”一挥袖袍,琉月转身就欲朝帐篷内走去。

    身后,欧阳于飞见此轻笑着道:“那么,我在这里以纳兰琉月未婚夫的身份,申明,我欧阳于飞欣赏和看上我的未婚妻琉月了,以后,会为抱得美人归,无所不用其极,竭尽全力。”

    轻笑的话,不深沉,不严肃,但是就是从这样轻笑着中语调中说出来,却让人能够清楚的听出,他里面所含的坚定和决心。

    琉月迈出的步子瞬间停住,微微蹙了蹙眉头,琉月缓缓转过身看着欧阳于飞,双眼一眯。

    满脸笑容,欧阳于飞并不等琉月开口,自顾自的笑看着琉月接着道:“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并不一定要你立刻接受。”

    顿了顿,看着冷眉深锁的琉月,欧阳于飞拢了拢双手。

    痛和表白11

    “你也放心,我欧阳于飞也不是那宵小人物,不屑借用冥岛的力量,铲除异己,以武力剔除情敌,得到仰慕之人。

    那样的得到,我欧阳于飞不屑。

    我今日既然开了这个口,定然会跟有个人一较高下,公平竞争,你不用担心我会暗中使什么绊子。

    不过,你也不要太相信我的没有私心,今日我还不至于吃醋的会借用手段,不过他日就说不准了。

    你也知道,这男人嫉妒起来,也不是可以理喻的。”

    说到这欧阳于飞整个的笑了,那一身的风流气质,在黑夜里,几乎让人心为之跳。

    朝着不动声色的琉月微微点了点头,欧阳于飞笑着道:“话说完了,立刻就去安排枯纱十城的事,我们盛京见。”

    说罢,袖袍轻扬,转身就走,干脆利落之极。

    夜色中,那抹白色身影,快速的消融在无边的黑暗中,但是却掩盖不了他曾经停留过在这一方空间的事实。

    脸色微冷,琉月双眼沉沉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欧阳于飞还真给她老实不客气的来了。

    这只老狐狸,不好对付啊。

    心中快速的动了动,不好对付也先放一边,先做了她今晚本来要做的事情再说,被他这么一耽搁,这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转身进入帐篷,一挥手灭了灯火。

    闪电般的窜出,与杜一朝着大军的后方潜去。

    她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时间太紧了。

    纵马狂飙过漫山遍野的枯纱十城兵马,朝傲云深蓝关的方向前进。

    所有人都当如此光明正大疾奔的黑影,是自己这方巡逻的士兵,没有任何人理会。

    狂奔而走,琉月几乎恨不得飞过去。

    这要是今天去不了,明日就越发深入草原,想在回傲云关内,时间上就更加的不允许了。

    痛和表白12

    夜色如墨,只要越过前方的高坡,那后面就是深蓝关了,琉月抽马的速度越发的快。

    而就在琉月朝着深蓝关的方向狂冲而来的时候,轩辕澈和着秋痕彦虎也如飞一般朝着琉月所在的关外冲来。

    “王,你就这么信任她?她那么的伤害……”

    “我相信她,但是我更相信我自己,我倾心相爱的人,绝对不会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人。”打马狂飙,轩辕澈憔悴的容颜上,却是决绝的坚决。

    “王……”彦虎死咬着牙,若是这一去,在从琉月口中听着与王想象相违背的话语,不知道王挺不挺的住。

    这般飘渺的信任,能信一次,能信得了两次?

    信任这个词语,是天底下最不可靠的东西。

    夜色如织,两方人马从两个方向朝着中央,疾奔而来。

    快一点,快一点,只要越过前方的高坡,就只有十多里了,快,琉月满头的黑发,几乎在脑后逼直成一条线。

    脸上,眼中,那一直没有流露出来的担心和深情,在此时没有一丝遮拦表露在脸上。

    她不能让她的轩辕澈受到那样的伤害回去,她心疼,她心疼。

    “忠义王,忠义王……”

    眼看着就要冲上那高高的高坡,身后突然一浪高过一浪的狂吼声惊天动地而来。

    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声音越来越大,起初还是百人千人的大吼,不过瞬息之间就已经汇成千万人的大吼。

    声音中透着绝对的焦急。

    “忠义王,速归,速归。”焦急的成千上万人的大吼,响彻在空荡荡的草原上,声声逼人。

    琉月听出大吼声中的绝对焦急,不由一勒胯下狂飙的骏马,瞬间立定在原地,眉头深皱,怎么回事?发什么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同时的呼叫?

    摄政女王1

    “忠义王,你在哪里?在哪里?”

    拖长的声音在苍茫的草原上回荡着,远远的传递了开去。

    身后是五十万的北牧枯纱十城兵马,如此漫山遍野的狂吼,夹杂着那几十万头的牛羊鸣叫,几乎震耳欲聋。

    眉头越发深的皱了起来,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急的找她?

    “主人?”一直紧跟着琉月没有说话的杜一,此时也听出了那声音中的焦急,不由开口喊了琉月一声。

    转头看看前方的路,前面只要在前进十几里,就是傲云边关,就能够见到被她伤的重重的轩辕澈。

    在转头看眼自己的后方,几十万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让人听的胆战心惊,到底出了什么事?

    狠狠一咬牙,琉月一抖手,一颗飞花流星在黑漆漆的草原上,腾的绽放在空中。

    那是枯纱十城的传信烟火。

    站定在原地,琉月紧紧皱着眉头。

    轩辕澈那里急,这里看起来更急,她既然把这五十万人带出来,自然就要把他们完全的带回去,这么大规模的呼喊,她几乎从没见过。

    等一等,澈,等一下,她解决了这方的事情,她就去找他,马上,很快就好。

    而在另一个方向,朝着琉月歇息的草原冲来的轩辕澈,也听见了那如海潮一般的呼叫和灿烂的烟火信号。

    离他这么近。

    当即,轩辕澈越发的快马加鞭,朝着那烟花信号的方向狂冲而去。

    马蹄如飞,几乎刮起了一片黑云滚滚。

    身后,草原上彪悍的汗血马,踏过重重人群,如飞一般朝着琉月所在的方向冲来。

    隔的远远的,琉月也借着来人的火把,看清楚了来的人。

    库杂木,北牧座下第一大将。

    眉眼瞬间一凛,他不是配备着萧太后和北牧王耶律洪,怎么今日出现在这里?

    摄政女王2

    扫了一眼库杂木身下血红的汗血宝马,那是萧太后的坐骑,真正的万中无一,今日居然给库杂木用,可见事情的紧急。

    北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忠义王接旨。”远远,库杂木满头大汗的朝着琉月就狂吼道,那声音中的焦急,几乎完全控制不了。

    接旨?琉月心中一凛,紧了紧握着马鞭的手,深吸一口气,一个翻身跳下了地,微微躬身。

    狂冲而上,库杂木几乎还没冲至琉月的身边,远远的,抖手就把手中的圣旨朝着琉月扔来,一边大声道:“萧太后懿旨,忠义王速归。”

    琉月手一伸,临空一把抓住库杂木扔过来的圣旨,借着库杂木一行快速而来的火光,展开一看。

    “萧太后遇刺,伤重垂危,速归,速归。”两个速归,充分的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唰的一下合上圣旨,琉月面上一寒,一眼看着狂冲而至,正勒马停下的库杂木:“怎么回事?太后怎么会遇刺?”

    库杂木满脸焦急,如此寒冬腊月居然汗流浃背,满脸汗水犹如才从水中捞起来一般,哗哗的直往下流。

    听言,一连串的快速道:“忠义王,快回,这些事情我们路上在说,快走,若是晚了……”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满脸那止不住的担心,显示萧太后的情况相当的不乐观。

    五指紧紧的扣住手中的圣旨,琉月咬牙转头看了看身后黑漆漆的夜空,那傲云深蓝关的方向。

    她的轩辕澈在那里,她的轩辕澈在那里。

    她还有好多话要跟他说,还有很多解释要讲给他听。

    只有十多里,只有十多里了。

    “快跟我走,忠义王,太后指明要你立刻回去,快,快。”顾不得停歇,库杂木满脸焦急,干脆伸手就朝站立在地上,还没有动作的琉月扯去。

    摄政女王3

    等不及了,他骑着汗血宝马而来,一路也用了七天的时间,不知道现在盛京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萧太后支持没支持下去?

    五指深深的扣入掌心,琉月两难的心,整个的纠结在了一起。

    身前,十里之遥就是轩辕澈的所在。

    身后,千里平原,是以后他们的绝对倚仗,是有一个与她有一样目标,可以说的上志同道合的朋友所在。

    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有重大的决议,所以才这么急的召唤她回去。

    掌心的疼,却抵不过琉月心中的两难。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琉月突然一抬手,抵开库杂木伸过来的手,唰的撕下衣襟角边,一咬食指,以血快速挥毫几字与上,一转身扔给杜一沉声道:“你去拿给他,一定亲手交到他手上,一定。”

    说罢,一个翻身上马,一抖马缰,一声娇喝:“驾。”纵马就朝着茫茫草原,北牧国都盛京的方向冲回。

    事有大有小,有轻有重,时机所遇,没有办法。

    夜色浓重,凄凄黑黑。

    而此时,另一个方向狂冲而来的轩辕澈,却已经冲至了高坡之上。

    一马冲上高坡,轩辕澈目力能及的最远方,只见身形一闪,重重火光没入黑色之中,一道窈窕的背影,决绝之极的远去。

    快速之极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琉月……”苍劲大吼,轩辕澈几乎第一时间,朝着那翻身而走的背影,狂烈的大吼出声。

    草原狂风飞扬,声音远播四方。

    隐隐约约仿佛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琉月一边纵马狂奔,一边转头朝身后茫茫的黑夜看了一眼。

    眼之所见,只有无边的黑夜,只有苍茫的草原,那里有什么人。

    摇摇头,恐怕是自己想轩辕澈想的紧了,居然听见他在叫她。

    摄政女王4

    一扬马鞭,琉月与库杂木如飞一般朝前狂冲而去,没有任何的停歇。

    灯火暗淡,快如流星而去。

    轩辕澈一见之下,几乎咬碎一口钢牙。

    一扬马鞭,轩辕澈就欲狂追而去。

    身旁,早预料到轩辕澈会有如斯动作的秋痕和彦虎,连忙齐齐出手拦住要发狂的轩辕澈。

    “王,不能在这么去,前方已经进入北牧五十万大军的范围,不能这样毫不遮掩的狂冲而去。”

    秋痕和彦虎,同时出声。

    五十万大军的范围,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三个。

    就算武功登峰造极,也不能闯几十万大军的腹地。

    更何况,琉月最后那一眼,明明回了头,却依旧转身而去,显然是不会在把他们的王上放在眼里,决绝的挥断了一切。

    那么,他们何况还要死死的追上去,何必还要把命送到她手上,才甘心。

    满腔止不住的怨恨,他们曾经很钦佩,很钦佩他们这个小王妃,满心的欢喜她。

    但是现在,他们看不起她,看不起一个伤害了他们的王,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看不起。

    怨恨着,厌恶着。

    但是,他们却忘记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高坡之上,周围又是一团漆黑。

    而琉月在高坡下,身边又有火把,视线的绝对光亮误差,让他们可以看见远处的琉月,而琉月却根本看不见他们。

    就这么齐齐伸手的一拦,琉月已经快速的消失在黑夜里,远远的去了。

    “给我让开。”轩辕澈一见下顿时急了。

    “王,何必,何必。”秋痕紧咬着牙看着轩辕澈,却死死拦着不放行。

    “你们个饭桶,月已经暗示了我,未婚夫,她什么时候有未婚夫?这一定就是因为那个人在,所以她才会这样说。

    摄政女王5

    而且,这么晚的时候,她不在中军大帐,跑到离傲云深蓝关如此近的地方,除了是来见我,我做不了其他任何的想法。

    你们不了解她,但是我了解,我了解。”

    白日的气怒攻心,伤到极点后,他反而灵光闪动,脑海中清楚了起来。

    没有失忆,却对他如此态度,又多了个什么未婚夫,这白日的话一定跟她这个未婚夫有关。

    琉月给他传递了信号,只当时太急太怒,所以忽视了,他的月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王你何必自欺欺人,你看她头也不回……”彦虎说道这有点说不下去了,他们王如斯深情,却被如此辜负,他们心都不是滋味。

    “你们不懂,让开。”一挥马鞭,轩辕澈就欲朝两人身边冲过去。

    正此胶着时候,天空中一阵信鸽沙沙飞动,朝着秋痕肩头就落了下来。

    “王,赵国军情。”一眼扫到信鸽腿上绑着的记号,秋痕脸色一变,一下就正色了起来。

    这是绝对重要的军情,才会如此做如此特殊记号。

    “兵袭居庸,陈冲,历山,三关,成败就此一举,速归。”短短一行字,却让一脸焦急的轩辕澈,整个的严肃了下来。

    这三关上囤积了他四十万兵马,若败,则功亏一篑不说,反之可能伤到天辰,若赢则是全面拿下赵国。

    这几乎是他天辰三分之二的兵力,他输不起,败不起。

    “王,快回吧,若王妃真如你所想,那她一定会等你,现在这边正紧,王,快回。”秋痕一把拨转了马头。

    “王,快走,来日方长。”彦虎抓着了轩辕澈的马。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轩辕澈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马缰。

    抬头眺望远方,星星点点灯火遍布,已经看不出来谁是琉月,琉月到了什么地方?

    摄政女王6

    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能相会,可却……

    三千里奔波,四天四夜,不眠不休,本以为既可携手与共。

    却没想,只说了那么几句话,只说了那么令他伤心的几句话。

    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弄清楚,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就这么回头走了。

    可是,可是……

    铁牙紧咬,轩辕澈手中的马鞭几乎要捏碎。

    暗夜星空,冷漠悠然。

    琉月没有听见转头而走,而担负了沟通琉月和轩辕澈重要任务的杜一,却在这夜色中隐隐约约也有点听见是轩辕澈的声音。当下纵马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狂冲而去。

    “王上,走吧,走吧,军情不等人……”

    “王,若不信,以后在来就是,现在……”

    秋痕和彦虎不断的催促。

    轩辕澈手中的鞭子握的越来越紧,今日事,今日情,若是不说清楚而走,他日在见保不定心中会有隔膜,情和信任,不能永久,更加不能掺杂进入怀疑的水,否则,会发酵,会变质的。

    矗立良久。

    “王……”秋痕见此再度开口,一音还没落,远处马蹄狂响而起,夜色中,杜一快如闪电而来。

    轩辕澈一眼扫之,双眼陡然一亮,杜一。

    紧跟着琉月而去的杜一。

    而此时杜一出现在这里,那么这意思是……

    夜风呼啸,轩辕澈立刻纵马就朝杜一迎了过去。

    秋痕,彦虎对视一眼,面上微惊,难道说……当下也催动马匹迎了上去。

    “王上,主人给你的。”勒马站定,杜一见居然真的是轩辕澈,当下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快速从怀里掏出琉月的血书,递给轩辕澈。

    血透衣襟,寥寥几字,在这夜色中展开在了轩辕澈的眼前。

    寒风帘卷,冷暖自知。

    摄政女王7

    苍茫草原,夜色深深。

    撇下五十万枯纱十城兵马百姓押运粮草随后前来,琉月和库杂木如飞一般朝北牧都城盛京而归。

    七天七夜,昼夜兼程而回。

    第八日上,横跨整个千里草原,回归北牧都城盛京。

    “快,快,忠义王,快……”

    雍和宫中,沿途不断的有人为狂冲而来的琉月引路,大喊。

    无数的宫女奴仆无声的往来行走,都是一脸的行色匆匆和担忧,百官汇集在萧太后所住的宸宫门卫,团团转转的。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片焦急。

    整个北牧皇宫上空,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愁云。

    “忠义王,快,太后在等你,快……”琉月几乎是一路纵马冲到萧太后的宸宫门口,远远就听见骤急的马蹄声的围在宸宫门外的北牧大臣们,立刻亮了眼,朝着琉月大声的狂喊道。

    飞身下马,急冲而进。

    顾不上连日赶路的疲劳,顾不上发见脸上的汗水,琉月几乎如一阵风,刮进了萧太后的宸宫。

    众臣如此表情,看来萧太后……

    狂冲而进,宸宫中北牧几大重臣已经早已经罗列在里间,早听见琉月到来的呼喊,立刻朝琉月让开了一条道路。

    白玉大床前,五岁的耶律洪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就那么爬在床前,紧紧的握着卧在床上的萧太后的手。

    萧太后一脸苍白的什么血色都没有,眼睛微微眯着,看样子是提着一口气,在强撑。

    “不哭。”琉月早听库杂木说过,萧太后遇刺被刺中了要害,心中早有了底,此时一声低喝,几步就狂冲而上。

    不及照顾耶律洪,琉月手指一伸,一抬萧太后下颚,强迫萧太后张开嘴,飞速的送入一粒小手指尖大小的黑色药丸:“水。”

    摄政女王8

    身边的耶律极也不等奴仆上前,连忙就递上。

    手腕一抬一送,药丸顺着萧太后喉咙就滑落了下去。

    周围的亲王耶律极,宰相萧臣,黎阔,等见此不由齐齐屏住了气,萧太后早已经咽不下医药,这琉月居然能够……

    “姐姐,姐姐。”手中的药丸才送入萧太后嘴里,旁边哭成泪人儿的耶律洪,一下就投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琉月的腿,本来还是压抑着小小的饮泣,此时好像看见亲人来了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寝宫中,本来就肃穆的气氛,被耶律洪这么一声嚎啕大哭,顿时引的耶律极等人也红了双眼,握紧了拳头。

    “不哭,不哭。”俯身抱起紧紧抱着自己腿痛哭的耶律洪,琉月快速道:“我已经吩咐人去叫欧阳于飞快速赶回,他有一手好医术,定能够救太后,不怕,乖,不怕。”

    “真的?真的?”耶律洪一听,一张泪脸一下就抬了起来,眼泪鼻涕纵横,却哭肿了的双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惊喜和希望。

    “真的,乖,不哭。”抚摸着耶律洪的头,琉月紧紧的抱住他。

    大殿中一片静默,相对于耶律洪的信任和惊喜,耶律极等人却是明白的,救好的希望太渺茫了,这不过是敷衍小孩子的话而已。

    “琉……月……”短暂的静默中,一道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突然缓缓的响起。

    琉月立刻身体一曲,弯腰在萧太后的床前,大声道:“我在。”

    耶律极,萧臣,等人立刻让出了位置,噤声听去,他们的萧太后一直强撑着在等琉月回来,此时应该是要吩咐大事了。

    微闭的双眼,轻微的颤动,半响缓缓的睁开来,那里面的流光溢彩已经消失,只剩下强撑的一缕光明。

    摄政女王9

    “静心调养,只要你不想死,我就有办法救你,你的伤是很危险,但是绝对治的好,你相信我。”

    不等萧太后先开口,琉月一手抱住耶律洪,一手握住了萧太后的手,快速的道。

    萧太后双眸移动看着琉月满脸的认真,半响,眨了下眼表示听见,同时强撑开双唇,嘶哑着嗓子道:“忠义王……琉月……听旨。”

    “在。”琉月当即大声应道。

    同一刻,一直在萧太后床边的内府总管,快速的从萧太后枕头旁取出一金黄圣旨,哗的一声展开,大声道:“奉天神之喻,得诸神庇佑,今忠义王耶律琉月有大功于北牧社稷,对北牧忠心耿耿,天日可鉴。

    其才,能定国安邦;其能,能开疆辟土;又已我北牧王姐之尊,众望所归。

    今北牧王年幼,又恰逢北牧多事之秋,特下令封赐忠义王耶律琉月为摄政王,在北牧王成年之前,待北牧王令行天下。”

    沉甸甸的圣旨一颁布,大殿中的人瞬间鸦雀无声。

    亲王耶律极,宰相萧臣,齐齐对视了一眼,掩不去面上的震惊。

    在北牧,轮资历,论亲疏,轮势力,这摄政王怎么也轮不到琉月的身上,这琉月在怎么好,她也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啊。

    耶律极等人知道萧太后一直强撑着等琉月,定然有重大的吩咐,但是绝对没有想到,萧太后居然是这样的吩咐。

    这等于是把北牧君权,完全的交给了琉月,从此后到他们北牧王成年之前,这北牧就等于是琉月的了。

    这萧太后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

    耶律极眉头深皱,上前一步就欲开口。

    强撑着睁开眼的萧太后,没有看耶律极,只定定的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琉月,极缓却极清晰的道:“若有人敢违令,琉月,哀家准你格杀勿论。”

    摄政女王10

    格杀勿论。

    清晰的四个字,如一道惊雷炸在静寂的大殿中,带着绝对的肃杀,带着绝对的毋庸置疑。

    所有人不敢妄动了。

    琉月微一沉吟,明白了萧太后的意思,也懂了萧太后为什么会把君权交给她。

    当下立刻点了点头道:“臣领旨谢恩,绝不辜负太后期望,北牧有琉月一天,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去,太后和琉月共同的心愿,琉月也一定会完成。”说罢紧紧的抱了抱怀中的耶律洪。

    就算萧太后能够救好,也不是短时间的事情,这朝政也操控不了,与其落在其他人的手中,影响她,不如她就接了这个旨意。

    琉月承诺的话听在萧太后的耳里,萧太后嘴角缓缓的流露出一丝笑容,微微的点了点头。

    身旁那内府总管,见此,立刻转身走入了内室,不一刻,捧出一金红的檀木盒子,走至琉月身边打开。

    一座小小的只有手掌大小的虎符,血玉雕刻而成,这就是北牧王的信印,这就是北牧的无上权威,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一切。

    伸手接过那小小的虎符,琉月缓缓的转过了身。

    身后武将黎阔和库杂木,在愣怔了瞬间后,齐齐朝着琉月单膝一跪,大声道:“臣库杂木参见摄政王。”

    “臣黎阔参见摄政王。”

    身为武将,武力为尊,琉月强过他们,又如此能耐,服,就一个字,何况两人都是直率之人,没那么多权力倾轧。

    看了眼跪下的库杂木和黎阔两人,琉月冷眼一扫,一眼看着站立迟疑的北牧丞相萧臣和耶律极。

    冰冷眼,带着绝对的威慑。

    萧臣沉吟了一瞬间,微微伸手拽了耶律极一下,朝着琉月就跪了下来:“臣萧臣,叩见摄政王。”

    “臣……耶律极,叩见……摄政王。”

    摄政女王11

    低着头,看不见耶律极的面容,但是那种浓重的不甘,却浮现在耶律极的周身。

    琉月扫了一眼耶律极,没有做其他神色,只握着虎符的手一挥手道:“众臣免礼,以后还请众位多帮扶琉月才是。”

    琉月的话音才一落,殿门外欧阳于飞的声音就响了起:“让开。”话音还飘荡在空中,人已经如飞一般的冲了进来。

    “快。”琉月一转身,立刻为欧阳于飞让出了位置。

    欧阳于飞二话没说,立刻挤到了萧太后的病床前,快速的动起手来,身后紧跟着冲进来的小喜鹊和小花,拿药的拿药,取针的取针,配合熟练之极。

    当日欧阳于飞只比她早走一步,看来派出去的人很尽力,只比她晚了一步到盛京。

    “这里就交给你。”朝背对着她的欧阳于飞扔下一句,琉月一手抱着耶律洪,一手握着虎符就朝殿外走去。

    殿外,北牧整个朝臣都聚集在这里。

    这时候,一见琉月抱着耶律洪出来,立刻就围了上来。

    脚下步伐连动,却仅仅移动几步后,朝前冲来的朝臣突然间几乎是齐齐止步,琉月手中那血红的王印虎符,在阳光下可以耀花所有人的眼。

    面面相觑,虎符在琉月的手上,这……

    “奉天神之喻,得诸神庇佑……封赐忠义王耶律琉月为摄政王……令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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