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颗后悔药 作者:未知
给我一颗后悔药第15部分阅读
。”唐星正想要试着挥一挥拳头警告一下苏彻,却被他抱得更紧。
“怎么可能?”苏彻低低偷笑,“我怎么会给别人这样的机会。”
两人牵着手到了登机口,唐星停留在原地,却看到苏彻在排队的人群中时不时回过头来看她,不禁鼻子一酸,捂住了嘴。
要控制住。
要笑着看他离开。
不能哭。
绝对,不能因为分开而被脆弱打败。
唐星走出机场的时候,恰巧在天上看到载着苏彻的飞机驶过,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
只是这样短暂的分别而已,是为了迎接更好的到来。
她心里不断自我安慰着,有些担心,害怕苏彻的生活会因为彼此的分开渐渐背道而驰。
忽然胸口一闷,急欲干呕,神志不清的返回机场找厕所。
不知道转了多少弯,才找到厕所,进了里间对着马桶就是一阵呕吐。有点恶心的感觉,果然是因为早上起得太早没吃早饭引起的低血糖。
“啊——”唐星蓦地叫了起来。
厕所门又打不开了……
怎么回事???这种似曾相识的预感。
唐星到底是有经验了,不像上次重生前那样无措。
安安静静的坐在马桶上,尝试着去开厕所的门。
不出意料,结果还是打不开。
随即,不可思议的一幕再次出现:周围的空气以绝对夸张的波浪螺旋形状开始诡异的扭曲起来,所有原本清晰的人事物再一次模糊,搅拌在一起,浑浊不堪。
唐星认命的闭上眼睛。
她知道,她终于要回去了。
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知道,会在这时候出现。
回去,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砰的一声,她被无形的棍子从后脑勺给打了下,然后是天旋地转的晕眩,直到唐星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几乎是没有反抗的,耳边是静静的如同在母体内般的水声,让唐星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定下来。
“唐星!星星!醒醒,快醒醒!”
意识不清的时候,仿佛有人在周围不断呼唤着她,思绪渐渐归位,可她偏偏不想醒来。
因为,那个声音不是他。
所以她不想醒来,不想看到一切回到原来,没有轨迹,甚至连那些印痕创伤都不留丝毫。
“星星,我是阎伶,快点醒过来!快点啊!”
刚刚安静了一会儿,又有人在疯狂地凌迟她的耳朵。
唐星被烦得受不了,终于还是睁开了酸涩的眼。
“唔?阎伶?你……我……怎么了?”
“你是白痴吗?居然会晕倒在厕所里???”
严厉的指责,面前是哭得差点梨花带雨的阎伶。
真不容易啊,能让阎伶哭出来。
“我……我在哪里啊?”向四周围望去,发现是婚礼准备室。
还是……回来了吗?
唐星嘴角泛涩。
“说什么呢你!今天是莫宋宋和李楠竹的婚礼啊,刚才一直找不到你呢,居然给我晕倒在厕所,你真是……我要怎么说你呢?对了,郝静刚才来电话说和她的那只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今天准备好要接莫宋宋的绣球花束哦~”
“嗯……恩?什么???”唐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郝静?!?!?
不是应该没有郝静的吗?!?!?
接莫宋宋的绣球花束?!?!?!
为什么用这么友好的表情和语气啊!?!?
“你怎么了?怎么像失心疯似的,不记得了吗?”
不对啊,不对。
这世界乱套了……
十分钟后,唐星终于明白:她确实是回来了,可回来的时空好像是……重生后发生过一切之后的那个时间点。
也就是说,她回到了由她制造出来的,十年后。
这个十年后里,有郝静,有郝天齐,有米林,有苏彻。
我……靠。
幸福是不是很容易?
“那个阎伶啊……”唐星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在大堂边上四处张望着寻找郝静倩影的阎伶,“阎伶啊……”
“怎么了你?今天怪不对的,有事直接说啊。”阎伶撇了一眼嘴巴抽筋的唐星。
叹了口气,“好吧,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苏彻?”
“你傻了吧唐星?你不是在两个月前还要我们不许再提这个男人的么?说什么‘那个臭男人居然逾期不归而且十年来一点消息也没有放心吧我没事也不会哭的让他去死吧我立马找个人嫁了’,唔,虽然你说的这句话里至少有三个方面没有采取照你说的那样的措施。”
阎伶又睨了一眼唐星,皱着眉说:“你看看,又这副表情了,今天是李楠竹和莫宋宋的婚礼,你就不能好好的把自己整理整理好么!多难看,在昔日的情人面前。还有,那不就是个破苏彻么,用得着这么上心?即使他十年来从没有联系过你也没有任何消息,即使他逾期不归也不打一声招呼,即使他给了你那种假惺惺的承诺,但是……唐星啊,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难过不能当饭吃对不对?”
面对阎伶这一股脑莫名其妙的说辞,唐星有些搞不明白了。
究竟……哪儿跟哪儿啊!
“阎伶……我手机,呢?”总觉得有种强烈的不安预感。
“哦,那个啊,你不是掉进马桶里了么……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呢。”
也就是说,无法确定曾经的那个苏彻究竟有没有打过电话给她了咯?
唐星眯了眯眼,握紧拳头。
“哎,不管了不管了,先进去吧,我等着郝静就成了。”阎伶为难的看着神情不明的唐星,不禁有些心疼自己的好友,“你看你的黑眼圈,去后台,把妆重新补一补。”
拿着阎伶递过来的粉饼,有些失神的朝后台的方向走去。
高跟鞋踢踢踏踏在空旷的大堂里尤其响亮,回声弥漫在整个巨大的空间内,显得孤单寂寥,无意间溢满了苦涩的心酸,带着淡淡的,不知愁的不动声色。
唐星好像听到自己的心,啪塔一下,粉身碎骨。
“他,没有回来。”
这个事实,就如同把唐星整个人拎进了冰水里,刺骨的寒冷,让她无所适从。
没有力气抱紧自己,没有力气去挣扎,也没有力气去呼唤求救,连眼泪也掉不出来了。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努力了这么久,结果还是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么。
一开始的庆幸在得知真相的一刹那,被敲击得粉碎,连一点痕迹也不复存在。
给了承诺,又不遵守的人吗?
还是说,他只是迟到了呢?
唐星很想这么安慰自己。
就像那些三流言情小说里说的那样,只是错过而已。
会回来的,她很想坚信。
按照阎伶的吩咐,她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看着镜子里即使抹了粉上了妆脸色却还是有些苍白的皮肤,已经失去昔日光彩的自己,果然前阵子的生活实在太过混乱,即使对这些丝毫不知情也完全没印象的她来说,如同一次二次伤害。
深吸一口气,脚步沉重地踏出去。
喜宴上传来了欢庆的奏乐,大家的欢声笑语和自己的沉默格格不入。
唐星低着头一杯一杯喝着酒,试图用酒精刺激自己,不要掉眼泪,不要掉眼泪。
像念魔咒似的,催眠自己。
心被扯得很难受。
是直到阎伶领着郝静和她的未婚夫走过来,唐星才回过神的。
刚才听阎伶说,这可是郝静第一次把她准老公带到公开场合里来,唐星瞥了几眼那个未婚夫,还算是个不错的托付对象,身材高大,少言寡语,但从微小的动作看来,十分体贴郝静。
够了。
能够与之相伴一生的伴侣,足够了。
待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唐星勉强维持着笑容,“哟,小静,很不错嘛。啥时候能吃到喜糖?”
十年后的郝静和阎伶不同,变化更是天翻地覆。
这样说起来倒也是,曾经唐星心里想到的那个郝静,和现在的这个,究竟哪个更真实呢?从初中开始就开始脱离唐星的想象范围内,三个人里每次见面唐星都能发现郝静那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而阎伶却还是那副嬉皮笑脸毫无长进的样子。
却好在是一如既往的那张脸。
“嗯……”郝静低着头沉思了几秒,“已经订婚了,但什么时候结婚的话……我希望能和你们一起啊。”
说着挺深沉的看了阎伶一眼,阎伶故意避开她的视线,唐星却发现她红了脸。
莫非……?
“阎伶,你果然还是和米林……”唐星故意欲言又止,一来她是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二来也能确定一下心里的猜测和想法。
谁知这话一说完,阎伶就立马灌了一口白酒,脸变得更加羞红,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他……他……”
结果“他”了十几次也没“他”出个所以然来。
郝静好笑的接口:“我知道,他又回来找你了对不对?三年前让你那么伤心,还敢回来找你。”
三年前?
发生什么事吗?
或者说,她有错过什么事吗?
唐星摸着下巴琢磨,心里的疑惑却在下一刻被立即解答。
“唐星,阎伶是不是从来没给你说过?”
“啊?”面对郝静的突然发问,唐星慌了神,“额……嗯是啊。怎么了?”
郝静似乎没注意到这个举动,继而说:“那个米林啊,真是气死人了!和阎伶处了四年了都,居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去了国外,现在回来了还想要指望阎伶重新接受她!简直比你那个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的苏彻还要过分啊你说是……呃……抱,抱歉啊唐星,我,我多话了,呵呵呵……”
郝静面上一窘,有些尴尬,一旁的未婚夫拍拍她的肩。
唐星苦涩的笑笑,故作轻松的感叹道:“没关系的郝静,你说的没错呢。我和阎伶所托非人呐~吃一堑长一智,咱们俩挑男人的眼光有待改进啊~”
于是尴尬的气氛就被这样混乱的糊弄过去了。
可唐星有些在意,米林……究竟怎么回事?
不过自己的事也搞不定了,暂时还是让阎伶和米林自由发展吧,毕竟……这一回是米林要阎伶这个人了。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想也知道,阎伶这十年的万里长征,走得定是极其不容易的。
等到好不容易俘虏了米林,却被他残忍的抛下了。
但唐星知道,阎伶并不是个柔弱的为了爱情就要死要活的女人。
或许她会活得很漂亮,等着让米林后悔放弃她。
这不,米林啊米林……
这回大概真的逃不掉了吧。
两个人之间,不是在于谁要战胜谁,而是谁爱谁多一点。
唐星不赞同谁先爱上谁,谁就输了的言论和思想。
她只是觉得,感情这东西要经得住细水长流,要经得住岁月沉淀,要经得住安静祥和。
七年之痒?
说说罢了,真的爱上了,不是说说就能放手的。
对于米林来说,阎伶就像空气一样,在过去的十年里,充斥在自己的生活里。
不是感觉不到,而是太常见太稀松平常了,才会被忽略。
可一旦当他离开了聊以生存的空气,就会发现。
心很痛。
呼吸困难。
以及,
格外想念。
谈笑间,李楠竹和莫宋宋已经换了一套中式的旗袍,款款走来。
女人美艳,男人睿智。
今天的李楠竹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加上一身的长袍,看上去更像旧时光里行走的文艺男青年了。
而莫宋宋则是代表着喜庆的红色旗袍,勾人的曲线,长腿细腰,白皙手腕,如同莲藕一般挂在李楠竹的臂弯里。
一转眼,满眼春光。
他们俩各自执了酒杯,身后跟着伴娘伴郎适时挡酒。
“唐星,好久不见。”
“恩啊。”心里很平静。
再次见面,物是人非,但不伤感。
“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很高兴。”
“哼哼,李楠竹,你当我会放过你么?”唐星一脸坏笑。
李楠竹的面具破了一分,露出破绽。
“哈哈,说笑啦,”唐星站起来,笑着从桌上拿起酒杯,半杯的白酒,酒精度高达60°,“我不会放过你的啊,今天要不醉不归的说。”
李楠竹眯了眯眼,犀利被眼镜柔和的挡去,嘴角上扬,“一定。”
“宋宋,你也要这样做哦。”唐星一口白酒下肚,被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却还是将脸转向莫宋宋,“还有,要幸福啊。”
成全的成全是什么。
幸福吗?
不尽然,却也无可否认。
他们俩,能够走到今天,所以要幸福。
否则,这十年的时间算什么呢?
唐星灌下一口又一口的酒,然后在潜意识中发现自己的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是谁说,借酒消愁的?
酒精仿佛是最能让人直接坦然面对自己的东西。
那种迷离的,陶醉的,致命的近似于虚幻的酒精毒品,让人很快乐。
也很难过。
唐星最后是被郝静未婚夫的车子送回家的,郝静和阎伶架着已经完全醉了口中不时说着胡话的唐星上了单元楼。
待到好不容易把唐星扛回家,又把她的人扔到床上去,两个人都是喘得不得了。
“那……唐星我们先走咯?”
“呜呜呜呜……”不知道说什么胡话。
“好吧,暂且就听成是‘非常ok’的意思吧,今天真是被这丫头整死了。”
关门声,咔嚓咔嚓。
唐星呢喃了一声,侧过身睡,却还是恍恍惚惚游离在半梦半醒之间。
仿佛过了很久,忽然听到一句:
“喂,我来了,星星。”
我好想你
“星,我回来了。”
悦耳动听的低沉男声。
唐星以为自己是做梦。
梦里好像一直有双亮晶晶的视线注视着她,那泛光的眸子里,盛满了柔情和蜜意,让她觉得周身都温暖起来,连酒意也渐渐淡薄。
接下来,那个拥有温柔眸子的人,好像将她抱进怀里去。
比目光更温馨的拥抱,让唐星忍不住就依靠。
那种无论隔了多久都还是熟悉的独特味道,让唐星一时迷惑。
究竟,是谁呢。
抱着自己的时候非但不反感并且让她更想近一些,再近一些。
“星,对不起,我迟到了,你一定很恨我吧。我爽约了。”
唔……耳边的喃喃自语,有微妙的实在感,吹拂的气息搔弄得唐星脸颊痒痒的,让她不禁撇撇嘴,翻了个身。
不知过了多久,唐星才幽幽地睁开了眼。
有点不对……
腰上这个可疑的散发着温度的物体究竟是什么?
视线下移,下移,再下移。
一秒,两秒,三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唐星一跳三尺高,身子不由自主的跳下床摆出防卫姿势。
可能是回来太匆忙的关系,房间里的窗帘也没有拉下来,淡淡月光的映衬反而显得房间里没有丝毫的人气,唐星后背开始冒冷汗,连额头上也出现了密密细细的薄汗。
然后她看到,从自己的床上慢悠悠爬起来的那个诡异的看不见脸的陌生身影对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你你你你……你是谁……你要干嘛……你你你我会武功的你不要再过来了,否则我要你好看!看看看看我的飞毛腿告诉你不要再过来了啦,你不要逼我我我让你断、断子绝孙啊!哼哼哈哈!”
唐星不知道的是,她越是这样,那个身影就越来越靠近她,完全将她的警告当做耳边风。
唐星同样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在这陌生人的步步紧逼下退到了衣橱那边,已经是穷途末路,再也退无可退。
吞了一口口水,那人离唐星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脚步忽然停下了。
时间像是定格了一般,陌生人慢慢抬起头,随之而来的,是那人的手掌。
温热的,熟悉的,意想中的大小。
“苏……苏彻……”
唐星从口中吐出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连自己也是不可置信的,她惊讶于自己内心的颤动。
原来眼前这个人,真的已经脱离了太多实际的理性,让她觉得无法再冷静自持。
有些时候,人往往都很轻易会执着于一些微小的细节,唐星也不例外。
她在意,为什么他承诺了却失守诺言,她从来不认为那些发誓之后违背誓言的人是不能原谅的。可这件事□裸的放在苏彻身上,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就无法原谅。
“十年了,我回来了。”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呢?你明明一向都很守时的……”
唐星闭上眼,觉得眼前的苏彻遥而不可及,鼻子禁不住的发酸,一个劲想要掉下来的眼泪硬生生被憋回眼眶里。
“我……”苏彻犹豫地开口,可终究还是没有说些什么,“星星,我好想你。”
短短一句话,就把唐星所有的隐忍全部打破。
“你混蛋!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为什么给了约定却迟到!为什么!我在意,我很在意!我没办法原谅你的迟到,更何况,你一个消息……也从来没有给过我……苏彻,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嗯?你爱我吗?你真的,有想过我——”
话还未完,又被堵在口中无法说出口。
他力气使得有些大,比起当年那些个青涩隐晦的吻,这个盼了好久好久的亲密举动让唐星渐渐发懵,什么时候就不自觉的挽上了他的脖子。
舌尖试探性的伸进来,然后是不断的缠绵。
苏彻的吻很细致,不粗鲁,慢慢的勾画她的唇线,上唇,下唇,舔舐。
唇齿间不经意的细微碰撞让唐星越来越脸红心跳。
十年不见,苏彻比以前更高大,身上的男性气息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显得愈发强烈,唐星被他握住了手腕,对方的身体贴紧了她的,炙热的呼吸呼之欲出让她浑身止不住颤抖,什么力气也没有了。
无力挣扎,只能听之任之。
等到思绪归位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被一把打横抱起。
苏彻看到唐星的迷蒙的眼里露出的茫然和沉溺,心底不由一软,放轻了动作生怕伤到唐星,脚步却不停,准备将她重新带到床上去。
“星,如果你再多信任我一些的话,就好了。”
怀里的女人嘤咛了一声,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但是苏彻听到了。
“我很想啊。”
是的,很想,但是做不到。
唐星这样的性格,一旦认真起来,便会患得患失。
苏彻不在乎的东西,她却往往变得对此很执着。
可是苏彻心甘情愿,愿意被她用这样的思想束缚。
如果只是怕她因为这样那样而和他闹脾气的话,那自己的爱未免也太廉价了。
唐星不知道,苏彻究竟喜欢她多少年,这些年里又包括了哪些情绪。
他甚至连恋爱也没有谈过,却很早就知道了喜欢的滋味。
“很想的话,努力做到就好了。”
苏彻微笑,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自己所有的思念决堤,他从来没对她说过谎。
他喜欢她,不,他爱她,比任何人爱。
但很明显这个傻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明白自己对她的依恋从何开始,也不明白自己的强硬是因为她,自己的愤怒是因为她,自己的坚持和动力是因为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没关系,他会等她,等到她回头能够看见他,知道一切,了解所有他的感情为止。
而自己一开始的方向,其实一直都只是看着同一个风景而已。
那个风景,里面有她。
或者说,无论是哪个风景,只要有她在,他就会义无反顾不顾一切。
“你要记得,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唔……如果我说我也是呢?”唐星痴痴地笑,苏彻的眼神好像能让她知晓一切,两人不需要任何语言就可以融会贯通,就可以水||乳|交融。
“那……你能接受我任何的解释,然后原谅我吗?”
“嘛,”唐星又噗嗤笑了出来,即使嘴里的酒气不减,却还是叹了口气随意道:“不知道诶,看心情吧。”
“心情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把它全部吃掉,然后让我来摆布你的心情好不好?”起了玩心,想要逗逗怀里慵懒的小猫。
啊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散发着酒气的慵懒小猫,也是浑身臭臭穿着紫色礼服连鞋子也没有脱掉的慵懒小猫。
“喂喂,你什么意思?”小猫敛起爪子,龇着牙恶狠狠地瞪他。
看到唐星这样撒娇,苏彻一时间有些情难自控(作者乱入:我好想自抽……),弯腰将唐星抱回到床上去,安静地坐在床边。
“你,你,你干嘛?”唐星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苏彻撇了她一眼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将唐星脚上穿着的细脚高跟鞋脱了下来,借着婉然的月光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说:“以后不许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你的脚跟都红了。”
“你废话啊!”唐星大叫,“这么要命的场合你难道要我穿一双运动鞋去吗??有没有搞错,我已经二十六了!”
苏彻不动声色地看了唐星一眼,用大拇指和食指揉着唐星泛红的脚跟,“那也不行,我们俩结婚那天你也不能穿高跟鞋,反正婚纱摆尾很长看不见。”
“为什么呀?”唐星很费解。
“我心疼你疼。”
“额……”唐星无语凝噎,但居然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感动,“不成不成,结婚那天我要穿最漂亮的高跟鞋和婚纱,拍最美的照片……咦,不对!谁要和你结婚了!”
唐星对天翻了个白眼,怎么就被眼前这家伙乱七八糟的绕进去了呢?
“你不嫁给我嫁给谁?”苏彻嘴角上扬,“还有,礼服也不准穿这么性感的,要穿也只能穿给我看。”
“我靠,你强盗啊!”她拿起旁边的抱枕就扔过去,却被对方机灵地躲掉了。
再扔一个!
靠,又躲?
被子也上~喂喂喂,没东西好扔了吗?一个都没有命中吗???
“啊——”打闹中居然就这么被无意识地压倒了。
“苏彻你放开我,孤男寡女本来就不对了,你居然还……还……”
苏彻也有些发窘,事情到了这一步貌似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压倒你还需要理由么?我等了十年了都……”
“你这么饥渴啊?”唐星暗自发笑,却忘了最狼狈的还是自己。
“饥渴?”
苏彻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该死的,这女人怎么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能这么可爱呢?怎么能可爱到让他忍不住想要继续下去呢?
再一次,吻上了想念了很久的人的唇,然后握住唐星的手。
“这双手,我不会再放开,永远。”
唐星没有挣扎,她知道自己不想挣扎,闭上眼享受对方的宠爱。
也许很多时候,身体比大脑更加直接和城市,至少它们可以快速地表达出自己想要的和不想要的。
现在,此刻,这一秒,她想要得到他。
当然,苏彻也是。
※※※
唐星在无意识中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凉,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来,发现自己□地坐在苏彻的身上,而苏彻也是光膀子光胳膊的,而底下某个坚硬的……正蠢蠢欲动地顶着她。
四个大字冒在脑门上:蓄势待发。
这种可耻的姿势着实让唐星有些难堪,刚才的那股豪情已经不复存在,有些难以继续。
身下的苏彻貌似正在等着唐星的行动……
好尴尬……怎么忽然间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个……”话说出口觉得口干舌燥,肚子里有一股子乱七八糟的气体在到处乱窜。
“嗯?”哇靠,性感!原来苏彻xxoo时候的声音比原来好听一百倍啊,如果让阎伶知道了,她会不会立马在唐星家按上一台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度全自动旋转探视器监视两人的私生活呢?
额……我在想什么呀!
唐星拍拍脑门,将脑子里的想法抛弃掉。
“星星,怎么了?”沙哑的嗓音显得尤其迷人,苏彻的身材很好,该有肉的地方就有肉,可也没有多余的肉,看起来瘦弱了一些,实际上还挺有菜的。
完了……又在心猿意马了。
“星星,你……”苏彻挑了挑眉,转了个身将唐星压在身下,“你不会……不敢继续了吧?”
“谁,谁说的???”唐星不服气,立马顶了回去。
“哦?”苏彻见激将法见效,笑了笑开口道:“那你为什么停了这么久?”
“因……因为……呕——唔——”
当唐星光着身子蹲在马桶上吐得死去活来的同时,她暗自庆幸着的却是:太好了,不用费劲想理由了……
危机感
第二天一大早,唐星是被一股好闻的饭菜香给吸引着醒过来的。
约莫花了五分钟赖了一下床,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裹着一条被子,身下已经重新穿上了新的睡衣。
昨天……
宿醉的结果就是导致隔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可还是头痛不已思绪混乱并且反应迟钝。
不过好在昨天晚上的事唐星还是记得的,她再怎么乱来也不可能让事情发生过以后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唔,疼啊……”捂着脑袋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路还摇摇晃晃的。
“醒了?”
唐星闻声一看,发现是围着围裙的苏彻。
昨天实在是太突然了,苏彻的出现突然到让唐星赶不及也想不起去看一看这十年来他的变化和模样,她只知道,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其实只在真正分开了一天多的日子后,又再次见到了。
老天还真是善待她。
可是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苏彻吗?为什么变化会这么大呢?
白色简约的针织毛衣,显得随意自然,围在下腰的碎花围裙把这种感觉扩大了好几倍;下身是卡其布色休闲长裤,宽松的穿在身上。
那个男人眉宇间有极其不易察觉的犀利,却在此刻于鼻梁上架了一副黑框眼镜,很普通很常见的眼镜式样,乍一看这种设定貌似和李楠竹重合了的说,但又有一种说不上的惬意感。这副眼镜似乎将他新生的犀利掩去了些许,留下的只剩下光线折射后的柔和。
还是那样白净的肌肤,让女生都要羡慕眼红。
还有那头熟悉的亚麻色天然卷,变得比以前短了一些,卷发的程度也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了,在那张俊脸的映衬下慢慢渲染出成熟男人的致命魅力。
那个冲动的,暴躁的苏彻呢?
为什么被眼前这个沉稳冷静的男人所取代了呢?
感觉很好。
“嗯,醒了。”唐星愉悦地笑了起来,比起以前那个稚气未脱的苏彻,似乎当下的这一位更符合唐星的审美观了。
当然,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她最喜欢的人。
唐星强迫自己压下内心雀跃的悸动,用还未睡醒的沙哑嗓音问:“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的?”
苏彻翩翩一笑,极度君子:“翻墙进来的。”啊没错,就是举动比较不君子。
唐星想起来自己的公寓在一楼,很容易就被人轻易翻墙而入,可是这种事至今好像还没有发生过的说,看来也只有苏彻会干这种事了。
“你怎么没回去?昨晚你睡哪里了?”
“家里住了个大酒鬼,我怎么放心得下?”苏彻转身走到厨房里,声音由近及远变得微弱。
唐星鬼使神差跟着他进了厨房,看到不锈钢的餐盘上放了丰盛的早餐,不禁惊呼:“哇塞,没想到才过了一天你居然厨艺进步如此神速!!”这个傻女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时间轴和大家的都有所不同,或者说是差别大了。
“一天?”皱眉疑惑。
“啊不,是十年,我刚醒过来脑子不太明白……”
沉默了片刻,唐星愣愣的傻站在厨房一旁看着苏彻将橱台上摆放着不同种类的蔬菜肉类蛋白质等等分门别类地放进了保鲜膜然后塞进冰箱最后大功告成后“顺便”用鄙视的眼神撇了一眼唐星。
哇哇哇,真是个二十一世纪新居家好男人啊!
“你都二十六了,为什么厨房还是这么脏?”
“我——”年龄和厨房有什么关系啊?
可不等唐星回答,苏彻看了一眼墙上指针指向后急急忙忙就要打断了她,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十点了,今天有很多要紧事,你赶快去洗个澡然后打扮一下然后我们出门办个事儿。”
就这样一路推推搡搡被进了浴室。
唐星的思维还没完全跟进,两分钟后从浴室紧闭的门外被扔了两套新衣服。
“喏,我刚给你去商店买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不过昨天摸也摸过亲也亲过了大概的尺寸我应该没有搞错……你的衣橱还真是,唐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趁着那些清仓打折季末跳楼价的时刻一次性在店里买了几套不同颜色同一款式的白领装塞进衣橱啊?真是的,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门外还在絮絮叨叨抱怨着什么,可唐星却越笑越欢:没错,这个人真的是苏彻呢。即使过了十年,却还是只会对她一个人大呼小叫,明明关心她得很却偏偏做出一副很嫌弃的表情。
真的,回来了呢。
※※※
待到唐星洗漱完毕又对着镜子里穿上新衣服的自己孤芳自赏了十来分钟最后被苏彻咆哮出浴室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好不容易坐到饭桌上,好不容易能拿起筷子吃那早就冷掉的荷包蛋,好不容易可以喘一口气。
真是,好不容易啊。
“对了苏彻,你刚才说有要紧事要忙,究竟是什么要紧事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唐星喝了一口牛奶问同样在吃早餐的苏彻。
“还能有什么事?”苏彻无奈地笑笑,腾出一只手将唐星辛辛苦苦整理的短发揉得乱七八糟,得到对方一记空拳后老实的收回手,讪讪的说:“当然是,见家长咯。”
“什么?”唐星庆幸自己已经咽下了口中的牛奶。
苏彻不以为意,自顾自低着头吃东西:“叔叔阿姨的话我已经打过电话通知他们了。”
叔叔阿姨……?
唐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家爸妈。
唔,这么说,唐爸没有因为什么癌症去世???
唐星因为回来得太匆忙,以至于差点忘记了这件事,但心里一直盘旋不去的担忧就是这个啊……在她确认了唐爸因为和唐星之间的那次谈话而使历史真的发生了改变后心里开始雀跃不已。
至少没有再一次失去。
还好没有再一次失去。
“你……什么时候……”
“你洗澡的时候。一切都办妥了,下午五点,在“g”等我,四点的时候我去机场接我爸。”苏彻吞下最后一口面包,从容不迫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一看就冒着金光在太阳底下还会刺伤人眼睛的信用卡对着早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唐星说:“要拜托你把自己打扮得美一点了,我爸虽然对你印象不坏但因为你妈的原因果然还是有疙瘩,所以……当然了,我一定会让叔叔阿姨满意我的,可我还是很担心你的表现。”
“……”
“所以我拜托了我朋友,下午两点她会在楼下等你陪你去挑衣服。”
唐星发现自己要说话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等了半天才钻了个空子赶忙问苏彻:“这件衣服不是挺好的么?还有我为什么要用你的钱啊?人家好歹也是一白领衣服多着呢!”对于这点要提出严重抗议,不要以为她只会买减价的衣服好不好?把她说得这么小市民她可是会很伤心的……
苏彻一脸“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说:“你得了吧,我刚才说过了不许你再往衣橱里塞那些清仓打折季末跳楼价的时刻一次性在店里买了几套不同颜色同一款式的白领装。更何况这是见家长好不好,所以唐星我拜托你,好歹有点危机感啊行不行?!”
嘴巴张了半天,愣是没能找到机会见缝插针反驳苏彻,只能合上嘴乖乖点头。
“苏彻啊,”星星用汤勺捣鼓了下饭碗里的东西,有点没精打采。
“嗯?”
“你那个朋友……是女的哦?”
“啊?”苏彻哭笑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是那个……要陪我挑衣服的朋友,是女的吧?一般来说男人怎么可能要去帮一个女人挑衣服呢……对吧……所以……那个朋友,是,是女的吧?”
“你说什么呢唐星,想太多了啦,”苏彻暗自好笑地捏了捏唐星的脸蛋,“乖乖吃你的饭,那朋友确实是个女的,只不过她是我在英国留学时候认识的同学,放心吧,除了你之外我对谁都没感觉。”
虽然最后一句说得是很动听啦,可是……果然还是女的吧。
你对她没意思是没错啊,可问题是,她对你有意思吗???
这才是唐星最想知道的呀……
见唐星还是一脸担忧完全没有被排忧解难了的感觉,苏彻又加了一句:“她比我小很多呢,我把她当妹妹而已,好啦好啦不要吃醋。”
“吃醋?吃醋???你说谁?你说我吗?放屁!谁会吃你醋啊混蛋!”唐星强行辩解,虽然这辩论词着实很是苍白无力了些。
“你敢说你没有?”苏彻眯眼睛。
“我!我……我有。”被打败了。
※※※
之后又胡乱的打闹了一会儿。
然后就是下午两点,当唐星内心的不安扩大到无法再继续扩大蔓延时,门铃响了。
还是苏彻去开的门。
不出所料,这位客人就是上午苏彻口中提到过的那位“她很小所以把她当妹妹”以及和苏彻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同学。
“你好,我叫丁萌,很高兴认识你,哇塞你好漂亮!”
见到唐星的第一句话,丁萌就是这样说的。
两颗小虎牙和两弯小酒窝,一刀平的刘海,挑染的酒红色长发,目测下来身高大概一百六十不到一些,身着红灰色长袖针织开衫,下身简单的牛仔裤,还有羊皮靴。
果然很娇小,小过头了……
是个活生生的萝莉啊!!!
从唐星见到丁萌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
“苏彻哥,你的未婚妻好漂亮!”转过头,一脸灿烂的笑意炫目到唐星有点眼花缭乱。
“昂,”苏彻得意地笑笑,不置可否,眼神中传达着“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这样类似的意思。
唐星心里嘁了一声,可面上还得继续维持圣母状。
“你就是丁萌吧,也很可爱啊,几岁了?”
“二十三,在英国的时候苏彻哥好照顾我的!甚至有好几次我因为和朋友的聚会太晚了他都担心地出来找我了呢,让我乱感动一把的。”
可恶……
唐星捂住嘴圣母的笑容现在脸上:“哦是吗?我家彻就是这样的人呢,热情过头了真是的……不过你也多担待彻了。”
受不了啊,怎么想怎么窝囊啊,这就是情敌的感觉啊可恶!
“对了,星星姐,我带你去挑衣服吧,我挑衣服的眼光可是苏彻哥他们一帮子人公认的好呢!一定会把你打扮得美美的。”丁萌将食指点在唇边,一脸好奇地眨着大眼睛问苏彻:“苏彻哥,你怎么突然拜托我这件事了?”
苏彻这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随意浏览着电视节目,全然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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