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福有余 作者:未知
富福有余第36部分阅读
良一下。心里这么想着,就来到了山谷的入口处,她记得这里种了很多花,如果在鱼身上抹上鲜花汁,那么烤出来就会带有花的清香与甘甜,也许别有一种味道呢。
远远的,果然看见一大片的花花草草,她伫立其中,一时都不知道用哪种花。
“咦?小羊?”苏舒忽然发现那只黑山羊也在这里,正悠闲的吃着草。
听见苏舒的喊声,黑山羊“咩咩咩”叫了几下,算是回应,这只羊看来跟小红一样,都是很通人性的呢。她一个手痒,把竹篓放在地上,就跑到黑山羊身边,摸起它油亮厚厚的羊毛来。
黑山羊似乎也颇为受用,任她抚摸,一动不动的。
“真乖。”苏舒嘿嘿笑着,摸的更加起劲。好滑好软啊……咦?这个是什么?苏舒的手伸到它脖子上的时候,忽然摸到一个项圈一样的东西。这东西因为山羊厚长的毛遮着,从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
苏舒把项圈从它头上摘下来,发现是银质的,中间挂了一个项坠。那项坠看起来十分别致。打造地颇为精美,是个星星形状的实心坠子。不过并不重。只有她大半个手掌那么大。
奇怪,还给山羊挂项链?苏舒有些好笑,那主人为什么不给小红也挂一个呢?正想着,小红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一手拿着一个野果子,看见苏舒。讨好的把其中一个果子递给她,然后就开始围着竹篓打转,嘴里“吱吱吱”的叫。
苏舒好气又好笑。指着野果说道。“你用一个野果就想换烤鱼了?真是地!好啦好啦。我马上回去做。”她受不了它地馋样。把手里地项链随便往它脖子上一戴。便去摘花。
回来地时候。动手杀鱼。又用鲜花汁液腌制了一下。才开始生火。一个时辰后。香味就四散飘了开来。除了鱼地鲜味还有花地香甜。方少轻慢吞吞从房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笑道。“哎呀。这香味把我都弄醒了。来来来。快给大爷尝尝。”
苏舒笑嘻嘻地给他一条。他吃得赞不绝口。旁边小红急地团团转。就差来动手抢了。苏舒给它一条。它才安静下来。
方少轻忍不住取笑它。“小红是不是饿死鬼投胎地?哪有猩猩那么贪吃地。”
小红像是听懂了他地话。抬头看他一眼。顿了顿足。脖子上地项圈也跟着跳跃个不停。
“小红脖子上怎么有个项圈?”方少轻放下鱼。拿起那项圈看。
苏舒就把黑山羊的事情告知了他,他听罢,沉默一会,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跳起来,极其兴奋的说道,“苏舒,我们可以出谷了。这东西就是机关的关键。”他指着那个星星形状的坠子。
“什么?这个是机关上地么?”苏舒自然也高兴,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方少轻拉起她地手,“走,我带你去看。”
两人来到山谷入口,方少轻在那通道里摸来摸去,一会喊道,“就在这里了。我之前便注意到这个星星形状的痕迹,只不过不知道怎么扭动它,所以没有告诉你。”他拿起那个星星坠子,往痕迹上面一摆,果然粘合地一点细缝都没有。他用力往右拧去,只听咯噔咯噔,那石门果然慢慢打开了。
苏舒忙走到洞门口,往下看,半响气馁的说道,“下面什么都看不见,就算门开了,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呢。”
方少轻笑着安慰她,“没有问题地,这几天我们用树皮搓几条长绳出来,到时候把一头系在巨石上面,然后我去下面探路,相信会找到出路的。”
倒是个好办法,苏舒地眼睛一亮,立刻又恢复活力,“好,现在就去,里面好多树呢,我剥树皮,你做绳子。”说完,拔脚就走。
真是个急性子,方少轻摇摇头,把石门关上,收起那星星坠子,跟了上去。
后面的几天,两人分工合作,还真搓出了一条很结实的绳子。为了安全,苏舒还是拿这条绳子做了几个测试,发现确实可靠了,才肯让方少轻绑着下悬崖。
明天就是离开山谷的日子,方少轻在屋里收拾着长绳,有点心不在焉。在山谷里困着的这几天,虽说有些担忧,可是因为有苏舒在,单调的日子也仿佛多了色彩。两人每日相处,谈笑风生,一起躺在草地上赏月,一起去深潭抓鱼,一起走过这山谷里的每一处,欣赏它独特的风景。而今要走,他有些舍不得,却不得不走。
绳子在手上死命绕了几下,痛了,松开来,有几条深深的红印。它们一会就消散了,可是回忆呢?如此妖娆的回旋在脑海里,他该如何摆脱?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把绳子猛地抛去,却砰的砸在书柜上,那书柜年代已久,加上他臂力太大,立刻有一个角垮下来,几本书哗啦啦的掉在地上。
他去捡起,然而,不经意的,其中一本书翻开的一页吸引了他的目光。看那笔迹,该是手札,密密麻麻的,他好奇心一起,便拿起阅读,原来正好是讲谜菇的。此山谷的主人是个喜欢种植奇物的人,得知云雾山有谜菇,便只身前往,一去三年,终被他找到。不过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摆渡宫还没有搬迁来。
而小红的主人是那个人的徒弟,他师父死后,他也专心研究人工培育谜菇的方法。可惜十几年来都没有成功,谜菇根本无法人工种植,时至今日,真正的谜菇早已绝迹,而他们种植的却是变种的谜菇。虽然也有解毒疗效,却是暂时的,过不了一年半载,体内的毒依然会复发。
方少轻看到这里,整个人怔住了,本以为一切水到渠成,全都解决了,没料到到头来,只是暂时的欣喜。那真正的谜菇难道一点都没有留下么?他赶紧往后翻,手札里继续说道,小红的主人在十年前担心谜菇会绝迹,于是把为数不多的谜菇制成了解毒药,由于他本身用不到,便赠送给了玖皇。
玖皇?方少轻脸色变了变,玖皇正是隐殿殿主,没想到他竟然与小红的主人认识。解毒丸为谜菇所制,乃是解毒圣药,这十年来,想必都保存的十分完好。看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既然得知药丸下落,自然能想办法取回来,只不过,他必须要回隐殿一趟了。
方少轻把手札放回书柜,之后想了想,又把它拿起来,塞进了自己收拾好的包袱里。也许里面还有些其他线索,就先借用一下。
苏舒这时候走进来,看到满地的书,笑道,“少轻,你在翻箱倒柜的找什么呀?是不是小红的主人还藏有什么藏宝图?不过,藏宝图我就不想要,倒是可以找找有没有关于机关术的资料。他这么精通机关,我能学到一点也不错了。”她嘿嘿一笑,一边捡书一边翻查,后来发现全是关于农作物,关于中草药种植的,也就没有多大兴趣了。
两人收拾好书,苏舒坐在床头,问起方少轻出谷后如何对付摆渡宫的事情。她的意思是,她一个人故意被他们抓走,见到轻歌后,先打探一下她爹苏韩青的状态,然后再想计划逃走。倘若这个行不通,就让方少轻带着谜菇来赎他们两个。不过交换也是有危险的,这中间需要十分谨慎,不然就会赔了谜菇还折兵。
结果方少轻却提出了一个极为简便的方法,那就是带着谜菇直接去找摆渡宫的人,而且不用苏舒去,他一个人去就可以。
苏舒自然想反对,可是方少轻自信的说一定可以把苏韩青救出来,他是难得的如此坚持,没办法,苏舒只好同意他了。只是心里有些疑惑,感觉方少轻似乎隐瞒了什么。
晚上,两人默契的准备了不少好菜,有烤鱼,有果盘,有蔬菜汤,方少轻还出去猎了几只山鸡回来,虽然没有盐,总算水果是甜的,蔬菜也自有它们的味道,因此一顿饭吃的也算满足。只是,两人的对话明显少了一些,各怀心事,用过饭之后,互道了晚安就匆匆去休息了。
夜凉如水,苏舒看着那窗口照进来的温柔月光,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谁忧伤,屋外下了一整夜的雨,淅淅沥沥缠绵不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无不散之筵席
第二日清晨,雨已停歇,石洞入口一地的残红翠绿,就像那诗里所描述的,“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苏舒把长绳系在巨石上,方少轻用另一端绑在腰上,手持长剑,慢慢爬了下去。虽然绳子够结实,可是苏舒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它,以防万一。万一松脱了,她也可以来得及用手带住。
时间开始过的慢了,因为不知道方少轻到底能不能找到出路。而等待向来都是难耐的,尤其对于苏舒这种急性子的人。她没事就会去拽一下绳子,看看方少轻还在不在,对于她的这个动作,方少轻也总是给与回应,他会用手指轻弹一下绳子,表示自己十分安全。
又过了一个时辰,方少轻忽然露出了头,苏舒忙问道,“怎么样?找到出路没有?”
他点点头,“找到了,所以我上来拿谜菇。”
“拿谜菇?这么急?”
他跃上来,便往小木屋走去,嘴里道,“你在这里等我,最迟明日,我会带你爹来找你的。当然,还有盐哦,可以让你做咸谜菇带回明城。”
“不是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苏舒原本以为他们一起出去,然后方少轻再自己上摆渡宫,谁料他竟然是这个打算。
看她不满的表情,方少轻眼睛一眯,眼神凌厉起来,“你不信我?”
“没有。”苏舒被他的眼神惊到,要知道他几乎是一个没有严肃表情的人,她下意识的就否定了他的话,“我当然信你,不过,要你一个人去摆渡宫,真的有点过意不去。毕竟那是我爹,是我们惹来的麻烦,要你一人独立解决,未免太不好了一点。”
“那你是跟我见外了?”方少轻脚步不停歇。很快就走到小木屋后的那片地里,然后蹲下来采摘谜菇,用一块方巾包住后,放进怀里。
“怎么会。我怎么会跟你见外呢?”苏舒皱了皱眉。方少轻今天地语气不善。想想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他吧?怎么句句都让她不好回答?见他把谜菇放好。她叹了一口气。看来他心意已决。她有异议想必在他面前也无法通过地。“那好。我就在这里等你。一切小心。”就等一天罢了。倘若明天他们没有出现。她就自己找出路去。
方少轻在石门口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话。返身下了山谷。
这一天。他没有再回来。而苏舒失眠了一整夜。到了早上才沉沉睡去。再次醒来地时候。已经是正午。她急急忙忙地奔到石门那里。发现长绳好好地垂在那里。她一扯。轻飘飘地。没有人在下面。
今天到底能不能救回她爹呢?她担忧地坐在石洞门口。看着外面白色雾气发呆。
小红带着黑山羊慢悠悠跑过来。苏舒见到它们。心情略好了些。更何况。小红还懂借花献佛。送野果子给她吃呢。这样时间就容易过地快一点。
终于。长绳动了。苏舒激动地站起来。探头往下看。却只见白雾茫茫。哪里看得见人影。她忍不住叫道。“少轻。是不是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隔得太远,总之没有任何回应,好半天,就在苏舒快要耐不住的时候,一个人头冒了上来。
“爹?是你?”苏舒又惊又喜,伸手拉住苏韩青。
苏韩青跳上来以后,调侃地说道,“现在又满脸高兴了,刚才喊得时候,不是在等少轻么?”
“对啊,他人呢?”她往下看看,很显然,再也没有人上来。
“他走了。”苏韩青从怀里拿出一包盐,一个小罐子,“他说叫我把这些交给你,然后跟你说,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苏舒一怔,后会有期就后会有期咯,何必就这么走了,连告别的话都不给她说一句?怪不得昨日说话语气不对呢。她望着手里地盐和罐子,心里不免有些惆怅,那几日谷中的时光,于她来说,也是极为开心只得回忆的。不管她有没有宣潇,方少轻之于她,已经是个重要的人,是知己,也是可以托付生命地朋友。
苏韩青与他们两人在一起也有些时日,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情,笑笑说道,“有缘自会再见,少轻这个人,确实是极少可以遇到的优秀少年。”他转移开苏舒的注意力,指了指盐问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只是一会,苏舒也释然了,她爹说得对,有缘自会再见,而她和方少轻又是很有缘的人,何必在乎分别呢,分别是为了将来的相聚。她带着苏韩青往山谷内部走去,“我们找到谜菇了,不过不好带走,我就想用盐腌着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坏。对了,爹,少轻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那个宫主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们的,他们难道就不想知道谜菇是在哪里找到地?”
苏韩青耸耸肩,“这个恐怕你得以后亲自问他了,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然后就被他来了。之后又交给我盐和罐子,告诉我怎么来这个山谷,他就告辞而去。”
还真神神秘秘地,不过管他了,只要他们俩都安全就行了。苏舒指挥苏韩青,叫他把完好的谜菇全摘出来,两人去到深潭洗净后,擦干,然后用盐保存在罐子里。忙碌地时候,苏舒想到轻歌,问道,“爹,你在摆渡宫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子很高的女子?长得……长得也挺美丽地,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个子很高的漂亮女子?”苏韩青仰头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见过,你说地个子高是比你爹我还高么?”
“差不多高吧。”
“有这么高的女子?”苏韩青笑道,“若是我看到,应该会记得的。”
看来轻歌并没有想到办法救出苏韩青,所以才没有冒然去找他的吧?苏舒忽然哎了一声,轻歌是为了找寻灭石家一门的幕后元凶才混迹在摆渡宫的,可是她已经知道是戴守秋了。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吧?不然他还是有点危险的。早知道,该让方少轻给他带个口信的。现在的话,她是不能再去露面了。
“怎么了,苏舒?”见她发怔,苏韩青疑惑的问道,“那女子你认识?”
“算是吧……”苏舒搪塞了一下,苏韩青对轻歌的事情一无所知,解释起来可是麻烦了,“爹,谜菇弄好了没有?弄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此地了。”
“行了。”苏韩青把罐子晃了晃,笑道,“正好满满一罐呢。”
两人说笑着往石门口走去,远远看见小红和黑山羊正立在洞口,两双黑幽幽的眼睛盯着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苏舒停下脚步,对了,还有小红呢,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它带走,毕竟她是那么喜欢这只可爱的小猩猩的啊!
“小红,来。”苏舒对它招招手。
小红迈着外八字步,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两只手在苏舒身上摸来摸去,一会拉扯一下她的头发,一会捏捏她衣袖的花边。真是一个患有多动症的小动物。
苏舒蹲下来,抚摸它的头,柔声道,“小红,我跟我爹要走了,离开这个山谷。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走么?”
“吱吱吱”小红叫了几声,显然听不懂她的意思,只是仰着头天真的看着苏舒。
“唉,它不明白我在讲什么。爹,怎么办啊?”苏舒无奈的请教苏韩青。
苏韩青像苏舒摸小红的头一样,抚摸着苏舒的头,笑道,“傻丫头,它若是听得懂人话,那就是妖怪了。来,我们走,它虽然听不懂人的话,可是也许看得懂你的意图。又或许,心灵的感应比任何表达都要来的准确。”
苏舒将信将疑的跟着苏韩青走到长绳的另一头,他把出路的具体位置告知苏舒,然后说道,“我先下去,等我到了你再下来,爹爹会接应你的。”
眼看苏韩青消失在白雾里,不一会,绳子就轻了,苏舒拿起绳子绑在自己身上,此刻小红还赖着她,牵着她的衣角呢。可是苏舒一步一步往外走,终于站到最边缘的时候,小红回头看了看那一直站在山谷里的黑山羊,突然猛地松开了手。它一会看看苏舒,一会看看黑山羊,虽然松开了手,却仍然看得出它的犹豫与挣扎。它立在中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傻小红。”苏舒眼睛微微一红,看到小红的犹豫,她知道在小红的心里,她也是重要的。可是人生总是会遇到两难的选择,就算是只小猩猩,它竟然也有同样的难题呢。苏舒最后伸手摸了摸小红的头,轻声道,“小红,再见了,我想在这里,你会过得更加开心。”
是啊,它应该是属于大自然的精灵,于是,苏舒帮它做了选择。
当她慢慢从悬崖滑落的时候,上空,传来小红的悲鸣,不过一会,就消失了。苏舒微微一笑,它定然又跟黑山羊去玩闹了。但愿它是只善忘的小猩猩,因为善忘才会更加容易幸福。人,亦是如此。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司马昭之心
就在苏舒与苏韩青返回明城的途中,明城的那些人,与她有关的,与她无关的,也正在悄悄的变化着。等她回来的那一天,看到的也许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霓虹楼的院子里,大槐树树冠遮天,姚清新身着七彩霓裳,裸露着香肩,正惬意的靠在胡榻上。今日微风习习,是七月里难得一个凉爽天,她面前正有两个美少年,一人吹笛,一人抚琴,她闭着眼睛聆听,感叹时光的飞逝。
杜欣站在一旁,这时候递上一块切好的苹果,轻声道,“小姐,马良还在外面等呢,你这曲子要听到啥时候?”
姚清新也不睁开眼睛,让杜欣把苹果塞进她嘴里,慢慢品尝。
“小姐,马良是不应该冲动打那个混蛋,但他也是为了帮你出气嘛。何况他已经知道错了,这次保证带来好消息给你,你就原谅他一次吧。”马良有次跟踪雪崖的时候打了他,其实姚清新的亲信哪个不想揍雪崖的?只是姚清新向来不喜欢武力服人,他们也只有忍着罢了。可是那天雪崖偏偏出口侮辱姚清新,马良一时忍不住,就做了冲动的事。杜欣作为他的挚友,自然是要帮他向姚清新求情的。
“冲动?”姚清新睁开眼睛,不屑的哼道,“你当真以为他是冲动?若不是雪崖发现了他的行踪,出口激将,他会冲动么?这猪脑袋,只是中了别人的计罢了!杜欣,你可不要学他,武功白学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是是是,小姐你也知道他头脑简单,那何苦还惩罚他?”马良从小就跟在姚清新身边,两人可以说得上是一起长大的。要说谁对姚清新的感情最深,那自然是马良。如今姚清新十几天都不见他。他的心里当然难受至极。难受了就要拉杜欣喝酒,天天喝到烂醉,饶是杜欣酒量不错,也实在奉陪不了他了。现在为他求情,也是帮自己脱离“酒海”。
姚清新斜睨他一眼,好笑道,“看你这几天精神不济,看来也被他折腾到了。好吧。让他进来,若没有带来有价值的消息。我下一个月都不理他。”
杜欣听她松口,忙让两个美少年退下,喊着马良进来院子。
相比于杜欣的浓眉大眼,北方汉子的容貌。马良则是个典型的南方男子,长得也不高大,中等身材,长眉细目,有点温婉。两人容貌相对,性格也是南辕北辙。杜欣谨慎内敛,马良则冲动好动。
“小姐……”一见姚清新,马良就冲上去。可是到她面前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惴惴不安。“小姐。你原谅我了吧?那次是我冲动……”
“算了。记得吃一堑长一智就行。下次再犯。那跟踪人地任务就交由别人去做了。”姚清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明明就是冲动地人嘛。怎么会喜欢做跟踪别人地狗仔队呢?哼。幸好你还会易容。不然再跟踪雪崖可就难了。”
“是。小姐教训地对。”马良乖乖地回道。
姚清新换了个姿势坐好。“说吧。有什么最新消息?”
“据观察。雪崖最近跟宣家地二公子宣珏走得很近。”
姚清新淡淡说道。“那有什么?蓝家和宣家是姻亲。他们有可能在商谈两家合作地事情。毕竟雪崖现在掌管了蓝家地部分产业。”
“不是地。小姐……”马良露出得意地神色。压低声音道。“上次不是还怀疑雪崖和戴守秋有关联么?我查戴守秋地时候。发现原来宣珏也与他有来往。而且。这宣家二公子突然做起马匹地买卖来。小姐。你也知道。我们大黎朝向来都缺马匹。因此朝廷对于马匹买卖是看管地很紧地。也不知道这宣家二公子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开办好几个马场。后来我就继续追查。发现他地马场不止明城郊外有。还包括栖湖。广平。攀山。幽州四个城镇。而戴守秋是五城节度使。小姐。你知道我想说地是什么了吧?”
姚清新秀眉一拧,神色严肃起来,她站起身走了几步,沉声道,“戴守秋不止在朝廷结党营私,私下更是招兵买马。可惜元相国屡屡奏告皇上,哼,那个昏庸的家伙偏偏不听。”她眯起眼睛,戴守秋将来摆明了是要谋反的,宣珏雪崖与他来往,难道是想一朝天子一朝臣,荣华富贵,封侯拜相?
杜欣和马良见她直接喊皇帝为昏庸的家伙,无奈的互看一眼,不过好在他们早就习惯了,谁让这个小姐向来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呢。
“小姐,你地意思是说,宣珏和雪崖也许也会参与戴守秋地谋反计划?”杜欣皱眉道,“戴守秋握有重兵,而当今皇上昏庸无能,两方若真对战,我觉得戴守秋胜利的希望比较大。也怪不得这两人会把将来压在他身上。”
姚清新哼了一声,眼神犀利,“他们谁输谁赢,我不管。对于老百姓来说,只要有得吃有得穿,这天下谁当皇帝都是一样地!只是宣珏若真是与戴守秋勾结谋反,这万一失败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她关心地是苏舒,万一宣家真的牵扯进去,苏舒也难逃干系!可惜她现在又不在明城,也无法通知她。
姚清新沉吟片刻,吩咐马良道,“你给我好好查一查宣珏,一定要有确实地证据,证明他真的有份参与。毕竟他本身是商人,经营马匹生意,也许是洞察先机,到时候高价买与戴守秋,就算是平价,也是赚的。”
“是,小姐,那雪崖那边怎么处理?”
“雪崖……”姚清新双眸一眯,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这种表情马良和杜欣很熟悉,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跃跃欲试,是欲把对手征服的兴奋。“雪崖果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嘿嘿,宣珏如此精明,尚且被你们发现把柄,可雪崖,跟踪他那么久,还是一无所获。就连与戴守秋的结交,也是我们猜测的,根本毫无证据可言。这个人,真是罕见的难以对付。现在想想,就算他与戴守秋真的有交往,也未必就是想把赌注压在他身上。他谋求的,或许是其他目的,我们须得更加谨慎。”
“杜欣,明天我要进宫,给我准备一份厚礼。”她现在是个特封的郡主,又深得太后的喜欢,所以进宫并不是难事。
“小姐,你进宫见谁?”杜欣忙问道。
“自然是见太后。”她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是啊,见太后,虽然皇帝昏庸无能,可是黎国在他手里,已经安稳渡过了二十三年。这是因为什么呢?自然是因为他的母亲林太后的存在,若不是她,恐怕这个大黎朝早就改朝换代了。现在戴守秋,司马昭之心,姚清新不信林太后一点也没有收到风声,可是如此风平浪静,难道是暴风雨的前夕么?
宣府里,同样是暴雨风之前的平静,宣潇最后还是拒绝了宣东流要把宣家交给他的提议,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够能力承担整个宣家。这在平时看来,其实是个很好的一面,说明他有责任心,有自知之明。可是在这非常时期,宣潇的拒绝等于使宣东流的计划付之一炬,他只能气这个儿子不争气,倘若是宣彬和宣珏,不管是假意拒绝还是猴急的姿态,总归都是会接受的。
“你就别气了,看看,刚才又吐了一口血。”莫田兴很为这个老友心疼,忙给他端来水,一边劝道,“潇儿不接受也是正常的,一来他娘子不在身边,他的心思不能全放在宣家的生意上。二来,他确实还不够经验,比起宣珏,他自然是认为宣珏更加合适了。所以不能怪他。”
“那怪谁?”宣东流翻翻眼睛,拿起水喝了一口。
“怪你,还能怪谁!”莫田兴搬来张椅子坐他对面,“你不告诉他宣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告诉他宣珏到底哪里犯了错误,一来就要他承担整个宣家,难道不是你的错?你对这个儿子不够坦诚,他又怎么能要求他全力付出呢?须知,他如果愿意接受这个提议,需要面对多么大的困难!”他知道无法帮宣东流劝服自己的徒弟,于是只好来劝宣东流,对宣潇合盘托出。
“合盘托出?”宣东流叹了一口气,脸上皱纹更加深刻,“宣珏,唉……这个儿子本是经商的奇才,可惜走错了方向。他一开始就走错了,我本以为可以拉他回来,甚至不惜……”说道这里,他闭起眼睛,表情极其痛苦。
莫田兴以为他的病又发作,赶紧从他怀里掏出救心丸往他嘴里塞。
“莫兄,我对不起你啊!”谁料宣东流又睁开眼睛,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一句话。
此话一出,莫田兴愣住了,“宣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生病糊涂了?你有什么事好对不起我的?”
宣东流看着他,一语不发,半晌颓然的往后靠去,喃喃道,“我不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潇儿,还对不起好些人。”
莫田兴心里一沉,他知道宣东流从不说这种玩笑话,可是他们情同兄弟,他会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呢?而且,还对不起好多人?可是看他如此痛苦自责,他又不忍心追问。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近黄昏
傍晚,残阳如血,泼洒在院子里。
宣东流蹒跚的走在院门口,扶着门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走进来。他刚从陆芝月的爹陆放天那里归来,两人详谈了一下卖盐权的问题。过几天朝廷就要定下人选,宣东流自然是去打探消息的。要是如往常,说是说打探消息,其实他与陆放天两人都是把酒言欢,一切尽在不言中,因为谁都知道,卖盐权绝对是宣家所属。
然而,这次得来的消息却是说不准,无需挑明,他明白陆放天要的是什么。他要是的他的未来女婿,宣珏可以坐上宣家大当家的位置。他是在给施压!
也不知道宣珏到底跟陆家定了什么协议,之前陆芝月就算那么喜欢宣潇,陆放天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压力,逼他让宣潇把陆芝月娶进宣家做媳妇的。可这次,明显不同。
宣东流走到张石凳旁坐下,柳宏这时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拍着自己的额头道,“哎呀,老爷,你怎么不等我,自己一个人就过来了!大夫说你要少动多休息,这么长一段路,没有我扶是不行的。”
宣东流呵呵一笑,“谁说不行,我这不是过来了么?老柳啊,给我弄壶酒来。我们对饮几杯,你去让厨房准备些菜,通知他们今日各房吃各的。”
“老爷,大夫说不好喝酒的。”柳宏劝他。“我给你泡壶花茶,就当酒对饮吧。”
“人要死了都是能吃下什么就吃什么,省得死了之后遗憾。老柳,你是不是连这点愿望都不满足我啊?”宣东流慢悠悠地说道。
柳宏叹了一口气,他自小就跟在这个老爷身边,现在算算。也将近三十年。这三十年来。什么风浪,没见老爷遇过?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甚至借力打力,生意越做越大。然而,人始终是斗不过天啊!再有能力也好,再有财富也好。可挽不回他的命。对于这个主子,他存有感激。存有崇拜,也有敬畏,可看到他身子一天天垮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个老爷也只不过是个平常人,他也有软弱的一面。
“老爷。我这就帮你去找酒。”柳宏暗自摇摇头,离开。
夕阳的光一点一点偏移,从墙上到地上天边的云一片都是红红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人到暮年。总有着太多地萧索与苍凉。
院门外脚步声传来,宣东流抬起头看,本以为是柳宏,谁料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的却是他的二儿子,宣珏。
这个近乎完美的儿子,聪敏,俊美,精明,果断,今日穿着一袭藏青色的长袍,脸上是礼貌而温和的笑容。他一进来便说道,“爹,刚才遇到柳管家,说您要喝酒,我就自告奋勇给你送来了。说起来,我跟爹你,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一起畅饮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孩儿来陪你一场。”
他把托盘里三盘精致地凉菜,两个酒杯外加酒壶都一一摆放在石桌上,然后坐下帮宣东流与自己都斟满了一杯酒。
宣东流低头看着杯里琥珀色的酒,笑了笑道,“好,难得你这么有孝心,为父自然奉陪。”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宣珏眼里闪过一丝讶然,然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赞道,“爹,好酒量。”他也一口把酒喝光,起身又为两人斟满了酒。
“珏儿啊,你知道我今天去了哪里?”宣东流双眼有神,盯着宣珏。这个儿子一直,一直都是那么内敛,从他少儿地时候便是如此冷静,从不轻易露出自己的喜怒哀乐。他本来应该是最欣赏他的,他具备了一个商人应该有的品质。然而,那件事彻底让他明白,原来这种性格不是好的,尤其是天生无情,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他以为可以引导他,然而事实证明,他并没有变,只是性格更加内敛,更加谨慎。
他给过他多少次机会啊?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可笑地是,只要这个儿子没有坐上宣家大当家的位置,给他再多的机会,他也以为你根本就不爱他,根本就不重视他,根本对待三个儿子就不公平!
宣东流暗暗叹气,他是从始至终都做错了么?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他任何机会?
“孩儿当然知道,爹是去陆伯伯那里了。”宣珏淡淡笑道,“跟陆伯伯谈卖盐权地事情,可顺利么?”
终于是要讲重点了,宣东流点点头,语气不轻不重的说道,“还算顺利,与往年差不多。你陆伯伯是个通情达理地人,我们这么多年的合作,他没道理说变就变的。”
一句话堵死了宣珏后面想说的所有的话,他明明知道宣东流与陆放天根本就没有谈妥卖盐权的问题,可是他的父亲却选择了避开与他的交锋。这样一来,就如同一条河流被堵住了去路,硬要冲开的话,那拦路的东西势必会遭到破坏。他现在还不想与自己的父亲完全决裂,于是仍需要维持住表面的和平。
“这样就好,值得庆祝啊,爹,我们再干一杯。”宣珏挑挑眉。
两人又对饮了几杯,酒壶都空了,宣珏才施施然离去。他一走,宣东流便捂住胸口,哇的一声吐出几大口血来,大夫嘱咐他不要喝酒,刚才他也只是想小酌一番,谁料宣珏上门,逼着他饮了那么多杯酒。不,应该说是他自己逼自己的。他不能露出生病的迹象,尽管宣珏也许有所耳闻,可是他毕竟不知道详情,所以他要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健康。
“老爷,老爷……”柳宏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刚才被二少爷拿走托盘,后来又被小荀拦着说了好些话,我本想急着回来,谁料……哎呀,老爷你没事吧?我现在就去找大夫。”他看到地上的血,吓了一跳,忙扶住宣东流,先往房里走。
“别急,习惯了……你一会把院子打扫一下,大夫的话,天黑了请来。”宣东流不止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宣珏是故意拦住柳宏,好自己来试探他的病么?如此无情如此残忍,他当真不顾父子亲情?
他靠在床头,颤声道,“老柳,帮我把四夫人请来。”
柳宏愣了愣,点头道,“是,我这就去,老爷你先休息着。”
见柳宏走后,宣东流从床头摸出一封信来,这封信是密封的,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写好,可惜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它交托给别人。本来莫田兴是最好的人选,可惜他毕竟不是宣家的人,只能起到从旁协助的作用。而王玉凝与谢琴音,因为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已经不可能要求她们有公正的态度。现在剩下的只有四夫人梁冰了。“老爷,你找我?”梁冰款款的走进门,她是武林中人,感觉与常人灵敏,因此早就察觉宣东流的不妥,可是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宣东流不说,她就不问。
“小冰,你过来。”宣东流轻声道。
“是。”梁冰坐到他床边,看着他那张极其憔悴的脸。这个男人,为宣家呕心沥血,尽管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仍然不忘自己身上的担子。他果然是个有承担的人,可惜,她暗自叹了一口气,只怕他是一厢情愿。
“小冰,我也不瞒了,或许你早就看得出来。”宣东流闭了闭眼睛,“我的时日已经无多,全是那些贵重药材在吊着,我,我已经撑不住多久了。”
“老爷……”梁冰伸出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老爷,你有什么要吩咐的,我一定为你做到。”她的眼眶红了,却依然明亮。与宣东流的这场婚姻,算算也才一年,世事难料,没想到他竟然会得如此重病。一年的相处,感情不算深,可也不是没有,他成熟稳重,偶尔也很风趣,确实是难得一遇的好相公。只是宣家的事情太多,分掉了他大部分的精力,一年其实也只得一个月,才是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
宣东流感激她的深明大义,点点头把手里那封信交给她,“这封是我的遗嘱,里面盖了印章,还有我的手印。倘若哪天我死了,而宣家变成是宣珏当家,你就带着这封信去庆州找七王爷段慎,他与我是至交,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不方便来往。但是他看到这封信,一定会来主持公道。”他叹了一口气,凝神看着梁冰,歉疚的说道,“小冰啊,这一年来,你虽是我娘子,可是我并没有好好尽到一个相公的责任。如今还要你为我东奔西走。我……我欠你良多……”
“老爷,别说了,我从来没有后悔嫁给你。只是……当真需要用遗嘱来制约宣珏么?”梁冰对宣家的情况自然也看得出一点端倪。
宣东流摇摇头,“那只是后招,倘若我还有足够的精力,一定要让宣家安全的脱离开……倘若失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也许宣家就此家破人亡。也许遗嘱都用不到了。”
梁冰大惊,“老爷,此话从何而来?”
“我只是猜想……”他沉吟片刻,抬头看着梁冰,“小冰,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么?”
第一百六十八章 林太后
姚清新最后还是选了一个小巧的礼物打算送给林太后,礼物虽小,可价格不菲,最重要的是,太后一定会喜欢。
进入宫门,由太监通报,很快就传来太后的口谕,宣她觐见。引路的是蔡公公蔡沿,是太监总管,在林太后身边已经待了三十年,自然算是心腹亲信。姚清新来宫里也只四回,不过凭着她的长袖善舞,与蔡公公早已熟络。她手里捧着礼物,笑吟吟的问道,“蔡公公,太后最近身体如何?上次听说稍有咳喘,我差人送来了川贝枇杷膏,太后可服用了?”
“用了,立竿见影,太后为这事还骂了御医,说他们居然都不会用枇杷膏,夸郡主你有孝心。本来要宣进宫的,谁料郡主正好离了明城。”蔡沿笑眯眯的说道,“适才听说郡主你要来,太后高兴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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