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福有余 作者:未知
富福有余第2部分阅读
不敢住。不过苏舒不用怕,爹爹会保护你的,就当免费客栈吧。你看看,多漂亮是不是?”苏韩清嘻嘻笑道。
“闹鬼?戚!”还以为有什么秘密呢,原来不告诉她是怕她害怕。虽说胆子不大没错,可苏舒也是个唯物主义者,怎会相信世上有鬼呢。她躺倒在床上,笑着说道,“帅爹,抓到鬼的话喊我起来观赏哦,我可要睡觉了,难得有这么舒服的床。”
既然是因为闹鬼才没有人住,她也就无所谓了,不过闻着被子的清香,她又有些疑惑。都没有人住了,为何还有人帮着晒被子呢,而且屋里纤尘不染,像是常有人来打扫。大概只是晚上才没有人吧,鬼白天可不敢出来。
苏韩清轻轻挑了挑眉,帮苏舒掖好被子,斜靠在床头发起呆来。
这一夜过得飞快而又缓慢。
对苏舒来说是飞快,因为睡得太舒服了,所以一觉醒来仍是意犹未尽。
而对苏韩清来说则是缓慢,无数过去的画面在他脑中一一轮回,如此清晰而又如此久远。六年时间,弹指间已然度过,青春最美好的时光就这样一去不返。
一去再也无法回头。
…………………………
庆州最大的珠宝店名叫珠光宝气,已经在黎国开了四五家连锁的店铺。但是幕后当家却极其神秘,从来未曾现身过,只是由一位据说姓叶的姑娘代替他出面打理所有的大小事宜。
苏舒被匾额上的四个金光大字照的睁不开眼睛,忙低下头跟在苏韩清身后步入了珠光宝气的店铺内。
店铺里比外面的大字更加闪耀,一个个透明的柜台里摆放了各式各样的珠宝,红的绿的蓝的,五光十色,都散发着诱人的光芒。苏舒并没有惊奇这些珍宝的瑰丽,而是直接窜到柜台前,好奇的用手摸着那看似透明的东西。
是了,果然是玻璃。居然有玻璃了,苏舒耸耸肩,可是想到自己是个穿越人士,心中立刻豁然开朗。你穿我也穿,后面若是看到香水,甚至看到火箭炮大概也不用变脸色。
掌柜是个肤色微黑的中年人,双眼有神,看着就极为精明。他见苏舒二人进来,并没有迎上来,而只是略微一笑,淡淡说道,“两位想看看什么?”
苏韩清直奔主题,把大珍珠掏出来,往柜台上一摆,“你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大珍珠那时候看着还挺灿烂的,可是和这珠光宝气店铺里的宝石一比,光辉立刻弱下来,简直就是没有色彩了。看着极为普通。就是一个粉红色的,大的,珍珠而已。
果然,掌柜漫不经心的捏起那颗珍珠,随意的瞧了瞧,然后往柜面上一摆,极为不屑的说道,“很普通的珍珠而已,瑕疵多,色泽也不够好,二十两吧。”
“二十两?”苏韩清欢喜得眼睛变成了心形,下一刻似乎立马就要说出成交的话来。
苏舒用力掐了他一把,有没有搞错,再穷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啊!再说了,这珍珠这么大,就算,就算比不上那些宝石闪亮,可是不是同一种品种嘛,又不是看光芒亮度的。
“掌柜,你们这里卖不卖珍珠的?”苏舒仰起头问道,货比三家,她一向穷惯了,所以买东西都是采用极为谨慎的态度。现在掌柜说二十两,她可不觉得就是二十两了,至少也得去问问其他珠宝店给什么价,或者看看其他贵的珍珠跟他们的这颗大珍珠到底有多大的区别。
掌柜轻咳了一声,脸色有些不悦,他根本不管苏舒的问话,只看着苏韩清问道,“二十两,你卖不卖?不卖就去别家珠宝店吧。不过我告诉你,他们给的价不会比我高。”
当她透明的啊?看不起小孩?欺负小孩?苏舒瞪着眼睛,牵住苏韩清的手高声道,“不买拉倒,帅爹,二十两还不够吃顿饭的,我们走!”
不够吃顿饭?苏韩清也瞪大了眼睛,二十两够吃一年了吧?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奢华了?
“苏舒……”
“嘘……”苏舒做了个手势叫苏韩清闭嘴,如果这珍珠的价值远远大于二十两的话,掌柜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当然,如果不值的话,那么他们去任何地方卖都是一样的。
正文 第六章 成交拿钱
“慢着,两位!”正如苏舒所料,掌柜喊住了他们。
“怎么,想出合适的价钱了么?”苏舒回头一笑。
掌柜无奈的摊手,“你们回来,价钱可以好好商量。”
“那个,放大镜有没有?”苏舒心说连玻璃也有了,放大镜应该也不会落下吧,而且珠宝店有放大镜是必须的,不然鉴定珠宝用肉眼的话太勉强了一点。
“有,有。”掌柜突然变得十分主动合作,赶紧从下面翻了一把放大镜出来,笑呵呵的递给苏韩清。
“帅爹你看看,瑕疵多不多?”苏舒推了傻愣的苏韩清一把。
“瑕疵?”苏韩清拿着放大镜,有点不知所措。苏舒什么时候连这些都知道了?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没有教过她这种东西。而且,看她和掌柜的交涉,有主见而又果断,难道失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到如此程度?
苏舒看到苏韩清的目光,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当举动。苏韩清虽然有时候神经大条,可他并不是傻瓜,更多的时候她觉得应该用大智若愚来形容他更为贴切。
两个至亲的人,他不可能没有发现她的改变,可是却从来没有主动提起,或许,他觉得提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吧。而事实确实是这样,不会有任何帮助,所以,两个人都有点心照不宣的相处在一起,绝口不提,以此维持着爹爹和女儿的关系。
“你不看,我看。”苏舒抢过放大镜,既然已经心照不宣,不如就让自己表现的更为彻底吧。她就是她,苏舒,而不是苏舒蓝。
放大镜里的珍珠圆润,光泽柔和,可是有个缺点,那就是颜色有些稍微的不均匀。但是她不懂珠宝,不明白这代表着珍珠的价格会折掉多少。
门外汉始终是门外汉啊,苏舒也开始有点不知所措起来,“那个,掌柜你看看,到底值多少钱?”
掌柜仔细瞧了瞧,慢慢伸出三个手指,“三十两吧,只能加这么多了。”
才加了十两,苏舒有点不甘心,皱了皱眉说道,“算了,既然都只有三十两,我自己做成珠钗插头上好了。”
“好啊好啊,苏舒喜欢的话,我就不卖了。”本以为苏韩清会不同意的,谁料到他比她还高兴,兴高采烈的拿起珍珠,在苏舒头上比划着说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苏舒戴着一定好看。走,爹爹带你回去做珠钗去。”
真是说风就是雨的性格,苏舒其实还在跟掌柜较量呢,哪会这么奢侈,让自家米缸空着,去打扮自己的头发啊?再说又没到嫁人的年纪,打扮给谁看呢!
“四十两!”掌柜又发话了。
“苏舒,别理他,我们走!”苏韩清拽着苏舒一步步往门口走去。
“五十两。”掌柜又说道。
苏舒已经被拽着走出门口了。
“八十两!”掌柜用力的叫道,把柜台拍的噼啪直响。这是一颗上等罕见的明珠,他本来打算用心理战术轻松用低价购得。没料到着一大一小两个家伙实在太违反常理,大的那个本来是他引导的对象,反而糊里糊涂的。小的那个看着才十来岁,却固执精明,眼看他们快要离开店铺,而且他知道这一去必定不会再回来,因此不得已立马喊出高价。
“八十两啊!八十两!”苏舒大叫道,“快回去,回去!”苏舒拽着苏韩清死命的跑回了店铺。
“成交!”苏舒气喘吁吁,大力拍着柜台,“拿钱。”
……………………………………
一个时辰后,一辆称得上豪华的马车上,坐着苏舒和苏韩清,两个人面前的小矮几上堆满了好吃的东西。一盘凤爪,几个鸭脖子,一碟五香瓜子,一只烤鸭,外加两只香瓜,甚至还有一串糖葫芦。唯独没有蔬菜,一点绿色的都看不见。
原因很简单,绿色的东西他们已经吃得太多,一旦有机会不吃它们,绝对不会放过。
“帅爹,你不觉得买太多了吗?”苏舒啃着鸭脖子,有点不满意的说道,“而且这马车也找的太好了,一般的就行了嘛。你是不是觉得八十两银子可以够我们过一辈子啊?”
苏韩清翻翻眼睛,“那你把吃的吐出来,爹爹我去退货。”
苏舒张大了嘴巴,苏韩清不反驳则已,一反驳经常让她说不出话来。好在这种状况只会处于苏韩清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出现,她深呼吸了一下,“好吧,就不说买的东西了,那你决定以后拿这些银子做什么?”
她是一个习惯精打细算的人,这是常年生活在穷困的环境里所养成的性格。所以她不明白苏韩清同样也是一个穷困到死的人,为什么用起钱来一点没个数。就说这马车吧,她也同意适当的享受是正确的,可若是雇佣这么奢华的马车那就有点过头了。可她当时正忙着挑选布匹呢,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钱都付掉了。
“没想过,想到再说吧。”苏韩清随随便便的说道。
虽然早就猜到他的答案,可苏舒还是十分无语,“这样吧,我来想,到时候帅爹你看看同不同意,这样行不行?”指望不上帅爹,只有靠自己了。她可不认为这银子能放几天,谁知道他哪天头脑发热,又去奢华一把,多搞几次,银子用光了,他们的日子又会回到从前的境况。
“有苏舒想,当然好拉。”苏韩清微微一笑,现在的苏舒十分独立,已经超出他了解的范围,所以他也懒得思考,就让她去安排也没有坏处。
只要,她的安排没有抵触到他一直以来奉行的原则,那就什么都行。
见苏韩清没有反对,苏舒高兴起来,又带着一丝兴奋。除去刚才买东西的费用外,还剩余七十八两,在这个时代,是很大一笔钱。置办房产,做做买卖都可以,苏舒曾经就幻想自己可以支配一笔钱,随心所欲的安排自己的生活。没想到,现在就有机会实现了。
只不过,该怎么做呢?这实在也是一件很麻烦,又费心的事情。
正文 第七章 分歧
福安村的某处小山,小山山腰处的某个房子里,晚上最近经常传出极大的嘈杂声,惊飞了刚刚入寐的鸟儿,也惊走了草丛里静伏的野兔。仔细听来,却是一男一女,清亮和柔美的声音,一高一低的在对抗。
“搬。”
“不搬!”
“搬,必须搬!”
“不准搬!”
“…………”
说搬的那个是苏舒,她此刻面红耳赤,站在一张凳子上,与苏韩清保持着同样的高度,怒目而视。
这个计划她想了好几天,反复研究了它的可行度,她才跟苏韩清提出来的,没想到被他一口拒绝,而且态度十分强硬。完全不似平时那个温柔且神经大条的爹爹!
住在这小村里,怎么可能有钱呢?商机在繁华的地方总是比贫穷的地方多一些,现在他们的银子足够在庆州买个小房子了,不知道苏韩清为什么这么决绝的不肯答应。苏舒叉着腰,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指向苏韩清问道,“为什么不搬?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我说不搬就是不搬,别忘了,你是我的女儿。”言下之意就该听他这个做爹爹的。
什么破理由,苏舒一挥手,“那个珍珠要不是我,肯定卖不到八十两的。所以,你把银子分我一半,你不去,我去!”
这句话说的有点严重了,苏舒处在十分激动的情绪下,根本没有注意到。
苏韩清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有想到苏舒居然会说出这样的狠话来。一人一半,他不去她去,话里的意思已经相当于断绝两人的关系。她怎会说得出来!她心里真的这么想么?!
他不是一个容易发火的人,甚至于这一生中他发怒的次数单手就能数过来,可刚才苏舒说的话真的激怒到他了。
“苏舒,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一字一顿,苏韩清的眼眸眯了起来,如寒冰般的冷。但是白皙的脸却泛红,嘴唇紧紧抿着,一向翘起的嘴角弯了下来,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苏舒怔了一怔,再加上看到苏韩清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说话说重了。她微微敛了神色,垂下头,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
站在面前的虽然不是她身体里灵魂的爹爹,可相处这么久,不是没有感情的。她也确实在努力把他当父亲来对待,不到不得已,她也不会走到决裂的这一步。
更何况,他们之前的问题其实非常简单,也就是银子如何使用的问题,难道就不能好好商量么?她吐了一口气,从凳子上跳下来,妥协道,“争吵了好几天,都没有解决。我累了。”
“苏舒累了啊?来,爹爹帮你揉揉肩膀。”苏韩清大手一伸,把苏舒拉过去,两只手轻轻按摩肩膀,一边说道,“年纪小小的,怎么老喊累。”
苏舒早就习惯苏韩清的变脸速度,前一秒还剑拔弩张,后一秒就笑意盈盈。不过她的年纪用得着按摩吗?侧过身躲开苏韩清的魔爪,她笑道,“是心里很累啊,爹爹,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搬家呢?到底有什么苦衷不可以讲的?我们难道不是一家人么?”
苏韩清沉默片刻,眨眨眼睛道,“苏舒,让我们来比试一下吧,你赢了就告诉你。”
“好啊,比什么?”苏舒很好奇的问道。
“比……武。”苏韩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两个字。
无……无耻!超级无耻啊!苏舒差点崩溃,他居然好意思跟她一个学了半年武功的人比武?而且还是师父兼爹爹对决徒弟兼女儿?这世上真有这么无耻的人啊!
苏舒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不摆明了不告诉她嘛!那直说好了,搞什么比武啊?
“一年,两年,三年……”苏韩清掰着手指,笑道,“苏舒啊,以你的资质,学个十年,还是有机会胜过爹爹的,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十年!苏舒强忍住扇他耳光的冲动,十年很有可能就饿死在这村里了,谁还稀罕听他的真相啊!她憋红了脸,自己只是想改善他们的生活而已,她有错么?“算了,不搬就不搬吧。”她委屈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苏韩清不了解她的苦心,那她只有自己独自努力了。为今之计还是得好好学武,稍有成就她先自己离开这村子,去街头卖艺也比种这块长不出庄稼的地好,不是吗?到时候赚到钱,不怕苏韩清不肯跟她去享福。
苏韩清自然不知道苏舒在打什么主意,见她妥协,兴高采烈的揉着她的脑袋,“苏舒真乖,啊!”他想起一件事来,“王大虎说昨天留了一个猪头给我,我都忘了去拿了……”声音还在屋里飘着呢,他人已经站在门外边了,回头笑道,“苏舒,回来带你最喜欢吃的红枣糕哦。”
苏舒翻翻眼睛算作回答,等他一走,后脚就去了屋前大树下练飞镖。
黑灯瞎火的,还好月光不错,“我扔,我扔,我扔扔扔!”
这变态爹爹,到底有什么瞒着她呢?苏舒恼火的想着,手里飞镖乱舞,她暗器的水平已经有了不少进步,尽管注意力不算集中,还是例不虚发,都击到了靶子上。
说起来,这是十分出乎她意料的。在穿越前,她的体育一向不算好,对运动也不感兴趣,没想到穿越之后,学起武功来却是得心应手,丝毫不觉得勉强。而她在心里也一点不排斥,好像天生就是要学这些东西的。
大概这就是天赋吧,苏舒蓝的天赋在她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可有一点,苏舒有些不满意,因为她只能学暗器和轻功。但是在潜意识里,她是想学剑法的,剑为武器之尊,剑法才是她所向往的。
只能以后去找人拜师了吧?苏舒有些遗憾的想着,右手一扬,一支飞镖旋转着射向了靶子,“钉”的一声击中了红色的中心。
苏韩清远远看着,心里叹息了一声。
这孩子学武真的有天分,可惜以前荒废好几年,不然暗器功夫怕是都要赶上他了。只不过,也许这一步他走错了。现在的苏舒太有主见,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孩子,将来等她可以保护自己的时候,相信她就会离他而去。
他的担忧倒不是仅仅怕她离开,而是当初平凡过日子的愿望怕是实现不了。而且面对她的疑问,他也无法给予解答。既然她已经记不得过去的事情,那就没有必要再提起。
可是如此一来,他们之间难免会产生隔阂。该怎么做才好呢?他犹豫着,衣袖里的右手微微一抖,手里的猪头跟着摇晃了两下,有几滴没凝固的血水滴落下来,在他脚边凝成了一小团暗红色。
正文 第八章 请她来相亲
在后来的日子里,苏舒除了努力练功外,还有一件事也在努力进行着,那就是打工赚钱。
也不全是为了以后的计划,因为苏舒决定暂时把那八十两银子存起来,万一有急用的时候再用。所以现在仅靠苏韩清一个人支撑还是有点辛苦,尽管他现在不倒霉了,可赚回来的钱实在少的可怜。苏舒在家空余时间多,于是便想出去赚钱补贴家用。
苏韩清本来是反对的,可苏舒板起脸又要挑起搬家不搬家的战争,他立刻就妥协了,只说不能太劳累,不能影响练功的速度。
这两点都不难,一是因为苏舒现在有武功的基础,一般来说不太容易累。二是打的工自由度比较大,所以也不影响她练功,有时候甚至可以说与练功相辅相成。
就比如采摘草药吧,这个工作是苏舒主动去找华罗商量的。
这里群山环绕,有些地方山势陡峭,而偏偏有些名贵的草药就喜欢生长在危险的地方。这时候,轻功就派上了用场。苏舒问华罗借了关于药材的书之后,仔细研究了一遍药材的形态,便利用轻功为华罗寻来名贵药材。华罗知道药材的价值,苏舒得到了工钱,两个各取所需,各得其乐。
苏舒在赚取银子的同时,也很纳闷。她觉得银子也不是很难赚,为啥苏韩清一个大人会赚的那么累呢?更何况他的武功可比她厉害多了,打打猎物也可以啊,他难道在赚钱这方面是个白痴么?
……………………
“杨二嫂,绣好了。”苏舒把枕巾放在桌上,她练过暗器后,手变得灵活无比,腕力也比常人强。绣起东西来速度飞快,一个晚上能绣十对枕巾。
杨二嫂是个眼睛大大的中年妇女,肤色偏黑,精明爽快。她拿起枕巾仔细看了看,心里惊讶万分。这小姑娘真不简单,她见过的绣花高手很多,可没见过一个速度这么快的人,而且她还是前几天才跟她学会的绣花手艺啊。现在居然一晚上可以绣十副,且针线密集,毫无差池。
“苏小姑娘,你这是一个人完成的?”她有点怀疑的看着苏舒。
“对啊,杨二嫂你还有没有其他绣花的活了?”苏舒仰起头笑道,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天真的纯光,湖水一样的清澈。
面对这样的笑容,杨二嫂再也无法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忙转身打开身后的箱子,摸出一串铜钱放在苏舒的手心里,微笑道,“你绣的这么快,把我接下的活都干完了。那,这是工钱,你数数。”
苏舒一看,十文,工钱也算不低了。她接过来笑道,“谢谢,杨二嫂,以后要是还有活,请告诉我哦。”
“苏小姑娘,你先别走。”杨二嫂喊住快要踏出门口的苏舒,“你爹爹,关于那个花花姑娘的事情,怎么看?”
杨二嫂还是个媒婆,当初苏舒可以找到这份工,跟他爹爹苏韩清也脱不了干系。
村长的女儿花花姑娘早在半年前就看上苏韩清了,也好在是她看上。所以看在她村长女儿的面子上,很多姑娘自行放弃掉追求苏韩清的权利。不然村里的狂花狼蝶早就把苏舒家的门槛给踏破了。
农村里的女儿家不似大家闺秀,在找男人的作风上倒是满有苏舒穿越前的那个风气。所谓女追男,隔层纱,另外一个明恋着苏韩清的王寡妇就很有勇气,一直想要捅破那层纱。
“这个啊,”苏舒忽然起了捉弄苏韩清的心思,那次搬不成家她至今还有些不满的情绪,于是偷偷一笑说道,“我爹爹说,他对花花姑娘不是很了解,所以想请花花姑娘来家里好好谈谈,增加一下彼此的了解。杨二嫂,你看怎么样?”
“好啊,这当然好。苏小姑娘,那定在哪一天?”杨二嫂眼睛一亮。这宗婚事要是谈成了……虽然村长大人不是太喜欢,嫌弃苏韩清家里穷,可他疼爱女儿,所以谢媒礼肯定少不了。
“就今天晚上吧。我让我爹爹准备点好菜,花花姑娘带坛好酒来就可以了。”
杨二嫂自然连连点头,赶紧给花花姑娘通报好消息去了。
苏舒回到家,想到苏韩清应付花花姑娘的样子就忍不住笑起来。眼看太阳慢慢西沉,她去摘了点野菜,顺便去卖肉的王大虎家买了点瘦肉。一会功夫,就准备好四菜一汤。
春天的夜晚来得很迟,花花姑娘也来得很迟。
随着一阵清爽的香风飘来,苏舒看见花花姑娘一身花衣裳站在了门口。她今天一定是刻意打扮过的,上身粉底小花丝绸长袖装,下穿一条淡蓝色大花百褶裙。脸上扑了点胭脂,花是花了点,可质朴率直,自然天成。
其实花花姑娘长的也不错啊,浓眉大眼,带着点英气,听说还拜过哪个武林名门的弟子学了点武艺呢。
“花花姑娘,请进来。”苏舒瞄了一眼她手里的酒坛子,又见她脸上期待的神情,忽然有点自责起来。她当时一心想要捉弄苏韩清,却忽略了花花的感受。明知道苏韩清是不喜欢她的,她这么做不是故意伤害别人么?
要不,花花姑娘人也挺好的,不如真的撮合他们两个算了。反正苏韩清一心待在福安村里,娶花花姑娘不是最合适不过的安排嘛。
“苏姑娘,你爹……苏大哥呢?”花花姑娘果然直性子,一见苏韩清不在家里,就按耐不住一问起苏韩清的所在。
“还没回来呢,花花姑娘你坐。”苏舒接过她手里的酒坛子摆好,也坐了下来。
花花姑娘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笑道,“真香,都是你做的?”
“嗯。”苏舒笑起来,“一会别客气,多吃点。”
两人闲聊了会家常,眼见天都要黑了,苏韩清都没有回来。苏舒也有点耐不住性子,刚要站起来去外面看看,却听脚步声从远而近,不过有点诡异的是,没有听到苏韩清欢快的声音。可他一向是哼着歌,要么是叫着苏舒的名字走进家门的。
所以,不是他。苏舒心想,那会是谁呢?
正文 第九章 情敌相见
谜底很快就解开了,微微发暗的夜色下,王寡妇那张风情万种,堆满了笑意的脸探了进来。她今天也打扮过了,淡青色的衣裙包裹住曲线分明的身段,柳枝一般斜倚在苏舒家的门口。
“王……大嫂子,你怎么来了?”苏舒惊讶的看着她,她可没有请她吃饭呀,难不成她听到花花姑娘来这里的风声,故意来捣乱?
王寡妇可不比花花姑娘,她成过亲,对男人的经验自然也比较多。不像花花姑娘只是纯粹的喜欢,面对苏韩清的时候连个暗示都表达的青涩不堪,心意怎么也无法全部的表达出来。
可她不,除了赤裸裸的表达爱意,她暗地里还会帮苏韩清留意赚钱的机会,然后再通过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用这样的手段去俘获他的心。虽然成效大不,可她知道花花姑娘与苏韩清的关系也同样没有进步,可没想到今天却听到他邀请花花姑娘做客的消息。她的心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除了痛,心里还仿佛感染了毒,她恶毒的想要去破坏他们这次的见面。
一个小巧的酒坛子递到了苏舒的面前,王寡妇伸出芊芊手指,压了压自己如云的秀发,娇笑道,“这是我自己酿的百花酒,苏大哥最爱喝,今天刚好可以开封,所以就带了过来。”她走到桌子边看了一眼,“苏舒,你跟我真是心有灵犀啊,难道知道我要来,一早就准备好饭菜?”她完全无视花花的存在,把她当成了透明人,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苏大哥?苏舒翻翻眼睛,还不知道谁比谁大呢!
王寡妇家里虽然有几个钱,容颜保养的尚算不错,可是她毕竟已经嫁过人,而且她的手段苏舒也见识过。所以如果要从花花跟王寡妇两个人中选一个的话,她绝对不会选王寡妇。
“王大嫂子,你没看见今晚上,我们家里请了客人吗?”苏舒没好气的说道,把王寡妇的酒坛子塞回了她的手里,“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很明确的下了逐客令。
可王寡妇不是常人,她的脸皮厚起来跟苏韩清有的一拼。接过酒坛重新放回了桌子上,王寡妇右手撑着腮帮子,眯着眼睛,盯着花花看,嘴里笑道,“莫非花花姑娘怕了我?要苏舒赶我走吗?”她光明正大的挑衅起来。
花花年轻热血,在这村子里好歹也算一枝花,骨子里也是有点骄傲的。面对王寡妇这番话,她很容易就上当了,眼睛一瞪说道,“谁怕了你?我反正都是苏大哥的客人,你要是不要脸,尽管在这里坐着吧。”
这不是给敌人一个机会破坏自己么?三人行,岂会有好事?
苏舒摇了摇头,花花始终不是王寡妇的对手哦。不过她既然已经发话,不介意王寡妇坐在这里,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去赶人。
而且,她觉得,如果不动用武力的话,是不太可能把王寡妇赶走的。当然,如果要用武功,又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所以,就不管她们了,做观众看戏也不错。
然而,气氛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么有趣,反而特别不舒服,特别想有把一桌子菜掀在地上的冲动。这种冲动主要还是来自于王寡妇。
她简直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随意的想让人扇她耳光。
苏舒知道她是故意做给花花看的,想借此表明她对这个家的熟络。可她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试想,她若是得罪了苏舒,得罪了未来的所谓“女儿”,她怎么还可能赢得苏韩清的青睐呢?
而花花当然不可能就此认输,两人唇枪舌战,吵得苏舒头晕眼花。
趁着两人大发绝招的时候,苏舒逃到了门外边。
春晚的风依旧还带着寒凉,可苏舒正需要这种凉意,借此清醒一下头脑。月亮如钩,高挂在树梢,满地清光,有几只晚回的飞鸟扑扇着翅膀在林中飞翔。远远的,终于有熟悉的声音随着夜风传过来,苏舒赶紧奔了过去。
苏韩清有些意外的惊喜,弯下腰看着苏舒笑道,“想爹爹了?特意来接我?”
苏舒不置可否,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啊,因为今天状态不错,所以多干了一点活。”他在衣服里摸索一会,手握成拳在苏舒面前慢慢展开,一脸得意的说道,“看,这是我赚到的钱。”
他的眼睛分外得亮,黑的像墨,白的像雪,清澈的一如孩童的双眸。这也是他们两人身上最为相同的地方。
他现在的手心里有一锭银子,在月色下泛着微微的光。苏舒忽然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苏韩清阻止她搬家,回绝了她的赚钱计划,可是他确实一直在努力的维持这个家。也许在某方面他确实有白痴的地方,他懒他毅力不够,经常吵闹着要炒老板,可是却一直坚持了下来。
她是不应该有怨气的,或许从另外一个方面考虑,苏韩清的苦衷也许太难说出口。他之前不是欠别人的钱么?也许他有仇人呢?怕出去连累到苏舒也不一定。她如果还为搬家的事情跟他怄气,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一家人,最重要的始终不是赚钱,而是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前几日对苏韩清太差,今天居然还找了花花姑娘来看好戏。实在有点做过头了。
“那个……”她低下头,轻声说道,“花花姑娘来我们家了。”
“哦?”苏韩清皱了皱眉,随即又笑道,“来就来吧,又不是第一次了。我不理她自然就会走的。”
“那个……是我以你的名义请她来的。”苏舒声音更加小了,“还有,王大嫂子……也来了。”
苏韩清的头有点大了,纳闷的问道,“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请花花?”
“为了……谁让你不给我搬家嘛。”苏舒撇撇嘴,“所以杨二嫂问到花花的事情,我就请她来家里了。不过……”她抬起头看着苏韩清,“花花姑娘其实也不错啊,你反正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里的。”
“你愿意她做你娘?”
“啊?”苏舒没想到苏韩清问的这么直接,为难的想了想,才老实的说道,“我觉得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做我的娘。”
苏韩清笑起来,眉目清雅,脸上尽是温柔之意,他摸摸苏舒的头,“既然苏舒这么说,那我今天一次把她们解决掉。”说到“解决掉”的时候,苏韩清的青衣一下子飞舞开来,衣诀咋一飘扬又慢慢沉下来,只有长发在身后扬起,像一匹黑色的丝绸。
解决掉?不可能是痛下杀手吧?苏舒看着苏韩清欣长的背影,有些诧异于他刚才表露出来,那一刹那的冷冽之气。
只是那感觉稍纵即逝,就像这林中的雾气偶尔被风一吹,立刻又聚拢起来,再也找不到可以窥见真容的破绽。
正文 第十章 就等你解决
房里的花花和王寡妇还在你来我往的,互相挑着对方的弱点攻击。却听门外一声朗笑,苏韩清笑嘻嘻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脸莫测的苏舒蓝。
意中人一旦出现,两个女子立刻收敛起刚才的伶牙俐齿和张牙舞爪。几乎是默契般的,两个人同时站起来,笑脸相迎的说道,“苏大哥,你回来了。”
不是问问题,而是吁出一口长气,苏韩清总算是回来了。她们刚才在争风斗醋的同时,也注意着外边的天色,心里既担心苏韩清回来的晚,她们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里等。又担心他回来的早,让对方逮到机会。正矛盾着的时候,他回来了。
苏韩清瞄了一眼桌上的菜,初春温度还是很低,菜全都凉了。
“苏舒,把菜去热一下,难得两位姑娘带了好酒,总得好好喝上一杯。”他说着坐下来,笑着招呼花花和王寡妇,“愣着干嘛,不是在等我么?”
两个女子全都一呆,记忆中苏韩清虽然温和可亲,可是只有真正想要接近过他的人才会了解,那种温和只是一个假象。而事实上,正是这种假象的温和才最有杀伤力。
明明看着可以,但是却不能,这种心理上的落差才会刺激的她们一次次不顾女子的矜持,去接近苏韩清,想要俘获他的心。
可今天,苏韩清有点不一样,清俊的脸上,笑容是那么真,那笑容像是从心底笑出来的,带着直击人心的温柔,让她们不由自主,一左一右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苏韩清给自己倒了一碗王寡妇酿制的百花酒,细细品尝一番,点头道,“不错。”
王寡妇眼睛一亮,却见苏韩清又拿起另一个酒坛,那是花花带来的酒,给自己斟满了一碗。仰头喝下,又叫了一声好。
这两个评价让两个女子十分疑惑,也不明白苏韩清到底想要表明什么。
同样的,苏舒也十分疑惑,他口里的解决掉难道就是这样喝两口酒,赞两声好?然后三个人开开心心坐下来吃顿饭不成?
饭菜热好,苏舒端上桌子,打算退到一边。她可不想再掺和进这件事情里,当个观众就好,看看苏韩清到底有什么绝妙的办法处理好这段三角关系。可苏韩清偏偏叫住她,喊她一起吃饭,而且还特意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更为夸张的是,吃饭期间,苏韩清拼命的往她碗里夹东西,堆的饭碗像座小山高才罢手。苏舒心里十分来火,这样的殷勤貌似太过了一点,以前夹菜也是有的,可从来没有这么夸张过。他是想借她表明什么?还是故意耍她啊?
而花花姑娘跟王寡妇则是很沉默,在她们眼里,苏韩清对苏舒好那是非常正常的,甚至于通过这一点,她们更加肯定了苏韩清。这样一个疼爱女儿的男人,怎么样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苏大哥。”王寡妇先开了口,她拿起丝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今天奴家不请自来,还望苏大哥原谅。”
“你带这么好喝的酒来,何错之有?”苏韩清笑道,又望向花花姑娘,“花花姑娘的酒同样也好喝。”
“谢谢苏大哥。”花花姑娘的脸一红,再也找不到一点率直的感觉。
“可是没有苏舒烧得好菜,酒再好喝也只会伤身体。”苏韩清又加了一句,弄得苏舒莫名其妙。这跟她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啊?
“爹爹,吃完饭去陪两位姑娘散散步吧。”有什么问题去外面解决,苏舒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僵,而且苏韩清说话变得这么严肃,总归是有点怪怪的。她于是本能的想把他们通通都赶出去。
可苏韩清根本不理苏舒的建议,清声说道,“我知道两位姑娘都很看得起在下,我也很感激你们的心意,可惜……”他伸手摸了摸苏舒的头,声音坚定,“在我心里,没有谁比得上苏舒重要。你们若是想等我做决定,那么只有等到苏舒嫁人了之后我才可以告诉你们答案。”
他又长叹一声,用无比忧愁的声音吟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啊。”
苏舒张大了嘴,下巴都差点掉下来。眼前的苏韩清仿佛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看着也已经苍老的苏舒,拍着她的头,忧心的说道,“常忧九十九啊,总算现在一百岁,可以休息了。”
幻象,是幻象……苏舒猛地摇摇头,回过神来。
靠,这变态爹爹,居然拿她做借口来拒绝别人!可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个绝妙的借口。别人不能说他无情,不能说他自大,不但不能,恐怕心底里还得佩服他,为了女儿牺牲自己的幸福。
王寡妇也没想到苏韩清会说出这些话来,她还在垂死挣扎,“苏大哥,苏舒是个好孩子,大家都很喜欢她,你根本不用为她的婚事而操心啊。”
“你不用说了,”苏韩清决绝的打断她,“总之,苏舒没有嫁人,我是不会为自己考虑的。所以我只能说……谢谢你们的心意。”
后面的意思当然是对不起,不能接受她们的心意。
花花姑娘的眼里已经涌上了泪,虽然一向知道自己希望渺茫,可没到最后的一刻还是没有放弃。现在苏韩清说的斩钉截铁,她知道希望终于破碎。可是,人的心总是复杂的,当她看到王寡妇也同样失落的时候,她反而好受了一点。
既然大家都没有得到,那也总比被另外一方得到的好。
于是,她站起来告别离去,而王寡妇幽怨的看苏韩清一眼,也推开了门。
淡青色的衣渐渐消融在夜色里,苏舒叹了一口气,说道,“真可怜,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真可怜啊。”她没有谈过恋爱,甚至于连喜欢上都没有,所以体会不出那种感受,只能干巴巴的感叹一句可怜。
“苏舒,看到爹爹一下子解决掉了吧?”回过头,见苏韩清微笑的看她,手肘撑在桌子上托住他清俊的脸。
“用我做借口有什么了不起拉?”苏舒讽刺道。
“什么借口啊?”苏韩清委屈的说道,“我就等着苏舒嫁人,跟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哪是借?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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