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要双至 作者:未知
福要双至第39部分阅读
是我的人了,我要纳了她当妾室。”石灿咋呼呼。
“如果她是你的人了,为何太姨娘昨日不曾与我提起过?”双至冷冷地问。
“太姨娘也不知尹雪已经委身与我了,你只是想要个懂得唱曲儿丫环,别的奴才也可以,何必非要尹雪呢?”渗出叫道。
双至脸色低沉,目光冷冷扫了石灿一眼,如果不是太清楚石灿不是心机深沉之人,她几乎要以为协助苏尹雪将信送去驿站的人就是他了。
但,不可能会是石灿,如果真是石灿,他也不可能亲自上门来跟她要人。
“二爷,是谁要你来讨苏尹雪的?”双至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盯着石灿和余惜梦。
这两人脸上都掠过有些心虚的表情,石灿咽了咽口水道,“都说了尹雪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当然要来讨回她当我的小妾。”
双至笑着问余惜梦,“弟妹真是贤惠淑良,还主动为二爷还讨了小妾了。”
余惜梦咬了咬唇,有些难堪,“即是夫君所喜,做妻子的自当要为夫君安排。”
双至冷哼一声,“去传苏尹雪过来。”
丫环去传苏尹雪的时候,双至也不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余惜梦,大概过了一刻钟后。苏尹雪被两个婆子领了进来。
双至冷冷瞥视了她一眼,问道,“苏尹雪,你已经委身与二爷了?”
苏尹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向石灿,又看向余惜梦,他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尹雪,二爷昨日想去太姨娘那儿把你讨过来二房的,却不知大嫂快了一步,今日我们才亲自过来……”余惜梦急忙开口,就怕苏尹雪说出什么错话来。
双至轻咳了一声,“弟妹,看来尹雪似乎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是不是委身与二爷的丫环不是苏尹雪,二爷记错了吧。”
“奴婢确实已经委身与二爷了。”苏尹雪语气坚定地道,眼底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双至笑容越发地灿烂,“如此,不如就让郑婆子给尹雪验身,如果真是已经失身了,那我也不好将一个不守礼的丫环送去给范老太爷,得罪了人可不好。”
石灿和余惜梦脸色都有些微变。
苏尹雪冷冷一笑,“那就请夫人验身好了。”
心头微怒,这要如何看出一个女子还是完璧之身?那真是用眼能看得出的吗?
“且慢!”石灿出声阻止,“大嫂,您这算什么意思,难道我要个丫环也这般困难?尹雪究竟做错了何事,大嫂要如此为难?”
双至颜色一厉,扫向石灿,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指点他的么?她不能将石灿说起这信的事儿,自然……也不能说苏尹雪做错了何事。
“大嫂,其实就只是一个小妾,您若要送个人情与范家,随意挑个样子好的,懂得唱曲儿的就行了,反正那范家也不曾见过尹雪嘛,再说了,指不定尹雪如今肚子里有了二爷的骨肉,这总不能让石家的血脉落在外吧。”余惜梦在上传的示意下,低声开口。
双至要是这么轻易受了这夫妇激将,那就不是福双至了。
“郑婆子,给苏尹雪验身!”
余惜梦和石灿都一惊,脸色微白看向苏尹雪。
一盏茶时间之后,作品选面无表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依旧淡定从容的苏尹雪。
郑婆子在双至身边低语几句,却见双至脸色更加低沉。
双至深深吸了一口气,罢了,反正她原意就是要让苏尹雪离开将军府,过几日分府了,也就不必再见到她,至于她成了石灿的妾室,也不见得会比在范家好多少。
只是不能出一口恶气,她心里抑郁得很!
“那就依弟妹的意思,换个丫环送去范家吧!”双至直直望向苏尹雪,看着她眼底浮起胜利得意笑意,冷冷地开口。
第二天,苏尹雪便成了石灿的小妾,没能将苏尹雪送去范家,双至心中虽恼,却也无可奈何。
石拓知道这事之后,安慰双至,“反正再过几日也要分府了,这丫环跟了谁与我们也没关系,能将石灿唆摆来讨人的,也就只有一人了。”
双至点头,“你也怀疑赵少飞?”
“除了他,还有何人?”石拓冷哼一声。
“赵少飞心术不正,也不知他接近石家是不是真的为了钱财。”双至忧心道。
“不要想太多,安心养胎,嗯?”石拓搂着她,柔声安慰道。
双至答应着,她心里虽忧心,却也知道此时自己再多担忧也无补于事,还不如看那人下一步又想如何。
隔了几日,石家的族长终于来了金兆,听了老太爷额家产分配,气得差点破口大骂,直道老太爷嫡庶不分,辱没祖训,甚至还不经族里同意便擅自作主,将赵少飞入赘石家。
老太爷无言以对,如何辩驳也不是,如今族长等人皆都知晓石拓与石家感情淡薄,自然也不会给他太多偏私。
最后,族长等人作主,将普靖城石家老宅和石家八成生意都留给石家唯一的嫡子,其余的在老太爷的坚持下,将几个铺子庄子和两成的生意都交给了石灿,而入赘在石家额赵少飞,则是半分便宜也占不到,只是赵少飞也不着急,反而态度极为大方地与老太爷保证,会全力协助石灿,把这两成的生意做好,将来指不定还能胜过从前。
因为族长和宗亲不同意,赵少飞也不能算是入赘,但究竟要如何算这门亲事,也就不是宗亲要管的了,毕竟只是一个庶女,还不值得族里去在意的。
林老太爷宣读了分家书,宣布从今日开始,石灿与石拓各起炉灶,以后两家人两家事,不必再牵扯在一起了,何况石灿还只是庶子,以后和石拓也就更加没有什么关联了,他老人家对家产的分配还是比较满意的,也算是对得起他过世的妹妹了。
按照着常理 ,老太爷本来应该随着嫡子住一处,但他担心石灿还不晓人情世故,便想与石灿一道离开将军府,石拓没有多加挽留,反正老太爷想什么时候回将军府都可以。
双至怕老太爷去了庄子住着不习惯,便使人选了一处离将军府不算近额地儿买了大宅子,让老太爷和石灿他们住到那里去,如此也聊表她对老太爷一份孝心。
而就在石灿等人准备搬出将军府的时候,那秦子绚却使人上门,说是要纳石仙慧为妾室,即是分了家,石拓也不去管石仙慧要当谁人的小妾,老太爷不同意,他还是担心将来石仙慧会害了石拓,石仙慧便立誓,从此与将军府再无关系。
于是,石仙慧便在分府后的第三天,成了秦子绚的小妾了。
谁也不知道为何秦子绚要纳石仙慧为妾,只是石仙慧很清楚,秦子绚说过,他是为了双至,才愿意纳她为妾的。
第一百五十章冷战(二更)
终于,将军府安静下来了。
石灿等人搬离了将军府,去往远在城西的大宅,往后他们的事情也与石拓这边的没有多大关系,只是老太爷与石灿同住,难免还是有些牵绊的。
石仙慧成了秦子绚的妾室,自热不与他们一处。石家宗亲虽不承认赵少飞为入赘女婿,但老太爷却是将赵少飞当成了乘龙快婿,甚至让石灿将生意上的大权交给他,希望赵少飞能帮石灿将事业发扬光大。
老太爷和石灿那边的如何安排,双至这边自然是不清楚,她如今比较头疼的是分给石拓的那八成的生意。
“做生意这学问说大不大,説小不小,就女婿这样不喜应酬的样子,能适应吗?”双至将家产分配的事告诉了福氏,苦恼着不知如何处理这生意,福氏耶蹙眉,思及石拓的脾性,还真不像一个商贾,再说了,他一个大将军,也不适合插手生意。
“我正寻思着不如找个忠心的来帮忙当大掌柜,生意上我也不懂,更不适合出面,石拓是指望不上了,但这石家的生意也太过大了,一时之间,我上哪儿去找合适的人来当家呢。”双至叹息道。
“女婿自己如何说的?”福氏问道,这一早的,石拓和福老爷子还有福敏修便去了林府了,也不知是做作甚,留着她们母女二人在屋里说话。
双至哼了哼,“他?他才不屑要这生意,叫我找个人去打理便是了,可我总不能随意找一个吧,这生意怎么说也是石家的根基,要是毁在我们这一脉,还不知族里那些宗亲要如何责怪我们。”
福氏轻笑道,“这倒也是,石家的根基不能毁,那你想如何做?”
双至道,“人事上自然是不能够改变的,之前我不曾叉手过石家的生意,也不知道哪些人能用,需要些时日才能了解,如果实在不行,便把这生意交到族里好了。”
福氏嗔了她一眼,“你这说的不是孩子气话吗?”
“娘,我这不是孩子气,这生意我也不指望多少,就希望维持现状,不指望赚钱,也不要亏就行了。”双至道。
“再过两日我们也要回去了,你大嫂就要分娩,我们的在那儿之前回去,山长水远无法照顾你,你可要万事小心了。”福氏叮嘱道。
听到母亲就要回普靖城,双至心中不舍,却也知道大嫂更是需要母亲和大哥,“娘,待带我问候一声大嫂,我给未来侄儿准备了礼物呢。”
“双至,其实这次我与你爹一道来金兆,还有一事的。福氏语气突然有些严肃,看着双至的眼神也是多了一些忧虑。
双至心中一顿,她很少见到母亲这样的神色的,“双至其实也清楚,爹和娘并非专程为女儿而来,这些天爹和大哥天天外出,娘,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福氏轻轻摇头,“没事,只是一些小事。”
“若是小事,娘您又怎没会亲自陪着爹上京兆呢?”双至才不信福氏的说辞,心中更是疑惑了。
福氏看了双至一眼,道。“你到京兆这么久,可有遇到那个予王?”
予王?双至眉心轻蹙,难道那予王又对福家做了什么事儿?
“那郭恻妃找你何事?”福氏突然紧张地问。
双至冷笑一声,道。“她找我聊茶说故乡,其实……是想让我劝石拓拥护秦子吟的儿子为太子,娘,是不是予王想陷害福家了?”
福氏摇头,道,“没有,哎,果然秦大人与予王成一党了,不久前,秦大人书信给你父亲,要你父亲和予王尽弃前嫌,随言语阴晦,但不难看出要我们福家投靠了王府的意思。”
双至一惊,忙问,“爹是如何回的信?娘,福家绝对不能和予王府有任何关系的。”
“你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已经回了秦大人,我们福家只是一介平民,哪里能与尊贵的王爷攀关系,只是,太祖爷当年的事情你也略知一二,在京兆有许多你太祖爷的门生,如今不知为何传出福家要投靠予王府的事情,那些贵为朝廷重臣的门生都书信给你父亲,此事非同小可,你父亲才发酸亲自到京兆来解释的。”福氏叹了一声,纵使他们远离纠纷,那些纠纷却总要自己找上门,莫怪当年福公如此厌倦朝廷。
双至眼睛微微一眯,想来是予王打算利用福家来笼络人心吧,他想做甚?如果他有这些动静,石拓没理由不知道,他为何没跟她说?
“这就辛苦女婿了,本来事情就多,还得与你爹和大哥到处走动。”福氏又是一叹。
双至讶异,“石拓原来就知道这些事情?”
“你大哥早已经和他提过,还是女婿说要与这些注意福家动向的王官们说清楚,福家是绝不会再入朝为官,更不会投靠何人的。”福氏道。
双至秀气的眉紧蹙着,“他竟都不曾和我提过这事儿……”
“许是女婿不想你担心,而且就算你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我也只是干着急。”妇道人家哪能管那么多的事情,福氏倒是没认为石拓没有和双至说这些有什么所谓。
双至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舒服,今晚要好好问问石拓才是。
“娘,我看那予王不会那么容易放过福家,你们回去之后,可要凡事小心,不能让家里其他人轻易落入圈套了。”双至忍不住叮嘱,想起先前予王用计让福家陷入困境的那些手段,她心里有些不安。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还不懂得小心么?”福氏道。
她们母女俩一直在屋里说这话,福氏叮嘱着双至要如何小心生育的事情,还亲自教了几个丫环将来要怎么照顾双至,双至心中漾满感动,“娘,其实有郑婆子在,您可以放心的。”
福氏嗔了她一眼,“我不在你身边,如何也是要担心的。”
双至甜甜地笑了,眼角有些湿意。
到了初鼓的时候,石拓才和福老爷子他们一块儿回来了,脸色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好像只是出去赏景喝酒一样,轻松得很。
和福老爷子他们一起用了晚膳,双至才和石拓一块回了上房,一路上,双至难得的沉默,也没有缠着石拓的手要他牵着她。
石拓狐疑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听到岳丈过两日就要回普靖城,心里不开心?”
双至瞟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沉默地继续沿着游廊走着。
“发生什么事儿了?”石拓皱眉,主动牵住她的小手,早上出去之前不是还好好得么?
双至挣扎开他的手,不去看他突然暗沉下去的眼,低声道,“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石拓搂住她坐到椅子上,“我还能瞒你什么事儿?”
双至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叹了一声,就算石拓再怎么疼惜她尊重她,也免不了骨子里有大男人主义的思想,“最近你和我爹都忙着什么事儿?为什么你都不跟我说?”
“你知道了?”石拓挑了挑眉,道,“外面的事儿不想让你担心,才没有说的,而且已经解决了。”
双至叹了一声,“我知道外面的事情我一个女子不该过问太多,但那关乎我爹和我娘,关乎我娘家的事儿,我有权利也有必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样不跟我说,让我觉得很不开心。”
石拓抿着唇看着双至,“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可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不想最后一个知道,你明白吗?平安无事地度过了那是最好,如果……如果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也要继续瞒着我吗?”双至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其实她也想好好和石拓说说,不管家里有什么事都需要两个人互相坦诚,即使她不能帮着去承担,但至少要站在他身边支持他,她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只当个依附他生存的妻子。
“好了,不要生气了,以后我会跟你说的。”石拓含笑道,拍了拍双至的头,只当她是在闹别扭。
双至心里微怒,“石拓,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坦诚,我不想你以后瞒着,我想要知道你在做什么,朝廷上的机密你可以不跟我说,但如果和家里确切相关的,你必须和我讲,我不想……不想每天都提心吊胆,担心你和家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能不能不用这种敷衍小孩的态度来对我?”
“难道与你说了,你便不会担心了?好了,别孩子气了,睡觉吧。”石拓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抱住她往床榻走去。
其实不跟她说,只是不想她担心,他希望她生活在一个无忧无虑的将军府里,安心地将孩子生下来,何况予王的事情远没有表面看得简单,连他也觉得棘手,予王会算计到福家,他也很意外。
如今也就希望福家不要引起圣上的注意,否则就麻烦了。
孩子气?双至眼角微抽,用力推开石拓的手,“石拓,我要和你冷战!”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白衣男子
和双至成亲到现在,两人之间也不曾红脸过,这是第一次的吵架,其实也不能算是吵架,他是到了两天后,才发觉双至对自己过于冷淡,也不与他撒娇耍赖,就连睡觉也不窝在他怀里了,他才明白她说的冷战是什么意思。
她在生气,而他不知道她究竟在生气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没有跟她说予王在算计福家的事?他只是不想她担心,她不明白吗?
看着那个在和岳丈岳母话别的娇小身影,石拓只觉得心底有一股烦躁的郁气。
“爹,大哥,你们一路小心,到了普靖城之后,要给我来信啊。”双至依依不舍地送着福家夫妇出了将军府,朴素结实的两辆双轴四轮马车已经在候着了。
“你自个儿好好照顾自己。”福氏有些哽咽,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与女儿相见了。
双至红着眼眶,忍着泪水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娘,您放心。”
“好了,我们回去了。”福老爷子鼻音很重地开口,他平时最疼的就是双至了,想不到女儿出嫁之后要见个面都这样难,心里肯定不好受。
福敏修揉了揉双至的发,“都要为人母了,别再像孩子一样使性子了,啊?”
双至瞪了他一眼,“我哪里在使性子了?”
“还说没有,你这两天和石大哥是怎么回事?你也不体谅人家,若不是怕你怀着孩子还要担心?他会不说吗?”福敏修压低声音,在双至耳边轻斥着。
双至俏脸微微泛红,她是知道石拓关心她才不说,可她气的是他那天敷衍她的态度,好像很无所谓一样,刺伤了她的自尊心。
“不说的话,我岂不是更担心吗?”双至咕哝着,眼角瞄了一直站在身边不语的石拓一眼。
“好了,我们要走了,自己保重啊。”福敏修好笑地拍了拍她的额头,才对石拓道,“石大哥,保重。”
石拓对福家夫妇拱手道,“岳丈岳母,一路小心,舅兄,保重。”
临上马车,福老爷子突然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向双至。
双至走向前去,扶住福老爷子的手臂,“爹?”
福老爷子低声在双至耳边道,“你二哥那臭小子若是来了京兆,你看着他些,别让他闯祸,终究……终究也是你二哥。”
双至楞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爹,您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的。”
福老爷子这才安心的上了马车。
看着承载着父母和大哥的两辆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双至才收回视线,眼睛有些酸涩,心里沉沉的,是离别后的落寞情绪。
石拓走到她身边,柔声道,“ 双至,进屋去吧。”
她看来他一眼沉默地转身走进宅门。
他心微沉,苦笑摇头,还在生气啊。
双至走不到几步,突然听到身后有道悠扬轻快的男声传来,“将军!”
她好奇地回头,在大门外,一名身着白色长衣,手持纸扇,风度翩然身形挺拔容貌更是俊逸的男子下了马车,笑容温柔地朝在她身后几步石拓走来。
石拓嘴角泛开一抹笑意,看着来人,“冯军师?”
双至心中了悟,原来是石拓的同僚。
那冯军师一走到石拓面前,便是一拳落在他肩膀上,爽朗笑道,“这么久不见,将军你还是惜言如金啊。”
石拓受他那一拳,只是淡淡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刚回了京兆,便听到你成亲了,今儿赶着来讨酒喝。”此白衣男子是石拓的军师,原名冯正亭,平时最是喜欢游走天下,赏花赏酒赏美人,是个很逍遥的人,一年前边疆战时平息之后,这冯正亭便告假游历去了。
石拓闻言,回头看向双至,幽深的眼闪着明亮的光彩。
双至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才走向前去,与冯正亭欠身一礼,“冯军师。”
冯正亭看到双至的时候,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艳,有些愕然看向石拓,随即恍然大悟,“这位是郡夫人了?”
石拓含笑看着双至,眸里有着连他也察觉不出的宠溺,他对双至道,“他是兵部尚书的二公子,也是我军营里胜似诸葛的军师。”
双至对他浅笑颔首。
冯正亭朗朗笑道,“还是将军的好兄弟!”
石拓淡淡勾唇,低声道,“双至,你先回屋里,我和正亭到书房去说话。”
双至点了点头,对冯正亭一礼之后,款款离开。
冯正亭啧啧笑声着,“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将军,您都快当爹了。”
“你若是愿意,也可顺了冯老的意,赶紧成亲生气。”石拓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一道往石拓的书房走去。
“我志在四方,既无意安定,又何必耽误人家姑娘呢?”冯正亭哈哈大笑,潇洒不羁。
石拓摇了摇头,“莫怪冯老要天天骂你。”
冯正亭苦笑,随即正色道,“我听说郡夫人是福公之后?”
石拓应了一声,轻声问道,“你这一年来,可有打听到什么?”
“南方那边一些乡野,夜间听说有打铁的声音,但我夜探几次,都不得而回,对方行事隐秘,想要搜到蛛丝马迹并不容易。”冯正亭道。
“这是我前几日收到的密信。”到了书房,石拓从桌案上那一封信给副冯正亭,“这两年各地收的壮丁明显锐减,若是外出做工的,也不会凭空消失了。”
“你怀疑有人暗中抓了这些壮丁?”冯正亭看来密信,也大感惊讶。
“是不是暗中抓了还不清楚,几个月前那山贼的事我已觉得有些蹊跷,那些兵器都不想大齐国铸造的,其锋利程度和形状,更似大漠那边的。”石拓道。
冯正亭陡然一惊,“大漠?对方难道与大漠的番人有勾结?”
“我已经让谢全去暗中调查,希望只是猜测。”石拓皱眉道。
冯正亭挑了挑眉,“谢副将这个人信得过?”
石拓目光微沉,“正好试探一番。”
冯正亭还想继续说什么,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石拓问了一声,“何事?”
“爷,宫里来传话,要您立刻进宫。”是祥兴的声音。
石拓和冯正亭对视一眼,彼此眼底有掠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
双至回到上房之后,闲着无事,只是拥着软被半躺在软榻上,香芹和容兰几个丫环围在窗边绣着花样,一旁的茶几上已经堆着数件精致可爱的小衣服小鞋子。
这两天上房的气氛都异常地郁闷,夫人和也没有平时的那种温馨甜蜜,让她们几个丫环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说笑,紧张兮兮地怕突然惹了主子的不快。
香芹抬头看了双至一眼,从刚刚一进门,夫人就不曾说过话,好像心情不好似的。
“夫人,要不要添些红枣汤?”她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双至身边低声问道。
双至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空杯,摇了摇头,将杯子递给香芹,“不用了。”
“夫人……”香芹接过杯子,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都要晚膳了吧,爷回来了没?”双至问道。
“奴婢这就诗人去请爷。”香芹一喜,只要夫人愿意和爷说话了,那一切就雨过天晴了。
看到香芹那兴奋的表情,双至失笑摇头,其实和石拓冷战的这两天,她也不好受,她也想通了,男人有男人的顾虑,石拓的大男人主义不可能一下子就改的,她只能适应。
香芹撩起帘子,亲自去了一趟石拓的书房。
约莫一盏茶时间后,她便回来了,对双至道,“夫人,爷进宫去了。”
双至微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进宫去?”
心中有些疑惑和不安,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双至看着日渐隆起的小腹,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沉下来。
石拓是差不多二鼓的时候才回来,听到脚步声,双至马上就醒来了。
“回来了?”她拿起桌上用纱绸罩着的牡丹油灯走出外厅,守夜的丫环已经开门让石拓进来了。
石拓将染了液霜的外袍递给压坏,上前搂住双至的腰,“怎么还没睡?出来也没有披件披风。夜里天凉。你知不知道?”
“你还没回来,我如何睡得着。”双至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暖身,这京兆秋日的夜里可不像普靖城,还是挺冷的。
石拓心底一暖,萦绕在心头两日的郁气好像一下子就消散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有些迫切和思念。
双至喘息着推开他,瞪了他一眼,门外去打水回来却不好意思进屋的丫环这时候才急忙进来,将热水放在三脚架上。
“下去吧!”双至没让丫环服侍石拓洗脸,自己搅了绫巾,把石拓按坐在椅子上,温柔地为他拭脸。
“宫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双至担忧地问。
石拓本想说没事,但想起她先前的话,便道,“宫里来了刺客,把淑媛娘娘的皇子刺伤了。”
双至一惊,“什么?皇宫禁卫森严,那刺客如何进得去?那皇子没事吧?”
“怕是宫里出了内j,皇子无大碍,只是伤了手臂。”石拓淡声道。
双至松了口气,这才多大的孩子,那刺客竟也忍心下得了手。
“先睡觉吧,明日再与你说详细。”石拓搂着她往床榻走去,她一向睡得早,今夜为了等他,已经是满脸困倦了。
双至点了点头,她现在困得很,还是睡饱了再说。
152 戒严,受伤
醒来时,石拓已经不在身边,许是已经进宫去了。
虽然她不懂得宫里局势,但也隐约能猜想,这也许和争夺太子之位有关的。
到了中午,王管家来报,说是京兆戒严了,如今外面人心惶惶,也不知宫里出了什么事儿,大家都不敢出门了。
双至心里有些担忧,难道说,是刺客跑了?
“王管家,吩咐下去,让家里的各人这两天都不许出门。”双至冷声叮嘱着,有点担心二房那边的别鲁莽出什么事才好,这戒严可是非同小可,一个不小心都要当场出了人命的。
王管家答了一声,赶紧下去交代了。
戒严开始没多久,便听说那官兵客家各户在搜人了,不过那些官兵不敢进将军府来搜寻的,双至也不担心不紧张,只是要王管家领着护院,在家里各个隐秘的地方检查一遍,看看有没可疑,若是没有,使人与外面的官府大爷说一声,也算是一个交代。
外面的兵荒马乱与将军府里面似是没有多大关系,双至依旧闲适地绣她的小衣裳喝她的茶,只是心里难免有些担心石拓,不知现在他是如何了?
到了午后,戒严还没解除,整个天空都是黑压压的,看着都觉得心里头发闷。
双至刚小寐一会儿起身,便听到那媚姨娘过来了,她倒是有些讶异了,这媚姨娘可许久不曾来过上房,怎么今日有那么闲情?
来到花厅,那站一旁的媚姨娘紧忙起身给双至行礼,“夫人。”
双至坐了下来,笑盈盈地看着她,“一阵子没见你,你倒是清减了不少,是不是膳食不合胃口啊?”
媚姨娘巧笑道,“婢妾多谢夫人关心,膳食都很可心。”
双至笑道,没继续这个话题,她对媚姨娘还是有些看不透的,这个女子不像别的小妾花尽心机接近石拓,在她怀孕期间也不曾送什么补品来巴结奉承她,她太懂得进退和明哲保身,这反而让双至觉得放心不下。
媚姨娘看了双至一眼,笑道,“听说今日外面戒严,婢妾在屋里一个人心里不安稳,便来夫人您这儿蹭茶喝了。”
“嗯,这些天这府里也却是安静了不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双至轻声道。
“府里安静了可才好,夫人您也能安心养胎呢。”媚姨娘眼神微闪,知道夫人指的是二爷等人离开将军府的事儿。
双至直直看向媚姨娘,轻声道,“媚姨娘,你说你跟了爷也有五年了吧?”
“回夫人,足足有五年了。”媚姨娘心头一警,低眉敛容地道。
“你说你是林老太爷许给石拓的,那你家中还有人吗?”双至随意地问着,她对媚姨娘不反感,态度很是温和。
“婢妾家中还有一位兄长,不过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见面了……”在她还年幼的时候,父亲重病卧床,家境贫困,母亲不得已将她卖作舞伶,后来成了石拓的小妾之后,她也试过去找回家人,辗转得知,原来她父母早已经身亡,兄长娶了媳妇儿之后,去了别的地方做工,已经没有留在家乡了。
听完媚姨娘的话,双至有些感慨她的身世,“你至今也不曾见过你兄长?”
“只听说了去黎国,路途遥远,且又要经过边境,怎可能寻得到。”媚姨娘苦笑,纵然她想一家团圆,也没有机会。
黎国?那是相当富庶的一个小国,以纺织农牧为生,双至曾经听说过的,但那儿的人们据说长得与大齐国很不一样,且黎国人野蛮闭塞,边境守得很严,要进入黎国并不容易。
“黎国的太子不日就要亲访大齐国,两国交好,你想寻你大哥也方便。”双至柔声道,之前就听说过黎国的太子要拜见大齐国君,两国经济一旦有往来,那自是对双方都好。
媚姨娘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惊喜站了起来,“您说的是真的吗?夫人。”
“确实不假,你过几日便知,只是如今外面戒严,还不知会不会有意外。”如果宫内不安全,皇上也不敢将黎国太子请来作客,不对,如果先前石拓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时候黎国太子早已经启程往大齐国这边来了啊。
媚姨娘眉梢带笑,难掩喜色。
双至含笑看她,突然问道,“媚姨娘,你识字吗?”
媚姨娘突然一滞,眼底有流光一闪,急忙收敛了神色,“回夫人,婢妾目不识丁。”
“哦,那倒可惜了。”
双至淡淡地道,本来还想用一下她的。
媚姨娘笑了笑,她今日来本就是为了打听外面发生的事情,不过好像双至也不清楚,她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快要日暮的时候,便行礼要回去。
双至对她一笑,“媚姨娘往后多到上房走走,听说你女红不错的。”
媚娘娘怔了一下,回道,“是,夫人。”
离开上房,媚姨娘踩着碎步回到屋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夫人的话紧得很,外头在戒严,夫人没理由不明白原因的,这京兆要戒严,身为大将军的石拓没有不知道的道理,难道他不会告诉夫人原由?
不过,那个黎国太子真要来大齐国吗?这样大的事情竟然也没个公告的,好好到桌边坐了下来,目光迷惘地发着呆,良久后,她才回过神,起身到衣柜旁,取一件新制的衣裳,用力一撕,衣裳里头掉出一封以蜡封住的信。
她将信封口在烛火上溶了蜡,才揭开了信,看着上面那虬劲有力的字,她眉心越拢越紧。
看完了信,她抿紧了唇,眼底掠过复杂的神色。
黎国如何和大齐国交好,那她是不是也能过了那守卫森严的边境,去找兄长,一家团聚……
可是,她又看了一眼信的内容。
哎,叹了一声,将信烧成了灰烬。
到了初鼓的时候,才听说戒严已经解除,那刺客躲到一户百姓屋里被擒获,如今正抻进大牢,听到管家回禀,双至也算真正放松下来。
入夜之后,一直等不来石拓,她禁不住倦意,便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醒来,也不见石拓回来。
一早起身,她便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到了中午也不见石拓回来,双至心中有些担忧,石拓平时若是不回家吃饭,都会使个小厮回来和她说一声的,怎么今日却半点消息都没有。
“香芹,让祥兴去看看,爷是不是在哪里有事耽搁了。”刺客抓到了,都已经关进牢里,按理说这也就是吏部的事情了,石拓还有什么事儿呢?
香芹应声马上就去了,双至忧心等了半个时辰,便听到那祥兴回来了,双至也顾不得规矩,直接让祥兴进来回话。
“爷还在宫里吗?”双至问道,心里也清楚祥兴是进不得宫里去找石拓,但总能打听得到吧。
“回夫人,爷……爷他不在宫里。”祥兴眼神有些闪躲,支吾着回答。
双至心里焦急,一时也没有察觉祥兴的异样,“不在宫里?那是去了何处?爷有使人回来说一声吗?”
祥兴抬眼看了双至一眼,道,“爷让小的回来与夫人说一声,他要过几日才回来,军营里有公务要忙。”其实他刚刚一出门便被冯军师家里的小厮带去了,他哪里能到宫里那去打听呢。
双至眸色一滞,这个时候军营业能有什么公务?她目光炯亮直视祥兴,“祥兴,你实话告诉我,爷究竟在哪里?”
祥兴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外头便传来小丫环的传话,说是王管事有急事回禀夫人。
双至冷冷看了祥兴一眼,让小丫环把王管事领进来。
王管事急忙忙进来,给双至行礼之后,来不及多说,便道,“夫人,听外面的人说,昨夜抓刺客的时候,有一位官爷受了伤,听那些人形容,怕是……”
双至猛地一惊,冷眼扫向祥兴,声音都忍不住有些颤抖,“祥兴,爷空间在哪里?”
“夫人,您放心,爷没事儿,只是小伤,爷就是怕您担心了,才没让小的与您说的。”祥兴满头大汗,要是让夫人挺着大肚子跑去见爷,他就是有十人人头都不够爷拧。
“带我去找他!”双至托住肚子,心里一阵慌乱,却仍强作镇定,既然石拓还能让祥兴回来瞒着她,那就证明他没有生命危险,可是没有见到他伤势,她很难安心。
“夫人,您听小的吧,爷真的没事儿,这种伤爷以前没少受的,只是这次不一样,爷不想吓着了您,您要是这样去找爷了,爷定是饶不了小的,夫人,小的求您了,您千万别去,让小的去与爷说一声,让爷回来疗伤,夫人您说好不好?”祥兴听到夫人要亲自去找石拓,吓得跪了下来直磕头。
双至深吸一口气,“你起来说话,告诉我,爷究竟在哪里?”
祥兴顿了一下,才低声道,“在冯军师那儿。”
双至缓缓坐了下来,对祥兴道,“你去一趟冯军师那儿,跟爷说,若是伤势稳定了,就回家来。”
153 诡异的刺客
祥兴听到双至的话,才终于松了口气,急忙从地上起来,行礼之后急急地往冯正亭那儿去了。
双至不禁微微眯了眯眼,她脸色有些发白,掌心也沁出了冷汗,指甲嵌入肉里也不自知,不知道石拓伤势如何,她怎能安心?
“夫人,您不用担心,爷不会有事儿的。”香芹过来为双至捏着小腿,最近双至的小腿有些肿胀,是怀孕的原因。
双至叹了一声,“如何能不担心。”
“爷久经战场,岂是一个小刺客能伤得了的,夫人,您还是放宽了心,仔细自己的身子好些。”郑婆子也在一旁劝着,还不忘一手搭在双至脉门上,确定脉象虽浮却无大碍,才收回了手。
“你们莫要安慰我,不看到他的人,我还是无法安心。”双至摇了摇头,靠着椅背望着日头逐渐西斜。
“祥兴已经去冯军师家里找爷了,爷会回来的,夫人。”容兰低声道。
双至想要去拿起茶杯,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轻颤着。
容兰急忙将茶杯放到双至手中,“夫人……”
“我没事。”双至双手捧着茶杯,啜了一口茶,笑容苍白。
香芹与容兰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到了晚饭时候,双至已经坐不住,她本想着让祥兴带话给石拓,他若是真伤得不重,一定会回来家里疗伤,但如今一个时辰都要过去了,还没见他身影,甚至连祥兴也还没回来,她越想越是害怕。
“夫人,您先坐下吃饭吧。”丫环们已经布好了菜,却见双至只是在大厅来回走着,她们看着都很是紧张担忧。
双至看了那一桌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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