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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 第一卷第42部分阅读

    凤囚凰 第一卷 作者:未知

    凤囚凰 第一卷第42部分阅读

    马蹄声渐行渐远之后,容止长舒出一口气,道了。”话音未落,他便支持不住似的跌坐在马车厢边上,花错赶忙奔过来扶起他,问道:“你怎么了?”

    容止眉毛微掀,笑道:“你若是学我一睡这么久,也会站不住。”虽然身体恢复了健康,但是长时间的沉睡,还是让他的体力大幅度的衰竭。

    “那方才?”花错愕然。

    容止笑道:“自然是我骗他的。”

    他目光左右略扫,不见楚玉,再想起方才醒来在车厢内所见昏迷的桓远,以及现在前方地面上横躺着的柳色的尸体,便大致猜出了现今境况。

    见到容止苏醒的狂喜逐渐褪去后,花错终于想起自己所做的,破坏容止计划的事情,看着他欲言又止。

    容止瞥他一眼,道:“你先去埋了柳色。”接着他有吩咐阿蛮将其他的尸体拖到道旁。

    看着花错抱起柳色尸身走向一旁,容止嘴角浮现一丝莫测的笑意,路口转角处却发出一道阴沉的声音:“你果然只是虚张声势。”

    宗越方才走远后,越想越是不对,觉得容止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便命全体下马,带着二十五军士去而复返。

    他们没有骑马,这掩盖了返回来的动静,也让宗越听到了那句“我骗他的。”

    心中气怒自己竟然因为四年前的回忆被吓退,宗越的杀意也越发炽烈。

    他拔出刀疾奔过来。

    花错想要前来救援,却被宗越分出来的二十名士兵挡住,而阿蛮正拖着战死的侍从尸体走到远处,一时间赶不回来。

    在容止身边的只有流桑。

    流桑匆忙地从旁侧出剑,试图阻拦一下宗越,宗越不当他一回事,随手挥刀格挡,然而就在此时,他直觉感觉到一股极为危险尖锐的寒意,下意识侧了一下身子,接着颈上传来一道寒意,痛楚紧随而来。

    容止笑吟吟地收回剑。

    宗越捂着颈侧的伤口倒退几步,又惊又怒地瞪着容止:“你!”他本以为容止已经是任他宰割,却不料竟然还是如此危险,方才那一剑,若非他侧了那么一下,刺中的便是他的咽喉。

    一剑未中,容止也并未继续,只笑道:“我料到你会去而复返,方才那些话自然是……我骗你的。”

    顿了顿他又道:“我纵然再怎么不济,自保一时的本事却还是有的,宗将军若是还记得四年前我的喜好,此时便该顾着自己才好。”

    什么习惯?

    宗越心中一寒,陡然想起来,眼前这少年,是最喜欢用毒的,那么这剑上……

    容止提醒道:“这毒发作虽慢,但死状却是极惨,宗将军若是还想留得一命,还是尽早回城,寻人医治的好。”

    宗越压着伤口,满怀恨意地最后看容止一眼,喝令部下跟随他一道狼狈离去。

    这回,却是真的走了。

    容止低低喘了口气,整个人躺回车上,哑声道:“阿蛮,驾车,我们快些走,此处停留不得!”他故弄玄虚,两番诡诈,加上从前积威深重,才算骗走了宗越,否则若是硬拼起来,只怕他们讨不得好。

    一行人驾车行了许久,直至晨光亮起,前方的三叉道口边,却立着一个黑点。

    渐渐地近了,容止一笑,让花错拍醒桓远。

    桓远醒来时瞧见花错,心中大怒,还未发作,肩膀上却搭上一只手,却是容止一手按着他,另一只手掀开前方的车帘。

    三叉道口,立着一个身穿黑色毛皮大氅的人,却正是楚玉!

    桓远失声叫道:“公主?!”

    楚玉立在雪地里,身姿瘦削却挺拔,她转过头来,目光明亮温暖宛如春水,朗声笑道:“公主是谁,谁是公主?”

    昨日事,譬若昨日死。

    凤囚凰 第三卷 雪中慢来香

    章节字数:1618 更新时间:081016 15:19

    楚玉随之讶然回望。

    在他们的另一侧,一条道路分成两条,左侧那条道路上,却竟然也有黑云伴随着马蹄声,

    荡地扑面而来。

    一前一后,两支队伍将楚玉等人前后包抄。

    黑骑是晚一些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的,但却几乎与另一支骑兵队伍同时抵达他们身前。

    楚玉只听见蹄声如雷,数百乘马疾风般地席卷而来。雪地上碎雪飞扬,翻起白茫茫的一片。马上地骑士皆是全身玄黑色衣衫,身上披着黑色毛毡大氅,脸上罩着遮挡风雪的黑巾面罩,而更为难得的是,每一匹马也是与骑士衣衫同色,天生通体黑毛,雄峻威武。

    为首的骑士疾驰到楚玉跟前。忽然一抬手。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停下,而紧接着,他身后的上百骑马一同发出长长的嘶鸣,竟然令行禁止,齐齐地停了下来。

    直到这一拨骑士停下,楚玉才看清楚他们总共也不过百骑,但是个个矫健非常。分作两排整齐排列,每排不过五十多,气势上竟然比宗越那边三四百人还要强上不少。

    为首那人翻身下马,大步走向容止,在距离容止一丈时,他停下脚步,除去面罩单膝跪地:“宇文雄见过公子。”

    那自称宇文雄的人,却是楚玉曾经见过的于文。此时他已经不似当初与楚玉同往江陵时那般和气谦冲。他目光坚毅,整个人显得刚健凌厉,就仿佛一把出鞘地利剑。现在这柄剑,正低伏在容止脚下。

    容止依旧依靠在马车边,手掌虚抬一下示意宇文雄站起来,接着便转头朝面色惊疑不定地宗越笑道:“宗将军可是愿与我们一战?”

    方才容止还没什么把握能从这番局面中逃脱生天,但是宇文雄这一到来,局面便完全反转了――至少在他心中已然是如此。

    宗越神情古怪地看着宇文雄带来地骑士,南朝士兵在骑射之上并没有多大成就,他想不到在南朝境内,竟然会有这样威猛的一支骑兵队伍,不需要正式交战,只看对方声势,便知比自己身后的骑兵要强上十倍。

    但是两次欲对付容止失败,他又不甘心就此退却。

    宇文雄冷冷地看了宗越一眼,旋即转过身去,高声喝道:“儿郎们!备战!”他的声音雄壮豪迈,仿佛滚雷一般在这平地上炸开。

    “领命!”那百名骑士齐刷刷地应声,响声震天,他们同时抽出佩刀,一瞬间刀身上的白光?得宗越几乎睁不开眼睛,雪花夹带着冲天杀气扑面而来。

    这是何等的勇武,何等的气势。

    宗越几乎是有些妒嫉起来,他不知道这是哪里来地骑兵,倘若他南朝的骑兵都能如这般威武刚健,那该有多好?

    天助容止。

    事已至此,宗越也知事不可为,倘若失去理智的硬拼,只会自己全军覆没,他含恨咬牙,与旁边那名将领说了几句话,带领队伍慢慢撤退。

    他三番追来,却又三次被容止逼退,纵然口中好似含着黄连苦涩无比,却也不得不含恨咽下。

    宇文雄转向容止,问道:“公子,可要追击?”

    容止笑笑道:“不必,建康既已事变,新帝必不能容下此人,我们何需多费气力?”顿了一顿,他却又笑着瞥向宇文雄:“你怎会赶来?”

    没等宇文雄回答,他的眉毛轻轻一掀,忽然想起一事,便笑吟吟地朝百名骑士后方看去。

    那已经被马匹践踏得凌乱不堪的路上,后方缓缓行着一骑,却是一个身穿斗篷的人,骑着马慢慢走着,马蹄声不紧不慢地敲打在地面上,也传入楚玉等人的耳中。

    那人慢慢行得近了,一百黑骑自动从中间分开,给他让开一条路,让那人一直慢慢地骑到容止身前。

    容止笑了笑。

    那人慢慢地下马,他下马的动作有些笨拙,好像身子不太灵便,骑术更是粗劣得不值一提,但是宇文雄却并没有流露出轻视地神色,反而尊敬地看着他。

    那人慢慢下马站定,又慢慢地抬起手来,掀开黑色地绒毡斗篷,露出一边颊侧刻下了深深刀痕的脸。

    那张脸原本是极为美丽柔婉的,此时却被那可怖刀痕和憔悴地情态衬得煞是凄惨。

    万籁俱寂。

    墨香。

    凤囚凰 第三卷 今朝香如故

    章节字数:2310 更新时间:081016 15:20

    香掀开斗篷时,楚玉一行人,几乎都呆住了。这个早已死去的人,此刻却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纵然形容憔悴,容貌损毁,甚至神态也与从前大不相同,可是他们还是能辨认出来,这是墨香。

    这确确实实就是墨香。

    雪地里,好像有幽婉的暗香,如丝如缕地扩散开来。

    流桑喃喃道:“那个,好像是墨香哥哥啊……他不是死了吗?”说着他自己抖了一下,“难道是鬼?”

    楚玉瞧见墨香,略一错愕,旋即有所领悟,笑了起来。

    花错在墨香掀开斗篷前,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可是看到墨香现在的形容,面上登时浮现愧疚之色。

    楚玉所能想到的,桓远自然也想通了不少,他心中浮现被欺骗的怒意,目光锐利地望着容止,道:“容止,你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容止没有回他,甚至没有朝他瞥一眼,只一直凝视墨香,墨香掀开斗篷,便缓慢低下身,想要行礼,他的行动似是极为不便,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好似千难万难。

    容止这回终于没有继续靠着马车,他轻轻往前踏了一步,扶住正要下拜的墨香,低声道:“苦了你了。”

    纵然没有人跟他细说前后,他也能大致猜出来事情的经过:他让墨香负责执行他的计划,但是因为楚玉所做决定产生的意外。导致花错地想法改变,为了制止墨香,花错将墨香囚禁了起来,并摧毁了他一切与部属联系的途径,但墨香还是想方设法逃了出去,并直往江陵找到于文,也就是宇文雄,向他请求武力增援。以应付因为花错胡乱插手而产生的乱局。

    虽然只带了一百人。但是这一百人个个都是娴熟弓马惯于厮杀的猛士。马上马下皆可杀人,纵然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亦可如利箭般突围。

    江陵那边墨香请出来宇文雄,让他们赶来建康,而楚玉等人此时正遭受到宗越的追击,正好赶上给他们解围。

    这一遭的功劳,却是要算在墨香身上。

    容止猜的与事实几乎相差无几:墨香被花错打晕后。便被他关在建康城一座空宅子里,雇了人看守着他,墨香不似花错那样身具武力,他想尽办法逃出囚牢后,发现已经失去了与部属联系的渠道,不得以只有一个人只身前往江陵求救,他先天体质柔弱,身无分文。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甚至还有歹人打上他美色地主意,为了自保,他自毁容貌。历尽艰险方至江陵,见到于文雄。

    而赶来建康地途中,虽然宇文雄见他身上带伤,劝他不要同行,但是墨香还是以他在比较容易判断局势地理由坚持一道前往,一路折腾又让他受了不少罪,但是不管多么痛苦吃力,墨香却咬紧牙关,从不叫喊,完全没有拖慢黑骑的行进速度,硬是以孱弱的身躯支撑过了这段路途。

    几日来,他已赢得了宇文雄以及一百黑骑的敬意。

    墨香吃的苦受的罪,他不打算说,容止也不打算问,他扶起来墨香后,那双足以夺去人心志的眼眸看了他一会儿,便放开他后退两步。

    接着,容止抬起双手,正了正衣衫,弯下腰,端端正正地朝墨香做了一揖。

    墨香挨饿受冻时,并没有后悔,他自毁容貌时,也不曾迟疑,可是面对容止这一礼,他却忽然慌乱失措起来,连忙想躲开容止正前方,但是他地肩膀被身后伸来的一双大手稳稳地固定住,硬是让他受了这一礼。

    一直等容止重新直起腰来,宇文雄才放开墨香,道:“这是公子的心意,你受得起这一礼,不须避开。”

    纵然宇文雄这么说,墨香依旧惴惴道:“但是我还是没办成公子交代的事……”

    容止轻笑着打断他,道:“墨香,成事在天,非你之过。”

    几乎在同时,站在三四丈开外的楚玉轻笑一声,伸肘捅了捅桓远:“哎,你有没有觉察到,那家伙方才行礼的样子,很有你的几分架势呢?”桓远一直是这样端方严谨,礼数周到的样子,却不料今天能在容止身上看到相似地动作。

    虽然还散着头发,只正了衣,没有正冠,但是这对平素居高临下地容止而言,已经是极大的诚意了。

    桓远见楚玉还笑得出来,忍不住讶然道:“公……”主字还没吐出口,他便见楚玉明媚的眼眸带点警示意味地眯了一下,随即想起来正确的称呼,涨红了脸蚊子叫了一声:“楚……玉。”

    顿了一下,他说话才恢复正常:“墨香诈死,该是容止授意,你怎的好似并不生气?”

    楚玉偏头想了想,笑道:“我生什么气?”

    楚玉没有气,桓远心中却有,他几乎忍不住要脱口而出质问:“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他有直觉地感到自己没有立场这么问,只闭口不言,面色微沉。

    见桓远有点变了脸色,楚玉心说不逗他了,又笑了笑道:“其实,我心里早就隐约知道,容止手里拿着什么我不知道的倚仗,但那是什么,我却不怎么晓得,今日总算是略知一二。”

    楚玉偏过头,看着依旧对墨香说话的容止,神情晃过一丝恍惚,低声道:“我是怎么打算的,你待会便会晓得了。”

    容止对墨香说完话,便让宇文雄率众退至一旁,他迈开脚步,来到楚玉跟前,道:“公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楚玉却没有像对桓远那样纠正他的称呼,只淡淡道:“有什么事便在这里说吧。”

    容止一笑道:“那也无妨。”说罢,他也像方才对墨香那样,对楚玉端端正正地做了一揖。

    楚玉懒得避开,只冷笑道:“你拜我作甚?我又没有像墨香那样诈死,顺便还请援军来给你解了围。”

    容止抿了抿嘴唇,笑道:“那时候,我听见了。”

    “什么?”他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让楚玉有些摸不着头脑。

    容止静静道:“一千五百年。”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楚玉当即色变:“你装睡的!?”

    “是。”

    “……我们借一步说话。”

    凤囚凰 第三卷 借一步说话

    章节字数:3352 更新时间:081016 15:21

    容止走向楚玉的时候,花错也来到了墨香身前,他看着墨香面容损毁憔悴,禁不住一阵愧疚,那日在楚园里他打晕墨香后将之囚禁,目的并不是想伤害墨香,只是要阻止他罢了,可是他万万没料到,墨香外貌柔婉,内心却是如此刚强不屈,竟然不畏艰险地逃了出去,如今更是凑巧解了他们的围。

    虽然花错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错,但面对墨香冷漠的眼神,他还是禁不住心虚,道:“墨香,当日不得以之处,还请你不要见怪。”

    墨香冷冰冰道:“花公子这是哪的话?小人不过是一介小小奴仆,怎么敢见怪公子你?公子不杀了我,已经是极为宽宏了。”他虽然强以意志支撑过这些天的苦楚,可是心中怨气却不是没有的,因而见到花错服软,便忍不住出言讽刺。

    他言语讥讽,花错脸皮挂不住,暗暗有些恼怒,而那边楚玉也容止正说到要“借一步说话”,但是就在这时候,雪地上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在此之前,可否先让我借这一步?”

    那声音传来之际,众人才注意到,白茫茫的雪地上,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本该是极为显眼,可是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人发觉他的到来,容止花错这些正与人分心说话的倒也罢了,可是一旁守卫的宇文雄等人,竟然也是如此,怎不叫人骇然?

    宇文雄见那人英俊的脸上满是逼戾傲慢之色,下意识地挡在他与容止之间,而百名黑骑也跟收拢了队形,以防那人忽然对容止出手。

    容止笑了笑。摆手示意宇文雄不必紧张,随即朝向那人道:“鹤绝兄别来无恙?”

    鹤绝淡淡道:“托福。”

    容止笑道:“鹤绝兄不是说要借一步说话么?请随我来。”说着他首先迈步朝一旁走去,走出一步后他回头瞥向花错:“你也来吧。”

    花错听了容止与鹤绝的寥寥两句话。一下子神情大变:他少年时便与鹤绝同行共游,对鹤绝的性情也算知道一些。他如此说话作态,似乎是与容止有过一些交往,可是除了上次容止去救公主外,他们之间哪来的机会相处?

    虽然鹤绝如今神情还是与从前一样,可是花错却能感受到。鹤绝对容止少了一些杀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一眼容止,花错心中升起强烈地不安,但踯躅片刻,他还是跟了上去,宇文雄也想跟随相护,但是却被容止一个眼神所阻。…

    三人走到道旁,却是距离楚玉所在不远的地方,风送着他们的声音。一直送到楚玉地耳中。

    相对站着的三人呈现一个三角形地姿态,鹤绝满面的恶意,花错满脸的狐疑。唯独容止不慌不忙,从容淡笑:“鹤绝兄今日前来。可是你我的交易有什么变故?”

    鹤绝冷笑一声道:“你我交易照旧。但我无意中知道了一事,想要向你请教一番。”

    “请说。”

    “昔年你与花错相视。是你刻意为之还是偶然相逢?”鹤绝话方出口,花错陡然色变,忍不住道:“什么叫刻意为之?”

    昔年他年少轻狂,兼之与鹤绝吵了架,便四处流浪散心,那时他仇恨已报,一时间没什么事可作,便发了个狂言要找天下第一美人,却没料到真给他找到了一个。

    找虽然是找到了,却是个男的。

    当年地容止,尚未遭天如月挫败,容光比之如今更为不可逼视,花错虽然没有断袖的心思,但是先是见容止相貌好,心生亲近之意,后来与他相处一段时日,两人说话甚为投机,偶尔切磋武艺,容止的武艺更是令花错倾心折服,渐渐视其为知己。

    再后来容止遭遇天如月,虽然并未想过自己最终会败得那样的惨,但是也思索了一条落败之后的退路,便是给花错留讯,让他前去公主府寻他,如此两人才再一次相聚,那时候花错见容止落得那般凄惨,心中恨不过,便去找天如月麻烦,却不料自己遭到反噬,落了个重伤,也不得不留在公主府中。

    一来是因为朋友之谊。,二来是因为怜惜容止的困境遭遇,他便一直留在了容止身边,否则即便是伤势缠绵,以他的骄傲,又如何肯留在公主府中?

    这么些年来,花错一直对容止深信不疑,纵然是之前破坏了容止的计划,他也想着跟容止好好解释,两人坦诚相见,可是鹤绝的一句话却让他整个人都几乎要颤栗起来,将一个他从来没想过地问题放在了他面前:容止是否早就存着利用他的心思?

    他虽然不愿相信,但是鹤绝他也是了解的,若非发现了什么,他定不屑说这样地话。

    鹤绝虽然是刺客,但是却并不稀罕做信口雌黄这等事情。

    容止微微笑道:“原来还是给鹤绝你想到了,当初我与花错相逢,确实是偶然,我原本并不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也没有费心去打过他的主意。”

    花错才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地话却让他几乎陷入疯狂:“然而昔日我与他初次相逢后,我便命人去彻查了花错地底细,发现他居然与刺客之首的阁下有交情,于是我便刻意与他交好,以期能钓出阁下这条鱼。”

    在双方之间没有敌意存在地前提下,以容止的本事,只要有那份心思,想要让什么人对他产生好感,是再容易不过了,花错又焉能例外花错怔怔地看着容止,好像看着另外一个人,他看着容止的嘴唇一开一合,声音接着传入他耳中:“怎料突然生出变故,我遭受沉重打击。不仅一身武艺尽数毁去,部属也几乎给铲除了十之六七,身边一时之间竟无可用之人。于是我便改了主意,不再想钓鹤绝兄你出来了。我对转剑堂的了解。也是从花错口中得知的。”

    “其实以我的医术,本可以立即治好他地伤势,但是我存心留下他,便一直拖延了三年。”

    昔年花错鹤绝相交,鹤绝并未隐瞒自己的身份。也不避讳让花错瞧见刺客组织的行事,这间接地让容止得了一些讯息。

    鹤绝没料到容止竟然会如此爽快承认,忍不住惊讶道:“你如今却怎地愿意说了?”他此番前来是来离间容止和花错地,虽说两人之间已经有交易,交易归交易,这种能落容止面子的事,他很愿意做上一做。可是他没有料到,容止竟然会顺水推舟承认了这一切。

    容止随意笑道:“自然是因为花错已无用处。”

    他话音方落,花错已经是面色雪白。好一会儿才含恨道:“容止……你……好狠毒地心肠。”从前看容止对敌的手段时不觉得,但是对他只这么一句话,便教他几乎承受不住。初见时的惊艳。交往时的欢悦,几年来的倾心相待。一幕幕在他眼前滑过。那么令人不舍,可是眼前地人却只一句“已无用处”。便轻轻巧巧地了结了这一切,让他怎不心肝如焚?

    容止依旧笑吟吟的,面貌如雪,眼波却似见不到底的一汪深潭:“我说的难道不对?我昔日留下你,也不过是因为身旁没有一个武艺高明的帮手暗中替我跑腿,如今我已脱出牢笼重获自由,帮手更是不缺,你坏我大计,平素桀骜不驯难以调遣,我又留着你做什么?”

    花错忽然狂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悲愤和不甘,笑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道:“好,好……我从前常常暗地里嘲笑别人是傻子,却不料只有我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四年!

    人生有多少个四年,这四年的大好时光,他为了容止身受重伤,为了他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为了他深陷于泥泞之中,剑术不得进益,却没料到昔年两人交好,却也是在这人的算计之中!

    他转过头来,目光如电如剑,扫了周围一圈,扫过了黑骑众人,扫过墨香,扫过楚玉等人,最后停在鹤绝身上,艰难道:“鹤绝,能否借剑一用?”

    本来他也可以向在场任何一个身具武力地人借兵刃,但是他心中羞辱愤怒至极,潜意识里不想和公主府以及容止的手下扯上半句话,只有向鹤绝开口。

    鹤绝想到什么,眼睛眯了一下,更显得狠毒逼戾,他并未说话,只沉默地拔出背上的长剑,随手一丢插在雪地里。

    花错回头再望向容止,厉声喝道:“容止,拿起剑!昔日我对你地剑术很是佩服,今日你武艺也算是恢复了些,应有足以与我一战之力!”

    他神情凄厉,显然心中已是痛苦至极,就连声音也隐约变了调。

    宇文雄着急地想要抢上前去,但是鹤绝却似笑非笑地转过身来,朝前迈了一步。正拦在他去路之上。

    虽然把剑借给了花错,但是以他的武力,想要空手解决一个宇文雄,还是可以办到地。

    容止微微抬手,示意宇文雄不须担忧,便随意地拔出雪地上地长剑,却是先撕下来一条衣料,缠绕绑住剑身靠柄处,才轻声道:“好。”

    两剑铮然相交。

    本来是应该尽快摊牌的,但是要先把花错解决了

    凤囚凰 第三卷 愿终有一日

    章节字数:2760 更新时间:081016 15:22

    如疾风迅雷,“好”字犹在空气里扩散,两人已经交

    鹤绝的剑身末端是有部分镂空的,快速挥动的时候,与空气摩擦,会发出宛如鹤唳一般的声响,虽然这么大动静对于一个刺客来说并不算好事,但是鹤绝生平最喜欢光明正大地杀人,极少行暗杀之事,因此这鹤唳声对他算是没什么影响,反倒是有可能扰乱敌人的心志,容止特意包起来那部分剑身,便是表示不愿意占花错这一点便宜。

    楚玉也是头一次见容止这么正式的与人过招交手,显露出高明的剑术,忍不住看得出神,虽然不能看清两人的每一个动作,但是大概情形还是晓得的。

    花错在容止身体周围不断地游走,剑光密集宛如暴雨,而容止却是双脚站在原地几乎不动,却好像十分随意地,左一下右一下地格挡花错的剑招,他的动作本是杂乱无章,可是由他做来,却仿佛浑然天成,好像每一个动作招式都是本该如此,不像是容止去挡花错的剑,而是容止随意的挥洒,但是剑之所向,正好是花错所攻之处。

    鹤绝挡着宇文雄,确定他不会再上来了,也回头去看激起了凌厉剑风的战场,在场中人除了容止外,以他武学见识最高,看着容止长剑纵横阖,竟然禁不住心神微醉。

    花错的剑术套路他在几年前便是知晓了的,令他心醉的,乃是容止施展地剑法。那套剑法不见得如何快,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令鹤绝这样的绝顶高手也不由得有些出神。

    他从前一味求取狠戾快速,在这条道上已经算是走到了尽头,最近一段时间总觉得自己的剑术没有丝毫进展,如今看容止使剑,可算是让他瞧见了另外一条道路。

    然而众人之中,最为心惊的。却还是要数花错。身处在战场之中。他比战局外的人更清楚地感受到容止的可怕,更隐隐有一种被制肘的郁闷感。容止地速度和力量都不算强,可怕地是他每一剑都恰到好处,打在他最弱地地方。

    他与容止多年相交,也没有想着提防,对方早就把他的剑术摸了个透,可是容止施展出来的剑术。却是与从前他们切磋时大不相同,更让他认定昔日容止可以隐瞒,包藏祸心。

    花错移动得太快,楚玉甚至看不清楚他的身影,但是她还是能瞧见,处在狂风骤雨般攻击里的容止,笑意散淡悠闲,却不像是在与人生死相搏。而是正春日漫步青郊。

    但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流桑,问道:“谁会赢?”

    “啊?”流桑缓过神来,想了想道:“容哥哥吧。我看花哥哥已经没有余力,容哥哥却不同。”

    果然,过不片刻,容止长剑一摆,竟然将身体周遭环绕地几乎织成网一般的剑光尽数荡开,花错身形疾退,才退了不过四五尺距离,便咚的一声跪倒在雪地上,他双肩双腿上射出来四道血箭,抛向半空后,零落地洒在雪地上。

    雪白血红,相映极是美丽,也极是惨烈。

    花错剧烈喘息,胸口起伏不定,脸上身上的汗水被寒风一吹,正是让他如坠冰窟,他抬眼望着容止,满怀恨意喝道:“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想必我这种已经没用的棋子,杀了也是无关紧要的。”

    容止却反手将剑交还给鹤绝,才转头笑吟吟地望着花错,柔声道:“与你交手,不过是满足你的心愿,我杀你作甚?”

    他言辞之中丝毫不带火气,依然是那么平淡,花错望着那双柔和宁静的眼眸,忽然间悲从中来,他悲愤狂笑道:“容止,我诅咒你,终有一日,你会尝到肝肠寸断,心碎欲死地滋味!上天绝不会让你如此逍遥,终有一日一定会地!”

    他顿了顿,语气微微缓和,神情却是怨毒至极地道:“我愿终有一日,你会因为得不到什么而辗转反侧,得到了之后又日日夜夜惶恐失去。”

    这个人……这个没有心的人……

    谁能伤害他?

    他死死地盯着容止,好像要将他这一刻的模样烙印进心里,一个字一个字清楚无比地道:“我愿终有一日,你付出一片真心,却被人弃之如履,因爱别离,求不得而失措发

    心千疮百孔。”

    这个人……他没有眼泪……

    谁来摧折他地微笑,谁来撕毁他的从容?

    花错闭上眼睛再张开,勉强摇晃着站起来,撕下衣衫给伤口止血。容止下手巧妙,并未伤及他的筋骨,肌肉也是顺着纹理切开,包扎止血都很容易。他扎好伤处,再度看向容止,面上已是一片坚毅:“我若活着,这辈子余下来的时日都会来寻你报仇,我若死了,化作厉鬼也要日日夜夜纠缠诅咒你……你若不杀我,今后一定会后悔的。”

    容止笑道:“请便。”对于花错的威胁,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鹤绝从容止手上接过剑后,扯下容止缠绕的衣料,猛地一挥剑,剑身上发出凄厉的鹤鸣声,他使剑时是听惯了这声音的,可是不知为何此时却没有欢悦之感,他此番前来,目的已经达到,离间了容止与花错,也顺带报复了花错,本该十分高兴,可他心头却陡然生出一股怅然之感。

    留此已是无益,他收剑回鞘,转身扬长而去。

    花错深吸一口气,转头环顾四周,此时的他仿佛由仇恨铸成,目光散发着寒意,只在看到流桑和楚玉时,稍稍和暖一些,前者是不解事的小孩子,至于后者,在花错的认知中,是跟他一样被容止欺骗的可怜人。

    “公主。”花错望着楚玉,恳切道:“容止此人冷酷无情,纵然在他身上花费再多的心血,也得不到半点真心相报,花错从前遭容止欺瞒,对公主多有不敬之处,也不奢求公主谅解,只盼望公主不要像我这般,给人骗了这么久。”

    言尽于此,他单手提剑,蹒跚着朝远处走去,红色的背影在雪地里渐渐变小,最后缩成一个小红点,宛如一滴凝固的血液,隐没在荒芜的雪地里。

    墨香有些不安地走近容止,问道:“公子,就这么放他离去,好么?”语意之中已是隐含杀机。

    这并非为了他与花错之间的私人恩怨,而是怕花错伤害到容止。方才花错赌咒般怨恨的誓言让他担忧,虽然说这些年来,容止的许多谋算计策,都是交给他来主导,但是有时候实施起来,会需要花错来跑腿,如此下来花错也算是知道了不少内情,从前花错一味信任容止倒也罢了,现在花错成了敌人,倘若他有心,可以破坏容止的不少安排。

    容止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心中顾虑,但是我既然说了不杀他,也希望你不要自作主张暗中下手,他若是要来,便冲着我来好了,难道我会怕他不成?方才我与他交手一番,用的是这四年来思索悟出的剑术,待他静下心来,便会从中获益,五年之内即可大成,也算是我回报他四年相伴相助之情……嗯?公主你做什么?”

    将剑还给鹤绝后,他的目光便重新转向了楚玉,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就连墨香过来说话,他也分了一般心思望着她,这时见她走到马车边,拿起被他放在车边的,桓远的佩剑,忍不住微微惊讶,出声询问。

    楚玉捡起桓远的剑,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会,才单手提剑,慢慢地走到容止身前。

    不光是容止,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她该不会想像花错那样,也跟容止那么打上一场吧?

    凤囚凰 第三卷 第一个回合

    章节字数:3249 更新时间:081016 15:25

    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楚玉走到容止面前。

    自然,她没有像花错那样凶猛地一剑砍过去,拿着剑也仅仅是拿在手上,既不放下,也不举起。

    容止面上微微笑着。

    其实他的气力并未恢复太多,方才与花错一战,已经耗费了几乎全部的体力,只不过他掩饰得极好,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出来。

    楚玉提着剑,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好像在寻找什么,确定找不到后,才正眼瞧向容止,掀了掀眉毛道:“现在,该不会再有人来抢我借的这一步吧?”别一会又来一个什么绝的。

    容止没料到她注意的竟然是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道:“约莫是没了。”

    楚玉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我们接着刚才的,借、一、步、说话吧。”说完她便率先朝一旁走去。

    容止有些茫然,但还是跟了过去。

    假如楚玉就这样一剑朝他刺过来,现在的他未必能抵挡得住,但是容止心念一转,暗道她若是真想出气,那便让她刺一剑好了。

    两人就这么“借一步”去了,但一旁的人却不放心,墨香一拉宇文雄,就要跟上去,桓远则轻拍了下阿蛮的肩膀。

    听见身后传来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楚玉一皱眉,转头道:“你们不要跟来。”这话是对桓远等人说的。

    而她声音传开的同时,另外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不要跟来。”

    一模一样的地四个字。低缓平和地从容止口中吐出,与她的声音节拍不偏不倚地吻合在一起,一个清朗一个低柔,却又仿佛能融在一起。

    两人俱是一楞,片刻后各自回过神来,楚玉冷笑一声,投给桓远一个放心的眼神,容止抿了抿嘴唇。朝墨香摆了摆手。两人便又继续朝前走去。

    一直走到了确定没有第三者可以听到他们说话的地方。楚玉才停下来,转过身面对容止,容止一直跟在她身后,保持着四五尺的距离,见她停下,也跟着停步站定。

    面面相觑的两人沉默了许久,容止才缓缓开口道:“公主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楚玉奇怪地道:“你怎么反过来问我?方才不是你叫我借一步说话的么?现在你可以说了。”要借一步说话的人是他。问她有什么话要说地人也是他,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容止微微颦眉,很细微很细小地动作,即便是站在他面前地楚玉也发现不了。

    他在等着楚玉质问他,甚至等着楚玉刺他一剑,相信事到如今,楚玉应该也发现了许多东西,但是为什么她依然能如此平静。平静得甚至宛如静瑟的湖面?

    面对在他预想之外的反应。他有些茫然,现在的楚玉,甚至有了一些他看不穿的东西。仿佛有什么跳出了他掌控之外,让他捉摸不定。

    这情形极为陌生,因此他只有先沉默着,心中抽丝剥茧般地慢慢梳理思绪。

    等了好一会儿依然不见容止说话,楚玉想了想,无奈道:“好吧,既然你不说,那么我就说了……”

    “我问题不多,只有三问,第一问,你就不怀疑那时候我是在胡说八道?”一想起容止将她说的那些话都听进耳中,楚玉便不由得一阵发窘,那时候她是真以为容止听不到,才放开了尽情说的,把什么该说地不该说的都说了。

    比如她最大的秘密,又比如她喜欢他这件事。

    秘密暴露了也就暴露了,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是公主,容止看起来也没有传扬这件事的意思,但是――

    纵然是站在郊外寒冷的雪地里,楚玉脸上依旧禁不住微微发热,倘若那时候知道容止是醒着的,打死她也不会说出那些话……她简直就是当着容止的面做了一场长篇表白外加自我介绍。

    那些话,一个人自言自语发泄一下也就罢了,对着喜欢的对象说,实在太过肉麻,也太难为情了。

    容止温声道:“我为什么要怀疑呢?虽然公主当初所言极为不可思议,可是异地处之,细细想来,也确实合情合理,我有什么道理不去相信?”

    他目光如水,嗓音柔和,楚玉对上他地双眼,心中叹息一声,别开视线:“换做别人,绝不会如你这般作想地。”

    来到这个时代,就连身为当事人的她自己,也花了好些天才接受这个事实,倘若是别人听她说了这些话,只怕会立即斥她为疯子,但容止却会站在她的角度仔细思考,相信她地每一句话。

    从前她和容止说话时,有时候会因为自身顾虑,说出一些没头没尾的话,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轻忽,而是会认真地思索,并说出他的见解。

    这种仿佛不经意处的温柔,让人不知不觉心动,但是很久过后,也许才会发现,那只不过是他个人的习惯,习惯于缜密的分析每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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