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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宅斗指南第17部分阅读

    嫡女宅斗指南 作者:未知

    嫡女宅斗指南第17部分阅读

    风无双看着手中的帕子,这鸳鸯今天怕是绣不好了。

    “现在问这些又有什么意思?”风无双回过头,“我喜欢他他难道就能活过来吗?又或是说,因为我喜欢过他,所以我该终身不嫁?”

    风珏茗静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要说什么?”风无双似乎有些激动:“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奚落我?以前喜欢的人尸骨未寒就着急出嫁,不就是要告诉我,我是一个无情无义之背?可是风珏茗,我已经到了适婚之年,我不能为一个亡人守一辈子!这门婚事是爹爹订的,我也不能反抗他。”

    “嗯,你说的有理。”风珏茗出乎意料地点头。

    风无双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如此的态度,一时间也不知道要继续说些什么。风珏茗慢条斯理道:“风无双,你知道吗,其实你一直都很优秀。长得美……性格,至少别人看来你性格很好。放眼整个宁州城,能够配得上你的人不多,也许也只有霍青阳这样的男子才能够与你匹配吧,所谓男才女貌么。”

    风无双眯着眼:“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一向与你不合拍,在我痴傻时你要下毒害我,这也是情理之中。换句话说,如果你哪一天走了背运,我也一定会落井下石的。只是,你不知道我与霍白安会走得那么近,你担心我将你的不为人知的一面趁机告诉霍青阳,便联系了南宫世荣,一再对我痛下杀手。其实……你爱的那个人,不是霍青阳。”风珏茗不让风无双插嘴,继续道:“你要的不过是一个与你匹配的人——看中的是相貌,家世,才情,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霍青阳能够满足你所有的要求,所以整个宁州城你便看中了他。郎才女貌么,天经地义的搭配。”

    “呵,风珏茗,没想到你嫁人之后这放肆的脾气还是一点都不改啊。”

    风珏茗并不恼,只是慢悠悠道:“那好,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当你得知霍青阳前线失踪的消息时,除了伤心,是不是还有一点庆幸呢?”

    “嘶……”绣针猛地扎进了手里,风无双吃痛的看着被刺破的手指。

    一切,不言而喻。

    “嫁给霍家的男儿就要有当寡妇的准备,这是霍青阳的娘顾飞燕曾经说的话。风无双,你能够舍得吗?”风珏茗猛地站起身,走至风无双身边:“你舍不得!你舍不得这大千世界的荣华富贵,你也舍不得因为嫁的一个好婆家所给你带来的更高一等的地位,你更舍不得你自己这样的美貌与才情浪费在一个凡夫俗子的身上!”

    “够了!”风无双低吼道:“风珏茗,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风珏茗笑了笑,走近了些:“你说——如果我现在想要划花你的脸,凭你这大家闺秀的柔弱身板……嗯?”

    风无双猛地一惊,身子竟然微微颤抖。

    ——风珏茗痴傻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她忘了,忘了眼前这个女人是个心狠手辣,折磨人从不眨眼的恶魔!

    风珏茗退后了两步,霍府现在麻烦够多了,她不能去惹麻烦。

    “其实,你没有喜欢任何人,你喜欢的只有你自己。风无双,你还想否认吗?”

    风无双长长舒口气——不可否认,这个世上真正了解你的果然永远都是你的敌人!风无双认真地注视着眼前之人,一字一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者,霍青阳之死与我有何关系,你这一腔怒火是不是发错地方了?”

    风珏茗冷笑:“你几次三番的想要害我,怎么——还不许我对你发发脾气了?”

    “呵,你胡说些什么?说我害你,你可有凭证?”

    风珏茗摆摆手,浑不在意:“我一向都是个蛮不讲理之人,我说是你害我就是你害我,还需要什么凭证!再者,我一不会将你扭送官府,二不会破坏你的亲事,你那么火急火燎的要证据作甚?做贼心虚啊!”

    风无双沉默不语,她知道在争辩下去也是多说无益。

    半响,终于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风珏茗笑了笑:“看来你要出嫁了我来看看你,就这样。”直到她离开了院子,风无双依旧一脸不相信的站在那里,许久,似乎是在轻笑,又静静地坐回去,继续绣着她的嫁衣。

    风珏茗看着这里熟悉的一草一木,不禁回头望了望。风无双终于要走了,而她这一嫁说不定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着面了。

    风珏茗不明白,明明风无双曾经几次三番地想要除掉自己,可为什么到了她大婚出嫁之时,她竟然会觉得有些奇怪的失落?

    她记得,记忆中第一见到那个人时,不过是三四岁时的一个下午,一个毫不起眼的冬日午后。

    风无双穿的像个年画的小娃娃一样可爱,胖嘟嘟地跑到她住的院子里,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听奶妈说,你只比我小几天哦。”

    “你怎么不说话呢,不高兴啊?”

    风珏茗看着眼前的小女娃——她长得真漂亮,跟自己的姐姐一样漂亮,难怪大家都会喜欢她。

    “诺,给你吃糖糖。”

    “不要,姐姐说不能随便吃东西!”

    “我比你大,我也是你姐姐啊。”

    “你不是!”风珏茗气鼓鼓地站起来,对着身旁的女娃娃大声吼道:“都是你,你抢走了爹爹,你和你娘都是坏人,坏人——”说着,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大哭着跑走了。

    风珏茗苦笑一下,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她和无双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好。至少那个时候她还曾经说过,要把爹爹还给她,还同意把自己的娘分给她一半。到底是什么时候,她们之间的敌意会如此之深?风珏茗记不清了,等她回过神来时,她与风无双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而现在,无论是姐姐风朗玥还是敌人风无双,她们都走了……

    风珏茗正出神,苏氏身旁的嬷嬷突然走来,说是等客人都散了,苏氏想要找她说说话。

    风珏茗微微眯起眼——看来苏氏似乎不想让风无双嫁的这么容易。

    可是,待她见到苏氏时发现自己想错了。

    苏氏压根就没有提风无双要出嫁事,反而与风珏茗聊着普通的家常罢了,只是不知怎地就聊到了风珏茗已去世的母亲,许氏身上。

    正昏昏欲睡的风珏茗猛地一惊——看来,这才是正题!

    作者有话要说:儿童节小番外,儿童节快乐哦~~~~~~~

    要说文中主角谁的童年最幸福……

    “哈哈哈哈,当然是本少爷我啦!”沈小卓童鞋抗着那把斩马弯刀大步流星的跑来,嘴角往上微微扬起,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师娘说,我可是咱们部落长得最漂亮的孩子!那些阿姨婶婶们,只要见着我,没有一个不把我往怀里揽的。”

    “这样么。”风小玥眨着大眼睛,“难道不会觉得闷么?”

    “闷?”沈小卓挠挠头,憨憨道:“不都全部闷啦,不过被拓跋阿姨抱的话就会有,但是关键是软软的啊……”

    “哦……这样啊……”风小玥继续忽闪忽闪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咳咳,录小仙实在是忍不住插话了:大小姐啊,你都是再和小卓讨论些啥啊?)

    霍小安:“╮(╯_╰)╭,其实大姐温柔的表面藏着一颗彪悍的心。”

    萧小风:“英雄所见略同!”

    风小茗:难怪我会有时候觉得我姐明明挺温柔,却总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霍小安:那通常是因为你又把我打了!t_t

    风小茗:╭(╯╰)╮活该!

    风小玥:_哎呀,你们两个要和睦相处哦~(= =+不然的话……%¥%¥%)

    要说文中主角谁的童年最悲惨……

    风小茗:啊喂,为什么在六一这一天要出这么勾起人伤心回忆的题目啊!!!!

    霍小安:小五啊,淡定淡定,不一定说的是你,这世上一定有比你还要惨的人。

    风小茗挑眉:哦?谁啊?

    “咳咳……”萧小风不自然地瞪了眼一旁的霍小安。

    风小茗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那意思是——看到有人比我还惨,我就安心啦~不过她还是好奇的问道:“你是肿么会这么惨啦?”

    霍小安再次插嘴:“哎哟,他人品问题!刚出生就被人玩了招狸猫换太子,好不容易被好心人救了,结果直接送到了内卫府,打小就从那么阴暗的环境中长大,啧啧……”

    萧小风小朋友的脸色越来越黑。

    风小玥:_没关系啦,树大自然直的。(= =+就算不直,也要掰直,不然就直接砍了!)

    沈小卓:0_0?为什么我总觉得小玥她每说一句话,后面似乎还有半句的样子……

    风小玥:o(n_n)o你幻觉,来,我带你去找你师父看看。

    沈小卓:(&acr;﹃&acr;)口水,好萌的小女娃……

    众人:……

    最后,儿童节最想要的礼物是什么?

    沈小卓:风小玥!(虾米?喂喂,你太直接了吧……)

    萧小风:霍小安的脑袋!(= =你果然是阴暗了……)

    风小玥:o(n_n)o女孩子的心思你可以猜一猜嘛~(啊喂,姐姐啊,你……)

    小霍啊,小茗啊,你俩想要的礼物是啥啊?诶?这两个人跑哪里去了?

    镜头一转,儿童乐园。

    “霍小安,过来——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风小茗得意洋洋地叉腰:“哎呀,太麻烦了……老板,一样一个,全部都给我包起来!找他结账——嘿嘿,儿童节礼物哦~”

    霍小安:那……我的礼物怎么办?

    风小茗:╮(╯▽╰)╭本小姐亲自陪你出来逛街,是不是天大的礼物啊?

    霍小安:t_t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子……老板,给……刷卡~偶爹娘木有给偶那么多的现金……

    本章说明:

    风珏茗是很讨厌风无双,但是她认为风无双变成现在这种未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模样,更主要原因是因为王氏的教育问题,所以相比起讨厌风无双,她更讨厌王氏!

    咱们的苏氏就是了解小五的这种心态啊,所以在一次谈话提无双失败后,第二次便及时的转换了话题啊~~

    注1:风珏茗不是圣母,只是暂时霍府正多事之秋,她不能惹事,而且她还没有想到一个万全计划。而且现在对她最重要的是霍白安的心情,以及姐姐风朗玥的安危。

    注2:坏银都是会被消灭掉地~~~~

    ☆、五十一章 姨娘

    此时客人已散,苏氏懒洋洋地靠坐在软榻上,屋内的暖炉烧的旺旺的,虽是初冬,但屋内已经感觉不到一丝寒意了。此时她散了发,只用发带随意挽了挽,显得人十分柔和。不过风珏茗也知道,这也只是看起来很柔和罢了。

    苏氏怀里放着一个小暖炉,笑道:“前些日子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小娃娃走在水边捞鱼。哎,以前我也不信这些神怪之事,之事如今……呵呵,想着也无事,便去了观音庙拜了拜,不曾想倒真让我遇着一个人了。”

    风珏茗品了一旁送上的暖茶,慢悠悠地舒口气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应了句:“嗯。”

    苏氏知道风珏茗的性子,她倒是也不恼,继续道:“这人对你我来说可能不太熟,但到底她也曾是咱府里的姨娘。”

    风珏茗手中暖茶微荡。

    苏氏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渐渐浓了:“倒也不是别人,是老爷原先娶进门的胡姨娘。”许是见着风珏茗有些疑惑的眼神,苏氏继续道:“小五你可能不太知道她,她大约在你一岁左右就被老爷休了。哎……如今我见她在观音庙旁靠卖一些符纸为生,过的好不凄凉啊。”说着,似乎无奈的幽幽叹口气。

    “胡姨娘……”风珏茗仔细想了想,但一岁的娃娃能有什么记忆,关于这个胡姨娘娘的事情大还多是长大后听府里说起过。

    胡姨娘是母亲在怀孕时给忠义伯收的偏房,后来因为犯了事,被赶出了风府,再没有了音讯。这人都消失十多年了,怎么苏氏出门烧趟香就给她遇到了呢?怕这里面的圈圈绕绕没那么简单吧……

    “我想着她到底也是伺候过老爷的人,如此流落街头也不是个办法,便擅自做了决定将她安排在西街巷住着了。”

    风珏茗微微点了头,起了身:“如今你有孕在身,我也不多打扰了。”

    苏氏见自己该说的都已说的差不多,也不再多挽留。如今她身子不便也不好送她,便命了嬷嬷,风珏茗笑了笑,拒绝了。

    初冬的寒意还不太浓,但风珏茗的轿子已换了厚厚的轿帘,她微微撩起,指着前方一个背街小巷,低声对一旁的翠竹道:“到那个巷子里。”

    翠竹一愣,不知风珏茗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照办了。

    这条背街小巷少有人往,风珏茗下了轿,见周围无人微微点头,继而对翠竹道:“你们先回霍府,我有些事办。”

    翠竹有些迟疑,风珏茗毫不客气地拍了她下:“我又不是去偷鸡摸狗,你这幅担心的神情作甚啊?”

    翠竹无奈地笑了笑:“小姐,这刚出风府您就要独自去办点事,不得不让我担心啊。要不先回府里,跟姑爷说说?”

    风珏茗瘪瘪嘴:“翠竹,你就这么不信任你家小姐啊。”

    翠竹嘿嘿笑着。风珏茗知道她是担心,但这事儿霍白安还真帮不上什么忙,想了想说道:“这件事他就算知道也没办法,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只是风府里的一点旧事罢了。再说,这宁州城还有谁敢你家小姐叫板的?!”

    翠竹想了想,见风珏茗一脸坚定,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得不断嘱咐道:“小姐,那你要小心啊,等回来后一定要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嗯,你们就先回去吧,别担心啦。”

    风珏茗说完,一个翻身便消失在小巷中。

    按照苏氏给的地址,没费多大劲便找到了胡姨娘住的地方。不过,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地址,若是真要找起来的话还真有些费劲。毕竟这里不是朱雀大街玄武大街这样子的大道,南街巷里住的都是些平民小户,虽不至于冻死饿死,但大多生活拮据。而且这里鱼龙混杂,唱戏的,耍猴的,一般都住在这里。

    风珏茗刚走进来时,便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神情。

    ——果然,还是大意了些。

    她今天中午之前一直都在风府里参加花宴,身上这衣物对于她们这样的世家贵族来说不过是中上,但对于这里……她就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风珏茗叹口气,她果然还是太心急,考虑不周!不过既然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了。

    突然,一个小胖墩从一旁的破旧弄堂里冲了出来,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风珏茗身上。这小家伙个不高,倒是挺重,撞得风珏茗腰杆一阵发麻。

    “小鬼,走路看着点。”风珏茗扶好这小胖墩,那娃娃有些怕生,一副委屈地模样仰头望着她,风珏茗觉得自己的刚才的语气似乎是凶了点,又笑了笑,准备说些什么,那小胖墩又一溜风的跑了。

    风珏茗摇摇头,刚欲走几步,下意识地往腰间摸了摸,猛地跺脚——个小屁孩!竟然是个偷儿!

    风珏茗想也不想,往屋顶一跳,很快便看见那小胖墩的踪迹了。几个飞步,那小胖墩正得意洋洋与伙伴炫耀,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人影从天上飞了下来,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你是神仙?”

    不待风珏茗说话,那小胖墩突然就将怀里的钱袋扔了出去,四周的小孩子将他围了起来:“钱袋还你,不准欺负他!”

    风珏茗弯腰去捡,突然觉得额头一痛,只听一个女娃娃吼道:“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滚出这里——”

    这一刻风珏茗终于体会到自己真是他娘的冤啊。见着眼前这几个同仇敌忾的小娃娃,风珏茗的一腔怒火也是无处可发。

    ——算了,权当是销财免灾好了。顺手又将钱袋子扔给了那小胖墩,谁料他身旁的女娃娃又吼道:“你当我们是乞丐吗?少看不起人了!!!”

    风珏茗揉揉有些吃痛的额头——这女娃娃脾气怎么这么暴啊!不过她自然是不与娃娃们计较的,那些娃娃想来是受过不少欺负,所以特别抱团,此时横挡在路中央,眼前只有一条路,似乎就是不想让风珏茗过去。

    风珏茗觉得一阵头疼,她不知道的事,这周围有几个有钱家的小鬼经常跑来欺负人,以至于这些娃娃对穿着华丽的人都有敌意,风珏茗便是这倒霉的炮灰。

    “不让我过去是吧……”风珏茗挑着眉,笑了笑。

    那些娃娃一愣,窃窃私语——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被石头打了还笑?那脾气暴的女娃娃又准备发火,就着刚才还在眼前的人突然咻——地飞了起来,从屋顶上掠了过去,轻松地绕过他们。

    风珏茗拍拍袖子——小鬼们,你们还嫩着呢!

    周姨娘住在西街巷的里面,风珏茗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在一扇小木门口站定。左右看了看,没错,就是这里了!

    敲了敲门,屋内无人应答。

    风珏茗又敲了敲,只听门内穿来一声低沉苍老的声音:“谁呀——”

    风珏茗一愣,这胡姨娘的声音按理说不会这么老啊。可站在门外她也琢磨不出什么出来,便道:“胡婶子在家吗。”

    “什么胡婶子,这里就只有我一个老婆子,老婆子姓周。”

    嗯?这还真是奇怪了。

    风珏茗微蹙着眉头,又嚷道:“老奶奶,您能开个门吗?”

    “哎……是谁啊这么麻烦!”门内的老婆子埋怨着,但还是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将门打开,见着门外的风珏茗倒是一愣:“哟,这么个大贵人,跑到咱们这小巷子来作甚?”

    风珏茗恨死身上这套衣服了!

    “老奶奶,胡婶子住在这里吗?”

    “没有没有,咱们这就没有一个姓胡的。”

    “那这家里有没有住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婶子?”

    老婆子浑浊地眼睛一惊:“你是官府的人吗?”

    “这个……”

    “不是官府中人来查什么人口!你们这样的贵人啊,趁着天色还亮着快点离开这里,免得出了事又拿我们这样的老百姓不得了咯。”

    风珏茗心底叫苦,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突然,眼睛转了转又道:“如果老奶奶你遇到了胡婶子,告诉她,今天有一个姓许的姑娘来找她。”风珏茗没有用自己的本姓,而是选择母亲的许姓,为的就是让对方知道她并不是风府的人,而是许氏的后人。

    一开始,风珏茗认为这胡姨娘定是苏氏花了心思找来的,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将人找到又给了住处,自然是要对自己说些什么。怎么现在看来,这胡姨娘似乎是对她还有戒心?她在害怕什么?

    对于上一辈的事情风珏茗知道的太少了,不过小时候她听府里人说,原来忠义伯很有几个小妾,可最后不是病死就是被休,最终只有王氏和一个在府里吃斋念佛当了个居家道士的高姨娘。风珏茗的直觉告诉她,这突然冒出来的胡姨娘定然与王氏有关。

    苏氏正怀孕,虽然王氏不掌权了,但她有儿有女,怕是不将这些人除掉,苏氏这胎也安不好。

    明知道苏氏想要借刀杀人,但风珏茗还是不得不承认她挺愿意做这把刀的。毕竟她自己对王氏的恨意比起刚进门一年的苏氏来说,要深的多。

    风珏茗见今天再待下去也无义,便告了辞。刚往巷子口走,就看见刚才那几个小娃娃也在往回走。那小女娃娃对她怒目而视,敌意不减。风珏茗无奈的笑了笑,只得再次翻上屋顶,跑了。

    “杏姐,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啊。你看她多厉害啊,咱们讨好她,说不定还能教咱们几手呢,以后就不怕那些人了。”

    杏姐瞪了一眼身旁的小胖墩:“小九子,你忘了咱们娘是怎么教的吗,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今天偷钱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小九子委屈地努努嘴:“我就是想要拿点钱给娘买些吃的。”

    “行了,咱们快点回去吧,晚了周婆婆又该骂人了。”杏姐紧紧牵着弟弟的手,她要保护弟弟和娘,那些穿漂亮衣服的人都是坏人,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风珏茗插手后,苏氏估计要恨死自己为啥找她来帮忙了……

    原因嘛~~~欲知后事如后,且听下回分解~【这话说的太爽了……

    那个“狸猫换太子”不是指的皇宫里的太子,而是萧童鞋出生的时候,被别人掉包了~他和皇室血统木有任何关系~

    ☆、五十二章 姐弟

    杏姐牵着小胖墩回到屋内,周婆婆见着他俩,脸色微愠。杏姐连忙道:“我们今天出去帮着娘卖了点荷包……”

    周婆婆脸色越来越差,杏姐也闭上了嘴。

    半响,只听一声长叹:“罢了,你俩也是一番孝心,这段日子不许再出门了。”

    世哥儿想要争辩什么,被杏姐扯住了衣袖,朝着周婆婆点了点头,连忙往屋子里跑去。屋子里很暗,只点了一根蜡烛。一个神色忧虑,衣着破旧的妇人坐在烛下,做着针线。正是风珏茗要找的胡姨娘。

    杏姐跑去,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两个鸡蛋,捧到胡姨娘面前,“娘,别做了,费眼睛。”

    胡氏放下针线,笑了笑:“今天你们两个又跑到哪里胡闹了?”

    世哥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身旁的杏姐,怕她将自己今天偷人钱袋的事情说出来,幸好杏姐对这事似乎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与对周婆婆说的一样,二人出去卖荷包了,遂将铜板拿出来递给胡氏。

    胡氏疼爱抚摸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这段日子你们不要再出门了,杏姐就在家里做秀活,世哥继续念《三字经》。”

    杏姐今年已经十岁了,关于胡氏的事情约莫知道一些。两月前的一天夜里,她迷迷糊糊的起夜,走至院中,见着胡氏的房间蜡烛还没灭,便想过去找她说说话。刚走至窗边,听的屋内一个老妈子的声音,似与胡氏在交谈着些什么。透着窗户缝,杏姐见老妈子将一个包袱塞给了娘后,又匆匆走了。随后几天,杏姐趁着胡氏出门时,偷偷将包袱拆看——竟是满满一包袱的白银,略略数了下,将近二百两!

    杏姐将包袱又重新放好,知道家里要发生大事了。果不其然,又过了几天,胡氏对他们说一家子要去一趟宁州。

    来到宁州后,胡氏便去了城郊的观音庙靠卖鞋荷包,符纸为生,那一包袱的银子一两也没动,日子过得十分拮据。前些日子,一个一看就是那种大户人家出来的夫人来到胡氏的小摊子前,杏姐不知道她与胡氏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当天夜里,胡氏一宿没睡,好不容易第二天睡了又做了一宿恶梦。杏姐见着自己的娘亲精神日渐萎靡,很是担忧。

    “娘,这鸡蛋你吃一个,世哥吃一个。”杏姐说着,便拉着世哥往厨房跑了。胡氏微微叹口气,拿着一个板凳坐到了院中。

    周婆婆坐在一旁摘菜:“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都不能让杏姐和世哥出事!”

    胡氏仰着头,看着黯淡的天空,轻声道:“他俩就是我的命根,就算拼了命我也要护着他们。唉……这人啊若做了亏心事,就一辈子不得安生。报应落在我身上就好了,希望菩萨能保佑俩孩子不要有事。”

    “哼。”周婆婆埋头做着手里的活,麻利地将菜叶扔到竹篮里,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什么感情,只是静静道:“你们这种宅子里的女人,与别的女人斗了一辈子究竟图的什么?贫贱富贵,不过百年。纵你拥家财万贯,不过一日三餐;纵你有大厦千座,也只能席睡一间。如今落得这个地步,还要拖累无辜稚子,你这一辈子真可谓是过的一塌糊涂!”

    胡氏无奈地叹口气:“年轻时被那荣华富贵迷了眼,如今人老珠黄想要过太平日子了,奈何那时欠的债太多了,到老了也还不清。”

    周婆婆将摘好的菜端起不在与胡氏说话,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胡氏望着她的已经佝偻的背影,思绪渐渐飘到了远方。周婆婆年轻时原是宁州城一个大户人家里的丫头,她并没有签卖身契,到了年纪便放了出来。二十多年的后院岁月,让她见过太多明里暗里的争斗。获了自由后,人老珠黄,家里人也都死的死散的散,她便一个人在这南街巷买了个小院子,做些小买卖。可后院的丫鬟哪有什么经商的头脑,顷刻便将攒的那点银子赔的精光,流落街头时遇到了当时还是姨娘的胡氏。时至今日,胡氏不得不感叹——无论你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老天爷都看着呢。她当初救了周婆婆一命,后来待她被赶出风府无处可去时,周婆婆便给了她一个去处,如今回到宁州,周婆婆依旧照顾着她以及她的孩子……

    风珏茗暗暗趴在屋顶,看着院中一举一动——果然,杀个回马枪是正确的决定!想来院中年轻一点的女子便是胡氏了!只是没想到,之前在巷子里的那两小娃竟然会是胡氏的女儿和儿子!风珏茗不禁暗暗思索——那杏姐看起来不过十岁的模样,小胖墩顶多也只有八九岁……胡氏是在自己娘亲许氏去世的第二年被赶出的风府,距今有十来年了!如此算来,杏姐和小胖墩应该不是忠义伯的孩子!莫不是……胡氏被赶出风府后又跟了一个男人,这两个小娃是出了风府之后的孩子?风珏茗想了一会儿,觉得只有这种情况最可能!现在自己与苏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互惠互利的朋友,苏氏费了这么大的劲将胡氏从老家找来,胡氏竟然不见自己,这意味着她虽然来了,但心底并不是十分信任苏氏,所以连带自己也不信任。从她与周婆婆的对话中,她们害怕的似乎是那两个孩子的安危……

    风珏茗觉得自己在待下去也看不出什么,还是等明天再去一趟风府将情况与苏氏说说较好。

    如是想着,风珏茗这才悄无声息地溜了。待她回到霍府,霍白安正在书房。如今大哥霍青阳在前线失踪,生死未卜,他几乎每天都将自己锁在书房里。

    风珏茗在那紧闭的门外站了许久,犹豫要不要进去。

    进去吧,不知道该怎么劝,尴尬。

    不进吧,自己就这样看着他一直消沉,心里过不去。

    阿福与翠竹二人站在一旁,阿福凑在翠竹耳边,低声道:“少奶奶站在门口有一炷香的功夫了吧,当门神呐?”

    翠竹努努嘴:“你这叫什么话!”

    在阿福的印象中风珏茗是那种说做就做直来直往的脾气,见到今天这样的有些不解,就问:“你说少奶奶到底要干嘛呢?”

    翠竹白了他一眼:“小姐在想要不要进去。”

    阿福更加不解:“门虚掩,没锁啊……”

    翠竹闭上了嘴巴,不再理阿福。顺便疑惑了一下,是不是男子在某些事上真的就是天生的迟钝……

    “唉……”风珏茗叹口气。

    ——算了,霍白安那厮能够自己恢复的吧……

    刚欲离开,只听见屋内“轰——”的一声。

    “怎么了?!”

    风珏茗一掌推开门,如风一样冲到了里屋,就见着一把椅子倒在一旁,霍白安也倒在了地上。

    此时,在风珏茗脑中有以下几个念头——

    他在上吊?

    上吊未遂?

    诶?好像没有白绫啊……

    而霍白安揉着头,在风珏茗惨白着脸冲进来的那一刻,脑中也闪过了三个念头——

    她在门口?

    一直在门口却没有进来?

    我的门……

    霍白安正呆呆看着前方,风珏茗已经一个箭步走到他身旁,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在屋里搞什么鬼!”风珏茗看着散落四周的书,刚才那一刻的害怕竟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一瞬间窒息了般。

    霍白安回过神,见着风珏茗像只小辣椒一样冒火,脸色由刚进屋的惨白突然变得红彤彤的模样,不由噗嗤一笑。

    “笑……你竟然还有心思笑……”风珏茗正要说什么,突然发现——他竟然笑了。不知怎地,刚才还又紧张又害怕的她,也跟着笑了。

    “我在找一些东西,书架太高了拿不够便搬了把椅子,谁料没站稳,便摔了下来。”霍白安说着,甩了甩自己刚才摔痛的肩膀。风珏茗看着他这难得一见的马虎劲,不由叹口气。扶正椅子,让他坐下,手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霍白安只觉得身体微微一僵,却又很快自然下来,刚想要动一下,却被身后之人打了移过去的右手。

    “别动——我以前练鞭的时候,由于掌握不好力度经常会伤到肩膀。所以啊,这方面我是行家,你别乱动,越动越麻烦。”

    霍白安放下了手,不动了,任凭风珏茗帮他揉着。

    “什么书竟然让你放在那么高的地方,恐怕……不是什么正经。”风珏茗低声说着。

    霍白安眯眼一笑:“嗯,前朝的春、宫孤……嘶……本……啊……你轻点!”

    风珏茗笑道:“还知道疼啊。”

    “唉……你这丫头就是开不得玩笑。”霍白安想了想,自己的肩膀在捏在风珏茗手里,现在逗不得她,顿了顿,正色道:“的确不是书,是信。”

    “信?”风珏茗纳闷。

    霍白安拍拍她的手,示意不用揉了,现在走到他跟前来。风珏茗站过去,霍白安在桌中暗盒里拿出几封信,递给她。

    “这是以前太子写给我的,这一封是今天送到的。”

    风珏茗看着她,霍白安点点头,风珏茗也不犹豫,直接拆看了。

    “太子希望你去上京?”

    风珏茗很是诧异,这封信主要是说风无双嫁给吴文清,这意味着忠义伯已经站到了太子这一边。而霍白安也娶了忠义伯之女风珏茗,希望霍白安能够也来上京,助他完成大业。

    按照大德朝的惯例,每年的春秋二季是寒门学子科考之季,而世家大族的子弟则在冬季,经由家族举荐或者其他世家大族的举荐直接去吏部参加考试。只要你答的不太离谱,一般都会有个官职。就算是家里已经给你捐了官,也要走这个过场,以彰显公平。

    风珏茗将信装好,有些犹豫:“那……你去吗?”

    霍白安笑了笑:“这些是以前的信,刚才我就是为了拿它们才摔了一跤。”

    “以前的?”风珏茗不解,刚才从桌子暗格里拿出来的不就是太子以前的信吗?那放在书架上方的又是——

    “齐王?!”霍白安跟太子是一条船,这一点风珏茗早就知道,怎么还会跟齐王有书信来往?!而且看信的数量,着来往肯定有些年头了!

    风珏茗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觉得有些有些惊讶又不可思议,过了半响终于问道:“霍白安——你,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五十三章 烧香

    风珏茗诧异地看着霍白安,执着地想要知道答案,谁料这厮却在这时卖了个关子:“奇怪,我不是一直都是站在小五这边的吗?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你指北我绝对不往南……”

    “我要你去死你去不去啊?”风珏茗真是服了他了,每次谈到正经事的时候总能不正经一下。正说着就看见霍白安满屋走来走去,风珏茗越发纳闷,便问:“你找什么?”

    “白绫啊,准备上吊。”

    “……”这家伙!

    霍白安将散落的书捡起依次放好,回头见着风珏茗担忧地看着手里的信,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便笑了笑:“小五啊,你说我应该站在哪一边?”

    风珏茗哼了一声:“我哪里知道!”

    霍白安又道:“这样子,你觉得太子和齐王哪一个人好些?”

    风珏茗一愣:“有这么问的吗?”

    “有啊,这世上不都是跟着好人走吗。”

    这下风珏茗犯难了,不过她倒也认真的去思考:“其实,对于太子,我只知道他好像是性格很软弱,没做什么大事,也没做坏事。他登基后,按照你们这种人的说法,应该会是一个守成之君。”

    霍白安点点头,欣赏地看着风珏茗。

    “至于齐王……”风珏茗停了一下。

    霍白安很想知道她对齐王的看法,便追问:“齐王如何?”

    风珏茗垂下眸,淡淡道:“他啊……”

    “嗯?”霍白安隐隐嗅到一丝奇怪的味道——他家娘子的态度有些诡异。

    “这种朝政大事你问我又能问出什么呢?”风珏茗抬起头,表情与之前一样,让人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我只知道,齐王和太子,只能选择一个。如果一旦选错,恐怕整个将军府都会陷入困境。”

    “你在害怕?”霍白安注视着眼前女子,就算她不笑时,嘴角也是微微翘起,给人的却不是温和的笑意,而是带着一丝倔强与不屈。

    “我怕什么?”风珏茗反问道。

    “要不要我把和离的日子提前?毕竟如果霍府出了万一……”话未说完,就见风珏茗眼神突然一凌。

    “霍白安我告诉你,我风珏茗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少瞧不起人了!”

    霍白安见她又开始冒火,自己心底却很是高兴。

    风珏茗见他不说话,继续道:“这话说出来有些大不敬,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也就实话实说了。说实话,其实我觉得,齐王这个人可以深交,但必须要找对方法。”

    霍白安眼底闪过一丝狡诈的光:“你说这话有什么凭证?”

    “感觉而已。”风珏茗笑了笑:“我也曾去过一次上京,机缘巧合时曾经见过他一次。”

    “就一次……”霍白安有些吃惊了,还有些醋意——只一次就能让风珏茗对其印象这么深?

    风珏茗没有说的是,虽只有一次,但那一次齐王救了她一命,也正是因为齐王,她才会想要去学武,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不再受到危险!

    风珏茗见霍白安脸色变了变,心情不知道为啥这么好,便又加了一句:“别人是皇家子孙,自然有股威仪让人印象深刻啦,难不成像你这样吊儿郎当的。”

    “嘿嘿,吊儿郎当也没什么,反正破锅自有破锅盖。”霍白安弯眼笑着,感叹了一句。

    风珏茗一愣——好啊,这家伙竟然把自己也给埋汰进去了!

    二人说闹了一会儿,又回到了正题。风珏茗还是在霍青阳一事上担忧:“刚才对齐王与太子的评价也只是我的一面之词。而且……大哥的事情,毕竟那个害大哥失踪的人是齐王举荐的。”

    霍白安苦涩地笑了笑,风珏茗知道他又难过了。不过……现在不是一味消沉的时候,屋内沉默半响,霍白安冷静了思绪,静静道:“大哥的事情我已经向爹问过了,那位副将的确是齐王向军中举荐的,但当时除了齐王的人,大哥身边一样也有太子之人。这里面的水浑的很,不能轻易下结论。”

    “你的意思是……”风珏茗明白了,霍白安并不完全相信霍青阳的死与齐王有关,难道——他怀疑太子?

    霍白安看着她:“小五,我之前与你说提前和离并不是开玩笑。”见风珏茗又要急着反驳,霍白安走至她身前,轻轻握着她的手蹲下,依旧是用着那惯有的柔和声音,让人觉得说话之人一点脾气也没有,如一杯温白水,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却莫名给人一种舒心与安全。只听他静静道:“我注定是要被卷进太子与齐王夺嫡之位里面的,自古以来像我这样的人死的太多了,一步走错等待我的下场将比我哥更惨。你和那些深闺里的姑娘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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