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嫡 作者:林玥章
,似要吻她。杜月芷一惊,反手打他,被他拧住压在腰后,反抗之中两人靠得更紧,杜月芷的脸碰到他的胸膛,顿时红晕飞起。
“简单罚你一下,算作利息。”
“九殿下,不可以……”她微弱地抗议。
夏侯乾轻笑,径直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往上,顺手抬高她的下巴,自己微微侧头,一呼一吸之间,唇瓣相触。
杜月芷吓得紧紧闭上眼睛,咬住牙齿,周围只听得见花瓣簌簌而落的轻柔声音,连呼吸都静止了。
“这是你的初吻?”没想到夏侯乾并没有深入下去,只是浅尝则止,偷亲后,又在她的左颊上落下一吻。
杜月芷屏息等了良久,也没有动静,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发现九殿下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并没有行野兽之行。杜月芷小脸憋的如同红嘟嘟的苹果,睫毛颤抖,连耳根都红透了,她不会呼吸么?夏侯乾松开手,放她下来。
杜月芷一直用脚尖踩着地,此时落在了地上,方才从晕懵中回过神来。
“登徒子!”她一把推开夏侯乾,撩起裙角跑开,离他远远的,这才大口大口呼吸。
冰凉清新的空气迅速涌入,从来没觉得呼吸这么重要过!
她一边喘气,一边揉自己的唇瓣,好像要把刚才的吻揉掉。
夏侯乾语气凉凉的,道:“你再揉,信不信我一会儿补上?”本来顾念她小,怕吓着她,根本就没怎么亲她,没想到这小妮子这么不识好歹。
杜月芷揉也不是,不揉也不是,气呼呼看着夏侯乾……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恶啊!!!
大概吃得心满意足,接下来的一整天夏侯乾都没怎么为难杜月芷,中途正在教杜月芷练字,忽而一个侍卫跪拜求见,腰间配着刀,神色凝重,在夏侯乾耳边低语几句,夏侯乾脸色一顿,大约非常棘手,回头看了杜月芷一眼,杜月芷正低头认真练字。
夏侯乾唇角勾起,简单交代一下,便带着侍卫匆匆离去。
杜月芷是堂里最大的,九殿下走了,就由她来安抚秩序:“大家接着练字,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自从征服了几个著名的淘气鬼,又在众人面前展示才学后,她早已是大家眼中无所不能的人,再经她小手腕调/教,自然听她的话。
练大字的时候,坐在最前面的杜月荇写不好郑勉体,所以端着笔墨纸砚过来找杜月芷,让三姐姐教她。大概跑的太极,被桌脚绊了一下,软软的身体往前倾倒。
“小心!”杜月芷立刻站了起来去挡,可还是来不及。
随着尖叫声,磨了半只砚盒的墨水全泼在了夏侯慈身上,杜月芷踉跄几步,倒在姐姐怀里。
“快看,那个谁被泼了一身墨水呢!”
“好脏哦!”
贵子们都纷纷看过来,小小的目光各有不同。虽然在夏侯乾和杜月芷的帮助下,已经没人再叫夏侯慈怪物了,但是这种看热闹的目光,仍然非常刺激同龄人。
夏侯慈正在睡觉,被泼了墨水,缓缓抬起头,看到贵子们窃窃私语,跟以前嘲笑他时一模一样。墨水顺着额头流到严谨里,幽蓝的眼睛闪耀着冷漠,随即而来的是愤怒,怒火中烧,他什么也不顾了,踹倒凳子,上前一把抓住杜月荇的衣领,要把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揪出来。他还不知道要干什么,他就是想发怒!
“十三殿下,你冷静一点,你的眼睛要洗,快跟我来!”杜月芷挡在妹妹面前,阻止夏侯慈陷入愤怒的漩涡,不由分说拉住夏侯慈的小手,她是少女,力气比他大,把他拉到外面,用清水洗眼睛。
杜月荇吓得要命,十三殿下从来都是喜怒无常,刚才还要打自己呢……她很害怕十三殿下告状,传到嫡母耳中,少不得要受责罚。所以她像小尾巴一样跟着夏侯慈,不停的哀求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晶莹剔透,非常可怜。
“呜呜呜十三殿下,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洗衣服好不好……我把墨迹洗干净,绝对不会被人看出来……要是还不够,我,我就帮你抄大字,做功课……每天都做……呜呜呜……”
杜月芷也帮妹妹求情,夏侯慈闭着眼睛,只觉得耳边总不清净:“吵死了,别哭了,我原谅你就是了!”
杜月荇感激涕零,泪珠儿还挂在小小的下巴上,大眼睛蒙着水汽:“谢谢十三殿下,你,您现在好点了吗?”
“不好。”
“那,那你什么时候消气?”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好哭鬼?!”哼!
杜月芷听他俩斗嘴,不由得暗自发笑,拿了一条毛巾,帮夏侯慈擦脸。她正对着夏侯慈,擦到眉眼的时候,她忽而愣住了。
拌嘴的夏侯慈的眼睛又大又圆,瞳仁如墨点漆,再次变得纯黑。
这是本月第二次。
“十三殿下的生母是为夷族美人,脾气暴烈,喜怒无常,十三殿下大概完全遗传了她的脾性,不好相处。而且眼睛又生成那个样子,蓝蓝的很吓人,举国上下找不出第二个蓝眼睛的人,很多人都猜测十三殿下并非龙子,谣言传多了,连圣上都起了疑心,将十三殿下扔在随便哪个妃子手里,不管不问……”
耳边响起哥哥告诉她的消息,杜月芷心中忽而又一个大胆的念头,圣上和夷族美人都很正常,整个大靖找不出第二个蓝眼睛的人,这说明绝不可能有蓝眼睛的小孩出生。
夏侯慈的蓝眼睛,会不会是假的?
第45章 大嫂
杜月芷带着对十三殿下的疑问回到了家,一路上思绪重重,想着在哪本医书里看过这种病。
杜月镜却误会了,以为她在为杜月薇烦心,笑道:“三妹妹,就算大姐姐如今得势,你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怎么还这么放不下?她在府里横着走的时候多了去了,若不是我母亲送了我几个厉害丫鬟,只怕也斗不过她去。你也别太担心,照我看,她再怎么嚣张也就这两年了,等她嫁了人,自然就不会再压迫你,你就自由了。”
杜月芷听了几句就知道她误会了,忙道:“二姐姐,我没有想着大姐姐的事呢。最近天有些热,我白天练了一天的字,有些乏了。”
“你的郑勉体写得很好,都传到我们这里了,太傅还把你写的字拿来臊我们呢,如今还需要练?”
“要练的,字也像人,长久不练,就写不出那股神/韵了。”
“还是你的悟性高,我就不行,写得好一点就恨不得裱起来。改日你送我几幅字,我挂在家里,每日也熏陶熏陶。”
杜月芷拗不过杜月镜,便答应了。到了府内,忽见月洞门外站着许多仆人,皆是二房的,离亭子远远的。亭子里一站一坐,另有贴身丫鬟伺候。坐着的是朱氏,站着的是一个身穿蓝袍,挂玉带的中年男人,虽看起来很普通,但目如银钩,别有一股杀伐决断的气息。
杜月镜一眼看见,大叫:“父亲!”
原来是杜羲陪妻子朱氏逛园子,尽了兴,又知道女儿杜月镜素来喜欢在正院玩一会儿才回去,所以索性留下来,等杜月镜回来,一起回家。
“镜儿,慢点走,小心别摔着,到我这里来。”朱氏面庞白净,雍容富态,招手叫杜月镜。
“父亲,母亲,你们是来接我的么?”杜月镜欢天喜地过去,朱氏早已伸出手,将女儿搂在怀里不住爱抚。杜月镜享受母亲的爱抚后,又扭头看着杜羲:“父亲,大理寺的案子都处理完了么,那些老朽怎么肯放你一天大假?”
杜月镜在亲人面前向来口无遮拦,杜羲故作不悦,轻轻捏了一下女儿的鼻子:“什么老朽,那是朝廷的官员,容不得你小孩儿家胡乱称呼。”
杜羲是正三品大理寺卿,掌管大靖最高级别的刑狱案,因大理寺事务冗杂繁琐,大小冤假错案多如牛毛,日日都很忙,就连陪妻女的机会都很奢侈。他非常宠爱朱氏和女儿,难得的假期,全在家里陪她们,从不出去吃酒应酬。
在外,他是铁面无私的大理寺卿,谁的面子都不需要给,又冷又硬。可当着娇宠长大的女儿的面,总也板不起脸,满是温柔。
“在其位,不谋其政,什么都要你处理,他们自己都快要朽掉了,不是老朽是什么?”杜月镜撅着小嘴,不服地辩道。杜羲跟女儿说话总是吃亏,无奈地摇摇头,忽听有人请安:“月芷见过二叔,二叔母。”
杜月芷盈盈一拜,杜羲看着她的脸,犹如雷霆炸开。
雪白娇嫩的肌肤,一枚红玉压眉心,潋滟眸光,长眉如黛,虽未长成,却已隐隐露出清美之姿。
跟当年的洛河公主,已有七分相像。想起那个总是廊下箪凉,慢慢敛去快乐的高贵女子,杜羲不由得心中一凛。
她是大嫂,她已经死了,可是她的骨血却还活着。
杜羲早已听说杜月芷被接回了府,但却迟迟不去见,猛然看到洛河公主的女儿,又觉熟悉,又觉陌生,半天才道:“你喊我二叔,我们就是亲人,不必多礼,跟镜儿一样。”
“是。”
朱氏忙叫她起来,拉过小手,像对待杜月镜那样,温和地问她学里的话。
杜月芷心中满是温暖,送二房回去,到了角门停住,折身往回走。到了晚上,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福妈妈年老,腿疼又犯了,拧了热毛巾敷也没用,杜月芷叫人把自己的针灸盒拿过来:“我要用古法帮妈妈医治老寒腿,妈妈忍着疼,扎几次就好了。”
青萝去拿针灸盒,抱琴多拿了几盏灯过来,拿小簪子挑亮了灯芯:“姑娘小心费眼。”杜月芷施针完毕后,福妈妈果然疼痛大缓,又热热地喝了暖茶,庆幸道:“幸好有姑娘在。往日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喝了多少苦药也治不好,姑娘一直帮我扎针,真如你们所说的--大雪里送火把。”
众人闻言,都大笑起来,福妈妈不明所以,抱琴边笑边道:“福妈妈,那叫雪中送炭,不是送火把。虽然这样形容也很贴切……”
福妈妈也笑了:“我没进过学,倒闹了笑话,逗你们一乐也好,今日下雨,多笑笑还能防雨气。”
杜月芷施针后,正坐在灯下,慢慢翻看一本手札,她看的入神,连福妈妈的笑话也没惊动她。
杜月芷就算回到杜府,并没有偷懒舍弃一身医术,身为庶女,她也没多少闲钱,院子里丫鬟头疼脑热,都是她给治好的。甚至福妈妈的老寒腿,还有剑萤的骨伤――陪着练剑总会有意外发生,一个拔出寒气,一个熨帖骨骼,扎针后效果显著。
今日夏侯慈的瞳孔由幽蓝变成黑色,虽然只有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引起杜月芷的怀疑。她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想要找出异色瞳的原因。
她回家就翻出自己所有的医书和小札,医书只有几本,上面并没有对异色瞳的病症描述,杜月芷又去翻自己的小札,小札密密麻麻都是字,为了省地方,还专门用的小楷。
她翻了许久,终于翻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上面写着“异色瞳,见荒槿内经,第二十三章,疗法繁琐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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