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 作者:未知
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第13部分阅读
。”
金虔捧着这几颗水梨,只觉头皮发冷,身后张龙赵虎二人的四道目光,如同雷射光一般扫在背后。
虽然公孙先生和展大人都曾经为金虔澄清,金、郑二人将展大人投入湖中,不过是为了帮其解毒,但奈何金虔平时为人不正,开封府的众多衙役似乎并不相信此说。加之那猫儿之后又稍染风寒,开封府内更是谣言四起,更有流言宣称是金、郑二人故意害那位开封府的大众偶像展大人身染风寒。金、郑二人是万分无奈、百口莫辩。
就在金虔以为自己即将被二位大人目光射杀之时,街尾突然传来一声呼喝,对于此时的金虔来说,简直犹如天籁之音:
“来人哪,抢劫啊!!”
呼声从街尾传出,虽在喧闹街市之中,却是凄厉可辨。张龙、赵虎二人身形刚动,就觉一阵急风从身边刮过,定眼看去,金虔身形已经从眼前掠过,消失在人群之中,只留几个水梨落在原地。
张龙、赵虎虽然之前曾听王朝、马汉提过金虔的轻功,但自己却从未见过,此时一见,不由吃惊不已,和那周围小商小贩一般,瞬时呆愣。
再说那金虔,好容易有了借口摆脱张、赵二人,自然是将毕生所学尽数发挥,用了十二分力气逃出人群。不过片刻之瞬,就来到了街尾。
街尾不比市井中心,行人并不多,只是稀稀拉拉分布街道之上。只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街旁,手臂颤巍巍地指着前方,凄声呼叫:“抢劫啊,来人啊!”
金虔顺着老人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两个褐衣男子正飞奔而去。
金虔双眼一眯,顿时足下发力,不过三四个纵身,便跃到了那两人面前。
那两个小贼刚刚抢劫得手逃脱,正在沾沾自喜,不料眼前突然凭空冒出一名捕快,不由大惊,但在定眼仔细一看,心里又不禁一乐。
只见那面前的小捕快,身形单薄,脸皮光洁,看样子不过少年。
其中一名小贼开口笑道:“小鬼,毛还没长齐,就做捕快了?”
另一贼也接口笑道:“快点给咱爷让路,免得爷一个喷嚏吹走了你。”
金虔受了一早上的冤枉气,正愁无处发泄,此时一听这两人所言,心中更是冒火,心道:nnd,这年头,强盗居然比官兵还嚣张,真是世风日下。
一紧腰间刀柄,金虔唰的一声亮出宽刀,大喝道:“不许动!”
街上行人一见金虔亮了家伙,瞬时足下溜烟,尽数跑了个干净。
那两个小贼一见金虔此举,却是丝毫不见惶恐,反倒有些乐不可支。其中一贼笑道:“小官爷,你不要以为拔出刀咱们哥俩就怕了,实话告诉你,除了那开封府展昭,谁也拦不住咱们哥俩。”
这句倒也属实话。这两个小贼在开封府内行抢许久,虽然武艺不高,但却十分熟悉城内地形,逃命的功夫更是不弱,如同泥鳅一般滑不溜手,要想抓住此二人倒也颇有几分难度,让开封府的一众衙役甚为头痛。以前二人曾被抓入开封府大牢三次,都是被展昭亲手所拿,只因这二人只是身犯小罪,不过三五月便又被释放。几次之后,这二人也长了聪明,打听了展昭巡街的路线,专挑巡街空档下手,这半年以来,倒也从未失手被擒,言语间自然多了几分狂妄。
金虔听到此言,双目微微睁大,突然将手中钢刀回鞘,伸手探入怀中摸索起来,少顷,掏出两个馒头和一个布袋,对着面前两人绽颜一笑。
那对小贼见状,不禁一愣,只觉眼前笑脸让人脊背发冷。
金虔缓缓提高布袋,将少许黄|色粉末撒在两个馒头之上,然后双手一挥,将两个馒头扔到那对小贼面前。
轰……
两个小贼只觉眼前突然爆起两团黄烟,浑身顿时一阵酥麻,待回过神时,两人已双双如石像般僵硬,重重躺倒在地。
只见金虔慢慢走到两人身侧,手指咔咔作响,狰狞面孔,抬起腿脚,在两人肚子上狠狠踹去,边踹边道:“nnd,什么叫‘除了展昭谁也拦不住你们’,那只臭猫,有什么了不起?咱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这‘僵尸粉’,体会体会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可怜这对小贼,直到失去意识,也没弄明白今天是走了什么霉运,居然碰到这么一个怪人。
待张龙、赵虎和郑小柳三人匆匆赶到时,金虔已经发泄完毕,正在检查小贼抢来的包袱。
张龙、赵虎一看地上躺倒的两名小贼,不由默默对视一眼,面色带滞,几步上前,将两名小贼捆绑结实,拖到一边。郑小柳疾步走到金虔身侧,正欲开口询问,忽听身后传来一句呼叫:“我、我的包袱。”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老人步履蹒跚地走来。
只见此名老人,一身粗布褐衣,腰系一根黑色布带,脚下一双黑布鞋,鞋面破烂,鞋帮脱线,往脸上看,满头白发,二尺银须,皱纹堆面,面色憔悴,正是之前呼救的老头。
老人几步冲到金虔身侧,夺过金虔手中包袱,禁不住老泪纵横,呜咽道:“多、多谢这位官爷相助……”说罢屈腿就要下跪。
金虔见状,赶忙一把扶住老人胳膊,不自在道:“不过是分内之事,不用谢了……”
那老人听言,才缓缓起身,抹了抹眼泪道:“这位官爷,您是哪家的官爷,不妨告诉小老儿,也好让我上门致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金虔上下打量了这老人一番,心里便有了数:这东京汴梁的居民,哪个不认识开封府衙役的装扮,看来这老头八成是从外地来的。
“我们是开封府的衙役,这捉贼之事,乃是份内……”
“什么?!”
金虔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头一声惊呼打断。
只见那老人双手一把抓住金虔双臂,手指紧收,双眼闪光,嘴唇微微颤动道:“小官爷是、是开封府的衙役?”
金虔胳膊被抓得生疼,不觉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股不祥预感:这老头如此激动,难道——
只见那老人见金虔点头,顿时身形一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呼道:“草民冤枉啊啊!!”
金虔顿时脸皮一阵抽搐,心道:果然如此,听到“开封府”仨字就激动的人,不是到开封府要钱的债主,就是到开封府申冤的苦主……啧啧,第一次巡街就碰到如此倒霉之事……天哪,就不能让咱过几天安生日子吗?!
墨心这周去上班了,似乎是不太适应作息时间,好辛苦……
墨心是夜猫子的说,如今却要每日早起……
刚刚换了工作,第一周,业务不熟练,只好加班,结果许久没有更新,抱歉抱歉……
估计下周情况可以好转少许,但愿可以两天一更新……
尽量、尽量……
尽量……
呜呜,表打俺……
这次写的是陈州案,光看名字,大家就猜到了是哪个案子了吧……
可能和别的同人文章不大一样,俺这是包青天同人嘛,不是耽美……
请见谅……
作揖,爬走……
20070418 10:23
第二回 张氏家仆鸣主怨 捕快无奈陈州行
那名老人突然当街喊冤,顿时让众人愣在原地。张龙、赵虎两位毕竟跟随包大人多年,一见此景,立即决定将这名老人带回开封府,请包大人亲自询问。那两名小贼身中金虔新制的“僵尸粉”之毒,只能等半个时辰之后自动解毒,可怜金虔和郑小柳,只得充当苦力将两个不能动弹的小贼拖回了开封府。
待一行人磨磨蹭蹭回到开封府衙,已经将近黄昏时分,开封府衙巡街衙役基本都已回府。张龙、赵虎立即将此事禀报包大人,金虔和郑小柳将两名小贼交与狱卒,便守在那老人身边,等包大人传唤。
凡到开封府告状者,若是在大堂门外击鼓鸣冤者,必升堂问案,若是拦轿喊冤者,酌情考虑,八成以上在花厅先行问案,其后才升堂,而这拦住开封府衙役喊冤者……实属少见,自然要选在开封府花厅问案。
果然不多时,包大人便下令让金虔和郑小柳将老人带入花厅。
三人来到花厅,刚进门槛,金虔便急忙偷眼四看,正好瞥到花厅正中,那笔大红身影稳稳守在包大人身侧,再看那张龙、赵虎,伴随整日的一脸戾气早已消散,反倒面容中隐隐带有暖色。金虔顿时心中大松一口气,心道:这猫儿简直可以媲美暖风机了,还有给这两人脸皮升温的效用。
那老人进入花厅,抬眼一看,只见花厅正中坐着一名黑脸长须之人,额头中央还隐隐浮现出一枚亮色月牙,身穿青缎常服,面带凛然正气。老人立刻俯身下跪,额头碰地,高声呼道:“草民见过青天包大人。”
包大人看了看下跪之人,慢声问道:“你是何人,因何事喊冤?”
那老人垂头道:“草民乃是陈州人氏,姓张名福松,是陈州张氏医铺的家仆,此次前来,正是为我家少爷喊冤。”
“你家少爷又是何人?”
“回大人,草民的少爷姓张名颂德,是陈州城内的一名大夫。”
“大夫?”包大人问道:“他有何冤屈,为何不亲自喊冤,而要累你前来?”
那张福松一听,顿时双眼闪烁泪光,身形微颤,提声呼道:“大人、我、我家少爷因为被j人冤枉,被判杀人之罪,如今正被关在陈州府的大牢之内,不能前来开封府喊冤啊!”
包大人微微蹙眉,又问道:“你说你家少爷张颂德被判了杀人罪,可曾大堂画押认罪?”
“这……”张福松有些语滞,身形晃了晃,才低声回道:“我家少爷已经画押。”
众人听言,皆是一愣。
金虔站在花厅角落,悄悄抬眉,心里不禁有些好笑:这老头是吃错药了?罪人都已当堂画押,还跑来开封府喊冤,简直是浪费开封府的财力物力外加劳动力。
就听包大人突然一声高喝道:“大胆刁民,既然犯人已当堂画押认罪,分明已经结案,你还来开封府鸣冤,简直是荒唐。”
那张福松一听,顿时高声哭喝起来:“大人,冤枉啊。我家少爷当堂画押认罪,是被那陈州知府屈打成招的。”
包大人停下问话,沉下脸孔,细细打量下跪的老人。
但见这位老者,发髻散乱,衣衫褴褛,面带沧桑,跪在堂下,是老泪纵横,神情悲切。
包大人心中不免生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缓下声音问道:“张福松,你暂且将事情原委一一说与本府听听。”
张福松一听,顿时感激不尽,急忙磕头,磕磕巴巴地说道:“我家老爷和夫人早逝,只留下少爷一名独子。少爷自幼聪慧,刚过二十便继承了张氏医铺,如今刚过三个年头,可少爷的医术在陈州府内也有几分薄名。”
“既然是神医,为何又被告杀人罪名?”
张福松哭道:“大人,要说起这件事,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上个月,邻街的屠夫黄大虎得了风寒,请我家少爷前去看病,没几日,那黄大虎的病就好了大半。那黄大虎家贫,无钱付诊费,我家少爷好心,便免了他家的诊费,那黄大虎的妻子黄氏心中感恩,前来致谢,我家少爷便又送了几副调理的药。不料那黄大虎喝了药之后,居然七窍流血,当场身亡。黄大虎的老娘就因此将我家少爷告上了公堂,诬赖我家少爷和那黄氏有染,毒害亲夫。那知府老爷竟然不明是非,将那黄氏以通j罪打入大牢,又将我家少爷屈打成招,判了死刑。”
包大人和众人听言,都微微沉眉,静了一阵,包大人又问道:“陈州知府审理此案,可有你家公子杀人的人证?”
张福松回道:“有个人证,是黄大虎家的邻居妇人,自称见到我家少爷曾和那黄氏眉来眼去,暧昧不清。大人,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家少爷自小熟读诗书,乃是正人君子,怎会和别人的妻子暧昧?!”
包大人一皱眉,又问:“那可有物证?”
张福松听言,更是难过,连声音都哽咽起来道:“那仵作从药渣中验出了砒霜之毒,硬说是我家少爷下的毒,那知府又从我家药铺中搜出了砒霜,便定了少爷的案子。大人,那砒霜本就可入药,哪家药铺没有存货,怎可为证?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家少爷申冤啊!!”
说罢,那张福松便额头点地,碰得地面嘭嘭直响。
包大人沉思片刻,缓缓移目,看向身侧的公孙先生。
只见公孙先生微一皱眉,也开口问道:“张福松,你说你家公子并未用砒霜入药,可有凭证?”
“有、有、有!”
张福松赶忙放下紧紧抱在怀里的包袱,解开包袋,从中取出一个布包,层层将包裹的布面揭开,小心翼翼从里面取出几张皱巴巴的白纸,举起道:“大人,这就是少爷那日开给黄氏的药方,草民就是照着这张药方抓药的,里面绝对没有砒霜。”
张龙将药方接过,递给包大人,包大人扫了一眼,又将药方递给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细细看了片刻,抬起头,微微向包大人点了点头。
包大人见状,便又对下跪的张福松道:“张福松,你的案子本府理了,你先在这府衙住下,待本府详加查访,若那张颂德果然身受冤屈,本府定会还他一个清白。”
“多、多谢大人!!” 张福松又是一阵叩头,高呼大谢。
待张福松被皂隶带出花厅,包大人才缓声向公孙先生问道:“公孙先生,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公孙先生微微垂首,思量少顷,回道:“大人,此案听起来疑点颇多,但若光听那张福松片面之词,恐怕无法妄下定论。”
包大人点点头,道:“本府也是如此看法。本府打算派人到陈州查访此案,先生以为如何?”
“此举甚为妥当。”
包大人听言,便转头对另一侧展昭道:“展护卫、张龙、赵虎听令,本府命令你三人明日立即起程,前去陈州彻查此案。”
展昭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朗声道:“属下遵命。”
张龙、赵虎一听,更是心花怒放,急忙上前两大步,高声回道:“属下遵命。”
公孙先生见状,又道:“展护卫,此次你三人前去陈州查案,只可暗查,不可明访。”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展昭看向公孙先生,面带不解,张龙、赵虎更是莫名。
包大人微微侧头,望着公孙先生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公孙先生轻捻胡须,蹙起眉头,又道:“大人难道忘了,那陈州地界可是安乐候的地盘。”
金虔听言不由一愣,心道:安乐候,这名字怎么听着耳熟?
就听那公孙先生继续说道:“那安乐候庞昱乃是庞太师之独子,贵妃娘娘的胞弟,当朝国舅,地位显贵。而庞太师与大人在政见上素有不合,此次前去,若是亮明开封府的官差身份,恐怕那那安乐候会有所刁难。”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心中明了,对公孙先生的深谋远虑是又敬又佩。
只见包大人微微颔首,捻须笑道:“先生果然心思缜密。”
展昭和张龙赵虎也是抱拳施礼。
郑小柳自然是两眼放光,仿佛见到在世先祖一般。
只有金虔双眉紧蹙,心里暗自嘀咕:庞昱,庞太师的儿子,标准的贬义词,如果咱没记错的话,那家伙最后似乎是被老包给咔嚓了,难道就是此次?不对啊,咱记得他好像是因为陈州放粮的事才倒霉挨铡的,和这次的案子似乎没什么联系,八成是咱神经过敏。只是,虽然那庞昱不是什么好鸟,可大小也算个国舅,恐怕不好惹,啧……这回猫儿去陈州查案,似乎前途不妙啊……哼哼,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想到这,金虔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将目光移向展昭。只见展昭剑眉微蹙,俊朗面容之上微微显露为难之色。
包大人见状,也面色带沉,开口问道:“展护卫,此次前去,不能明里查案,自然困难重重,但……”
“大人。”展昭拱手朗声道:“属下并非担心不能明查之事,属下只是担心此案涉及药理,而我等三人都不精通此道,恐怕会遗漏重要线索……”说到此处,展昭突然双眸一亮,将目光移向了金虔。
金虔顿时心头一跳,脊背发凉。
就见那展昭向包大人说道:“大人,捕快金虔稍通医理,属下想带其一起去陈州查案。”
此言一出,金虔霎时冷汗哗啦啦流了一地。
只见种类繁多的目光瞬间向金虔齐刷刷的射了过来。
赞同中带有小小惊讶的,是包大人的一对虎目;
燃烧着熊熊嫉妒之火的,是张龙、赵虎的四道镭射光线;
充斥着羡慕、敬佩色彩的,是郑小柳的一双大眼睛;
赞赏中隐隐含有暧昧的,是公孙先生的眼色。
金虔从头到脚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心里大呼道:有没有搞错,这可是去国舅爷的地盘上找晦气,一个不走运,可是要倒大霉的,猫儿啊,你干什么拖咱下水,难道是对咱上次害他落水之事睚眦必报?
金虔正在这里心里斗争,就听那边的包大人帮自己的下了生死状:“既然如此,金虔,本府就命你明日与展护卫、张龙、赵虎一同上路,前往陈州。”
金虔立刻回神,急忙向前窜出两步,提声道:“大人,属下……”
话刚出口,就被公孙先生打断道:“金虔不必多虑,此次去陈州,路上食宿,自然还是报公帐。”
“咳咳……”金虔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再看屋内其他众人,都是一副三分了然,七分无奈的表情。
只见包大人微微摇头道:“好了,你四人还是早些回房休息,明日早早上路。”
众人便一一施礼退下,包大人也起身,步出花厅。
金虔耷拉着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最后一个慢吞吞地走到了门口,神不守舍,晃晃悠悠,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夫子院外。
刚到院门之外,就听门外公孙先生唤住了展昭:“展护卫,请留步。”
“公孙先生,有何事?”
金虔顿时回神,急忙将身形缩在院门之外,心道:这两人为何如此神秘?啧啧,俗话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狗仔队的勾当,咱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想到这,金虔身形一转,正想抬步离开,可那公孙先生的声音却是清晰无比得传入自己耳中。
“展护卫,最近有密报传来,陈州出现旱情,灾情严重,灾民众多,你此次前去查案,正好也可确认此密报是否属实。”
就听展昭声音微微一滞:“陈州旱情严重,为何不见州府上报?”
“在下也不解,只是大胆揣测,也许是安乐侯从中做了手脚。只是此事尚未查实,不便让大人知晓,展护卫,此次去陈州,真要辛苦你了。”
“先生客气了,展某自当尽力。”展昭声音顿了一顿,又提高几分道:“而且展某还有金捕快相助,想必不用太过担心。”
此时,即使金虔无法看到,也能想象出,那猫儿的一双黑烁双眸一定正直直瞪着夫子院的院门。
金虔叹了口气,只好堆起笑脸,慢慢走到院内两人身边,拱手道:“属下自然全力协助展大人!”心里却道:啧啧,这听墙根的买卖,果然没什么好下场!
公孙先生望了金虔一眼,微微一笑,施礼后转身离开,展昭也随后身形笔直地离去。
诺大一个夫子院中,只剩金虔一个人立在原地,苦笑不止,突然,金虔一个闪身,足下发力,急急向三班院奔去,嘴里还在不停嘀咕道:“nnd,此次出门可是凶多吉少,也不知咱那些解毒丸,毒药够不够用,还是早点回去收拾收拾,实在不行就连夜加班,现造个十斤八斤的以备防身之需……啊呀,咱怎么如此倒霉啊啊……”
终于更新一回,俺好困……
以后更新时间就定在星期二、四、六的晚上吧……
继续努力爬格子中……
困死……
20070420 03:29
陈州,位于东京汴梁西北百里之外,接近国境边疆,常年少雨,连年大旱,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而这旱灾天灾不过是次要,人祸为大。在陈州界内,有一名二号的皇帝,官拜世袭安乐候,当朝太师庞吉的独子,当朝的大国舅——庞昱。
这庞昱在这陈州作威作福,搜刮地皮,欺压百姓,陈州境内的百姓虽然对此人十分痛恨,但念在庞昱的大国舅身份,是敢怒不敢言,周围州府大小官员,更是对这庞昱阿谀奉承,言听计从。
此时,刚到晌午时分,陈州府内东门大街之上,匆匆来了三匹棕色骏马,前面两匹骏马之上,各坐有两人。其中一人身着蓝衫,朗目星眸,俊面儒雅,笔直腰杆,一把黄穗古剑,佩在腰间;另一人,黑脸浓眉,膀大腰圆,肋下佩刀,也是威风凛凛;而在此二人身后不到五步之外,跟随一匹高大棕色马匹,只是此马之上,并非一人,而是一对年纪相若的短襟少年。坐在前面那人,手执马鞭,面色白净,神色略带疲惫之色;他身后那人,身材消瘦,圆脸细眼,面色惨白,摇摇晃晃勉强骑在马上,几欲跌落。
这三匹骏马,两前一后,走在东门大街道之上,甚是显眼,惹得路上行人频频注目。
最前方的蓝衫青年,边走边望,剑眉微蹙,心道:都说这陈州大旱,饿死之人无数,但依此时街面之景,似乎并未有不妥之处。
只见这街道之上,店铺林立,小贩行走,百姓遍布街道,虽不比东京之繁华,但和那普通之州府也并无两样。但再细细看去,街上的男女老少虽然行为无疑,但面上神色却是有些怪异,微微带有凄然之色。
蓝衣青年拉住缰绳,翻身从马上跃下,拦住一名青年百姓,略略施礼问道:“这位小哥,请问……”
话还未说完,就见此名青年猛然摆手,摇头呼道:“不要问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话音还未落,扭头就跑离此地,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蓝衫青年不禁有些诧异。但见身后马匹上的黑脸大汉翻身下马,走到青年身侧,毕恭毕敬,压低声音道:“展大人,这是?”
蓝衫青年摆摆手,又拦住一名百姓,可此次还未开口问话,那名百姓便一个劲儿的摇头,匆匆离去,剩这两人呆呆莫名。
那第三匹马上前坐之人见状,也跃下马鞍,走到两人身侧,面带疑惑。只有最后那位细长双目的少年未有行动,只是如同被抽了骨头般,爬坐在马匹之上,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几位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话,咱们能不能先到酒楼休息休息?”
“金虔!”那名黑脸大汉不悦道:“这一路你给咱们添的麻烦还少吗,才赶了几里的路程,就如此不堪?”
一旁的白净青年也道:“张大哥说的没错,一个堂堂的开封府差役,居然不会骑马,还如此孱弱,真不知道你如何能被升为捕快?”
金虔爬在马背之上,心里猛翻白眼,心道:
nnd,不会骑马,有什么好奇怪?咱一个堂堂现代人,怎可能有机会接触马匹如此低效率的运输方式,啧啧,这骑马不但需要技术指标、体力指标,还需耐力磨皮指标——谁的骑术最好,就意味着谁臀部的皮最厚……乖乖,这简直是要了咱屁股的老命了……
展昭看了一眼金虔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等不妨就到酒楼休息一下,也好打探消息。”
“展大人高见。”张龙、赵虎立即同声道。
金虔一旁干咳了两声。
三人牵着马匹,向前走了一阵,不多时就见到一座三层酒楼,飞檐朱柱,气势华丽,一块金字招牌悬于大门正中,上雕“誉乐楼”三个大字。此座酒楼,如此气派,竟立在这平民街道之上,有些格格不入。
三人默默对视一眼,便牵马走到了酒楼门前,酒楼跑堂小二一见,赶忙出门招呼:“呦,三位爷,远道来的吧,里面请,里面请。”
话音还未落,就听一个声音幽幽从马背上传出道:“是四位爷……”
小二被吓了一跳,再定眼一看,只见一个消瘦少年好似蜗牛般从马背上爬下,缓缓走到酒楼门前。
那小二倒也机灵,立马改口道:“呦,小的眼拙,没瞧见大爷,您也里面请。”
张龙、赵虎嘴角有些向上抽动,抬眉不语。展昭见状,只好无奈道:“小二哥,将这三匹马牵下去,唯些草料。”
小二立刻应允,唤来马夫将马匹领走,又将三人带上酒楼二层。
此时虽然已到晌午时分,但这家诺大酒楼,却只有几个客人,稀稀拉拉散坐四处,情形甚为萧条。
四人坐在东南角落,正好靠窗,微风习习,倒也自在。
“几位爷,看着眼生,是第一次来这陈州吧。”小二一边抹桌子一边问道。
展昭听言并未答话,只是默默望了小二一眼,才缓声回道:“小二好眼力,我等四人乃是行商路过此地,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小二可知道附近可有旅店?”
说罢便从怀中掏出几个铜钱,放在桌边。
“有、当然有。”小二一见钱财,立即满脸堆笑回道:“这条街走到头,就有家誉乐客栈,环境还不错。”
展昭点点头,又问:“不知此时前去,可有上房剩下?”
“这位爷请放心,肯定还有上房,这陈州不比他处,经商之人很少经过,客栈自然客少。”
“经商之人甚少经过,这是为何?”
小二听到此言,不由有些诧异,抬眉道:“这位爷,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如今这陈州,哪里还能容下商贩,就算有商贩肯来,恐怕也是那些做棺材买卖
众人听言不由一愣。
赵虎脱口就问道:“棺材?”
小二忽觉失言,赶忙转了话题:“几位爷,想要点什么?”
“小二哥看着办吧,来几个招牌小菜即可。”展昭温然道。
待小二离去,张龙压低声音道:“展大人,您可觉这陈州境内处处透着诡异?”
展昭垂眸品茶,顿了顿道:“展某也觉不妥。”
赵虎急声道:“展大人,您觉得我等该从何处查案?”
张龙眼一瞪道:“自然应该是从那张颂德家中入手,展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展昭并未答话,而是将目光移向将下巴搁在桌沿的金虔,问道:“金虔,你可有主意?”
金虔已被饿得魂不守舍,突然听见展昭问话,又觉四道火辣辣的目光直直射向自己,赶忙振作精神,直起身子答道:“在下以为,该从这酒楼入手。”
另外三人皆是一愣。
张龙沉声问道:“金虔为何下此妄言?”
金虔望了一眼张龙,心中暗道:废话,要是不这么说,这帮敬业非常的家伙,肯定会把这包括张颂德之家的陈州每寸土地都翻一遍,到时候,咱岂不是要遭受鱼池之央,累个半死?还是说从此处下手探查比较保险,至少能捞着几刻休息时间。
虽然心里如此想法,但嘴里自然不能透风。金虔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开口道:“依张福松所言,那张颂德无罪之证,除了几张药方,大半只凭对自家少爷品德的判断而断言。那张福松口口声声说张颂德为人如同君子,不可能做那通j谋害之事,但此言不过是他一人所说,如何为凭?”
此言一出,三人不由有些惊异,但见那赵虎又不甘心问道:“就算如此,难道这酒楼就能查到线索?”
金虔抬眉,道:“张颂德乃是陈州大夫,如今却被入狱,陈州百姓自然对此事有所议论,这酒楼乃是人群流动之所,消息最灵通之处,候在此处,必然能寻到张颂德之案的蛛丝马迹,或许能从众人的言谈之中对张颂德的人品判断一二。”
“那若是如此还无法探明案情,又该如何?”赵虎也问道。
金虔一耸肩膀,道:“那就只好夜探大牢,去问那张颂德了。”
三人听完此言,都不言语。
张龙、赵虎暗暗不服,却又一时无言可对。展昭则是面色带赞,暗暗点头。
待饭菜上齐,众人便默默无语各自用膳,只是在不知不觉间,都竖起耳朵,仔细闻听周围众人之语,只有金虔一人,专心致志对付眼前饭菜。
但奈何酒楼地阔,客人稀少,座位又较为分散,几人听了半天,也没任何收获。就在众人有些心急之际,突然听见楼下小二一声高喝:“呦,庞爷,您来了,快里面请,您的专桌已经帮您准备好了。”
随着小二呼声,就见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走上楼梯,小二在前面带路,五六个人跟在身后。为首那人,身高过丈,一身锦缎长袍,脚下一双黑面皮靴,大饼脸,八字眉,眯缝眼,酒糟鼻子好似红枣挂在脸面中央,顶着蝈蝈肚子,一摇三摆的走上二楼,坐到展昭一桌隔壁。
他身后的五个人,都是身穿家仆衣饰,恭敬立在桌旁。
“庞爷,您今个想来点什么?”
庞爷开口一乐,露出满嘴的黄牙道:“还是照老样子来一桌。”
“好嘞!”小二应声就跑了下去。
那庞爷坐在桌边,显得甚是无聊,东瞅瞅,西看看,便瞥见了展昭一桌人。
只见他慢慢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展昭一行桌旁,上下打量了几番,开口问道:“几位,看起来有些眼生啊,这是从哪来啊?”
张龙一见此人德行,就十分看不惯,不觉口气便冲了几分:“大爷从哪里来,还轮不到你管。”
“什么?”那庞爷的脸色顿时大变,高声叫道:“你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你可知道我是谁?”
张龙冷哼:“我管你是谁?”
“放肆!”庞大爷身边的一个小厮叫道:“这位可是我们候爷府的大管家,被安乐候赐了家姓的庞大——庞管家!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家伙,还不赶紧尊称庞大爷?!”
金虔一听可乐了,险些把嘴里的米饭全喷了出来,心道:庞大爷?还胖大海呢!
张龙可没有这份幽默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叫道:“不过是个给庞家看门的管家,居然如此嚣张?”
“什么?”庞大周围的小厮立刻群起,将张龙围了起来,个个面带凶像。张龙也不含糊,双拳紧握,眼看就要开打,坐在一旁的展昭突然起身,拱手开口道:“庞大爷,我等不过是路过此地的商旅,不懂规矩,还望见谅。”
此言一出,莫说庞大一行,张龙、赵虎也是一愣,金虔则是急忙端过茶水为自己顺气。
庞大顿时一呆,定眼细看眼前此人。
只见此名青年,朗眉星眸如黑钻,身如青松立云霄,稳者如山沉似海,剑穗从风暗有情。
庞大呆呆看了许久,不知从何处突然掏出一把折扇,啪的一声展开,面色暧昧地凑到展昭身侧,吹气道:“这位小哥,有没有兴趣到候爷府一游?”
“噗……”
一道和着米饭粒的茶水从金虔嘴里直直喷到了庞大的脸上。
再看那庞大,满脸的米饭粒,滴滴答答顺着满脸横肉淌了下来,神情甚为好笑。
只是,金虔此时却笑不出来,张龙、赵虎也笑不出来,也气不起来,庞大一帮人也没有任何气恼的表情。此时,众人的表情都只有一种——惊恐。
一袭纯净的素蓝长衫,平素总是祥和温静,可此时,却如狂风骤雨的之前的阴晦天空,翻腾不止;总是带着温润色泽的双唇,此时也变作了青紫之色,条条青筋,布满握剑的手背之上,捏得剑鞘咔咔作响。
众人只觉眼前狂风一卷,一道蓝影如电闪过,待回过神时,庞大已经呈一个大字形状,两眼翻白,平平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片寂静。
突然,一个小厮大叫起来:“救命啊,庞大爷被人杀了!”
之后,此起彼伏的叫唤声便响了起来。
“庞大爷,庞大爷……”
“来人哪,报官哪……”
场面一片混乱,金虔、张龙、赵虎三人,却只是呆愣在原地,瞪着眼前的那袭散发骇人森息的蓝影,考虑要不要上前。
正在众人为难之际,突听楼梯噔噔噔一阵急促脚步,几个身着差服的衙差跑了上来,高声喝道:“谁,是谁要报官?”
其中一名衙差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躺倒在地的庞大,顿时慌了神,拔高声音叫道:“谁,到底是什么人伤了庞大爷?”
那几名小厮一见官差,就如同见了自家人一般,都跑了过去,齐齐指向展昭一行四人,异口同声道:“就是他们!”
衙差呼拉一下子围了上来。
金虔一看情况不妙,正要脚底抹油,突觉脚下一硬,居然连半步也无法移动。
金虔顿时大惊,猛然看向展昭。只见那只猫儿,哪里还有半分愤怒之色,依然是儒雅温润的南侠,只是眉宇间多了半分得逞之色。
金虔顿时心中暗暗叫苦连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龙、赵虎大展神威,冲出重围,杀了一条血路出去。而被点|岤无法动弹的自己就和那只丝毫没有反抗迹象的猫儿被一众捕快架出了酒楼,而且很明显,目的地是府衙大牢。
当然,金虔没有忽视展昭和张龙、赵虎在临走之时的那一眼对视,寓意颇深。
20070422 18:53
第四回 府衙监牢审颂德 惊闻陈州侯爷行
陈州府衙大牢,光线昏暗,潮气煞人,共有牢房一百三十间,其中男牢八十间,女牢五十间,各有牢头、狱卒层层把守,虽不比开封府衙大牢的森严气势,但也算戒备严密。
而在这男牢之内,另行辟有十间牢房,为死牢,其中囚押之罪犯,都是身犯死罪之人,戒备更是森密几分。而今日,这死牢之内,却关进两人,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奇特突兀。
其中一人是位儒雅俊朗的蓝衣男子,另外一个则是个消瘦少年,虽不比那蓝衣男子之俊雅,但也算眉目清秀。
两人前脚入了牢房,后脚就跟进几个狱卒,将两人所在牢房用腕粗的铁链层层锁住,气氛甚为凝重。
但那两人,却丝毫不以为意。蓝衣男子不过是微微抬眉,便找了一处悠然坐下,而那名少年,虽然面带几分愁容,有些唉声叹气,但也未见绝望之色。
“你们两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这次定然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狱卒撂下狠话,便愤然离去。
待狱卒走远,就见那名少年坐在地上,叹了口气,无奈开口道:“我说展——咳,展大爷,如今咱到了这死牢,您有何高见哪?”心道:两次,已经两次了!不到三月之内,咱这个堂堂现代人,居然就进行了两次监狱度假游,啧啧,就算这牢饭是免费供应,也不用如此频繁光顾啊……
那蓝衣人却不答话,只是缓缓起身,默默环视死牢中的众多囚犯。
只见这死牢之内,关得尽是些骨瘦如柴之人,神色萎靡,目光黯淡。而在相邻牢房之内,角落里蜷缩一人,囚衣裹体,发髻散乱,但借着阴暗光线望去,此人相貌清俊,五官端正,眉宇间带有书卷之气,和这死牢之内气氛格格不入。
展昭走到牢房监栏旁,蹲下身子,对邻牢之人说道:“这位兄弟,不知该如何称呼?”
邻牢那人似乎没有听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展昭顿了顿,又道:“兄弟,小弟名叫阿昭,今日我们能在这牢房相遇,也算有缘,兄弟总该给个称呼吧。”
那人还是默然无语。
金虔一旁看得好笑,心道:这只猫儿平常都是被旁人搭讪,如今却叫他向别人搭讪,恐怕这成功率不会太高。
那展昭听到金虔嗤笑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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