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仪琳遇上东方不败 作者:未知
当仪琳遇上东方不败第7部分阅读
他刚一进来,就将屋中的形式扫了一眼,心中在看到童慕年时就隐隐的不悦,面上却含笑道,“兄长和慕年侄儿是何时来的,怎不派人告知一声,我该早些回来才是。”童百熊道,“咱们也不是外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客套,我想着慕年与小丫头年纪相仿,就想让他二人多亲近亲近。”
亲近个屁啊亲近!仪琳心内不停的吐槽,两三步蹦跶到东方彻身边,摇着他的胳膊道,“师父,我还有许多药材没整理好呢,过会儿好像要下雨,若是受潮就不好了。”东方彻当然知道这是托词,小丫头的那些药材现在都是丁家兄弟整理的,哪有她什么事儿。不过他也不拆穿她,只颔首道,“那你快去吧,我与兄长、侄儿要说会儿话。”
第二十四章 讨论
童百熊叔侄在两仪殿也没呆多久就告辞离开了,临走时,他还专门带着童慕年到仪琳屋外和其告别,女子的闺房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别看童百熊是一大老粗,这点讲究他还懂。只是他叔侄俩突然出现在自己屋外,到底还是让仪琳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与东方彻同住一屋的事,除了忠叔与丁家兄弟外无人知晓,这主要是为了颜面和声誉着想,俗话说人言可畏,即使是现代社会,俩未婚男女同住一屋难免都要惹些闲话,而在教条严苛的古代……哼,流言蜚语害死人啊!
东方彻倒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他武功大成,教主之位又坐得稳固,谁敢议论他的是非?说白了,这位就是一暴力主义者,一切以实力说话,没实力又嘴贱的?一个字,杀。仪琳可没他这么霸气,相反,她是处处小心,事事谨慎,遮掩工作做得相当密不透风,毕竟这种事若传出去吃亏的大多是女子,世人骂的,也只有女子,像东方彻这样的,估计也没人敢说他得是非。而且吧,她总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打算,万一将来人品大爆发脱离了魔教……名声若坏了,她的美好未来计划估计也要歇菜。
从见到童家叔侄开始,东方彻心里就莫名有些烦躁,坐在小厅里连喝了几杯凉茶也未静下心来,他自己不痛快,自然也不想别人好过,冷眼看着童家叔侄到侧殿去找仪琳道别,压根木有阻止的意思,想到小丫头平时的谨慎遮掩,他不无恶意的想,若是被童家叔侄发现了她与他同睡一屋的事,哼哼,不知她的脸色会有多好看。
这心思委实歹毒了些,可仅这样一想,他那糟糕的情绪却罕见的舒坦了许多。
在答应了明日一定到霹雳堂做客的邀约后,仪琳终于如愿送走了童百熊叔侄,她倒是想不答应,可童百熊实在热情的不像话,一个劲儿的把自己和童慕年凑一块儿,而童慕年在一旁亦笑得特温柔,比之如沐春风更甚,让她很坑爹的就产生了‘若不答应他们自己实在罪大恶极’这样类似的错谬认知。
郁闷啊郁闷,惆怅啊惆怅,她今年刚十四啊十四,搁前世就是一初中生,这会儿却被人逼着相亲,这到底算怎么个事儿啊。
东方彻进来时,仪琳正在床上滚来滚去,她在思考,思考着在什么样的时间,私下去找童百熊把事情讲清楚比较合适,说实话,这位年近七十的老头儿压根就不是做红娘的料,一点的眼力劲儿都没有,典型的好心办坏事,荼毒自己这样的花骨朵真的是造孽啊造孽。东方彻一把按住了她翻滚的身体,好笑道,“你这是玩得哪出?”想到他竟没有阻止童家叔侄来找自己,仪琳就有些哀怨的道,“师父,你也想让我嫁人?”东方彻眉梢一挑,反问道,“你不愿嫁人?”仪琳哭丧着脸道,“我虽然没有剃度,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嫁人的。”东方彻好奇了,“这是为何?”像她这样长得十分漂亮又是豆蔻年华的小女孩,最该是做梦的年纪,对嫁人啊异性男子啊,总该会有些好奇心才对。
仪琳从床上坐起,一副‘我很怅然’的样子道,“世间男子多薄幸,我不喜欢,更不喜男子三妻四妾之流,与其将来伤心,不如一辈子不动情。”东方彻笑了,点着她的鼻尖调侃道,“你才几岁,又懂得些什么?这世上男子三妻四妾本属平常,更何况女子若真爱一个男子,让他取妾又如何,只要他高兴不就好了?”仪琳闻言,在心里将其鄙视个彻底,沙文猪,有过七个小妾的种猪男,活该你不能人道。
东方彻见她不说话,只一味的瞪视自己,蹙眉道,“怎么?我说得不对?”仪琳撇撇嘴,道,“自然不对,感情本该专一,若不专一,那还谈什么感情。你说女子若爱一男子,为了其高兴,就该让他取妾,那若女子同时爱上了三个男子,她是否可以对爱她的男子说,既然爱我,就让我同时嫁三人?”她这话不可谓不大胆,东方彻凤眼眯了起来,嗤笑道,“女子怎可与男子相提并论?”仪琳最厌恶男人这一点,什么男人女人,妈的,女人就活该受委屈?!
见小丫头脸色不好看,东方彻也懒得和她讨论这个了,索性退了一步,淡淡道,“放心,你的婚事我可管不着,若你不愿意,没人能逼你。”听到他类似保证的话,仪琳愣了愣,回过神一想,也觉得自己和东方小贼讨论男女关系这样的情景确实诡异,迅速转换了心思,闷闷嗯了一声,这事儿就此揭过不提。
今天是阴天,却比阳光晴好时还要闷热,屋里的冰已经快融没了,仪琳让东方彻叫人进来换冰,东方彻却道,“前些日子说教你剑法,因你身体不适耽搁了下来,既然现在闲来无事,今日就开始学吧。”仪琳想着技多不压身,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后花园里,东方彻将那七七四十九式剑招行云流水般演示了一遍,仪琳在一旁看着眼睛睁得老大,那天他说此剑法飘逸轻盈,十分适合女子学习,当时她也没在意,此时看来,这简直太飘逸了,若没有轻功与内力辅助,压根就练不下来,每一招每一式都需以脚尖着地旋转再辅以轻功跃起,否则别说飘逸了,笨拙还差不多。
“可记住了?”东方彻第二次演示完后,收剑问道。仪琳这会儿挺纠结,她在东方彻面前貌似就没说过自己会轻功,会内功他倒是知道。东方彻见她不说话,只苦着一张脸,他何等聪明,仅片刻就知她在纠结什么了。无奈的好笑道,“你轻功步法虽高明,我倒还不放眼里,别藏拙了,小丫头鬼心思恁的多。”
仪琳一听,惊悚了,她自认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过凌波微步,他是怎么知道的?东方彻很好心的在她问出前就回答了此问题,“你虽极力隐藏,可会轻功的人与不会轻功的人走路本身就有区别,而轻功高明之人与轻功一般者,走路的方式与步伐亦有不同,你只想着不要在人前施展轻功就可隐藏的天衣无缝,却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多了去了,后来我曾在屋顶观察过你几天,也曾目睹过你的轻功步法,这门功夫与你的内力都不属恒山派,想来,该是教授你医术的二师父教给你的?”
好话坏话都让他说了,把偷窥这样猥·琐的行为说得这般光明正大的,估计也只有这位了。算了,发现也好,省的自己整天提心吊胆的,以后练功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好处还是不少的。况且当初之所以隐瞒轻功,主要是为了将来跑路方便,现在都五年了,她也没再想过偷逃,毕竟她和东方彻之间已经牵扯太深,只是他早知自己对他隐瞒了这样大的事,却一直未有不点透,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而看他的意思似乎并不打算追究自己的责任……这已经很难得了,完全没必要再为此事多虑了。
第二十五章 多事之秋
东方彻说,此剑法名为《沧海》,若潜心修习,将来必当有所成就。他这话在仪琳听来纯属放屁,这套剑法虽灵动有余,然犀利不足,实用性不强,花里胡哨的,能迷乱人的眼倒是真的。当然,她也没指望他会教自己什么了不得的剑法,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她明白,得寸进尺这一套也不是对谁都管用的。
其实吧,这事儿她还真冤枉了他。《沧海》确实是套高深剑法,虽然看起来绵软无力,但若参透了其精要所在,威力委实不小。东方彻人品虽然有问题,但还不屑去教小丫头一套没用的剑法糊弄人,只是仪琳眼力不行,又从不把东方彻当大度之人,自然觉得此剑法就是个‘花瓶’,中看不中用。
当然了,这样的认知也没什么不对,毕竟在武学上,她就是一白目啊白目。
要说仪琳真不是习武的料,悟性奇差,骨骼也一般,小时候学个恒山派基础剑法还成,毕竟剑招简单,她那时候又是小萝莉的外表御姐的内心,和同门那些年纪相仿的小师姐比起来,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这就如同让一个成年人去和一个小学生比算数是一个道理,没有可比性。可这优势也仅限于小时候,等长大了,她的优势就变成了绊脚石,主要是前世思想认知太过深刻,接触武侠这类的新事物就难免有所牵累。再加上被东方彻耽搁的这五年,她除了内功和轻功就没接触过其它的,想当然的,想学好剑法,很难。
《沧海》四十九式,东方彻已教了她十天,每天演示三四遍,勉勉强强总算把招式记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东方彻开始逐招的对其讲解要旨及注意事项,不可谓不用心,仪琳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有耐心,多少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原来东方小贼也有稍微靠谱的时候……
仪琳与童慕年在童百熊的极力撮合下,到底还是慢慢熟悉了起来。童慕年为人温和,脾气出奇的好,仪琳和他相处了段日子后,觉得此人可以做朋友。童慕年是个聪明人,简单相处几次后就看出来了,这姑娘对自己无意。其实相亲这事儿吧,本来就是大伯瞎胡闹,于他来说是无可无不可,有关东方教主爱徒的传闻,他是听不过不少的,曾经也无意间见过几次,不可否认,这小姑娘长得实在是精致,年纪不大却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也难怪教中男子有恁地多人心仪于她。
童慕年对仪琳的态度,有那么些复杂。类似于喜欢与怜惜之间,只是他为人洒脱,不喜扭捏造作,亦不喜强人所难,既然人家姑娘瞧不上他,他也只得转了心思,所以慢慢的,就索性把她当妹妹般对待了。
童百熊为这事没少纠结,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怎么相处到最后反倒成了兄妹之情了,实在匪夷所思,可虽然觉得可惜,但姻缘之事不能勉强的道理他懂。只得将自家侄儿抛弃,勾选教中别的青年才俊逐一筛选,但毕竟人数众多,所以短时间内他算是安生了,再未有别的动作。
仪琳和东方彻从霹雳堂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童慕年前些日子到江西办事,在返回黑木崖途中遭人暗算受了伤,伤势倒不严重,麻烦的是伤口有毒,此毒似乎十分罕见,很多大夫诊治了都配不出解药,所幸这毒不是立即要人命的,随侍的下属没敢耽搁,日夜兼程将他送回了总坛,日月教中谁人不知,东方教主的爱徒医术冠绝。好在送回的及时,童慕年总算捡了条命。他中的毒是南疆的一种秘药,名为苍茫,与向问天当年中的苍蔓属同宗,这毒,除了下毒者的解药,其他能解的人屈指可数。
东方彻见小丫头安静的很,以为她在担心童慕年,心下有些不喜,淡淡道,“想什么呢,这么专注?”仪琳闷闷的摇头说没什么,东方彻眼沉了沉,“可是在担心童慕年?”仪琳不解的眨眨眼,看着他道,“他又死不了,为何要担心他?”见她不是担心那小子,东方彻心里舒坦了些,嘴角重新带了些微的笑意,柔声道,“那可是有什么事让你为难了?”仪琳想了想说,“师父,我总觉的童慕年中毒这事不简单。”东方彻挑眉道,“此事已交由兄长处理,你无需担心。”仪琳忍不住白他一眼,道,“向问天当年中的苍蔓就是南疆秘药,你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东方彻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嗤笑道,“放心,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如果可以,她才不想多管闲事,只是在日月教呆了这么久,和她有交情的人委实不少,虽然大多只是点头交那样,但毕竟认识,南疆秘药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差池就要小命呜呼,看着认识的人死掉,即使交情不深,也难免让人唏嘘恻然,更何况这次负责这件事的是童百熊,这老头与自己的交情实在不错,虽然当年是他把她硬拽进了东方彻的人生,但这些年他对自己很照顾,像个长辈似的宠着她,若是可以,自然不想让其涉险。
可这事儿也不是她想管就管得了的,就算担心也没用,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她能做的,就是明天送些解毒药丸到霹雳堂以备急需。原著中,童百熊最后死在人妖教主手里,可现在东方彻已经不是原著中的东方不败了,他的人生改了,童百熊的命运照理说也应该改了才是,但……这些谁又说得清呢。
所以改变剧情神马的,真的很烦人啊啊啊!!
晚上躺床上酣睡时,屋外突然电闪雷鸣,没一刻竟稀里哗啦下起了大雨,这是入秋的第一场雨,仪琳睡得很熟,并没有被吵醒,东方彻却立即睁开了眼,他听着屋外雨滴落地的声音,心情莫名的烦躁。见怀中的小丫头睡得香甜,很是嫉妒,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不让其正常呼气,这行为其实很幼稚,可他此刻却觉得相当有趣。本以为她会醒,却没想到她依然睡得很沉,只是呼吸方式变成了用嘴巴出气。东方彻看得哑然失笑,最终还是放开了她的鼻子,手指却似无目的般沿着她的脸部轮廓开始描绘,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来来回回,乐此不疲,别说,手感真不错,滑腻柔软,令人爱不释手。
雨一直没有停,所以他也再没有入睡,不想练功,唯一可做的,就是静静的观察身边的小丫头,看她偶尔皱眉偶尔撇嘴,到天快亮时竟还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呓语,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让他辨别不出她到底了说了些什么,只是伴随着这些呓语的同时她的眼角竟流出了两行泪,眉心皱的很紧,似乎做了什么十分不好的梦,这还是五年来小丫头第一次在熟睡中流泪,让他有些在意。
自她九岁开始就跟在他身边,九岁之前的事他已派人打探过,并无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他不明白,这样的经历,有什么值得她如此伤心的?莫不是真的想回师门了?
第二天起床时,仪琳心情很不好,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很没精神。昨天夜里她梦到了爸爸妈妈,这次的梦很糟糕,只因她的梦境里出现了妈妈的灵堂……梦都是假的,她这样对自己说,可梦境真的太过真实,以至于心底那名为恐惧的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几近无法喘息,长久以来一直刻意堆砌的壁垒因为一个梦,彻底倒塌。
她想家了……
丁家兄弟三人这会儿很纠结,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小姐这样的消沉,脸色苍白不说,竟连饭也不吃,只是呆呆的坐在窗前发呆,从起床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她身体竟动都没动过一下,和她请安也不理会,委实让人担心。
丁一、丁二、丁三凑一块儿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事儿报告给忠叔,毕竟小姐是教主的心头肉,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他们可真是罪大恶极了。忠叔听了这事儿立即忧虑上了,赶忙亲自过来探望,当然,没有意外的,他被无视了。从小丫头九岁开始,他就一天天看着她长大,感情自然是有的,像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找教主回来解决,心下在猜测着是不是教主又欺负人家了。
东方彻天未亮时就去了日月神殿处理教务打发时间,似乎每到阴雨天,他都会变得与平时不同,不是特别勤勉就是脾气特别暴躁甚或特别的懒惰……情况不一。忠叔急匆匆过来时,东方彻正在和教中几个长老讨论在黑木崖顶建造宫殿的事儿,若仪琳在这里,肯定会直呼剧情啊剧情!
第二十六章 暗涌
东方彻急匆匆赶回来时,仪琳已经化悲戚为食欲,将满腔的烦闷转移到了吃饭大业上,脸上表情说不上严肃也说不上柔和,有些寡淡。东方彻让其他人都下去了,自己则把门关上后径直坐到小丫头身边,单手托腮侧着头似在观察她,妖娆的凤眸眯着浅浅的弧度,看起来很是惑人,只是……大叔,你都三十一了,要稳重啊稳重!
被人这样目光灼灼的盯着,就是瞎子也不可能淡定,仪琳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用手绢擦了擦嘴巴,主动解释道,“我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才发了会呆,现在已经没事了。”她不是十来岁的孩子了,亦不是前世的娇娇女,在这个没有亲人的世界里什么都要靠自己的道理她早已想通透,再想念前世、惦念亲人又怎样,现实就是现实,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想要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的岁月也早已一去不复返,所以,还是安安稳稳的过好现在的日子吧。这是聪明人的想法,若一味的逃避、一味的自怜自艾,怨天尤人,最终苦的还是自己。
人人都知要对自己好一些,她亦然。
东方彻伸手将她耳鬓的碎发别到耳后,带着些微的慵懒开口道,“琳儿,你可曾想过,待我神功大成之时,你该何去何从?”仪琳有些惊讶于他会在这时候和她谈及这样敏感的话题,有些不像他的作风。但他既问了,她自是要答的,想了想,踟蹰道,“不能放我自由吗?我并不知道你什么秘密,亦不知日月教内的机密,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威胁。”说白了,她就是一小角色啊小角色。东方彻眉梢一挑,呵呵笑出了声,眼神似含着宠溺般柔和的看着她道,“你这样聪慧的丫头,怎的说出这样的傻话来?”于是她抿着唇不吭声了,虽然心里早知他不会放过自己,但真的听在耳中,难免艰涩。
将她的右手拉过来放在掌中把玩,东方彻突然夸赞道,“你的手很美。”仪琳瞥他一眼,闷闷道,“谬赞了。”东方彻举起她的右手放在半空,头微仰的透过她秀美纤细的手指看向那颜色发暗的横梁,似想到了什么,带着些微的怅然淡淡道,“你可知为何任教主偏偏选上当时还只是香主的我当他的左膀右臂?”这个问题太突兀,也太刁钻,即使是原著里也木有提到,她自然不知,而且这和他们现在谈的话题有毛关系啊啊啊!!仪琳不想听秘密,听了秘密就代表要被束缚,她又不是傻子,立即出声道,“师父,我该去霹雳堂了,童慕年身上的余毒还没清完呢。”这理由不错,十分的正当,只是听到东方彻耳中就有那么些刺耳,眉心微皱的看着她道,“迟些去又能怎样,你怎的这样关心他。”
仪琳想说,大哥,我不是关心他,我是害怕你啊!可这话她还真没胆说出来,只得无辜道,“早去早回嘛,现在外面还下雨呢,迟些去的话回来时天都该黑了。”
东方彻冷哼一声,很是不要face的道,“事有轻重缓急,别胡闹。”无语,这到底是谁在胡闹啊!只是强权底下无人权,尽管不想听秘密,却也无可奈何了。东方彻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任教主之所以提拔还是香主的我,只因我对其有天大的帮助。”说着他拿眼睨着仪琳,一脸的‘快追问啊快追问’的表情,仪琳苦逼的追问道,“那师父能帮到任教主什么呢?”东方彻立时下巴一扬,傲然道,“任教主练的吸星乃逆天之神功,可惜缺陷太多,不巧,为师对内功修习很有一番独到见解。”仪琳一脸的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语气怎么听怎么没诚意。
东方彻也不在意这个,只双眼与她对视道,“因我有天大的利用价值,所以才有机会得到今日的成就,琳儿,你可明白我对你说这个的意思?”
仪琳干笑两声,道,“师父,我只是个普通小女子,没有野心的。”东方彻道,“你有没有野心我自然清楚,我今日对你说这个,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个道理,凡是被利用之人,自古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忠心于利用你之人;第二,九死一生,取而代之,若想全身而退,难。”他这话跟判了她终身□没啥区别,仪琳是欲哭无泪,他这是在逼她啊。
东方彻站起身,将她也拉了起来,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柔声道,“我答应过你,两年后让你回恒山派探亲,这个我不会食言,只是别存有其它的心思,你知,我不杀你,却可杀你在意之人,你医术冠绝,毒术自也不差,然,你若害我,自有人为我出气,即使不能灭掉恒山派,杀些尼姑总是不碍的。”
明明声音这般温柔,说的话却如蛇蝎般令人胆寒,仪琳想,这个男人,她可能永远是看不懂的,五年的朝夕相对,他已将她了解透彻,她对他,却犹如雾里看花,虚着呢……
自童慕年中毒之后,那神秘的南疆秘药再未出现过,童百熊费了许多心思、用了许多办法也未查到蛛丝马迹,竟连是谁袭击了童慕年这样的事都没有查到,不可谓不是个打击。
又是一年年关将至,黑木崖上再次热闹了起来,这是仪琳在这里过的第五个新年,新鲜感早已没有了。若说真有什么让人在意的,无非是任大小姐任盈盈了,今年的新年晚宴,她会出席,这是自东方彻当上教主后她第一次来捧场,自然备受各方关注。
在后花园练了会剑,丁二过来说,童香主来访。童香主自然是指童慕年,他是霹雳堂香主,算是年少有为。自伤愈后,他与仪琳的关系越发好了,两人三天两头会聚在一起聊聊天或吃个饭什么的,教内已经有流言传出,说是东方教主准备将爱徒许给童香主,人人皆知童长老与东方教主是拜把子兄弟,这样一来无疑是亲上加亲,只是这事儿还未说开,自然无人敢随意议论,仅算作大家心知肚明而已。
仪琳很喜欢和童慕年聊天,他给人的感觉很舒适,不会像东方彻那样让人提心吊胆,亦不会如其他人那般对她阿谀奉承,两人就如最普通的朋友,经常聊些生活琐碎或听他讲些江湖见闻。
收了剑,回房里洗漱一番后,仪琳到小厅时,却只见东方彻怡然自得的坐在里面品茶,至于童慕年,连个影子都没有。无奈的叹气,道,“师父,你又把他赶跑了。”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因为这事儿东方彻已经做了不下五次了,似乎凡是有他在的地方,就不能有童慕年在,仪琳就费解了,童慕年这家伙到底怎么得罪这煞神了,当然,这问题她不会主动去追究,自那天的谈话后,她对他的惧怕有增无减,已到了某个临界点。
东方彻将杯子往桌子上轻轻一放,并不提童慕年的事,而是淡淡问道,“最近剑术练得如何了?”仪琳保守的回答说,“还行吧。”东方彻眯着眼看着她道,“什么叫‘还行吧’,嗯?”仪琳挠挠头道,“一招一式的话,我能使出来,只是衔接的时候不行,总觉的很别扭。”东方彻无奈的摇头,拉过她的手在其手背上似惩罚般打了三下,没好气道,“脑子不笨,怎的于武学上就没有天赋呢。”仪琳觉的自己挺委屈,嘟嘟嘴道,“我已经很用心了,可那些衔接的招式确实很别扭啊。”东方彻睨她一眼,从椅子上站起道,“走吧,我再演示一遍,笨丫头。”
新年晚宴上,任盈盈穿着一袭青色裙衫姿态高傲的坐在东方彻下首,这是仪琳第五次见到她,任大小姐长得是没话说,很美一姑娘,像朵娇艳牡丹花似的,相当有气场。虽然原著中这姑娘挺痴情的,可惜在喜欢上令狐冲之前,这位的性格并不怎么讨喜,至少仪琳不太喜欢她,心狠手辣这是原著中本就明示的,傲气吧,照理说她也有那资本,只是……姑娘啊,可没惹过你,你那不待见的轻蔑眼神算怎么个意思啊啊啊!!
仪琳除了在东方彻这里经常吃闷亏,其他人……哼,别想占她便宜,本来就很憋屈了,若再让别的人骑到自己头上,那她不如去shi好了。可任盈盈那眼神,却让她无奈了,人家也没实质性的欺负过来,她自然不能去予以还击,所以只能低头吃菜。
那么任盈盈为毛会看她不顺眼呢?其实很简单,就是女孩家的傲娇心思罢了。这个任盈盈啊,那是真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自小她就是众人眼中的独一无二,无人能及其一。再加上她从小聪慧,长得又好看,傲气是肯定少不了的。傲气的人一般都有个通病,就是喜欢装模作样,对外人的眼光神马的特别在意,说白了,就是爱面子。
仪琳是东方不败的唯一弟子,也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再加上她医术冠绝,这些年受她恩惠的人不少,关于她的口碑在教中早已压过了没啥建树的任盈盈,这对于傲气又爱面子的任大小姐来说情何以堪啊!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才十五岁的小女孩罢了,对于抢了自己风头的‘对手’,她能给好脸色才怪。
不过任盈盈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的,她虽不待见仪琳,却不会耍什么小手段,倒不是忌讳了她东方不败弟子的身份,毕竟要算起来,她还喊东方不败叫叔叔呢,从小她就是东方不败看着长大的,比那所谓的徒弟亲多了,之所以不动手给其教训,完全是不屑。
好吧,这个……其实也算是傲娇的人的通病……
东方彻何等精明,只一眼就把任盈盈小心思给看了个通透,见身旁的小丫头只知道埋头苦吃,而且吃得还全是肉……既无奈又好笑,夹了些菠菜放进她的餐盘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不许挑食。”仪琳看着眼前绿油油的菠菜,哀怨的瞪视他,这货明知道她最恨菠菜的!东方彻直接无视她控诉的眼神,只是睨着她,目不转睛。
好吧,强权底下无人权,仪琳苦着脸到底还是把菠菜吞进了肚子里,之后大口喝了两杯水才算完事,东方彻好笑道,“哪有这么夸张,记得你小时候吃也没现在这样痛苦。”仪琳很想告诉他,老大,那时候我连小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然是你让我吃啥咱就吃啥,可现在咱俩都这么熟了,虽然我怕你,可也没怕到要继续憋屈自己喜好的程度啊。
东方彻瞧着她苦哈哈的小脸,忍不住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宠溺的笑了。
他与她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两人的互动自然而然的被其他人看在了眼中,其他人嘛,当然是再次感叹教主对徒弟果然十分宠爱,至于盈盈……很不舒坦啊……心里头。
东方彻挑眉想,我的人也是你能小瞧的?
第二十七章 计划
日子依然一天天的过,寒来暑往,诧然间,仪琳已经十七岁了。
此刻,她坐在马车里,看着优雅侧卧的某人,姑娘表示鸭梨很大。
按照仪琳之前的计划,她本该在去年四月初九、也就是十六岁生日前回恒山派探亲,这是东方彻早就答应了的,可人算不如天算,在她刚刚定下具体出发日子时,童慕年无意中透露了个消息给她,说是衡山派的刘正风要在明年六月初六时金盆洗手,现已广发请帖,邀集武林中人前去做个见证。仪琳听到这消息时,脑子里立即列出了个等式:刘正风金盆洗手=令狐冲得到《笑傲江湖》曲谱=偶遇林平之双亲得听辟邪剑谱所在地遗言=令狐冲今后苦逼生活的真正开端。仅在瞬息之间姑娘就改了计划,愣是找了个破理由推迟了回恒山派探亲的时间。
东方彻倒不在意她什么时候回去,虽然挺好奇其真正意图,可仔细想想,也没发觉不妥之处,而且有恒山派几百弟子这样的软肋任他拿捏,小丫头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明年就明年吧,小姑娘嘛,总是要哄哄才好,若只一味的欺压,兔子还会咬人呢。
仪琳是这样计划的,回到恒山派后先混进师父定逸师太所带的下山队伍中,之后一切按原著剧情走,等衡阳城的事了,她就立即回黑木崖,计划嘛,整体来说姑娘自认为天衣无缝,可苦逼的人到底是苦逼的,当东方彻一脸淡然的随她一起上了马车时,所谓的计划神马的就全乱套了。
为了能顺利的长时间离开黑木崖,半个月前,仪琳给了东方彻三瓶丹药,这些丹药本该去年给他的,只是她的计划推移了,丹药送出的时间自然也跟着推移。她很得瑟的对他说有了这些丹药,即使没有她的银针引导也不妨碍他练功,当时东方彻很自然的就收下了,一句废话也没有,原本她还以为要费很多嘴皮子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到了目的,让她惊讶了好半天。可现在!仪琳觉得自己被耍了,东方彻这厮肯定从一开始就决定要和她同行的,只是一直没告诉她罢了。
对此,东方彻是这么跟她解释的:“小丫头,自你我相识,为师的经脉皆是用银针疏导,即使你配置的丹药效果神奇,可万一期间出了纰漏怎么办?到时我上哪寻你?”这话说得有那么些道理,这个丹药方子是她结合二师父笔记上的丹方稍作修改炼制的,理论上应该是完美的,可毕竟没有亲身试验过,到底有没有副作用她还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所以,有关这事儿,她确实理亏些,只是……“既然不放心,师父半月前为何还要收下我送的丹药!”那些个丹药费了不少奇珍异草,不止可以调理经脉,还是疗伤圣品,现在可好,亏大了。东方彻脸上带着慵懒的浅笑,云淡风轻的答道,“白送的东西,岂有不要的道理。”这话听在仪琳耳中比打她一巴掌还让人憋屈,早知他要跟着,她还费个屁心思炼个屁丹药啊!!
从四月十三离开黑木崖开始,已经过去两日,今天是第三日。
马车内,东方彻有些无奈的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睡得犹自香甜的小丫头,她倒是不认床,在哪都能睡得这么好,一点的警戒心都没有,就她这样的,若是独自赶路,指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将小丫头枕着的手臂轻轻抽出来,东方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跳下了马车,丁家兄弟候在外头,见他出来,丁一恭谨的将刚收到的消息报告了出来,东方彻听罢眉心微蹙,似有些不喜听到的这个消息。
仪琳没多久也醒了,见东方彻不在车内,撇撇嘴,揉揉眼睛,也打算下车。只是她刚推开车门,就被人从腋下抄手抱下了马车,由于对方速度太快,仅眨眼间,她已经脚踩在地上了,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仪琳无语的看着东方彻道,“我不是小孩子了。”她今年都十七了,身高已经与他的肩基本持平,这抱来抱去的也太不像样了。东方彻直接跳过她的抗议,淡淡挑眉,揉揉她的头发,道,“乖,快去洗漱吧。”这一瞬,让她觉得很无力。
昨夜他们露宿在小树林里,不远处有条小溪,丁二拿着洗漱用的东西跟在她身后,既当保姆又当保镖,尽责的很。
虽然已是春天,但溪水还是挺凉的,有些冰手。回到马车那儿时,东方彻正在等她吃饭,早饭很简单,从黑木崖带出的几块点心还有昨晚烧烤余下的野兔肉,她是无肉不欢的人,不分早上还是晚上,见到肉就吃,东方彻等她吃饱了,才把刚才收到的消息告诉她,之后问道,“定逸师太既不在恒山派,琳儿可还要回去?”仪琳脑子转的飞快,心里已经有了新的计较,于是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道,“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大师父了,师父 ̄要不……咱们也去衡阳城吧?”东方彻道,“去那里做什么,不若先回黑木崖,等定逸师太回来后我再陪你下山不是更好?”仪琳哭丧着脸道,“可我不想等了,师父 ̄ ̄”她伸手开始摇他的衣袖,撒娇起来一点儿不含糊。东方彻见她漂亮的脸儿娇俏可人,一时觉得去衡阳城看看也没什么不好,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仪琳立即笑逐颜开,小脸儿犹似那粉色的梨花般令人喜爱。
看着她,让他恍惚觉得,若一直一直将她留在身边才好……
仪琳新的计划是这样的,纵观整部小说,其实吧,即使不按部就班也成,只要最终达成两个目的就行,第一,《笑傲江湖》曲谱要交到令狐冲手里,这样以后他才能有机会和任盈盈近距离交流;第二,必须让令狐冲遇到林震南,也就是林平之的亲爹,并听到其亲口留的遗言,由此,才能让令狐冲越来越苦逼,苦逼到极致就会有奇遇……剧情也才能大幅度展开。
马车继续前行,只是目的地由恒山变为了湖南衡阳城。
坐马车最大的好处是可以舒适的发呆,东方彻每天都会花大量的时间打坐练功,她把银针刺进他各处|岤道后,就是她发呆的时间。这两天,她开始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顺着剧情走,正确吗?如果她依然呆在恒山派,那么顺着剧情自然是最佳选择,好处多多,可现在,她与原著中的东方不败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没了人身自由,即使今年可以顺着剧情走,那以后呢?以后该怎么办?
人家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原著中,一些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及地点交代的并不清楚,若是她还呆在恒山派,那么倒是可以推断一二,可现在,她常年呆在黑木崖,凭什么去推动那所谓的剧情?像现在,她连与令狐冲初遇的地点在哪都回答不上来……
于是问题出来了,是继续坚持原著论还是改变思维方向,换个模式去应对恒山派悲剧的发生?这是a与b的选择项,选a,有些不切实际,选b的话就需要外援……不由自主的,仪琳将视线定格在了还在打坐的东方彻身上……然后,她浑身哆嗦了起来……
啊啊啊啊!!圣母神马的果然不能做啊啊啊!!
不要做那狗屁的救世主啊啊啊!!
仪琳懊恼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其实她也只在恒山派呆了四年而已……是啊,四年……想到那口硬心软的定逸老尼姑、平日像个奶妈似的照顾自己的仪敏师姐、总是动不动宠让着自己的那些同门……
算了,认了。
衡阳城这些日子异常的热闹,从各地纷纷涌来了大批的武林人士在此扎堆,极大程度上带动了城里的经济繁荣。紧赶慢赶,终于在六月初六前一天赶到了这里,仪琳呼出口气,不知道如果木有她,令狐冲还会不会开始他苦逼的命运了。
日月教在这里有分坛,但东方彻并不打算让此处的管事知道他的到来,所以他们只能住客栈,可惜客栈早就人满为患,别说雅间了,连通铺都住满了。但教主到底是教主,财大又气粗,东方彻很败家,直接让丁一拿了很多银票到城中最好的客栈逛了一圈,出来后,丁一特恭敬回报的说已经定好了上房。仪琳抽抽嘴角,有钱的就是大爷,这句话太精辟了。
下马车前,东方彻先拿出条丝巾蒙住了她的脸,之后才满意的点头道,“琳儿这样美,必须要遮住才好。”
仪琳想吐槽,大哥,其实你也很美。
第二十八章 变了的剧情
投宿的客栈名为福缘客栈。东方彻几人走得是客栈后门,不用穿过大厅,省去了许多的麻烦。由店小二在前头引路,转了几个弯,进了一处小院,院内种着花草,带着几分清雅,院里有七八个房间,却都没有住人,此时她才知道,原本东方彻让丁一把整个院子都给包了下来,够败家的,这得白扔多少钱才能让那些已经入住的人心甘情愿的离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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