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咏叹调 作者:圣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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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情上，转而说道：“主教阁下，我今天前来，其实有件事情想要向你确认——关于埃姆登的几名卫兵。”

    凯尔仿佛有所准备，将温度适中的红茶轻轻递到埃文的面前，并说道：“哦，是的，那些卫兵是我买下的……按照规矩，名主教能够拥有两名马童，名抄书官，数名侍从……这些都是可以合法征召、雇佣或者购买的。”

    大主教笑了起来，低声说道：“这件事说来真是不好意思，但我近日里有些惫懒。帕拉丁阁下，新买的这些卫兵，我都还没有吩咐录入奴隶籍，连烙印都还没有来得及打上呢。”

    埃文抬眼看向凯尔，而后者似乎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地避让开了他的视线，继续说道：“你看，明天我还有两场祈祷仪式，或许后天也有，总之暂时顾不上这些士兵。也许是我买的时候欠缺考虑了，现在如果有人来问我买回他们，低些的价格也是可以接受的。”

    埃文静静看了他会儿，嘴角也带上了丝笑意：“主教阁下，你把他们当做奴隶买下，还为他们都补贴了个月的工资。”

    “嗯，工资的事情是该好好向伯爵大人抱怨下了。”凯尔说道，“按照规定是每个月的第个星期日发工资，结果我才买来他们两天，就得支出笔钱了，这笔买卖看起来不太划算。”

    “……是有些不太划算。”埃文莞尔地附和道，“尤其是，他们很快就会被人赎走的话。”

    凯尔端起自己的红茶啜了口，满意地微笑起来，双眼略弯，似乎很是惬意的样子。

    他们在花厅内漫无目的地聊了会儿，埃文听到燕子的鸣叫声。

    凯尔说道：“哦，她正在筑巢呢，你知道，她昨晚刚刚回来，现在正忙得很。”

    埃文点了点头。

    凯尔起身去续杯红茶，边仿佛想起了什么，说道：“帕拉丁阁下，你也是刚刚来到莫阿城，是么？唔，也许你可以到圣殿骑士团的居所去回，圣城监察长雨果阁下正领着队圣骑士，似乎在进行什么任务。如果你能够与他们会合的话，雨果阁下会很高兴的。”

    埃文意外得知了这个消息，心想道：圣殿骑士团，至今尚在吗？也许我确实该去趟，至少试着解决我现在的身份问题……

    想到此处，埃文点头道：“我会前去的，谢谢你的提醒。”

    凯尔将红茶放下，见到屋檐下低低飞进来只燕子——她似乎很满意这个花厅的檐角，打算在这里安家落户。

    埃文的视线也随之在上面略停留，见到天花板上刻着精致的浮雕，卡兰的教廷允许建造雕塑，但所有雕塑都是凡人，不可视之为神，正神永远只有位。现在埃文所见的这个雕塑是个身穿长袍的人，右手持着把粟米，在口铁锅前。

    这个人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因他并不像传统的曼卡萨人样轮廓分明，倒是带有丝东方人种的韵味。

    埃文不自觉地看了许久这浮雕，心底隐隐猜测道：该不会……

    凯尔注意到他的目光，向着浮雕尊敬地弯身行礼，又笑着说道：“哦，这是我的主保圣人，‘莫卡尔的慕幽’，他也是十位圣者之。”

    这个名字似乎不太符合曼卡萨人的起名规范，大主教念出来时有些迟滞。

    ——慕幽啊……

    埃文看着这浮雕，沉默了会儿，忽然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凯尔温和地介绍道：“浮雕上刻的是把米的故事。据说这位圣者曾经走在田野当中，当时的人民遭遇了场饥荒，晚上没有丁点东西吃。慕幽在口锅前面，说‘我有办法用把粟米填饱所有人的肚子’。然后他煮起水来，将手中的粟米丢了进去，说道‘如果有点盐巴的话，这锅汤会好的’，围着他的人群中便有人想起来什么，说‘我想起来，我家里还有点点盐’……慕幽又说‘如果有丁点土豆就好了’，接着又有人想起自己有半小袋土豆。

    “过了几刻钟，陆陆续续，有人想起来小把豆子、几片香料、半条咸鱼……他们拿了出来，丢进这口大锅里。当锅里的汤煮沸以后，果然填饱了所有人的肚子。”

    凯尔停顿了片刻，说道：“这就是把米的故事了，‘莫卡尔的慕幽’从此成为了很厨师、农民行会的主保圣人。传说他是位强大的牧师，在当时的十位圣者当中，他的神术造诣最为精湛，被称为‘暮光’圣者，所以也经常作为神术修习者的主保圣人……但似乎直没人明白，为什么会以‘暮光’作为称号。”

    他终于说完了这个故事，埃文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凯尔只觉得他的笑容中，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意味，而并非是听到了个令人受到启迪的故事。

    埃文险些忍俊不住，勉强绷住了正经的表情，才说道：“嗯，这是位令人尊敬的……主保圣人。”

    凯尔满脸困惑，埃文却憋得很是辛苦，内心想道：慕幽你……盗得太严重了，真是……依然这么不要脸。怎么还成了光明教会封的圣人，还拿了个叫“暮光”的称号，难道因为是暗影牧师？

    过了会儿，圣骑士陡然想到了别的什么，又问道：“既然‘慕幽’有‘暮光’的称号……难道其余九人，也有各自的称号？也……封为圣人了么？”

    “是的，”凯尔有些诧异他忽然提到这个问题，冥思回想了会儿后说道，“唔，抱歉，我记得不是太清晰。十位圣者当中应当有以‘黎明’、‘曙光’作为称号的……”

    埃文立时有些窘迫，心想：该不是连我也……

    很遗憾，他猜的完全正确。

    凯尔很快接着说道：“不过，是的，十位圣者都在数千年前就被封圣了，他们分别庇佑着各自的祈民。每年施洗的孩子中，会有接近成，领着他们的圣名——就像我年幼时领‘莫卡尔的慕幽’的圣名样。”

    也就是说，会有人像对慕幽样，也造他的雕像，以他的名义向父神祈祷……

    他们当年随便起的诨号，会被当成神圣的称号传颂至今；几回瞅着好玩模仿出来的故事，会被当做传说载入史册。

    距今已经万年过去了。

    故事变成了诗歌，诗歌流传为传说，传说又沉淀为神话。似乎切都会因时间的流逝而被罩上层圣洁的辉光。

    埃文：“……”

    这感觉甚是古怪，埃文脸上有点泛热，尴尬地端起茶猛喝了两口，转移话题道：“那么史册里是否有记载这几人……最后次是在哪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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