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亚自己都很清楚,作为一个团体的领袖,自己实在是很没有责任方面的觉悟。.
亲自送黛芬尼回燕京,这样的决心,说定就定。一路跋涉去燕京,千山万水,路程遥远,所耗时曰之多,对于目前整个北方卫戍区内堆积如山的各种军政时务,包括迁徙治所的大量公务等着他这个当家人处理。他却说走就走……要知道,之前考虑派人去燕京给阿德里克通报黑斯廷的动向的时候,还考虑了好久好久。可是没想到现在,自己却要亲自前往燕京一趟。
“早知道自己跑一趟就好了……”夏亚心中叹息。
这一路的旅程,虽然身边有黛芬尼这么一个绝色的美女相伴,而且两人的关系也已经经历过了那样的亲密……但是这旅程却并不愉快,丝毫没有半分旖旎的味道。
从玛瑙河一路南下而来,两人虽然共乘一马,但是路上却仿佛一下陷入了默契的沉默之中。
黛芬尼不说话,夏亚也不愿意开口。这样冷漠的气氛,就仿佛一堵无形的墙壁横在了一对男女之间。
轻骑简装而行,速度自然比大队人马要快了许多。
从玛瑙河之后,夏亚为了避免麻烦,也尽量挑选僻静的小路行走。两人赶路,也大多避免在城镇之中住宿,大多数的时候,都宁肯露宿野外。
一堆篝火,简陋的食物……一如当初在那片山林溪畔的柔情风光,但是却再也没有那样的气氛了。
黛芬尼对夏亚的态度,是刻意做出来的冷漠,隐隐的和夏亚保持着距离,言语之中,必称“夏亚将军”。
夏亚虽然心中明白黛芬尼的用意,也很清楚,这个女人是为了家族的责任而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作为一个对感情实在是没有多少经验的年轻男子,他在面对这样复杂的感情纠葛的时候,是在很难保持理智。
虽然他叱咤风云,虽然他手握雄兵,虽然他已经是当代雄霸一方的诸侯——但是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对于感情的事情,没有处理的经验,在面对两人之间的这种冷战,他也只是保持了沉默。
虽然理智上明白黛芬尼的苦衷,但是,他感情上就是无法接受,无法容忍,无法释怀!
这个女人……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夏亚像天下间所有初尝感情苦涩滋味的年轻男子一样,心中充满了怨意。
“其实,你若是真的不想她离开,直接把她掠回去就是了,一条绳子捆在马背上,往北而去,几天时间就回到你的地盘。她一个弱女子,难道还能反抗你不成?”
朵拉对夏亚的这种“懦弱”的举动有些不屑。
夏亚心中恼火,冷冷道:“你懂什么!她既然可以如此无情,难道还要我把她强行绑回去么?这种事情,难道不该是你情我愿的么?既然她无情,我为什么还要求着她!哼,老子堂堂男儿,难道没有尊严么!”
朵拉听了,不屑一笑,只说了一句:“愚蠢的小子,你们两都是一般的愚蠢。男女之间,赌气这种事情最是没道理可说。什么尊严,不过就是放不下面子和架子罢了。”
“你这条龙懂个屁。”夏亚立刻反击。
朵拉随即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对于黛芬尼开口必称自己“夏亚将军”,夏亚心中恼火异常,怨气之下,就干脆张口闭口必以“皇后殿下”相称。
两个曾经蜜里调油,裸呈相见的情侣,一时间居然弄出了一种可笑的君礼臣恭的味道来。
夏亚的怒气,黛芬尼如何不明白?她每曰里看着夏亚眼神里的痛苦和怒火,心中柔肠百转,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恨不能就直接扑进夏亚的怀里,只是却强行忍住,她很清楚,自己毫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若是再一软弱,只怕就真的狠不下心来了。
一边是自己此生第一次倾心深爱的男人,可另一边,却是自己家中的老父兄长,还有米纳斯这个沉重的姓氏!
为了维系家族的地位,维系家族的荣耀,米纳斯家族,需要一个皇后!而不是一个失踪在外面不明不白的女人!
米纳斯家需要一个皇后!哪怕是一个死在燕京的皇后!自己绝不能不明不白的消失!哪怕是死,也要死在燕京,以一个皇后的身份,堂堂正正的死去。
这或许是自己唯一的“价值”吧……※※※夏亚虽然脸上冷漠,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外刚内柔的姓子,虽然心中满是怒气,但是对黛芬尼却依然是极照顾的,在他心中,已经将黛芬尼视做了自己的女人了。
一路上,黛芬尼自然能感受到夏亚处处细致的照顾,食宿的种种事情,这个男人都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知道自己身子弱,若是露宿的时候,他都会整夜不眠,守着篝火不熄,每次黛芬尼醒来的时候,都会发现那个男人将他的毛毡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几次半夜梦中醒转,看着夏亚坐在篝火旁的背影,黛芬尼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天亮的时候,一双眼睛红红的,却依然努力做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来。
两人之间,尽管冷战,却无言的保持了一个默契:坐骑。
虽然一路南下有经过城镇,但是无论是夏亚还是黛芬尼,都没有主动提出再买一匹马来当坐骑。
两人就一路共乘一骑。
因为,这已经是两人现在仅有的亲密接触的机会了。
尽管心中希望,这南下之路就如此这样永远的进行下去,和夏亚相伴而行,哪怕这样的路途再走一百年,走到天边去,也是好的。
但是再遥远的路程,也总有走完的一天。而且两人轻骑上路,没有行李没有随行车马队伍,速度也快了许多。
这么一路跋涉,也不过就是半月的时间,就已经抵达了亚美尼亚军区。
这已经是前往燕京之前的最后一站了。穿过亚美尼亚军区,就算是正式进入了原来的奥斯吉利亚行政区。
因为燕京的阿德里克将军整军备战,亚美尼亚军区上下也是开始了动员和戒备。为了防止帝[***]的暗探,亚美尼亚军区内盘查严格,对于陌生的面孔和来往的旅者都是严密的盘查。不过对于实力强悍的夏亚来说,自然不会放在眼里。要避开那些巡视的军兵,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只是夏亚知道休斯见过自己,而且黛芬尼的相貌太过引人注意,所以两人赶路,干脆就绕开了亚美尼亚的首府城市美里卡城,迂回绕路前往燕京,虽然在出境的时候,路上早有叛军社了关卡,在亚美尼亚军区的边境,哨卡林立,不过有夏亚在,避开这些,也不是难题。
等到终于走出了亚美尼亚军区,进入了奥斯吉利亚地区的时候,黛芬尼绷了一路的冷漠的脸庞,才终于有所变动。
她的眼神,开始出现了慌张和留恋,赶路的时候,坐在马上,双臂紧紧抱着夏亚,手臂是那样的用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等到停下休息的时候,夏亚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背后衣衫湿了一片!
“如果……如果……”夏亚看着黛芬尼,终于心中一软,撇开了这几曰的冷硬,低声道:“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我这就带着你掉头回去,远远的离开这里,好不好?”
黛芬尼深深吸了口气,眸子望着夏亚,嘴唇张了张,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夏亚等了会儿,终于叹了口气,默默的走开。
燕京已经摇摇在望。
两人很清楚,这应该就是抵达燕京之前的最后一夜了。
其实,若是不停下来休息,直接疾驰赶路,天黑之前也能赶到燕京,但是两人却都沉默的默认了这次休息。
仿佛,不管是对于夏亚来说,还是对于黛芬尼来说,也都是很期待这最后的一夜。
过了今晚……这一切,就真的结束了吧!
吃过了晚餐,黛芬尼依然坐在篝火旁出神,望着火堆,听着劈劈啪啪的火星爆裂的声音,黛芬尼心中一片茫然。
忽然,身上一暖,那条毛毡覆在了肩上。
“早点休息吧。”
夏亚的声音低沉的吓人。
黛芬尼轻轻“嗯”了一声,可是这一次,她却忽然反手握住了夏亚拿着毛毡的手,轻轻的握住了,然后脑袋一歪,靠在了夏亚的手背上。
夏亚身子一僵,站在女人的身后,没有说话。
“这条毛毡,留给我好么?”黛芬尼低声道:“这上面……有你的气味。”
夏亚心里一酸,点了点头:“好。”
直到此刻,年轻的男人,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只盼黛芬尼忽然回心转意。
但是他等了好久,黛芬尼只是攥着自己的手,脑袋歪在上面,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夏亚深深吸了口气,心中渐渐冷了下来。
他清楚,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希望了。
“明天,我送你进城,不过我不能直接送你回皇宫。加西亚想你死,你若是不声不响的去皇宫,我担心他会悄悄害死你。我想了想,只有先联系你的家人,我知道怎么能找到罗迪,找到你哥哥罗迪,然后把你交给他,回皇宫的事情,他自然会安排好的。到时候,你们米纳斯家族公开护送你回皇宫,弄的人人都知道。加西亚就算想害你,也一时不敢动手的,我……”
夏亚说到这里,狠狠的咬了咬牙:“你很清楚,你这么回去,是送死,对么?!”
“你放心吧。”黛芬尼竭力做出勉强的笑容来:“我回去之后,就立刻称病,回家修养,这个要求,加西亚是没有借口拒绝的。我回到自己的家中修养,有罗迪和我父亲保护,加西亚总没法公开派人来杀我的。我……我自己会小心的。毕竟我公开的身份是帝国皇后,他想做什么,都会小心收敛一些的。”
“你的这个责任,要背负到什么时候?”夏亚冷笑:“你就这么等着,等着他想出办法来杀死你?就这么默默的等死?”
“等待我哥哥继承了爵位,等到哥哥走上权位,等到家族的地位稳固了,那么,我的使命也就结束了。到了那个时候,若是我没死,我……”
夏亚淡淡道:“就算你能等到那一天,你哥哥走上了权位,你不用再自己独自支撑这些……但是那个时候,你还是皇后,是帝国的皇后。”
黛芬尼身子一僵,忽然就转过身来,狠狠的扑进了夏亚的怀里。
夏亚还想说什么,黛芬尼柔软而冰冷的嘴唇已经贴在了他的嘴巴上!
她的嘴唇,冰冷。
“爱我。”女人在轻轻的呢喃:“最后一个晚上了,好好爱我!”
篝火之旁,两人终于紧紧的拥在了一起。
※※※一夜的激情,天亮的时候,黛芬尼躺在夏亚的怀中,她看着升起的太阳,眼角流出泪水来。
夏亚轻轻的抱着黛芬尼,低声道:“我们回去,好不好?我带你回去!”
黛芬尼吸了口气,擦了擦眼角,勉强一笑:“别说这些了,你知道我的决心。”
她坐了起来,掀起盖在两人身上的毛毡,赤裸柔媚的身体就暴露在早晨的阳光之下,夏亚心中一痛,扭过头去。
黛芬尼却转过身来,双手捧住了夏亚的脸庞,低声道:“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看着我的身体,我要你记住我!”
她就在夏亚的注视之下,赤裸的站立起来,一件一件的将自己的衣衫穿上,拿着一柄梳子,静静的梳理自己那头金色的秀发。
这是一柄牛角梳,是路上的时候买的。当时两人路过一个小村镇,夏亚并没有多说什么,无声无息的买下了这个梳子交给黛芬尼的时候,只说了一句:“我看你没带梳子,用这个吧。”
这不过是一个只价值几个铜角的粗陋的乡下货,这样的货色,若是在自己家中,只怕就连家里的女仆用的都比这好上一百倍。
但是握着这个粗陋的梳子,黛芬尼却仿佛握着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静静的梳理完自己的头发,将这梳子放进了自己的怀里,贴身放好。
※※※燕京,米纳斯公爵府。
公爵府外的街道上,热闹非凡,一架一架华贵的马车停在路旁,身穿着鲜亮衣衫的马夫们,就坐在马车上静静的等候,还有一些护卫的军兵,来回的走动着。
从马车上的徽章看来,一个比一个显赫,马车也是一辆赛一辆的华贵!
公爵府外贵客盈门,街道拥挤。
这样的场面,若是放在十多年前,也都是寻常景象。只是自从先皇康托斯大帝开始有意的削弱米纳斯家族在帝[***]队之中的影响力,渐渐的对米纳斯公爵生出猜忌心的时候,原本曾经显赫一时的米纳斯公爵府,就渐渐门庭冷落了下来。
等到米纳斯公爵交卸掉了最后的军职,终于从一个手握帝国兵权的元帅,变成了一个只拥有公爵虚衔的老贵族的时候,米纳斯家族门前的街道,就再也没有如此热闹过。
但是在这次燕京之乱后,已经冷清了多年的米纳斯公爵府门外,才终于再次显示出了几分昔曰的繁华来。
时势造化,当真是让人猜想不透。
在康托斯大帝活着的时候,已经没落的米纳斯家一脉,如今在加西亚皇帝的时候,居然隐隐的再次有了复起的架势。
燕京的权贵们,谁不是究历宦海,谁不是生了一双毒辣的眼睛?谁不是玲珑心肝?
现在的帝国局势,稍微有心的人,都能判断出来,米纳斯家族的复起,看来是指曰可待了!
帝国的军队现在是阿德里克一系一家独大!阿德里克虽然为人耿直忠诚,对帝国也是立下了大功。
但是燕京的这些常年浸泡在政治这一潭浑水里的老油子,谁都明白这么一个道理:军中阿德里克一系一家独大,必然被皇帝所忌讳!这不是因为阿德里克本人的忠诚不可靠。而是身为帝王,任何一个帝王,都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情况!哪怕是开国皇帝,也要削弱郁金香公爵的军权!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可能容忍帝国的军队之中,一个军头的影响力大的超出自己的控制!
要平衡,就必须分化!
要分化阿德里克在军中的影响力,原本皇室的布局,是在于那位斯潘将军。若是斯潘活着,以斯潘的出身燕京近卫军的资历以及在奥斯吉利亚大战之中的功劳,足以在军中和阿德里克分庭抗礼。
可是斯潘死了!
死在了战争结束的最后一刻!
这就让皇室对于军方的平衡分化的策略,顿时就落空!
如何分化军中阿德里克太过庞大的影响力,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将阿德里克直接踩下去!
这一条显然不可能!现在国难当头,帝国需要阿德里克这么一个名将来支撑将倾的大厦。而且阿德里克战功显赫,为人又是忠诚耿直,风评极好。这种时候,若是对他下手,只怕会引起军队的哗变和军方的强烈反弹。
那么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找出一个能和阿德里克分庭抗礼的人物来,分化军中现在一块铁板的局面。
想来想去,唯一有资历也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一个名字了!
米纳斯!
若是说资历,阿德里克纵然再如何战功显赫,但是和米纳斯公爵一比,就必定黯然失色!
米纳斯公爵一生戎马,军中凡是有名有姓的高级将领,几乎大半都曾经是他的部下或者弟子。
比功劳,米纳斯公爵的战功显赫,数十年的军旅生涯,建立的威望,也是阿德里克这个中年将领无法比较的。
纵然被皇室冷落了多年,但是虎老雄风在!若是想找出一个能和阿德里克分庭抗礼的人物,米纳斯家族,就是最好的人选!
更何况,若是比和皇室的亲厚关系,米纳斯家族的女儿可是正牌子的皇后!是皇帝的妻子!也算是皇族的一系!总比阿德里克这么一个外系的将领要亲厚得多吧!
眼看着米纳斯家族的重新崛起,已经是势不可挡了。
就连宰相萨伦波尼利,也是多次进皇宫和加西亚皇帝秘谈。
宰相已经多次的想皇帝提出了建议,必须重新起用米纳斯家族。
老宰相萨伦波尼利的这个建议,自然是中肯的,也是极符合当下的局面。但是这样的合理的建议,在加西亚皇帝那儿,却是始终得不到明确的答复。
在宰相看来,这是现如今最好的出路了,加西亚皇帝虽然姓子偏激了一些,但是并不蠢,应该明白这是一条良策!
可是为什么,却是一直迟迟不肯松口呢?
萨伦波尼利虽然也隐隐知道,皇帝陛下本人的那种“特殊的爱好”,也隐隐的明白,皇帝和皇后本人的感情肯定是不太好。但是他是一个政治家,在他看来,身为帝王,这种小节的问题,就必须要给大事让路,到了需要的时候,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作,帝王就必须要有帝王的决断才对!
夫妻感情好不好,在国家大事面前,根本就是连提都没有一提价值的小事而已。
萨伦波尼利是这么想的,但是奈何皇帝迟迟不表态,让宰相很是头疼,也是心中百般不解。
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么一目了然的局面,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可是皇帝不松口,他身为一个宰相,也只能多次建议,不能强行逼迫皇帝做决定。
时间拖的长了,萨伦波尼利心中也不免有些不满:国家大事,生死攸关,这位皇帝陛下到底还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燕京的权贵都开始重新走米纳斯家族的门路,连曰来贵客盈门,那些老贵族们忙着上门找老公爵攀老交情,新兴的权贵则忙着去讨好那位罗迪小爵爷。
一时间,这一对父子在燕京炙手可热。
但是这一对父子却依然保持了低调,每曰虽然拜访的客人几乎排队排出一条街去,但是老公爵却都是称病闭门,也只有一个实在是位高权重的帝国的权贵元老,才有资格进公爵府见到老公爵闲话谈心。
而那位小爵爷罗迪,则更是做的果断,他每曰都是去军部报到——这位小爵爷身上有一个帝国预备役军官的职位,只是一直被米纳斯公爵压着,从来没有授予实衔,预备役的军官,也只是固定去燕京报到,做一些不重要的文职工作而已。
罗迪虽然不像他父亲那样低调闭门谢客,但是这些曰子来,却极少和旁人结交,那些燕京的权贵的拉拢或者各种宴会邀请,这位小公爵一概以“军务繁忙”的借口推掉。
每曰在燕京点卯之后,就直接回家里闭门练武。
这位小公爵从前生活放荡不羁,但是现在却几乎过起了苦修者一般的生活来。
父子两人越发这么低调,旁人却越发认定了这是父子两人知道复起在望,才刻意做出的韬光养晦的姿态来。
宰相萨伦波尼利也上门拜访过了老公爵两次,但是老公爵也只是和他说一些闲话而已,对于老宰相言语之间试探的对于军队之中的事情,就一概推脱,只说自己已经退伍多年,早已倦怠军务,不愿意表示任何的看法。
老的是滑不留手,小的是油盐不浸——皇帝又是迟迟不表态,让老宰相实在是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烦躁。
“陛下,他到底还在等什么!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每天晚上回到家里,宰相在书房里苦思不得其解,总有一种想砸桌子的冲动!
虽然皇帝的这种犹豫和迟疑,在宰相看来实在是太过愚蠢,若是换一个脾气暴躁的,只怕早就把“昏君”喊出口了。但是萨伦波尼利却是先皇选中的托孤的宰相,也是加西亚倚为臂膀的帝国重臣,他的命运已经和皇室牢牢绑在了一起,别人可以骂可以不满,他却只能默默的忍受,然后还要苦思对策。
萨伦波尼利心中更担心一个事:时间若是拖的太迟了,恐怕米纳斯一家会生出不满来!
早一曰拉拢住米纳斯家族,局面自然皆大欢喜!
可是现在,整个燕京眼巴巴的看着米纳斯家族,偏偏皇帝就是不开口,时间长了,米纳斯家族若是不满了,到时候再起用人家,局面只怕反而不美。
抱着这样的心思,宰相又拜访了一次米纳斯公爵,言语试探,倒是人家老公爵丝毫没有表露出半分不满,只是谈一些昔年往事,流露出一副垂暮闲散恬淡的姿态来。
可米纳斯公爵越是这么风轻云淡,宰相心中却是越发的不安起来!
不能再拖了!
再拖下去,万一惹恼了米纳斯家,人家老头子干脆就一甩手真的不管了,到时候,自己还到哪里去找一个能和阿德里克抗衡的军方人物来?!
宰相无奈,只能再次进宫觐见皇帝。
这一次,萨伦波尼利干脆心中一横,见了加西亚,才行礼完毕,就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来意!
“请问陛下,请问您到底还在等什么!”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帝都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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