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囚 作者:雨烬

    第 12 章

    端木断见此，大惊失色地望向段刻，一脸疑惑。

    “我在君望楼里发现他的……”段刻痛心地说，一幕幕惨不忍睹的画面慢慢浮现，“君望楼是什么场所，你应该知道……”

    端木断瞠目结舌，君望楼就是专门豢养男妓，供权贵玩乐的风月场所，那里的男妓连人都称不上，他们被权贵随意玩弄，就算被弄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

    “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双目失明了，双脚也残废了，他在看台上被人轮番蹂_躏着……然后……”段刻捂住嘴，说不下去了。

    “然后……？”端木断就知道，在君望楼的男妓不只遭受轮_奸这么简单。

    听到端木断的声音，在萤火的身体猛然颤动了一下，挣扎得更加激烈。端木断，正是这个人害死夏夜的！是这个人把自己卖到那种地方的，一切都是他！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萤火的愤怒升级，此刻的他，对端木断只有恨……

    段刻见萤火的情绪激动，马上过去安抚他，轻轻地抚_摸他的额头，“萤火，冷静点，冷静点……”

    萤火的挣扎更加激烈，被捆绑的双手由于他的剧烈反抗已经勒出血了。段刻看再这样下去，萤火必死无疑。便对端木断劝说：“断，看来他不是很想见你，你跟我出去吧……”

    端木断依依不舍地离开，转身前，他还依恋地看了萤火一眼。不可能了，失去夏夜的他已经不可能原谅他对他们所做的一切了。

    “断，你刚才看到了，萤火他现在不想见到你……恐怖你暂时不能接他回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萤火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出到房间外面后，端木断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了，他明明打算放生萤火，让他幸福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萤火又被丢进君望楼这种地狱，他在那里又发生过什么事？

    段刻掰开端木断紧紧抓住他的双手，回始沉重的回忆：“王府宴席之后的第二天，我就派人去他们的住处找夏夜。部下去到的时候，发现一个可以容纳两个人的坟墓，但坟墓还没有填土而是附了一层积雪。我的部下扒开积雪，发现里面只有夏夜一人及一个灵位，萤火并不在其中。后来，我派人去你府上打听，却得知萤火在宴席当天就离开了。”

    “有谁带走了萤火？”

    “对……那个带走萤火的人应该不是对他有好意的人，我四出派人寻找他，没想到居然会在那种地方发现他……”说到君望楼，段刻又不忍地蹙眉。

    “你认为是我把萤火送去那种地方？”端木断干笑两声，也对，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会有谁与萤火有这么大的仇恨呢，被怀疑也是合情合理的。

    “起初我也怀疑是你，而且，是你使人杀了我派去接济他们的人，不是么？”段刻道。

    端木断的确是让刺梅把段刻派的人杀了，但他并没有带走萤火。段刻见端木断不语，继续道：“杀人的那件事就作罢了。”端木断的作风他很清楚，再者早前端木断就警告过他不要与萤火他们扯上关系。

    “问题是……我后来也确认了非你带走萤火。所以，据我推测，可能是什么人偶尔路过发现他，把他卖到君望楼……但是……那个地方很偏，一般不会有人路过……因此，也不排除有人想对萤火不利。”

    段刻办事一向心思细密，这次他真的想不出答案，如果对方真的恨萤火，就任由萤火这样死去好了，何必大费周章把他送到君望楼呢？如今，段刻也只好认为是路人为了金钱而把萤火卖了。

    “后来……我的部下打听到他在君望楼，于是，我便亲自去那里。我不知道这三个月来，他是怎么过的……我来的时候，他身上套着狗圈，正在看台上被人鞭打着。他哭喊着漫无目标地乱爬，他越是哭，台下的人就越是笑得欢……终于……”

    段刻再次打住了，回想当天的情景，实在让他痛心疾首，他停顿了一下，整理自己的情绪，要继续说下，他要端木断知道萤火因为他而承受了多少痛苦。

    “终于，那些人把他倒吊于台上，打开他双腿，往他下身灌盐水……”段刻倒抽一口气，让自己心情稍稍平伏，“一木桶的盐水……全部……全部都灌进他身体里了……他当时哭得很凄厉，很痛苦……但那些人还没有放过他，有人还强行打开他的口逼他为他们口交……”说到后面，段刻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听了段刻的描述，端木断自嘲似地的笑起来，笑声苍凉而悲恸，清冷的夜也因此震动……

    段刻知道端木断在后悔，在痛苦……

    第18章  若如初见

    段刻告诉端木断，他把萤火带回来的时候，萤火曾好几次尝试着咬舌自尽，所以他只好束缚着他。这还不止，萤火甚至不肯进食，他每次都是叫人把食物做成流体，直接注射到他的胃中。

    端木断本来打算把萤火接回去的，但看过萤火的情况后，他打消了原来的决定，改为每天去探望他，每次去的时候，他都等到萤火睡着了才进去。

    每天如此，风雪无阻……

    这天，端木断带了一份礼物去看萤火，正遇上医师给萤火灌食物。长长的管道直插进萤火的胃部，他痛苦的呻吟着，不断扭动着瘦弱的身体，衣服因为他的扭动而变成凌乱，露出来的肌_肤上布满足了伤痕，甚至是针线缝合的痕迹。

    几个侍从在各个方位束缚着萤火的动作，但还是阻止不了他的动作。由于他动得太猛烈了，管子一从口中抽出来，刚灌进去的流体食物连同被他的胃液全都被吐出来。

    端木断站在门口，目睹了这一切，内心很是苦痛，拿着礼物的手都颤抖了。

    “断……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段刻见到端木断站在门口，正过去打招乎。

    “刻，萤火每天都这样吗？”端木断没有想过，灌食流体食物会是这么痛苦的，看到萤火受苦，他恨不得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自己。

    段刻向房间里看了一眼，回答：“啊……最近几天，他都把食物吐出来了，他的身体现在很虚弱……”段刻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大夫说，他体内的器官曾经被取走过，可能里面出了腐烂……这样发展下去，他、他恐怕时日无多……”

    “段……”端木断握紧手中的礼物盒子，“我不管花怎样的代价，就算要我的性命也行，帮我救萤火……”

    段刻注意到端木断颤抖的手，悲叹这一场兄弟情仇，如果端木断早点发现自己的感情，就不会有今天这些无奈的结果了。

    “断，说起来，你大婚的事准备得如何了？我听说长公主近几天要去拜访你……”段刻想引开他的注意力。

    “帮我把这个交给萤火……”端木断压根没有听到段刻说的话，他把手中的东西塞给段刻后便低头离开了。

    仇恨……从来不曾给任何人带来过幸福……

    端木断回府上，执起剑疯狂地挥舞着，此刻，他想把自己碎尸万段……繁复的思绪让他疯狂不已，十多年前，他在这里舞剑，萤火就站在庭院后面的横门上静静地看着他。当时的端木断一直都很想和萤火亲近……只是，他为了避免母亲伤心，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端木哥哥，你能教我剑术吗？”那一次，萤火主动提出想跟着他学剑术。

    而他，就冷冷地收起剑，连回答都没有就走了。

    他没有看见，萤火当时红了脸……

    但他记得，自己当时耳根发烫……

    待端木断筋疲力尽，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月上枝头时分了。他抬头望向夜空，萤火，你此刻可安好？

    “端木王爷，舞剑忘时，望月轻叹，未知为何？”从庭院门后，幽现一女子，长发及腰，素衣雪肌，那容貌宛如天空星辰，淡雅而不失尊贵。

    “萤……”端木断思忆萤火，回头的瞬间看到粉瓷般的人儿，误以为萤火归来。“长公主……”没想到长公主会站在自己身后，端木断眼中闪过失落，却又很快恢复冷静。

    “长公主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长公主回以一笑，绚丽柔美，如陌上花开……

    ———————————————段刻府上——————————————————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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