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女尊) 作者:未知
俊男坊(女尊)第6部分阅读
清亮的眼眸中慢慢又露出迷惑,“你和我要找的人长得很象。”接着摇了摇头,“但你不会是她,你们不是同类人。”
“你在找人?”玫果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向对方,浓眉大眼,十分的俊朗,憨厚中带着一股孩子气。这张脸慢慢与一张带着乖张神情的脸重合,不觉中喉咙开始干涩。
“嗯。”
“你叫什么名字啊?”玫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冥红。”
‘啪’地一声,玫果手中没吃完的山芋跌落在地,忙重新拾起,已经粘上了灰尘。她强忍着心里的不安,拍着山芋上的灰尘。
“脏了,吃不得了,换一个吧。”冥红重新递了一个山芋给她。
“谢谢你。”她接过山芋,埋低头,借着剥山芋皮来掩饰眼里的慌乱。
“你要找的人,你自己都认不得吗?”
“我很久没见过她了。”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少年将视线转向火堆,沉默了半晌,又再抬头看她,“你去秀山做什么?”
玫果有些意外,他明明对她嫌恶到了极点,却并不在外人面前有语言上的表露。“去找点东西。”
“山参?”
“你也知道那儿产山参?”
“嗯,知道秀山的人不会不知道那儿的山参,不过……”他又再看向她。
“不过什么?”
“看你的样子,不象学过武的人,秀山的山参虽然出名,但是和山参同样出名的还有它的地势险恶,不是你这样一个弱女子能进的。”
秀山的地势险恶,到也听师傅说过,不过她就是这样一个不服输的性子,总认为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微微一笑,“没有做的事,怎么就知道做不了?”
“呵……还是个牛性子的人。”冥红笑了,他笑起来,嘴边竟有两个小酒窝,十分的养颜,“可惜我有要事在身,否则到可以送你一程。”
“你不认得那个人,你怎么找?”
“看到了,会认出来的。”他又再剥了个山芋吃着。
玫果心里乐开了花,人就在他面前,不是没认出来吗?“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看到了,会认出来?”
“她的性格行为。”冥红将山芋皮丢进火堆中,没一会儿功夫,散发出一股的焦味,看了看窗外,“我要睡会儿了,如果你要睡,那边有些干草,你可以铺个地铺。”他说完坐到墙边,当真靠着墙,闭上了眼。
玫果看着他刚毅的脸膛,竟然将他四年前对她所做的一切全部抹掉了。从他今晚的言行看来,实在不是个邪恶的人,虽不鞠小节,却十分守礼,而且心无杂念。他之所以那么怨恨她,一定有原因的,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左思右想,倦意袭来,抱了捆干草就着火堆边也迷迷糊糊的睡了,睡梦中她又梦到了看见哥哥从高楼上摔下来,黑红的血慢慢的蔓延开来,打了个寒战,猛然惊醒。
呆愣的望着已熄灭了火堆许久,才回过神来,呼吸慢慢恢复平稳,拭去额头上的冷汗,看向窗外,天边已开始泛起白光。
拿起已经被火烤干的小包裹,又再看了看仍自未醒的冥红,蹑手蹑脚地开了木门,朝着秀山的方向走去,既然已经西行,又怎么能不见佛面?
没走出多远,身后传来熟悉的马蹄声。
回过头,果然见冥红拍马追来,顿时脚下步子有些慌乱,但一转念,他没认出自己,根本不必害怕,或许他们又是同了方向。
但事总与意违,就在她胡乱猜测间,身后传来厉喝声,“玫果,你给我站住。”
玫果的心刹时跃上了噪子眼,强作镇定,仍径直前行。
转眼间,冥红已催马赶了上来,拦住她的去路,眼里聚满了怒意,咬牙切齿,“我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玫果强装笑颜,“你是跟我说话?”
他冷笑一声,“难道这儿还有第三个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跟我回去。”他不再跟她绕圈子。
“回哪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玫果,你少再给我玩花样。”他的脸越来越冷。
“玫果?你认错人了。”玫果绕过马身,往前直走,感觉象踩在了绵花上,但回念一想,自己是郡主,他是自己的夫侍,凭什么要怕他?这样一想,地面又变得硬朗了。
冥红突然催马前奔,在路经她时,一探身提起她的后领,将她拉上马,象货物一样搭在马背上。
调转马头回奔。
“喂,你做什么?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地面飞快的后退,玫果倒不敢乱动,怕一不留神栽下马背,不把脖子摔断也会被马蹄子踩死。
“这个是你的吧?”冥红捏了块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
玫果望着那块玉佩暗暗叫苦,什么时候把这东西跌落了,嘴上却不肯认输,“你明明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冥红不再搭理她,拉长了脸,任她怎么鬼叫,都来个充耳不闻,快马加鞭的向弈园急赶。
就象多和她说一句话,也是浪费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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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可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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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趴伏在马背上,胃随着马的起伏翻滚,难受得直冒酸水,开始还死缠着不承认自己是玫果,要他放了自己。可是冥红任她怎么吵闹,竟然打死不加理会,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冥红,你玩够没有,让我起来。”
“你弄错了,我没空和你玩,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带回去。”脑后传来他冷森森的声音,与昨晚木屋中的少年辩若两人。
又是末凡,肯定是末凡派这家伙来捉自己的。一想到末凡,便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是郡主,你敢这样对我,你不怕我治你的不敬之罪吗?”
冥红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你不如省点力气,想想怎么治我的罪。”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治你的罪?”玫果真是气炸了肺,第一次见面他拿把剑抵着自己,第二次见面是他去捉了条蛇助离洛吓自己,再次见面却将自己象个麻袋一样丢了马上颠簸。
“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即使是将我千刀万刮,也不过是点头间的事,我进得弈园,便没想过能活着出去,治不治罪,不过是早晚的事。”
玫果全身一震,“你既然如此憎恨我,为什么不离开弈园?”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问错了,如果他走得了,能不走吗?
果然对方沉默了,她能感到空气因他而变冷。
“你放我下去,等我回了王府,我便写下休书给你,放你自由。”
“闭嘴。”他在马屁股上加了一鞭,马越加的飞奔起来,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他比刚才更为愤怒。
玫果打着干呕,这么头低屁股高的滋味实在难受,“你应该知道我向来一言九鼎,说放你离开,便会放你,绝不会食言。”说她向来一言九鼎可是末凡说的,他们应该都知道才对。她都这样保证了,按理他应该有所反应,就算不放她走,起码也该让她坐直了身子,好受些吧。
哪知身后传来更为阴冷的声音,“想让我出府,你就让人抬着我的尸体出去吧。”
玫果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明明厌恶她,在府中也并不开心,为什么非要留在府中,翻过身去看他的表情,想看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忘了自己是在马背上。这一动作就从马背上滚落下去,眼见要被踏在马蹄下,后领一紧,又被他提起,丢回马背,当然仍然象个麻袋。他的大手却不再离开她的后背,将她紧紧按在马背上,防止她再次跌下马。
“我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如果你是受到什么挟制,你可以告诉我,我保证这些事不会发生,我是真心想放你自由。”自己虽然很喜欢帅哥,但深知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对这种强迫留在她身边的男人没兴趣。既然留下来彼此难受,不如早些放生。
她感到按在后背上的手慢慢松动,心脏随着那只手收紧,如果他肯告诉她,这以前发生过什么,或许有办法化去他们之间的仇恨。小心的问道:“告诉我吧,我以前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你将我恨之入骨。”
然话刚一出口,那松动的手掌又再压下,将她紧紧固定在马背上,无论她再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的赶路。
玫果直说到口干舌燥,最后彻底失望,被颠得连话说的力气都没有了,索性尽量不去想胃部的难受,数着羊看能不能让自己睡着。
等她数着二千零三只羊的时候,终于睡着了。睡梦中低声梦呓,“哥哥,我不要吃,你烤的山芋。如果我不吃,你就不会饿得摔死了。”
冥红身体微微一僵,轻轻将熟睡的她翻转过来,靠坐在他臂弯里,分明看见她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向耳边滑落。
她未名其秒的话让他迷惑,她的三个哥哥,不都好好的在吗,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从她的呼吸,他能辨别出她并非装睡。难道她当真不是玫果?如果不是玫果,那她是谁?
他空出一只手,拆开她的小包裹,里面却实实在在是郡主的衣服饰物,还有那代表身份的玉佩。他越加的迷惑,敛紧了眉头,静看着臂弯中熟睡的小脸,带着一种末名的凄然和无奈。
他的心猛然一跳,有什么地方出了错?他百思不得其解。
对她的恨意却随着滑落的泪珠淡去些,同时生起一种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恻隐之心。但这恻隐之心很快被往事再次打回死角。
回到弈园,进了二门方下了马,将她横抱着径直送回她的卧室。
进了拱门,将她往地上一丢,在她落地前,又再提住她的领口,助尖叫着的她站稳。
被丢醒的玫果怒到了极点,这个人总是把她当货物一样丢来提去,这算什么?自己好话说尽的求他,他硬是铁石着心肠,丝毫不为所动。
他以前受到什么伤害,都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所赐,与她何关?为什么让她来承受他们的这些鸟气?也不理会什么形像可言,对着他高大的身驱又踢又打,“你一个大男人,只会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你有种还手打我啊,你敢那样对我,现在不敢动手了吗?”
“你再动我一下试试,看我不将你千刀万刮!”
“没种了吗?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成病猫了?”
“你是男人吗?你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吗?”
冥红看着在他身上乱踢乱打的近乎疯狂的女人,眉头越拧越紧,眼里的怒意越来越盛,听到她骂他不是男人时,再也忍无可忍,伸掌推开她,却正好推在她胸前的柔软上,顿时鄂住了,飞快的将手握成拳缩了回去,垂到身侧,又再摊开,不自觉得在衣襟上擦了擦。
玫果一愣之后,更是被他的动作激得怒不可揭,反手一耳光掴在他脸上,“流氓,你下流。”他占了她的便宜,到象是还嫌她脏。她不介意他们恨他,反感她,但不容他们羞辱她。
冥红本可以轻松避开她的一掌,但他却没动半分,实实在在的受了她这巴掌。在听到她的怒骂时,俊脸慢慢涨红,咬紧下唇。
玫果见他没有半句道歉,她今天完全被这个男人气得失控了,扬手又要打,手腕却被另一只手不属于冥红的手握住。
“他是郡主的夫郎,即使是与你有肌肤相亲,也算不得失礼。”一个温和的声音传进她耳中。
第二十九章 抢着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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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看向声音的主人,深幽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波澜。如一盆冷水淋下,没了刚才的气焰,她答应过虞瑶不给末凡添麻烦的。
而且他说出的话,总让她无法反驳,他说的没错,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冥红是她的夫郎这是事实。
而且从与末凡的谈话中,已然得知,这院中的几个男儿,不管与她如何的心存隔核,但自小便给她侍过寝,虽然那时大家都年幼,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事情发生,但在名份上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为这事玫果不知是该感谢母亲给她安排的几个美夫侍,还是该郁闷,给她找了一堆的大麻烦。
抬头看向冥红,后者在她看向他的同时,将视线避开,看向一边的窗外。
她的神线落在他被自己留下的那几道手指印的俊脸上,反有些歉疚。木屋中他没认出她时,心无杂念的友善,还有那带着孩子气的好奇浮上脑海,他应该是个性格开朗的少年,那个恶鬼不知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变得如此乖张。
冥红见她不再使泼乱骂,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玫果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突然有种想上前拉住他的冲动,让他向她说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她不能这么做,就算做了,他也不会肯说,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离去。
“郡主,马车已经备好,我送郡主回王府。”末凡看着玫果那身粗布衣衫,考虑着是否该让她换件衣服,但又怕她借换衣服的空挡又生是非。
玫果蹭到床边坐下,“我累了,今天不回去了。”
“郡主昨日便该回去,王爷一定非常担心。”
“他是担心今天的晚宴吧。”玫果不以为然,她目的就是不参加那个招待太子的晚宴。
末凡不置而否的笑了笑,“请郡主上车。”
“我真不能留下?”玫果瞪着他,她不想来的时候,他逼着她来,她现在不想走,偏又要赶她走。
“郡主担心的事,已不会发生,此时回去,太子想必已经离开。”他拿起她的小包裹,向她伸出手,“来。”
玫果气闷地拍开他的手,难道他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吗?撅着嘴,把手背到身后,蹭出门外。
末凡看着她的背影,婉然一笑,微摇了摇头,跟在她后面出了卧室。
到了门口,却见冥红牵了马站在马车边等候。
玫果到没多想,直接钻进了马车,见小娴已在车中,睁大了眼,“你……”忙压低声音,“不是要你留下吗?”
小娴委曲地耷拉着头,“被末公子退货啦,留不下了。”
玫果轻截了下她的头,“真是没用。”揭开车窗,往外张望。
末凡牵过自己的马匹,对冥红道:“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我送郡主回王府。”冥红翻身上马。
“不必了,你也累了一夜,回去休息吧。”末凡招呼着护卫队,准备启程。
冥红上前拦住,“你在府事务繁多,我送郡主回王府。”
玫果转头问小娴,“他们为什么抢着送我?难道送我回去有奖赏不成?”
“对,赏顿板子。”小娴也凑到窗边往外张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玫果推开小娴。
“你误了今天晚上的晚宴,就是他们护送失责,回了王府,自然要受罚。”
“你是说他们是抢着去受罚?”玫果快速的将视线从小娴脸上转到窗外那两张相持不下的俊颜上。
“嗯,这么好的两个公子,却要挨罚,想想也心痛。”小娴轻吁着,感觉那些板子已经打在她身上了。
玫果不再理她,冲着车窗外大声叫道:“喂,要他送我回王府。”指了指冥红。
“郡主……”末凡微愣,正要出言反驳。
玫果的断他的话,“他长得牛高马大的,挨几下死不了。”丢下末凡,喊道:“启程。”
冥红不再说话,纵马护在马车边,慢步而行。
玫果放下车帘,想着末凡那张难得变色的脸,心里就乐了。
“小姐,你为什么总喜欢和末公子作对?”
“你不觉得让他那张面具发生变化很有意思吗?”
“面具?”
“你能从他脸上看得出他的喜怒哀乐吗?”
“不能。”
“所以是面具。”
“原来小姐说的面具是这个。”小娴笑开了。
“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的面具给揭下来。”
“那小姐只怕是给自己出了死题了。”
“死题?”
“从我进府,末公子就这样,哪能还有别的样子。”
“你就等着看吧。”
小娴笑着,又揭车窗帘看外面的风景,对她的话全不放在心上,显然觉得她根本做不到。
“冥红是怎么样一个人?”
“冥公子啊,人到是很好,也很喜欢帮助人,如果谁受了委曲,他定会帮着出头的,不过呢,如果脾气来了,可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象茅厕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噗。”玫果笑得喷了出来,“你形容的到是确切。”揭开窗帘,马车边上的冥红拉沉着脸,目标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那神情果然够臭,忍不住又是一声笑。
“喂,茅厕里的石头,挨板子的时候,可别哭鼻子。”玫果朝他做了个鬼脸。
冥红除了脸更黑,也不看她。
他越是如此,玫果越觉得他有趣,“喂,你是不是我的夫侍?”
“是。”这问题,他到不否认,答的也干脆。
“那你今晚别回弈园了,留在王府给我侍寝吧。”
“你!”他终于忍不住回瞪向她,过了半晌压低声音,“郡主,请注意身份。”
玫果顿时笑翻在车内。
小娴拍着自己的胸口,“小姐,这话哪能是一个姑娘大白天能说的。”
玫果笑得更大声了。
车外的冥红的脸却拉得更长,瞪着窗帘,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变的。
等他们回到王府,已是日落西山。
刚迈进门,管家便抢了上来,不无担忧的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太子走没有?”玫果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走了有大半个时辰了。”
“太好了。”总算是躲过了这关。
“王爷叫您和送你回来的公子去后花园。”管家不无同情的看了看冥红,叹了口气,只怕这个公子要受小姐牵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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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自甘受罚
镇南王坐在后花园的长椅中,慢慢转动着手中的青瓷茶杯。
他身边站着四个手持军棍的士兵。
周围的家丁丫环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冥红叫了声“王爷”后便安安静静的候在一边,等着发落,神色淡定,一副即来之则安之的神情。
玫果扫了扫那几根军棍,心里噗噗直跳,挤出笑脸,挨到镇南王身边,“爹,我回来了。”
镇南王睨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回来了。”
“如果爹没事,我去休息了。”老爹的这张锅底脸预告着暴风雨的前骤,能溜还是早些溜的好。
填南王看着她身上的皱巴巴的粗布衣裳,眼里的寒意又浓了三分,“你可以去休息了。”
玫果大松口气,小心的走到冥红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小声道:“走啊。”
冥红却站着不动。
玫果心里直骂,这个不开窍的猪脑袋,这时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加大力气扯他,“走啊。”
“他不能走。”镇南王也不抬头,仍把玩着手中茶杯。
“爹,还有什么事?”玫果心里一凉,果然不会这么便宜就算了。
镇南王不理玫果,转头问冥红:“你可知罪?”
冥红道:“知罪。”
“既然知罪,那我也不必绕弯子,来人,军棍一百二十杖。”
四个等候多时的士兵,走上前来,要按住冥红。
“不必按,冥红自会领罚。”冥红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受罚本是意料中的事。自行除去外衫,交给旁边的小娴后,便就地趴低,他想即使是死了,也能有件完整的衣衫避身。
小娴颤抖着手,接过衣衫,大眼里含着泪,紧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来。
玫果全身一震,军棍一百二十杖,纯粹是要了他的命,就算运气好不死,也会落下终身残疾。
对他虽有怨念,但怎么也不能让他因为自己送了命。
抢上前夺一个士兵手中的军棍。
所有人都知道平安郡主的刁蛮任性,也不敢与她硬抢,只得由着她夺了过去。
玫果将军棍掷在地上,直视着镇南王,“他何罪之有,你要往死里打他?”
“他们身为你的夫侍,怙恩恃宠,藐视太子,难道不该罚?”镇南王将茶杯往身边石桌上重重一顿。
玫果拦在冥红身前,先向众官兵喝道:“谁敢打,先打死我。”
“放肆。”镇南王铁青了脸。
“郡主快让开。”冥红沉声唤着玫果,他没想到在弈园时还对他喊打喊杀的她,会为他说话。
玫果又夺了一根军棍丢在地上,“他从未见过太子,又何来藐视太子?怙恩恃宠更是无从说起。”
“末凡来接你之时,我便已吩咐他,在今日宴请太子前定要将你送回,可是他们到现在才送你回来,你说,这是不是藐视太子?他们敢这样妄自尊大,难道不是因为怙恩恃宠?”
“第一,他们昨日便已备了车送我回来,是我自己跑掉了,今天被他们寻到了,强行送回。第二,他们个个对我厌恶到了极点,又怎么会怙恩持宠?我四年不曾去过私宅,他们何宠而来?”玫果尽量让自己声调平稳,免得再激怒父亲。
镇南王在看到她那身衣服时便已猜到了原因,不过他如果不借此机会好好管教她,以后只怕更是无法无天了,“那也是他们失责,也当罚。”
玫果见父亲使横,也来了脾气,“我要走,别说他们,就是爹爹,你能看得住我?”
“你……放肆!”的确她每一次逃跑,从来没有不成功的,但被女儿这样当面揭短,也实在下不了台,一拍石桌,“执刑。”
官兵拾起军棍就要往冥红身上打。
玫果急了,一把推开官兵,再次抢了他手中军棍,直接掷到镇南王面前,只气得镇南王差点晕倒过去。
“郡主!”冥红见她为了他与镇南王反面,暗暗着急。
玫果又哪里会理他,仍去抢另外的几支军棍。
镇南王越加气得黑了脸,“来人,把小姐给抓起来。”
闻风赶来的俊之见了这场面,也是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果儿,休得无礼。”
玫果铁了心要闹,索性将所有军棍全掷到镇南王脚边,“我看爹爹才是怙恩持宠,不辩是非,草芥人命。”
“你说什么?”镇南王指着玫果,恨不得一巴掌给她掴过去。
“爹爹心里明白,他们根本没错。只不过是我不愿陪着你取宠太子,所以你才牵怒于他们。”
“你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来人,给我拉下去关起来。”
“不必关。”玫果拦下上来拉她的婆子。
冥红见她横了心的与镇南王硬闹,暗暗心急,他一个人受罚事小,这事涉及到弈园的所有人。“冥红失责,该罚,请郡主退让。”
“你闭嘴。”玫果横他一眼,对身边家丁喝道:“去搬张高凳出来。”
家丁见镇南王没有反对,一溜烟的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便搬了一张太师椅出来放在院中。
玫果看定父亲,“爹爹这么做,不外乎是想给我一个教训,既然如此,何必涉及无辜,女儿自甘受罚。”
没等镇南王回过神来,已当着所有人的面,站上太师椅,“爹爹下的令是一百二十军棍,女儿受不起这一百二十军棍,那便在这儿罚十二个时辰的站来抵一百二十军棍。”眼里没有一丝戏谑。
她活刚落,身边便响起暗吁声。以她这娇滴滴的身子,在这院中日晒雨淋的十二个时辰,也能活活把她累死。
冥红大惊,急呼,“郡主不可以。”
俊之了解妹妹的性格有多倔强,急道:“爹,你知道果儿……她的身体根本受不了。”
镇南王愤怒的脸慢慢变白,他哪能不了解女儿的性格和体质,如果真闹出什么事来,让他如何向夫人交待,再说这个女儿又何尝不是他的心尖肉。但事到如今,让他如何下台?直视着玫果,她也坦然与他对视,眼里全是决绝,丝毫没有退缩。
但他仍希望她能有个弯转,“你当真要如此?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绝,不,后,悔。”玫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很慢,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她的决定,绝不会改变。
镇南王彻底没了台阶可下,只得狠声道:“好,都散了。”说罢拂袖走了。
俊之转到太师椅前,气急败坏地一甩袖子,“真是胡闹。”
玫果冲他做了个鬼脸,“如果二哥心痛我,陪我站,我也不会介意分一半位置给你。”
“你!唉!“俊之无可奈何的走了,他还得去另寻办法劝阻父亲,将这事圆过去。
家丁们也忙散去了,不敢留在这儿碍这个大小姐的眼。
唯独冥红站起身后,没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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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谁先动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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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红已穿回小娴递来的衣衫,静看着玫果,单纯的眼里多了许多复杂的神色。
玫果站在高处,俯视着着他,微笑着,“你怎么还不走?”
“去哪儿?”他难得的眼里没了怒气,平平静静的。
“自然是回弈园。”她现在自身难保,当然希望他有多远走多远。
“今晚,我不回去了。”他看着她,突然有种法想,很想看清她的心思,但怎么看也看不清。
“呃?”玫果一鄂后,轻笑,“今晚我用不着人侍寝了。”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胡说八道。”闷在一边的小娴终于忍不住了,急得直搓手。
冥红嘴角扯了扯,居然没能笑出来。
玫果又嘿嘿笑了笑,才又对冥红道:“回去吧,再耽搁,可要赶夜路了。”
“我不回去了。”他将视线移开,落在了别处。
“你不回去,末凡会担心的,回去吧。”玫果实在不想他再落入老爹眼中,她这个老爹和她一样的牛脾气。
话刚落,冥红又再抬起头,看向她,眼中又是那股迷惑,只是一睨便朝院外走去。
玫果看着他离去,才松了口气,还是拿末凡当招牌好用,对一直在太师椅前转悠的小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你再这么转法,我不没站晕,倒先被你转晕了。”
“我在这儿陪你。”小娴眼里的泪终于滚了下来。
“别,你病倒了,到时谁来服侍我?”玫果最看不得别人掉泪眼。
小娴也知道这次玫果是免不了要受场罪了,她的确得留着体力来服侍她,“那我再呆会儿。”
“别呆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玫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陷入了沉思。
小娴叹了口气,没精打采的走了。
风带着一丝寒意吹散了玫果的衣角,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身份并非可以象鸟儿一样随心所欲的飞翔,自己的任性妄为险些葬送了一个无辜的人的性命。
月光下,一个长长的影子投在她脚上,覆去了绣花鞋上的图案。
玫果顺着影子,看向来人,愣住了。
“小娴让我给带件披风来。”冥红将搭在手臂上的披风递给她。
她木纳的接过披风,“你怎么还没走。”
“我没说过我要走。”
“那你刚才……”她明明看着他走向门外。
“我打发了护卫先回去。”他将视线移向她膝盖,“累了吧?”
他和颜悦色反而让玫果不习惯了,“还好,我从小被我爹罚站惯了,比一般人能多站一个来时辰呢。”她伸长了脖子,向四周望了望,看有没有下人在附近,“我要人给你安排客房。”
“不必了。”他垂下眼睑,注视着地上的两个肩并着肩的影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呃?”
“其实那一百来军棍不一定要得了我的命,你大可不必如此。”她十二个时辰下来,可能真会没了命。
“呃,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你。”
“哦?”他抬眼看她。
“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不管你们谁送我回来,我都会如此,我自己犯的事,不该让别人来为我承担后果,不是吗?如果你是为了这事来陪我罚站,大可不必了,我会要小娴为你安排客房。”她又开始伸长了脖子,找到下人的踪影,这些家伙今天躲的可真远。
“这不是过去的你。”
玫果快速缩回脖子,“过去的我是怎么样的?”
“过去的你……”他嘴边抽起的抹苦笑,“你……呃,还是算了。”她真的是以前那个她吗?但这个问题,他永远不会问出来,只会埋在心里。
“呃?”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玫果撇撇嘴角,是不知道啊,“我过去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记得也许更好。”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的影子,再次陷入沉默。
玫果睨着他,半天没了动静,泄了气,看来又问不出什么了。不过身边多了个人,心情没刚才沉重了。
这几年来,没少被罚站,时间一长练就了站着睡觉的本事,这会儿她便又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可苦了冥红,见她在站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的,唯恐她掉下来,提心吊胆的,眼都不敢多眨一下,牢牢守在椅子边上,结果她在上面晃了一个来时辰,硬是没裁下来。
直到一觉醒来,打着哈欠,揉了揉酸麻的膝盖,才睁开睡眼朦胧的眼,“你还在这儿啊。”
冥红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女人的睡功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别站了,下来吧。”
“那可不行,这一下来,这两个多时辰不是白站了?”玫果伸了伸酸痛得象是要断掉的腿,略为活动,强忍着又再站直。
“你下来吧,我去向王爷请罪。”他知道其实王爷只是没有台阶可下,如果他前去请罪,也就给王爷一个台阶,他挨些板子也就过了。
“你站住。”玫果叫住正大步走开的冥红,“你就算去挨了板子,我同样不会下来。”
他转回来,“你……你一个弱女子,何必这么要强?”
“你该知道我一言九鼎。”
他锁紧了眉头瞪着她,如果说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但她的任性却又一如往昔。
她也回瞪着他,但她的目的很简单,他瞪她,她就回瞪,看谁瞪得过谁。
轰隆隆……天空响起一阵雷声……
倾刻间,下起了零零落落的雨,过了许久,雨不但不见小,反而越下越大。
二人在雨中仍然对瞪着。
过了许久,冥红干咳一声,“你瞪着我做什么?”
玫果“噗”地一声笑,“你输了。”
“我输了?”冥红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是啊,我心里在想,谁先动,谁就输了。”
冥红错鄂了,“你一直瞪着我就是为了这个?”
“嗯,你以为是什么?因为你长得帅,喜欢看你?”虽然他长得是很帅,不过现在一身都痛,可没这个闲情yy美男。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冥红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玫果嘿嘿一笑,放松下来,“这季节的雨怎么就这么多呢。”
她昨晚便淋了场雨,白天又经过一日的颠簸,到了这晚上,又站了这许久,体力早已透支,又再淋这一场雨,哪里还经受得起。刚才全凭一股毅力支撑,崩紧的神经一放松,顿时眼前一黑,从椅子上裁了下来。
冥红忙将她接进怀中,拭去她脸上的雨水,见她双目紧闭,已昏了过去,怀中的娇驱传来滚烫的体温,这一惊非同小可,“郡主。”
“郡主。”
第三十二章 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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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红见玫果面如白纸,没有答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打横抱起她便走,正要喊人。
怀中人动了动,虚弱的拉住他,“别叫,你一叫,我这几个时辰就全白站了。”
“你病了,这样不行。”他仍自前行。
“我没事,将我放上去,我不能这样半途而废。”玫果有些急了。
“你疯了吗?”他低吼着,这个小女人做出的事总这么独断独行。
“放我回去,我不能输给我爹。”她坚持不肯退步。
“你为什么要这么任性?”冥红对着她再次感到无奈,这个女人永远让人不能掌控。
“我一直是这样的,不是吗?”
玫果挣扎着离开他怀抱,重新爬上太师椅。被雨水打湿的长发,紧贴着她修长雪白的颈项,单薄的身体如风中的野菊。
冥红心里突然一阵心痛,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自己跃上太师椅,站得笔直。
“你做什么?”
“这样也该算数吧?”
一阵晕眩袭来,玫果靠在他怀中,“谢谢你。”嘴角却抽起一抹淡淡的笑,“你很象我哥哥。”
“你哪个哥哥?”冥红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里越来越焦急,为了不让她再次昏迷,尽量哄着她说话。
“我上一世的哥哥。”玫果神智越来越迷糊。
“郡主,你别睡啊……郡主!”
“我就睡一会儿。”
“不能睡啊。”
“我不睡的话,你唱歌给我听吧。”
“唱歌?可是我不会唱。”
“你不唱,我可要睡了。”玫果的声音越来越弱。
“你别睡,我唱,我唱……可是唱什么呢?”冥红回忆着以前母亲哼过的歌谣,他噪声浑厚,哼出来竟十分好听。
“呵……你唱得真好。”
“郡主,你千万不能睡啊,就快天亮了。”
“果儿……”俊之在父亲房中苦劝了一晚,突然家丁来禀,说远远看见小姐昏倒了,大惊之下抢着赶过后花园,一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责怪冥红,“你怎么还让她淋着?”
“哥,别怪他,是我不能输给爹爹。”
“傻丫头,什么能比命重要?”回头对家丁喊道:“快传太医。”
“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如果爹爹一定要取人性命,不如就拿我的命去。”玫果的双手穿过冥红的腰侧,紧紧抓住太师椅靠背,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你在胡说些什么?”俊之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反正我本来就不该在这个世上存在。”玫果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男子,如果没有这次时间的错差穿越该多好。
“果儿别胡说。”俊之见她尽说些胡话,更是心惊,转头大吼,“太医,太医,都死了吗?”
玫果的每句话都刺痛着冥红的心,抬头见镇南王不知何时站在俊之身后,忙单膝跪下,“王爷,郡主已经站了有四个多时辰,余下的八个时辰,一时辰按十军棍算,请王爷赐我八十军棍。”他焦急地望着镇南王,等他发话。
“如果爹爹非要草芥人命,我宁肯死在这儿。”玫果越加用力的拉紧靠背。
“爹。”俊之转头看着身后的父亲,再也顾不得是否冲撞了他,“如果娘在,看到果儿这样,会怎么样?”
镇南王看女儿如此,也是肝肠寸断,再听儿子提起妻子,更是如雷贯耳,如果妻子知道此事,只怕不会罢休了,一甩
俊男坊(女尊)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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