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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惑妃心:孽缘第20部分阅读

    君惑妃心:孽缘 作者:欲望社

    君惑妃心:孽缘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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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先入为主,被这么一双油腻腻,色迷迷,十足酒鬼的男人盯着,浑身起了一层小米,着实不爽,还不如被捅一刀舒服。

    身子不由地靠向托罕,伸手挽住了他。

    刚才还一潭死水的他突然抖了一下,云儿诧异地看向他,黝黑的脸庞竟然变了枣红色。哈,原来,他也不是永远淡定,也受不了这无耻的男人。好像不对,托罕是男人啊!

    哼,明白了!那个喷薄欲出,的香艳,才是根本的真相。

    托罕,也不是好东西!

    云儿的手,暗暗地把十年的功夫底子都用上了,狠狠地捏了一把。

    托罕立马痛的整个眉都拧紧了,虎目挤成了三角目直瞪着她,那意思分明就是:“你疯了。”

    她霎时绷不住又笑了。“食色性也,更何况托罕一介武夫。”自己未免有些无聊。

    挑了挑眉,眼神乾坤大转移,不好意思看托罕了。

    嘿,倒霉。又对上那个腻歪人的男人。

    男人已经站了起来。

    “哈,哈,小两口打情骂俏的,让人看着心里都痒痒的。看着朋友相貌不凡,这是到哪里去啊,天色已晚,就莫走了。来来,坐下喝酒。”

    刚听到他问到哪里去,云儿心里一凛,幸好,他自问自答的过去了。

    这托罕是呼韩邪身边的红人,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她假装害羞地看向托罕,这家伙满脸谦恭,又不卑微,脸上带着友好的笑,跟平时机警的样子,判若两人,浑身充满了商人的铜臭气。哎,这个劲儿可够难拿的。

    “我们是过往的商人,打算到草原上收集一些皮毛好跟南国人做生意。”

    “你们碰到贵人了,哈哈,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皮毛,来,喝完酒,咱们再谈。”说完猩红的双眼又投在了云儿身上。她心里一阵反胃。

    “你的妻子,好像不是我们的族人啊?”男人踉跄着竟往她跟前而来。其他几个人的眼睛也齐刷刷地投在了云儿身上。

    还没待云儿做出反映,托罕一闪身挡在了她的前面,一拱手,“朋友好眼力,我的女人是我从南国人手里买来的。讨饶了,朋友请。”

    她在后面,狠狠地掐了托罕一下。

    托罕心里叹道,“这个小郡主,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还闹!他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如果不能全身而退,就是死也要把她安全送出去。”

    祝朋友们周末愉快!

    大漠展翅初莺啼(3)

    伸手拉着云儿,冲众人点下头,便往下面的篝火走去。

    “朋友,就在这里坐吧。我看着你很面善,闲聊,闲聊,也许你我为旧相识。”另一个挽留的声音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

    云儿的手抖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托罕回身笑道,“我等市井俗人,下坐即可。”

    “咱们草原,本就不象南人,拘泥于身份地位,来,别客气,请坐。”这个人口中贬低着南人,自己却典型的南人长相。外形很清秀,一双眼睛犀利无比。怎么看着都有些邪气。和呼韩邪的邪气还不一样,让人觉得不象正经路数。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到和那个色迷迷真是一对活宝。

    “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了。你去和仆人到下面去吧。”一推云儿,头也不回地大方坐下。

    “真是蠢才,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要有危险了,我和秋儿哪里跑得出去?”她一面腹诽着,紧跟一步,也席地而坐。到底心里有些紧张,顾不得男女避讳,挤挤挨挨地靠着托罕。

    托罕皱眉回头,“你这个女人,一点规矩也没有。听不懂我的话吗?”眼珠子都快要跑出来了。

    “人家,人家,想跟你在一起吗?”云儿娇滴滴撒着娇儿,自己被自己整出一身的小米来。

    “哈哈,朋友好艳福啊。又多了一个美人,咱们喝酒更有意思了。”油腻腻又开口了。两只眼睛只盯着云儿,她心里发狠:等哪天把它剜出来才好。面上却带着笑。

    “朋友是哪个部落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犀利男人不紧不慢地问道。

    “我们是日朗部落的。南国我到是经常因为生意关系长往,是不是。”

    “南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长在斯,南国很久没去过了。应该在都城见过朋友吧。”眼睛一角不怀好意的余光射了过来

    这个王八蛋,把自己的祖宗忘了,对托罕到念念不忘的,怪胎!

    “这位爷,想必在都城,我们的店铺里买过南国锦缎送给相好的,是不是?那也应该记着奴家,奴家的芳名,您打听打听,没有不知道的,不是奴家,他的生意能这么好吗?”这个娇颈扭来扭去,手摆来摆去,敢情这个矫揉造作也不是那么好学的。

    “哈哈,羡慕朋友,有如此美人在侧。来来,喝酒。”

    他投向她的目光带着赞赏也有警告,手帕下的小鼻子调皮地耸了一下,知道了,不就是让我别玩大发了。那好,我就禁言,美腹喽!

    素手不客气地拿起一块肉骨头,素帕一撩,没有半分的优雅,大口吃起来,随手拿起大碗豪爽地喝了一大口。

    哎呀,记吃不记打。这个酒也太烈了。忍住了不能咳嗽,眼泪都憋出来了。

    托罕看见她的狼狈,哭笑不得,这也好,打死谁也不相信,这是南国的郡主,未来的匈奴大阏氏。

    大漠展翅初莺啼(4)

    他二人不曾注意到,西北角歪坐的一年轻男子的眼光,一直在他们身上扫视着。在托罕脸上停留的时间尤其长。

    他悄悄冲匈奴女人一使眼色。女人立即扭着腰肢到了云儿身后。

    “哎呀,这酒太烈,呛着姑娘了。”媚笑着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一张妖娆靓丽的脸,只是那眼中的精明,让云儿没来由的亲近不了。

    她脸上带着假笑躲过。

    “哎呦,多碍事呀,吃东西都不方便。”女人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一扬手,面巾倏然飘落。

    坏了,还是着了这女人的道儿了。

    “好美哟!”女人发出一声真心赞叹。

    她有些恼怒,却也知道不是发作的场合,压着怒气淡淡道,“姐姐才是天姿国色,谬赞了。”

    男人齐刷刷的眼神驻留在她绝色的脸上。表情各异,除了和倾慕,好象还有些别的什么?

    “姑娘,原来是做什么的?”随着声音,她才注意到这个西北角的男人,黝黑俊朗比托罕过之。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托罕的手,很随意地环在了云儿的肩上,哈哈一笑道,“她是南国一个大商人的歌舞姬,可没少费我的银子。

    “难得,难得,值得,值得。姑娘的祖上一定是大户人家吧,气质着实不俗。”

    “这位爷,好眼力,奴家的祖业,让家父豪赌给败光了。所以”她敷衍着,这个男人越瞧越眼熟,尤其那双眼睛。

    “喝酒,喝酒。哈娜,给朋友到酒。”男人又半梦半醒状态了。

    云儿毕竟还不是久历江湖,此时被一双油腻腻的,另一双犀利审视的眼睛盯的有些坐立不安。

    那个酒色之徒用意明显,那个忘了祖宗的怪胎让人揣摩不透。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如芒刺在身,她有些后悔没听托罕的话,死乞白赖地坐在这里了。

    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换盏中,她发现托罕的眼睛时时落在那个喝醉了,半梦半醒的年轻男人身上。

    这男人酒品不错,喝醉了就迷糊,可比这个油腻腻强多了。真想打那个瘪脸几巴掌。

    快把一湖酒都喝光了,托罕的舌头终于大了。摇摇晃晃起身,“各位朋友,酒足饭饱了。谢谢款待。我们还要赶路,后会有期了。”

    云儿脑袋也晕晕的,直晃。匈奴女人识趣地扶住了她。

    “天色已晚,就在此歇息吧,明天我们再商量皮毛的生意。”

    “不打扰了,以后还有机会。”伸手去搀云儿。

    秋儿这次真是值得表扬,早早牵了马等在身后,看来还真不傻。

    “喜欢朋友的痛快,大家彼此就是兄弟了。来,到帐篷里给朋友看看最好的货色。至于价钱,朋友看着给就好了。”

    “我们已经和别人订好货了,不可没有诚信,这样吧,我们两天后回来,再验货吧。”

    “这位过路的朋友,别着急走啊。”匈奴女人转身挡在了托罕和云儿的中间,在他身上厮磨着,卖弄风情。

    云儿有些反映迟钝,看见托罕脸上蒙了一层心慌,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感觉,一把推开女人,就过来拽云儿。书包 网 shubao2 想看书来书包网

    大漠展翅初莺啼(5)

    心里对托罕那份认可,让她在眩晕中,迅即警惕起来。定了心神,灿然地笑着,“相公,我头晕,你过来,让我靠一靠。”

    话未完,已倒进了男人酒气熏天的怀里,可惜不是托罕的。酒意一下子就醒了几分。

    “无耻,找死。”云儿如雾眼眸,霎时一片杀气,素手成爪状,抓向男人的眼睛。手入了男人粗糙的手中,劲道随即被卸掉,就如同打在了棉花上。只一扯,云儿已经被紧紧攥在怀里。泪水蹦了出来,不是害怕,而是羞辱,和自责。

    “小姐,我来了。”护主心切的秋儿,张牙舞爪,不管不顾冲上前,两脚就给踹倒了。

    托罕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表面上还是镇定自若,“哈哈,这位兄弟,是看上我的女人了吗?好说,把银子加倍给我就行了。何必伤了和气。。这种女人虽然貌美,出身不好,玩几年也是卖了。”

    “是吗?!”攥住云儿的那个刚才还半梦半醒的男人,一脸冷笑,腾出左手,笑腻地摸了云儿的娇颊一下。

    托罕攥住短刀的手在袖中都快把刀把捏断了,后槽牙紧咬着,却不敢轻举妄动。

    眼泪在眼圈里转着,笑的很开心,娇滴滴道,“这位爷看着可比我相公还有身份地位,快给他点钱打发了,奴婢愿意跟着贵人。“

    男人的笑更加畅意了,听在云儿耳里,分外的不怀好意和刺耳。“二人的戏演得不错啊。常闻托罕侯爷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在家妹的婚礼上,你我曾经匆匆见过一面。本人恰恰有过目不忘的那点本事。更何况对侯爷早就倾慕不已。”

    身份被揭穿了,托罕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反而放松下来,双手一拱“对不起,武里小侯爷,托罕因为有事出行,所以身份不能暴露,请别介意。正好,时间不早了,我等还要赶回都城,侯爷后会有期。”

    很随意地向前,去搀扶云儿,这才是他最大的软肋。

    武里一个侧身,退了两步,“别着急啊,侯爷,咱们话话家常。高日娜在宫里过得如何?”

    云儿心里骇然,原来这厮是高日娜的哥哥,真是冤家路窄。怪不得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想起来了,他兄妹二人的眼睛长得太相似了。他要是知道了呼韩邪对自己的死缠烂打,对他的亲妹妹不理不睬,那可是。哎呀,流浪帮的帮主命要休已。

    “阏氏在宫廷里很好。和单于相敬如宾,非常恩爱。”

    托罕撒起谎来也跟真的一样,此时云儿已经顾不上欣赏了。只盼着这个有些深藏不露的男人能相信。

    “听说,南国郡主私自到宫廷来了,要适应一下我们塞外的生活。我还听说,他对她宠爱的百依百顺呢!”

    “没有的事情。道听途说的事情,是娘们的习惯,咱们爷们要眼见为实。”

    大漠展翅初莺啼(6)

    “侯爷,答话答得太快了吧。怎么听着都象是在隐瞒什么啊,哼,哈”一连声的冷笑。

    托罕心里懊恼,如果不是为了郡主,武里再怎么阴险,他托罕也着不了道儿。

    “武里小侯爷,是想多了吧?!”他仍是满脸轻松,淡淡道。

    “我怀里这个绝色倾城的美人,真是侯爷的女人吗?”

    云儿微微一抖,这个侯爷让她有了冷涩,滑腻的不适感,“哟,这位贵人,我当然不是他的女人了。您不是已经买了奴家了吗?”

    托罕脸上僵着笑容,心急火燎,眼睛余光四射,寻找机会。

    “这位爷,您轻点,弄疼我了。我一个女人家家的,能跑哪儿去呀?”

    武里低头,盯视着她。她强忍不安,对他灿然的媚笑着。

    “南国郡主,天然去雕饰,如清水芙蓉,绝色淡雅。自小习武,性格坚韧,善音律。妾生,却是王爷的掌上明珠。已许配给晋王府的小王爷,不过,被他插手,强要过来。我有些不明白,看你过得很舒服,难道,你喜欢上他了吗?”

    这身汗,哗哗的,他早已暗中把她调查的一清二楚,意欲何为?她两眼直了,嘴却没停下来,“侯爷,您说什么呢?妾身听不懂,什么南国郡主,小王爷的。”

    “你是天山上的雪莲,即便把你放在杂草中,也挡不住你宝石一样灿烂的美丽。谁相信你是一个歌舞姬呢?”

    眼睛带着嘲笑,一字一句的赞美,让她的心跌进了冰窖。

    她求助的目光投在了托罕的身上。

    托罕脸上的僵硬和眼睛里射出的杀气,让她更加心凉,看来,真的要麻烦了。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侯爷真是个有谋有略的人才,您推理的很正确。”不知道这油烟不浸的侯爷,爱不爱戴高帽子,有枣没枣三杆子吧。

    “我确实是南国君主:刘云儿,南国皇帝亲赐的和亲公主。为了匈奴和南国的长期和睦相处,和亲匈奴单于。这即便不是我的愿望,也不是我一个女人可以抗争的了的。希望侯爷能体谅。”

    哎呀,我可不是和你妹妹争宠来的,实在是造化弄人,也是大大的受害人。云儿两眼坦荡地回视于他。

    武里突然放开她的身子,手臂仍被攥的紧紧的。

    云儿心里一阵窃喜,他可比他妹妹讲理得多,有缓儿!再加把火。

    “侯爷,我对你们的单于只有敬仰,实在没有男女之爱,只要他放了我,我会欢天喜地回南国。你也知道,我是有了人家的人。”楚楚可怜,却也不是全装的,能回去那真是欢天喜地。

    托罕的眼睛瞪着,用眼神阻止她。这太伤呼韩邪的面子了。

    她连看都不看托罕,心里骂着,都这时候了,你还护着他,他那点面子能救三个人的命,多值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大漠展翅初莺啼(7)

    “对你们的身份,我只是猜测。也许你们还是南匈奴的j细。先关起来,如果调查清楚了,明天你们就可以走了。”咳,这个人,怎么变化这么快?脑子里起了什么化学反应?

    “侯爷”不等云儿再开口,她已经转给了那个忘了祖宗的犀利男人手里。

    “哪里那么多废话,快走。”

    至于这么厉害吗?怪胎。她瞪了他一眼。跟托罕对了下眼神,看见武里已经进了一个帐篷中。

    小小的一个帐篷,三个人被推进来,门口有人把守。

    云儿在门帘边悄悄看了看,退到里面,冲着正沉思的托罕招了招手儿,“托罕,那个武里侯爷,刚才颠三倒四的,我觉得肯定有问题。”

    “我也正琢磨呢。不过,他此时的态度已经超过我的预料。”

    “你是不是,以为他会为她妹妹杀了我,然后再把你和秋儿灭口。”回头看见秋儿豆眼直了,赶紧安慰,“秋儿,这是推测,不是真的,别怕。你忘了自己也是习武之人。”秋儿憋着嘴,点点头。

    “不仅仅是为了高日娜。郡主如果遇险,后面的事情,还不知道能折腾成什么样呢?!最起码对单于是大大不利。”

    “开始,我以为他是一个讲理的人,现在一想,我的想法太过天真了。托罕,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是啊,他要干什么?!不管如何,我们要争取全身而退。”

    “嗯。”云儿托着腮,坐在毯子上,陷入冥思中。

    帐篷里静寂无声。只有帐篷周围的看守踩在草地上的沙沙声。

    猛然,她跳起来,“托罕,我刚刚把所有的情景回忆了一遍。武里开始是有杀意的。后来,他突然有了些犹豫。他平时对女人的嗜好是怎样的?”她突然停住话问道。

    “高日娜的两个哥哥,老大乞里侯,好色,嗜酒,不过勇猛善战。武里侯能文能武,有勇有谋,野心很大。到没听说对女人有特出的癖好。”

    “看来我们暂时脱离险境,还得谢谢这张绝色容颜,嘿,一直给我找麻烦,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了。”

    托罕赞同地点点头,他也隐隐地感觉到了。只是觉得她的语气很奇怪,好像在称赞别人的容颜似的。

    “不过,我们要想办法逃走。万一他野心战胜情感,我们三个人命休已;再则,万一情感战胜野心,我宁死也不会从他。他和呼韩邪不一样。那是我的使命,对于他,确是彻彻底底的侮辱。”她说的轻松,却斩钉截铁。

    托罕爱怜地看着她,“郡主,你放心,就是舍了托罕这条命,我也要把你救出去。”

    云儿两眼亮晶晶的,微笑道,“我知道。不过,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让我的流浪帮没有副帮主。”

    秋儿,在后面低低地哀号了一声,“小姐啊,都这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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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展翅初莺啼(8)

    “秋儿,这才是大将之风。诸葛亮的空城计,知不知道?敌人大军围困于城下,城中只有老弱病残,开城门,焚香抚琴,临危不乱,退敌脱险。这段历史,咳,对了,说了你也不懂。”

    “郡主,到了半夜,我们再伺机行动,你和秋儿姑娘先合会儿眼。”

    云儿听话地闭嘴靠在了矮几上,闭目养神。一会儿,还要穷于奔命,没有体力,别拖了大家的后腿。

    应该是半夜三更了,即便皓月当空,繁星璀璨,外边也不至于亮如白昼啊。

    她睁开眼的瞬间,有些恍惚,天大亮了?托罕睡过头了?

    惺忪的眸带着疑问,投向托罕。

    托罕回给她一个微笑,怎么看都有点无奈的感觉。

    “你看看,你的身份有多重要,外面火把通明,篝火不熄,密如铁桶,索性大家睡个安稳觉吧。”

    她有些沉不住气了。撩起帘子的一角,偷偷往外一看。帐篷周围不但有固定岗哨,还有流动岗哨。整个一个星级看守。

    “托罕,事情要坏。这个什么无礼小侯爷,冲着名字,也不是善茬。他和高日娜的歹毒,必有相同之处。”

    “哈,郡主,是武术的武,里面的里,不是无礼二字。”他如何嗅不到这危险的感觉。只是不愿意让她担心而已。

    “我到是毫无睡意了。托罕,若此处真是你我的葬身之地,刘云儿欠你一命,只能下世再还你。但愿你我擦身而过时,能认出彼此。”哀愁在眸间慢慢如雾升起。润湿的双眸里是深深的自责,“对不起,是我的任性害了大家。”

    那个清雅,忧愁的郡主又回来了。托罕心突然很痛,他愿意付出所有,只为换来眼前的人灿然一笑。

    “郡主,别自责了。天无绝人之路,未到最后,就未必是死路一条。请相信我,郡主!我和单于自小在一起,出生入死,很多时候,都是绝境了,咬牙挺过,也就什么,什么你们南人爱说的话?”

    “柳暗花明”

    “对了。流浪帮的帮主要有不怕死的气势,哪能在副帮主面前先乱了军心。”托罕幽默道。

    “不是云儿怕死,连累了你和秋儿,我心里特别难受。”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托罕慌了,伸手也不是,站着也不是。看见他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云儿含着泪又扑嗤笑了。

    “托罕,这次要是能逃出去,我们拜把子,结为兄妹好不好?”

    “我高攀了。你是未来的匈奴国母。”心里有莫名隐隐的失落。

    “云儿知道,他对我甚好。我也不象以前那样恨他,甚至不愿意他受到伤害。可是,托罕,我内心里想逃走的愿望没有一天离开过。有时,我也觉得自己有些无情无义,真得,也不明白自己现在想要什么?离开了,也许,就一了百了了。”她自言自语地,转过身去,就不再有下文了。

    他也没有敢追问。

    她想逃走,就如同痴人说梦话。呼韩邪对于她的情感,没有人会比他朝夕相处中,看得更清楚。天崩地裂,生死相依。他的爱恋固然霸道,这份情深,也是日月可鉴,可惜她还是如此三心二意,不肯俯就。

    难道,这就是这个在草原上呼风唤雨的单于的宿命。

    大漠展翅初莺啼(9)

    可是,在这样的女子面前谁又能把持住不暗生情愫呢,哪怕是没有交际的单相思。

    他知道自己不行,不仁不义,忘恩负义,就断了他的念头。

    天微明了,三个人对坐着,都一言不发。

    帘子被撩开了。武里出现在门口,眼睛落在云儿的脸上,马上移开了,转向托罕,语气温和道,“如果她真是南国郡主,有什么凭证。”

    “武里小侯爷,你要是相信我,我就是凭证。”

    “朋友,言笑了。对于你是否是托罕侯爷,我们尚在疑虑中。”

    “武里小侯爷,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派个人到王廷找右贤王核实一下,不就妥了。”她双眸直视着他,缓缓言道。

    武里投向她的眼神中,有一丝不加掩饰的赞赏,又露出惋惜的神情,看着又闹心又复杂。这个独角默剧演得,让她心里极其不舒服,有不祥的预感,却又摸不着头绪。

    “我们有事,还要往北迁移,这里离都城来回差不多一天半的路程,时间太紧了,来不及。所以如果有证据,让信鸽送到,再飞回来,就快多了。”

    很诚恳地样子,话儿也在理,她却更心生疑虑。披着羊皮的狼,恰在此时,蹦进了脑海里。

    她和托罕的目光相遇在一起,看得出,他也感到不妙。

    “武里小侯爷,若是没有凭证,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是杀,是刮,还是软禁?”云儿索性淡定到底,捅破了窗户纸。

    武里有些尴尬,“郡主言重了唉,可惜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可不想饶他,“侯爷,您叫我什么,郡主?看来,是承认我的身份了。还有可惜什么?是可惜这绝色容颜将不久于人世了吗?”

    “姑娘,外表看来柔弱,说起话来,可是咄咄逼人。”

    “侯爷,说笑了。我等惶惶不可终日,等着你的恩赐,哪里敢无礼犯上。”

    “那个,那个可以为证据。是小姐自己绣的,单于和右贤王都认识。”秋儿指着兰花素帕,突然小声说道。

    云儿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呵斥道,“这是什么场合,有你个丫头说话的份儿,小心你的皮子。”

    从不曾受过她如此的狠话,秋儿眼圈马上红了,退的一角不敢言语了。

    她回头淡定笑道,“一方素帕,要能证明就好了。下人就是下人。”

    武里也淡淡笑道,“本人到是想看看,姑娘的针线。”

    “实在不好意思示人,我自小不善女红,还是别辱没了侯爷的眼。”

    “没关系。”

    两个人各怀各意僵到了那里。

    秋儿,快把头扎进自己怀里了。本以为大家都没想起来,自己聪明一回,没想到好心办坏事,小姐还杠上了,心里又担心,又害怕。

    两个人眼睛对视着,他在她脸上巡视,她在眼睛里告诉他,“我才不怕你,士可杀不可辱。”

    托罕慢慢地一点点向武里靠近着,逮住了他,就有希望了。而他的注意力好像都在云儿身上。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大漠展翅初莺啼(10)

    “朋友,劝劝这位姑娘,我只是看一看,把误会解开,大家都相安无事!”

    托罕很自然地站在当地,点头答应,“郡主,你把素帕给侯爷看看,无碍的。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托罕的身份也不敢强求你。”

    她自是听懂了托罕话里的话,看看他,又回头看看像鸵鸟一样的秋儿,暗暗叹了一口气,为了他们,先把眼前的一步走下去吧。

    “武里侯爷,给你,别笑掉了大牙就好。”她冷冷的没好气地扔给了他。

    歪歪扭扭的针线,是有些拿不出手。

    武里竟然真的笑了起来,“素闻南国女子自小学习女红,针线,姑娘到是个意外了。”

    “拿手接着,小心牙掉了,还我。”素手伸出就要夺过来。虽然不在意,但被一个年轻男人笑话也不是件高兴的事。不过,最大原因,是她不想,把素帕落在这个男人手里。

    “姑娘,别着急,还要借我用一用。让信鸽带上它一辨真假。”他一躲,把素帕放进了口袋里。云儿却不好再去索要了,心里有些忐忑堵得慌。事情不会像武里说的那么简单,只是片刻的功夫,她也琢磨不出这里会有什么玄妙。

    “姑娘假若真是郡主,刚才听你所说,你并不喜欢单于,只是碍于南国皇上的钦赐,这句话是真,还是敷衍于我?”一双眼睛深不可测,定定地盯视着云儿。

    她开始闻言有些意外,不知他何有此问?却也警觉,不做冒失回答,“侯爷,为何有此问?”

    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怕是姑娘口不择言,瞎话而已。呼韩邪单于是我匈奴的大英雄,是女人眼里最俊朗的男人,你会不喜欢,我不信!”

    还是小了几岁,见识少了几分,一个激将法就发生效应了,“谁说瞎话了。他是大英雄不假,”心里说,长的十分的夺人眼眸也不假,“可是,又与我何干?难道天下的英雄和英俊的男人,我都要嫁一遍不成。”

    他的眼睛霎时明亮了几分,去了阴阳怪气,云儿发现他虽然没有他妹妹那样艳丽绝色,却也是个俊朗,豪气的年轻男子。

    “没想到,姑娘看起来柔弱,原来是个爽快,洒脱的女子,到让人刮目相看了。”

    最好,把目刮瞎了,谁稀罕你的赞美。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云儿心里恶狠狠地叨咕着,脸上却带着灿然的笑容,“侯爷,您夸奖了。”

    “姑娘是不喜欢我们匈奴的大英雄,还是不喜欢我们广袤的大漠。”嘿,成了查户口的警察叔叔了。难道过去的人就不知道有些话当问,有些话不当问?

    “对不起,侯爷,牵扯到个人隐私的问题,我不想回答。”她礼貌地欠身拒绝。

    “什么问题?”这家伙不知是看不到别人的冷淡,还是肉厚皮厚,还是如此兴致勃勃地问兴甚浓。

    云儿也好笑了一下,一不注意,把过去时的现代语说出来了。

    大漠展翅初莺啼(11)

    “就是,就是女儿家的心事,不可以随便告诉别的男人。”

    “哦,我到忘了,姑娘是南国人。南人的礼俗太过繁琐,矫情,这点不如我塞外人豪爽,痛快。”

    经济造成的文化差异,你这等蛮夷懂什么?不过,对于南国女人地位低下,藏于深闺待嫁,然后嫁人生子,自己还不能主宰婚姻,云儿内心也颇多微词。

    不过,不能长了他人的志气,“侯爷,这是文化差异,解决了温饱,地盘,才有闲心做这些事情。”

    武里丝毫不在意,眼睛带着笑意,“姑娘的措辞,也不似南国女子的雅致,到像我匈奴人。也许,姑娘和这片土地是有缘的。”

    “话到是可以这么说,我是喜欢大漠带给我宽广,自由的感觉。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有如此美丽的姑娘喜欢我的家乡,我当然感到很高兴武里感到跟姑娘是一见如故。”

    听此话,云儿瞪起双眸,开始打量他,他的脸色竟有些微红,是因为谎话还是别意?

    管他是何意,顺竿爬吧,“侯爷厚爱,云儿心里特别感激。既然大家如此相投,不如侯爷护送我们回都城,一路走,一路相谈甚欢,可好?”

    “不妨,姑娘在此多住几天。大家都放下敌意,就当作朋友,把酒言欢岂不更好。”

    王八蛋,还是不放人。可惜不会骂人,否则一定骂他个狗血喷头,此时到羡慕起市井之人的痛快来。

    “侯爷,老王爷来了。”有仆人进来禀报。

    武里闻言有些微慌。两眼扫视一番,叮嘱道,“我父亲来了,姑娘勿生事,否则我也罩不住你们。”

    说完,匆匆而去。

    云儿转向托罕,“这人脑残了吧?还不是因为他,咱们才落得如此下场,还罩着咱们?!唉,没天理了。”

    托罕笑道,“郡主,你的言语是越来越不像郡主了,越来越像流浪帮的帮主了。”

    她晃晃小脑袋,自得答到,“托罕,我也觉得这样的说话和生活才是最惬意的。也许人都是两面的,一面火,一面冰,你不了解,我的人生就是过分的束缚,结果却是更加的张扬。”

    “托罕,不说这个了。武里的父亲是怎样的人?”她突然想起问道。

    “是个老狐狸。墙头草两头倒,和至顿王来往过密,”看见云儿眼里的疑问,解释道,“至顿王是单于的哥哥。去年,若不是单于用谋略娶了高日娜,可能就被这老家伙给杀了。据密报,至顿王谋反成功后,许以他大片的草原和右贤王的高位。”

    “谋权篡位,胆子够大。”她吐了下舌头,又想起什么,“那高日娜不就成了权力的牺牲品,她父亲的心够狠。呼韩邪也太小气了,就因为他的墙头草父亲,就不理人家了,唉,可惜了,她可是匈奴第一美人呢!寂寞的人,为什么都是女子呢?老天爷真不公平。”

    “当时就是因为事情危险紧急,想出联姻的下策。单于不喜欢高日娜,不是因为她的家族部落,至于原因,郡主应该最清楚。”

    云儿一叠声咳嗽,明眸闪烁。不说话谁就把你当哑巴了不是,她剜了托罕一眼,“托罕,我看那武里小侯爷有些慌乱,墙头草不会对咱们不利吧。”

    大漠展翅初莺啼(12)

    托罕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总之感觉不太好。不过,现在逃也逃不走,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此时从远处传来大声争吵声,还有钝器倒地的声音,他们三个贴在帐边也听不真切,一会儿争吵声就没了要是窝里斗大发了多好,他们也可以趁乱逃跑。

    从上午到下午,两个人假设了无数个逃跑的方法和路线,在地上划来划去。只是要付诸实现就必须出了这个帐篷才可行。

    固定看守,流动看守,一个时辰一换,个个精神抖擞,看得云儿越发萎靡不振。

    “托罕,干脆放把火把帐篷烧了,咱们趁乱逃跑,咋样?”云儿有些心烦意乱地建议。

    “这么一个小帐篷,他们那么多人,把咱们烧成烧鸡,也跑不了。”托罕摇摇头不同意。

    “算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睡觉了。”她赌气地靠在了柱子上,阖上了双眸。

    托罕正思谋着,用刀割开帐篷,撂倒几个看守,去别处放把火。只是考虑来,考虑去,总是不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万一失了手,怕连累了小郡主。要是只有他一个人,他早就采取行动了。

    云儿哪里睡得着,只在那里假寐。掀了一下眼皮,瞥了托罕一眼。

    此时,外边有杂沓的脚步声往小帐篷而来。

    三人对视一下,站起来,戒备地盯着帘子。

    帘子被人掀开,几个人鱼贯而进。

    最前面站着一个中年人,身量很高,满脸络腮胡子,眼睛咕噜咕噜地动个不停,给人的感觉,五脏六腑都装满了心机,把魁梧的相貌到遮蔽了几分。

    武里站在他的身侧,脸色非常难看,不知谁不开眼,把他惹了。

    “这位就是郡主和托罕侯爷。”武里面无表情地介绍完,就退到一边,谁也不搭理了。

    “拜见王爷。”托罕不想翻脸,上前一步拱手道。

    “托罕侯爷,是我儿无礼了,我刚刚责罚他了。还请郡主谅解。”原来上午的吵闹声,是墙头草在教育小阴阳怪气。

    云儿虽然初次见面,就有些不待见这个墙头草,叽里咕噜地不实在。可是看在他承认了自己身份的情面上,也得应酬一下,“王爷言重了。小侯爷也是因为不认识我等,怕是歹人冒充,所以才有既然,王爷已认出我们,那什么时候放我们回都城?”此地不可久留,能扯乎就赶紧扯乎。

    “如果郡主的尚可,现在就可以回去,辇轿已备好,星夜兼程,明天天明即可到达。”

    “谢王爷。”有些喜不自胜。老王爷看在眼里也顺眼多了。哎呀,原来,只想逃离的地方,现在却成了最向往的“解放区”。此一时,彼一时。

    “郡主请。”

    “王爷,客气,先请。”虽然归心似箭,也要顾及礼仪。

    兴冲冲地经过武里身边,由于心情其佳,转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自始至终看着别处的他,恰恰此时,也双眼望定云儿,四目一对,她发现他眼里竟有泪光一闪,满目的不舍和痛惜。

    大漠展翅初莺啼(13)

    虽说感觉到了武里的那点感情,不过,他这投入的表情还是吓了她一跳。细细品来,武里还算是性情中人,只是对女子钟情的速度也太快了,一天一夜,就要泪湿胸襟了?!一个呼韩邪已经让人头疼了,赶紧遛吧。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武里小侯爷,后会有期。”武里的脸色都快成青灰色了。

    小轿两座,云儿和秋儿一副,托罕自己一副。每个小轿,一个赶车人,另有两个骑马人打火把守护。托罕推托不掉,只有暂时从之。

    小轿里还备着小手炉,她和秋儿一人抱一个,披着暖裘,盖着锦被,虽然夜寒,到也无妨。

    墙头草,还满细心的。

    云儿和秋儿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你一拳,我一拳地闹着。

    走了约一个多时辰,托罕喊停了小轿。

    站到轿外,拱手道,“谢谢各位朋友相送,送君千里终需别。大家请回吧。我护送郡主回都城。”

    “我们奉王爷的命令,一定要把郡主安全送回,侯爷,您就别客气了。”

    “多谢多谢,王爷怪罪,托罕顶着。就在这里拜别各位,以后来都城,托罕一定请各位兄弟喝酒。”

    她也从轿子里伸出头来,“托罕,快上轿吧。各位朋友请回吧,云儿在此谢过。”

    “不行,我们一定要送郡主回去。”几个人噌的围上来,态度强硬,变脸道。

    他和她俱是一愣。只有强买强卖的,还没见过强送的!

    托罕跳起,就窜上了云儿的小轿,“不劳各位了,郡主坐好。”一扬鞭,啪的一声,两匹马腾蹄狂奔。

    几人愣在当地,片刻功夫,醒悟过来,带头的人,高喊,“追,快追。”

    “驾,驾,”托罕皮鞭疾打,马儿也奋力奔跑着,终是后面拖着个轿子,不到半个时辰又给围上了。

    托罕冷笑着,看着围上来的六人,“朋友们穷追不舍,寓意何为啊。”

    为首之人,讪笑着,“侯爷,请体谅在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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