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十年后 作者:谢亦
一个更不要脸的人气到了,我自己冷静一下。”
贺鹏轩拧着眉头,挺严肃地说:“那我去给你买包辣条?”
梁章回头看他,瞧他一脸认真――梁章见过他签署几千万合同的时候,那表情轻描淡写还没有现在的十分之一――发洪水的心情顿时沉到贺鹏轩这个大坑里,那些坏情绪仿佛都灌在里头被他吸走了。梁章哭笑不得地说:“贺鹏轩我认真建议你了解一下网络语言,不然,我怕我们的代沟以后会变成东非大裂谷。”
贺鹏轩表情放松了一点,摸摸他的脸,问他:“怎么了,你那个学长给你气受了?”
梁章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以前不是说过有个特别特别恶心的人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居然又给我碰到了,老子没撕了他是怕犯罪!”
他气闷了下,这会儿翻涌的情绪也过去了,擦擦眼睛,撑着贺鹏轩站起来,说:“跟那种人生气,我这是给我自己找罪受,算了,我去洗个澡,今天晦气死了。”
贺鹏轩拉住他,低头看着他。
梁章看他显然不懂怎么安慰人,这会儿纠结得跟生吃了苦瓜似得,心里一暖脸上就有了笑容。梁章跳到他身上,双腿缠住贺鹏轩的腰,说:“腿麻了,你带我过去呗。”
贺鹏轩掂了掂他的屁股,抱着他边走边说:“你还是胖点好,太容易掉肉。”
梁章埋在他脖子里笑,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那是你没见我以前肚子上那块手感好的忘不掉的顽固软肉。
梁章说他要泡一会儿,把贺鹏轩打发出去了。迎面,对音乐室无从下手的杨妈问他:“先生,这些还要吗?”
贺鹏轩走进去看了看,发现梁章摔了一地的专辑和碟片,撕掉的曲谱里还有他自己这段时间谱的。他俩在家就在一处办公,贺鹏轩知道梁章的习惯,在自己的曲谱上右上角会细心地写下自己的姓名和日期和晨、午、晚、夜这类的字样,一眼就认出来了。
让杨妈放着别管,他从一堆废纸中把梁章手写的五线谱挑拣出来。
他还记得梁章写这些曲谱的有多认真,贺鹏轩偶尔看着他走神,都能猜到他在写欢快还是悲伤的歌。曲调悠扬他就嘴角微扬,感情沉重他就抿着嘴唇锁着眉头,有时候情绪上来了,不知是被自己写的旋律感动了还是伤到,眼眶就湿润了。
贺鹏轩那时候看着觉得他孩子气,可这会儿看着他这么糟蹋自己的心血,颇感心疼。
梁章擦着头发,过来就看他蹲在地上,认真地捡起那些碎片。
他的西装外套都没来得及脱掉,连他走过来都没发现。
那瞬间,梁章觉得心脏微微蜷缩了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撞了他一下。
他伏在贺鹏轩背上,不愿意面对似得,低声说:“别捡了,写的不好。”
贺鹏轩扭头看他,皱着眉:“谁说的?你那个学长?”
梁章失笑,“别污蔑好人啊,他夸我呢,请我给他投资的电影配乐。”
贺鹏轩挑眉,一副算他有眼光的模样,“这就说明你写得很好。”
注意到他的头发还湿着,贺鹏轩扶着他的屁股背着他站起来,把捡好的曲谱放到桌子上。见梁章不想动弹,把他挂脖子上的毛巾拉过来,反手给他擦头发。
“下午怎么了?管家说你在找东西,不想告诉我么?”
从认识到现在,贺鹏轩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情绪化,心情糟糕到看到什么都不顺眼,控制不住把眼前看到的一切也弄得一团糟糕。
梁章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不想,觉得自己太玻璃心了,毕竟有因才有果,现在这局面就是他要咽下的苦果。他原本不是较真的人,何况时过境迁,他也无法计较什么。只是实在太气人了!杨伟的所作所为他从梁小章的留言里已经猜到大概,他竟能如此理直气壮,简直让梁章的三观都碎了一遍。
在琴行的时候,他冷笑地打断杨伟的话,跟他说:“做人要点脸,扬大经济!我今天送你一句话,天道好轮回,老天放过谁!”当时走的干脆,回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杨伟口中的合同,便知道应该是在杭城,憋着没打电话问他爸妈去找。
那会儿他是吃了炸药,着哪儿炸哪儿,看到郑成斌的专辑和那些从自己手上出去的被精装修过的曲谱也火大,再翻自己写的此时此刻在他眼里完全不像东西的曲谱,恼恨被对比成渣,再想到杨伟曾经对梁小章说的也相当于对自己说得创作的歌全是狗屎,负面情绪顿时放大到了极限。
急怒褪去了,梁章也冷静下来了。
当年费尽千辛万苦,倾家荡产,负债累累,终于将误杀了他妈妈的抢劫犯绳之于法的那天起,梁章的心便结了痂,他便明白从那以后他能为爸妈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爱护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已经很难有事情再让他真的往心里去,和自己过意不去了。
现在想想真的挺没必要的。
梁章说:“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为这种不相干的人生气,伤肝,我可是很惜命的。”
贺鹏轩把毛巾拿开点,看他的眼睛,见他的脸放晴了,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要是自己处理不了,记得告诉我。”
梁章戳戳他的耳朵,应了一声。
贺鹏轩又问他想不想吃东西,梁章点菜单:“沸腾鱼,辣子鸡丁,鼻涕鸡翅,大盘鸡,麻辣小龙虾,干锅香辣排骨……”看贺鹏轩的眉头越皱越紧,梁章趴在他肩膀上笑得不行,又对着他耳朵说:“贺鹏轩,你皱眉头的时候特别有男人味。”
贺鹏轩哭笑不得,拍拍他的屁股,“点能吃的。”
梁章跟他咬耳朵,点了一道。
贺鹏轩眉间一松,眼睛染上一点热度,摸他的头发。梁章抱他:“给不给吃?”
贺鹏轩反身把他压在桌子上,什么也没说,低头。
梁章以为他要亲自己,往上嘟了嘟嘴,贺鹏轩却轻轻地在他眼睛上落下一个吻,一下一下地碰他。梁章心里悸动,闭上眼睛又睁开,抱着他的脖子向他索吻,胡乱地摸他的背。
“贺鹏轩……”
梁章躺在桌子上觉得脑子有点充血,贺鹏轩亲到哪儿他都觉得高兴,等身上光溜溜的了,才忽然想起来说:“门,门没关。”
贺鹏轩已经忍不住了,开拓着他,也安抚着他:“宝贝儿,他们会自己走开。”
梁章脸上烧起来,莫名更加激动。
在贺鹏轩身下发泄了两小时的精力,梁章这下耍不了威风了,被贺鹏轩抱着要睡不睡地喝了一碗粥,贺鹏轩跟他说什么都没听清,最后是在吹风机的声音中睡着的。贺鹏轩摸摸他的短发,确定发根都干了,才把他放下。
过了会儿,确定他睡熟了,贺鹏轩才重新爬起来。
苏浩接到陌生来电的时候还挺客气地说:“你好,哪位?”
听见贺鹏轩自报门户,被吓了一跳。然后听贺鹏轩问他:“梁章今天下午和你在一起?”
苏浩挠头:“没有啊,梁章怎么了?”
贺鹏轩站在阳台上,看了眼窗内睡的安恬的梁章,想了想又问:“你知道他下午遇见过谁吗?梁章说遇见了个特别恶心的人。”
恶心的人?
苏浩有点摸不着头脑,想起梁章今天去了琴行,就说问一下人。
问的是和梁章比较熟悉的小王,小姑娘对下午梁章发火离开的事情简直不要印象太深刻,形容了一下梁章对那人的不友善,还有那人笑脸看着渗人的模样。末了,小王还说:“那个人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一张名片,说要我转交给梁哥呢,我哪儿敢啊?回头就给丢垃圾桶了,好像是叫杨伟这个名。”
苏浩操了一声,转头和贺鹏轩说了,将梁章和他们的过节仔细说来。
这件事贺鹏轩还是初次听说,在他印象里梁章虽然工作上有不如意之处,但他也不好贸然插手伤他的自尊心。如今听说居然还有这一段前因,顿时比面对他爷爷对他冷处理他的感情和性向问题的时候还要糟心,对苏浩说了声:“我知道了。”
梁章在贺鹏轩眼里就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他从来不怀疑梁章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现在听到以前有人把他心爱的璞玉踩进泥坑里,就算梁章花了这些年的时间终于从这个坑里爬出来,身上仍然带着别人强加上的污点,为人诟病。
而今天,那个把他踩进泥坑里的人,又出来给梁章添堵,几乎把他重塑的自信心打碎。
贺鹏轩怎么忍得了?
不过,贺鹏轩的处事很成熟,他认为只有梁章自己洗掉身上的淤泥,等到他站到了可以把推他进坑的人踩在脚下的位置,这个问题才算真的解决。
忍着一个电话毁了郑成斌和杨伟的冲动,贺鹏轩给自己安排去管理vv工作室的前助理打了个电话。
梁章,他现在需要的是肯定,更需要施展才华的机会。
而贺鹏轩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台阶送到他脚下,让他平步青云。
梁章并不知道这些事,苏浩怕提起他的伤心事,也没把贺鹏轩找他打听的事情说给他听。他属于那种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的人,转眼就把杨伟甩在了脑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爽就容易逢喜事,高兴认为他能够出师了,将几个vv新接到的单子摆在他面前,让他放开手脚去尝试。
梁章在里头还看到了吴宇提过的那个电影配乐,合计了一下时间,从中选择三个时间不冲突的项目。
如此一来,他就更没时间去想杨伟那等糟心人了。
第25章 打脸,疯狗
梁章开始独立负责吴宇递交过来的电影配乐和另外两个项目不久,他手上那个难产的明星返校真人秀节目终于进入了拍摄阶段。
这天,高兴过问了下他的任务进度,梁章早有准备,将随身带着的u盘上的demo交给他。中午那会儿高兴说约谈了节目组的人,带他和另一个负责的人去看现场,和栏目组直接沟通一些细节的。之前高兴听了梁章交上来的任务,觉得可行,这会儿还带了这份demo一起去的,等导演空下来,还放给他听了听。
高兴从经纪人部退下来,手上大部分的资源都转给了接手的人,就这个节目组的小项目还抓在手里。他有他的小心思,想趁机和梁章多套套近乎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是他带梁章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项目,自然想要有始有终。
梁章掏手机看了眼。
贺鹏轩昨天深夜去了度假村。老爷子一直不乐意回来,不过昨晚上他高血压的毛病犯了,随同去的老管家吓了一跳,连夜联系了贺鹏轩,他匆忙就赶过去,梁章也跟着担惊受怕了一晚上。
早晨上班前给贺鹏轩发了微信,现在还没有收到回音心里就有点牵挂。
等这头高兴和节目组沟通得差不多了,导演说要一起吃饭,高兴自然不拒绝,也替梁章点了这个头。
去饭店的路上,梁章给贺鹏轩打电话,这回倒是很快就接起来了。
梁章问他情况,贺鹏轩说他刚从主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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