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帝师红颜(全文) 作者:肉书屋
绝色帝师红颜(全文)第7部分阅读
就老一岁。唉,实在是你们在揭我的疮疤。明明知道我不待过什么生辰。我巴不得人人都把我的生辰给忘了才妥当,你们可倒好,每年都来提醒我我有多老。]若惜听罢,又忍不住笑了,嘴里打趣道:[皇姐姐可是想着这么大年纪了却没有个终身依傍的人,所以心里犯嘀咕了。这好办,今皇姐姐华诞的时候,小妹与皇兄提上一提,让他赶紧着给你找个人办一办。实在话,也不知皇兄是怎么想的?皇姐姐早过了嫁人的年纪,即使皇姐姐不急,整日里悠哉游哉,皇兄也应该上上心才是,怎么看皇兄的样子,倒是比你还沉得住。]刘若雪笑道:[我都二十二了,一个老姑娘,还有谁待要。倒是你,十六岁的姑娘一朵花,是该找人家了,可是因为姐姐我在前面挡住了你的路,所以你就想着速速的将我搬开为好?]说完又笑了。
若惜黑了一张脸道:[皇姐姐这样说就真是个没有良心的,把我的一片好心全当成了驴肝肺。]说罢伸出两根手指来就要赌咒发誓。
刘若雪忙把她的手拉下来,笑道:[我说两句玩笑话,也值得你急成这样。难道就只许你笑我,却不准我趣你两句。这真真是白日里没有青天了。]若惜一听这话,[扑哧]一声又笑出来,当下转怒为喜。
刘若雪见她已没了愤慨之色,就站起身来,叫进来几个小宫女,洗嗽完毕,正要习惯性地穿上平日里穿惯了的素衣,若惜却早一把夺过道:[平日穿成这样也倒罢了,今是姐姐的华诞,绝不可再穿得这样朴素了。]刘若雪道:[往年我过生辰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穿戴,也没有谁说东道西,今怎就不能了呢?]若惜道:[皇姐姐有所不知,往年给皇姐姐过生辰,只是咱们自家聚聚,至多也就是请来朝廷上的文武百官热闹热闹。今年却是有些不同了。]刘若雪笑道:[你倒是说说,今年却有什么不同了?难不成今年请来了什么三头六臂的人不成,若真那样,筵席我是决计不去了,免得在自己的生辰里还被唬上一跳。]若惜道:[却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只是今年皇姐姐的生辰正赶上各国的使臣来访,听说是皇姐姐的华诞,都说要来拜拜的。]刘若雪不笑了,皱眉道:[皇兄怎么说?他应该知道我不喜外人。]若惜道:[盛情难却,皇姐姐也该体谅才是。]刘若雪偏头想了一会道:[你说得极是。]想了想,命小宫女将去年罗丹送来的那件孔雀毛织成的斗篷从箱子底翻了出来,登时照得满室生辉。
若惜何曾见过这样金碧辉煌的斗篷,看了又看后道:[皇兄好偏心,有什么好东西都往皇姐姐这里送,把我这个妹妹撂在一边。]刘若雪笑笑道:[你若喜欢,给了你便是,我正觉着它太晃眼,总不惯穿它,所以才一直搁在箱子底压着,今日既然让你见了,可巧你又欢喜得紧,索性就让它跟了你去,也不至明珠暗投了。]若惜摆摆手道:[不是给我的东西,再好我也是不要的,妹妹我这点骨气还是有的。再则倘若让皇兄看见了,我须得费一番唇舌解说且不论,若他知道皇姐姐这样糟蹋了他的一番心意,姐姐岂不没趣?]刘若雪听罢微笑点头:[原来妹妹是这样有心计的一个人。]若惜听后笑道:[皇姐姐这样说就谦逊了,谁不知皇姐姐是怎样聪明的一个人物,只是心思总不在这上面就是了,不像小妹我想的尽是这样琐碎的事情。]刘若雪听后只是微笑并不反驳,让小宫女打点着穿戴起来,又化了一个淡妆。这也是罕见的了,素日她是从来不喜那些胭脂水粉的,总觉着麻烦,倒不如清清爽爽的一张素面,反倒让她自在,今既然日子特殊,她也就特别的装扮起来。
待打点妥当之后,她转过身来,冲着若惜笑道:[怎么样?像不像去年我们看的那只孔雀?]若惜却只是怔怔望着出了一会神,半晌方道:[我素日只以为皇姐姐穿那些素衣素裙别有韵味,却不曾想皇姐姐仔细打扮起来更是明艳照人,直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我看这件斗篷也只配姐姐穿了,倘我穿了,却只怕是糟蹋了。]刘若雪微微笑:[看来你今日早上吃了不少的蜜。]刘若雪这话一说完,旁边立着的小宫女碧草已经笑出声来。
若惜面上微现薄怒。
第三十六章 华诞(2)
由于皇帝特别叮嘱要给刘若雪一个惊喜,因此她这一天过得倒也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与若惜,小宫女们调笑了半日,天擦黑的时候,就有皇帝跟前的公公崔宝前来报讯说皇帝请人过去。
若惜在旁边笑道:[这下糟了,皇兄本来想给皇姐姐一个惊喜,如今却被我说破了,可怎么是好?]
刘若雪只是含笑不语。
二人相携走至大殿。此际的大殿中已然是人声鼎沸,笑声不绝。大殿更是早已装点得彩碧辉煌。地上铺着厚厚的金银丝织就而成的地毯,明晃晃的照着人的眼睛,彩绘宫灯高悬在粱上,五颜六色,衬得整个大殿都不真实起来。
两边逐个摆着紫檀木的桌子,桌旁俱都放着各式的玉瓶,玉瓶里插着新采摘的红梅,悠悠地发散着清香,闻之沁脾。桌子后面放着漆红木的椅子,椅子上放着坐颠,靠垫。椅子后面各侍立着一个侍侯酒水的太监和宫女。
皇帝此刻端坐在正面的龙椅之上,面前放着雕龙镶花的大桌,含笑望着携手进得殿中的二人。
大殿上的众大臣与使臣也皆转头向门前张望。只见两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娉婷着走来,嫣然而笑,楚楚动人可比仙子。尤其是那个穿着孔雀毛织成斗篷的女子,行止轻盈,面带微笑,袅袅娜娜,不似凡殊,在孔雀毛的映衬下,光彩耀人,直让人睁不开双眼。
二人走至殿来,向皇帝拜下道:[皇上万岁!]
皇帝抬手,示意二人平身。
一旁早有小太监上前将二人安置了。皇帝却招手让刘若雪近到自己身边来,差人在自己身边设了一座,刘若雪就坐到他跟前去。
轻轻抬首间,刘若雪却看进了一双幽深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是个穿着外族服装的男子,面容俊秀,依稀仿佛在哪里见过。
刘若雪正自想得出神,却见那人已站起身,走至殿中央,行毕礼,拱手问道:[敢问殿上这位可是天雪公主?]
此话问得极其荒诞,今日众人正是来与天雪公主拜寿,能坐上高位的除了皇帝,当然就只有寿星了。显然皇帝也觉得这样的问话委实莫名其妙些,半天没有回答。倒是旁边的刘若雪镇定地微笑道:[正是本公主。却不知这位使臣为何有此一问?]
男子道:[只因为公主长得与我的旧友一模一样,所以才……]
[公主一直在宫中长大,华清人尽皆知!]皇帝突然很无礼地打断了男子的话语,惹来男子的诧异。
一向了解皇帝甚深的刘若雪也不禁侧头去望,心道:皇兄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这般沉不住气?
皇帝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极力辩解稍显奇怪,因道:[天下间竟然还有与若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倒真令朕好奇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把他带了来,朕倒要瞧瞧是不是真的那么像,竟让空爵最具慧眼的靖王也错认了。]
男子道:[只可惜这位旧友六年前失踪,一直杳无音信,如今却是连生死也不知了。]
皇帝听了这句话,眼睛里有诡异的光芒一闪而过,只是消失得太快,令人难以捕捉。
[六年不见,仍令靖王爷念念不忘,看来这位朋友是真的很有些特别了。]
殿上的靖王听罢,叹息了一声,不原再提,最后只道:[的确是很特别的一个人。]
靖王归位,刘若雪的目光却久久地停留在他身上,神情显得若有所思。
皇帝见刘若雪只顾盯着靖王发呆,眼中闪过阴霍。
[不知靖王说的那与我长得肖似的人所系为谁,我实在好奇得紧。]刘若雪的声音清冽地响在殿中,宛如珠玉撞地,激起悠扬的乐响。
靖王待要上前详述,却被皇帝打岔道:[是谁都不重要,今日是你的芳辰,还是以取乐为要。]
话毕连击了三掌,掌声落,一队舞者缓缓行至殿中,行走间,宛如流水行云,流畅已极的动作娴熟而优雅。此刻虽然是冬季,她们却各个宽衣广袖,轻纱飘扬,大红的纱衣将她们的面目衬托得艳光逼人,动人之至,曼妙的身资在纱衣下若隐若现,曲线玲珑,引人遐思。大殿上的众人一时之间俱被夺去了目光。
管乐之声,悠然奏响在殿中,回旋环绕,愉悦着众人的听觉。舞者的水袖伴随着乐响如朝霞般在场中飘摇若梦,伸缩之间,惑乱众人的目光,众人击掌赞叹不绝。
紧接着,宫人们陆陆续续端上一碟碟的精致菜肴,摆上桌来。殿中顿时菜香四溢,混合着梅花的幽香,交织成一种说不出的异香,冲击着众人的嗅觉。
歌舞既罢,皇帝高举酒樽,向着殿上众人道:[近年华清国泰民安,全赖诸位臣工的勤勉及临国友邦的不吝扶持。今借小妹华诞,朕在此致谢,请诸位满饮了此杯。]
众人举杯,齐声唱诵道:[圣上英明,天佑华清。]
皇帝一仰脖,饮尽杯中酒,殿中诸人亦一饮而尽。
刘若雪酒量浅,只饮了半杯,放下酒樽的瞬间,她瞥到空爵靖王打量的眸光,觉察到她的注视,靖王低头掩饰过去。刘若雪淡薄一笑,不以为意,心中却泛起浪潮。
若惜突然举着酒樽,面如新月,浅笑盈盈地行来,走至龙案前道:[今皇姐姐千秋,小妹敬皇姐姐,请黄姐姐满饮。]案旁的小太监早已伶俐地将酒撙倒满,刘若雪笑着举起,一饮而尽,但喝得太猛,一时岔了气,又微微咳嗽起来,惹得若惜娇笑不迭。
若惜继续低声在皇帝耳边道:[皇姐姐貌美,却早已过了待嫁之龄,今百官使节俱都在席,皇兄何不为皇姐姐择一佳婿。]
此语声虽不大,但近在跟前的皇帝和刘若雪却听得真切分明。皇帝当下色变,面庞变得凶狠,竟连目光也变得沁寒入骨。若惜当下打了个冷颤,心中惊疑,滚起滔天巨浪。刘若雪听后,却不去观察皇帝面色,只在心中暗自叫苦,因此也就错过了皇帝眼中的狠唳。
若惜原本只想为刘若雪找一桩美满姻缘,却不曾料想当事人不上心,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开罪了皇帝,因此心内也就有些讪讪的,只是望着皇帝冷酷的目光却又不知如何下台,正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半晌无语之后,皇帝收敛了一下怒气,方道:[你皇姐的婚事就不劳动你费心了,看来是你自己想嫁了,所以才假托着你皇姐的名义。不如今我便在大殿上为你择一佳偶,你看着谁欢喜,只管说了来,我定与你张罗。]
若惜一听这话,脸顿时皱巴巴地,眼睛描着刘若雪的方向,可惜此刻刘若雪正不待见二人之面,对皇帝是因为尴尬,对若惜则是因为气恼,只闷着头不语,片刻后,又将目光投向殿中,总不看二人就是。
若惜没了救星,脸上愁苦之色更甚,皇帝看她那副窘样,也就不想再与她为难,遂道:[罢了,你下去吧。]
若惜一听了这话,忙不迭地走下去,只回头嗔怪地望了刘若雪两眼。
大殿之上的诸人只把眼睛放在歌舞优伶及酒菜上,并没有太在意御案前的那段小插曲。筵席进行了一半,许多大臣起身向寿星敬酒,一向酒量浅的刘若雪难辞盛情,少不得灌了许多黄汤下腹,筵席未散,刘若雪却已经醉意深厚,腹内翻搅。
皇帝见她面色不好,因此唤人上前将她扶到最近的养心殿内歇息。
酒过三旬,殿中诸人却性质愈渐浓厚,皇帝却显得有点坐立不安,心中惦记着刘若雪,刚才见她捂着肚子,显然是很难受的了。终于在刘若雪离开半个时辰后,他起身道:[诸位只管尽兴,朕有点乏了。]话毕迈步便离开。
殿中众人见两位主角都走了,还有什么兴头,胡乱地又灌了些酒,诸臣这才意兴阑珊地去了。
第三十七章 华诞(3)
皇帝回到养心殿时,早有宫女打起了帘子。皇帝走进殿中,随口而问:[公主呢?]
小宫女嗫懦着道:[在暖阁里躺着呢。]。
皇帝问:[醒酒汤什么的可喂下了?]一面问一面径自走向里屋。
小宫女颤颤微微道:[已伺候着公主喝下了。] 言语谨慎小心,深恐有什么岔子,让皇帝寻了去。
皇帝此刻的神情却显得漫不经心,并不意与小宫女为难,一径进了里屋。暖阁中已然摆放了两个火炉,火炉里放着香料,徐徐飘散着香气。宫灯柔和地光芒洒落在暖阁中,把一切都晕染得朦胧动人。粉蓝的纱帐垂在床外,诱人一探。
皇帝拉开纱帐,就看见刘若雪脸朝里侧身躺着,安静异常。皇帝近前将刘若雪的身子搬过来,却见她红霞飞面,由额至颈,皆像抹了粉红胭脂般,瑰丽动人。两截藕臂裸露在广袖外,白皙如玉,莹润富有光泽。睫毛如蝶翅,栖息在眼角。
突然,刘若雪一个转身,脸颊磨蹭着被褥,片刻又不耐燥热,将被褥踢在一边。皇帝无奈而温柔地笑:这么大个人,熟睡时,却似孩童一般。
皇帝拉起被子,本来想与她盖上,但看着那张因吃酒而绯红,愈显娇俏,动人心弦的娇颜时,手不自禁地就抚上去。起先,他的手只是轻轻抚摩她的双颊,慢慢地又抚摩她娇俏的鼻翼,最后他的手指停留在他嫣红的唇瓣上,流连不去。
他的手一而再,再而三地摩挲抚弄,直到那嫣红的嘴唇里逸出一声呻吟,他才警觉自己的造次,右手触电般缩回,待一切回归平静之后,他的手又情不自禁地抚上那具柔软的娇躯。
这一次,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腰上,轻轻挑开她腰上脆弱的玉带,剥开裹在她身上一层层厚重的衣物。他感觉自己像个正在打开宝盒的孩子,欣喜着也期待着。
当女子的身上只剩一件里衣时,他的手顿住了,他想剥开那最后的一层阻挡之物,可是他却又害怕会冲破某种禁忌,就像伊甸圆里的亚当因为偷吃了禁果而陷入万劫不复。他的手指开始颤抖,终至无力。
半晌过后,他又开始一件件与她穿上,动作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品小心翼翼。那是他自当上皇帝以来很少表现出的小心。
最后,皇帝将被子轻轻地覆盖在她身上,掖好被角,却再也不敢回头望第二眼。因为只消一眼,他就会彻底瓦解,他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明白。
出得暖阁,早有随身的太监崔宝在外面等候多时了,皇帝交代了宫女们好好伺候着,便面无表情地出了养心殿,一径往芝兰殿而去。
芝兰殿
[你说什么,圣上往这边来了,可看清了没有?]正当圣宠的兰贵妃问着底下的小太监。
[奴才看得真真的,圣上带着内侍总管崔宝,正一径往这里来呢。这会子大概已经到前门了。]
兰贵妃忙问身边的小宫女:[本宫这身宫装可还使得。]
今日她上身穿着镂金襄花的大红缎袄,下身着粉红撒花的百绉裙,头上戴着攒珠累丝金凤。加之她身量苗条,玲珑有致,肌肤雪白,艳服浓妆竟然不显得庸俗,反添妖艳媚惑之感。
小宫女伶俐道:[使得使得,娘娘穿什么都使得。娘娘貌美,衣服穿在娘娘身上,只是个陪衬罢了。]
兰贵妃娇笑:[你嘴上的功夫倒是愈发精湛了。]
很快地外面就有人高声传诵着[圣上嫁到]。兰贵妃又再三地往自己身上看了又看,方才有点满意起来。近来皇帝来芝兰殿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她正疑惑着呢。好不容易盼得今日的降临,她自然希望展现自己最动人的一面。
皇帝抵达大殿的时候,兰贵妃早已娉婷着站在殿中央,见到皇帝,稳重拜下,皇帝上前扶起她,一径走回暖阁。这一夜,颇撩人心。
第三十八章 要嫁人了(1)
次日,天已然放晴,刘若雪酒醒,谴退了跟随的小宫女,独自徜徉在雪地里,每一脚都踩得珍重。茫茫雪地中,金碧辉煌的殿宇被白雪覆盖着,偶有神秘露出的一角,眩惑人心。
红日高挂,投射出温和的光芒,晕染着大地上的万千事物,一时间,如梦如幻。
北风阵阵,扬起树及房顶上的白雪,仿佛水晶的碎片在天地间纷纷洒落。刘若雪纵身,在苍茫的天地中飞起,宛如飘摇在天涯的雪莲花瓣,乌黑秀发,掠过她淡漠高贵的脸,神秘美好的气韵淡淡吐露,行云流水般一一使来的动作,轻盈动人,妩媚不可方物。
远处的一棵梅树下,一个穿着穿着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带的男子静静站立,怔怔望着,却已是神魂不属。
[靖王爷,可算是找着你了。圣上正等着呢,快走吧。]一个小太监喘着气跑过来,虽是冬日,脸上却有汗渍。
男子回过神,却脱口问了句[什么?]一瞬间又察觉自己的失言,因此快速道,[走吧。]临走的时候却又不时回头去望,那个女子依旧在舞蹈着,似乎诸事皆不放于心中,无忧地让他有些艳羡。
※※当日晌午,刘若雪正在歇午觉,小宫女碧草突然来报说若惜公主来访。刘若雪掀开被褥,随便地挽了挽头发,笑:[这个若惜,怎么就一点也不消停呢?]正这样说着,若惜已打帘子进来道:[大老远的,就听到皇姐姐在念我呢。]刘若雪笑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也不怕你那双尖耳朵听了去。]若惜不满地嘟了嘟嘴,略现小女儿情态道:[皇姐姐就知道打趣我。今本来还有个天大地大的好消息要与皇姐姐说去,看如今皇姐姐对待小妹的样子,我倒是又不想说了。]刘若雪深知若惜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因此拿话激她道:[你爱说,我还不爱听呢?也不知道又是什么家常里短的事,你又拿出来显摆了。]若惜不依道:[皇姐姐这次说岔了,小妹今日说的可是干系着皇姐姐终身的大事情。]刘若雪惊诧,心里有丝不详,嘴里却淡问:[是什么大事,我看是你夸大其词了吧。]若惜却[呵]一声笑出来道:[你知道空爵的靖王爷吗?听皇兄跟前服侍的人说今日他向我华清提亲来了,至于提亲的对象却正是皇姐姐你。]刘若雪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响。
若惜却继续喋喋不休道:[那靖王,虽然已经三十了,但是却尚未娶亲,又是个王爷,且模样又生得俊,是个秀丽人物,皇姐姐若是嫁给了她,也算是好福气了。]刘若雪力持镇定道:[皇兄怎么说?]若惜嘴快道:[皇兄当然是巴不得的亲事了,咱华清历年与空爵不睦,如今正可借着这桩亲事与空爵化干止戈,好过日后的兵戎。况且你和靖王两人本来就是梦幻情侣,靖王历来冷情,偏偏只瞅上了姐姐,日后的恩爱,可想而知。皇兄焉有不成全之理?]刘若雪越听越惊,她一向随心随性惯了,受不得拘束,早就立定今生不嫁之念,如今却偏偏……至可叹的却是要远嫁他国。
空爵与华清决不可能因为一桩婚事就停罢干戈,这一点别人不知道,她却看得通透明白。自古以来,两国联姻,平息战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两国都不欲开战,为了稳固关系才会有此一事。但如今,空爵兵强马壮,虎视华清,如何肯放下轻易到嘴的肥肉。
刘若雪想着,不禁叹出声来。若惜却被她这一声叹得莫名其妙,因问:[皇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还是皇姐不喜欢靖王,若真是那样,也没什么,皇兄还没有一口答应,只说要来和皇姐商量呢。]若惜小心察看刘若雪神色,却是越看越急。
刘若雪只觉得满心疲倦,倦怠说话,因此就不说。若惜却以为她着了恼,却不知自己说的哪句话开罪了她。
第三十九章 要嫁人了(2)
养心殿里,皇帝的手中无意识地反复翻阅着一本书,封面上题着《世说》二字。世说,人生行到水穷处,万事皆休。可是在未行到水穷处的时候,却又当如何呢?他突然将书投掷在案上,烦躁地站起身来。
崔宝托着茶盘进来,端上刚刚泡好的普洱,皇帝端起,抿了一小口,却突然道:[没有菊花茶吗?]
崔宝一怔,目露不解。
皇帝见他呆怔,心下一笑:菊花茶是若雪特制的,这宫中又怎会有呢?不知道为什么,过去他一直钟爱的普洱的清冽香气,这一刻突然变得寡而无味,其中似乎还有一丝苦涩。他将茶盏往案上一放,道:[以后莫要再上普洱茶了。]
崔宝唯唯称诺,但却疑惑着圣上今日是怎么了,过去不是独爱普洱的吗?
皇帝的神思此际却已飘到了昨日。
[圣上恩准,本王愿娶天雪公主为妻,一生爱护。]靖王单膝跪在他的跟前,言辞恳切。
那一刹那,皇帝的心中无端涌起滔天怒火。这个靖王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钟情若雪,又欲娶若雪为妻?若雪是他心中珍藏的瑰宝,他不容许任何人的觊觎和亵渎,可是这样的话又如何能说。
他一再地压抑胸口的怒潮,方稳定住心神道:[朕对若雪一向怜惜,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去。这种干系着她终身的大事,朕自然也不会强迫于她,须得与她商量后方可。]
说出这些言不由衷的话语,他是一万个不愿意,他最想做的是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可是他找不到借口,他没有立场, 他只是她的哥哥。哥哥,在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中又是一阵苦笑,苦笑过后,却是灰败。
迟迟地不去询问若雪,只因为他不敢。毕竟像靖王那样风流俊秀的人物是每个姑娘的理想佳婿,万一若雪对靖王也动了这等心思,却如何是好呢?
正自思索间,突然有太监禀报说天雪公主求见。皇帝忙道:[快让他进来。]
刘若雪肃着一张脸,并没有披斗篷,穿着利索地款步走来。皇帝见状,赶紧唤小太监拿来一个小暖炉,自己亲自握着放到刘若雪的手里道:[天冷,暖暖手。]当他接触到刘若雪冰凉的手指的时候,又是一阵心疼。
[皇兄,听说靖王来提亲了。]皇帝示意刘若雪落座,刘若雪却只是站立着发问,眼睛深处隐隐透露着固执。
[是有这回事。]皇帝盯着女子的眼睛,不敢遗漏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刘若雪垂下眼睑,今日的皇兄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她却又看不明白。
[皇兄是怎么回答的?]刘若雪的声音清清冷冷的。
[朕同他说要与你商量。]皇帝淡淡道。
[既如此,小妹现在就回了皇兄,小妹不同意。]刘若雪淡定道。她琉璃般冰玉璀璨的眸子透露着某种坚持,使她整张脸美丽得令人窒息。
她,拒绝了。皇帝从胸中吁出一口气,忐忑的心终于放下,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既如此,朕回绝了靖王便是。]
刘若雪诧然,片刻后又点点头儿,随便地走到案前,拿起案上的茶盏,胡乱地吃了一口,举止放诞无礼,这样的行止若是别人做来,恐怕已不知死过多少回了,可是皇帝却深深地喜欢她这份帅性洒脱,怔怔望着女子的眼中柔情万千。那茶盏,是他刚刚用过的。
第二日,皇帝就亲自打发了小太监回绝了靖王的提亲。靖王听后,半晌无语,终至长叹一声道:[终究我与她有缘无份。]两天后,靖王同所有的使节一样,返回本国,只是他心中波澜已起,又怎能回复得了当初呢?
第四十章 夜厣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华清年轻的帝王却辗转反侧。今夜,他没有召任何一位嫔妃侍寝。或许是因为若雪的归来,让他一直感觉有些麻木的心突然之间仿佛又活跃了起来,从前仿佛例行公事般的召嫔妃侍寝越来越显得意兴阑珊。
随手拿起一件斗篷,披在身上,掀帘子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跟在身边的内侍崔宝靠在门边,迷糊着双眼,看到皇帝掀帘子出来,立刻醒觉。
看来他偷懒的工夫练得倒是不错。皇帝心中微哂。
崔宝见到皇帝,怕皇帝惩治他怠忽职守,心中有些惴惴,却见皇帝只是淡漠一笑,就往外走去。崔宝待要跟上,皇帝却冲他摆了摆手,他知道皇帝是不喜他的跟随,因此也就煞住脚,却再也没有睡意。
皇帝走出殿外,抬首的时候,只见一轮孤月挂在夜幕之中,银华泻地。整个殿宇都被笼罩在一种静谧森然的气氛之中。一时之间,他只觉得心中憋闷,无法舒解。
信步走至御花园,园中的花草却早已尽枯。皇帝只觉愁闷更添了一层。
冷风吹过,枯树上的冰雪[筚拨]的坠地之声不绝于耳,每一声都让人悚然。皇帝想起了白日里与若雪在梅林中赏梅的情形,于是转身往梅林而去。
他的脚踏在雪地里,每一声都响得惊人,连带的使他的心也不安起来。当他接近梅林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舞剑的声音。
月华下,一袭白衣迎风招展,黑发飞扬在风中,猎猎作响。长剑如同陨星般,妖异华美,挥动处,隐隐带出风雷之声。
是若雪。
皇帝停住脚步,怔怔望着雪地之中舞剑的女子,眸光深处温柔若水。
枝头的梅花为剑气所震,纷纷落下枝头,朦胧的月光下,漫天的花雨,人影,剑影,交相辉映。华清皇帝怔怔注视,久久凝望,胸中的烦闷之气竟然一扫而空。
突然之间,一道剑光在皇帝眼前一晃,宝剑入鞘的瞬间,皇帝鬓间的一缕头发飘落雪地。
[小妹造次了。]刘若雪立在皇帝面前,眼中由于舞剑所升腾的热气未退,她从胸中吁出一口气,好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地舞剑了。
皇帝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雪颜,因为运动而泛着粉红,突然之间,心中无端又涌起一阵烦躁。
少女望着皇帝明亮之后很快又黯沉下去的脸色,心头迷惑,不由问道:[皇兄怎么了?可是身体有哪里不适?]语气诚挚关怀,琉璃冰玉般的眸子注入一层忧色。
凝视着那张近在眼前的玉雪冰颜,嫣红嘴唇,皇帝胸中柔肠百转,眸光深处有若水般的柔情。一时按捺不住,他箍住少女的头,深深地吻上那两片宛若花瓣般柔软的唇瓣,辗转而又缠绵。
在那天旋地转般的热吻中,少女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太震惊太无措以至于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反抗,脑中只剩下了空白,待到反应过来,却是又羞又恼又气又急,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失措无力齐齐聚于心头,用了好大的力气,她一把推开皇帝。
皇帝一时没有稳住身形,竟然就直接地被推倒在地上,少女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却又无声地放下。
今日的一切都太混乱,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
[皇兄。]少女舔了舔被吻得红肿的嘴唇,语气里却有叹息的成分:[你怎么可以这样?]
雪地中的皇帝却突然站立起来,厉声道:[我不是你皇兄!]
六年了,他一直小心地守护着那个秘密,一开始的时候,他是真的愿意视她如亲妹,可是时间的推移中,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然变了质。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想着能将她拥入怀中,细细温存,可是因为他的身份,也因为她的身份,他与她之间,横隔的何止是一条鸿沟。所以他一再地压抑自己不干涉她的生活,她想要自由,他放她飞翔,满足她的同时,他其实只是想解放自己。
然而压抑得太久,感情的火焰不但无法熄灭,最后反而变得愈发的浓烈。他知道不应当,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六年前
[太子哥哥,我求求你,这一次我一定要走,我绝对不能嫁给那个白痴,我喜欢的人是吴及,吴及他也喜欢我。]美丽的少女乞求着,琉璃般璀璨晶莹的眸子里水光闪动。
[糊涂,父皇的命令有谁敢违抗的,更何况吴及一个杀手,他哪里能配得上你去?]
少女冷冷而笑,她原本花一般美丽的容颜上竟然有几分狰狞,眼睛里折射出刻骨的讥讽:[吴及配不起我,难道那个傻子就能配得起我,父皇想将我嫁给他丞相的儿子,借以拉拢于他,我绝不从,即使要死!]
[啪]地一声,素来温和良善的太子竟然狠狠地掴了少女一巴掌,少女的半边脸顿时高高地肿起来,嘴唇也破了,然而她却只是冷冷而讥诮地笑着:[你竟然打我,太子哥哥,你不是最疼我的吗?]
[你还记得小的时候我打碎了父皇最珍爱的花瓶,当时唬得跟什么样,是你站出来承认说是你打碎的,父皇为此还给你动了扳子,我哭着去看你,你当时对我说:不疼,一点也不疼,为了雪儿,什么也值得?]
[为什么现在你却不能再那样为我了?难道真的是人大?难道你也要向父皇学习,学习他的冷酷,残忍,霸道。你要让我成为父皇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是这样吗?你要这样对待我吗?好!好!好!很好!]少女口中每吐出一个好字,她的牙齿就响一下,珠泪串串滚落地面,动魄的楚楚可怜,却惊人的美丽。
[父皇那样做,自然是有他的考量,你这样撒手走了,你难道没有想过会牵累多少人吗?你宫里那些平日尽心伺候你的奴才们第一个跑不了!况且父皇一旦贴出皇榜捉拿你二人,普天之下,何处是你们的容身之所?成日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难道这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我的幸福尚且无人体恤,我哪里有闲情去体恤他人的死活!]少女嘴角堆起讽笑,诡异骇人,衬着她高高肿起的脸,说不出的森冷残酷,宛如夜刹,[至于逃出去以后是怎样的风景,我不知道,我也看不到那么久远的将来。只是这一刻,我一定要走,谁要阻止我,谁就是我的敌人!]
讲到这里,她转身望着男子,嘴角泛起奇异的笑:[你要成为我的敌人吗?太子哥哥。]这一刻,少女的目光犀利而残忍,冰冷而怨毒,让人从心底里悚然而惊。
年仅二十岁的太子却也不知道应当拿他怎样,到了最后终至长叹一声。
三日后,吴及带来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有着同若雪一样的容颜,只是那女子一直昏迷着。
当他看到那女子的脸时,他便已经知道吴及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们这样做根本行不通,这个女子醒来后,如果不愿意接受这个身份,如何是好?]年轻的太子眉间有着怒色,他们竟然如此异想天开地想瞒天过海。
吴及邪肆而笑,尽显狂绢:[太子殿下放心,她不会不接受。您忘记了,我精通医术。]
太子悚然:[你是说……]他下意识地收声,不忍再往下讲。
吴及微笑点头:[没错,她已经失忆了,而且是我的杰作。]讲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嘴角上甚至有张狂而得意的笑。
说完这句话,吴及走向床上的女子,微微拨开她的头发,太子近前去看,只见浓密的头发中,似乎有什么银光闪动,但却看不分明。
[这是?]太子皱眉,不解。
吴及微笑:[我已在她的脑中插入我特制的银针,这种针比牛毛还细,绝不可能有人发觉。也因为这根针,她绝对不复以往的记忆,如今我们说她是谁,她也就只能是谁了。]
太子震惊,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他能说什么呢?这个女子与他毫不相干,如果不伤害这个女子,自己的妹妹就要遭罪。人,总是有其自私的一面,他也不例外,尽管素日里经常被自己的父皇指称做事太妇人之仁,其实他骨子里也有着冷血的一面,毕竟亲疏有别。
叹只叹世事无常,若雪逃走没几天,华清原本健康的皇帝因为空爵的大兵压境而整日的欢颜不展,不久便沉沉病倒,最后竟然魂归天外。而若雪的婚事也因此被无限期地压后。
只是,若雪与吴及却是一去便没了消息,难道真的是逍遥江湖,乐不思蜀了吗?
[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女子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声虽不大,却宛如惊雷般震在皇帝的心头,他这才警觉自己刚才心急之下说出了怎样惊天的秘密。
[你说我不是你妹妹。]月华下,素衣女子的眼睛幽深如古井,莫测着变幻,说不出道不明的哀伤在其中缓缓流动。少女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已然泛白,握着宝剑的手微微颤抖。
皇帝注视着少女极力保持镇定但依然掩饰不了哀痛的脸,深深后悔已出口的话语。
[我是谁?]这一次少女几乎是冲口而出,话语中带着排山倒海的哀伤。
北风呼啸而过,辗转吟唱着陌生的歌谣,沉郁而哀伤。梅树上的梅花随风而落,飘飘洒洒,红梅映雪,愈显娇艳。
月光之下,两人相对而立,俱都无语。
[皇兄,我不是你的妹妹吗?你在拿话哄我,是吗?]女子一字一顿地问,话语散在风中,竟有几分凄惶……
[我刚才是说着顽的。]皇帝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与挣扎,可是他竟然忘记了自称朕。
[这一会,你是真的在哄我了。]奇异地,女子微笑了,[皇兄,我太了解你了,你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一看就全都明白了。]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聪明透顶的人,可是这样的特质为她带来的却只有无尽的忧愁和烦恼,有时候事事想得通透明白并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皇帝心中恍惚明白,这一刻里,自己再多的谎言也无法粉饰太平,那么索性就都讲开了吧:[没错,你并不是朕的妹妹若雪,朕的妹妹若雪这会子也不知道飘摇在天涯的哪一处呢?]
慨叹了一声,他便将刘若雪同吴及私奔把她拉来充数一事说了,只是隐去她为何失忆那一段不提,私心里,他并不希望她重拾过去的记忆。更何况,他对她的过去本来就一无所知。
[如此说来,竟是连你也不知道我是谁了。]听完皇帝的话,女子的身体颤抖个不住,脸上的愁苦之色更甚,甚至有一丝茫然,那种茫然彻底打击了皇帝。
皇帝上前一步,扶住女子的肩道:[是谁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无论你是谁,朕都一样爱你!]
女子茫然的神色迅速被惊怔所取代,她忽然推开皇帝道:[我一直以待哥哥之心待你。除此以外,再无其它。如今,却连哥哥也不是了。]
皇帝伸出手,想再次扶上女子的肩,女子却蓦地一转身。乌发扫过皇帝的面,透心的沁凉。突然之间,女子纵身而起,素衣被月光晕染得华美异常,但却决绝。
[若雪!回来!]皇帝突然惊惶无比,即将失去的痛觉凌驾了一切,再也不复往日的淡定,他大喊出声,然而素衣女子的身影却已远去,风中传来她的叹息:[我不是你妹妹。]
皇帝呆呆立在梅花树旁,心中痛苦无以复加。这个夜晚,自己的一时冲动却造成了他与若雪之间仓促的别离。不,她不是若雪,她只是一个顶着若雪名字,长着与若雪相同容颜的女子,偷了他的心之后却又狠心地摔在了地上。他的真心,对她来说,竟是那样不值吗?
[圣上!]崔宝正带着一队御林军往这边匆匆赶来。
[若雪。]皇帝口中喃喃念着这个名字,风却把他的声音撕碎。
第四十一章 噩梦
每个人的记忆都是从三四岁开始的,可是她的记忆却是从十六岁开始的。
十六岁,当她第一眼醒来时,床头上徐徐展开的是皇兄微笑的脸,她的心一下子就暖了起来,尽管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抓不住任何游散的思绪。可是那张温柔着微笑的脸立刻得到了她全身心的信赖。
[我是谁?]
[你是华清的
绝色帝师红颜(全文)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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