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傲孤烟(共三部) 作者:肉书屋
绝傲孤烟(共三部)第29部分阅读
…空无一物。以单莲动与何荧的眼力竟没瞧清刚才那瞬间发生了什么!
凄厉的寒风片刻不止,翻飞的衣袂已不知是被风吹动,还是无风自动。冷孤烟如豹般敏捷,若狼般狠戾,招招直取致命之处。而冷绝傲却身形更快,仿若鬼魅,无影无形。
鬼魅之影,刀气纵横。金戈相交,风刃破空。冷孤烟出手便是杀招,而冷绝傲却只是避让,如此一来一往,素净的白衣不可避免的添了抹艳红的醒目之色。
淡淡的血腥味顺风漫涎开来,为那紧张压抑的气氛更增添了几分凝重。
冷孤烟可说是冷绝傲一手调教而出,若没有实力怎会连挑司昭国数名高手,若没有实力又怎能留于冷绝傲身侧。所以,他想杀一个人便绝对可以做到,而且会毫不留情。
一人毫无顾忌心中唯有夺命一念,一人却处处容忍避让不与其正面交锋——自初始,冷绝傲便占了下风。若此时与冷孤烟交手的不是冷绝傲,只怕早丧命于那柄闪烁着冷凝寒光与杀气的匕首之下。
这边你来我往杀气弥漫,风刃刮面,一旁的单莲动与何荧却已然看呆,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没想到时隔十数年再见冷绝傲出手时,竟是父子相残伴侣对决……教人情何以堪。
我承认,自己的水平实在是有限……写一个武打场面比写一场h还要让爷头疼……orz。→这人武打无能,请尽情鄙视。于是,这蹩脚的‘打斗’请无视之吧……
好吧,不想无视也可以鄙视的,大不了哪天啃了武侠小说后再来修改这一段……= =
第三十八章
身为旁观者的单莲动与何荧尚不忍见这父子相残伴侣对决的一幕,身为当事人的冷绝傲此时究竟是以着何种心情在避开冷孤烟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攻势,无人知晓。
单莲动与何荧连做一个假想都不敢,他们的堂主曾几何时有过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自功成后,谁能伤他分毫,如今却顾忌着只能退守以待,以至于……弄的自己一身的伤。
皮外伤总有痊愈的一日,可心中的伤,又该如何医治?他们比谁都清楚冷孤烟之于冷绝傲代表着的,是什么。
为自保而伤了冷孤烟,教冷绝傲情何以堪?
当冷孤烟清醒后得知一切时,又叫冷孤烟情何以堪?
这局棋早在开盘时便注定了结局,进不成,退不得。战,他们不得不战,逃避不了,不屑逃避,亦不能逃避,所以只能战。
直刺左胸的匕刃再一次因那鬼魅般的速度而偏了方向,若非对血的味道格外敏感能轻易感受到目标身所何处,冷孤烟只怕连冷绝傲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
刺空的同时回刃反转,再一次割破衣衫,划拉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渐出的血刹时染红了周围的衣实,有如红梅妆点,美的凄冷。
脚下施力拉开两人距离,冷绝傲微叹了口气。身上多处刀伤几乎染红了那件雪色衣裳,除去脸色比平时更为苍白外,冷绝傲神态自若,一身狼狈却气态从容如常。
负手而立看着对面气息已然不稳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冷孤烟,眉宇轻蹙,暗沉的眼底是忧虑,亦是复杂。
何荧已经不知道是该担心,还是庆幸了。小烟的体质很差,连番攻击下来,已经明显体力不支。即使没有感觉,这具身体的致命弱点却没有办法消除。
再打下去,有危险的只会是冷孤烟。这点何荧明白,冷绝傲更明白。可要冷孤烟停止,当前只有两个办法——一,由冷绝傲制服冷孤烟,任其受情丝吞噬痛如千万利刃剜心。二……让冷孤烟‘完成’任务。
锐利的光芒一闪即逝,冷绝傲微微侧首,状似不在意的扫了眼不远处峭壁的断层之处,敛下的眼睫挡去了森冷嗜血的残佞神色。再抬眼时,又是那般平静淡定,轻抿的薄唇缓缓勾起个轻浅的弧度,在对面冷孤烟的戒慎注视下缓步靠近。
“堂主!!!”单莲动与何荧来不及为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所惊便被冷绝傲接下来的动作吓住,急步上前想要阻拦。
却在冷绝傲摆手时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紧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冷绝傲此番举动代表什么,他们怎会不知!
看着冷绝傲一步步逼近,冷孤烟竟生出了后退的念头。然而,累极的身体却仿佛不听使唤般,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看着冷绝傲走近。当握着匕首的手被冷绝傲握住拉起时,冷孤烟下意识便是抽手,却被紧紧攥住纹丝不动。
触及那双倒映着自己影子的暗紫眼眸,冷孤烟飞快的在脑海里思考着怎样挣脱对方的桎梏,以最少的力气最快的方法将他除掉。
看着那眼中赤裸裸的杀意,冷绝傲闭上了眼,遮去眼底的可能泄露的神色,“罢了,若是你真意,我便顺你意。”再睁开眼时,已沉淀了一切情绪,凝视着那双杀气不减的眼,道。
未等冷孤烟反应过来话中意思,只觉得一股外力拉着自己的手向前伸去。
噗——
沉闷的声向,是利刃刺进血肉的声音,冷孤烟下意识的便要甩开手,却在刀没进目冷绝傲胸膛时被一只臂膀圈住揽进了怀里,重叠在一起的手心里是一片温热的湿濡感。四周的血腥味更重了直扑鼻而来,呛的他鼻子泛酸,连带的眼睛也开始酸涩异常。
他不知道血腥味竟也可以这么的呛人,竟薰出了眼泪。耳边咫尺处,粗重的呼吸混浊起来。
重,以冷孤烟现在的状态独自站立都很吃力,而冷绝傲的体重还在慢慢压向他,使的冷孤烟一个脚步不稳便坐倒在地,连带着几乎是靠着他才站稳的冷绝傲跟着一个踉呛栽倒在他身上。
“唔……”短促的闷哼自唇间溢出,仍插在胸口的匕首在倒下时撞上冷孤烟的肩头。
刀,又深处了几分。
听见耳边压抑的闷哼,冷孤烟想要松开手、推开压在身上的冷绝傲,却被那只手紧紧攥住,无法动弹分毫,“烟……”耳边是隐忍嘶哑的唤道,轻不可闻。
冷孤烟浑身一震,怔怔的不动了。
见冷孤烟不再挣扎,冷绝傲松开了握着冷孤烟的手。想要用手支起身体,却使不上力气刚撑起一半便险些再栽回去,幸好被冷孤烟下意识的抬手扶住。
抬头便看见那双荧紫闪烁的无神眼眸,此时却满是疑惑的盯着他,有若初生的稚子。
“真无希望了么?”被染红的手试了几次才勉强抬起,拭去眼角消散不了、滑落不下的水珠,却将满手的血弄脏了那惊愕的面容,汗水顺着额际滑下,冷绝傲轻抚着那张脸,低声问,神色是从未见过的复杂。
苍白的唇开开合合数次,却不见有声音发出,只能依稀从那唇形间看出他在说:‘不要死’。
不可察觉的一怔,被血染的艳红的唇缓缓勾起,有着欣慰,有着放心,还有着几分庆幸,“幸好……”喃喃的低念了句,话语未尽人已脱力倒在了呆愣的冷孤烟身上。
被身上的重量扯回神,呆滞的眼垂下看着倒于怀里的侧脸,血珠顺着眼角滑落,是血似泪。
冷孤烟仿佛再度失了神,静静的抱着瘫软在怀里的冷绝傲,漠然的表情却让他看起来脆弱的可怕,就像被全天下丢弃的孩子般无助、绝望。
而抱着冷绝傲的样子又好像是抱着世上仅有的珍宝,珍而重之,小心翼翼。
捂住了唇才没让自己呜咽出声,何荧几次想靠近都在有所察觉的冷孤烟扫过来的嗜杀眼神下止住前进的脚步。不是怕死,而是……走不过去,走不进,亦不忍走近。
仿佛一只负伤被逼至绝境的野兽,抗拒着任何人的靠近。
没用上内力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盏,和着茶水洒落的,是刺目的腥红。神情阴鸷的盯着山下相偎的两人,白云依咬紧了牙根才抑制住翻天的怒火,“带他回来!”拍案而起,茶几应声而碎,惹来身后两名女侍的战栗,白云依恨声道。
“是。”一旁黑衣劲装的离颜刻板应道,似对刚才瞧见的不为所动。
尖锐的笛鸣自空中传来,诡谲阴森。
“小烟!”眼风冷孤烟突然倒下,何荧好似被解咒一般急奔过去,然而,就在何荧要扶住倒下的冷孤烟不让他压着冷绝傲胸前只剩了刀柄的匕首时,一道掌风杂夹着破空之势而来。
所幸被单莲动接下。
再定晴看去时,冷孤烟已被离颜拉起扶靠在肩头,“回日楼随时恭候冷堂主前来。至于他,我便带回了,希望何姑娘别让我们尊主失望。”冷孤烟眼看着单莲动扶起面色如纸几乎没了气息的冷绝傲,离颜冷淡的开口。
言罢携起冷孤烟便离开。
何荧急着抢救气若游丝的冷绝傲哪还管得了其他,根本就没听见离颜的话也不在意冷孤烟被她带走。而且,她也清楚的明白冷孤烟暂时不会有危险——这是他们唯一能牵制冷绝傲的筹码,他们不会蠢到这时候毁去。当务之急,是救回冷绝傲,再耽搁下去,就是她亦回天乏术。
战战兢兢的跪于门外,两名侍女的脸色随着屋内不断传来的摔打声越来越苍白。仍是乍暖还寒的天气,她们却已汗湿了内衫,额际亦布满了细汗。有如盛夏里的大汗淋漓,却是身处寒冬,冷的彻骨。
即使身处之地已是一片狼籍,白云依的怒气却没有半分消减。胸闷至极,甚至有些头晕眼花。她是气煞,气极,却寻不出半点舒解之法。秀美的脸上泪痕未干,被茶碗碎片割破的手掌非但没有止血,反而因其不顾手伤大肆摔打而血迹斑斑血肉模糊。
放眼四望,房内已无一处完好,脚下更是狼籍一片连站立之处都找不到。
“呵……呵呵……哈哈哈哈——”沉寂下来的房内蓦的响起一阵低笑,然后越来越大,最终转为疯狂大笑,凄厉颠狂,闻者无不胆颤心寒。
她笑冷绝傲的无情,笑他明明可以制服冷孤烟却故意受那致命一刀。她更笑自己怕执迷痴傻,明知他故意而为却仍是宛若自己挨了那刀般,痛彻心肺。
冷绝傲自己都不觉得疼,又何必她自做多情来为他心疼入骨!她不是该击掌笑赞在一旁看好戏么!
她等了二十年,等回来的,只是这样么!?她不甘心!她怎能甘心!他若一生不动情,她便也认了甘愿为他独守一生,可他——
她白云依的尊严绝不允许被贱蹋至此!她得不到的,那么谁也别想得到!
怨毒的看着掌心的暗红血渍,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冷绝傲染红雪衣的情景,一时,白云依笑的更为颠狂。
师兄啊师兄,我为你耗尽韶华,为你痴守一生,为你狼狈至此,你可明白,你可知晓,你可懂我心意?
冷孤烟自被离颜带回后便没再酷暑这来,然而,他的模样也不像昏迷,反倒像陷入了梦魇之中。他睡的极不蹋实,眉头更是一刻也没有舒展过,额头亦布满了细汗。汗燥的唇蠕动着,像在低喃梦呓,听不真切。
坐在床边看着冷孤烟痛苦的样子,离颜取出帕子为他拭去额头的汗,正待收手,却被冷孤烟以迅雷之势一把扣住了手腕。“……冷……绝傲……”沙哑有如绢帛撕裂时的声音自颤抖的唇间溢出,低低的呼唤,轻不可闻。
某零废语
修改了很多次,写这篇文以来,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修改文吧。于是,写出来的东西和当初预定的,完全的背道而驰。也许有人要问冷绝傲为什么要刺那一刀,原因,自然是有的,各个方面,我简单想了下就有三点,当然,文内也许不会特别去注明,能看出来的,就会了解,不能看出来的,也只能让他当没看见爷这话了。
再然后,把第一版本的发到这里吧,你们也可以顺带相比较一下哪个更好,怎么说呢,最初的设定是小烟给了绝一刀,结果……倒成了冷绝傲给了自己一刀,真是……有些想哭。
唉……算了,就这样吧,好坏也是这样了。
以下是第一次写出来的版本——
身为旁观者的单莲动与何荧尚不忍见这父子相残伴侣对决的一幕,身为当事人的冷绝傲此时究竟是以着何种心情在避开冷孤烟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攻势,无人知晓。
单莲动与何荧连做一个假想都不敢,他们的堂主曾几何时有过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自功成后,谁能伤他分毫,如今却顾忌着只能退守以待,以至于……弄的自己一身的伤。
皮外伤总有痊愈的一日,可心中的伤,又该如何医治?他们比谁都清楚冷孤烟之于冷绝傲代表着的,是什么。
为自保而伤了冷孤烟,教冷绝傲情何以堪?
当冷孤烟清醒后得知一切时,又叫冷孤烟情何以堪?
这局棋早在开盘时便注定了结局,进不成,退不得。战,他们不得不战,逃避不了,不屑逃避,亦不能逃避,所以只能战。
直刺左胸的匕刃再一次因那鬼魅般的速度而偏了方向,若非对血的味道格外敏感能轻易感受到目标身所何处,冷孤烟只怕连冷绝傲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
刺空的同时回刃反转,再一次割破衣衫,划拉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渐出的血刹时染红了周围的衣实,有如红梅妆点,美的凄冷。
脚下施力拉开两人距离,冷绝傲微叹了口气。身上多处刀伤几乎染红了那件雪色衣裳,除去脸色比平时更为苍白外,冷绝傲神态自若,一身狼狈却气态从容如常。
负手而立看着对面气息已然不稳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冷孤烟,眉宇轻蹙,暗沉的眼底是优虑,亦是复杂。
何荧已经不知道是该担心,还是庆幸了。小烟的体质很差,连番攻击下来,已经明显体力不支。即使没有感觉,这具身体的致命弱点却没有办法消除。
犀利的光芒一闪即逝,冷绝傲微微侧首,状似不在意的扫了眼不远处峭壁的断层之处,敛下的眼睫挡去了森冷嗜血的残佞神色。再抬眼时,又是那般平静淡定,轻抿的薄唇缓缓勾起个轻浅的弧度,在对面冷孤烟的戒惧注视下缓步靠近。
“堂主!!!”单莲动与何荧来不及为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所惊便被冷绝傲接下来的动作吓住,急步上前想要阻拦。
却在冷绝傲摆手时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紧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柄匕首刺进冷绝傲的胸膛,而冷绝傲却一动不动任由刀刃没入自己胸前。腥红的血溅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滴落脚边积成一片血洼。
噗——
沉闷的声向,是利刃刺进血肉的声音,冷孤烟想要抽回匕首,却在刀没进目标胸膛时被一双臂膀圈住揽进了怀里,握刃的手一片温热的湿濡感。四周的血腥味更重了,呛的他鼻子泛酸,连带的眼睛也开始酸涩异常。
他不知道血腥味竟也可以这么的呛人,竟薰出了泪水。耳边咫尺处,粗重的呼吸混浊起来。
重,以冷孤烟现在的状态独自站立都很吃力,而冷绝傲的体重正慢慢压过来,使的冷孤烟一个脚步不稳便坐倒在地,连带着几乎是靠着他才站的住的冷绝傲跟着一个踉呛栽倒在他身上。
“唔……”短促的闷哼自唇间溢出,仍插在胸口的匕首在倒下撞上冷孤烟时又深处了几分。
听见耳边压抑的闷哼,冷孤烟想要松开手、推开压在身上的冷绝傲,却被那双手劳劳抱住,无法动弹分毫,“别动,烟……”耳边是隐忍嘶哑的要求,轻不可闻。
冷孤烟浑身一震,怔怔的不动了。
见冷孤烟不再挣扎,冷绝傲稍微放松了双臂的力道。一手支起身体,抬头便看见那双荧紫闪烁却无神的眼,此时却满是疑惑的盯着他,有若初生的稚子。
被染红的手试了几次才勉强抬起,拭去眼角消散不了,滑落不下的水珠。染了血的唇勾了勾,有着欣慰,有着放心,还有着几分庆幸,“幸好……”喃喃的低念了句,话语未尽人已脱力倒在了呆愣的冷孤烟身上。
被身上的重量扯回神,呆滞的眼垂下看着倒于怀里的侧脸,血珠顺着眼角滑落,是血似泪。
苍白的唇开开合合数次,却不见有声音发出,只能依稀从那唇形间看出他在念叨什么。冷孤烟仿佛再度失了神,静静的抱着瘫软在怀里的冷绝傲,漠然的表情却让他看起来脆弱的可怕,就像被全天下丢弃的孩子般无助、绝望。
而抱着冷绝傲的样子又好像是抱着世上仅有的珍宝,珍而重之,小心翼翼。
捂住了唇才没让自己呜咽出声,何荧几次想靠近都在有所察觉的冷孤烟扫过来的嗜杀眼神下止住前进的脚步。不是怕死,而是……走不过去,走不进,亦不忍走近。
仿佛一只负伤被逼至绝境的野兽,抗拒着任何人的靠近。
第三十九章
欲收回的手被冷孤烟抓在半空,冷漠的面容微动,却在下一瞬消失,抽出被握住的手,腕间立刻浮起几道指痕。眸色转深,离颜凝视着那张透露出痛苦之色的脸。
自腰间取出短笛,笛声幽幽响起,曲调极是罕见,却也悦耳。随着笛曲吹出,冷孤烟似被感染一般安静了下来。片刻后舒缓了深蹙的眉头,精致苍白的面容回归沉静,却也刹时失了生机一般,没了生气。
许久,离颜才收了笛子。自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只见银光一闪,一丝殷红自离颜的腕间流下。离颜不急不缓的将刀口移至冷孤烟唇边,鲜红的血便顺着微启的唇流进了冷孤烟嘴里。
过了一会,离颜才收回手腕随手扯了里层衣裳的碎条缠于刀口处。
垂眼看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的冷孤烟:“你醒了。”悦耳的声音缓缓响起,不若平时的刻板生硬。说着的同时伸手为他顺了顺鬓边的发丝,细微的动作,却能瞧出那其中的温柔。
直直的望着帐蓬顶端,一双荧紫的眼眸空洞的张着,对离颜的话充耳不闻,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行尸走肉。
“好好休息吧。”离颜也不以为意,站起身时温柔嘱咐道。
冷孤烟应声闭上了眼,再度睡去。
“冷堂主此举虽太过冒险,却也证实了冷公子的意识只是被压制而非蚕食,这便证明了还有转寰余地。”室外,听了单莲动转述的经过后,刘卫凝眉沉思道。
他曾说过,情丝乃是一种吞噬人的意声并加以控制的蛊,若意志力强毅或对某一事、物、人刻骨铭心,宿主的意识会与之对抗僵持。因此在寻求解法的基础上必须知晓其宿主的状态,现在蛊已成形,冷孤烟却还能夺回意识,虽然只是片刻却也证明了他的清明未毁,只是暂时被压制无法挣脱情丝的束缚。
若非冷孤烟下意识的挣扎时使刀锋偏了些许,饶是冷绝傲被一刀穿心也只能魂归九天,幸好……
“不知先生可是想到了解决之法?”连日照顾一度濒死的冷绝傲,何荧已经没有余力再去思考该如何做了。
“再完善的计划亦有疏忽之处,这蛊毒亦然。能制自有他的解法。”来回不停的踱步,刘卫一边思索着什么,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已经不知道是在回答何荧还是在自言自语了。
就在这时,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来,何荧一惊,转眼望去,便见到仅着了单衣出来的冷绝傲,俊美的面容此时血色全无,苍白如纸。
“堂主!你怎么能随意下床!”顾不得尊卑,何荧惊呼一声飞快上前想要搀扶,却被冷绝傲以眼神制止而停在三步之外。
冷绝傲不喜他人近身,她怎会不懂!
“你可有把握定能解?”缓步踏出房外,即使早已满头冷汗,冷绝傲却依旧挺直了背,走到朝这边一揖的刘卫面前,问。
昏迷数日滴水未进,姣好的薄唇干裂而苍白,声音亦带着沙哑干涩,而那冷然淡定的语气却未变分毫,依旧威严凛然。
自那缓而虚浮的脚步便可知道冷绝傲此时的状态并不好,而且非常之差,此时只要任何一人上前推上一把,都能让这傲视群雄的男人倒下。可即便如此,那道背影却依旧挺拔,浑然天成的威严让人不得不去仰望。
“没有十成也有六成。”刘卫拱手而答。
见冷绝傲在主位上坐下,何荧立刻转身到桌边倒了怀水递到冷绝傲面前。见他喝下后,接过空了的杯子再倒了一杯放在了冷绝傲面前的桌子上。
“备帖,三日后拜访。”沉吟片刻,冷绝傲吩咐道,暗沉的眼似透过眼前遥望向了远处那名失了意识的少年。
“……是。”何荧静默半响,咬牙应道。
冷绝傲说一不二,想要改变他的决定无疑痴人说梦,有那力气劝说还不如听命去办。说罢回身进了内室,再出来时,手上抱着伤药与绷带,何荧的脸色亦难得的阴沉。
冷绝傲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宜动弹——没有人能在受了当胸一刀后昏迷六日便能动弹的,就是冷绝傲亦然!他根本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叫她如何不怒?
刘卫看着端坐椅内任由何荧为他换药、重新包扎绽裂伤口自己则闭目假寐的冷绝傲,不由心下敬佩。
不论身体如何虚弱,冷绝傲的神态却依旧从容自若,若不是亲眼见过冷绝傲气若游丝被怪医花了足足一夜救回,他怎么也无法将此时的冷绝傲与六天前那只差一口气便能魂归九天的人连在一起。何荧的医术了得固然是一个原因,可即使是医圣再世也不可能让人在短短的几日之内恢复如昔,若非毅力过人,只怕连动弹一下也办不到吧。
视线最终停在了被何荧换下的一堆染血的绷带上,在触及那片醒目的艳红时,有片刻的怔忡。
血……
心头似乎闪过什么,疾若迅雷,却又转瞬消逝,刘卫不禁蹙眉细思起来。
血……血……!?“我想到了!”蓦的,刘卫一声急呼,“我怎么忘了,血!以血寄养便从血着手,如果是这样……我先行一步,何姑娘稍后快些过来!”似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刘卫一边思索着,一边喃喃自语。
话说的同时已朝屋外奔去,话音未完,人已没了踪影。
摆手让何荧不用再弄,“过去。”冷绝傲道。除去长久昏迷后醒来的沙哑,语调依旧冷静如常,似乎并不为刘卫突来的发现而动。真的是不抱希望亦不放弃。
“可……”
“我来,你快去吧。”何荧想说不差这一时半刻,一旁的单莲动却已探过手来,道。
习武之人,这些简单的包扎他还是会的。
微一犹豫,何荧还是松开了手将剩下的绷带交到单莲动手中,“麻烦了。”低声道了一句,便朝刘卫的居室走去。
接着何荧剩下的活为冷绝傲缠上绷带,为他拉回衣衫后冷绝傲仍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又像只是在闭目寐。挺直的背透出坚毅的凛然。只是那面容却苍白的近乎透明,似乎随时会不支倒下,又像是老僧入定般撼动不了分毫。
单莲动忽然退后几步‘咚’的一声跪在了冷绝傲面前,在冷绝傲闻声睁开眼时,“堂主是要伴孤烟走一辈子的,当注意身体才是。”如是道。
扫一眼单膝跪于面前的单莲动,冷绝傲静默半晌,“扶我回房。”淡声道,轻微的声音低不可闻。
“是。”单莲动在心下悄悄舒一口气,应着的同时起身扶起了冷绝傲朝内室走去。
扶着冷绝傲在床榻上躺下,还来不及说话便见他闭上了眼,细听呼吸声,轻不可闻却很平稳,竟已沉沉睡去了。或者用‘昏迷’更好一些,即使是冷绝傲,此时的体力也支撑不住。
······
看着床上那苍白的近乎透明的侧脸,单莲动禁不住想要张口叹息。跟随冷绝傲二十几年,何时见过他如此虚弱不堪的一面,真是……不如无情。
三日后清晨,冷绝傲清醒过来,简直就像是掐准了时间一般。
经过几日的调理,冷绝傲的情况相较于第一次清醒时要好不少。虽然脸色依旧没什么血色,那气色却不错,也许是这三天充份休息的缘故。
洗漱净面过后由任何荧给他更衣,一边听着她与刘卫商议过后的结论,冷绝傲只是听着并不言语。
脑海里突然浮出的画面提醒了刘卫可以从血液着手,也是因此,他想起了一点——待情丝成型后,须由母蛊宿主之血加以喂养。而情丝母蛊的宿主无疑是离颜,刘卫曾想过以母蛊去诱子蛊,待子蛊出现时将之拔除。
但这只是他的空想,究竟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而且,要完成这样的设想,就必须带回离颜与冷孤烟二人,且缺一不可。
若是平时倒也无妨,可如今冷绝傲身负重伤,又该如何带回失了意识的冷孤烟与下蛊于冷孤烟的离颜?
待一切准备妥当,已至辰时。走到门口时,马车早已候在路旁。见冷绝傲上了马车,不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没异样,好似根本便没受过伤似的,就是何荧也不禁为冷绝傲这若无其事的模样而惊叹。
放下车帘,倚靠在车壁上,冷绝傲拧了拧眉,却在下一瞬便舒展开来,只有被冷汗湿润的掌心昭示着这具身体的虚弱。
驾车的是单莲动,尽量使马车行的平稳,因此也使速度比平常慢上不少。他们谁都清楚,冷绝傲的若无其事只是表面,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会不疼,怎会无事。
那……也只是具血肉之躯啊。
某零废语
其实今天没啥话说,不过杏子那rp家伙回来了,唔,催文了,不过……他也没几章好催了……= =
然后是……唔,这章没啥看到……只当是过渡吧……本来打算四十章再加尾声完结的……不过……似乎不行啊……泪花……= =
那最多也只有两三章了,所以……要加快进度了
第四十章
一路前往回日楼总舵,一切无常,可说是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从在单莲动身旁的位置上,何荧时不时透过车帘的缝隙查看车内冷绝傲的情况,看到的也只是冷绝傲倚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淡定的模样似乎只是此番出门会友,瞧不出任何异常。
平静,一切都太过平静,平静的近乎诡异。
冷绝傲遇事的从容自如并不奇怪,而回日楼又怎么回事,近日里动静全无不说,就是江湖上亦未再闻有被杀者出现。难道,只因他们正式投帖拜访而收敛?或者,只是因为冷绝傲顺了他们的意无须再出手?
此一去,定是盛大的鸿门晏,可他们……不能不去。
思及此,何荧咬唇静默,不然真怕自己一时冲动毁了冷绝傲的盘算。
果然,车马刚行至回日楼地头,已有人出来迎接。拱了拱手算是回应,单莲动策马随着那骑在马上的中年男子朝其总楼方向驶去。却也在同时打量那前来迎接之人。
若他猜的不错,这人便是回日楼左使易风行。
再行了近一刻,众人来到一栋高楼前,外观气派辉宏,却隐隐有股肃穆之气。两人跳下车后,何荧为冷绝傲掀起车帘,便见冷绝傲睁开了眼,身子稍移让出路:“堂主请。”何荧恭敬道。
此番既是以无心堂主身份拜访,便不能失了身份。
“在下回日楼左使易风行,见过冷堂主。”此时易风行亦下了马,见冷绝傲下了马车,上前施礼道。
负手背于身后,“叨扰。”冷绝傲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却是语气简洁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冷堂主这边请,尊主已恭候多时。”侧身让开,易风行做了个请的手势,道。
冷绝傲不再多言,朝楼内走去。
走进楼内,才发现这远比外来看起来还要大上数倍。石子铺路直通向远处,陌上树影摇曳,树上枝叶繁茂郁郁葱葱。掠过园子望去,远处重楼起雾,一派静雅却又不失宏伟。
走在一侧带路,易风行偶尔朝冷绝傲投过去几眼,见他气定神闲从容如昔,不禁在心底暗叹。若非当时亲眼见那一刀刺进这男人胸膛,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威严内敛气势不减的男人九天前曾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
当几人走到楼前时,便瞧见一身白衣如雪的秀美女子立于门前,自那一脸期盼的模样看来,是等候了多时。
“师兄。”待冷绝傲走近,白云依柔柔的一福身低唤道,温柔秀雅。“许久不见,师兄可安好?”满面关切的问着,实难将这俨然一等待出游丈夫归家的娴惠女子与那几番狠下杀手的毒辣女子当做一人。
冷绝傲好是不好,她会不知?
看着那演技精湛的白云依,何荧暗自咬牙不愤。长着一张娇美绝艳的脸,却是心如毒蝎的虚伪之徒!
“嗯。”冷淡的一声沉应,冷绝傲负手停于楼前未再走近。
“师兄请入内一坐。”白云依立时会意,让至一旁,请道。
冷绝傲未再言语,只是负手踱进楼内,身后跟着同样目不斜视的何荧与单莲动。待三人进了门,白云依才柔柔一笑,跟着进了去,只是那双痴迷的眼,却毫不掩饰的停留在那道欣长挺拔的背影之上。
时隔十八年,终于……再见到了那个让她恨极爱极的男人。
看着冷绝傲在侧首的位置上坐下,细细的将那冷峻的面容刻进心底,白云依心下酸涩。转身登上石座时,掩去嘴角自嘲失落的笑容,即使此情无妄,却也不容他人窥探分毫。
“废话少说,你要如何。”摆手打断白云依即将出口的场面话,冷绝傲直奔主题,冷酷的声调已是不耐。
一句话,让满面温柔笑意的白云依刹时变了脸色,阴晴不定。可这也只是片刻的事,下一瞬白云依便再度扬起笑脸:“这么多年了,师兄还是没变。”悦耳的嗓音动听非常,带着淡淡的感叹。
何荧却听出了其中的咬牙切齿,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好遮去唇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冷绝傲不语,脸色阴沉冷峻。
见冷绝傲是无意与她重叙旧情,白云依渐渐敛了亲切的笑容,“师兄无意与云依叙旧,想必是思师侄心切,瞧我这做师妹的,可真不懂体贴人。”眉眼一转又换上一副笑逐颜开的模样,故作自责的道,“去请师侄过来。”而后朝易风行吩咐道。
“是。”易风行眼观鼻、鼻观心,恭敬领命道。
不消片刻,一身素衣气质冷然的冷孤烟到了,漠然的神情找不到一丝生气,而那眼神却极为冷冽却又空洞。走到殿内正中站定,既不行礼亦不言语,只是静候白云依的吩咐。
自始至终,没有瞧一眼边上的人。
而自命人唤来冷孤烟后,白云依的视线便一直停在下面的冷绝傲身上,不稍离片刻。而冷绝傲则只是端起茶慢品,自始至终,也没抬过眼。
两人之间仅隔了三步之遥,却似隔了个天涯海角的距离,一坐一站,谁也没有去瞧对方。
忘川横阻,相对也惘然。
“师兄父子二人久未相见,只怕是有不少话要说吧,离颜。”阴毒的视线在冷绝傲与冷孤烟身上转了一圈,白云依挂起笑脸状似贴心的道,而后朝离颜打了个眼色。
一旁始终静默不语的离颜会意的取出短笛,尖锐的声音扬起,偶又低沉,忽缓忽疾,不等离颜笛音停下,本毫无生气宛若一具行尸走肉的冷孤烟突然面露痛苦之色。
白影瞬动,于电光石火间接住骤然倒下的冷孤烟。
“堂主!”没料到冷绝傲竟擅动真气,何荧惊呼出声,想要上前,却又硬生生止住脚步。
抬手制止了何荧的靠近,顺手拭去唇边溢出的血渍,冷峻的面容依旧漠然无波。单手扶住瘫软于怀中的冷孤烟,抬眼时,却阴沉冷肃,“你要如何。”沉冷的声音响起,冷绝傲再度问道。
“师兄为了他是否什么都愿意做呢?”状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纤细的柔荑,白云依侧眼望向冷绝傲问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悠闲笃定。
察觉到手中冷孤烟微微挣动了下,冷绝傲垂眼看去,正瞧见那双眼正试着睁开,“说。”冷峻的面容稍霁,冷绝傲答的同样漫不经心。而那股未散的血腥气息却让即将清醒的冷孤烟警惕的绷住了全身。
这从未给予她的温柔让白云依愤恨的攥紧了拳头,既是不甘亦是嫉恨,“当年师兄拒婚当面折辱于云依,那云依请师兄下跪道个歉应该不为过吧?”扭曲了秀美的面容,白云依阴冷道。
“你...”缓缓抬头,冷绝傲面色阴沉。
“不许跪!”蓦的睁眼,冷孤烟喝道,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突然嗅到血腥味让冷孤烟惊醒,却不想未睁眼便听到这么一句,那道女声他不清楚,而冷绝傲的声音他却辩的出,听那话言下的意思,分明是让冷绝傲给她下跪,他怎能容忍!因此,不及思索便已经出声喝止。
“…………”印入眼中的俊美脸庞让冷孤烟有些许的恍惚,而下一刻,却阴沉了下脸,眼眸暗沉如墨,只为那脸上毫无血色的苍白。
倒抽口气,何荧惊讶的瞪大了眼,看着冷孤烟出手如电的勾住冷绝傲的颈项抬头覆上了被拉下凑过来的唇。一时间,脸色忽白忽红,怎么也没想到会瞧见这么一幕。
微咸的味道伴着浓重的血腥味,本就蹙着的眉头更是拧成川字。
推开冷绝傲,冷孤烟的神情阴鸷而森冷,“你答应我什么了?”暗哑的嗓音仿佛被撕裂的绢帛,即使如此,也掩不住那股寒冽的怒火。冷眼瞪着正看着他的冷绝傲,等着他的解释。
脑子里一片混沌,隐约记得些什么,却又乱七八糟的拼凑不齐。这种记忆混乱的事已不是第一次,冷孤烟倒不怎么在意——即使绞尽脑汁也未必能想起来,倒不如不想。而他在意的,是冷绝傲为什么会受伤而且还不轻,谁有这种本事伤了他?
对于冷孤烟的怒火,冷绝傲只是伸手为他理了理适时倒下时弄乱发鬓,未再开口。
冷孤烟满腔的怒火顿时熄灭,似是挫败非常。
坐在石座上静静看着下方插不进任何人的两人,白云依也不急着说话。有趣的事物自然要留着慢慢品味才最有趣,只要冷孤烟还在她的掌控之中,冷绝傲便没有胜算。除非他放弃冷孤烟,若是那样也正合她意!
正想着,一道冷肃的视线扫来,正是冷孤烟。
虽记忆混乱,却也没失了警惕,身处何处虽不清楚,却也能猜上个大概。
“你要如何,才肯解蛊。”踏出半步不着痕迹的挡到冷孤烟身前,冷绝傲第三次开口询问。
“师兄何时变的如此沉不住气了?”娇笑一声,白云依似讽非讽的道,那看着冷孤烟眼神却愈加阴毒,“倘若我们的孩子没死,此时师侄便多一个哥哥了呢,师兄你说是吗?”巧笑倩兮的转眸,眼神刹时若春水一般柔和,幽深中带着几许怅然忧伤。
“………………”冷绝傲神色不变,亦不接话,似完全没听到白云依的话一般。
而冷孤烟却一脸的震惊的转头望向了冷绝傲,似懂非懂。
注意到冷孤烟复杂的眼神,冷绝傲只是淡淡了回以一瞥,既不解释,也不否认。
“师兄这般无情,真教云依痛心。师兄难道是忘了云依在心情不好时便喜欢牵怒于他人么?”撩起胸前一缕青丝绕于指间把玩,白云依柔柔?br /gt;
绝傲孤烟(共三部)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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