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领风骚(完结) 作者:肉书屋
菊领风骚(完结)第110部分阅读
正在打探,他这次直接跟山上的狼打听,说不定会有进展。
不管如何,“宝藏”的事算是有了点进展,即便那里埋的不是八大家族的祖坟,可是有这样一个神奇天地也让人心生好奇,想进去一窥。
半个月后,雪铭和寒烟回来了。此时我已经是九个月的身孕。羽熙带人去迎接雪铭他们,因为他们从老宅会带回很多东西回来。我执意跟他们一起去,他们拗不过我,只有带上我。
结果我出来迎接雪铭,正好被就诊回来的云清看到,他变得很生气,说怀胎十月,其实通常九个月的时候就会临盆,说我还到处乱蹦,是对肚子里的宝宝不负责任。
我觉得他过于紧张了,新宅到码头,不过几里地,又有马车,还有羽熙他们相伴,一点也不危险,就算孩子性子急要现在出来,也来得及往回跑。
洛云清对每个即将临盆的孕妇都那么紧张,这在我们南岸已经出了名。
码头边,江风清凉,让我整个人倍感舒爽。自从怀孕后,我变得比以前更怕热,尤其是现在入夏,浑身热汗淋漓,即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还是有汗水不停地往外冒。云清说这是人在排积攒下来的湿度,如果不排除,很容易积攒在胎儿的身上,到时宝宝出生便会浑身湿疹。不过还要记得及时补充水份。
我听着觉得很有道理,我记得以前工作总是空调间,汗排的少,结果一入秋,浑身就开始发湿疹,中医的大夫说是夏天排汗太少,体内积攒了湿气。所以春夏秋冬是自然对人体的一个调解,跳过任何一个阶段,人体就容易阴阳失调,陷入疾病。
码头上,人来人往,羽熙扶我站在车上,可以看得更远。望过码头边忙碌的人们,我一眼看到了寒烟那白色的身影,他的身形最好辨认,女儿国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像他将白色穿得飘渺出尘。
找到了寒烟,就找到了在他身边一身浅绿长衫的雪铭,喜悦之间,却是看到雪铭并非与雪铭站在一起,而是与一个穿紫金袈裟的僧人携手而来。僧人远看看不清墨阳,但他衣着很隆重,手中的宝杖在阳光下闪现出七彩的光辉。
路人见他下船,纷纷恭敬地自觉退开,委托让开一条道路,雪铭和寒烟,以及他们身后大包小包的清清楚楚,和挑夫们正好从这条道路而过。有人上前像那僧人祈福,僧人一一用宝杖赐福。如此一来,有更多人上前祈福,一时间,雪铭他们无法前行,后来雪铭上前说了什么,大家才不再上前,让雪铭他们得以继续前行。
我心中倍感疑虑,待他们走近我可以看清那僧人样貌之时,立刻,我怔在了马车上。羽熙见我神情有变,略带好奇地问我:“莫不是又是你认识的?”
“是啊”
“既是一个和尚而你又认识莫不是?!”
在羽熙语气变得惊讶之时,他们已经来到我的面前,雪铭脸上带着少有的微笑:“秋苒,看,我把谁给你带谁回来了?”
我百感交集地俯视那张曾经略带腼腆,现在只有行走大师当年那份泰然的脸庞,多少年了?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明心?
“师兄……”情难自控地几欲落泪,我对明心一直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他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帮我走出自己狭隘世界的朋友,更是一路安抚我仇恨之心的亲人。太多太多的感激和恩情,让我再见到他时,变得激动。
明心面带慈悲的微笑,像极了当年的行走大师,看他如今的装束,莫不也成为一代大师?
“明镜啊,几年不见,尔已家业有成,我佛慈悲。”他的语气,也像行走大师一般趋于迟缓和平稳。他自然不会像我这般激动,佛理中,相遇是缘,不遇也是缘,故而相遇不惊,不遇不怨,万事平心,一切随缘。
这么高的境界,我无法参悟,故而依然流连红尘,为寒钰之事烦忧。
“羽熙,这位是明心大师。”雪铭向羽熙介绍,果然明心已经成就大师。羽熙立刻下车,恭敬行礼,明心看了看羽熙,还以微笑。云清从众人之间挤入,摸着小胡子看明心:“没想到你这小和尚居然成大师了。”
“云清,不得无礼。”雪铭会斥责云清,是因为云清现在俨然以我们菊府一员的姿态出入菊府。他长期住在菊府,又不付钱,租客不是租客,客人又不像不是客人,最后,大家算是默认他为菊府的成员,既然是菊府的人,所以也归雪铭管,反正我的后院都归雪铭管。
明心还是坦然微笑:“贫僧也没想到云清道长会放下屠刀,悬壶济世,”
云清笑了,摸沫小胡子,脸上没有了平日那股子正气,而是变得随和自然:“我们更不会想到当年的小尼姑会成为夫郎成群的南风主。”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我好尴尬。
当年的和尚,道士,尼姑,在五年后,再次聚首。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走静心之路
明心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也是我们全家男人唯一热烈欢迎进入菊府的男人。因为我经常会提起和行走大师,和明心师兄一起走过的那条静心之路。是他们给了我生的机会,又给了我重新认识自我的机会。说夸张点:他们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没有他们,就不会有我跟雪铭的重遇,不会有我与羽熙的相逢,更不会有雪铭与寒烟的下嫁和羽熙的入门。我如今的一切,都是行走大师给的,所以,雪铭,寒烟和羽熙他们,也对行走大师心怀敬意明心,对明心心存感激。
而明心这次来女儿国的原因,更让我惊讶。他是作为女儿国国庆大典的诵经大法师的身份受邀前来。他也知道我在女儿国,打探之下,才知道我成了这里的南凤主,又夫郎满堂,也因此而认识了雪铭和寒烟。所以,他在七天七夜的诵经结束后,随他们而来。
我一听诵经要诵七天七夜,忽然觉得做和尚也不容易,也是一个高强度嘴力活。
一位大师,并且是国庆大典的主持大师入住我的菊府,立刻整个南岸哗然,百姓蜂拥而来,为一睹大师的风采,并期待大师赐福于他们。菊府被围堵也不是办法,雪铭与明心商量了一下,告知百姓近期明心会给大家说法祈福,举办一场法会,百姓这才散去。
可是奇怪的是,最爱凑热闹的无双在明心来后却不见了。
我本以为他是找宝找得乐不思蜀,可是云清却告诉我,明心已成大师,佛法高超,更有佛光护体,而无双是狐妖,他是惧怕佛光的,所以才远远躲避。
我听完朝明心猛看,好奇佛光是何模样?
本想跟明心好好聊聊,无奈九月身孕,只有作罢。庆幸明心打算多留几日,来日方长,慢慢絮叨。
这一夜,寒珏的琴声照常响起,让刚回来的雪铭和寒烟,再洗陷入惆怅。
第二日晌午,我正想去找明心叙旧,明心却已经身着普通僧袍而来,亚麻色的僧袍让他少了几分大师的尊贵,多了几分平易近人。而且,他似乎比五年前更胖咯。
相见之时,我们颔首而笑,共坐繁花绿柳之下。
众人都不在我们身旁,似是有意让我和明心好好叙旧。但他们却留下茶点水果,知我懂我的夫郎们,让我如何感谢你们的百般宠溺?
明心执杯饮茶,眸中划过一抹惊叹:“好茶。”
我骄傲地说:“这事家夫柳寒烟所制,专为你明心大师。”
“呵。。。。。。大师之名不过浮云。”他风轻云淡地而笑,然后平静地看我,“明镜何为爱?何为幸福?”
我略带迷惑:“师兄怎会突然问这个?
”明心淡笑摇头:“因我不知。师傅说佛爱众生,此乃大爱,当年明镜让我知一花一世界,让我看见时间流转。师傅曾我,若我有任何不解佛力之处,则去问明镜,故而今日来问明镜。”
“呵,呵呵。。。。。。”我笑了,当年纯粹是逗他玩,却是歪打正着,其实不是我告诉了他佛理,而是他极具慧根,能从万物看到佛理。
于是我笑道:“我是小爱,你是大爱,都是爱。你要爱众生,我只爱我的家人,你想知道我们凡人的小爱,你自己就要爱一场。”
“如何爱?”他求问。
我又逗他:“还俗,爱一场呗。”
他一惊,立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呵呵。”我笑了,“至于幸福嘛,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心里感觉的,我感觉幸福,就是幸福了。”
他听了听,点点头,目光放在远处:“那那人定是心中觉得不幸了?”
我一怔,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正是寒珏的院子,微微尴尬:“你。。。。。。知道了?”
难道家里人嘴碎,一惊告诉明心关于寒珏的事了?明心摇摇头:“我只是听那琴声凄婉纠葛,如有事纠缠于心,无法挣脱内心魔障,想一死百了。”
我哑口无言地看着他,,明心不愧是明心,仅仅听那琴声就听出如此多的内容?
“不过这琴声有些耳熟,与那天仧朝明阳王的琴声极其相似。。。。。。”
明心微微拢眉,“不知明镜这位不幸之人是。。。。。。”
“正是明阳王刘寒珏。原来明心你认识?
”明心了然地点了点头,长吁一声:“有过几面之缘。但那时他性情温和,言语愉悦,不像心苦之人。”
“哎。。。。。。”每逢提及寒珏,我心中都是化不开的惆怅,“那时他失忆了,这件事是这样的。。。。。。”我慢慢将我与寒珏的过往一一告诉明心,直至现在他恢复记忆,由自责转为自恨,再从自恨转为恨我。明心听罢唏嘘不已,久久没有说话。
一片落花从我与明心之间飘落,明心深受将那朵落花接在掌心:“花开花落,她为树的美丽而开,树却因她的累赘而弃,这男女情爱牵动三千烦恼,不要也罢。”
他轻轻将落花放下,曾经拈花微笑的他,却在听完我与寒陓的故事后,心怀感伤。
明心那句树因花的累赘而弃花的话,让我心中怜花,轻轻拾起那朵落花:“所以爱能让人幸福,也能让人痛苦。明心啊,你有你的责任,你要给众生带去大爱,就不要执着于我们这种小爱了。”
明心释然点头,他已是大师,悟能高于我们这些俗人。一朵落花,让他止步于对情爱的探索。
他与我静仧坐片刻,忽然说:“那让我与那不幸之人见见吧,我将大爱给予他,让他的心获得平静,获得幸福。”“你不会让他剃度吧!”我可不认为出家是最好的主意。
明心淡然而笑,却是不语起身,朝寒珏的院子而去。我立刻起身跟上,别真把寒珏弄到寺庙里去,那是变相的逃避。
不过。。。。。。若是能让他解脱,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明心的步子很慢,很迟缓,每一步都很扎实稳重,他的背影像极了当年的行走大师,我还记得行走大师总是对我说:“明镜啊,别看老衲现在满脸皱纹,身形有些佝偻,四十年前,老衲也是一大大的美男呐。。。。。。”当时只当玩笑,如今见了明心,想到他四十年后也将满脸皱纹,弯腰驼背,感叹青春流逝的无力阻扰。
他走了几步,停下,转身看我:“怎么,明镜不相信我?”“不不不。我信。只是。。。。。。想知道师兄如何劝化他。”心里并不担心寒珏看见铭心会失控,只是想知道明心如何解开寒珏的心结。
我们整个菊府对此无计可施,明心又能如何化解?或许,当人没有办法解决某些事的时候,浩瀚的佛法能为我们解忧。
他点了点头,向我伸出手:“那好吧,随我来。”
我伸出了手,他将我的手扶在他的手腕上,然后扶我前行。他的步子还是那么沉稳缓慢,五年的时间,让我从一个带着满腔仇恨的怨女,变成了如今夫郎满堂,即将临盆的幸福少妇。
同样是五年的时间,让曾经那个腼腆的小和尚,变成了如今庄严肃穆的大师。也只有明心,方能在短短五年时间,成就大师。忽然间,想起了行走大师的话:明心成佛成魔,就要看你了。
之前,并不明白行走大师的话,然而细细回忆起来,明心总是在我的身上参悟佛理。例如方才他想求知情爱,也在我也寒珏的爱恨纠葛上了悟,及时止步。若是他没有止步,真停了我那胡言乱语,入红尘爱一场,让大家失去这样一位替人解忧,助人脱离苦海的大师,那我的罪过岂不就大了?
我们缓缓来到寒珏的院子,我停下脚步。他微露不解,我退缩地收回扶在他手腕上的受:“我还是不进去了。。。”
他淡然点头:“你在外听着就好。”
“恩。”
看着明心步入院子的背影,我轻轻跟入。一阵阴风而来,刘澜风如鬼魅一般飘到我的身边:
“明心大师来了……大皇兄……有救了………”
”万一明心让寒珏剃度怎么办?”我心中还是有些担扰.刘润动作很慢地甩了一把汗:”做和尚...比自虐好...你上次刺激他之后...他...喜欢自残...了...”
”什么!你怎么不告诉我?!”心立刻抽痛起来,寒珏啊寒珏,你何苦要伤害自己?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有何颜面面对你的父亲:北宫骏崎?
”怕你担心....”刘澜风说,我生气怒吼:”你不说我就不担心了吗!”
“你放心...我在...他伤不了自己...这样...不是办法...要不...还是继续让他失忆吧...”刘澜风的话让我更加揪心,抚住揪痛的胸口:”如果失忆能让他解脱,我愿意帮他一起记记欠之间的所扔,可是,怎么让他失忆?”
刘澜风挠挠头,不再说话.我也知道他心急了,病急乱投医.他小时候,对着的就是精神失常的母亲,而今,又要看着寒珏一步一步堕入疯癫.让他的心怎能好受?这样的日子,只怕他也再无法坚持下去.他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我看向他,心中带出愧疚,他指向屋内:”那...只有...靠大师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四四方的窗户里,是明心和寒珏的身影,我不敢靠得太近,那样会被寒珏发现.然而,这么远,却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是我看到了寒珏脸上消失已久的微笑.明心,拜托了.他们聊了很久,我和刘澜风站了很久,然后,我看到寒珏面露苦涩,不知明心说了些什么,他却又点头,之后,明心就走了出来,寒珏静静地站在屋内,虽然一动不动,但神情却很是平静.心里很急,到底怎么回事啊?寒珏已经再也伤不起,明心不会真的叫他跟他一起做和尚吧.明心已经走到我们近前,他的脸上倒是云淡风轻的微笑.”怎么样怎么样?”
我急急上前,刘澜风也急着上前,寒珏的事,让他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大师,你来了就好了,你把大皇兄带走吧,再这样下去,他不疯,我先疯了.”他竟然是哭了出来,钻到明心的怀里求抱抱.这是他到菊府以来,语速最快的一次.我理解感受,也心怀愧疚.这样下去,莫说他,我也要崩溃了明心摸着刘寒珏的头而笑:“好,我这就带他走。”
“你不会真收他做和尚吧。”
他笑着摇头:“佛寺不是逃避心魔的地方,而是侍佛之处,修行之所。心不明,即便剃度,也依旧无法摆脱心魔的折磨。”
我明白地点点头:“那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明心注视了我片刻,面带慈悲的微笑:“明镜,你可知当初师傅为何带你横跨天仧朝,走上十万八千里之路?”
“十万八千里?!”我惊讶不已,原来我竟是跟行走大师走了那么长的路。
“十万八千里、”明心再次重复,语气平稳而庄重,“是为让你静心,然个你看尽人世悲欢离合,酸甜苦辣,知道人生有的并只是情爱,仇恨和痛苦,然给你审视过去,抹去心中的尘埃,如对明镜,看清过去,看见未来。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今时今日,方知行走大师的苦心。
“所以,如今,我将带刘寒珏再走静心之路,希望他能在终点,找到自救的方法……”随着明心这句叹息的话语,我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放落。回首遥望窗内的寒珏,寒珏,能不能走出魔障,就压靠你自己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新的侍郎
明心的法会之后,他带走了寒珏。他们是清晨走的,和殇尘离开时一样,没有告知任何人。但这次,我知道,大家都知道。留蓝风告诉大家的。我和大家偷偷地,站在山坡上目送他们的离开。他们没有走水路,而是东行,穿过女儿国与天仧朝的边境,继续往东,那里,是一片广袤的平原。
太阳尚未东升,整个草原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雾,他们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如淡淡的水墨,只有灰白的颜色,多少让人有些惆怅。大家都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在出口之时,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忽的,一束晨光从云层间悄然洒落罩在明心和寒珏的身上,突然闯入灰白世界的阳光驱散了他们身周丶晨雾,露出了他们脚下的一片绿色,那一刻,我仿佛看到明心的身周散发出白色的暖光,那光芒圣洁而温暖他温暖了寒珏那黑白世界,让彩虹,再次在那个苍茫天地,升起。
寒珏走了,他的琴声,也随着他一起走了。所有的惆怅,哀怨,和我们对他的牵挂,都留在了那个寂寥的院子。随着我锁上那个院子的院门,我们都开始等待,等待他的回来。等待一个全新的他。雪铭,寒烟和羽熙,都为他留下了那个院子,为他在我的心里留了一个位置,他们都说,只要他愿意回来,他们都愿意接纳他,和我们,一起幸福快乐地住在菊府之中。
在明心走了没几天之后,清清忽然发神经一样在院子里弹琴。寒珏的琴声虽然让大家惆怅,但那至少是优美的琴声。可是清清弹出来的是什么?是噪音!我们街口弹棉花的都比他好听!
他每一次弹,我肚子里的宝宝就开始乱踹,还害得我隐痛阵阵,总以为她要出来,毕竟已经九个半月,随时会临盆,云清那里都已经时刻做好准备,整个菊府陷入高度戒备,家仆里的老妈子轮流值夜班。
所以我的静养更加重要!
于是,他被雪铭叫去谈话了。我也心生好奇,清清楚楚两兄弟我也很是喜欢,清清突然弹琴定有什么心事。于是羽熙和刘澜风扶我过去,远远的,就看见清清跪在院子里,楚楚拧眉站着,雪铭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寒烟则是站在他的身后,也是满面深沉。
清清很久没有跪了,自从雪铭正式离开朝堂后,他一直没犯过错误,这是自然,因为没事做嘛。所以今天看他跪在那里,我也挺心疼。自从怀孕,母性每日飙升。
“这是做什么呀?!”我还没走到,就喊了起来,“清清你快起来,有事夫人给你做主。”
听到我的声音,所有人都朝我望来,立刻,雪铭对我的介入微露愠色,但我毕竟是主母,他不好说话。
楚楚想去扶清清,清清扬脸,忽的雪铭脸色一沉,楚楚不敢上前,清清也再次低下头去。
我生气了,大步走到他们面前,我还没开口,羽熙先说话了:“有人不听主母的命令哟~~~~”
雪铭越发沉脸,他不敢对我怎样,但羽熙他肯定不会忌惮,不然,他这个大官人无法在后院立威:“我管教我的下属,要你这个妖孽插什么嘴?”沉沉的话语一出,羽熙挑挑眉,放开我:“澜澜,你扶着夫人,我去扶清清起来,这才多大的事,不就弹得不好听嘛,今后我教他。”说完,他去扶清清。
“你敢?!”雪铭沉声厉喝。
叹气,外敌解决,内战又开始了。世界太太平,我的后院就开始不太平。这帮吃饱了太空的男人,得给他们找点事做做,免得成天瞎折腾。
羽熙走到清清身边,腰一插,眉一挑:“笑话,我怎么不敢?是夫人叫清清起来的,我扶他有何错?”
他的话说完,雪铭就起身大步走到羽熙身前:“但你别忘了,管理后院也是夫人交给我的责任,难道夫人今日想换人?!”他立刻朝我望来,我扶着腰叹气:“好吧,羽熙,让雪铭做主。”还是吃饱了太空,雪铭都喜欢跟羽熙打嘴仗了。
可是,没想到我发令了,羽熙还不肯退让,依然站在清清身边:“今天我偏要管这事了!”说着,他就去扶清清,登时,雪铭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沉语:“欠调仧教!”
一抹杀气掠过羽熙的双眸,他冷笑:“我看是夫人平日太骄纵你了!”说罢,就要撤手。两人在清清面前拉扯起来,最后,两人身形越过所有人的眼前,到一边空地,打了起来。 quot;哎……“抚额,他们吃的太撑了。
”嘿嘿……刘澜风在我身边偷笑起来,“打得好……最好同归于尽……我就有位置了……嘿嘿……嘿嘿……嘿嘿嘿……”斜睨他,他又不小心吧自己的阴险心思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我拽拽他,他回过神,面无表情看我,俨然不知刚才自己自语,我指指寒烟:“扶我过去。” “哦……”
他又变回乖乖的样子。此时,楚楚走到清清身边,怒然:“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清清不语,低头,好似还对楚楚的指责有些不服气。
寒烟见我过来,上前迎我,他也不去阻拦雪铭和羽熙干架,自从寒钰走后,他们两个没少打架,都把内心的抑郁发泄在这上面了。寒烟劝一次,劝两次,三次以后,他也懒得劝了,或是站在边上看,或是拿出刺绣一边绣一边等他们打完。
而我大肚子,也懒得管,打吧打吧,他们两个感情越打越深。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寒烟看看清清,画出手语:清清想嫁给你。
“什,什么?”完全没有预兆的,寒烟突然说出这句话,让我大惊不已。
寒烟倒是很淡定:清清的心思也不是秘密了,这不,雪铭说他如果能跪上七天七夜,就同意他进门。
这,这怎么行?七天七夜人都要跪坏了。”我心里疼的,立刻上前问跪在地上的清清:“你当真要嫁进来做侍郎??”
清清惊然扬脸,竟是一下子呆滞在那里。
“讨厌```````又多一个````````”刘澜风郁闷中带着一丝娇嗔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寒烟上前对清清挥手,清清回神急急点头:“夫人,清清想地得很清楚了,非夫人不嫁了。”
“好,好,那夫人我收了,别跪了,起来吧。”
清清又一下子呆住了,寒烟上前去扶他,他立刻狂喜,一把拖下已经彻底傻了的楚楚,和他一起跪在我的面前,他满面谄媚撒娇的笑:“夫人,你知道的,楚楚和我连心,你行行好,把他也一起收了吧,以后我们兄弟一起服侍你!”
我看看楚楚,楚楚傻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点点头:“好那你们以后要乖乖的,别在后院搞帮派,欺负羽熙。”自从真正接纳寒烟,现在取夫都不曾纠结,我知道自己已经被女儿国彻底同化,成了一个真正的女儿国的女人。
“是是是。”清清开心地直对我磕头,他见楚楚依然发傻,就拉着他一起磕头,整个过程,楚楚一句话没说,好似一切发生太快,让他完全没时间去反映,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做了清清的陪嫁.这可真有意思,他们的主人喜欢弄个陪嫁,他们也这样.寒烟扶起清清的时候,我朝还在打架的雪铭和羽熙喊道:”别打了,本夫人要娶清清楚楚两兄弟,你们筹备一下,这两天就把事办了,等夫人我生孩子,这事就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了.”
我的话语,立时让那两个人停了手,怔怔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有人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是刘澜风,我转头看他,他羞红了脸绞手指:”夫人...你娶一个也是娶...不如....:”
”一边玩去!”无横白他,”你真的愿意背上一个待郎的名头在我的菊府?你真的愿意被我束缚?”
他低头,又开始自喃:”也对...我嫁给你....就不能跟男人...跟小姑娘...太不自仧由了...婚姻是坟墓啊...可是...没有名分小喜就不正经对待我...”他在边上自我纠结,他总是这样自我纠结,而那边雪铭和羽熙已经回神朝我而来,羽熙一脸怒不悦“我不同意!”
“我同意!”平静而沉稳的话从雪铭的口中而出,他们两个人现在就喜欢彼此唱反调。羽熙忽然捂脸,学起了女人的动作:“我不活了,这家都没我说话的地方~~~”他甩手,“泪奔”出门。
我叹气,懒得筹备婚礼就懒得筹备,演的跟小妾被大太太驱逐似的。羽熙这人我还不了解,他最烦的就是那些琐碎的事情,而筹备婚礼自然非常琐碎。我说让用和雪铭一起筹备,他又不好当面说不高兴,于是,给大家来这出。好在,大家都了解他,只是清清有些不好意思,而楚楚还处在懵懵然状态,今天他估计是回不了魂了。
“夫人……羽熙公子他……”清清不好意思地咬咬唇,“我去把他追回来。”
“不用。让他去。”我握住他的手,“好了,回去和楚楚准备准备,我们菊府很久没有喜事了。”“是!夫人!”喜悦都洋溢在大家的脸上,只有楚楚还在丢魂之中。
9某蓝印~几天后,菊府锣鼓喧天,爆竹声声,整个南岸的人,能来的都来了。我菊秋苒带着九个多月的大肚子,迎娶双生子清清楚楚,羡慕死整个南岸的男人女人,对他们二人垂涎已久的陆齐轩都赌气不来喝喜酒,说看着胸闷。
那天,羽熙自然也回来了,他一下升作三官人,不再是侍郎的身份。让他与清清楚楚同级,也确实不像话。总之羽熙自从眼睛复明后,也越来越在乎这些地位的高低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新的生命
九个月身孕,我不能洞房,而且,雪铭之前也已经跟清清楚楚说明,必须要在寒烟之后。但是,形势还是要走一下。
我们三个在房间,楚楚还是离魂状态,他从清清那天让他陪嫁之后,就丢魂到现在。清清对着楚楚的脸吹气,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就想照镜子。
“去,别看你那傻哥了,去给夫人我打洗脚水去。”清清楚楚我都用了那么多年了,所以现在使唤他们非常顺手。感觉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现在他们是我的侍郎,以前是我的跟班。
清清立刻去给我打水,我坐在楚楚边上,他和清清穿着一摸一样的红装,只是他的领口向左开,清清的向右开。我伸手,掐他脸蛋,楚楚没有反映,清清那边“哎哟”一声,然后端着脚盆过来,脸红地说:“夫人真坏,趁我不在调戏我哥。”
我笑笑,摸摸九个多月的身孕,想了想,把清清招到面前,然后亲他的脸蛋,立时,清清的脸如鲜红的鸡血石,瞬间炸红,清清捂住胸口,似是无法呼吸。我立刻看向楚楚,果然,他也一脸的通红,忽然,他眼一翻,仰面倒下,我惊跳起来,清清立刻上前给楚楚吹气:“哥!呼吸!呼吸!”
楚楚忽然不呼吸了,我怎能不急?这一急,忽然有温热的液体从下身流出,我怔了怔,又有一股流出,渐渐的,肚子开始痛了,一阵快过一阵,就好像有东西要从我下身钻出来,我立刻扶住床,大喊:“雪铭——雪铭——”我知道他们一定在外面。
当即,就听见“砰!”一声,雪铭冲了进来,寒烟,羽熙跟刘澜风一起冲了进来,清清开始慌乱,我对他摆手:“你,你管好你哥!给他人工呼吸——”整句话我几乎是痛呼出来的。清清立刻给他哥捶胸,但没有人工呼吸。与此同时,雪铭他们也飞奔到我面前,我一把拉住他:“不,不行了,好,好像羊水破了!”
立刻,他对羽熙喊:“羽熙!叫云清!”
羽熙立刻出门,刘澜风飞到床边,将清清和楚楚这两个小新郎一丵手一个扔下床,雪铭立刻扶我上床,整个洞房乱作一团,而我已经剧痛无比:“啊——痛死我了——啊——快,快啊——”
“快!快去催洛云清——”雪铭也失去镇定了,对外面狂吼。
“啊——不行,不行了,要出来了——”寒烟也急着上床,握住我另一只手,我痛得咬牙,我是真没想到会如此痛,整个人就像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撑开,撕碎,那一阵又一阵的钻痛根本无法形容,我已经算是一个耐痛的人,当年全身骨头断了,都没吭一声,今天,都无法熬住地大喊起来。可见有多么痛。
就在我痛得快晕过去的时候,云清来了,他迅速将一个瓶子放到我鼻尖,淡淡的香味吸入鼻息,渐渐的,阵痛感觉不到了,但依然能感觉到有东西在往下身钻。他立刻对寒烟他们说:“大家最好在外等候,屋内不宜留太多人,由大官人一人就够了,还有,去拿些红枣桂圆粥来,夫人产子需要力气,好了,大家都出去。”
清清背上楚楚,大家匆匆离去,房间整个安静下来,雪铭紧张地握住我的手:“怎么样,好些了没?” “恩。” 我缓了缓气,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洞房,可真够乱的。”
雪铭也笑了,故作生气问我:“你对清清楚楚做了什么?把孩子都给激出来了?”看他那副责问的神情,我都没丵力气解释,忽的,感觉有人脱我裤子,我立刻朝高耸的肚子后面看去,云清已经把我的腿都给曲起。
“云清!你在做什么?!”雪铭也有些惊讶他的举动。云清抬起头,脸上的神情特别严肃:“我要检查一下夫人的产门,她从破羊水到阵痛速度这么快,我担心可能等不到稳婆来她就要临盆。”
雪铭听完,毫不犹豫地点头:“好,那你快检查。”
云清点点头,很严肃地看着我:“你忍忍,可能会有点难受。”然后,我就感觉下身突然插入一根手指,速度极快,直接顶到了我的骨头,我能明显感觉到是骨头,然后,他抽出手指,看向雪铭:“如我所料,夫人的产程太快,产门已经打开,我可以摸到孩子的头了。”
听到云清摸到了孩子的头,我和雪铭都高兴起来,已经毫不在意为我检查的云清是个男人。雪铭立刻握住了我的手,我也紧紧握住他的,心里有些害怕有些紧张。云清立刻问:“夫人,你现在是不是有大解的感觉?”
有点尴尬,其实刚才有东西往下钻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拉肚子忍不住要出来的感觉,云清从我的神情里看出了答案,说:“现在只要你感觉要大解,你就按以前我教你的方法往外使力,知道吗?生孩子就是大解的感觉。”
囧了一会,但不敢当云清的话是玩笑,就在这时,那感觉来了,我立刻连续吸气三次,用力往外使,云清见状立刻伏首,并用双手撑住我的膝盖,成为我力量的支点:“对,很好,加油!雪铭,你也要鼓励夫人!”
“好好好!秋苒!加油!加油!”
“恩—————呼呼呼,恩—————呼呼呼。”
“好,休息一会。”云清已经满头大汗,反而我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慌乱。 就在这时,家里的老妈子送来热水,剪刀,干净的布巾和襁褓。还有桂圆红枣粥。云清立刻吩咐:“快!快给夫人吃点。”
“是!”老妈子七手八脚地往我嘴里塞,我连嚼都没嚼就囫囵吞,吃到一半的时候,又来了:“不行不行,来了来了,恩啊呼呼呼。”赶快吃。
边吃边生,边生边吃,在几个回合之后,云清大喊:“别吃了!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快,我们一鼓作气!”
“恩啊”
“秋冉!加油”雪铭也喊。
“夫人加油”老妈子一起喊。
“啊”忽然有东西从我已经痛得麻木的下体滑出,瞬间我感觉到整个人轻松了。生了吗?这算生了吗?
“啊~~~~”当婴儿的哭声突然响起时,我整个人彻底松懈下去,生了呐
“这孩子厉害,出来就会哭。哟,眼睛都睁开了!”云清惊呼着将孩子抱到我和雪铭面前,他的手竟然有些颤抖。雪铭紧紧握住我的手,他也颤抖起来,已经激动地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我看着那孩子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她好像也在看着我,两只乌溜溜的眼睛里,是我的倒影。
7悠然的熊猫~~~“恭喜夫人,大官人,是个健康的女孩。”云清开心地说完,将孩子交给老妈子,去做简单的清洗,自己也宛如生了一次孩子一般,虚脱地彻底瘫在了地上。
雪铭依旧激动地坐在我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好似怕自己对孩子的无知而添乱,只敢远远看着老妈子给宝贝清洗。孩子在出来是哭叫了一声后,再无哭声。忽地,老妈子惊呼起来:“呀!笑了,怎么笑了?”他立即用襁褓裹住孩子,抱到我和雪铭身前:“看!夫人,小凤主笑了。”
我和雪铭朝孩子看去,那雪白雪白的脸蛋,如同童话世界里的白雪公主,而此刻,她正对着我和雪铭笑嬉笑。
雪铭激动地,小心地,从老妈子手中接过女儿,眼泪竟从他的眼眶里流出:“女儿,我的女儿,我有女儿了!我做爹了!”他将孩子放在脸边亲了又亲,老妈子立刻阻止:“大官人,孩子不能老亲老亲的,会流口水的!”“哦哦哦。”雪铭赶紧停下,看孩子的小手小脚 ,一根根检查,似怕少了一根一般,“秋苒,看,孩子的手好小。”他稀罕得爱不释手。
老妈子又来提醒:“大官人,快把孩子给夫人,孩子出来就要吃的。”
“哦哦哦。”雪铭赶紧把孩子轻轻放到我身边,别看他平日处事冷静,即便刀架在脖子上,神情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可是,他今天身体第一次颤抖,神情第一次紧张万分,抱着孩子时第一次万分小心,像是怕伤了他。 云清缓过神爬了起来,在老妈子递来的热水盆里好好洗了洗手,然后长吁一口气:“今天是我第一次接生,幸好母女平安,天尊保佑啊。”
这句话,立时让整个房间的人都神情都变得呆滞。我已经虚脱无力,所以没有力气去说云清了。可是心里,依旧是毛了起来。
雪铭也有些神情怪异,不知该对云清说什么。你说他骂他拿我练手,拿我和孩子的姓名开玩笑?但云清及时为我接生,是我和宝贝女儿的恩人。所以,雪铭的表情是想骂,不能骂,想谢,又有点说不出口。
我正想说谢谢,云清那边已经抹汗说话了:“你们不用谢我了,你们供我吃供我住,这是我应该做的,好了你们好好休息,我去通知大家。”他依然一脸正义凛然,那副我们熟悉的“讨厌”神情,让我和雪铭都忍不住笑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新的日子
云清出去后,老妈子们开始整理房间,一个抱孩子,另一个要来抱我,雪铭笑道:“我来吧。”
我虚弱地躺在雪铭怀中,几十年的力气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消耗干净。产床整理干净后,雪铭轻轻放下我,孩子“嗯嗯”地轻叫起来,老妈子立刻放到我的身边:“夫人,孩子要吃了。”
我有些失措,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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