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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囧清游记第13部分阅读

    囧囧清游记 作者:肉书屋

    囧囧清游记第13部分阅读

    叶蓉非常无辜,这关她什么事啊?把头低得更低,嗯,这白狐滚边镶得挺漂亮,原来白色真是白搭色啊,除了搭在红色衣服上好看,就是这瑰丽雍华的皇后服上也挺漂亮,嗯,下次事事藏青旗袍上镶点试试——结果在皇太后恼怒的目光中神游天际去了。

    她的用意是让皇后开口斥责令妃的不规矩,她倒是忘了令妃已经被降为令嫔了,但却没忘皇帝对这个令妃很上心,不想因为这点又与儿子离心。但皇后这样不给面子,实在让她更加气恼。

    好吧,叶蓉真的无辜,她完全不懂皇太后那火辣辣目光的用意,没经过宫斗的人神经超大条的。

    胤祥看出来,但不想管,只是翻了个白眼。暗恨这令嫔太过胆大,居然众目睽睽之下挑逗皇帝,看来,原本懒得管那些妃嫔,毕竟是侄子的女人,以后可要好好整治一下了,叶蓉越倾只怕没这种经验。

    越倾是满心扑在政事上,对于后宫是非根本懒得管,而且也没皇帝把后宫的事宜当正事管的理,否则要皇后干嘛?古代可是非常讲究男主外女主内的。这样两人都有事做,不致其中一个无所事事反而生闷,产生无限麻烦。

    当然后宫的这些女人对越倾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存在,见着了,说不上高兴或开心,但,终归是“他的女人”,彼此若能相处融洽顺利,多少会有些愉快,总比相见两厌要好。所以越倾无奈,只能开口,“好了,都回去吧。”对于令嫔的哀怨目光视而不见,言下之意是让人别想着看戏了,赶紧滚!

    好吧,既然皇上开口,众人也不敢再多留,万一在皇上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得不偿失了。但没走几步,突然令嫔突然身体一歪,“啊”的一声,宛如弱柳扶风,以一种极其柔美的姿态慢慢的倒下——倒在了舒妃的身上,把舒妃气得脸都发白了。

    她根本什么都没做,这个贱人是故意陷害她的吧!!你众目睽睽之下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太幼稚了吧!

    同样脸色发白的是皇太后,同样被气得无语,她今日刚回来,这个贱人就在她慈宁宫玩这一手,是存心挑拨皇上与她的母子关系吧!同时偷眼看了看越倾,越倾倒是非常平静,一挥手,“还不把令嫔送回延禧宫,没看到人都倒下了。”

    把人拖走,眼不见为净!

    室内一时沉默了,皇太后则是闭着眼,似乎平息怒气,亦似在思索什么,叶蓉偷偷大松一口气,一想到以后每日都要开始这样的寒暄赔笑,脸皱了皱,无奈又郁闷起来,越倾则觉得有些尴尬——虽然他没做什么,但记忆中的乾隆则非常吃令妃的这一套,所以每每都因此而冲过去抱住她,安慰她神马滴,现在事件重演,那感觉,非常诡异啊。

    为前身埋单真不好受。

    三人各有各心事,静了良久,晴儿把行李收拾整齐,又把慈宁宫的皇太后寝室再度检查整理一番,这才施然走上前,在皇太后身侧站着,轻轻为她垂着肩,缓声轻语道,“老佛爷,您刚回宫,一路奔波,您不累么?还是好生休息一下吧,您这样板着脸,整个皇宫上下都没一个心安,大家都会难过,您又何必呢?”

    越倾叶蓉齐囧,这个晴儿,应该很会察言观色吧,为啥说出这么貌似挑拨的话来啊?不过,更为诡异的是皇太后的脸色居然转好了,她拍了拍晴儿的手背,一脸感叹,“还是晴儿知道心疼哀家,比起某些人,好多了,哎……”

    那个哀怨,一愁三叹九回肠。

    叶蓉忙跪下:“都是媳妇的错,让皇额娘受委屈了。”不管什么理由,先认错吧。

    越倾淡淡一扫晴儿,再看着叶蓉,伸手把她扶起,“这事与皇后不相关,只是……晴儿,你先出去,其余人也都出去吧,让朕与皇额娘好好谈谈。”

    虽然听到这声老佛爷很囧,但这称呼喊了几年了,倒不好一下否定,免得让人生疑,只能听而不闻了,让其余人不必再喊,至于慈宁宫——就随皇太后喜好吧。

    晴儿微微吃惊,但不敢多问,忙应声是,与桂嬷嬷等一众宫女嬷嬷离开了,皇太后眼眯了眯,心中暗惊,看来皇帝与皇后之间感情不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不过短短数月功夫,这耿直僵硬的皇后怎么就受宠起来了?

    帝后不合是天家大忌,然则皇帝太过宠爱某人亦是大忌,哪怕那个女人是皇后亦如此。前有慧贤后有令妃,如今又冒出个皇后来,让皇太后有些错愕之余亦担心。之前明明都看着那拉不受宠,她性子耿直又简单,憨直无心机直言不讳,所以让乾隆甚为不喜,这种人也容易捏在手心,但如今看来——莫非之前她看走眼了,皇后只是太过会装?

    皇太后这一想,便产生无数阴谋论,但面上丝毫不显,直直看着越倾,“永琪这是怎么了?当场咱们不是说得好好的,皇帝别是又听旁人说三道四了吧,这孩子自幼便是个懂事孝顺的,又聪明又博学……”一番滔滔不绝的赞美之话正欲倾诉,被越倾一声哀叹打住。

    “永琪他,嘿……皇额娘,儿子真不想说。”越倾生怕皇太后也抽风了,说出什么美好高贵这类的话,忙止住,故作悲愤郁闷状,瞄了眼高无庸,示意他出来解释。

    “到底怎么回事?”皇太后这次是又惊又疑,皇帝这般模样倒不像作伪,难道这永琪真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来?

    高无庸上前跪下,尽量用平直简单的话把永琪这段时间的事一一说了出来,重中之重是把那御花园的“弑君”故事说得详尽些,夸张些——这也是胤礽的交代。

    “什么?永琪他居然如此大胆?皇上,你没事吧?”皇太后这次当真是惊恐了,她所持的不过是皇帝的孝心,万一这皇上真的——她这个皇太后就没眼下的风光了。越倾摇摇头,又点点头,“皇额娘,这事,您就别管了,朕,唉……”一副慈父的悔恨与惋惜。

    于是两母子在一起互相劝慰了会,叶蓉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插嘴最好,就算再白痴也看得出皇太后对她有些不满了。奇怪了,之前那拉记忆中皇太后对她态度挺好的啊,难道自己露马脚了?可,她好像没说过什么话吧,正纠结中,殿外突然传来桂嬷嬷的禀报声,“启禀皇上,太医院的钟太医有急事。”

    急事?太医?越倾想了想,“宣。”

    一个五十多岁花白胡子的老太医颤颤走了进来,先给皇帝皇太后皇后行了礼,然后跪着禀道,“奴才刚才去给令嫔娘娘诊了脉,娘娘,她已经有喜了。”一句话下来,皇太后顿时高兴,皇家添丁本就是喜事,况且乾隆的血脉并不多,马上喜道,“赏!”

    于是一连串的流水赏赐下来。

    叶蓉当然也要跟风做个顺水人情,赔笑道,“的确是喜事,该赏呢。”边说着赏赐,边拿戏谑的眼去看着越倾,见他脸色不好,微疑。

    要知道越倾虽然不喜欢压人,但也不会太过抗拒,因为他懂得自己背负的责任,不喜欢不代表不会去做,而且他有些完美主义,要做就会做好,所以其实后宫诸妃嫔对越倾还真没太多怨言——除了皇帝极少压人外。因此有个孩子应该不至于脸色差成这样啊。

    越倾心里膈应得慌,要知道他来了后可从没压过令妃,这样可见那是前身的债。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呃,那就养吧,毕竟后宫妃嫔有个孩子好傍身,但这个孩子——长大的那些不算,还没长成的就稍微有些——下一刻,心里一凛。

    三个月?令嫔怀孕三个月为何太医院不报!要知道妃嫔最少也有一月一脉,她之前是令妃,起码五日一脉,没道理三个月都没人知道她怀孕啊。

    “只是,令嫔娘娘身子弱,又中了毒,只怕这喜脉不稳。”然后又用专业的水平,深入浅出的背完一通药书,说明这幅身子就算怀孕也未必熬得住到生产时,以后要好好养胎才行,否则一个不小心就流产了,连大人也未必保得住。

    中毒?三人大惊,虽然个人心理都觉得令嫔是借机勾引皇帝,装虚弱装病,甚至借怀孕来引起皇帝的爱怜,然则没想到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病了,还不止是病,而是毒,稍有不慎一尸两命。这下都呆愣了。

    难道这次他们真冤枉了令嫔?

    听到皇帝的子嗣有危险,皇太后勃然大怒,一拍桌,“皇上的孩子最重要,不管如何,一定要保住孩子,每日过去请脉,留两个人到延禧宫守着,孩子出了什么事,唯尔等是问!”同时怀疑的目光在叶蓉面上转了转。

    当初皇后与令妃斗得那么狠,虽然次次都是皇后吃亏,如今皇后难道聪明了,但若连皇上的子嗣也下狠手,这个皇后——只怕要好好敲打一番才是。

    见钟太医躬身正欲出去,又问道,“令……令嫔她怀了几个月了?”

    “回老佛爷的话,令嫔娘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喜。”

    “什么!三个月才探出喜脉,你们太医院到底是干什么的!”皇太后先是发作了一通太医,转向叶蓉,“皇后,皇上的子嗣最为重要,你莫要为了一己之私而罔顾为后之责任!皇宫之事,还是要多些上心才是,莫让哀家失望!”

    这几句倒有些诛心了,而且还当着太医的面上发作皇后,叶蓉忙再度跪下,请罪,“皇额娘息怒,都是媳妇的不是,以后会多多上心的。”

    虽然叶蓉很是知机认错,但皇太后还是说了大半个时辰,让她这样一直跪着听训,其中指桑骂槐刺探讽刺隔山打牛什么一套套的,真是绵里藏针,不见血刃啊。越倾明知这是皇太后借机发作试探,却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时不时赔笑说上几句好话,这种时候,他如果为叶蓉说话,下次叶蓉受的苦更多。

    要知道婆媳关系恶劣的话,夹在中间最辛苦的是儿子啊。

    一番发作后,皇太后总算停歇下来,人老易倦,无力摆摆手,又喝了口茶,才把两人打发走了。

    走出殿门,看着太医已经走远,原本站着外面的宫女嬷嬷都进去侍候太后了,叶蓉这才弯腰微微揉着膝盖。

    越倾忙过去扶着她,看她脸色不好,不好意思问道,“痛不痛?我让人把轿子带过来点吧。”叶蓉忙摆摆手,“别,万一传入皇太后耳中我就变成恃宠而骄了,还是免了吧,走几步也好。”看着天上不知何时开始飘洒的雪花,愣了愣,“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或者说错了什么?皇太后好像不喜欢我的?”

    闷闷,而且委屈。

    越倾觉得有些理亏,但在外面又不好说,只能拍拍她的肩,暂时安抚着,“不是,不是你的错,我……你先回坤宁宫吧,等我回来再说。”

    “哦,你要去哪里?”

    “延禧宫。”

    第四十章 雪落迹无形

    延禧宫。

    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其实情况也没这么荒芜,只是与越倾最初来时候的富丽堂皇相差甚远,加上又是寒冬腊月,树木枯枝,只有墙角数枝寒梅吐蕊,青石板两边是片片落叶,宫殿外挂着豆红的帘幔,流苏丝丝垂绦,在风中飞舞着,看起来有几分萧瑟。

    一个青衣宫女站在走廊转角处,手上捧着一碗药,看到越倾,顿时大喜,疾步走过来,跪下叩安,“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而后仰起略显白皙的小脸,黑眸盈盈如水,泫然欲泣,又哽在喉中,重重又叩了三个头,“奴婢斗胆,请皇上看看娘娘吧,娘娘她……她一直念着皇上……可是……”

    欲言又止,悲切而担忧。

    分明是一个忠仆形象,越倾不知怎的,心里竟然有些酸涩,点点头,踏步走了进去,那垂眸的宫女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得意,立即又压下,恭敬跟了过去。

    殿内寝宫的情况也与越倾记忆中相差甚远,没了那么多的精致光辉灿烂的金银玉器,也没馥香满室,只是淡淡的药味,娇红的纱幔下一个女子躺在紫檀雕花大床上,阖着眼,似睡似醒,呼吸若有若无,青丝散在雪白枕上,神态淡逸——一副温润如水模样,比所有病人都要得娇弱动人。

    越倾看着令嫔,眼神怪异,若是在殿外还感觉她有些可怜居然中毒了,但现在那份怜悯之心全数云散。就算真的是中毒,也能借机勾引皇帝的女人,真是可怜不得。

    因为越倾与叶蓉都对乾隆喜好富丽堂皇品味不予置评,两人都喜欢清雅一点,温暖一点的带着家居的感觉风格,因此坤宁宫也好,养心殿也好,布置都稍微偏向柔和朴素,把之前很多古董玉石什么都收了起来。而现在连延禧宫也这般布置,如果说令嫔没有心机,就连叶蓉也不信,所以越倾更加郁闷了。

    他可是难得有心好心过来看病人,不管令嫔是不是使手段,也是中毒卧床的病人啊,作为其“丈夫”自然应该过来探望一番,然则,现在这样,感觉很不爽,加上几个宫女又在旁边喂药,拭汗,温言安慰什么,字字句句,言行举止都含着对令嫔的尊敬与爱护,还有她们对皇帝的仰望与期盼——喂,你们勾引也太明显了吧!越倾无语。

    然后默默转头,看着身后一直跟随的某位太医,他微微点头,表示这里没有问题,这才松口气。

    要知道是药三分毒,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药里又出什么幺蛾子,令嫔这番不知是自作自受还是误中副车,但是其养育的三名皇子皇女却更需维护,万一又出岔怎办?他可没办法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就如此深埋在皇宫血腥争斗中。

    于是干脆下令,既然令嫔身子不适,需要静养兼安胎,那么七格格由仪嫔养育、九格格由慎嫔养育、十四阿哥就让舒妃抱养,然后走人。

    让一众延禧宫的宫女嬷嬷太监目瞪口呆,怎么皇上会是这种反应?他难道不是应该怜爱娘娘的无辜,然后痛恨给娘娘下毒的幕后黑手,再好好安慰娘娘,两人亲密腻在一起的吗?怎么会变调成这样啊!!

    回到坤宁宫里,一众皇阿哥都已经在场了,也已经把今日所发生的事全数了解,基本一致都认定此事跟令嫔脱不了关系,具体缘故则交由粘杆处去查了,不多时便有结论。只是这皇太后,只怕多年养优处尊,心大了,竟然忘了自身身份。

    “对不起,让你受点委屈了。”越倾知道皇太后这样做的缘故,感觉挺对不起叶蓉的,经过几位皇阿哥的解释说明,叶蓉也知道这种婆媳关系麻烦,摆摆手,“没事,不过就是个更年期的老婆婆而已,我最多挨挨骂,她也不会真的对我怎样,就当尊老咯。”说着一摊手,无辜得坦然,“其实她骂什么我也听不明白,而且我可以神游天边左耳进右耳出嘛,没关系没关系。”

    就如刚才那样,不是明确直白的话,她还真不懂那些所谓的绵里藏针讽刺呢。

    这还真是句大实话,越倾看了看她,扑哧笑了,然则还是有些担心,“如果她真的对你太过分,就告诉我,或者告诉八爷四爷太子殿他们,让他们给你出个主意。”小问题的话,就如叶蓉所言,当尊老吧。

    继而转向胤禛,“那个五阿哥呢?我该拿他怎么办才好?”骂了没用,教了也没用,罚也罚得狠了,这么大的人,人生观世界观自有一套,听不见别人的劝告,他能怎么做才好?本来打算在皇家白白养着就算了,可偏偏又自己冒出来闯祸。你说你年纪不小了,就算跟父亲有问题,自认受了委屈,要跟奶奶告状什么的,也该知道打小报告是私下的事啊,居然大喇喇当着外人的面,这不是丢脸吗!就是三岁小孩也不至如此无知吧??

    “爷让他跪太庙去了,迟些,你问问缘故,然后,随你。”言下之意是放弃这个孙子了。

    越倾愣了愣,跪太庙?呃,好吧,有四爷在,完全不用考虑这事的可能性。但要怎么处置啊,真头疼啊。

    算了,等他跪几天,头脑有些清醒再问问情况吧,到底这个永琪是哪里感觉委屈啊!口胡,他这个差点被杀的皇帝都不委屈,杀人未遂者在那边喊冤什么啊!

    因为事情有些郁闷,各有其不爽处,加上因为迎接太后回宫,政事停歇一日,所以众人便纷纷各自离去,好在之前受到的刺激不少,也不算太过郁闷,不过略微心闷一些,好在亦是各有各安慰处。

    走出殿外,雪落得更大了,如果说上午还是雪花飘零,现在就变成大雪,搓绵扯絮,纷纷不停,胤祥走了几步,身子一滑,差点没摔倒,幸而走在他后头的胤禟眼明手快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小心些,雪滑难行。”尤其是现在胤祥又穿着女子的花盆底,更是难行雪地。

    “……没事。”胤祥身子颤了颤,发现自己半个身子挨着胤禟,这一扯一靠,因天冷穿的衣服多,看起来倒像是整个人被九哥搂着一般,顿觉尴尬,想要推开,那俊逸傲然的脸便在眼前,黑澄晶亮的眸因雪气而盈了几分光彩,目光一触,便离开,心中一滞,再也不好说其他话出来。

    其实,这份尴尬只是他自己而已,胤禟倒似不曾发生过什么事般,对他的态度与其他兄弟无二,该说便说,该笑便笑。呃,除了对胤禛还是如以往般针锋相对,硬拗着来,对其他兄弟倒没多少计较了。

    然则那夜之事到底曾发生过,纵然没什么记忆,亦留下一道涟漪,让他实在难以释怀。

    再加上十四之事——胤祥微微垂眸,心里苦笑。

    胤禟似察觉到他的不自在,不着痕迹松开了手,举扇在他头顶遮了大片大片飘落的雪花,“要不让人把轿子送来,也免得走得一身雪,凉了反而不好。”

    “哪有这么不济事。”胤祥微微一愣,摇头道,忽而眼波流转,看着那扇子,清浅的笑意染上黑眸,“怎么大雪天的九哥亦打扇,你倒是不嫌冷,也不觉得奇怪,爷瞧着挺怪异的……什么时候九哥多了这么个毛病?”

    胤禟默然不语,只是抬手又抖了抖扇面的雪,半日,嗤笑一声,“是么,爷倒没留意,习惯了。”停了停,凤目半眯,似笑非笑挑了挑眉,“怎么觉得小十三挺像看热闹啊?”

    “……九哥你多心了。”

    “行了,别废话,轿子来了,回去喝碗姜汤,驱驱寒。”因为雪大了,生怕这“姐妹”身子易受寒,胤禩一出门便让高无庸去叫顶轿子过来,自己则倚在胤礽身旁,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

    见两人离开,胤礽这才侧头问他,“怎么了?”

    “没,只是觉得小九与小十三之间……或许真需要慢慢来了。”看着天地一片白茫茫,胤禩反手搂紧了胤礽的腰,“咱们回去吧,天太冷了。”

    “……也罢。”

    回去后胤祥喝了红糖姜汤又想起刚才胤禟为她挡去雪花,笑了笑,另外弄了点金雀的毛来,使人做了把玉骨金雀毛绘花草羽扇出来,送给了胤禟。好歹冬日也弄把看起来温暖的扇吧。

    胤禟接过,试着摇了摇,唇边勾了抹笑意,道了声“不错”便不以为意了。

    因为有了之前五阿哥莽撞行事,昔日的请安皇太后脸色不太好,淡淡的,让众人略跪了一阵子,叶蓉知道她还在发泄便装鸵鸟,其他人更不敢出声,这一日就这样静静的过去了,好在皇太后的身份高,捧她的人多,没几日,就被一众妃嫔的好言赞语给弄得笑开了颜,于是心情好了,其他人自然也好过许多。

    经历了三朝的皇太后自然不是容易如此喜怒表面,然则多少要借机敲打一下宫女诸妃嫔,包括皇后,显示其身份,这自然要摆些姿态出来,吊吊胃口,这才容易拿捏得住人。经过八爷一番教导后,叶蓉也知道这点,所以最多是扮可爱装憨彩衣娱亲而已,没关系,尊老就是了。经过几日后,慈宁宫总算开始有些欢声笑语了。

    而这时越倾也把五阿哥永琪叫到了养心殿,开始解决他的问题。

    “永琪,你让朕很失望。”看着因为数日跪叩,脸色灰白,眼窝深凹,憔悴的永琪,越倾心里也有些感叹。

    “皇阿玛,您也曾经爱过,您是那么慈祥那么温柔那么善良,您一定明白儿臣与小燕子之间的爱情,请您成全儿臣吧。”永琪一边说着,一边重重的叩头。“请你救救小燕子吧,你不是说过她是你的开心果,小燕子也是儿臣的开心果啊,没有了小燕子,我这一生就如同死水,再也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

    “成全你们?”越倾凉凉一笑,“朕不是已经把小燕子送给了你吗?你还想让朕如何成全?”

    永琪马上抬起头来,“儿臣此生只爱小燕子一个,请皇阿玛允许儿臣娶小燕子为嫡福晋!请皇阿玛把那些宫女教导一下吧,她们实在没规矩,没有了小燕子,儿臣也不活了!”虽然他不知道到底为什么皇阿玛突然不喜欢他了,竟然把他困在景阳宫不断的抄书,不许外出,虽然有小燕子相伴,但是却把小燕子贬为宫女,这可怎么行,小燕子应该是他的嫡福晋,受尽万般宠百般护,岂能如此低微任人欺凌。而后皇阿玛又源源不断的送些宫女来,那些宫女个个不怀好意,专爱往他床上爬,饶是他对小燕子真心一片,痴心不悔,亦中了几次圈套,跟她们春风一度,此后景阳宫便衍生无数的矛盾麻烦争斗了。

    胤礽送宫女去的时候可是明确说明了,只要谁有本事生下阿哥,就封为侧福晋,也说得非常明白,送她们过去就是爬五阿哥的床,任她们使任何手段,能生下阿哥就行!——太子殿,您能再黑点么?

    这种天掉馅饼的好事几位颇有手段的宫女自然争先恐后,各施各法,这个才气逼人娇柔可亲,那个温柔似水体贴入骨,那个又娇憨可人卖痴撒娇,那个又娇媚艳丽容颜出色……女儿香,风流骨,缠得五阿哥叫救命,怒得小燕子只想杀人。可偏偏这些又是皇帝赐下的,不能轻易动,而永琪多少有些怜香惜玉,对于自己的女人有些心软——于是滚床单,小燕子吃醋,宫女扮柔弱,永琪头疼,接下来继续滚床单,吃醋,柔弱,头疼,无数次n循环。整个景阳宫鸡飞狗跳热闹纷呈。

    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永琪最后想到一条好计谋,皇太后向来最喜欢他,最疼他的,只要跟皇太后求情,说明自己与小燕子的深情,一定就让皇太后下旨把小燕子指给他当嫡福晋的,这样,那些宫女就能——嗯,小燕子地位高了就不会太计较了,他可以把那些调/教好的宫女放到边边的。

    “嫡福晋?一个区区混混也能嫁入皇家?爱新觉罗·永琪,你到底把皇家尊严放在了哪里!”越倾怒了。永琪既然非要小燕子不可,那他不就把小燕子给了他吗?可他却连自己家宅的事都闹不清,还胆敢来要挟自己!

    “皇阿玛请原谅儿臣吧,儿臣实在是不能没有小燕子。”永琪继续磕头请命。

    “永琪,朕已经成全了你的爱情,那么,你能不能成全朕的责任!”

    第四十一章 何似话无悔

    有所得必有所失,这是最正常不过的道理。

    皇家子弟自小锦衣玉食,受到良好的教育,得到最好的供予,所以他们也必须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皇家利益至高最上。即使不少人也会憧憬期待男女之间的爱情,但是更懂得自己担负的责任,不少的公主远嫁蒙古,埋土其中,就是为了维系蒙古与皇家的利益,十多岁的少女怎么不会期待未来的良人呢?但为了皇家,不甘亦依旧披上锦服远嫁过去,终身不曾回来生长养育的皇宫。

    无可奈何,亦贯彻到底,把泪与血都深埋在心里。

    相比之下,既得陇就望蜀的永琪真的让越倾生气了。坦白说,他自己也没在皇帝这个位置做得有多好,然则他却明确自己的定位及身份,不会强求做不适合他做的事。当然这样非常累,也很辛苦,可是他没有抱怨的余地,因为,既然享受了皇帝的待遇就不拒绝皇帝的责任。

    他是不想杀人,尤其是那些并非真正十恶不赦的人,所以即使永琪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小燕子也闹得他头痛,但还是尽量去为他们着想,既然要爱情,那就给你,但是别为了这个遗忘自己身为皇子的真正责任。因为他的“改革”诸位皇阿哥都开始上朝听议事,多少也有些懂理,眼界开阔了,自然更明白肩上的重责与负担。

    即使是年方十一岁的十一阿哥永瑆也开始有些问题疑惑,虽然略显幼稚,但却见法特殊,呃,都是跟金钱相关,每每让胤禟好笑又有趣,直呼要好好见识这个小侄孙。

    胤禟与永瑆都算是迷财阿哥,不过一个是赚钱,一个是节流——也称吝啬。

    个性特异这很正常,只要能认清自己位置,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想要什么就去努力,想要获得就要付出,这样的人正是越倾所欣赏的。哪怕身子甚差的三阿哥永璋也开始慢慢转变过来,即使还有几分小心翼翼,但行事态度上放宽了许多,其余四阿哥六阿哥八阿哥亦各有性格,做事各有手段方法,总体而言,越倾也算满意,唯有这个五阿哥,实在让他头痛。

    最后只能圈了了事,没想到居然还……

    永琪一震,呆呆的看着越倾,他自小到大便从乾隆那里得到无数称赞与美誉,有种隐形太子的傲然,总觉得宫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有兄弟姐妹都不如自己,无论自己做任何事都是正确的。虽然这段时间来感觉皇阿玛对自己的宠爱淡了些,却也没想到会如此一落千丈。越倾的那句话几乎可说是放弃了,对他的放弃。

    这下永琪慌了,忙定了定神,再度向越倾叩头,“皇阿玛,请您抱着一颗宽厚仁爱的心来支持一段世间最美好的爱情……”啪,一个茶杯直接砸到他头上,把他接下来的一段话给打没。

    捂着胸口大大喘了口气,越倾冷冷的看着永琪一副惊愕无辜,他真的受够了,每次请求都是仁慈善良神马的,这个五阿哥就不能改个词吗?况且,他自认对这个五阿哥已经仁至义尽了,小燕子冒充公主,他没杀,还把她送给五阿哥成全他们的爱情;五阿哥做事不搭调,他无视,放任他的不务正业无所事事只顾游玩;五阿哥明晃晃的弑君忤逆,他也放过他,勉强算是接受他的借口,只是罚抄书而已——没想到有人会没脑成这样!

    有些错误可以原谅,有些错误却不能一而再的重复,人如果看不清实事,那就干脆放弃吧。

    “永琪,朕的耐心已经用够了,对你,朕无话可说,你也不必再多说废话,朕给你两个选择,其一,乖乖回景阳宫抄书,并把景阳宫的事处理好,无逾不得出宫门一步,否则,格杀勿论;其二,朕放你走,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朕眼不见为净,当然朕也并非无情,所以你也可以把你想要带走的东西拿走。”

    要爱情还是要责任,这是最后的选择。

    永琪呆了呆,良久良久,眼中不停掠过各种情绪,痛苦,悲哀,茫然,无措,震惊,恐慌,不舍,眷恋,爱慕,及深刻的空洞。最后落下两行泪,重重的朝越倾叩了三个响头,“皇阿玛,儿臣不孝,儿臣愿带小燕子离开。”

    或许真是生死不舍的爱恋,这么多年来,只有小燕子在他身边的日子他才真正觉得自己是活的,是温暖的,哪怕小燕子给他带来无数的麻烦,也是甜蜜的麻烦。哪怕要为此离开皇宫,离开一直宠爱他的皇阿玛,他也无悔。只是一想到小燕子会受到委屈,会受伤,他就如同窒息般的痛苦。

    越倾深深看了永琪一眼,摆手,“既然你做了选择,那么三日之后,便离开吧,朕会派人送你离京,离开了,就别回来了。”

    永琪与小燕子之间是孽缘还是深爱越倾不想理解,也不愿理解。他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就行了,爱美人不爱江山吗?如果不悔的话,倒也是一段佳话与美丽传说呢。只希望出去碰壁受伤后不会哭着鼻子回家吧。

    要知道,很多东西一旦放弃,就再也握不住了。

    三日后便传来五阿哥生病的消息,当然皇上派了御医过去抚慰看护,还赏了些药品,看起来一切都没什么太多的变化,无人知晓处,京城大门外,一辆普通的青帐马车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痴痴看着宫门方向良久良久,才慢慢离开。

    因为给了永琪五百两银子当今后的消费,所以越倾便把这事告诉过四爷就丢开了。当然也把这事跟皇太后提起,私下自然费了些言辞,又把认错格格小燕子之事细述一遍,她的嚣张,她的胡作非为,她与永琪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永琪为了小燕子屡次犯上忤逆,甚至夜闯坤宁宫,弑君……没有丝毫的夸张仅仅评述也把皇太后气了个倒仰。因此不用见面就对那小燕子没了好感,然则对于皇帝这么快就放弃五阿哥稍有不满。

    “皇额娘心中是儿子重要还是孙子重要?”看她因为不满把坏情绪发泄到后宫诸妃身上,越倾淡淡的问了一句,皇太后立即再无动作。

    她所倚仗的自然是皇帝,尤其是现任皇帝,可不是下一任的皇帝,如今既然皇上放弃了这个孙子,她再不愿也只能压下满腹的不满了。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堵。

    要知道,任何人都有私心,有偏见,自家的孩子就是好,坏的全是外人带来了,在宫内召了几个太监宫女仔细问询过后,皇太后终于知道这些事都是真的,但又不能再怎样,于是把气发泄在福尔泰身上,把人宣了进来狠狠打了五十大板。虽然越倾已经知道福尔泰的无辜,但面子上总得有所动作免得大家以为这种不着调的事发生也没事,因此福尔泰被革职在家,成为无业游民,柯余新自然趁机好好教导弟弟,朝正常人方向发展,要知道这个处处讲究门户家族的地方,一个不小心会株连神马滴,他鸭梨不小啊。

    知道这事后,柯余新怒了!这是赤果果的迁怒啊!混蛋老太婆,你不好好在五台山吃斋念佛跑来找我弟弟岔!还是你那个“好孙子”惹出来的事,居然让我弟弟当替罪羔羊!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于是找机会进宫跟越倾哭诉了。他之前是独身子女,现在好不容易多了个弟弟,而且还算乖,还算听话的弟弟,别提多高兴了,一家人正努力好好摆脱nc向小康奔跑,没想到封建势力一下就把他的美梦给打破了,顿时真是七窍生烟啊。如果真是福尔泰的错,他扛下来就是了,可明摆着不是嘛!

    “好了,别说了,我也没办法啊。”越倾头痛,虽然他是同情福尔泰的这场无妄之灾,可他又不能怎样。

    柯余新嘴角抽了抽,磨了磨牙,其实他也只是纯粹抱怨而已,这种事的确说到天边也没办法改变,强权本来就是无理。民与官相比,赢得了吗?但,还是不甘,还是有怨气。却,只能忍了,认了。

    闷闷的“嗯”了一声,突然转向一旁处理奏折的胤禛与胤禩,正色敛容认真道,“四爷,八爷,请问我可以稍微放肆一点吗?”

    “什么意思?”胤禩略微好奇了。在他看来,这个柯余新还算懂事,不知道该不该做的事不会去做,也懂得一些克制,难得一次请求,便有些兴致。

    “我想勾引晴格格!”

    胤禩,胤禛,胤礽,越倾齐黑线无语:“……”

    柯余新挠了挠发,有些讪讪开口,“反正那个所谓的晴格格能配给反贼私奔神马滴,倒不如便宜我,我也不是骗婚之类的意思,之前好像她对福尔康挺有好感,我用点手段……呃就是说些甜言蜜语哄哄小女孩之类没别的意思哈……”对着胤禛飞过来的眼刀慌忙解释道,又想了想,“我记得那个皇太后好像很中意晴格格,既然她如此不讲理的迁怒,我就把她最中意的人骗走,要知道女人基本都比较护着自己爱着的男人,我倒想知道日后当晴格格反过来指责或者对皇太后说重话的时候,她是什么心情!”语到末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恨意。

    原来如此,胤禩撇撇嘴,继续喝茶处理政事,对此不置可否,跟他无关,尤其想到每日他还需按制给所谓的皇玛嬷昏定晨省他就牙痛。如果能气一气这个太后,八爷表示无意见。

    胤禛想了想,神色淡漠,“随你,别坏了宫中规矩便可。”

    这个钮祜禄氏越发老庸昏聩了,让她受点教训亦好,免得老是给越倾叶蓉添麻烦,但是,冷眼一扫柯余新,“你别想尚格格,身份不够。”柯余新倒不介意,一挥手,“没事,我只要美女,驸马什么的不是我的菜。”

    见他这番吊儿郎当状,胤禛有些不满,“你来就只为此?”言下之意没事就滚。

    柯余新嘿嘿一笑,从怀里小心掏出一个东西,“当然不止啦,我可是另有目的的,呐,这个就是我这段时间来呕心沥血辛苦成品啦,这个叫肥皂!是洗涤用品,非常简单方便,正是家居旅游的好产品哦。”

    看着他手上那块透明的略带香气的方块,众人略疑惑,这个有什么用?

    越倾嘴角抽搐,“不是吧,只是肥皂而已,我还当什么呢。”

    “喂,你少瞧不起这肥皂了,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啊!要知道现在大清用的可是天然的皂荚或绿豆粉之类的东西,我这次发明了肥皂,肯定引起一阵轰动的。不过嘛,我是想跟你们说说,有钱大家一起赚哈。”柯余新立即反驳道。

    轰动?至于么,不过是另外一种洗涤用品而已,现在还不是一样有东西可以洗干净,不过,肥皂倒也是不错,起码用料简单,推广容易,而且也是日常消耗品,薄利多销,非常好赚。越倾想了想,也有些兴趣了,于是让人请胤禟过来,还是由这个财神皇阿哥来准备这事吧。

    胤禟听完其功用及制造方法,沉吟片刻,摇摇头,“可以做,但数量不宜太多,而且要做就做得漂亮点,太普通反而不好赚。”

    “为什么?我还想全民普及呢,在我们哪里可是家家户户都有的啊。”

    “普通人家哪来闲钱买这些,买吃买喝的都不够了。”胤禟冷笑一声,因为乾隆的好大喜功,又爱夸耀,其实普通民众生活并不理想,很多还是挣扎于温饱线上,他是做生意的,只是略一比较账本出入,地点,货物,等等就看得出来,这种情况比起康熙末年更严重,如果不是胤禛胤禩这几个月的努力挽回朝政腐败,只怕别说用这种奢侈品,就是饭也吃不饱。看到柯余新顿时垂头丧气,嘴角一翘,勾了抹笑意,“只要做得漂亮些,这钱还是很好赚的。”

    贫富差距啊,这点大家都明白。

    于是定下今后的前进目标,胤禟对柯余新的小玩意非常感兴趣,便拉了他到旁边开始细细询问一些东西了,之前不曾听过,也许以后用得着。

    第四十二章 无计悔旧恨

    细雨微微,北方的冬季基本是雪花飘零,极少有雨丝,这一场细雨落下,空气中更添了几分寒意,越倾跺了跺脚上的泥,感觉有些冷,又搓了搓手。

    他这是从慈宁宫往养心殿走回去,做了皇帝后,衣食住行样样精致,三步路也有轿子坐,养优处尊得叫人无言。正因为太过精细养荣反而对身体不好,因为时间还算宽裕,所以在皇宫中他都极少坐轿,次次都是带着高无庸慢慢来回的走——虽然之前有遇到无数送秋天菠菜的妃嫔,在叶蓉的告诫及越倾的无视后,渐渐少了,因此每日这样看看御花园美景,散散步,放松心怀的同时也能锻炼身体,越倾非常喜欢这项活动。

    跟在他旁边的是叶蓉,因为皇太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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