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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囧清游记第3部分阅读

    囧囧清游记 作者:肉书屋

    囧囧清游记第3部分阅读

    在深宫沉浸多年,见识极广,眼光又利,却不曾见过越倾这样完全清澈的人,但又犀利,难以摸透,看过去几眼,沉吟片刻,“那你的意思是日后他们都需要旁听朝政,不必去上书房了?”

    一个白眼丢过去,“才不是,偶尔而已啦,不过说真的,我不觉得在上书房能学到什么,四书五经?啧,那些考秀才的人还不是学这个,皇子教育跟秀才教育一样有什么意思,而且,雍正爷,你当年是在户部的吧,你觉得上书房学到的东西在户部有多少有用呢?”这种制度其实跟二十世纪的高考一样,同样都是系统学习,但出了社会,基本上老师教的东西都用不上,反而那些基本道理才有用——可惜当时没几个人真正把那些最最基础的东西真正学习努力研究。

    算了,这些事要慢慢来,一时急不了。

    越倾叹口气,准备开始今日的工作,胤禛看了看他,没再开口,刚才那段话在他心里起了一阵涟漪,听起来无理跟所学相悖,然而却是现实,当年上书房教的东西的确大部分都没什么用,圣人之言的确是……

    “皇子教育跟秀才教育一样有什么意思”这句话实在是……

    心里倒有股说不清的感觉。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高无庸来报,七阿哥把奏折奉上,而后端着上来,越倾看了看,而后递给胤禛,胤禛眼色惑然,“这是什么?”阿哥们上折子?是因为早朝的事么。越倾手一摊,笑道,“因为我给他们布置了作业,把上朝的事写出来,当然写什么都行,对某事看法,对某人看法,甚至仅仅写环境也行。”

    胤禛眉紧蹙,“所有阿哥都要写?”

    “当然,不能厚此薄彼嘛。”越倾答得理所当然,知道胤禛问的是十岁的小皇子,笑了笑,“我只是看看他们感觉,没有特定目的,而且就当观后感,没什么大不了,小皇子都上上书房会写字了,写什么都行啦,我又不会生气。”

    就怕其他人误解你意思——胤禛默默叹口气,没多说了,看来越倾有时做事不太考虑后果,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也罢,随他高兴吧。

    接着一个一个阿哥的折子奉上来,越倾看完都让胤禛看看,年纪大点的四阿哥六阿哥与八阿哥都写得中规中矩,不见什么出色,不过倒也挑不出什么大错,光凭这点就知道这三个人心机不错了。而十一则扬扬洒洒写了一大篇关于朝臣衣饰的问题,最后一句话,大家穿着太奢华了——让越倾拍案大笑胤禛默然无语,同时也感到的确是满朝奢华风气太浓,一定好好整理一番。而之前那位五阿哥则通篇赞美奉承之话,让胤禛脸色更黑越倾扶额头痛,历史上的五阿哥可不是这样的阿谀奉承小人啊,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混乱世界,亏乾隆帝还把他当隐形太子——大清不灭朝才怪!

    便在这时,十二阿哥的折子送过来了,越倾看完,点点头,“这个十二阿哥看来能力不凡,虽然没说什么建议或看法,但通篇下来,感觉很舒服。是个会写作文的人啊。”说着把折子递给胤禛,“你觉得这个嫡子如何?”

    半日不见有回答,抬头看去,却见胤禛满眼错愕,仿佛不可置信般,呆呆的看着那份薄薄的纸,手指微微颤抖,越倾愣了,停了停,伸手推了推胤禛,轻声问,“怎么了?”

    “……爷离开一下。”胤禛一把抢过折子,就往外跑,匆忙而急促,越倾愣了愣,这个到底怎么一回事?不过,原来冷面皇帝也有这么激动时候啊,真难得,嗯,不知道等他回来能不能八卦一下呢?

    正值暮秋时分,御花园都是秋菊,灿如朝霞,湛似金团,花开氤氲,绽如初雾,阳光从茂盛苍翠的枝叶间落下,一痕一痕拖得极长,叶蔓奇草,牵牵绕绕,实若丹砂,异香淡淡,山石壁间,一个人影穿花而过。

    不由心中一震,喊了出来,“八弟。”

    那人没有回头,就连脚步也没停一停,但是他如何不知那人是谁,快步上前,转过去,捉住他的手腕,那人身影一顿,俊美秀丽的面容,一双极冷的眼,抬眼看过去,勾着唇,淡淡笑意若有若无,眉宇间依旧缱绻了有些冷的笑,清淡空轻。

    明明面容不再与当年一样,但看在胤禛眼里,分明是那个轩眉微扬,笑意清淡,始终噙抹温和的八弟胤禩。

    真真是大梦初醒,不知今夕何夕,得以重遇。

    风抚草尖,空空淡淡。

    不知过了多久,属于少年的糯软声线响起,清冷淡漠,“放手!阿其那玉牒内已除其名,皇上这声八弟,不敢当,还请收回。”

    第九章 不得于飞兮

    “圣祖生前,因胤禩种种妄行,致皇考暮年愤懑,‘肌体清瘦,血气衰耗’,伊等毫无爱恋之心,仍‘固结党援,希图侥幸’,朕即位后,将胤禩优封亲王,任以总理事务,理应痛改前非,输其诚悃,乃不以事君、事兄为重,以胤禟、胤禵曾为伊出力,怀挟私心。诸凡事务,有意毁废,奏事并不亲到,敬且草率付之他人。”

    胤禩微微眯了眼,看着窗外的郁郁苍树,却只见石黑苔青,冷冷森森,就连阳光碎片之下的绿树也是墨绿苍痕,透出几分黯淡。

    不必阖眼便能记起那冰凉森沉的眉眼,即使耳后的那道刀痕亦是历历在目,他曾经仰着头看着他,也曾经握着拳咬着牙跪在地上求他,一丝一痕早已刻骨,如何能忘。

    是他,爱新觉罗·胤禛,他的好四哥,呵呵,四哥……

    天底下有哪位兄长如此对待弟弟的,一责再责,一贬再贬,一毁再毁,圈了他,除宗籍,改秽名,还下诏曰:凶恶之性,古今罕闻。他做错了什么?不过是势不如人,成王败寇,有何可论?

    自从走上那条争王储的荆棘之路后,他便有了准备,不是黄袍加身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千刀万剐,若只是圈禁他,哪怕千刀万剐他也没这么恨,可为何要如此欺辱于他。

    如此,怎能不恨?

    被呕病所累,日日夜夜无法安稳,他原以为又在痛苦中昏迷过去,醒来依旧是那苍白的四角天空,不料竟移了个时空,来到二十多年后的乾隆朝,莫名其妙入了中宫嫡子永璂体内,取代他,活了下来。

    惊愕之后,坦然,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好。

    他来到这个时空已经一年多了,看着弘历那小子如何败坏江山,宠妾灭妻,肆意自大,任性狂为,奢靡烂色,由开始的气愤厌恶到慢慢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横竖弘历也对他不待见,正好合了他的意,本想着等得年纪到了,出宫建府,逍遥自在,真正做过闲王。

    闲王总比贤王要好,当年的八贤王名誉满朝,换来的是什么?还不如跟弘昼学学当过闲王,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那些争权夺利的日子,真的很累。

    可是没想到,竟会重遇胤禛,换个时空也能重遇,原本沉静清淡的心一下如同被什么勾了出来,就连痛也感觉不出来。事到如今,你还想着兄友弟恭么胤禛!爷不杀你,已经算好的了,看着满园翠绿胤禩淡淡笑了,别来惹爷,如今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而这个时候,养心殿内。

    越倾看着胤禛仿佛失魂般挪了进来,默默坐下,手拿着奏折,半日没动,好奇且不解,他到底去哪里见什么人了?怎么会这样失措。

    想了想,走过去,拍了拍胤禛的肩,“雍正爷,发生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因为太过匪夷所思所以胤禛的身份仅仅只有叶蓉越倾及高无庸知道而已,其余人一概不知,所以越倾觉得按胤禛现在的身份或许遇到什么麻烦也说不定——呃,虽然按照胤禛的能力来说应该没什么麻烦事,但总有个万一吧。

    胤禛被他一拍才恍如回神,摇摇头,没有答言。重遇胤禩的喜悦被一盆冰水劈头而降,整个人整颗心都空洞得茫然,犹如做梦般的空无。他知道胤禩会恨他,毕竟当年他的所作所为让人恨也是理所当然,只是,知道与看见不是一码事。

    他以为旧事已了,兄弟难得重逢,应该可以重新开始,这一世,他们之间再无争斗的缘由,那些曾经失落在岁月成长中权利争夺中的纯真感情,或许能重新再续,年华流转,权消势退,一切或许能重来。可是,过去的痕迹永远无法消除。

    眉宇间落下深深的疲倦与苦涩,越倾看着他累到极点的模样,心里有些担忧,难道是昨天批阅奏折太过了?略微尴尬一下自责道,“对不起,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对不起?胤禛愣了愣,不明白越倾为什么会道歉,而且皇帝道歉——一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抬起头,就是越倾明澈莹亮的关怀双眼。停了一停,摇摇头,“爷无恙。”

    “奏折拿反了。”越倾叹口气,指着胤禛手上的奏折,“如果真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累坏了,可就划不来,别忘了,我以后还需要你帮忙批奏折呢,再忙也不急着一天半日的,而且,我不认为你现在这样子有心情做事,如果真出了问题,那倒麻烦了。”

    精神不集中,做事肯定出错。这样的话,宁愿什么也不要做,总比胡乱来,事后收拾要好得多。

    胤禛看着越倾,无语,越倾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私事,如果别人不说最好不要追问,况且他也不认为有权利追问胤禛其他事,两人不过是雇佣关系,甚至可以说胤禛是他上司——他就是一个傀儡皇帝——当然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毕竟政事上他不如胤禛,乐得少出错。一国无小事,他生怕一个错误的决定误了多少事,甚至夺了多少条人命,因此当遇到胤禛的那刻,真的是松了口气。正因为如此,更担心胤禛的身体健康,要知道雍正帝可是活生生累死的,他不想历史重演啊。

    越倾的实话说得非常直接,直接到胤禛无语且无法忽视,默默叹口气,看着殿门,熟悉的场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然后开口,“十二是胤禩。”

    “嗯?十二是胤禩。”越倾下意识跟着说了一句,一时不明白什么意思,“啊,那然后呢?”

    胤禛瞪着越倾无辜的脸片刻,从案桌拿了一张白纸,提笔,端正写下:爱新觉罗·胤禩

    越倾瞪大了眼,惊讶,“八王爷?他怎么会变成十二阿哥的?”

    “爷不清楚……大概,跟爷的情况一样吧。”沉吟了片刻胤禛开口,他来此时间才一个多月,并没留意宫内外关于阿哥们的事,更没碰过面,虽然他是在坤宁宫当值。否则早就认出人了,不过也有可能八弟刚刚才来吧——无论如何,能重遇,是件幸事。

    越倾登时双眼发光,连忙迭声叫高无庸去把十二阿哥请来,一定要好好的把人请来。

    不用问也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八爷跟四爷那可是死对头啊,尤其是康熙末年争嫡的最后阶段,那可是真正的你死我活。棋逢对手的结果就是胜者王,败者寇。

    这怨不得谁,但作为失败的一方,遭到那么多的打压,最后屈辱死去,如果没有一点芥蒂就能和睦相处,越倾觉得那是根本不可能。不过,能再次活着,就够了,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恨也罢,喜欢也罢,活着才有说这些感情的条件。

    原来十二阿哥真的换了个魂啊,难怪今早他觉得十二阿哥比十一阿哥要成熟呢,真正小孩跟伪小孩还是有些区别的。

    不到一刻钟胤禩跟在高无庸身后来了,他没想到胤禛刚离开高无庸就有旨过来,虽然这几日宫内传言和珅很受帝宠,各种流言纷飞,起初他也有些疑惑,以为又是弘历抽风了,或者好色??如今看来,定内有乾坤了。难道是弘历知道了胤禛的身份?所以这几日弘历也有些不对劲。回想今日所见的弘历及他这几日做的事,心里隐隐有些想法,再看到高无庸对着自己那份不与寻常的恭敬,更笃定了。

    胤禛,你以为有弘历撑腰就能对爷怎的吗?哼,走着瞧!

    进了养心殿,故意打千准备行礼,口中言道,“儿臣给……”果然立即被叫停,“不用请安了,赶快过来吧。”

    废话,难道真让八爷给自己请安?那个数字军团迷叶蓉事后肯定会念念碎把自己烦死的,越倾腹谤着,况且,如果别人不知道倒也罢了,既然身份要公开,就不要请安来请安去,面上如常,私下轻松点更好。

    等胤禩走到案桌边,越倾也起身走过去,然后微微一笑,“你好,我叫越倾,来自三百年后,很高兴遇到你,八王爷。”

    越倾这句话说得太突兀,胤禩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一件事,更没料到弘历也换了个魂,尤其是那句三百年后更是出于意料,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怔,“什么?你不是弘历,那弘历去哪里了?还有三百年后是什么意思……”

    “我的情况就跟你们一样,呃,乾隆帝去哪里我真不知道,三百年后啊,就是时间过了三百年,我才出生。”

    胤禛:“……”

    胤禩:“……”半晌,嘴唇弯了弯,笑了,“爷是爱新觉罗·胤禩,很高兴遇到你,越倾。”没想到这个进了皇帝身的人如此有趣。停了停,“你叫爷来的目的不是单纯只是想认识爷吧。”目光扫过胤禛,微冷。

    越倾立即摆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摆摆手,“当然不是啦,我有事请你帮忙。”

    “何事?难道连世宗皇帝也解决不了。”淡淡讽刺一句某人。

    “其实对你来说非常简单,呃,也不能说非常吧,其实是帮我批阅奏折而已。”越倾摸摸鼻子,笑道。脸色有些红,那是惭愧热的。

    “什么?”

    “呐,因为我不太会做皇帝,所以这些事只能拜托你们了,反正你们非常熟悉,况且,今后这个位子就是你的了,先来练习练习吧。”越倾一想到很快就能把烫手山芋丢出去,顿时笑得眉弯嘴翘。噢耶,终于不用头痛怎么来培养皇帝,眼前就有一个最佳人选,什么都不考虑,直接把皇位丢过去就行。

    历史上的八爷可是赫赫有名的贤王,心性好,能力强,德才出众,很受大众欢迎,要做个皇帝绰绰有余。

    说真的,还好现在胤禛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否则他也会头痛把王位给谁,越倾对于谁继承王位都没意见,两人能力都是超强的,谁当都能把天下治理得妥妥当当。但是他不介意,别人会介意啊,尤其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人会介意皇位上的是不是他们家的人,现在好了,皆大欢喜。

    胤禩呆了,木了,没想到越倾竟然会如此简单轻松把这个皇位给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越倾,退了一步,又站过去,一把抓住越倾的衣服,“你是什么意思!”声音嘶哑,全无宁和平静,就连一对点漆黑眸也透出几分黯淡的死灰。

    如果这个皇位如此简单得来,那他上辈子争夺了这么久,使了那么多手段,不成了个笑话。

    越倾眨眨眼,不解胤禩此刻的激昂情绪所为何来,解释道,“你是中宫嫡子,让你继承皇位不是理所当然吗?况且你能力很好啊,当起皇帝来应该比我好很多吧。”转头看向胤禛想要他帮忙解释一下,却也看到他同样错愕的眼,“呃,难道不是吗,这里本来就是嫡子继承家业的吧,我把皇位传给永璂有问题吗?我又不是现在就传,只是让他批奏折参与朝政而已,你也是这样啊,等年纪到了再传皇位而已,到时你们一君一臣合力打造大清盛世,有什么不对吗?”

    胤禩摇摇头,松开手,“不,你没不对,是爷错了,呵呵……”低低笑着,笑声带着满满的讽刺低嘲,尖锐刻薄,就像一把刀直插心脏,又痛又酸,一张脸惨淡如纸,怵目惊心的憔悴黯淡。

    笑声渐渐低沉,沁满了苍凉悲苦。

    原来,身为庶子才是他最大的原罪。

    第十章 几分芙蓉错

    晴空万里,碧蓝如洗。

    养心殿内,胤禩默默看着殿外,胤禛则手指在奏折上划过,似在思忖,越倾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些内疚——难道是刚才刺激过头了吗?真是糟糕啊,他就知道自己不适合搞这些算计嘛。

    从一开始知道八王爷也来了之后,他就开始琢磨要怎么解开四爷与八爷之间的芥蒂,时间不长,所以只想到其中曾经看过的一种论调,就是八爷因为出身而被打压,所以才故意那样说法。

    当然,把皇位让给八爷也是他真实的想法,非常诚恳,非常认真想要这样做。越倾知道自己不是做皇帝的料,越早把皇位丢出去越早造福民众,反正这种事没有办法渐渐培养,受了那么多年的二十世纪平等教育,对于这个社会很多事他都没法判断是非,而位高权重的他一个错误决定就真的血流成河。

    这种事光是想象就够可怕了。

    只是这时看见两兄弟表情都有些不对,尤其是八爷,除了最初是笑得渗人,一直都沉默不语,这样的气氛太过压抑了啊,没看到高无庸早就贴墙而站努力往透明人方向发展吗?可惜他这个皇帝可没法逃避。想了想,小心翼翼碰碰胤禩的手臂,“八爷,是不是我真的是说错什么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胤禩这次没摇头,深深看着越倾一眼,没有移开眼,胸口一点一滴与时光争夺而平缓温暖一下冰凉下来,宛如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飞雪连天的方寸小院,狰狞的恨意汹涌得连他也抑制不住。

    他不知道越倾是故意那样说或者是无意的,但这样看着,心情竟渐渐又平缓下来,清澈而温暖的眼,溢着关怀与担心,还有纵容。

    不知怎的一下就想起了小九小十,他们也曾经那样名昭的把关怀与担心表露出来,那是在皇阿玛叱责自己“柔j成性,妄蓄大志”心灰意冷之际,那时的温暖,那时的关怀,怎么也忘不了——怔了怔,笑了起来,捂着眼,把所有的冰凉湿意逼回去,再度睁开眼,已经是那浅笑温颜的八贤王。

    “没什么,爷不怪你。”只是声音略有沙哑。

    是真的不怪,是故意也罢,是刻意也罢,不过是点明当年自己刻意漠视的某种现实,撕破了那自欺欺人的面具而已。

    只是这样的话让越倾更加内疚不安,说实话,他是存心帮胤禛的忙,毕竟胤禛回来的时候对于胤禩直接否定了他而郁闷,所以他自然想着帮忙说话。在公,胤禛这几天都帮他批奏折,他对自己帮助比较大,在私,胤禛好歹还相处了几天,有些感情,而胤禩不过是刚刚知道,还没来得培养任何感情。因为有私心,所以他更加惭愧了。

    胤禩察言观色早就成了本能,越倾这样子他如何看不出来,只是越倾对他说话的时候都是非常诚恳,就算另有目的但也不像阴谋算计的样子——越倾这种太简单的人在他面前难以掩藏任何事——所以他只是好奇,没有不满。

    因此,拿起桌上一张奏折,在越倾面前晃了晃,“不是让爷帮你忙吗?还不让位。”

    “好,八爷,你这边请。”越倾立即起身让座,“这些,这些都麻烦你了。”说着把三大叠奏折全推到胤禩的面前,而后狗腿的说,“我去给你泡杯茶来,龙井明前,你喜欢喝吗?”有人代劳越倾非常高兴,由衷而诚挚。

    胤禩莞尔。

    胤禛瞥了越倾一眼,懒得再次纠正他应有的态度。只是问,“那你呢?”按照这几日的相处,他不认为越倾是把自己应该做的事丢给旁人不负责的那种人,现在把奏折全丢给他及胤禩,他打算自己做什么?不免有些好奇了。

    “我看你们批阅,虽然不懂,但是看看也是可以的,免得真正被人问到哑口无言,那就糗大了。”越倾摸摸鼻子,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如此,胤禛嗯了声,就没其他话了,低头批奏折起来。

    与八弟的事,的确是急不来,有时候,缓一些或许更好,他一向不缺乏耐心,这次,也应如此。

    胤禩还不清楚越倾的性情,倒是饶有兴致看了看越倾,见他真的跑去一旁泡茶,又拿了点心,他注意到越倾是低声问过高无庸那些是什么点心有什么效用才选了几样容易消化又清淡宜口的过来。这份细心体贴,的确很不同。

    因为多了个高手帮忙,这日的奏折居然在午饭前就搞定了,越倾又是高兴又是囧,这两位如此神速,他仅仅是看而已,又不用动脑想居然连别人三分一都达不上——这种速度,两位不愧是当皇帝的牛人。

    吃过午餐,越倾让小太监按摩酸涩肩膀闭眼养神,一边跟胤禩闲聊,胤禩聪慧敏杰,见识又广,仅仅是闲聊也让人如沐春风,非常愉快,尤其是越倾,心里口头不住的赞叹。

    而胤禛则在旁喝茶,闭目养神。不是越倾有意冷落四爷,而是八爷实在别扭,如果四爷开口,他就不开口,搞得越倾一时转头这边,一时转头那边,见他这样辛苦,胤禛干脆闭嘴,反正他也不喜欢聊天。这才让越倾不致夹在这两人中间,辛苦又尴尬。

    这里的小太监是胤禛从粘杆处调来的,所以越倾可以很轻松跟胤禩聊天不担心会有流言传出去。虽然一开始胤禩对此冷嘲了几句,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也觉得这样轻松的聊天环境比较舒服。

    可惜这样舒适时间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禀报道,“皇后娘娘与还珠格格在御花园有冲撞,令妃娘娘,五阿哥,四格格亦在场,另,四格格似乎受了伤,是还珠格格推撞所致。”

    “皇后没事吧。”越倾吓了一跳,忙忙起身,“到底怎么一回事?说清楚!”

    那个什么还珠格格太过彪悍了吧,连正儿八经的皇家公主也敢推撞,没人教过她应有的礼仪吗?她一个私生女跟人家庶女起冲突,就不怕出事?虽然听过叶蓉说那个还珠格格怎么离谱,越倾也没太放在心上,因为他不像乾隆那样毫无原则宠着小燕子,想着这样的话,没有倚靠的小燕子等人应该不会这样白目了吧。

    而且后宫的事,他不想管——皇帝事务就够他头痛了——虽然现在有四爷八爷帮忙,到底他也要把每份奏折看一遍,花的时间可谓不短,哪有这么多时间管啊。

    对于同是穿越者的叶蓉,他可以给百分百的信任与支持。

    同是天涯沦落人,自然要多些照顾,况且叶蓉也不是不讲理蛮横的,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其实事情真的非常简单,简单到越倾无言,不过是因为当日紫薇被皇后“虐待”昏迷不醒,小燕子气愤不平,想要找回场子来而已,所以当她在御花园闲逛时看到皇后,就上前警告皇后不准再欺负紫薇,否则她就要皇阿玛把皇后杀了——越倾无语,这个稍有常识也知道再怎么着皇帝也不会把皇后杀了吧——于是叶蓉郁闷,她是知道小燕子有些不讲理,打算教训一下,没想到小燕子手脚太快,说着就气恼的冲过来打人,吓得叶蓉转身躲开,这样一躲,刚好出来御花园透气的四格格就撞上了,因为有假山挡着,一时没看清,四格格就被撞到了,扭到了脚。皇后自然非常生气,让侍卫把小燕子拿下,然后令妃与五阿哥刚好出现,于是救场,两方对峙,奴才们没了办法,只能来搬boss。

    当然真正来告状的是令妃身边的宫女,本打算上点眼色,如果之前倒也成功,或许乾隆早就过去救小燕子叱责皇后了,可惜现在养心殿都是胤禛的人,全是从粘杆处调过来的,自然没有能进得了养心殿。

    越倾很无奈,也很无语,他都把整理后宫的权力交给叶蓉了,怎么还没办法动一个格格呢?算了,自己过去给叶蓉明显撑腰一次吧,让那些看人下菜跟红顶白的太监宫女们真正知道后宫到底谁说了算!

    起身,然后看看胤禩,想了想,“八爷,你跟我一起过去好不好?呃,对了,那个……”迟疑了一下,还是咬牙把话说出来,“皇后也跟我们情况一样,那个,来的也是三百年后的人,所以她有些事不太会做,你帮帮她吧。”

    八爷顶着皇后儿子的皮,又跟她接触最多,还是让八爷教导一下叶蓉吧——相信叶蓉一定非常非常乐意。

    “这样啊……好吧……”胤禩点点头,心里隐隐带了几分黯淡的怅然,来此后一年时光,那拉皇后对他极好,虽然态度冷硬了些,可是那份关心却是真心诚意,让丧母的他多少在这个宫内感到点温暖——没有办法把那拉真正当着母妃,但作为一个侄媳妇还是有些感情,此时听到她不在了,心情有些寥落伤感。

    越倾舒了口气,要说宫内的弯道,他也不懂,有八爷在应该好很多,又看看四爷,不知该不该叫上一起去,似察觉到他的迟疑,胤禛起身,“爷也去。”

    在听到这事时,莫名的心情有些激动,不知是何缘故。既然不知道,就过去看看吧,反正今日的事也做完了。

    于是一行三人就来到御花园,看到还在亭子那边对峙的几人,越倾扶额黑线,喂喂,叶蓉,你就这样大喇喇跟个格格在御花园吵架,好歹也要回坤宁宫吧,这样像什么话嘛。“四爷,你说……”转头,愣住。

    胤禛脸色苍白,双颊却透着一种不与寻常的淡红,似乎激动到了极点,双手颤抖不止,黑眸似有莹光闪烁,嘴唇亦颤动着,反反复复想要说什么,偏偏吐不出一个字,敛去了所有的淡漠冷厉刻薄,剩下一股柔韧温和,宛如孩童的本能渴望期盼。

    这是怎么了?越倾转头向另一边看着胤禩,同样一副错愕惊讶的表情,不过,又隐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恍惚迷蒙。

    似乎听到越倾疑问,垂下眼,淡淡开口,“是十三。”语音如同叹息一般。

    越倾瞪大了眼,看着远方站在木芙蓉深处,几许阳光碎片落下,娇俏婉丽,清秀绝俗的少女,惊愕,“十三阿哥??”

    (改了个小bug及修了错别字=_=)

    第十一章 再与故人逢

    或许真的是兄弟血缘天性,胤祥似乎察觉到不平常的视线,微微转身,眼角余光往那边看去。

    在树荫茂盛假山小路那头站着三个人,其中大明黄袍的是皇帝,然而让他感到莫名熟悉与悸动的却是站在皇帝身旁的高挑清逸冷峻青年,颀长身形,眉宇漆黑深遂,一张脸苍白如纸,全无半分血色,呆呆的看着自己,那神情,那气势,分明是四哥,胤禛!

    那一刻只觉天地失色日月无光,什么感觉也不复存在,不假思索就冲了过来,连被拗伤的脚踝也感觉不到痛,站在胤禛面前,“你……四哥?”轻轻开口,就连呼吸也不敢,就怕一呼一吸间,眼前一切不过是梦幻一场,黑亮的双眸全然希冀盼望,隐隐绰绰又浮出几分刻骨绝望。

    “十三弟……”胤禛同样的哽咽,只能发出微弱的喉音,伸手就把那个思念到骨子里,怀念到灵魂深处的弟弟抱住了。

    身子颤抖不已,却不知到底是谁在轻颤。

    他说,四哥,咱们共同进退,你放心,有我在,定陪你到最后。

    他说,四哥,对不起,我没办法继续陪你了,这个江山只能留下你一人自己守着了,不过,我会一直看着你,你放心,我也会放心。

    曾经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曾经有过那么多的谋算阴谋诡计,上一世的运筹帷幄心劳神卒,到如今,能忆起的偏偏是那微薄得只有一滴一点的温暖。谁能知,死后竟然不是见到牛头马面,喝孟婆汤,渡奈何桥,而是来到另一个世界。

    两人抱在一起,无言良久,直到胤禛感觉好像有些不太对,猛然松手,低头看着那娇俏的身形,及柔软的身体,甚至带着淡淡幽香,呼吸顿住了,呃,他的弟弟现在是妹妹??

    这一僵硬胤祥自然很快就知道有异,他素来心思敏捷,又与胤禛形影不离对他心思基本一猜就明白,脸色青红紫白交错,嘴角抽了抽,“四哥……”语气无奈又带点恳求。他堂堂皇阿哥一睡之后变成女儿身就够让人郁闷了,怎么四哥偏偏还为此……咳咳,能不能别再提醒他这件悲摧的事了。

    胤禩在旁看得热闹,越倾扶额黑线中,好一幅“兄友妹恭”重逢场面啊,为啥他觉得非常有喜感呢?好吧,不是他有不良想法,而是看到一直冷面的四爷突然变得这样尴尬的确很搞笑啊。叶蓉则双眼发光中,就差口水滴答答的流了,一双狼眼死死钉在胤禛抱在胤祥的腰上的手臂,强抑住扑上去的冲动。

    感觉尴尬的胤祥转头看了看越倾,这个难道不是弘历,不然四哥怎么会让他知道自己身份,眸清神定,还有些好笑,嗯,这个人不错,心里暗叹一句,再看另一个人,一怔,“八哥?你也来了。”

    他的眉色全是惊讶与窘迫,胤禩看着素来爽朗洒脱的十三弟摆出这般无措模样,上下打量一番,看得胤祥红了脸,更加窘,突然心情大好,低低一笑,“十三弟。”

    这边兄弟(?)重逢异常兴奋,但那边正怒气冲冲发泄的小燕子不满了,她骂人正骂得上瘾,居然被跑走了一个,这不是不把她放眼里吗,真是可恶,在乾隆与永琪无上限的宠溺纵容下,她有种整个皇宫除了乾隆就她最大的错觉,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是别人的错,她永远不会犯错的念头。因此对于胤祥没有乖乖站着让她骂而半路落跑的行为异常不满,没看到就连皇后也奈何不了自己吗?

    (叶蓉表示,我只是想听听小燕子骂人的词汇而已,在皇宫中好无聊嘛,有马戏看自然心情好啦)

    于是一个蹿步过来,手上执了鞭子,“啪”就朝胤祥抽去,“姑奶奶说话你敢跑,站住!”

    胤禛哪里肯让人欺负自家弟弟,尤其他弟弟现在身子比较柔弱,刚才还扭到了,黑眸迸出一道杀意,反手把胤祥揽到身后,护住了他,另一手则抓住了小燕子的鞭梢,微一用力,就把鞭子抢了过来,反手再一鞭,把小燕子抽得嗷嗷大叫。

    “住手!大胆奴才,居然欺负主子,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拖下去打四十板子。”身后跟过来的永琪见小燕子吃亏,立即喝道,一把就搂住小燕子,上下不住的摸着,“小燕子,你没事吧,哪里痛?我担心死了,我马上去拿药给你搽,不要怕,我会给你出气的,乖……”

    越倾:“……”五阿哥,你居然叫雍正帝狗奴才,你好大胆,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叶蓉:“……”我想继续看nc马戏表演,可是我又想看四爷为了十三爷一怒虐nc啊,嗯,好纠结好难选择啊。

    胤禩弯起了嘴角,看着胤禛的脸色更加黑沉,还有胤祥满脸担忧的看着胤禛,懒洋洋拖长了声音开口,“这就是弘历最喜欢的皇阿哥?这是不是就叫子承父业呢?你还真是会选择人啊,爷好生佩服。”

    胤祥眉一蹙,眼底掠过一丝苦涩,他虽然知道八哥他们跟四哥关系不好,可以用恶劣你死我活来形容,但刚才他叫的那声八哥不是没有问题吗?原以为事过境迁,大家兄弟都是死过一次,那些旧事恨事悔事郁事就该随重生而散去,没想到还是……无奈看着胤禩,眼里有几分恳求,“八哥……”看着弟弟的份上,能不能别在外面这样。

    “哼。”胤禩别开头,没再多言,果然不论任何时候,小十三对老四都是护得紧,虽然老四对小十三也是如此,就像就只有他们是兄弟一样——不过,看到如此熟悉的一幕让他更加怀念小九小十了,而且心底隐隐生出十二分的渴盼期待,就连小十三都来了,那么小九小十是不是也会来呢?若是能重见他们,要他付出任何代价他都心甘情愿,所以,把那份忿恨忍了下来。

    兄弟重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对其他人就没这份耐心了,而且看到眼前如此不着调的两兄妹,胤禛怒意更深,立即扫过去一眼,一群人立即不寒而栗,哪怕正沉浸在两人世界中的永琪小燕子也不由打了个抖,一时停下动作。越倾心中赞叹,真不愧是四爷,这份阴冷森寒,真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哪怕再嚣张的小燕子也不敢喘口大气。

    这一眼不过是一瞬间,胤禛对这两人丝毫没任何感觉,低头对胤祥道,“咱们回去再慢慢说。”一只手依旧紧紧的抓住胤祥的手腕。他与胤祥已经六年不曾见过了,如今又隔了一世,总觉得情感复杂异常,有无数的话要对这个弟弟说,自然迫不及待想要两人好好单独相处,慢慢聊。

    胤祥巴不得知道更多关于四哥的事,立即点头,“好。”

    叶蓉越倾也想远离这些nc,反正小虾小鱼,看戏就好,又兴不起什么大浪,目下这对兄弟重逢戏码更好看啊,于是也赞同,胤禩可有可无,反正没人问他意见。于是众人准备离开,可惜永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居然冲上来,抓着胤祥的另一只手,“四格格,你给小燕子道歉,纯妃到底是怎么教导你的,不知尊长守礼,冲撞了还珠格格连道个歉也不知道吗?还不赶快给小燕子道歉,小小年纪,心肠居然这样狠毒,性子这么尖酸。”

    别人还没反应过来,胤禩扑哧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诸位皇子阿哥中最是诚直敦厚仁良的十三居然被骂狠毒尖酸,他还是头一次听到。

    叶蓉则死死巴着越倾,呜呜,为什么nc闯祸,受害的是她呢,四爷的冷气太可怕了。

    身形一动,一只手就捏住永琪抓着胤祥的手腕的手臂脉息,一吐力,永琪顿时感觉整只手臂都被火烧碳灼般,又痛又热,惨叫一声,松开手。

    “你……你……狗奴才,居然对爷动手!来人,把他拿下!”永琪痛得泣涕横流,哇哇叫着痛,一边下着命令,全然没发现没人听从命令。因为一众侍卫早在越倾来到之后就把人挥走了,他可不想把四爷八爷十三爷的身份广而告之,免得惊世骇俗,所以此时站在这里只有越倾叶蓉小燕子永琪高无庸与三位爷——就连令妃也一早被侍卫“请”走了。

    有正妻在,小妾站着干嘛?越倾可对这位令妃没啥感觉,甚至还有些不喜,所以令妃还来不及表示任何温柔体贴仁慈大方就被赶走了。恼得把手帕扭成一团团,心里开始有些不安,皇上对她是不是太过——疏远呢?跟之前态度相差太大了,哪怕是皇后再有本事也不能短短数日做到这样吧,她没有忽视皇上刚出现时皇后那发亮的眼,就像有恃无恐般嚣张。

    (呃,令妃你误会了,叶蓉是看到四爷对十三爷的激动而激动。)

    她是不是有什么忽略掉呢?

    还是说皇上他——心里掠过一个诡异的念头,立时压下,回到延禧宫内,卧在床上,慢慢思忖起来,也许有些事要好好试探一下了。

    “够了,五阿哥,你在上书房学的就是这样孝道吗?对嫡母不恭不敬,对幼妹(越倾黑线一下)不友不慈,给朕回去把《孝经》抄一千遍,没抄完前不准出景阳宫,还有小燕子也是,把《孝经》抄五百遍,同样没抄完不准出淑芳斋。”说完看也不看永琪惊愕与小燕子吃惊的表情,叫来在远方当柱子的侍卫,直接把人拖走。留下一路的咆哮:

    “皇阿玛,你不能偏心偏听啊……”

    “皇阿玛,你不疼小燕子了吗?你不要小燕子了吗?”

    “皇阿玛,你原谅小燕子吧,她只是天真无邪……”

    声音渐渐消失,越倾远目,终于清静了,世界真美好。

    早知道就直接用特权镇压好了,结果惹恼了四爷,呜呜,不知道明天四爷还肯不肯过来帮忙批奏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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