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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夜未央第11部分阅读

    灏夜未央 作者:肉书屋

    灏夜未央第11部分阅读

    带点酥麻的粗糙,似含无尽的力量。而我的,是一双软懦,近乎透明的病态苍白的手,就单是执笔握琴,也会红肿酸痛。所以,人比人,有时候真的会气死人。不过,这好像是五岁以后才有的事,算了,再想也没用,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吧,我还想去找若儿呢。

    扯扯他的衣襟,示意他低下头。凑近他的耳朵:“你在逼婚吗?哪有这么做父亲的?如果不想你以后的外甥是傻瓜的话,还是打消现在的想法为好。”

    “哦?那夜儿你说怎么办?”该死,有必要贴着我的耳朵说话吗?还故意用别人都听得到的声音。

    侧头躲开了些,真的好痒,刚才他的唇好像……碰到了我的耳垂,咳,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耳朵好烫!

    “呵呵……”低沉的笑声就这么传入耳中,贴着他的胸膛还能清楚的听到他心跳。

    “二、二哥?!那、那是皇……兄?”晋王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皇兄,脸的表情比见了鬼还要震惊。相对的,翼王就镇定多了。

    而其他人,除了大皇子面色还算正常,余下的比晋王还不如。瞪大着眼,一脸呆滞。

    无奈地暗自叹息,都是一群没见过场面的小孩子。

    动了动身子,稍稍正了正身子,无力的靠在暝的怀里。遮在脸上的银羽也顺势滑落,所以,我看到了他们难得的失态。

    “夜岚?!”

    “尹四少?!”

    两声不同的惊呼同时响起。

    疑惑的眨眨眼,有那么吃惊吗?

    “夜、夜岚?!你、你是未……未央阁的若夜公子?”像是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似的,犹豫的问出自己的问题,既而又象想到什么,失神得嘀咕:“怪不得……”

    点了点头,其实在进宫之前我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云溱,你刚才……”

    “咳,三皇叔,可能是我认错人了。”低头躲开晋王疑惑的眼神,曦云溱的眼神有些心虚。

    呵呵,其实曦云溱没必要替我掩饰,既然灏是翼王的手下,那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的身份?抬眼瞄了一下殿下的人,却见他们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

    干什么?我做了什么了吗?疑惑的望向身后的人。

    “我刚才的问题。”

    刚才?哦,那个啊!我也没什么办法,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可是,云霓,你那什么眼神啊?这么哀怨,好像我欠了你几百万的模样。好吧,算我怕了你了。

    “以曦澜的实力根本用不着和余晖联姻,所以,你是另有目的,对不对?”扯住他搁在身前的一缕黑发,泄愤的有些用力。谁让他故意捉弄我。

    低下头,宠溺的在我的脸颊上蹭了蹭,低沉的轻笑道:“不错。”

    脸上的温度有上升的趋势,不自然的躲开他的视线。天,难到他忘了下面还有那么多人吗?整了整思绪,哼!走着瞧!

    “如果非要以联姻的借口才能达到你的目的,又何需众位殿下出马。你只要办个宴会什么的,邀请一些大臣的子女参加,当然,还有余晖的公主和皇子,不就可以了?”

    “若夜公子的意思是……”曦昃一脸的若有所思。

    “暝,如果我没猜错,联姻是晖帝提的,对吗?”窝回温暖舒服的怀抱里,含糊不清的问。

    “夜儿真聪明。”只用我能听到的声音轻笑的回答。

    “对!这样就可以让晖帝自乱阵脚,露出狐狸尾巴。哼!本王早受够了他那副有恃无恐的丑样!”

    “皇兄,臣弟也认为,这方法值得一试。”翼王颇为认真的说。

    “父皇,求父皇成全!”

    抬眼看向众人,冷然的眼神丝毫没有刚才的温度,“此事云烬你看着办。”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儿臣告退!”一行人陆陆续续退了出去。

    云霓偷瞄了眼身后的人,还不忘向我眨眨眼。曦云睿则是一脸的疑惑和好奇,其他三人脸色各异,却都复杂难懂。

    等所有人都退出了去,晋王便大大咧咧的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过予青呈上的茶一阵牛饮。“呼!皇兄,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要娶那个花痴女呢!不过那个三皇子还真不简单。”

    扫了眼无甚形象的某人,翼王一旋身,优雅的在侧首位坐下。

    看来,他们兄弟三人的感情很好。摇头拒绝暝喂过来的甜汤,有些困了。

    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只把我调整了更舒服的位置,无声地安抚着。

    “皇兄,离盟会结束还有七天,他们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嗯。昃,一切按计划行事。”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虽然冷淡,但多了些许人气。

    “是,臣弟明白。”

    “嘿嘿!皇兄,可不可以找你怀里的宝贝商量些事啊?呵呵……当、当我没说……什么都没说……嘶!冻死人了……”最后几句像是自言自语,轻的听不真切。

    意识模糊之间好像还听到些什么,可那些都不关我的事,我只管安心睡觉就好……

    **************************************

    嗯,眼前的这盆植物色泽透翠,叶肉肥厚,晶莹欲滴,美的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这玉瑾算是逃过一劫,再也不用担心哪天就莫名其妙的枯死了。呵呵,不愧是小七,任何植物到她手上,只要没有彻底枯萎,不出半月都能让它起死回生,就算习性刁钻的玉瑾也不例外。

    现在的生活很平淡,却很满足。每天都是在暝的怀里醒来,毫无意外的,肯定会有一大堆的东西摆在坐前的桌子上。有一次实在好奇,我就问他:难道你都不用上朝吗?而他却是不可置否的捏捏我的鼻子,别有深意的笑笑。

    后来听予青说,早朝早就结束了。

    但我却陷入深思,按理说,如果他去上朝我肯定知道。因为我虽然嗜睡,却是很容易惊醒,哪怕是一点儿的风吹草动。唯一例外的,是在遇上灏以后,那段日子,除非是睡足了,任何事情都影响不到我,整天睡的天昏地暗。可是现在……

    也曾怀疑过龙霄殿的熏香,却又被我当即否定。吃了近十年的灵药奇草,寻常的安神药物对我是起不了作用的,况且我也没有闻出,熏香的味道有什么不对的。所以也就没再多想。

    揉揉酸瑟的腰背,微微仰头。天空是淡淡的水蓝色,透着薄薄的云暮,遮住了刺目的夕阳,撩着晚霞独有的昏黄。静谧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前天的阁会,我并没有去,以苒儿和七苓的能力,一定不会让世人失望。少了一个若夜,又有什么不同?

    这里是我们刚进宫时,住的偏殿。若儿和予青都被我寻了借口支开,小七早在阁会前就让我遣回了未央阁,毕竟,这儿是皇宫。

    若儿说,二哥已经联络上,所以我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出宫一趟,有些事,还要和二哥商量。

    繁华的皇宫殿宇,让天下世人向往,可它何常不是一处最完美的囚笼,最华丽的战场。而我,又何常不知道,每天在抱着我哄我入睡以前,他都会去一趟潇妃的凛潇殿。只是我,从来不曾提起。

    每天能够在他的怀里睡的安然醒来,已是我唯一的奢求。

    心,刺刺的痛着,碎裂成片化成茧,途留黯然伤逝,一愿情殇,早已注定粉身碎骨。

    手腕上突然的灼热猛的让我回神,灏……你又在哪儿呢?

    想你,似乎早已成为习惯,心会酸涩的泛疼,也会温暖的让人依恋、沉沦……

    我不懂这种感觉是什么,可是对于我,你和他从来都不是矛盾。

    一个是刻印在灵魂深处,永远不能磨灭思恋;一个是此生最初给予的念想,习惯依枕的怀抱。

    不明白,早已冷却的心,居然还有如此执着的一天,仅管疼的,痛彻心扉。

    小磊,或许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我这一生注定孤独……

    伸手,一瓣红樱随风而落,飘在掌心。五瓣花萼,层层叠障,淡淡的粉色透着偶尔的纯白。凝视着手心里的红樱,缓缓低下头,似乎还能闻到途留的余香。

    斜了眼身后的花丛,唇角个微扬:“岩王爷,好兴致。”

    “夜岚,别来无恙。”徐步走到我的身侧,略带嘲讽的道。丝毫没有跟踪被发现的尴尬。

    不置可否的暗自挑眉,我记得,我和他应该不熟。如果我没猜错,他是跟着我到这儿的。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你以为,澜帝真的在乎你吗?你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等他腻了,你就什么都不是!又何必一副自恃清高的模样,距人于千里之外呢?嗯?”

    侧首躲开他突然伸出来的手,皱了皱眉。他是什么意思,冷淡自傲如他,怎么会说出这么轻浮无礼的话。

    讪讪的缩回手,不屑的笑道:“怎么?被说中了?聪明如你,不可能不懂,为帝者,最不可能拥有的,就是心。”

    “多谢王爷关心。”轻轻吹了口气,手中的花瓣便颤颤然地随风飘落,幽幽地散入花丛,途留指尖余香,久久不肯消退。

    沉默一会儿,突然道:“跟我走,跟我回戚翰!我能给你澜帝能给的!也能给你澜帝给不了的!跟我走!”倏地靠近,双手紧紧扣住我的肩膀,丝毫不容拒绝。

    好疼!肯定又於青一片。暗自咬牙,真是的,堂堂一国王爷居然脑筋不太正常。

    “放开。”眉头不自觉得凝结,若儿快回来了,要是被她看到现在这副情景,说不准又要吵闹一翻。还有,真的很疼。

    冷了下思绪,终于深深吸了口气,向后退了两步,“我不会道歉。”

    挑了挑眉,愣是压下想要揉搓双肩的冲动。道歉?我可消受不起。

    “王爷,在下不明白你的意思。严格说来,我们只见过几次面。”而且那几次,你的眼神也和他们一样,尽是不屑和鄙视。不管你想怎样,今天这出戏我一定奉陪。

    悠然转头,故意错开他那灼热的视线。不可否认,戚成岩若生在现代,一定是个出色的演员。暗自感慨,耳边却是让常人辨不出真假的话。

    “第一次遇见你,我的确是厌恶。一个半大的小孩,却会仗势欺人。更何况,对任何人都保持距离的子枫居然会真心的对你笑。所以,我更加看不起你。但是,你那对什么都毫无所谓的笑脸就这么不经意地印在了我的脑海,还有你那双世上独一无二的眼睛,清脆醉人的嗓音,想忘也忘不了。”略微一顿,像是要压抑些什么,衣袖颤动。

    “第二次见到你,你却是另外的身份。虽然仍然排斥、讨厌你,可是还掺杂其他一些情绪。可是……可是为什么!第三次见到你,你居然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安心的被澜帝抱在怀里!你!”狠狠的盯着我,突然上前,在离我一步之距的地方停下:“夜岚,别糊涂了!澜帝的目的是未央阁!他看上的是未央阁举世无双精密的机关设制,还有那个幕后神秘的绘图高手!”定了定神,才继续道:“跟我走吧,我——”

    “王爷,恐怕你有所误会。”打断他的独角戏,差点儿忍卜不住失笑。他也太看的起我了,虽然我不太喜欢动脑子。尽管,我知道,他说的很对。

    “时候不早,王爷请回吧。”偶尔一阵轻风略掠过,带了点湿润的花香。

    岩王,你的确是个人物,只可惜,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夜岚,更不需要别人施舍的感情。

    一辈子,有一个能让自己心痛、心牵的人就足够了。

    一个人,一颗心,又如何能承载额外的感情,不管是真是假,都不是我能接受的。

    千古情恨,只唯伦轮回为偿,红尘战场,注定敢爱的人一身伤。

    “你——”欲开口的话,却被突来的声音打断。

    “哦?原来是若夜公子,真是巧。”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些得意的调侃。

    唉,无奈的暗自叹气,今天真不是外出的好日子。

    “见过潇妃。”

    “呵,公子客气了,本宫可不敢承您的礼。”斜睨了我一眼,一甩长袖,桀肆的侧身在我眼前站定,“想必这位就是戚翰岩王了。”

    “本王倒不知,曦澜潇妃竟有听壁角的嗜好。”

    “呵呵,岩王言重了,本宫只是凑巧路过。至于王爷的一翻深情肺语,本宫是一个字都没听到。刘海,你听到了妈?”故作严肃的问跟在身后的人,眼神却一直落在我身上,似笑非笑。

    “回主子,奴才什么也没听到。”赶紧上前一步,谄媚的回道。

    “夜岚,三天后,我等你的答案。告辞。”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丝毫没把另外一人放在眼里。

    不明白最后他那一眼的含义,答案,其实现在就可以给他,只不过,他没有给我时间。

    “若夜公子,真想不到您的魅力就是异国的王爷也逃不开。本宫还听说几位殿下,也是对您另眼相看。不过可惜啊,咱们澜帝陛下是最清醒的那位,恐怕公子要失望了。”抚着身上毫无灰尘的衣袖,转身,一脸骄意的笑着,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好了,本宫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不然这一折腾,明儿可又得睡到日上三岗了。回宫。”

    “是,主子。”

    “不送。”对着潇妃的背影,淡然的说道。

    回给我的,是一声轻笑,得意嘲讽的轻笑。

    笑声,似乎在耳边停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竟不知手心已一片红晕,红的生疼生疼。、

    自嘲的笑了笑,夜岚啊夜岚,前世无坚不摧的那颗心,今世怎会如此脆弱?不过是几句话,竟也能让你的心,滴血了呢……

    “少爷,我回来了!时候不早,你也该吃东了!”突然入耳的声音使我猛然一怔,回过神,看了眼略有薄怒的人,心,暖了很多。

    “若儿,准备一下,我们出宫。”含笑的看了眼呆滞后又兴奋异常的若儿,手扶推着轮子,率先出了去。

    第 25 章

    一时闪神,手略微一顿,笔尖黑色的墨滴在白色的宣纸上晕染开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搁下笔,看了眼尚未写完的字,顺手将镇纸玉案压了上。

    离开桌案,轻轻推开阖着的舱棂,突然透进的冷风,不由打了个颤。

    平静的湖面泛着幽光,宽阔的湖水载乘着各色画舫、游船。拢了拢身上的外衫,静静地呼吸,湖水特有的失润气息。

    其实早就料到,若真要出宫他们定不会阻挠,但没想到的是,这一路顺利地竟无一点阻碍,只因为,手心里握的这枚,白色龙纹玉饰。玉质是罕见的鸾山寒魄,流畅精致的细美雕纹,滑润沁骨的冰冷触感,不论哪一点都说明这玉的不平常。

    而他,却随手给了我,只说是方便让我在宫里行走……

    这艘画舫是前些年七苓一时兴起置办的,恰巧彤和青她们今天得空,所以硬跟了出来。只不过都被我留在外室,不然这会儿定是吵吵嚷嚷。

    算算时间,二哥也快到了。

    “少爷,怎么又在吹风了?”略带责备的声音随着推门而入的人响起。

    唉,苒儿定又皱眉了,可是,我真的需要一些空气,胸口堵的难受。

    随手搁下手里的盘子,将大敞的窗子阖小一半,转过身理了理我身上的雪戎。“少爷,虽然在宫里这几天你的身体有些好转,可还是大意不得。湖上的风不比岸上,寒气重。”

    “嗯。”淡淡点了点头,落在舱外的眼神并没有收回的打算,“苒儿,有爹娘的消息吗?”虽然娘有时会玩的忘了时间,可是一月至少一封‘家书’,是从未少的。过了今天,就满一月了。

    回身倒了杯茶,“没有,夫人定是碰上什么有趣的事儿了。”

    看了眼苒儿递上的茶,碧绿的叶芽正随着水晕晃当,一片悠闲。是谷里的茅尖。

    也许吧,何况有爹在,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湖,都这么热闹?”喧哗的闹腾声好像不止从不远处的那艘华丽官船上传来,更多的是湖岸上那一众的围观者。

    “少爷不知道?”疑惑的看着我,“那是宫船,今天是宫中众位、余晖国两位殿下和一些官家少爷小姐出游的日子。”

    怪不得那些百姓像是看什么稀有动物似的,原来都是在看他们传说中的大人物。不过,单是他们出色的外貌,也足够引人眼球。

    游湖?的确是个不错的借口。

    “离他们远些。”太吵了。

    “是。但是少爷,见过二少爷之后,你得吃点东西。”

    看了眼认真的苒儿,淡淡地笑了笑,“我们,去见二哥吧。”

    如果我没猜错,这会儿二哥已经到了。

    **********************************

    “九儿!”刚撩帘子出来,就听到二哥似大石落地般一声惊呼。

    抬眼对上二哥略微激动的神色,歉然的笑笑:“是我,二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是啊,当初走的急,未留只字片语,只怕他不单是在为我挂念,还……

    “怎么?现在才担心二哥是不是生气?会不会太晚了?”皱眉看了我一眼,在身旁的椅子上坐定。

    用眼神制止了一脸不满的青青,心里不由苦笑,说真的,难得能有一个疼宠自己的哥哥,我还真怕他生气。

    “二哥,我……”

    “傻九儿,二哥怎么可能生你的气?二哥只怕你受到伤害,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体受不得颠簸。”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如果被娘知道,二哥就惨了!”

    看着二哥故作害怕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不会,娘才舍不得,最多给我多找几个嫂嫂罢了。”

    “你这小鬼,连二哥都捉弄。”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真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未央阁,世人喻为‘乐神’的若夜公子居然是我的弟弟——小九你。”少了平时的儒雅,此时二哥的眼里是我不熟悉认真和……震惊。

    “咳,咳咳!”喉咙有些麻痒,忍不住咳嗽出声。

    “少爷!”彤和青青惊呼道,竟是不知所措,二哥脸色一凝,伸手摸上我的脉。

    苒儿皱着眉:“二少爷,还是让少爷回内舱吧,少爷受不得湖上的风。”

    “好。苒儿,去端些暖身的热茶或汤来。”也不管我愿不愿,劲自吩咐。

    “是。”点点头,回身对一旁的两人道:“彤,你和青先出去,看着点绿儿。”

    “知道了。绿苓也真是的,不就一幅画嘛,至于那么认真?比起阁里的十二月卉,它也不过是张涂了墨的纸。”青青不以为然的嘀咕,随着苒儿走了出去。

    彤看了我一眼,也福身退下。

    推着我回到内舱,“九儿,这些丫头可都不简单。傲云客栈的《沧海图》居然被说成‘废纸’,天下间恐怕找不出几个。”

    “二哥,你错了。在她们眼里,除了自己看得顺眼的,其他都是‘废物’。”

    “不尽然。”含笑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辟如,青苓方才提到的‘十二月卉’。二哥我,可是好奇得很啊!呵呵!”

    揉揉额头,就知道。

    “二哥,那不过是十二幅普通的花卉图。”

    “普通?九儿,如果我所料不错,未央阁里应该少了一幅《梅月》,对吗?”淡淡的笑笑,别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倒了杯茶,轻啄了口。

    嗯?二哥怎么知道?除非……

    “二哥,你别再捉弄我了。”有些措败的摸摸鼻子。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那二哥就暂且原谅你上次的不告而别和故意‘隐瞒’二哥你是若夜公子的事了。不过九儿,你总该满足二哥一些‘小小’的要求吧?”放下手里的茶杯,满意的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赞叹。

    “二哥,你想怎样?”头又开始痛了,这是那个儒雅沉稳的二哥吗?

    “呵呵,九儿,也没什么。二哥只不过想要你的几幅而已。哎,你先别急着推托,也别告二哥你不擅丹青。”斜睨着我,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

    “那……这样吧二哥,回头让若儿带你去画苑,你自己挑几幅上眼的。虽然只剩下十一幅,不过应该还能入眼。”现在的我,根本没什么精力画画,全身懒洋洋的,提不起劲。

    “二哥,我有一点不明白,《梅月》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当初画苑遭劫《梅月》被盗,苒儿她们毫无踪迹可寻,前些日子又听岩王提起,而今……

    “这事说起来倒是巧合。”起身走到窗前,“去年三月,我因朋友之邀前往江洲,有天晚上……”

    听完二哥的话,眉头不由地皱了皱,一点线索都没有,不过是一幅画而已,有什么理由让人窥窃?若是为了钱就更说不通了,十二幅图为何只要《梅月》?

    “九儿,你当初是怎么想到画那幅画的?”转过身,一脸认真的问。

    当初?

    “……那年,雪下的很大,谷里的寒梅开的特别的娇艳……”

    一朵朵遇雪怒放的白色梅花在风雪中傲然枝头,风成就了她的身,雪驻炼了她的魂。

    突然就想起了她,和她最喜欢的那首诗……

    “爹娘不在,我就趁着若儿她们不住意偷溜出去,一时心血来潮,提起笔,随手画了画。”只不过,“画中梅是以……曦澜滦洲陆路为枝,山脉为叶,河泊为萼。”

    那令人厌恶的三天,却是走过了滦洲山塞要道。当然,还有很多是这个时代的人尚未发觉的……

    “对!就是这个!九儿你可知道,整个昊辕大陆从未有人能画出一幅半寥的山河地图!更何况,是把地图用完美的花卉水墨显于纸上!怎能不让有心人窥视?”此时的二哥眼里是满溢的震惊和佩服,接着却被担忧取代。忽然一笑:“不过,有爹娘和哥哥们在,谁也别想动我们的宝贝九儿。”

    心,暖暖的,轻笑了笑:“二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断定画苑主人和若夜公子是同一个人?”

    “呵呵,九儿,不是二哥断定他们是同一人,而是因为你是若夜公子,二哥才会这么认为。”在我身旁坐定,“不瞒九儿,二哥也曾去过未央阁,只不过走的不是正门。”一派悠闲,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画苑阁局与水居相仿,所用笔墨和摆设更是一模一样。所以我就猜想,未央阁的两位神秘人物必是同一人。而且,九儿啊,你的字很特别,这种字迹可是和《梅月》上的提诗分毫不差哦!”不知什么时候,方才未写完的诗稿正被二哥拿在手上,笑笑的望着我。

    嗯,看来几个哥哥都承袭了爹爹的聪明,不像娘。

    “好了二哥,咱们不说这些了,今天找你,还有别的事。”正了正神,心不勉有些堵。

    “‘燧玺’的事,我都知道了。苒儿若儿把你担心的都和我说了。但是九儿,你身体弱,这些事交给二哥处理就好,你要乖乖的。宫里不比外面,危机重重。澜帝的居心尚未可知,你……”

    “二哥,你别担心了。等宫里的事了,我们一起回家。”轻笑地打断二哥,有些事,不是那么说的清的。

    而我,也不是无知孩童。既然二哥你不想我担心,那我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燧玺”既是皇族至宝,他们又岂会轻易放过?先不论它是否真与未央阁有所关联,恐怕今天与二哥碰面也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苒儿端着盘子,步履无声的进来,在我们身前各放下一盏青瓷:“二少爷,这是少爷酿制的百果酒。少爷,茶。”

    茶?比药还苦的,也能叫茶?看了眼手边的青盏,再看看二哥。只见他放下方才拿在手里的那张宣纸,轻尝着果酒,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满脸的享受。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嗯。”点了点头,“苒儿,出什么事了?”刚才好像听到船外有些声响。

    “没什么,不过是几只自以为事的苍蝇而已。”

    咦?能让苒儿讨厌的,难道是宫船上的人?可是,那也不只几只吧!

    对上二哥似笑非笑的眼,“咳,二哥,我真的喝不下。”眨眨眼,满脸的无奈。

    叹了口气,“算了。九儿,若是不舒服要及时告诉二哥。”

    “嗯。”笑着应允。

    苒儿已然知道会是这样结果,什么也没说。

    外面的吵嚷声越来越大,苒儿和二哥仍是不为所动,只是眼里的不奈却是不容忽视。

    “哼!真是给脸不要脸!那若夜公子不过是皇上一时兴起的玩物,你们还真以为自己傍上大靠山了!屈屈几个青楼的丫头也敢拦本公子的路,你们可知道这船上都是些什么人?”

    “周二公子,记得嘴巴擦干净了再出门,不然,本姑娘不介意替你好好洗洗!”小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咬牙切齿。

    “什么人?就算天皇老子来了,我青苓也不放在眼里!敢侮辱公子,就得有胆量承担后果!你不过是小小相府的公子,占着有个得宠的‘皇妃’哥哥居然不把你身后的那些个正主儿放在眼里,在这里乱吼乱叫算个什么东西!”

    没有听到彤说话,外面也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

    “你们--!”

    “够了周子悉!你还懂不懂规矩!今天是出来游湖的,还闲不够惹眼?也不怕三皇子六公主笑话!”

    好像是曦云溱的声音,看来,今天这场游湖宴,就是大皇子想出来的法子了。

    “三殿下,子悉不敢!”虽说不敢,却仍是有些气势凌人。

    “不敢?哼!本公主看你是敢得很!告诉你,夜岚是本公主的朋友,再让本宫听到你那些碎语,管你是谁的弟弟,本宫定让你--”

    “小五。”微冷的嗓音出声阻止。

    “大皇兄--”

    “姑娘,方才周公子言语过失之处还请见谅。只是我等早就耳闻未央阁的七位姑娘各有擅长,且都不凡,不知姑娘是七苓中的哪几位?”淡然的语气带着疏离的冷漠,虽是寻问却是语带威压。

    苒儿对我点了点头,随后出了内舱。

    二哥的脸色从听到刚才周子悉的话后就变得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呵呵,俗话说的还真是有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澜帝,这就是你留我在宫里的目的吧,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现在宠幸的是我,未央阁的若夜公子。你是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做一面潇妃的挡剑盾牌吧。不过可惜,众口悠悠,传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如果你针对的只是我,随你怎么样,我都可以装作不知道,但你的目的是“燧玺”和尹莫山庄,所以,我不会允许……

    “九儿,你……对皇帝……二哥知道,对那样的人物,不动心很难,何况你刚出来,外面的世界一切都很新奇……”

    “二哥,你不觉得,男人爱上男人,很……奇怪吗?”出声打断二哥的胡想,虽然对于我来说,爱上女人才是奇怪。

    “不,九儿。对于别人,二哥或许会无法接受。可是你不同,你需要有个强势的人照顾你,宠你,爱你。这些,是女人无法做到的。”二哥的眼神很认真,脸色也很认真。

    而我却忍不住失笑:“二哥,我可不像你想的那么没用,而且有苒儿她们在,我可什么都不缺。”

    二哥幽深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九儿,其实你对什么都不在乎,对自己更是苛责,我想这么多年如果不是爹娘无时无刻的守着你,那些丫头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你早就放弃自己了。是不是?”

    二哥的语气不重,甚至很轻,可我,却觉得有千金之感。心神一颤,是这样的吗?这么多年来,总是觉得自己都活在等待里,等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等着哪天,自己可以彻底的消失。

    其实,我从没把心放在这个世界吧,因为我,早就已经是不存在的,又何苦徒惹心债?

    “他”,却是不同的。

    第一眼,“他”的冷漠和强势就让我觉的心颤,那种感觉,像是弱者对强者的崇拜、敬重和向往,更多的是被那种傲视天下的气势所吸引。

    那样一个人,无论是怎样,他,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他注定高高在上,注定被世人仰望……

    而我,确是被遗弃的。仅管曾经,我拥有的是无尽财富,无上权力。但不一样的是,我的一切,都不是我甘愿的,沾满血腥的手,每每在午夜惊醒时令人作呕,只有在吐尽胃里所有的东西,耗尽全身精力时,才会停止。而后,就再也无法入眠。

    我和“他”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他”是那么理所当然的站在那个无人敢接近的高度上;而我,从来都不是心甘情愿,却又不得不,向着那个顶端前行。黑暗的地窖里,老头的话犹然在耳。

    ……杀了他们,或是成为所有人的玩物……

    男人们丑陋的嘴脸,在黑暗里仍然清晰的让人恶心,滛威秽语是不堪入耳的……他们,像是饥饿至极的豺狼,就那么地将我淹没……

    而下令的那个老头,却是我该称为“爷爷”的人。

    十岁,我踏上了一条,不归的路……

    当初无心的一次睁眼,“他”就那么轻易的烙进了我的眼帘。

    我不明白,自己对他究竟是何种感情。想他,是在宫里养成的习惯。

    如果说,这十五年的思念是一种习惯,那前世二十四年记忆,又是什么?

    如果说,对“他”的习惯是思念的积累,那么究竟,什么是爱?无心的人,不懂爱的含义,可又为什么知道该如何去思念?

    对“他”,是沉积了十五年的思念和习惯,那么,对帝灏呢?

    “他”,让我遥不可及,所以潜意识里,我对他有顾忌,淡淡的隔开距离。就算心底的渴望压的心,碎痛难忍,可我认了。但是灏,不一样……

    “九儿,二哥不知道你遇到过什么,可是你要记住,尹莫山庄永远是你的家。”二哥轻柔坚定的声音就这么落入耳中,带着几不可觉的轻颤。

    收回思绪,嘴角微扬,“二哥,纸上的诗我可还没写完,你又如何确定‘百花深处杜鹃啼”深的,不是杜鹃?”挑了挑眉,“如果我真的爱上一个男人,你们还打算‘嫁’了我不成?”

    手抵着额角,一副思考状,然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嗯,九儿你这主意不错,回头我跟娘商量商量。”

    刚想回答,却发现船几不可查的轻震了下,像是有船靠拢过来。

    对上二哥淡笑的眼,转眼向舱外望去。

    原来真的有船靠过来,但不止一艘。除了眼熟的宫船,还有另一艘不下与宫船装饰的船,两船一左一右,刚好把我们的画舫夹在中间。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刚才走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尹姑娘,本王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翼王?他怎么会在这里?

    “咦?既然秋若姑娘在这里,那么若夜公子一定也在船上了?啊,今天还真没白跑啊!”

    晋王?他也来了。

    “两位王爷,少爷身体不好你们也是知道的。还请两位回吧,顺路带那些吃了早膳却忘了漱口的人回去。未央阁庙小,供不起大佛。”

    “你放肆!”

    “住口!周子悉,本王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话音一转,“我说秋若,他们玩他们的,我和皇兄玩我们的,你别计较。云烬,你们好好招待两位贵客,别来瞎掺和。”

    “是,皇叔。”

    头隐隐作痛,不想再听他们吵嚷。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真是倒霉。

    “二哥,听说城北的花市不错,不如我们去看看?”懒懒的窝进柔软的衣衫里,斜了眼尽自悠闲喝酒的人。

    “外面风大,你确定?”别有深意的问。

    “你只要这么和苒儿说就行,她知道怎么做。”心里一颤,刚才不经意的一瞥,让我看到了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该怎么面对,曾经成为习惯的人?

    第 26 章

    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

    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

    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

    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

    睁开沉重的眼睛,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不是我所熟悉的,没有二哥,也没有苒儿。

    到底怎么回事?头疼的像是压着千金重铁,捣鼓的脑袋不得安宁。

    还记得摆脱他们后,我和二哥去了花市,可是在那儿居然看到了‘水灵芝’。当时也没多想,但二哥觉得蹊跷,就去瞧个究竟。而我因为怕吵,进了一处小阁楼,也没发觉无意中已和苒儿走散了。后来,我好像还喝了一杯茶……

    无力的闭上眼,重新躺了下去,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是谁花这么大的心思“请”我过来,又有什么目的。况且这么多年来,还真有些怀念前世那些被绑架的日子,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绑匪”够不够玩儿。反正我也留了字,免得苒儿她们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外面的声响吵醒。

    “放开!你们这些混蛋!知不知道我是谁,别拿你们的脏手碰我!放开……”

    门被大力的推开,好像有人被推了进来,似乎不止一个人。

    “放开!你们这些混蛋!本宫饶不了你们!”

    本宫?怪不得刚才觉得声音挺熟的,原来是她。

    “公主,人都走了,别喊了。省些力气?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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