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40部分阅读
,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笑着应对。
郁玫目的达到,便于郁心兰一同回了正厅。
与家人谈了大约一刻钟左右,赫云连城便在岳父的陪伴下,来到梅院给老祖宗请安,然后带着小妻子告辞了。
出了郁府,赫云连城便将贺尘唤到一边,从腰下解开一块腰牌,耳语一番,贺尘领命离去。
像是与黄柏的事儿有关,郁心兰乖巧的没开口询问,只问他,“后日便是三姐的婚期,你可以请到假么?”
赫云连城想了想道:“送亲只需半个时辰便行了,我先去军营,中途过来一趟吧。”
回到侯府,季嬷嬷早早地候在二门处,见到马车停下,忙上前见礼,“给大爷请安,给大少奶奶请安。侯爷和殿下在宜静居,请大爷和大奶奶回府后,速速过去。”
郁心兰笑问,“不知还有谁在?”
纪嬷嬷如实回答:“还有二爷和二奶奶。”
必是为了小茜的事了,郁心兰心中有了底,脚步也轻快,跟在连城身后,进了宜静居的正厅。
侯爷果然是为了小茜的事来问郁心兰的意思,不过话却是由长公主说的,“侯爷的意思是,虽说你打算给小茜除了奴籍,但想当侯府的贵妾还是不成,不如改为良妾,你觉得如何?”
郁心兰一听,就知道二爷肯定不敢将自己酒后乱性的事说出去,大约是说他看上了小茜,自己却要给小茜一个贵族的身份如何如何。不过良妾也是不需要卖身契的,有了自由之身这个凭仗,二奶奶就不能随意发作小茜……郁心兰赶紧站起身,恭顺地回道:“一切依父亲母亲的意思。”
侯爷满意的点了点头。二奶奶顿时觉得自己亏了,一开始她是怕大嫂闹将起来,不得已给了小茜一个良妾的身份,可刚才看大嫂的这番做派,竟是十分惧怕父亲的,若早知如此,就应当只说给小茜一个侍妾的身份,想来大嫂也不敢反驳。
可如今事情都已经定下了,再没回旋的余地,她也只能笑着将苦水吞下肚去。
侯爷随即将心思放在官驿的按键上,问连城那名贼人的下落,是否有了眉目。
连侯爷都关心了,想来这事儿必定不会笑。
郁心兰抬眸看向连城,只见连城的眼波如常,脸色没有半分不安或焦虑,恭敬地回话,“查出此人轻身功夫极佳,比不是一般的盗贼,而使团来京后,朝贡的贺仪都已经呈给礼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文书想来此人并非为财或是事进去官驿的。龙捕头说,应当是进来寻人的。”
侯爷的凤目一眯,“你可发觉使团中有些什么特别的人?”随即淡扫了长公主和两个儿媳妇一眼。“
三个女人立即自觉地起身告退,将正厅留给男人们商量正事。
郁心兰觉得有些乏,向长公主告了罪,先回静思园休息了。
紫菱跟着大奶奶进了内室,服侍她更了衣后,禀道:“千荷打听到,今日弯月摔坏了一尊青花珐琅彩的美人耸肩斛,被二奶奶罚了二十板子,扣了三个月月钱。”
郁心兰弯唇轻笑,“怕是罚的其它事。”
紫菱也笑,两人心知肚明。
不多时,连城也回来了,郁心兰忙跟上去服侍,问道:“盗贼的事,真的没关系么?”
赫云连城知她敏慧,若是不说,只怕她自己疑神疑鬼,忧思过重,对胎儿不利,只得坦言相告,“本来不算是大事,但不知谁在大庆国使臣面前说了些什么,现在使臣认为那名盗贼,是我朝派出的j细,去搜寻大庆国机密文书的。所以,现在必须抓到那个盗贼,才能将事端给平息了。”
郁心兰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可是,你不是说没有眉目吗?那个龙捕头,是不是有真本事?”
赫云连城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注视着她,和熙的目光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若是龙捕头没有真本事,这刑部的人可就没有一个有真本事的了。”
郁心兰咬了咬唇,“可是,王奔是刑部侍郎,你也说过,就是刑部尚书,也是反过来听王奔的,我怕他,公报私仇。”
“不是不破案,而是将破案的时间往后推,当大庆国使臣的不满累积到爆发的边缘,玥国就只能推出一人当替罪羊,先灭了大庆国使臣的火再说。而你,就是替罪羊的不二人选,你本就是负责保护使团安全的。甚至,”郁心兰小人地猜测。“会不会那名盗贼就是王丞相派出来的,只是为了打压你?上回你不是说,永郡王邀请你,被你给拒了么?他可是王丞相嫡亲的孙女婿,王丞相恐怕是担心你会辅佐仁王殿下,所以干脆除了你吧?”
赫云连城星眸深邃,安抚她道:“即便如此,我亦能应对,你要相信你的丈夫。”
郁心兰咬了咬唇,靠在他的胸膛上,绽放一抹坚强的笑容,“我相信你,宝宝也相信父亲。”
眼梢略挑的杏目波光潋滟,浓密的长睫如扇,轻轻一扇,仿佛就搔到了你的心里,可是那眼仁却洁净得如同最完美的水晶,印着小小的他,如斯清晰。
赫云连城缓缓地漾开笑容,将小妻子紧紧揽入怀中。
第二日一早,二奶奶便打发了人将彩礼送了过来,单子列了一长串,倒也算大方,大约是见识了上回郁心兰给锦儿的嫁妆,想着这钱总是会流回自己腰包的,一个小妾的嫁妆,还怕自己要不到么?
郁心兰呲了呲牙,对紫菱道:“既然二奶奶说,想明白就将小茜接过去,那就依了她的意思吧。想是怕我教唆小茜什么,你记得一会子让巧儿去敲打小茜几句,我懒得见她了,卖身契就当是我给她的嫁妆,这些个彩礼也给她。再拿十两银子,置办两桌席面,请园子里的丫头婆子们乐一乐,算是给小茜送嫁了。”
紫菱领命退下了,让人将财力单子誉写了一份,变成嫁妆单子,又着千荷拿银子去厨房,自己则带着嫁妆单子去找小茜。
小茜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如何,听了紫菱的一番话后,喜出望外,忙躬身道谢,又大方地褪下腕上分量十分的银镯,总给紫菱。紫菱哪会要她的东西,笑着拒了。
待紫菱走后,巧儿和一众小丫头们笑嘻嘻地跑了进来,围着小茜打趣。小茜心情极佳,任她们找开了箱子,翻看二爷给的彩礼,得意地欣赏众人眼中的艳羡。巧儿将小茜拉到一旁,好心告诫,“跟了二爷后,自己的东西可要看好呀……”
当晚,小茜从大奶奶的手中接过卖身契,给大奶奶磕了三个响头,坐上了静思园派给她的小娇,被送出了府外,安置到一家四合院中。第二日一大早,小茜就被静念园的喜轿接进了侯府,顺顺当当地从侧门而入,成了赫云策的良妾,地位比甘老妇人赐的苏绣、湘绣还要高几分。
到了晚间的时候,千荷兴冲冲地来禀报八卦,“芝姐儿傍晚起就开始哭闹,刚刚已经去请了大夫,似乎是腹泻了,苏姑娘也总是吐,恹恹的,二奶奶猜是有了身子呢。”
反正就是拖着二爷不让洞房就对了。
次日是仁王与郁玫的大婚之期,郁心兰早早地穿戴妥当,乘车前往郁府,知道用过中午的喜宴,才与连城一同告辞了出来。她想着,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如到店铺里看一看,央了连城同意后,便令马车改道。
酒楼林立的繁华大街上,一名宝蓝锦服的男子摇着折扇边走边凝神思索着什么。
忽然,街道上的人群一阵马蚤动,一名十岁左右的小童从他身后窜过,撞得他往前急冲了几步,定住身子正想理论,那孩子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大叫,“爹,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男子一怔,小童泥鳅一般地溜远了,转眼就不见了踪迹。而此时,几名大汉赶了上来,一把揪住男子的衣襟,气哼哼地道:“总算抓住了一个同伙,快把老子的钱袋交出来。”
男子适合睿智之人,刚才就已经发觉被陷害,可没抓住那名小童,又有什么办法?他脸色一沉,威严立现,唬得那几个汉子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却依旧围着他讨要钱袋。男子奎怒道:“你看我像那名小童的爹吗?你们不快去抓他,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休想借机逃走。”这几个汉子哪里肯听,叫骂着要抓他见官,只是惧于这名男子的威严,不敢上前撕扯。
一旁围观的人也越聚越拢,将几人团团围在当中,七嘴八舌地议论:“啧啧啧,一副大老爷的打扮,却是个贼。”
郁心兰挑起车帘,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心中一惊,忙示意连城看。
那名男子暗自咒骂,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真该带侍卫出来。
正纠缠不清之时,赫云连城拎着那个小童挤入人群,来到场中央,冲小童冷声道,“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要我搜?”
小童被他吓得一哆嗦,乖乖地将一个油兮兮的钱袋往汉子怀里一扔,“你的!”
这几名汉子这时才知道冤枉了好人,见连城又是一副贵族打扮,怕惹麻烦上身,忙点头哈腰的赔礼,当然不忘将始作俑者拖来垫底。大汉扭着小童的耳朵骂道:“你个小贼居然敢陷害这位大爷,看老子不把你送到官衙去。”
“哥……”那小童还想故技重施,伸手捉住连城的衣袖,却被连城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给瞪得怔怔收回手,抖着嗓子道:“实在是因为娘亲生病无钱医治,我才行窃……求公子宽恕。”
连城懒得跟他啰嗦,直接丢给贺尘去处理。贺尘立即带着小童走了,连城这才深深一揖,“舅父。”
方才被冤枉的男子正是当今圣上,今日仁王和永郡王同时大婚,他一时心血来潮,想到民间来听一听,百姓们对两位皇儿的评价,固执的不带侍卫,却差点被抓到官衙……
这一会儿皇上已经失了私访的兴致,在连城的邀请下,坐进了侯府的马车,随他二人一同会了定远侯府。
皇上御驾亲临,让整个侯府好一通乱忙,长公主一面分派手下的极为嬷嬷准备膳食,一面又派去兵部通知侯爷回府接驾,一面又差人递请折给皇后,告知皇上在侯府。
侯爷不过小半个时辰,便从兵部赶了回来。皇上兴致勃勃地游览了侯府的后花园,与赫云家几兄弟亲切地交谈时政,直至初更,才摆驾回宫。
皇上的仪仗走出很远,侯爷才领着家人回府。赫云策得了皇上的几句赞赏,心情极佳,想到昨日才纳了小茜,可还没洞房,便抬腿往小茜的房间走去。
二奶奶半道上将其截住,硬拽回了自己的上房,兴奋地道,“二爷,刚才皇上赞赏你处事沉稳,使臣们都交口陈赞呢。”
赫云策面有得色,故作矜持地道,“为皇上效力,本是为人臣子的责任。”
见二爷总往外张望,似乎急着要走,二奶奶笑容一滞,轻哼了一声道:“有件事,跟大哥有关的,我也不知当不当告诉二爷。”
听说与大哥有关,赫云策立即来了兴趣,忙问,“何事?”
二奶奶慵懒地做到梳妆台前,卸了簪子,开始梳理秀发,嘴里慢悠悠地道:“不就是关于那个盗贼的事……”然后又不再说了。
赫云策知道妻子这是要留宿,便令妩月为他宽衣梳洗。两人恩爱一番后,二奶奶才附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赫云策听得一惊,“什么?这是听谁说的?”
二奶奶轻笑,“二爷不知道么?刑部与兵部仅一墙之隔,有些事儿,巧听到了。我娘家大嫂今日特意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既然是人家下的套子,二爷您便好好想一想,若是您去揭发,可是大功一件,还能把大哥给拉下来,您去当这个禁军一品大将军。”
赫云策动心极了,“若是你刚才说的话能找到证据,这还差不多。”
二奶奶道:“父亲已经帮着去寻证据了,您可别在大哥面前漏了底,让大哥给察觉了。”
一百一十三章
“退朝。”
随着黄公公的唱喏声,正和殿中的大臣们,除了刚刚被点名的兵部以及刑部的几名官员外,其余人都跪伏在地,恭送圣驾。
赫云连城沉稳的走出队列,虽在王奔的身后,跟着龙辇来到御书房外。建安帝下了辇,头也不回地道,“靖儿随朕来。”
赫云连城跟在建安帝身后进了御书房,其余官员则在内侍的引领下,到西厢的房间休息候见。
待宫女奉上新茶,躬身退出后,建安帝亦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对于几位大臣所奏之事,你打算如何应付?”
昨日,大庆国的使臣发出最后抗议,请求玥国迅速交出那晚潜入伤人的盗贼。今日一早,几名大臣就联名上书,请求将禁军一品大将军赫云连城革职查办,以平息使臣的怒火。
有要求查办的,自然就有为其开脱的,朝堂之上吵了个不可开交,最后,还是由建安帝先行压下,叫上连城,问他自己的意思。
赫云连城没有一丝迟疑,立即单膝跪下,回话道:“微臣愿意自行挂起浸滛,以平息使臣之责问。但微臣请求皇上,请皇上准许臣私下继续彻查此案。”
建安帝手捧汝窑粉青釉玛瑙茶盅,盅里,是他最爱的滚烫的大红袍,他的眸光在氤氲的水雾中微微一闪,随即一声轻叹,“朕也知你冤枉,但国无信不立,使臣在我朝官驿受伤,必须给大庆国一个交代,你暂且挂印,日后待查出真相,在官复原职吧。你若是想亲自查案,朕也允了你,一会你就将金印交至吏部,这就先下去吧。”
赫云连城叩谢龙恩后,退出了御书房、
刑部侍郎王奔正与尚书井大人低声耳语着,眸光从雕花门楹的镂空方格中,瞥见赫云连城大步走了出来,便直起身子,与井大人拉开距离,轻声道:“要见驾了。”
不多时,黄公公果然来传见,几位大人各揣心思,静默地垂头步入御书房。
正和殿那边,诸大臣在圣驾走后,便各自回了衙门,个人心中都有思量,定远侯眉心微蹙,赫云策却暗自得意,勉强绷着脸,不让父亲看出自己的幸灾乐祸来。好在军马场健在京畿,并不在兵部衙门内,赫云策出了宫,便于父亲作别,直接去了马场。
仁王暂时没有官职,听是在一旁听政,下了朝,便与秦小王爷一同回了自己的王府,到了书房,立即招来府中姆客,商议对策。
秦小王爷直陈利弊,“虽说赫云连城一直不愿相助王爷,但他若是官职不保,对我们来说,并不见得是好事。禁军乃是京城的屏障,一品大将军的职位何等重要,王丞相,永郡王那边,肯定会有所行动,若将来换上来的人,是王系官员,只怕会对我们不利。”
幕僚们纷纷点头,“小王爷所言极是,王爷多多在圣上面前,为赫云将军美言几句吧。”
仁王沉吟不语,非是他不愿意帮助赫云连城,而是他几次暗示,赫云连城都至若惘然。总不能他出手帮了这么大一个忙,人家连人情都不记得他的吧?
正在商议着,随身太监红进在门外禀报,“启禀王爷,宫里派人来传,皇上召见王爷。”
仁王一愣,这才回府多久,父皇为何要宣他觐见?
秦小王爷思忖道:“极有可能是赫云连城已经被罢官了。”
仁王点点头,忙又换了朝服,乘马车入宫。
出宫建府的皇子,入宫也是要等待侍卫验查入宫腰牌的。仁王极有耐性地坐在车中,微微磕目,心中细思着各处收集来的情报。
他的贴身侍卫唐潜在车外轻叩车壁,“王爷,赫云将军。”
仁王打开车窗,挑起车帘,探头向外望去,果然见赫云连城在宫门处查验,再一看赫云连城的腰间,已经没了玉芴。
恰好侍卫验过了他的腰牌,乘着换乘宫内马车的时机,他走进赫云连城,温和地笑道:“莫急,父王宣小王入宫,小王定会为卿美言几句。”
赫云连城道了声谢,淡淡地道:“有劳王爷挂念,连城是自请免官的。”
说罢,拱手是例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宫门。
仁王心头一震,自请免官,这么说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在心中迅速将几个策略对比了一下,拿定了主意,才登上马车,直奔御书房。
御书房内,除了早朝后传来御书房议事的几位大臣外,还有庄郡王和永郡王,片刻后,贤王也赶了过来。建安帝见人到齐了,便问,“赫云将军已经自请免去了禁卫一品大将军一职,诸位爱卿心中可有合适接替的人选?”
御书房内一片沉默,建安帝深不见底的眼仁,在诸人脸上一一扫过,十四心不在焉,老九唇角含笑,十二满面谦和地看向兵部尚书李词,仿佛在等兵部的人自己拿章程,十三则低头看地,瞧不清面上的表情。而几位朝中大臣想是心中各有人选,只是在相互打量,希望由旁人先说,不想当这第一人而已。
虽说举贤不避亲,可往往“举贤”之时,也是扩充自己势力的最好时机,各人都有自己的思量,到底谁才是真正为朝廷着想的?
建安帝垂下眼帘,心中又是期待,又怕受伤害。
最后,还是兵部尚书李词率先发言,“臣以为左都校尉冯炅适合。”
王奔扫了一眼李词,淡声道:“就是那个输给前科武状元的冯炅?”
言下之意,没有本事的人,怎么能当禁卫首领!
李词憋红了脸,冷声道:“倒要听听王大人的人选。”
王奔则道,“都骑校尉许立昌。”
李词立即找到理由反驳回去,“去年操练之时,带头喝酒,考评不良。”
其后几位大臣各提了几个人选,最后不知谁提到了赫云策,“定远侯爷的儿子。虎门之后,年年考满。”
李词和王奔搜肠刮肚地想了一番,没找到可以抨击的弱点,只得默了。
建安帝眸光邃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声道:“再给众卿两日时间,推举一个合适的人选出来。”然后端茶。
诸臣忙叩首退出。
李词与王奔除了御书房,谁也看谁不顺眼,相互哼了一声,分道扬镳。仁王眯眼看了看,心中冷笑,好一出双簧,借着争吵之机,将兵部能上任的人选,打击了一个遍,最后却推了赫云策出来……他心中一动,赫云策若是能被王丞相拉拢,那么他也一定可以。
赫云策此时还在军马场,交待完了事务,便骑了马,准备回府。刚出了马场大门,便瞧见了远处的李彬,忙打马过去。
李彬压低声音道:“随我来。”
二人一线以后进了城,在不大繁华的西直大街的德馨小筑门前下了马,直奔二楼的雅间。
雅间里,永郡王赫然在坐,赫云策忙躬身行礼,“见过王爷。”
永郡王明子岳笑得温和,眼神却锐利,与平时的畏缩完全不同,“赫云将军请起。”
赫云策脸色尴尬,“不敢称将军。”
永郡王笑得愈发温和,“不日之后,就是了。”
郁心兰将手中的帖子放下,点了几样瓷器,取了腰间的钥匙给紫菱,吩咐道:“一会儿你亲自送礼品去仁王府,就说我身子不适,不能参加了。”
阳春三月,姹紫嫣红,正是赏花的好时节。京中百年承爵的王侯之家不在少数,府中都有大型花园,配了花匠精心打理,因而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各府投贴请赏花宴的也越来越多了。一般郁心兰都只送了回礼过去,人是不动的,长公主很连城也不让她随意出府。
郁玫嫁入仁王府已经有好几天了,回门的时候,郁心兰没回郁府恭贺,只差人送了礼品给她,郁玫竟发了帖子,请郁心兰明日到仁王府赏花。
郁心兰实在是不想跟郁玫打交道,只得让紫菱前去送礼。紫菱去后,不到一个时辰,郁玫竟随着紫菱一同来了定远侯府。
“妹妹哪里不舒服?若是身子不爽利。可一定要尽快请太医啊,平日里少动一点,可别动了胎气。我前几日入宫请安,听说淑妃娘娘就是动多了,才小产的。”郁玫一坐下,便满面焦灼地关心道。
郁心兰心道:你要是真的关心我,就少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还得给你行礼,一蹲一站的,这才会动了胎气呢。
面上,郁心兰柔柔一笑,“多谢王妃关心。”
郁玫娇嗔道:“自家姐妹,叫我姐姐就是了,怎么这般见外。”
郁心兰从善如流,“姐姐,既然来了,不如留了饭再走。”
郁玫笑道:“好呀,正好尝尝侯府厨子的厨艺。”
两姐妹便仿佛亲密地说起了家常,紫菱在一旁服侍着。
郁玫四处张望了一下,“怎么没见着妹夫?”
郁心兰道:“这会子还在上衙。”
郁玫欲言又止,“今日还上么?”
郁心兰也不接她的话,将盛了水果的瓷碟往她跟前推了推,“姐姐尝尝这个。”
郁玫只得用签子签了一小块尝了,随即睁大眼睛问,“味道极好,这红果上裹的是什么,有些牛奶子的味道,又有些别的。”
郁心兰但笑不语,这是她没事试验出来的沙拉酱,带点酸味,正和她现在的口味。
郁玫又尝了一块,说了几句闲话,见郁心兰始终不往自己想谈的话题上绕,只得挑明了道:“今日妹夫被免了官,妹妹还不知道吗?”
郁心兰一怔,随即笑道:“连城还没回来,我自然是不知的。”
再没别的话了。郁玫不禁期内,“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你的夫君的事儿?我并非是要卖你人情,实是这件事可大可小,你让妹夫寻个时间到仁王府去一趟,跟王爷好好合计合计,看有什么办法官复原职没有。”
郁心兰依旧是云淡风轻地笑,“这回的事,事关两国之间的邦交,连城只是免了官,没有受罚,我已经很感激皇上了,至于能不能官复原职,就看皇上的恩典和个人的造化,强求不得的。”
竟将她的好心再次推拒在外,郁玫的心中顿时怒火翻腾,只不过她城府极深,俏脸上仍是端出亲切地笑容,“妹妹这般淡泊的性子,实是好事,只不过,男人都想求个封王拜相,妹妹还是待妹夫回来后,问问妹夫的意思。”郁心兰虚应了。
用过了午饭,郁玫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临走还道:“若是妹妹实在是身子不方便,那么过几日,我约上手帕交,到侯府来寻你说说话儿。”
郁心兰只得应承,“那就劳动姐姐请几个人一同来玩吧。”
有礼地送至二门,待马车走远了,郁心兰才转回身来,对紫菱道:“差个婆子到前院去看看,大爷回来了没,再者,若是在府中听到了什么传闻,立时打听清楚告诉我。”
紫菱忙去张罗,郁心兰则扶着锦儿的手,慢慢地走回静思园。她刚才虽然一派淡泊宁远之状,其实心中还是很担忧的,这个时代可不讲什么证据,皇权凌驾于何时法律、习俗、道德之上,若是皇上要处罚某人,罪名是可以莫须有的。
好在她并不求什么大富大贵,若连城只是被罢了官,远离君侧,倒还是件好事呢。怕就怕,这事还有什么后续……
回到静思园的上房,巧儿立即跟了进来,郁心兰虽有打发锦儿守在门口,巧儿忙上前耳语,“婢子刚才去厨房传菜时,正巧遇上了小茜,小茜要婢子告诉奶奶,她听到二奶奶和二爷在商量什么事儿,跟大爷有关的。声音很小,她听得不太分明,只听到说,有人从百岁胡同穿过,进了谨王府的后园子这些。二奶奶还说,要晚点再上奏,等大爷的官职被免了之后这类的。”
免职?郁心兰心中一跳,看向巧儿问,“小茜是不是一直没圆房?”
巧儿点头道:“是,她刚才还跟婢子哭诉呢。”
那就是了,也不知道二奶奶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拘着二爷到现在都没进过小茜的房,就是正妻,新婚头几天,夫君不进房的话,这身份都会掉到泥地里,何况还只是个妾。必是小茜见到二爷和二奶奶神神秘秘,所以刻意去偷听的,到自己面前来卖好,想让自己帮她一把。
那么,这些话就应当是真的了。
这事要尽快同连城商量,只不过,连城去了哪了?
郁心兰在府中焦急的等待,而赫云连城此时却正打马飞奔,除了南城门,直接往朝霞山而去。贺尘和黄奇紧紧跟在主子身后,黄奇的马鞍前方,还坐着一个瘦小的男孩。眉清目秀的小脸,赫然正是前几日在大街上冤了建安帝的那个小偷。
男孩没骑过马,已经被颠得面如土色了,黄奇却还不放过他,威胁道:“你若是敢说谎,延误了时机,到时有你好看。”
男孩硬气得很,梗着脖子道:“我没说谎,朝霞山的半山腰,的确有个小洞可以进到那间宅子。”
这男孩姓仇名叫二子,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跟着一个地头蛇混,那天赫云连城本是要将他送去官府,但贺尘也是孤儿出身,对仇二起了恻隐之心,向赫云连城求了情,给了他一条生路。
连城派了几名暗探在郁老爷指点的宅子门前蹲点,一连几天都没瞧见那宅子中有人出入。正巧今天是贺尘轮岗,又遇上了仇二,仇二感激贺尘,便凑上去跟贺尘说话。他也是个机灵的,见贺尘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扫向那间宅子,立时明白贺尘在盯梢,当下就告诉贺尘,那间宅子有条暗道通向城外的朝霞山。
贺尘立即提着仇二去找主子,主仆三人这才会往城外赶。
直到夜深人静之时,赫云连城才疲惫不堪的回到府中。郁心兰看着他这个样子,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先服侍了他沐浴更衣,用了些宵夜,便先睡下了。
次日,郁心兰睁开眼睛的时候,赫云连城并不在身边,她忙问:“大爷呢?”
紫菱回道:“大爷去功房练功了,说一会子回来陪奶奶用早饭。”
果然不用去上朝。
郁心兰叹了口气,穿衣梳洗。不多时,赫云连城已经练功回来,先去净房沐浴更衣,复转回来,携着小妻子的手,到膳厅用饭。
郁心兰问道,“你被罢官了吗?”
赫云连城边为她布菜,边解释道:“不是罢官,是免官,是我自己请求双上暂免了我的职务,待我捉到那名贼人后,再复职。”
原来如此,郁心兰放下心来,“那昨天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赫云连城眸光一亮,面带笑容,显然心情极好,“这一回,岳父大人可立下大功一件了。你家的小厮暗中送碳的那户人家,竟藏了名要犯。”
说到这儿,他卖了个关子。待郁心兰心急地追问,才笑道:“你怎么也猜不到,竟是梁王。也恰好去岁银丝霜紧俏,城中的银丝炭都被各府包了,市面上没有卖的,梁王受不住寒,又受不得普通炭火的烟气,才令黄柏给他偷些银丝炭来,否则,还真不会有人想到,梁王竟早就悄悄潜入了京城。”
梁王!在秋山猎场刺杀皇上,后来起兵谋反,待梁州城攻破之际,又不见踪影的梁王,竟被连城给捉住了!
郁心兰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个消息,随后又升起一股不安,呐呐地问,“黄柏……怎么会认识梁王?”
赫云连城微微蹙眉道:“这还要等到审讯过后,才会知道。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是岳父大人揭发出来的,黄柏又是七年前才从人牙子手中买到的奴才,郁家不会受到牵连。梁王在郁府安插眼线,也是有可能的事。”
郁心兰心中一紧,试探地问,“那你觉得,梁王为什么要在郁府安插眼线?”
赫云连城眸光微闪,“这我就不知了。”
他和贤王、庄郡王都觉得奇怪,岳父大人只是一名户部的官员,就算梁王要银子,可银子都锁在国库里,在郁府安插眼线有什么用?
除非,是岳父大人与王丞相曾经密谋过什么,梁王特意安插人去打听这事儿。
只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赫云连城不想说出来让小妻子担心。
可他不说,郁心兰自己会思量,想来想去,最后决定直接去问郁老爷,免得猜来猜去地心烦。
她丢开这事,跟连城谈起了小茜偷听到的消息。赫云连城怔了怔,“确定听清楚了?这些消息,二爷和二弟妹又是从何知晓的?”
郁心兰直撇嘴,“我怎么知道。但小茜不会再这时候骗我。”
多少是条线索,赫云连城再也坐不住,匆匆用过早饭,便出了门,走时告诉郁心兰,“梁王被擒一事,还要压一段时间,怕他仍有余部,”郁心兰立即点头,表示明白。
知道华灯初上,郁心兰也没等到丈夫回府,不由得心中焦虑,忙穿戴妥当,到宜静居询问长公主。
因着甘夫人被禁足,侯爷如今回到内宅,都是在长公主这里用饭。郁心兰进了正厅,正听到赫云策在向侯爷禀报什么事情,“……儿子也是机缘巧合,否则哪里有这般幸运。”
定远侯欣慰道:“也要你有心机有胆识,才能时时注意这些细节。”
长公主也感激地道:“若是真能洗清靖儿的冤屈,那可就是太好了。”
见到郁心兰进来,长公主立即笑道:“兰儿,快过来坐,你二弟有心了,帮着捉到了那名潜入官驿的贼人,是名江湖杀手,拿银子办事的。”
赫云策邀功似的又将事情说了一遍,他昨日与朋友到酒楼吃酒,听到隔壁房间诱人压低了声音在争吵,似乎是为了酬金的事,他听到了几个关键词,似乎与大庆国使臣们往的官驿有关,便留上了心,派出自己的贴身侍卫,仅仅跟踪屋里的人,终于抓住了贼人,弄清了来龙去脉。
原来使团中有一人到醉乡楼吃花酒,与人争花魁,惹上了麻烦,那人没争赢使臣,心中愤恨,便花钱请了江湖中的杀手,去官驿寻那名使臣的秽气。不过人没寻到,就被禁军发现了,逃跑中误伤了另一名使臣……
郁心兰面带感激之色,问道:“二弟亲自去捉的吗?”
赫云策道:“正是。得了确切的地址,我就去了,还好一举擒获。”
郁心兰赞叹道:“二弟好运气,又好功夫。那名贼人,在数百名禁军士兵的包围下,与贺尘大战了数十回合,还能安然逃走,连城还说他武功高强,却不曾想,二弟的侍卫却能跟踪他一天而不被发觉,今日还在家中被二弟捉拿归案……难怪听我三姐说,二弟被保举为禁军一品大将军,这样好的身手和胆识,你的确是比连城更适合这个职位。”
这话听着是赞美,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赫云策一番说辞中的漏洞:一时那人武功高强,要跟踪他可不容易;而是哪里有那么巧,昨天听到只字片语,派人跟踪,就正好是那人,那人还老实地坐在家中等探子给赫云策报了讯,再被顺利地捉拿归案。再者,连城和六扇门的人查了那么久都没消息,待连城一下岗,接替的人选未定之时,赫云策就破了案……
赫云策心中一慌,脸上却不能流露,勉强笑道,“的确是运气好,那人昨日才喝了花酒。”
定远侯的目光一下子就深沉了起来,他之前没觉得可疑,因为赫云策是他的儿子,儿子立了功,做父亲的高兴都高兴不过来,哪里会去想这中间是不是有诈。可听了郁心兰的一番话后,却觉得这中间的确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弯弯绕绕。只不过,功劳已经上报了兵部,他自然不会当着儿媳妇的面去揭穿什么。看了眼几案上的漏刻,定远侯蹙眉问,“晚饭还没摆好吗?“
用过饭,侯爷要歇在宜静居,郁心兰不好再拿连城的事问长公主,只得施礼退下。
连城又是将近半夜才回府。郁心兰一直等着,迫不及待地将二爷捉拿到贼人的事说给他听。赫云连城淡淡一笑,“我已经知道了。”又安慰她道:“不必多想,我闲下来,正好在家中多陪陪你。”
郁心兰“哦”了一声,心中却是堵得慌,很明显哇,这就是有人为了拉连城下马,而定的计谋,可为什么上位的人回事赫云策?赫云策投靠了谁?
以前在公司里这样贬低别人抬高自己,踩着不恶人肩膀上位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踩了人家,还想要人家感激他,就未免太恶心了一点。
郁心兰窝在连城的怀里,闭着眼睛想,得让小茜帮二爷在后院烧点火了。
一百一十四章
次日一早,二爷智破悬案、勇擒盗贼的光荣事迹,就传遍了整个定远侯府,连带二爷会取代大爷,称为禁军一品大将军一事,也在暗地里悄悄地流传开来。
二奶奶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都带着一阵风,一早去佛堂和松鹤园给甘夫人和甘老妇人请过安,就径直晃到了静思园。
虽说赫云连城已经无官一身轻了,可也没闲着,早起了练了剑,陪着小妻子用过早饭,便又去前书房演习兵法。二奶奶赶到静思园的时候,连城已经去了前院,这让成心来看大哥忧伤的俊颜的二奶奶,内心无比失落,于是便想在郁心兰的身上找补回来。
“大嫂,真对不住,其实我们二爷也不想抢大哥的差事,可兵部和刑部的大人都向皇上举荐了二爷,若是皇上允了,二爷也不能推辞不受。你也莫着急,大哥也不会像三弟妹娘舅那样一闲就是大半年的,父亲总会替他想办法的。你可千万要紧着自己的身子。”二奶奶满面关切地劝慰道。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仔细观察大嫂的每一个面部表情,心中呐喊着,快哭吧快哭吧,我一定会记下来,是不是拿出来取悦一下自己。
郁心兰姿势优雅地捏起一块桃花糕,放入口中细细嚼了,又取了丝帕擦了擦嘴角,方浑不在意地笑道:“我自然是紧着自己的身子,这肚子里多半是咱们府上的长孙呢,再者说了,夫君的官职只是暂免,又不是罢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话即是说,我老公只是暂时离开了那个岗位,皇上不见得会让人顶岗,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二奶奶暗恨地绞了绞手中的丝帕,却又不能当面直陈,大哥的职位肯定是不保的。她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再挫挫大嫂的锐气,门外又听锦儿笑道:“大奶奶,三奶奶来看您了。”
锦儿随即打起门帘,三奶奶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向炕上的两人福了福。“大嫂安好,二嫂也在呀,在说什么呢。”
郁心兰往炕里挪了挪,将炕边让出来给三奶奶坐,嘴里应道:“刚刚二弟妹在安慰我,说你们大哥绝不会像三弟妹的娘舅那样,官职一闲就是大半年。”
三奶奶的笑容立时僵硬了,接过巧儿奉上的茶盅,低头啜了一口,再不肯抬头看二奶奶一眼。
二奶奶差点尖叫,我哪里是这样说的!我说的是……
好像意思也差不多。
二奶奶顿时泄了气,赶紧想法子补救,“若是日后我家二爷在兵部能说得上话的话,一定想法子为你娘舅说说情。”
郁心兰补充道:“还得在吏部也活动活动才行。”
兵部只能管兵部的事,相关人员的升迁可以上报天听,请折耀升或是罢免,但最后做决定的,通常是吏部,皇上也多半会听吏部的意见。
这是在委婉地告诉三奶奶,二奶奶这是在做虚假承诺。
三奶奶那几次三番想给郁心兰难看,都给郁心兰避了过去,却轻轻几句话就将她与三奶奶对立了起来,让二奶奶心头无比失落,经刚来的时候还要失落。三奶奶原也是想看二嫂怎么挤兑大嫂的,哪知战火会烧到自己身上,瞬间湿了谈兴。
两人喝了几口茶,便寻了由头告辞了。
出了静思园,二奶奶便热忱地邀请三奶奶到小花园里走走。
今日阳光正好,小花园里春光明媚,二奶奶亲热地携了三奶奶的手,一路不停地说笑。
其实对三奶奶,二奶奶心里有颇有怨言的。这个三弟妹平日里不声不响,可婆婆却对其言听计从,每回有什么事,婆婆都是问三弟妹的意见而让她当跑腿的,办好了,是三奶奶的主意高明,办不好,是她没本事。就连二爷,都时常骂她没脑子,被三奶奶给比了下去,没个当家主母的风范。
想到因为大嫂的一句话,三奶奶就甩脸子给自己看,二奶奶心气就不顺。二爷可是马上要升为正三品的禁军一品大将军的人了,这样步步高升,爵位极有可以承继在二爷身上呐,那时,自己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了,三爷和三奶奶都是要靠着二爷和自己过活的,这个破落户的女儿居然敢给自己甩脸子!
昨晚二爷说的那件事儿……
今天,怎么也得扳回一城。
到凉亭处坐下后,二奶奶便打发走了丫头们,悄声向三奶奶道:“过几日是太后娘娘生辰,应当可以讲母亲接出来了,你可要记得在母亲面前提提这回的事情。”
三奶奶轻笑道:“这可是二哥露脸的事儿,当然得?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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