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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18部分阅读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18部分阅读

    是王丞相的本亲就是姻亲,谁让他儿女多呢?不过看样子,联姻政策也许并没让这些人家与王丞相同心,还是有各自的算盘。

    郁心兰和赫云彤回道瀛台阁,天色已擦黑了,太后娘娘休息了两个时辰,再次升座,晚宴马上要开始了。

    晚宴便随意多了,宫女太监们撤去各位夫人小姐们面前的小几,换上大的圆桌,众人一次坐下,边听戏边吃佳肴,吃了一会之后,便有人开始穿梭于各桌之间敬酒。

    郁心兰邀上赫云彤向赫云家族旁系的几位夫人敬了酒,又跟今日结交的周夫人、聂夫人、陈夫人喝了几杯,觉得有几分醉意了,忙回坐休息。

    她前世的酒量极好,这副身体却差了些,一下子没控制住酒量。

    刚坐下不久,以为面色偏黑的中年贵妇,带着一个同样是黑皮肤,却长得很漂亮的少女到旁边那桌敬酒。郁心兰发觉少女频频看向自己,便冲她嫣然一笑。少女顿时脸红了,踌躇了一下,便端杯来,敬道:“我敬赫云大奶奶一杯。”

    郁心兰奇道:“你认识我?可我……还没请教姑娘是哪个府上的。”少女的脸更红了,低低地回道:“我是忠信侯府三小姐。”

    原来是四弟赫云飞的未婚妻岑柔,真是人如其名。

    郁心兰忙拉她到身边坐下,笑盈盈地道:“还真是个美人。”岑柔羞红了脸,“哪及得上大奶奶,我这脸,擦一尺厚的粉,还不知有没有大奶奶这般好肤色。”

    郁心兰挺喜欢这个略有些害羞的小姑娘,便教了她两套美白面膜的调制方法和使用方法,又写了张对美白有益的食材单子给她:“你们成亲还有六个多月,能起效的。”

    未出阁的闺女哪敢跟人谈论自己的婚期,岑柔立即跺了跺脚,羞臊道:“大奶奶怎么打趣人?”

    郁心兰以袖掩唇,轻笑道:“若换作是我,就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活脱脱是朵黑牡丹。”岑柔更羞了,只知跺脚,不知如何回话了。郁心兰便换了话题,聊些日常的女红什么的。

    岑夫人已同那桌寒暄完毕,过来叫女儿,郁心兰忙向忠信侯夫人见了礼。忠信侯夫人知道这是三女日后的大嫂,有心拉拢,便邀请道:“过几日是小女的及芨礼,我给定远侯府下了帖子,大奶奶一定要来。”郁心兰满口应承。

    待忠信侯夫人与岑柔走远后,纪嬷嬷又过来耳语,郁心兰忙跟着纪嬷嬷离席。

    出了瀛台阁,穿过三道小型广场,绕过一个小池塘,便是后宫中的群院了。所谓三宫六院,是指后宫中大型的宫殿和院落,是给嫔妃以上居住的,群院则是小型院子,给中下等的宫妃居住。靠西南角的一片翠竹掩映的小院,是从前玉才人的居所,郁心兰躲入竹林中,接过纪嬷嬷早就备好的筝,十指轻压在弦上,只等纪嬷嬷的信号。

    天色全黑,这种无人居住的小院子已是伸手不见五指,郁心兰在竹林中清晰地听到纪嬷嬷轻唤了一声:“殿下节哀。”

    这是她们商量好的暗号,表示皇帝来了。黑暗中隐隐传来长公主的哭声,郁心兰轻轻拨动琴弦,一曲《何蛮子》似有若无地飘荡在空中。

    建安帝原是在瀛台阁听戏,一折《慈母泪》让他想到了生母,想到了今日亦是她的祭辰,于是只叫了一个忠心的黄公公,来玉竹苑祭奠一番。

    远远的,便听到《何蛮子》的曲调缓缓飘来,还夹着幽远的哭声。

    建安帝眉峰一聚,站在院门口向内望去,却见一名宫装妇人跪在大厅烧冥纸。建安帝原本想调头就走,耳边听到黄公公轻叹一声,“长公主殿下也记得今日是玉才人的四十年祭辰呢。”原来已经……四十年了。

    建安帝心中一酸,便迈步走了进去。在一旁帮着烧纸钱的柯嬷嬷见到圣驾,慌忙磕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公主没料到皇兄会来,忙行了大礼,略带期盼地问:“皇兄是来祭奠母妃的吗?”

    其实以才人的品级,是不能称母妃的,建安帝不喜人提及自己出身微贱的母亲,并没追封玉才人谥号,听到皇妹一问,只是点了点头,接过黄公公递来的香火,微一颌首,上了香。

    长公主绝美的脸上泪水如溪,“其实母妃殁了之时,臣妹才三岁,对母妃的印象十分模糊,全屏柯嬷嬷一点一点讲述。”

    建安帝蹙了蹙眉,他兄妹二人后来转给辰妃带养,辰妃对他们并不好,但好歹名头听起来高贵些,正要斥责皇妹两句,告诉她,他们算是辰妃名下的。

    却听长公主话锋一转:“臣妹记得的,都是皇兄对臣妹的庇护……”然后长公主生动形象地会议了幼年时的种种,被罚跪挨打时,是皇兄悄悄送来了治伤的灵药和仍有余温的馒头,天寒地冻时,皇兄省下自己的炭火给她取暖。

    长公主回忆得深情并茂,还几度感动得哽咽,建安帝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当初没有封号封地,仅有的一点皇子俸禄,根本不够用来结交官员,是皇妹将她的封赏和月例全无保留地支援他,为了剔他讨父皇开心,没日没夜地绣千寿图……建安帝的心越来越柔软,看向皇妹的目光越来越柔和。

    长公主适时地掏出帕子掩面痛哭,边哭边道:“臣妹出嫁时连封号和封物都没有,嫁妆比权臣家的千金还寒碜,臣妹这一世的荣华富贵全拜皇兄所赐,心中无时无刻不感念皇兄恩德。”

    建安帝面色柔和,拉起长公主道:“好了,朕知道皇妹的一片忠心……唉,这几年你也吃苦了。”兄妹俩终于言归于好,说了许久的体己话儿。

    长公主乘机道:“自靖儿懂事起,臣妹便教导他要誓死忠于皇兄,即便忠孝不能两全,也要先尽忠,后尽孝……靖儿虽说是九殿下伴读,可他与大殿下、二殿下他们一样亲近,他怎会干出那般伤天害理之事,还请皇兄明查啊!”

    建安帝轻轻一叹:“后来去查看过被顶的山石,确属山崩……也是天意,不提也罢。靖儿的伤养得如何了?”“慢慢能走了,只是不能用力,看起来还有点跛。”

    “让他好好养伤,好利落了再来当职。对了,刚才抚琴的是谁?”长公主笑道:“便是皇兄赐给靖儿的媳妇。臣妹想到母妃最爱这支曲子,因而叫她来弹奏。”

    建安帝点了点头,“叫她进来。”

    纪嬷嬷忙去唤人。不一会儿,郁心兰抱着古筝过来,并三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大厅内已燃气数只蜡烛,建安帝细瞧了她两眼,笑道:“生得真俊,模样儿倒也配得上靖儿。”

    郁心兰乖巧又讨好地道:“臣妇谢皇上赞赏。”建安帝今晚被皇妹勾起了满腔柔情,遂温和道:“你同靖儿一样称朕皇舅吧。”

    郁心兰推辞了几次,才乖巧地唤了声:“皇舅。”建安帝大乐,从腰间解下一方玉佩,赏了她。

    那玉佩色沉如墨,纹理细致,没有半丝杂色,在烛火下泛出墨绿色幽光,属墨玉中的几品,佩上雕有两条玉爪浮龙。

    郁心兰吓了一跳,有龙纹的物件可不能随便接,忙请皇舅收回,建安帝眸光深沉的看着她道:“若不是你,朕与皇妹也难得如此深谈,你也该得些赏赐。”

    皇上竟知道是她出的主意!郁心兰真是被骇住了,当皇帝的果然睿智且多疑。她忙跪伏下去,诚惶诚恐地道:“自臣妇嫁入定远侯府,得蒙婆婆真心疼爱,一心想在婆婆面前尽孝。婆婆言谈之间屡次提及皇舅的恩典,只因无法亲自面圣谢恩,常常泪湿衣襟,故而……故而……臣妇胆大妄为,还请皇上责罚。”

    建安帝这才笑了,“好了,朕何时说要罚你,赏你就拿着,不可乱用。”

    郁心兰闻言窃喜,再三谢了恩,才爬起来,将玉佩小心收入怀袋之中。建安帝见她如此谨慎,心下更是愉悦,瞧了瞧她的服饰,薄责道:“礼部怎么没为你请封号怎么说都是朕嫡亲的外甥媳妇。”

    长公主接着话道:“那就请皇兄给兰儿个封号吧,免得她逢人便磕头,宫里的地砖又硬。”

    建安帝呵呵一笑,想也不想地道:“先封你个四品诰命,与靖儿同级。”郁心兰忙又跪下谢恩。

    几人便说说笑笑回瀛台阁。郁心兰寻了个故称赞淑妃:“……真是臣妇见过最柔最美的人儿了,也只有皇舅才配拥有。”

    建安帝听到郁心兰赞美自己的宠妃,便笑问:“你去了梓云宫?她赏了你什么?”“娘娘愿接见臣妇,就是臣妇的荣幸,哪还需要赏什么。”

    这马屁怕得比较高杆,每天奉承建安帝的人不知有多少,他早听得两耳起茧了,郁心兰从他在意的人儿着手,说淑妃如何如何出色,不就是赞他眼光好。建安帝脸上的笑容更舒坦了些。

    秋分宴散后,众朝官与世命妇叩首谢皇恩,出了宫门,各自乘车回府。郁心兰与赫云连城同车,将怀中的玉佩拿出来给他看。赫云连城面露惊讶之色,旋即又转为担忧。

    郁心兰看着他的脸色问,“怎么?不要吗?”赫云连城摇头道:“是我的事。”没有相应的地位,忽地一下得蒙圣宠,其实是件危险的事,因为嫉恨的人会向你下暗刀子,除非背后有一个强硬的靠山,让这些人有所忌惮,不敢轻易下手。

    她的靠山使他,只是他现在还不够强大!赫云连城默默搂着妻子,心里盘算着早些上值,一定要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七十五章

    刚回到静思园,紫菱便紧张地迎上来禀道:“禀大奶奶,戌时正,佟孝使人传信来说,果庄走水了。”

    郁心兰一惊:“有什么伤亡么?”

    “佟孝带人赶去救火了,还没回报。已是亥时三刻了,奶奶先安置了吧,明日一早会有消息的。”

    赫云连城见小妻子秀眉紧锁,传唤道:“黄奇!”黄奇在院中应了一声。

    “你速点五十亲兵赶去大奶奶的果庄救火,有任何消息立即回报。”赫云连城沉声吩咐道:“先救人,再救物。记得查看一下火场。”

    郁心兰感激的偎进他怀里,没想到一个出身高贵的公子,也会这般珍惜生命。果庄有百顷果林,五十户农户,这年代穷人的房子就是个竹木搭建,屋顶覆稻草,一旦有点火星子,就能整幢地烧起来。

    郁心兰恨得咬牙,“定是那帮想买庄子的人干的。”赫云连城搂紧她亲了亲,实在找不出词语安慰,想买庄子的有几批人,谁知道是哪批?况且这些人行事,很能查到痕迹。

    “改日我就放出风去,抛售果庄,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哪些人想买。我得让他们赔偿我十倍的损失。”郁心兰捏着拳头发誓。

    第二日清晨,郁心兰是被朦朦胧胧的说话声吵醒的,脑中闪过火灾两个字,她一个激灵就清醒了,发觉连城不在身边,忙问:“连城,你在吗?是庄子上传消息来了么?”

    赫云连城正在外间与黄奇商议,听到她的问话应了一声,先吩咐锦儿、芜儿几个丫鬟进去服侍,他自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先遣了黄奇去办事,才挑帘回到内室。

    郁心兰已梳洗完毕,锦儿给她挽了个马髻,插上一支镶珊瑚红蓝宝赤金孔雀衔珠步摇,髻边一溜点翠玉兰花细,南珠滴翠额链长垂至双眉之间,配上浅红竹纹暗花褙子和鹅黄|色百子千孙裙,显得美丽贵气又不失端庄。

    赫云连城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了个遍,唇含微笑。“很漂亮。”

    知道他是在说这条百子裙,每个新娘子的嫁妆箱里都会备几条,讨个早生贵子的吉兆,只是郁心兰之前都没穿过,锦儿、紫菱她们拿出来几次,她都让她们放回去……常在一个屋里,赫云连城自然是知道的,因而今天见她穿上百子裙,心中十分愉悦,自然要赞两句。

    丫鬟们捂着嘴笑,郁心兰挺不好意思,只觉得两颊发热,由不习惯呵斥丫鬟来掩饰羞涩,只好转移话题,问起庄子上的火灾,“……伤了多少人?发现起火的原因了吗?”

    赫云连城过来牵起她的手,边走边说,“只有三个佃农烧伤了,也不算重,佟孝请了大夫治,火是从大厨房那里烧起来的,旁边是仓库,今年的收成毁了近半,烧了一余房舍,都是佃户家,佟孝已经发下了安抚银子,先每家十两,房舍烧了的,由庄子出钱翻修,人都安置在庄子外院了。抓了一个人,说是半夜到大厨房偷柴,点了火折子,忘了熄灭,才会走火。人我让黄奇去带过来,你想亲自审也成。”

    郁心兰觉得这样安排很好,很真诚地道了谢,赫云连城却绷起了唇角,挑眉看向她,“不是说一家人不必道谢?”

    这话好象……还是她自己说的,郁心兰忙又诚心承认错误,赫云连城仍是抿着唇,她只好亲自盛了碗小米粥,亲手用小勺送到他唇边。

    满屋子服侍的丫鬟一个个憋着笑,低头不敢看,赫云连城也觉得热气上脸,往后躲了躲,小勺子却立即跟了过来。他只好飞快一口吞下,清清嗓子掩尴尬,“你也坐下吃吧,快些用,还要去请安。”

    郁心兰颇有几分得意,小样的,一个古人敢来跟姐比脸皮厚,以后就拿这招治你。

    用过饭,两人同乘一顶软轿去宜静居,长公主见儿子儿媳携手而来,笑得十分开怀,忙给二人赐座,又让上新茶。

    “还是兰儿的主意多,皇兄终于原谅为娘了。”长公主不禁感叹。

    昨日皇上同回瀛台阁后,便赐酒给定远侯和赫云连城,言谈间也都是将二人划为亲戚一类,让朝臣们大为惊讶,而后琢磨着是否朝中风向又有变化。

    定远侯亦十分开怀,昨晚便宿在宜静居,听了长公主的叙述后,还赞了郁心兰几句。郁心兰忙谦虚地表示:“媳妇只是出出主意,还是母亲您真诚的亲情打动了皇舅。”

    长公主轻叹:“是啊,从前我与皇兄可谓是相依为命,后面却变成这样,我又是伤心,又是无奈。原本听了你的主意还有些犹豫,就怕哭得皇兄更加厌烦。”

    郁心兰连忙接着话道:“怎么会,母亲您哭是真情流露,与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可是完全不同。”刘备的江山都是哭出来的,一个皇帝哥哥还哭不回来么?

    没聊几句,四爷赫云飞也来请安,长公主便带着她们去主院。秋分宴后休沐两天,侯爷发话要吃家宴,早饭也在一起用。

    来到主院时,甘夫人那一房的都在了,连被侯爷送去军营历练的五爷赫云征都回府了。

    见到长公主等人进来,二爷、三爷和媳妇们忙上前见礼请安,赫云连城、赫云飞、郁心兰先给侯爷、甘夫人请安,又与同辈兄弟相互见礼。

    团团见礼之后,众人一次坐下,小五赫云征才单独蹦了出来,脆生生地给长公主和大哥大嫂以及四哥请安。

    赫云征生得十分象侯爷,俊俏得像个小姑娘,这会儿笑得眉眼弯弯,颊边旋起两个小涡,看着十分讨喜。

    赫云飞斥道:“不过两三个月没见,又想讨见面礼?”赫云征嘻嘻地笑,“爹爹说,要我不用去军营了,改明儿带我去拜师,先入童子学考个秀才回来。你当哥哥的就不当表示表示么?”

    赫云飞还没答话,侯爷便斥道:“为父送你去读书,你就只考个秀才?”语调是宠溺的,因而赫云征并不害怕,嬉皮笑脸地回道:“爹爹,总要先考个秀才,才能再考别的啊。”

    赫云连城挑眉道:“谁说的?大哥的小舅子郁心瑞也是读童子学的,被童子学的老师联名保举,不必考秀才,直接上秋闺。”

    赫云征怔了怔,嘟起小嘴嘀咕,“那多难啊……”

    真是太可爱了!郁心兰真想捏捏他带点婴儿肥的粉嫩小脸,可惜眼前这个小正太是她小叔子,总得注意影响,她只能用蠢蠢欲动地魔爪握紧椅子扶手,柔声安慰:“五弟天资聪颖,只要专心学习,必定能成的。”

    侯爷也顺着这话勉励了小五几句,又转向郁心兰问:“听说你弟弟被马车撞了,也不知现在伤势如何了,过几天就是秋闺了,他能参加吗?”

    郁心兰忙欠身回话:“伤好多了,昨个儿娘家才传讯过来,瑞弟坚持要参加秋闺,现正在提笔练字,每天坚持温书到深夜。”

    侯爷点了点头,“男儿就是要有志气有毅力,你弟弟有这股志气,你当姐姐的别拦着他,这时候心疼是拖他后腿。”郁心兰连连称是。

    侯爷转头吩咐甘夫人,“一会准备些补品,让老大陪着回府去省亲。”郁心兰忙起身深深一福,向侯爷道谢。

    侯爷又问起了昨晚的火灾,听说只是损失点钱财,便说要给她贴补贴补。

    甘夫人觉得侯爷今早对老大媳妇未免太好了些,不由得生惶恐之感,忙挤出一抹笑道:“哪有媳妇的陪嫁庄子折了银子,让夫家补的道理?侯爷您若是心疼老大家的,可万莫说这种话,传出去外人不知怎么编排这个媳妇呢。这样吧,一会子老大家的你到宜安居来,我从自己的体己里补些给你,一千两银子够不够?不够只管说。”

    侯爷原本蹙了眉,后听夫人说用她自己的体己补钱,又宽了心,含笑赞赏地望过去;原来我多心了,她还是很宽厚的。也是,我于这些琐碎小事又不懂,正该让她去张罗。

    甘夫人察觉到丈夫的注视,心中十分得意喜欢,强忍着没回望过去,反倒转头吩咐齐妈妈去取银票,连钥匙都从腰间解了下来。

    郁心兰哪能真要她的银子,忙起身道谢再三推拒:“媳妇原也不想再经营那个果庄了,还想抛售出去,所以不用修葺了,回头找买家抬高点价补回来便是。”坚决不让甘夫人补贴。

    甘夫人无奈地看向侯爷,待侯爷点了头,才叹笑道:“若你真拿定主要抛售便罢了,可千万别是见外,我也是你的婆婆,有什么难处就立即来跟我说,别的事不敢打包票,银子还是能帮衬一点的。”郁心兰又再三道谢,这才坐下。

    长公主啜了口茶,拿帕子按了按唇角,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侯爷又向几个儿子训了番话,传令摆饭。

    郁心兰去一边净手,回身过来帮衬长公主卷起袖边,伺候长公主净手,然后又站在长公主身后布菜。

    要说侯府还真不是苛刻的人家,甘夫人也从来未为难过两个儿媳,只在新婚第二天一早立过规矩,所以二奶奶净过手便傍着二爷坐下了,三奶奶慢几步,但也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了,这才发觉郁心兰站在长公主身后立规矩。

    见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来,长公主心里得意非凡,半是无奈半是炫耀地道:“你这孩子,说过别立规矩了,快坐下一起用饭吧,有人伺候着。”

    郁心兰忙恭顺地道:“母亲仁厚,平日里就不让媳妇立规矩,媳妇感激不已。只是昨晚宫宴之时,媳妇见旁人家的媳妇也是先伺候了婆婆才自己用饭,想是世情如此,至少在外人面前要维护侯府的体面,总不能让旁人说侯府的媳妇没有规矩。今个儿就让媳妇练习练习,免得日后丢了母亲的脸面。”

    这话说得三奶奶脸上一阵尴尬,二奶奶屁股下生了钉子似的。侯爷对女人们的脸面啊体统啊什么的似懂非懂,便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今日都先服侍婆婆吧。”

    二奶奶三奶奶连忙应声,一左一右服侍甘夫人用饭,待三位长辈用完饭,三位少奶奶才另开了一桌用饭。

    二奶奶咬着牙小声道:“大嫂真是个规矩人,平日里也见你请过安便去派对牌,今日父亲在府,倒是记得立规矩,服侍二娘用饭。”这是说她装模作样给公公看。

    郁心兰听了也不恼也不搭话,举止优雅地细嚼慢咽。二奶奶还想说,被三奶奶用眼神制止了,往月洞门那瞟一眼,示意父母和夫君们在小厅聊话,别让父亲听到了。

    二奶奶只好压下满腔的委屈,低头吃饭。

    不一会,郁心兰吃完了,抹了抹嘴开始说话,先一上来就是道歉,“刚才不是不想理会二弟妹,只是这食不言、寝不语乃是规矩,若是破坏了,显得没有教养。”瞧了一眼二奶奶涨成猪肝色的粉脸,又继续道:“平日里两位婆婆心疼我们,不让我们立规矩,我们便应当知道感恩,将婆婆们放在心里尊敬。今日让父亲看到府中婆媳融洽和睦,父亲才能安心朝中政务。只有父亲的政绩卓越,皇上赏识,咱们侯府才能一直兴盛。二弟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合着还要倒打一耙,指责二奶奶不通人情世故。

    二奶奶苦于“食不言”的规矩,含了一口饭在嘴里无法反驳,只能接着听郁心兰训道:“以后不单父亲在时我们要立规矩,家中来客时,哪怕来的是娘家的客人,也要在婆婆面前立规矩,让人传出去,也知道咱们侯府是知书达理的人家。说起来,二小姐也到了说亲的年级,咱们三个当嫂嫂的,别的帮不上忙,只能帮她树个好名声。”

    二奶奶和三奶奶听在耳朵里,觉得郁心兰装好人装的过了,这两人的娘家人时常来侯府串门子,她自个儿的娘亲倒是不来的。两人都想着要冷嘲一番,冷不丁地小五冲过来,趴在郁心兰旁边的桌上笑:“大嫂你真好,二姐都感动得想哭了呢。”

    郁心兰一怔,回头瞧见赫云慧满脸通红,又尴尬又气又恼地瞪着小五。

    侯爷在旁边的小厅与儿子们谈时政,她二人听着无趣,便过来找三位嫂嫂玩,正好将郁心兰的话听去。十六岁还未许人家,已是赫云慧的心病了,平日里二奶奶三奶奶根本不会开口议论这事二,免得被小姑子怒上,因而这还是赫云慧第一次听嫂子关心自己,心中自是感动不已,只是从前对郁心兰没过好脸色,觉得十分尴尬难堪,偏偏小五还不管不顾地给说了出来。

    郁心兰瞧在眼里,也不上前邀功,也不热络地招呼,只是令丫鬟们撤了饭菜,将桌子收拾出来沏上新茶。

    小五才十岁,侯爷和甘夫人又不拘着他,正是爱吃爱玩的时候,瞧见桌上的糕点,立即欢呼一声,一屁股坐下,瞬间塞了一嘴巴,含糊地招呼二姐过来坐。

    赫云慧好容易调整了心情,若无其事地坐下,二奶奶忙与她寒暄,觉得好人让大奶奶做了去,实在不值,便热络地道:“二姑娘说着就到了许亲的年纪,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赫云慧的脸色不是太好,三奶奶暗瞪了二奶奶一眼,二奶奶终于领悟到自己说错话。

    那厢小五已经吞下口中的糕点接话道:“是啊,娘常说二姐小时候挺漂亮,怎么越大……唔……”郁心兰飞快地塞了两块绿豆糕,堵了他的嘴。

    赫云慧气得伸手要掐小五,终是不敢对父母的宝贝蛋下手,只能狠瞪一眼。

    郁心兰轻轻一笑,“人都道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我看二姑娘这三分长相是足了,只是妆扮上还要改改,改好了,也是个大美人。”

    二奶奶嗤之以鼻,三奶奶却笑道:“二姑娘快请大嫂帮你改了装,人人都道大嫂是个绝色美人,定然多的是法子。”漂亮话谁不会说?得拿出真本事才行。

    赫云慧听着很心动,只不知怎么与大嫂说。郁心兰主动接话说:“就不知二姑娘愿不愿意。”

    “愿意,我愿意。”赫云慧赶紧应承。

    郁心兰便笑,“那就约在后天吧,今日我要处理庄子上的事,明日回门一趟,怕挪不出空来。”

    赫云慧自是应承下来,小五却睁圆了凤目,“大嫂要回门吗?我能不能跟去?”

    “好啊,要知会侯爷和大娘才行。”

    郁心兰也很希望弟弟能多一个朋友,小五的个性很活跃,见谁都能自来熟,虽是甘夫人生的,却不象他两个哥哥那样满肚子弯弯绕绕,反倒因被宠着,十分率性天真。

    郁心兰总觉得郁老爹将弟弟拘得太死板,才十一岁就跟个小老头似的,举手投足间,除了老成持重还是老成持重。若是与小五交往,多少能寻回点天真。

    几人各怀心事,外院的周总管急急地跑进小厅,禀道:“禀侯爷,宫里有圣旨,黄公公已在前厅候着了,传您与贵夫人、长公主、大爷、大奶奶接旨。”

    郁心兰忙起身往外走,长公主瞧了眼她的装扮,蹙眉道:“去我那补几只簪子。”侯爷、甘夫人与赫云连城各自回屋换品级装束,而后才到正厅接旨。

    来传旨的是皇上极信任的黄公公,见人都到齐了,才展开明黄|色绣五色彩丝瑞荷的卷轴,朗声读诵。

    旨意是诰封郁心兰为正四品恭人,赐东郊良田五十顷,墨玉双龙佩一枚,东珠一盅……一串的赏赐念完后,黄公公将诰命书卷好,双手呈给郁心兰。

    郁心兰忙三叩首,双手接过,安置于香案之上。

    周总管早备好一张百两的银票,请黄公公吃茶,侯爷留黄公公小坐片刻,黄公公客套地道:“今日就多谢侯爷的盛情了,皇上还等着咱家复命,改日一定来叨扰。”

    侯爷也没强留,令长子代为相送。

    待黄公公一走,长公主即使人将皇上赏赐的物件搬至静思园。虽只点了几人接旨,但其他人也要跪在正厅外的长廊上听旨,自是听到了那一长串的赏赐,尤其是那件墨玉双龙佩,让甘夫人、二爷、三爷、二奶奶、三奶奶心中极不是滋味,龙纹的物件可是有特殊含义的,皇帝便是赏皇子赏亲王,也不见得会赏个龙佩。

    甘夫人扯了扯嘴角,勉强自己笑了一个,再端庄的训斥:“不可因皇上的宠爱而得意忘形,时刻记着自己是四品恭人,是定远侯府的媳妇,言谈举止要慎重……”

    “皇兄就是觉得兰儿乖巧懂事,言语慎重,才会提前诰封,日后要她如何行事,我这个婆婆也会教导她。”长公主不客气地打断道,自己的儿媳凭什么要她教?明明是眼红嫉妒,却偏偏摆出一副尊长的样子,侃侃而谈大道理——她要懂大道理,那才真是白日见鬼了。

    静思园整个沸腾了,皇上赏赐的物件满满地堆了一院子,足有六十箱,光赤金纯银和上品青瓷的器皿就有二十余箱,再加上各色绫罗绸缎,精美的内造头面……丫头们围着箱子,一个个兴奋得两眼放光,仿佛赏赐的是她们一般。

    郁心兰面上淡然地轻笑,心中却也几分得意,这么些价值不菲的物件她自是喜欢,但更喜欢的是这些赏赐代表的含义,以及由此而带来的地位。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有身份有地位才有话语权!

    至少二奶奶三奶奶明明很嫉妒,却也只能伏低做小地恭喜她,小心翼翼地探问“墨玉双龙佩”的由来,她不回答,也不敢冷嘲热讽!

    这时代只有政绩优秀的官员才能为父母、妻子请封,因而五品以上的诰命就算高的了,郁心兰需得入宫向太后和皇后谢恩——当然是在正服制成之后,再向宫内递了请见的帖子。

    不多会,府中针线局手艺最好的文娘子便来给郁心兰量尺寸,要为郁心兰制四季品级正服,分别是在极正式和扑通宫宴中穿的。

    郁心兰让紫菱给了文娘子一个大包封,“府中诸人都由打赏,万莫推辞。”文娘子这才收下,施礼告辞。

    芜儿便过来问:“大奶奶,喜报要如何写?要报去哪些府中?”郁心兰还没处理过这种事情,便道等大爷会来问问。

    赫云连城回到静思园,郁心兰便问:“我不知规矩,不知道喜报要如何写,送去哪些府中。还有这些赏赐,能不能给各院子送一些,还是都收入库中。”

    赫云连城道:“喜报的事回事处会写好送去郁府和有结交的府中,今日明日定会有人来恭贺,大约要连开三天席面,这三天你不能离开,待完事后我再陪你回门。赏赐的物件只要是日常用的,就可以转赠,你看着办。”

    郁心兰便让紫菱拿过单子,让给各院送各色尺头一匹,青瓷摆件各一件,旁的就另造了册,存入府中的大库,另给院子里当差的丫鬟、婆子、侍卫,每人二两银子的封赏,其他院落的仆从各五钱银子。

    紫菱吩咐下去后,又唤来小茜、巧儿和芜儿,叮嘱道:“记得一定要当面与二爷、三爷和大老爷说,这几样瓷器是大爷和我特意挑选了送来的。”三人恭敬地应了,带着小丫头捧着礼品走了。

    郁心兰眯了眯眼睛,机会都给这两丫头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用过午饭,侯府果然热闹起来,一拨一拨地贵妇淑女们上门来恭贺。原本一个四品恭人,在王妃、侯夫人扎堆的京城不算什么,但各府都十分主意宫中的动向,那一大堆赏赐和墨玉双龙佩很快便被各府知道了,男人们不便出面,女人们自然是要来探听探听的。

    作为主角的郁心兰当然是忙得脚不沾地,尤其让她苦恼的是,每一个人见她都是一副与她交好了几十年的热络样子,开口就是,有好消息还瞒着我怎么怎么,改日一定要去我家怎么怎么,可偏偏她就不认得几个,只能端着标准的笑容,含糊地应付。

    应酬了一个下午加晚上后,郁心兰简直如同跑完了一个马拉松,连根指头都不愿意动了,让人服侍着沐浴后,便倒在床上。

    赫云连城洗的清清爽爽地躺到床上,郁心兰已经传出了轻微的呼声,他只得搂着她睡下了。

    其实郁心兰是装睡,她今日觉得累了,怕是应付不了连城强盛的精力,觉察到他体贴地没吵醒自己,这才松了口气,可脑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令她一个激灵地坐了起来,扬声唤到:“外面是谁?”

    今晚是锦儿上夜,还没睡下,忙挑帘进来:“奶奶有何吩咐?”

    “今日郁府是派谁来的,怎么说的,你再说一遍!”

    “今日郁府是派林管家来的,送了厚礼,禀报说老祖宗和王夫人身子有些不爽利,温姨娘身子重了,都不方便来,请大奶奶原谅则个。”

    王夫人最近都不会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这个郁心兰知道,老太太不舒服,娘亲肚子大了,不能来也能理解,可家里还有几位婶子,自己得了诰命,也是长了娘家人的脸面,郁府怎么会不派人来?

    第七十六章

    郁心兰直觉这其中有重大的缘故,下午被吵昏了头,没时间细想,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很不对!

    她冷静地吩咐,“去传紫菱过来!”锦儿应声下去了,赫云连城则问:“怎么了?”郁心兰将原由说了一遍,他正色问道:“要不要今晚去探探?”

    郁心兰心里也急,可半夜差人潜入郁府总是不好,便笑了笑道:“待明日使人问了再说吧,兴许是我瞎担心。”转念一想,王夫人这么讨厌自己,老太太又病了,她不肯差人来也是常事。

    寻思间紫菱走了进来,郁心兰便吩咐她明日带上千荷、千雪和几个丫头小厮,送些御赐之物回郁府,顺便打听一下,郁府不派人来的原由。

    紫菱领命退下,郁心兰还在蹙眉思索,赫云连城安慰她,“明日事明日想。”大手随即探入襟中握住了雪白的柔软,温热的唇含住她的小嘴温柔吮吸,浓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吞没,郁心兰脑中一片空白,只来得及想,这下子没法装睡了。

    第二日上午侯府依旧宾客如云,郁心兰全力应酬,举止高贵优雅却不失热情,言谈风趣幽默又不失端庄,每位夫人都笑赞:“赫云大奶奶真是我见过最妙的人儿!”当然,心中是不是这么想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长公主对儿媳的表现十分满意,帮着她把那些想打听双龙佩的人给挡回去。

    甘夫人脸上端着笑,心里却是郁闷的,她两个儿子都仅官居六品,因而两个儿媳只有敕命,况且下旨的时候,没有这么多赏赐,没这么风光。

    一上午便在忙碌中度过,午宴前,郁心兰借口更衣,回到静思园。紫菱和千荷千雪都已回来,郁心兰让她们进内间回话。

    仍是由千荷和千雪去找郁府中的下人套问消息,千荷道:“郁府里大部分人都说温姨娘因知晓大奶奶封了诰命,太过高兴,动作大了些,不小心滑了一跤,动了胎气,老爷怕主子担心,故而没差人来,怕她们说漏了嘴。”

    郁心兰一听心便紧了,“可请了太医?怎么说的?”

    “老爷差人请了太医,不是……太好,要先养着,开了保胎的药,……婢子听说,是王夫人亲自去槐院报的喜讯,还赏了一个玉如意,说姨娘生的女儿给郁家长了脸,姨娘去接玉如意时,才摔的。”

    胡心兰听后“呯”地一拍桌子,“那个老妖婆会这么好心?定是她让人推倒了娘亲。”

    千雪忙道:“婢子们特意找槐院的丫头们问了,没人碰姨娘,当时屋里有槐院的几个丫头婆子呢。”

    这能证明什么?她不一样用两块小冰让沉雁滑了一跤?

    千荷又道:“王夫人给身边的大丫头紫玉开了脸,抬了小妾。对了,昨日还说要将八少爷接回菊园住,老太太没答应。”

    千雪则吞吞吐吐地道:“婢子听菊园洒扫的丫头小翠说,许嬷嬷似乎说过什么‘八少爷不来,怎么生儿子’这样的话。”

    郁心兰蹙了蹙眉,不大明白什么意思。

    紫菱心中一动,道:“民间有个说法,带个男孩在身边,就会生男孩,只是王夫人十多年没开怀了。况且,五少爷也是男孩啊。”

    郁心兰却听懂了,“心瑞现在走动不了,在她身边的时间自然长些……不会王夫人当初害心瑞,就是这个理由吧?”

    郁心兰冷静下来,迅速缕了缕思路,王夫人之前的打算应当是这样的:废了弟弟心瑞,带在身边,若自己能生个儿子更好,不能就抢娘亲的。可现在抬了紫玉为妾,那紫玉生的很美,十七八岁年纪,郁老爷不到四十,紫玉定能很快受孕,所以娘亲肚里的孩子她便不要了。等紫玉生下儿了了,弟弟心瑞的处境就危险了,就算不死,也必定落下残疾。

    想得真是美妙!

    郁心兰立即吩咐紫菱:“你马上带几个丫头亲自去槐院,所有的汤药都要亲手熬制,不得过旁人的手,我一会请大爷去请太医,重新诊脉开方子。”这两天她脱身不了,只能先派人去盯着,待她有空,回去郁府,一个一个收拾!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王夫人,可郁老爹、紫玉也欠教训,还有那个岳如,令她寸步不离娘亲的,娘亲摔倒的时候,她干什么去了?就算被人绊住了,也是失职,一顿板子是少不了。

    待到第三天晌午过后,终于不再有宾客登门,郁心兰揣上那块墨玉双龙佩,拽上相公,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向长公主婆婆禀告一声,便回到郁府省亲。

    郁老爷上朝去了,王夫人在菊园的正厅接待四姑爷和四姑奶奶。

    郁心兰和相公请了安,王夫人便请二人坐下,令丫鬟上了好茶、果子、点心,方要笑不笑地道:“这几日身子不爽利,没亲自去恭贺四姑奶奶一声,实是对不住啊。”

    看着郁心兰穿了一套正四品的常服,王夫人暗恼在心,没见过世面的臭丫头,区区一个四品恭人也敢到我面前来摆显摆。

    郁心兰恭恭敬敬应了话,要求去探望一下老太太和姨娘,王夫人斟酌一番,派紫鹃跟着,才允了她去。

    郁老太太的确是病了,仅仅几个月的时间,看起来老了几岁,郁心兰眼睛一酸,两行清泪便蜿蜒而下,她一直觉得,看见老太太,就像看见自己的亲奶奶一般。

    “老祖宗,您这是怎么了,太医怎么说?”

    郁老太太慈爱的笑笑:“没什么,就是老了,不顶用了。”

    郁心兰要求看药方,她的奶奶身体也不太好,老人家最信中药,她从小帮奶奶拣药熬药,虽然不会把脉,?br /gt;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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