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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记第31部分阅读

    锦屏记 作者:肉书屋

    锦屏记第31部分阅读

    会遇到大姐姐。”

    荀淑芝撕扯着帕子,“我还想着向大姐姐道歉。大姐姐几次下帖子给我,我,我都没去。”

    荀淑芳还给荀淑芝发过帖子,她究竟要做什么?荀卿染皱了皱眉,“她身子不好,咱们是不该去打扰。”

    荀淑芝应了一声,就低头喝茶。荀卿染和她一个院子住了好几年,察言观色,明白她是有话难以开口。

    “这里就咱们两个,二姐姐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荀卿染道。

    “三妹妹,有件事想求你帮忙。”荀淑芝犹豫半晌,才说道。“什么事,二姐姐请说”

    荀淑芝几乎从没向人开口请求过帮助。

    “是这样。我……三妹妹什么时候要归省,能不能派人给我送个信。我好和三妹妹一同回家去看看。”

    荀卿染有些奇怪,想到关于张家太太的传言,就试探着问道:“我最近只怕脱不开身,要等到下个月了。”

    “下个月……那……”荀淑芝的手握紧了帕子。

    “二姐姐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荀淑芝朝门外看了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低声急促地说道:“是姨娘病了,我想回去看看。可是,我们太太那边,我开不了口。我们太太几次夸赞国公府,若是三妹妹你邀我一同归省,我们太太肯定会答应。”

    荀卿染有些无语。方才麦芽把月桂的抱怨都和她说了。张太太不仅在财物上将荀淑芝管的死死的,更不准荀淑芝出门。至今为止,荀淑芝也只出过两次门,一次是回门,另一次就是祝贺荀大老爷得官,都是回娘家,即便是这两次,也还有时辰限制。

    “二姐姐,我又要说两句也许二姐姐不爱听的话,一味的柔顺,未必就能讨好。凡事都越不过一个理字,吴姨娘病了,二姐姐回去探望,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我知道三妹妹的话都是为了我好。我,我只是不想让婆婆生气。婆婆不让我和姨娘来往,说会让我们爷没脸。姨娘曾去看我,太太根本不让她进门。”

    “好没道理,二姐姐做这门亲事的时候.难道他们不知道二姐姐的身份,这个时候说什么没脸,当初可是他们家老爷亲自来求的亲。”荀卿染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心里更加不舒服,皱眉道,“二姐夫怎么说?”

    三妹妹,你归省时,千万记得派人给我捎信。

    “下次回去,我派人给二姐姐送信。”荀卿染叹了口气道。

    两人才说了一会话,外面就有个小丫头探头探脑,荀淑芝一眼瞧见,马上站起身。

    第一百一十八章 贺寿(二)

    提到张子皓,荀淑芝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相公每天在外面办差事,劳心劳力。回到家里,就该好好休息。我实在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跟着操心。”

    月桂和麦芽闲话,说的多是张太太如何霸道,如何辖制荀淑芝。对于张子皓,却没有说半句不是。眼看着荀淑芝的样子,是和张子皓十分恩爱的。两人新婚不久,感情又好,那么很多事情是容易解决的。无论古今,女孩子遇到恶婆婆的几率都相当大。如果丈夫站在自己那一边,女孩子就可以少受很多委屈,婆媳间的矛盾也会相应减少。

    “二姐姐这话就错了,你怕姐夫操心,却不想想他看见你受委屈是不是更伤心。”荀卿染道,“二姐夫既然是心疼二姐姐,二姐姐何不把事情跟他说一说,他肯出面和你们太太商量,也就不会惹你们太太生气了。”荀卿染劝道。

    “相公为人和善,对我很好,对我说话都从来没有大声过。”荀淑芝越发害羞,眼睛中散发着柔柔的光彩,“他最是孝顺。有些事,我不能和他说。前些天,我因着洗脸的香皂用完了,去婆婆那要。婆婆嫌我用的太费了些,没有给。相公看我用皂角洗脸,就去找了婆婆。结果,三妹妹,你没看到,那场面我实在不想再经历。”

    “哦,怎么了?”一块香皂引发了血案?

    “婆婆,婆婆她哭了整天,还骂相公娶了媳妇忘了娘,骂我和相公两个心肠不好,不孝顺。相公难过了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如果相公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为难。我不能让他们母子因为我的关系,再闹的不开心。让外人知道,说我们不孝顺,相公就难做人了。”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荀卿染肯定嗤之以鼻,觉得对方太虚伪。然而这话从荀淑芝嘴里说出来,荀卿染是相信的。她有些哭笑不得,这就是传统的贤良淑德的女人吧!是该痛恨荀淑芝被方氏的奴化教育洗衣脑的太彻底,还是庆幸荀淑芝没有沾染小吴姨娘那些粗鄙的恶习。

    荀卿染觉得自己纠结了,荀淑芝可以称得上是个极为纯净的人,她身上的一些品质,都是极好的,只是太不通世务,行事过愚了些。让人很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即便是因此他们母子不和睦,那也不是二姐姐你的过错。如果张太太通情达理,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事是不是?”

    “这事还是不能和相公说。婆婆,婆婆她也不容易。”荀淑芝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三妹妹,你归省时,千万记得派人给我捎信。”

    荀淑芝极少求人,现在这样,是真的着急了。

    “要等我一起,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既然二姐姐急着回去,这也不难。我一会去和大嫂说,让她邀你回家。总会让你们太太答应就是了。”荀卿染思忖了一下,还是说道。

    荀淑芝顿时一喜,“三妹妹,多谢你。我知道你心肠最好,我,总是麻烦你。我给你做双鞋子吧。”

    荀卿染笑着摇摇头,让荀淑芝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并不能改变荀淑芝的处境。两人才说了一会话,就有个小丫头在外面探头探脑,荀淑芝一眼瞧见,顿时住了口,站起身。

    “我们太太只怕醒了,我得赶紧过去。”这么说着,生怕去迟了似地,连告辞的话都没说全就出门去了。

    荀卿染到席上找了荀大奶奶,让她邀请荀淑芝归省。荀大奶奶满口答应,果然就去和张太太说了。张太太见是媳妇娘家的嫂子,心里虽不愿意,却也只得应承了。

    客人们陆续告辞,只有几个和齐家平时走的极近的没有走,也就不再待在暖阁。蔡太太跟着齐三奶奶去了芍药阁,宝姐儿带着官哥儿被齐二夫人留下来,还有永昌伯府的刘夫人带着小女儿刘汾,也跟着齐二夫人去了祈年堂。

    祈年堂上房,齐二夫人和齐夫人在炕上相对而坐。

    “这是我最小的女儿,在家里排行十四,小名叫做汾儿。汾儿,快来见过二夫人。”尽管方才在席上已经相互厮见过,刘夫人一坐下,还是招呼了自家女儿来给齐二夫人见礼。

    刘汾盈盈地走上前来,屈膝向齐二夫人福了一福。齐二夫人赶忙让人扶她到旁边坐了。

    “好个周正的孩子。”齐二夫人笑着赞道。

    “二夫人快别夸她,要说周正,我看,谁也比不上咱们宝姐儿。”刘夫人满面春风地看了一眼宝姐儿,待她目光扫过宝姐儿身边的女子时,脸色突然一冷,不过转头再看向齐二夫人时,又是一脸的春风。

    宝姐儿今天还带了曾静来。自从定远侯夫人去世,曾静做为定远侯夫人的妹妹,就一直在侯府中住了下来。不过月余光景下来,曾静已经与刚进京时有了很大的变化。不仅一身衣衫都换成了京中浒的样式,皮肤更加白皙细腻,整个人都漂亮了很多。她此时就坐在宝姐儿身边,怀里抱着官哥儿,正拿了盘子里的果子剥给官哥儿吃。

    “不是我夸口,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定远侯府出来的姑娘,一个赛一个地贤惠能干。夫人您自不必说,能教导出贤妃娘娘,可称得上是命妇典范了。就是府上的二奶奶,也是第一人,年纪轻轻,一个人就能把这么大的事料理的清清楚楚,让人看着心里敬服。还有宝姐儿,您这侄孙女,小小年纪,已经是个美人,更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知将来哪家有造化的娶了过去做当家奶奶那。”刘夫人笑道。

    “刘夫人太客气了,她们哪禁得起您这夸奖。”齐二夫人淡淡地回道。

    荀卿染走进屋时,就听到刘夫人嘴里像抹了蜜似地,正在夸赞宝姐儿。宝姐儿坐在那,一张笑脸透着与年纪不符的成熟,正似笑非笑地听着。

    刘太太见荀卿染来了,又笑道,“夫人您是有福气的。四爷年轻有为,四奶奶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德容言工俱佳。我那闺女每次和我说起,都赞不绝口呢。”

    荀卿染给刘夫人行礼后,又和宝姐儿、刘汾、曾静相互厮见过,也坐到一边。

    宝姐儿似乎更加成熟,不像以往总是板着脸,不过看她脸上一万不变的笑容,似乎还是原来板着脸更好些。曾静似乎变的更加漂亮了,和官哥儿感情很好的样子,宝姐儿似乎也默许了她照顾官哥儿。刘汾虽然和荀大奶奶是嫡亲的姐妹,模样却漂亮很多,坐在那并不多话,只偷偷打量着宝姐儿、官哥儿和曾静。

    荀卿染正在心里品评,就有媳妇子进来,说容氏请宝姐儿和官哥儿过去。

    “你带着她们过去吧,再看看老太太有什么吩咐,我一会过来。”齐二夫人对荀卿染道。

    “去年老太太生辰,我家汾儿还给老太太磕了头。老太太很喜欢她,她回去也念着老太太,今天也要去给老太太磕头,替我和我们老爷给老太太拜寿,最重要的,是要沾沾老太太的福气才好那。”刘夫人便道。

    齐二夫人笑了笑,并没说什么,只让荀卿染好好照顾刘汾。

    荀卿染就领着几个人往后边去了。

    “夫人,咱们原本就极好,如今也是亲上做亲了,有些话我要和夫人说说。如今侯府上,只有宝姐儿一个小姑娘理事,这孩子聪明能干,可年纪实在太小。想想咱们这个年岁,哪里会操这个心,我看着着实心疼。况且,这世家的女孩,讲究的是娴静为主。如今咱们都知道宝姐儿是好样的,可是外面不知道的人,却说她小小年纪太过泼辣。这样下去,若遇到那不知事理的人家,却是要因为这个,耽误她的前程那。”

    刘夫人见人都出去了,就压低声音向齐夫人说道。

    齐二夫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刘夫人继续道:“如今,侯爷还是赶紧娶亲,才是正理。我家汾儿已经及笄,侯府即便还念原来的曾奶奶,也该往前走一步了。依我看,这年前,就把亲事办了,男人在外,家里没个当家奶奶怎么能行,孩子们也该有嫡母在跟前教导着,才是咱们这样人家的常理。二夫人您是侯爷的长辈,这事,侯爷自己心里想,却不好提,二夫人您来提却是再妥当不过了。”刘夫人笑着道。

    ……

    “曾姐姐,你抱着官哥儿累不累,我替姐姐抱一会吧。”刘汾道。

    “不敢劳烦妹妹,我不累。”曾静笑着拒绝。

    “姐姐怕我抢跑了官哥儿不成?”刘汾晒笑。

    曾静停下来看了刘汾一眼,又回头看了眼跟在不远处的荀卿染和宝姐儿。

    “我本怕妹妹受累,妹妹反倒打趣我,这是什么道理?”曾静板脸道。

    刘汾一怔。

    “我说笑的,可别吓到了妹妹。官哥儿着实招人喜欢,妹妹自然也是喜欢他的。做人不该总想着自己,也该想着别人。妹妹想亲近他,我怎么会拦着。”曾静冲着刘汾甜甜一笑。

    第一百一十九章 背上的刺

    曾静说着话,并不直接将官哥儿交到刘汾手上,而是蹲下身将官哥儿放在台阶上,又帮着官哥儿整理了一番衣服。

    “我自己能走。”官哥儿仰着脑袋看着两人。这两个姨姨,比那些个伺候他的奶妈、婆子们好看,更比伺候的小丫头们香,他很喜欢她们。她们喜欢被这些怀里软软香香的姨姨们抱着,可他也觉得自己长大了,是可以自己走路的。

    “两位姑娘,还是奴才来抱这着哥儿吧。”奶妈上前道。

    “我最喜欢这么大的小孩子,在家时,我小侄子可粘着我了。”刘汾还是抱起官哥儿。

    她似乎没想到官哥儿那么重,抱起来时明显有些吃力。官哥儿本来就是个小肉墩似的,又因为冬天穿得多,着实有些份量。

    刘汾走了没几步,就开始气喘,额头见汗。曾静看着刘汾,微微翘起嘴角。

    路边正有一抹红梅菇了好些花苞,官哥儿最喜欢鲜艳的东西,喜得指着红梅直叫。曾静就让奶妈过去摘一支来给官哥儿。

    “官哥儿可结实着,妹妹抱不动他,就别勉强。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不然,得不到好处,反而伤了自己个儿。”曾静笑眯眯对刘汾低声道。

    “曾姐姐说的是。京城里我们这样的人家的孩子,自小就不知多少婆子丫头何候着,针线便是极重的东西了,哪里能跟那些乡下的粗野婆子比力气。”刘汾虽是这样说着,还是逞强抱紧了官哥儿。

    “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官哥儿突然撅起嘴,在刘汾怀里不安地扭动起来。

    刘汾力气本就不足,哪里禁得住这小肉墩这样折腾,顿时慌了手脚。

    荀卿染和宝姐儿在后面,只看见刘汾抱着官哥儿摇晃了两下,就向前扑例。一众跟随的人忙围了上去。

    “刘姑娘,麻烦你起来些,压了我没什么,官哥儿可禁不起。”曾静面朝上半卧在地上,姿势有些怪异地护着官哥儿,刘汾则是扑在官哥儿和曾静身上,扑棱着手脚。

    “多亏了曾姑娘,不然哥儿直接摔例地上,可怎么得了。”旁边奶妈道。

    原来是刘汾带着官哥儿的时候,她在上,官哥儿肯定会受伤。曾静怕伤了官哥儿,抢上前去做了肉垫。

    刘汾满面通红,终于在丫头们搀扶下站了起来,呐呐地有些说不出话来。曾静这才抱着官哥儿坐起来。她顾不得自己,搂着官哥儿给他整理衣服,不住口地问官哥儿是否摔伤了。

    “官哥儿,你可吓死姐姐了、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宝姐儿上前,从曾静手里接过官哥儿来。

    官哥儿丝毫不理解众人的担心,反而觉得很好玩的样子。一连声说他没事。宝姐儿见他这样有精神,才放了心。

    荀卿染让人扶了曾静起来,上下打量着她,“曾姑娘可还好,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传太医来拾姑娘好生看看。”

    曾静摇摇头,“多谢四奶奶。我并没事、只要官哥儿安好,还是不要惊动了别人,免得长辈们跟着担心。”

    见没人受伤,荀卿染这才松了口气,心里想着,难得曾静这个时候还想的如此周到。荀卿染的目光在刘汾和曾静脸上扫过,刘汾羞惭惭地,曾静面色如常。

    宜年居内,容氏坐在炕上,怀里搂着璋哥儿,齐大奶奶站在炕前何候着,齐婉丽、颜明月、容云暖、郑好儿姐妹都在炕下的椅子上坐着,正说到高兴处。靠东边窗户的贵妃榻上、齐婉烟和珍姐儿正拿了两盒子珠子,串珠花玩,孙姨娘恭谨地站在旁边,时不时低下头去说些建议,或是这里用红色的好,或是那里用小珠更雅致。齐婉烟和珍姐儿每每照做,果然串出的珠花好看许多。

    荀卿染带着人进去,先给容氏请安,刘汾和曾静两个,又跪下来给容氏磕头祝寿。容氏见了分外高兴,叫人拿了两份见面礼来给了两人.又招呼宝姐儿和官哥儿到炕上坐。

    曾静上前去,给官哥儿脱了鞋子和外面的小披风,反而是官哥儿的奶妈在旁插不上手。容氏见曾静照顾官哥儿,显示做惯了的,不由得多看了曾静两眼,笑着让她也在炕上尘。曾静推让了一番,只在炕沿上坐了。

    容氏就和宝姐儿、曾静说话。宝姐儿声音清脆,说话一板一眼,曾静柔和恬静,说起话来确是滴水不漏。官哥儿却不管那么多,只坐到璋哥儿身边,从怀里掏出个八音盒来,和璋哥儿玩到一起。

    “……西洋人送给我爹爹的,会唱歆的小匣子,好听吧。”官哥儿炫耀道。

    璋哥儿点头,满眼前是羡慕。官哥儿挺了挺小胸脯,越发自豪起来。容氏看着两个小家伙,笑的眯起了眼,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终还是担心璋哥儿的身体。

    “带他们两个到里屋去,让他们自在玩。这屋里人多,怕璋哥儿受不住。”容氏吩咐道。

    两个奶妈听了,忙抱起两个孩子,就往里屋去了,齐大奶奶自然跟在后面,曾静也从炕上起身,说要去照顾官哥儿。

    “不妨事,有他们奶妈,还有那么多丫头婆子照看着。”容氏说道。

    曾静只得又坐下。

    荀卿染陪着容氏说笑了一会,也走到里屋来。齐大奶奶坐在炕沿上,看着官哥儿和璋哥儿在炕上玩耍。

    璋哥儿不仅身子弱,平时又少见人,话并不多,官哥儿就不同,正在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夏天还去捉蛐蛐,叫的可好听了,还会打仗。我二哥有只大将军,可历害了。你到我家去,我送一个给你。”

    璋哥儿小脸都红了起来,笑的合不拢嘴。

    “小孩子有个玩伴,就是不一样。看今天我们璋哥儿多么欢喜。”荀卿染笑着在齐大奶奶对面坐下。

    齐大奶奶抿了抿嘴唇,“弟妹说的……也是。”

    “老太太方才还说,要留下官哥儿和璋哥儿在一起。官哥儿你愿意不愿意。”荀卿染对官哥儿道。

    “四婶婶。”官哥儿看着荀卿染,眨眨眼、嘟着嘴唇,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

    荀卿染被他这个表情萌到,伸手抱了他在怀里,“小肉墩,又长胖了。”又对齐大奶奶笑道,“这小家伙,上次去他家,趴在我怀里睡的可香了。可今天却不认得我了。”

    官哥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脸凑到荀卿染怀里,嗅了嗅,“我记得的,四婶婶好香。”

    屋里人都被逗笑了,荀卿染也觉得好笑,再不客气,掐脸蛋,捏小手,揉搓小胖墩。官哥儿也不挣扎,这个年代小孩子明显十分单钝,不知道世界上有怪阿姨这种生物。荀卿染又抱着官哥儿举了举。

    官哥儿比上次见面时重了,荀卿染举了两次,就再也举不动,只抱他坐在怀里。回想席上曾静一直抱着官哥儿,后来又抱着他走了一路。荀卿染不禁暗自咂舌,曾静看着也是娇娇弱弱,没想到很有一把子力气,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荀卿染想着,手里没闲着,肉滚滚的小孩子,实在太好摸了。

    官哥儿突然扭起身子,眉头也皱起来。

    “怎么了?”荀卿染低头问道。官哥儿性子很好,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她这么问,手底下就松了。官哥儿停止挣扎。荀卿染不觉又将手放到官哥儿的后腰处按了一下。官哥儿又皱眉扭着身子躲开荀卿染的手。

    “官哥儿哪里不舒服?”荀卿染不再碰官哥儿,柔声问到。

    ”有点疼,还有点痒,现在没事了。”官哥儿道。

    “是这里?”荀卿染点了点穷才碰的地方。官哥儿摇头。荀卿染加重力气按下去,官哥儿果然又开始躲闪。

    “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可找太医看过了?”齐大奶奶问道。“没有,我身子好着那。我才不要吃药。”

    “哥哥,病了就要吃药,才是好孩子。”璋哥儿在旁道。

    “我好着那。”官哥儿又凑到璋哥儿身边。

    荀卿染从里屋出来,齐二夫人和齐二奶奶都来了。原来是刘夫人已经领着刘汾走了。荀卿染想了想,冲齐二奶奶使了个眼色。齐二奶奶忙走过来,荀卿染低声把官哥儿的事和她说了。

    “还是找大夫看看,别大意了。”她心里想着官哥儿方才摔的那一下,虽看着不可能受伤,可事关小孩子,再小心也不为过。

    齐二奶奶一边打发人去请太医,一边和荀卿染一起进了里屋。

    “姑妈。”官哥儿一见齐二奶奶,就扑了过来。齐二奶奶将官哥儿接在手里,问了他几句话,就哄着让人将官哥儿的小袄脱了。官哥儿袄子内还穿着件薄薄的内衫。齐二奶奶将内衫撩起来,仔细看了看,并没发现异样,又按了按,官哥儿也不觉得疼。

    “是没事,这就好。”齐二奶奶松了口气。

    荀卿染却不放心,凑过去仔细查看,官哥儿肉滚滚的背上,皮肤白皙,只是后腰处有一块,似乎有几个红点。因为十分细小,若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齐二奶奶就要给官哥儿穿上衣服,荀卿染拿了官哥儿的小袄,心里疑惑.手下就揉捏了两下,忽然觉得手感有异,忙低头去看。“咦,这是什么?”

    就见柔软服帖的皮毛内,有一小块向旁边翻起来,冒出些芒刺来。仔细一看,又不像刺,更像是粗麻丝。

    “怎么衣服里有这个?”荀卿染将皮袄递给齐二奶奶。

    小孩子皮肤本就细嫩,官哥儿又穿惯了柔滑的陵罗绸缎,这麻丝可不就像芒刺似地。只是这芒刺并不十分历害,如果有那块皮毛挡着,穿着的人是感觉不出什么来的。只是若皮毛被掀开,外面又有人按的用力些,那这些毛刺就会扎进薄薄的内衫,刺到皮肤上。

    一定是她刚才动作间不小心弄开了那皮毛,官哥儿才会被刺到。荀卿染顿时想起,今天从始至终,都是曾静抱着官哥儿。曾静好几次,很小心地给官哥儿整理衣服。

    “这些黑心的奴才们,这样粗心大意。看来侯爷对她们还是太宽了些。”齐二奶奶怒道。

    要怎样粗心大意,才会把粗麻丝缝进皮毛理?荀卿染心中一动,也就不小心么。齐二奶奶打发冬儿出去,一会冬儿就带了齐二夫人和宝姐儿进来。两人看了官哥儿的小袄,脸色都沉了下来。

    齐二奶奶将宝姐儿带到旁边,“可知道是谁?”

    宝姐儿攥紧了拳头,“总不过是那些人。我想着,她们为了自己,也不会害官哥儿。没想到……”

    “人心难测,你毕竟还小,很多事没见过,想不到。这己经是难为你了。这粗糙的东西,侯府里从来不用。现在就派人悄悄回去,别惊动了人,仔细翻查出来,到时候人赃俱获。”齐二奶奶低声嘱咐道。

    宝姐儿点头,姑侄两个转身出去了。

    官哥儿裹着小被子,还和璋哥儿玩做一团,根本没注意到大人们的情绪。

    “这怎么好,这衣服也穿不得了。”齐二夫抓着里的小袄道。

    荀卿染明白,如果只是几根粗麻丝,拆掉就是了,齐二夫人这是怕有人在袄上还做了其它手脚。

    “官哥儿比璋哥儿高,璋哥儿的衣服,他只怕穿不了。”荀卿染想了一想,就道,“我去问问老太太,这里或许有四爷小时候穿的袄,拿出一件来,给官哥儿穿。”

    齐二夫人闻言点头,“这是个好主意。也不用找老太太去要,老太太那些东西,找起来不方便。我那前两天收拾东西,有只柜子里全是仪儿小时候的衣服,时常拿出来晾晒的,我让人拿件厚实点的来就是了。”

    一会果真拿了一件齐仪曾穿过的银鼠小袄。官哥儿觉得裹着小被子好玩,荀卿染哄了一会,他才肯穿上了。

    宝姐儿和曾静等人都已经回了定远侯府,只留下官哥儿和一个奶妈。容氏也知道了这件事,很是叹了一会气。大家都等着太医来了,给官哥儿看过,说官哥儿无得,这才放下心来。

    “今天的事,多亏你细心。你好生看着官哥儿。一会侯府会派人来接他。”齐二夫人嘱咐荀卿染照看官哥儿,就回了祈年堂。

    约莫半个时辰.外面报说定远侯方信来了,齐二夫人刚忙说请。门帘挑起,齐二奶奶陪着方信进了屋。

    “东西找到了,在专门给官哥儿做针线的一个媳妇那里,官哥儿那皮袄,也是她做的。问了她,她只说什么都不知道。”方信道。

    “她一个针线媳妇,有多大胆子敢害主子?”齐二夫人道。

    “宝姐儿和我说了,今天官哥儿一直是曾家那姑娘抱着,后来刘家的十四姑娘抱官哥儿,就出了事。大哥,您看会不会是?”齐二奶奶道。

    方信沉吟半晌,“不会是她、日久见人心,我看她是真心疼官哥儿的。为了救官哥儿,她自己摔伤了都不言语。还是方才回去后,她突然昏倒,才被婆子发现,说是背上摔的青紫一片。我请了太医来,说是伤到了骨头,若不好生休养,要留下病根。”

    齐二夫人和齐二奶奶对视了一眼。

    “大哥,这可做不得准。我一个深宅妇人,也是懂得苦肉计的。曾家这位姑娘,心可不小。若不是我们四奶奶,这件事还真是天衣无缝。”齐二奶奶道。

    “她,或许有些心思。可她绝不会想伤害官哥儿。”方信道。

    “现在是不想,因为官哥儿没挡着她的路,对她还有用。可以后那,等官哥儿没用了,或者……”齐二奶奶道。

    “我会仔细查下去。如果她心思真的如此歹毒,我自然不会放过她,可也不能平白冤枉了她。”方信制止齐二奶奶。

    “永昌伯刘夫人跟我说,她家十四姑娘已经及笄,想着年前就成亲。我看,他们是怕夜长梦多,人半点嫁进方家才放心。侯爷是怎么个打算?她们握着那个把柄,若真闹起来,是不好开交的。不然,就娶进门就是了,也可断了别人的念想,免得生事。”齐二夫人跟方信商量道。

    “太太说的对,进了方家的门,谅她翻不出天去。只要大哥心里有数,他们那些想头,都是痴人说梦。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有他们哭的。”齐二奶奶冷哼一声迸。

    “我从没想过娶刘家的姑娘进门。那件事,我已经有了头绪,如今老三在外任,牵连不到,我也没了什么顾忌。若他们再提,姑母只管虚应着,我自有办法对付。”方信道。

    方信到宜年居给容氏请安,亲自接了官哥儿回府。

    荀卿染这才带着人回宁远居来。

    宁选居院内静悄悄地,书房的门更是关的严严实实。荀卿染瞧见书房琉璃窗内垂着帘子,心想难道是齐攸先回来了,正要迈步过去看。

    这时,书房的门吱呀打开一条缝,一个女人从里面闪身出来,扭头看见荀卿染,唉哟叫了一声,捂住脸跑了开去。

    第一百二十章 通房

    那女人穿着崭新的银红妆花褙子下配绯色褶裙,虽捂着脸,还是被众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采芹?!”麦芽惊异地出声,随即训斥道:“你站住!你做了贼了,见到奶奶就跑,还有没有规矩?”

    采芹听了麦芽的召唤,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步伐,跑到了东耳房门口,也不进去,顺着抄手游廊,径直跑出宁远居去了。

    采芹平时行事张扬,可也还不敢没规矩到这个地步。今天是怎么了?而且她方才从尽收书房出来,那样子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鬼祟。

    麦芽气的立起了眼睛,“可了不得了,还有没有王法?”就要追出去。

    荀卿染将麦芽拦下。

    “吵什么?”就在这时,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齐攸从屋里走出来,一面理着敞开的衣襟。他脸色比平时红,好像是刚刚睡醒似的。

    “回四爷,方才采芹从书房出来,鬼鬼祟祟地,见了奶奶也不行礼,反而跑出去了。”麦芽忙回道,“婢子因此出口唤她,她也不听。”

    书房、醉酒、独睡、美貌丫头。女主人不期而至,丫头衣衫不整,落荒而逃,英俊的男主人神色自若地整理衣服。

    荀卿染站在台阶下,心里翻了个个。

    齐攸整理衣襟的手顿了顿,看向荀卿染。

    荀卿染脸上淡淡地,正仰着头看他。

    桔梗、麦芽几个丫头跟在荀卿染身后。麦芽一脸的怒气冲冲,瞪大眼睛看着他,那样子似乎很想扑上来咬他一口。桔梗不那么七情上面,可也瞪大眼睛看着他。另外两个小丫头脸色也不好看。

    齐攸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襟,下了台阶,从荀卿染身边大步走过,连头都没回一下。

    “我有事出去,晚饭不用等我。”

    等齐攸出了院门,荀卿染这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随即就上台阶,进了屋。

    “我累了,要睡一会,别让人来扰我。”荀卿染脱了大衣裳,躺到炕上。

    麦芽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却被桔梗拉了出去。

    “桔梗姐姐,你怎么拦着我。我得和奶奶说说,我早看出采芹那丫头有问题。奶奶这才过门多少日子,就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奶奶就是心肠太软了。”麦芽一到外面,就忍不住低声道。

    “奶奶心里肯定比咱们还不好受,让奶奶歇歇,缓一缓再说吧。”桔梗叹气道。

    荀卿染刚闭上眼,桔梗就又进来,说齐二夫人跟前的张嬷嬷来了,请荀卿染到祈年堂,有事情商量。

    荀卿染叫了张嬷嬷进来,问是什么事。

    “二太太只让奴才来请奶奶,并没说什么事。不过,奴才看着,太太脸色是极好的。”张嬷嬷道。

    荀卿染点了点头,换了衣裳,就往祈年堂这边来。

    屋内齐二夫人坐在炕上,见荀卿染来了,笑吟吟地让她坐。

    屋里只有齐二夫人两个贴身的大丫头黄鹂、彩蝶。

    荀卿染在炕下的椅子上坐了。

    “老四在干嘛?”齐二夫人和荀卿染说了两句闲话,就问道。

    “我回去时,正碰上四爷出门。”荀卿染答道。

    “他可和你说了什么没有?”齐二夫人道。

    荀卿染摇摇头,“只说他若回来晚了,让我不用等他一起用晚饭,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他这是不好意思了,虽说娶了媳妇,有时候还像个小孩子,还得我这做母亲来给他张罗。”齐二夫人呵呵笑了两声,才又说道,“你过门也有些日子了,我一直看着你,知道你是个好的。把老四交给你照看,我是放心的。”

    “我不过尽自己的本份,太太过奖了。”荀卿染道。

    齐二夫人冲彩蝶点点头,彩蝶便端了个托盘,送到荀卿染面前。

    “你打开看看。”齐二夫人笑着示意荀卿染揭开绸布。

    荀卿染心中奇怪,对桔梗点点头国。桔梗掀开托盘上的绸布,里面是一块雪白的帕子,略微有些发皱,帕子上血迹宛然。

    荀卿染不解地看着齐二夫人。

    “老四喝醉了酒,采芹去伺候,结果……”齐二夫人对着托盘努了努嘴,“照着我的意思,你们小夫妻都年轻,没必要这个时候往房里收人。不过既然老四已经把人收用了,这就说不得了。”

    原来给她看的是这个,荀卿染调动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压抑住想跑出去狂吐的冲动。她方才看着帕子,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不愿意相信。现在齐二夫人的话,让她无法再逃避。

    荀卿染心里狠狠地诅咒这个恶习。没出嫁前,她也曾想过,这个社会环境,有些事情难以避免,她应该入境随俗。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件事的冲击有多大。那些丈夫妻妾成群的女人,是如何淡定地面对这样的场面的?荀卿染想像不能,是从不曾将那些别的女人当人看待,还是不将自己当人看待。这实在是太考验道德底线了,如果今后的岁月,要不断地面对这个场景……

    “采芹都跟我说了,她是因为胆子小,怕你责怪,就跑了出来。这是她没了规矩,我让她给你赔礼。”齐二夫人向外招招手。

    采芹低着头从门外进来。她依旧是方才的打扮,近距离看过去,采芹的脸明显精心修饰过,细细弯弯的眉毛,脸蛋上光滑的连根汗毛都看不见。

    荀卿染心念一动,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那。

    “还不快过去斟茶给你们奶奶请罪。”齐二夫人笑着吩咐。

    采芹斟了杯茶,两手捧着,小步走到荀卿染跟前,慢慢跪到地上,将茶杯用双手举过头顶。

    “贱妾给奶奶赔礼。请奶奶喝茶。”采芹道。

    荀卿染伸手抚了抚鬓角,都不用人提醒,就自动地将自称从婢子改成贱妾,似乎这个称呼荣耀异常。荀卿染不能理解。

    齐二夫人和蔼地看着荀卿染,“先将采芹开了脸,放在房里。这样,你不方便的时候,也好让她伺候老四。你放心,咱们府里的规矩,她伺候老四,自有宋嬷嬷看着她吃药。等你生下嫡子,再做别的安排,都依着你的意思。”

    在儿子和媳妇之间塞进一个女人,还一副是为媳妇考虑,给了媳妇多大恩典的姿态。荀卿染头上挂下无数道黑线。

    齐二夫人荀卿染不说话,又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你做为正室,胸襟气度都要有。并不是我要抬举这丫头,而是为了老四的面子。你们小夫妻正要好,只是爷们,哪个年轻时不是这样。你可别为了这个和老四闹别扭,伤了夫妻情份,不值当的。”

    采芹举着茶杯,不见荀卿染接茶,又重复道:“贱妾给奶奶赔礼,请奶奶喝茶,贱妾不是故意冲撞奶奶,奶奶大人有大量,别和贱妾计较。”

    齐二夫人在旁看着,并没言语。正室给通房妾室们立立规矩,煞煞性子,这是大家子里司空见惯的事。今天这个事,确实下了荀卿染的脸。如果荀卿染一点不犹豫,笑着接了这茶,她才要担心,担心荀卿染心机太深沉。这世上的女子,没有哪个是不嫉妒的,尤其是刚进门,夫妻俩正打得炎热的时候。

    齐二夫人正要再说些劝慰的话,荀卿染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齐二夫人怔了怔,荀卿染一向柔顺,伺候她一直很恭谨尽心,挑不出半点错来,和妯娌姐妹们相处,也都大度谦和。这件事,即使荀卿染心里不愿意,难道就敢和她翻脸。

    说起来,新媳妇进门还不到半年,这个时候安排通房似乎早了些。不过这通房可不是她这个婆婆给安排的,是齐攸自己拉上床的,怪得了谁?而且她已经说了,先不让这通房生养。

    齐二夫人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确定她这事做的并无不妥,而且对荀卿染十分优待。就是到容氏跟前,……就算容氏偏心荀卿染,要处置采芹,那也会伤了齐攸的脸面不是。

    齐二夫人越想越觉得她这样处理的好,心下盘算,如果荀卿染不从,该如何拿道理压服她,却见荀卿染已经坐到她身边。

    “太太,我知道您心疼我们。只是,我有个私心。”荀卿染低声道,“四爷是太太亲生的儿子,太太自然最心疼他。说句不怕太太笑话的话,就是我,也舍不得四爷受半点委屈。收个丫头,是什么大事,最主要是要四爷开心。要他中意的,自己点头才行。不然啊,四爷指不定要抱怨我,给他寻的不如他意,委屈了他。”

    齐攸自己样貌好,一直被容氏宠着,年纪轻轻就在皇帝身边得了重用。身为御前侍卫一等侍卫,以后出将入相,前途不可限量,性子未免高傲些。这个采芹,也算漂亮,但是已经在齐攸跟前伺候了好几年,齐攸都没碰过她,或许真是看不上眼那。

    齐二夫人想了想,随即释然。

    “他都收用了这丫头,还有什么看不上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怒气

    “太太,这事,还是要四爷自己点头,我怕他……”荀卿染做出副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胆怯的表情。

    齐二夫人思忖了一下,荀卿染的样子,不像是不想收采芹,更不敢驳回她的话。

    “你太过小心了。他今天喝醉了,你悄悄帮他安排了就是。要他当面应承,你就不怕臊了他?”

    荀卿染低了头,却不肯松口。

    齐二夫人打量着荀卿染,荀卿染要齐攸亲口应承这事,难道是要借着她?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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