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学日语 作者:肉书屋
今天开始学日语第27部分阅读
队的利益!要知道,拿起球拍站到球场的刹那,他就不仅仅代表的是自己了。”中年大叔愣了一会,笑了下,语重心长的告诫身旁眼神迷惑的女孩。
“桃夭,我要下去看比赛了。你呢?”柳生泉突然站起,咬住下唇,眼神坚定的宣布。她想和自己的哥哥,恋人站在一起,去迎接残酷的挑战。
桃夭眸光微闪,摇头拒绝了她的邀请。“你把东西都带下去吧。我在这里看就好。这是他的比赛。我选择旁观。”
“那好吧。我不会告诉他们,你也在这里的。大叔,拜拜。”柳生泉很爽快的点头,接过桃夭递上的袋子,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跑下阶梯,奔向底层。
“桃夭丫头真的不下去?”中年大叔摇着扇子,伸伸大脚丫子,一不在乎别人侧目的眼光,动作粗鲁将双腿搁到前方的靠背上。
“大叔不也如此。”桃夭气定神闲盘起双腿,坐在位置上观看比赛。
“桃夭丫头叫我南次郎叔叔就好了。”
越前南次郎不动声色的朝青学那边的队伍瞟了两眼,肚子里低咒,臭小子居然到现在还没来。枉费我一大早赶来看比赛了。“小丫头的心上人也要参加这次的比赛。”他张大嘴,打呵欠。
“大叔,为什么赤也比赛的时候会这么疯狂?他的眼睛都发红了。”
桃夭不答反问。切原赤也在球场上的反常表现引起了她的思索,而对方笑眯眯的球员在多次被他凶狠的网球击中以后,依然能够笑着爬起来,更让她为之惊叹。这还是比赛吗?这简直就是对人心灵的磨砺。
“那孩子的心性需要好好磨练下。国际赛场也不是没有这种球风凶残的球员。不过,这种控制不住自身情绪的球员,真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球员。要是持续保持下去,那孩子会毁了自己的网球生涯的。”越前南次郎难得一本正经的回答问题。心中有些可惜切原赤也的网球天赋。
“赤也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会改变的。”
桃夭听出他话中的含义,依旧坚信切原赤也的性格是单纯而美好的。对流浪的猫咪都能付出爱心的孩子,又怎么会是性情残暴的人呢?
“小丫头信心十足啊!”越前南次郎一脸意外地回头戏谑了一句。
“朋友就是用来信任的。”桃夭笑如春风。
过了好久,精彩的比赛一场接着一场,越前南次郎蓦地站起来,手中的扇子指向球场上披着外套,神情自若的幸村精市,语气肯定问道:
“小丫头,那个美少年就是你的心上人吧?”
“那个看上去很有个性的学弟是南次郎大叔的儿子吧?”桃夭浅浅一笑,站到他身旁,视线望向球场另一端眼神嚣张的男孩。
“小丫头,我们下去看。”
越前南次郎手中的扇子在空中划过一个大弧,抬脚“踢踢踏踏”地走阶梯,他旁若无人的走路姿态一路上引来不少古古怪怪注视目光。而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扎成两条辫子甩在胸前,穿得严严实实的桃夭同样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这一老一少就这样子堂而皇之的走在阶梯上,对两旁的马蚤动熟视无睹。一个是久经战场,一个是有恃无恐……
“那个女孩子不是部长妹妹吗?”
听到看台上传来的窃窃马蚤动声,眼尖的丸井文太一下子便认出跟在形迹古怪的中年大叔身后的孩子是桃夭。他正要扯着嗓子大喊,却被仁王雅治一手捂住了嘴巴,一手钳住身体,没提防同伴来这一招的丸井,瞪大眼睛“呜呜”地拳打脚踢了一会,等身体里的力量耗尽了,才被放开。
“仁王雅治,你找死。”他挥动着拳头,扑上躲闪到一边的仁王。
“全给我看比赛!”真田突如其来的怒吼喝止住他想要报仇的动作。
丸井文太恨恨的剐了几眼嘴角挂着一抹嘲笑的仁王雅治,冷哼一声,转过头观看球场上的比赛。真是太过分了。他不过是想跟部长妹妹打个招呼罢了,用得着集体一起对付他一个嘛。
“大叔,你不担心你儿子吗?”
桃夭目光担忧的看向跌倒了无数次又在爬起来性格倔强的男孩,她从不知道哥哥的网球如此霸道,竟然能够剥夺人的感官。这是网球吗?或许所有的比赛到最后其实都是一场自己跟自己的较量。
视线掉转方向,注视着站在球场上的哥哥,看着他陌生而冷酷的眼神,桃夭的心微微颤了下。
“我不担心那臭小子。要是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他还算是我越前南次郎的儿子吗?”越前南次郎眯起双眼,仍然摆出一副懒洋洋的不良中年大叔形象。
“大叔的儿子很出色。”桃夭沉默了会,开口称赞。能让哥哥变脸的人,这世界极少。而那名叫越前龙马的男孩做到了。“大叔,你儿子很像打不死的小强。”她偏头,眸底飘过狡黠光芒。
“呃——”
张大嘴打呵欠的越前南次郎听到她的评价不禁愣住三秒钟,随后,他合上嘴,眉头一皱,打不死的小强,那是什么鬼玩意?不管了,反正小丫头也不会说什么坏话的。
“大叔,你的儿子要打破我哥哥不败的完美神话了。”
桃夭长长的眼睫毛挂上了一层水雾,鸢紫色的瞳孔里溢出丝丝缕缕的哀伤中糅杂着复杂的光芒。从那名少年不断的跌倒爬起来的动作中,她就隐约猜出哥哥今天的失利。立海大想要蝉联的梦想,破灭了。
轻叹一口气,抬起手,拿下遮挡住视线的眼镜,她凝望着局势扭转过来的球场,默默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呵呵……丫头,知道人在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吗?还是早点走下神坛比较好。”越前南次郎神态很认真的表达。
桃夭垂下眸子,拨弄手腕上的幸运绳,语气淡淡的回复:“南次郎叔叔,我知道人在高处不胜寒的味道。所以,我退出了竞争激烈的职业联赛转为业余。”
“我们每一个人都要面临这样的人生选择,不是吗?”她昂起下巴,直视球场上幸村精市失败的一幕。
“小丫头,很难得你这么小就看穿了荣誉背后隐藏的真相!有空来大叔家玩。要不大叔勉为其难的教你打网球?”越前南次郎哈哈的大笑出口,心头涌上一股兴奋。
“大叔,我们打羽毛球好了!”桃夭不甘示弱的回应。干嘛打网球,她偏偏就喜欢打羽毛球。
“好呀,好呀,我们组织一场羽毛球赛,让我家臭小子和你比一场。当哥哥的输了,当妹妹扳回来就好了。”毫不介意出卖自家儿子,越前南次郎从来都是很偏心的人。
“一言为定!”面对有利局面,桃夭才不会客气。
“一言为定!”
两只手在空中击掌为盟,就这样子,越前龙马被他老爸彻底卖了。
赛后狂想
雨夜的天空总显得有些透亮,暗沉中带着些许的亮光,压抑中饱含着生机盎然。
桃夭坐在窗台上,伸手接住窗檐上方掉落下来的雨珠子,看着水滴一滴滴积蓄在手心里,漫过指缝,沿着手背掉落进沉沉的夜霭之中,心头扬起一阵叹息。
雨是在哀悼哥哥的失利吗?立海大的失败在情理之中,又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们和青学的比赛——垂下眸子,是一场残酷的关于王者荣誉的较量。青学赢了,他们赢得遍体鳞伤,但他们饱经风雨的心却完好无损。立海大输了,他们不但外在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就连骄傲的内心也历经一次冰与火的洗礼。
如同她在最后的棋局中领悟到的酣畅心态一般,但愿哥哥他们也能够重新振作起来,扯起新的风帆,继续向前进发。
“桃夭,外面在下雨。”
温柔的嗓音里夹带着一丝怪责从门口响起,幸村精市的右手把在门把手上,看似平静的双眼里快速掠过一丝阴影。妹妹喜欢坐在窗台上看雨的习惯是他纠正了很多遍都改不了的。他抿紧薄唇,关上房门,抬步走向恍若未曾听到他提醒的女孩。
既然口说没用,那他不介意动手教育她。
“哥哥,好像进入秋天后,雨水渐渐多起来了。”
桃夭缓缓转过头,在白色的灯光下,流转出一道琉璃光泽的眸子里晃动着令人心醉的奇异光彩。她脸上的表情很安逸,嘴角含缀的那一抹浅笑里也满载着丝丝缕缕的暖意。仿佛能在雨夜里看着夜空,是她所能做的最幸福的事情。而那种幸福,让人不忍心去打搅。
“嗯。日本是一个多雨的国家。”
轻叹一口气,幸村精市放下心头萦绕的阴影,走上前,伸出手拥抱住妹妹纤细的腰肢,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一起凝神注视起雨夜寂静的世界。
有多久没能这样心平气和的享受生活中的美景了。似乎从上中学开始,他的身心就全部被网球部的事物给占据了。就算是后来生病住院,他心头最重要的牵挂依旧是网球。
“是吗?中国每一个地方都不一样。前生的我住在江南,那是一个春雨连绵的小镇。哥哥,我们修学之旅的目的地就是那里。我想去寻访前生,彻底了结心底残留的奢望。”桃夭微仰头,双眸注视着沉静的夜空,语气飘渺无依,淡淡的尾音里飘荡着对前生的不舍与依恋。
想去那个地方亲眼看一看,是否存在过那个以围棋为生命延续的家族?她的胸口处有一个地方一直都在咆哮着让她去一趟,让她去一趟……
像是没听到妹妹的叹息,幸村精市微阖着双目,静静聆听雨滴敲打万物的声音。通过自然随心而发的曲调,他眼前的一切似乎变得清晰而透彻,植物的生长也好,夜风吹过,气流滑动的声音也罢,甚至连怀中女孩胸膛里跳动的音符,他都能感同身受。原来心静的感觉如此美好!他嘴角向两侧扬起,温柔的笑意绽放在夜幕中。
“不论桃夭去哪?我都会相伴左右。”他的嗓音低沉有力,眼神温柔如水。“我也想去那个地方,感谢你前生的家人。”
“呵呵,他们是群老古板。要知道你是日本人的话,绝不会应许我们来往的。”桃夭轻笑了两声,眉眼间露出怡然的笑意。
她讲的都是真的哦。没有半个字是假话。前生家人的性格非常之古板严厉,绝不会应许自己这个唯一的继承人与非我族群来往。在他们的心目中,自己和哥哥相恋的行为,怕是跪在祖宗牌位前三天三夜都难洗其罪。
“我会求到他们同意!”不是很明白中国某些古老世家的严苛规矩,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幸村精市,一厢情愿的认为人定胜天,只要有诚心,万事皆有可能。
“哥哥,你能求多久呢?一年,两年,三年……十年,二十年……时间总会消耗掉你最初的热情,慢慢的吞噬你所剩无几的青春年华。”桃夭闭了闭眼睛,一股酸涩的感觉充斥着她的眼眶,她并不想落泪,但却忍不住。
她还记得前生的家谱上记载着一个真实的故事,家族历史上曾经有一个长辈爱上了一个异族。为了他,她不惜与家规抗争。那个异族一开始还满有诚心的每天到她们家门口请求允婚,伴着时间的流逝,光阴的虚度,那个异族最终还是在一个雨夜离开了小镇,返回自己的家乡。而她的那位长辈经受住家规的重重考验,孤身离开家族,几经周转,找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已结婚生子。
后来,家谱上记载。那位长辈回到家中,没过多久就病逝了。自此,家规中添上了一条,凡族中子女皆不得与外族之人联姻。违者,剔除姓氏,逐出族群,终生不得再踏进家门半步。
“哥哥,你知道吗?前生的家规上明明白白写着,本族子女不得与外族之人联姻。违者,剔除姓氏,逐出族群,终生不得踏进家门半步。”
桃夭用中文一字一句念着自幼熟读背念的家规,是不是该感谢前生严厉的教育方式,令她今生的脑子里都始终刻印着那段因背不出家谱,跪祖宗牌位前忏悔的痛苦。
“我不是很傻,老是记挂着那些并不美好的东西。”她垂下头,眼角的泪花滚落下来,渗进了唇瓣,苦苦的,涩涩的。难怪古人常云,一切烦恼皆人自寻。她好像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坏例子。
“你不是傻。你是太……”
太重感情了。幸村精市心口一闷,没把嘴里的话再说下去。面对妹妹隐藏在心中的悲痛,他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解决。唯一能做的便是静静地陪伴在她身旁,看着她自己走出迷茫。
“桃夭,你知道吗?我今天在球场上也觉得好绝望……”没等他说出来,桃夭猛地转过身体,抬手捂住他的唇瓣,轻摇头。
幸村精市愣怔了下,笑了笑,抬手拿下她捂住自己嘴唇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让我说下去,好吗?”看到女孩眨动了下盈满水光的双眼,他嘴角勾出一缕欣慰。
“桃夭不是一直强调输或是赢都不重要吗?我今天可是彻底亲身体念了一把哦。越前龙马从困境中领悟到新的境界的事实,也让我充分了解到自身的狭隘之处,我的网球不能再固步自封了。它需要更大的前进动力。而今天的失利就很多方面而言,使我得到了很多新的理念。那些都是我以前想都未曾想过的。桃夭,你也知道医生在出院的时候,就已经告诫过我,说我以后不能够再长时间从事剧烈的运动了。”
他顿了顿,接着往下说道:“今天的比赛,我打得很尽兴。是我打网球以来,打得最痛快的一次。第一次有人能把我逼到这种程度。看着越前龙马眼睛从不曾灭掉的火焰。我忽然想起了住院时候的那段日子。如果今天,我能抱着那样的信念和他比试一场,或许胜负最终难料。桃夭,不得不承认。你的想法影响了我对胜利的执着信念。快乐简单的享受一场网球比赛,比起费尽心思与算计的去赢一场比赛更会让人觉得身心愉悦。我想,我以后也要跟你下棋一样,仅仅是为了享受而拿起球拍。而不是为了输赢。”
“哥哥——”
桃夭难掩心中的惊讶。真的很难相信这番话出自一直以来对胜利执着无比的哥哥口中。今天白天赛场上,他还表现出一副对胜利的欲望很强烈的样子。一到晚上,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明显不在状态中的桃夭顿时懵住了。
“你丫头,就这么不相信我那!”
见她眼睛流露出来的不信任,幸村精市禁不住笑着伸出手指捏住她的鼻子,看着她喘不过气,圆睁着眼睛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倾身上去轻啄了一口。
“嗄?坏人……”
桃夭怔了下,很快回过神来,一脸不满的想要反击。她不经常锻炼的手脚怎么敌得过幸村每日坚持不懈锻炼的功力,没过几下,她就举起双手自动缴械投降。
“桃夭,不要再被前生的阴影笼罩了。看着那样的你,我觉得心疼。”手指轻轻沿着桃夭柔和秀气的脸颊一路滑下,幸村精市的眼睛里布满了深深的恋慕。
“我知道。这次去了,就想彻底从中解脱出来。开始新的人生。”捉住在自己脸庞上滑动的手指,桃夭偏过头,保证。“哥哥,要退役了吧?”
“嗯。比赛结束了。我们这些三年级都要退役离开网球部。真是有些遗憾,没能将优胜的旗帜带回社办。不过,大家都尽力了。这个结局也算完美。”幸村精市的眉宇轻拧,眸底一丝不甘心转瞬即逝。
“接下来,我有的是时间亲自给桃夭你补课了。”他的笑容很温柔,背后隐藏的东西却让桃夭头皮发麻。
“不用麻烦哥哥了,柳学长补课很尽心的。”她忙不迭举出柳莲二做挡箭牌。
“噢。那就还是由我们三个人给你补习好了。”幸村精市悠然自如的见招拆招。
“嗄?又是你们三个牢头……呃。精英!三个精英!”桃夭话说得太快,不小心透露内心真实想法。
“牢头?”幸村精市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容愈加温柔。
“哥哥怎么可能是牢头呢?像哥哥这般世间少有的美少年是我请都请不来的精英……”桃夭欲哭无泪的拍马屁
老天爷,你要绝我——
启程归国
时间过得很快,桃夭在她口中的三个牢头的统一联合战线下,着着实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的真正含义。一开始还好,她偶尔还能享受下自由的新鲜空气,等后来柳生比吕士和小林光一也一同加入阵营以后,她的自由便彻底无望了。
以至于到后来,她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祈祷今天五个牢头的眼睛不要太锐利,让她可以找点偷懒放风的休息时间。在五个牢头联合补课的高压政策下,苟延残喘了几个月,桃夭终于迎来生命的曙光——考试。
坐在考场,她下笔如飞,不到半个小时,便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试卷。并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前交卷,拍拍屁股走人。一点也不顾及身后哥哥微微眯起的眼睛。
受够考前补课的压迫了。这次考试,她一定扳回这一劣势。争取考出比他们更牛的成绩,然后看他们以后找什么理由来给她补课。
哼!要知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人民起义军。桃夭磨牙发誓。
很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桃夭以总分高居前十的优势,如愿以偿的摆脱了五个牢头的联合压迫。看着公告栏排在年级前十位置的自己名字,桃夭的脸上露出雨过天晴的灿烂笑颜。总算可以安心的去中国进行修学之旅了。她秀眉一挑,握拳击掌。
“哥哥,第三学期,还请多多指教。”桃夭嘴角微翘,一抹得色显露无疑。
幸村精市眸光冷静的瞥看妹妹高挂在前十位置的成绩,心中惊讶之余,又有些感慨,这丫头想飞的话,会比任何一个人飞得更高吧!他笑了笑,伸手牵住她一到冬天就冰冷的手,温柔的回应:“第三学期结束了。我们就要上高中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春天又要到了。”
“什么呐?现在才十二月呢。我们去中国玩一周。回来正好陪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过新年。”桃夭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冬天的江南很冷。尤其是下雨天,冷得你浑身发抖。”她仰望着天空,回忆江南的景致。
“江南的春天最美!到处桃李芬芳,花团锦簇,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香香甜甜的味道……”
“真想亲眼目睹下那样的美景!”柳莲二缓步走过来感叹了一句,他瞄了眼公告栏,恭喜道:“桃夭的成绩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啊。进步的速度之快,连我补课老师都自愧不如了。”
“哪里?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爱有加了。”桃夭说到关爱有加几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了口音。
“呵呵……”柳莲二干笑了两声,立即找其他话题转移目标:“桃夭,我们真的不需要担心旅馆的问题吗?”
他这话一出口,引来走上前去和真田弦一郎交谈的幸村精市关注的目光。
“不用担心。文轩哥哥家的旁支在那里有所房子。他一早就安排好了,等明天我们的飞机一到上海机场,就会有专车直接拉我们去目的地住下。吃住的问题都不用担心。”
在外面野惯了的桃夭根本不担心此类问题,以前又不是没过过风餐露宿的日子。她甚至异想天开的想着,要把他们拉出去以天当被,以地当床的过把干瘾。后来转念想想,他们大概不习惯那种流浪的苦日子。再来大冬天的,把他们集体弄病了,可不太好。
“我们的回程机票,文轩哥哥也早就预定好了。基本在31号中午,我们就能踏上日本的土地。请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妥当的。”她顺便补充回程的安排。果然是有文轩哥哥在,啥都不要操心。
“新年那天,我们一起去庙里拜拜啊。”桃夭偏过头,兴高采烈的吆喝大家一起去寺院里祈福。
“好。”正有此打算的柳莲二微笑点头。
“部长妹妹,你好厉害啊。居然考进年级前十了。”丸井文太拉着看了公告栏垂头丧气的切原赤也冲过来大嚷,接着,他用胳膊夹住切原的脖子,狠狠地摇晃,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吼道:
“切原学弟,你的英语刚刚越过及格线。还是部长妹妹帮你考前抓题,你才九死一生的通过了。要知道你现在是一部之长,怎么能有这么丢人现眼的成绩呢?”
“我已经很努力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丸井的钳制,切原涨红了脸大声回敬。他真的很努力了,部长妹妹给抓的题目,他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了,而且也全都答对了。
“还不够!你是部长。知道不?你是部长……”丸井飞身扑上去继续压迫敢于反抗的学弟,反正不管切原拿出多少条理由,他都能以一条你是部长,得以身作则来驳回他的上诉。
“呵呵……大家都好热闹啊!”桃夭眉开眼笑的看着网球部的众人打闹的一幕,很开心他们都走出了失利的阴影。
她相信,明天的明天会更加美好!
第二天一早,她和幸村精市在家人的祝福下,前往机场,等候其他人一起登机。五人在机场碰头后,顺利的通过安检,登上前往中国上海的班次。
和上一次回国的心情不同,桃夭这次的心情显得很紧张,手心里隐隐冒出汗意。要回家了,要回前世的家所在的那个小镇了。她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不安,脸颊上更是潮红一片。
“桃夭,放松,深呼吸,放松,深呼吸……”幸村精市察觉到她的异样,急忙问空服人员要了一杯热茶,递送到她手里,顺便腾出手,语气担忧地轻抚她的背部。
眼眸羞涩的躲开他关切的目光,桃夭双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热茶,稳定心神后,才开口:“对不起了。我的情绪太过激动了。”
近乡情怯,大概就是她目前的这种心境了。
“没事。我陪着你。”
幸村精市毫不在意别人侧目的目光,他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桃夭身上。虽然没经历过妹妹这样的离奇经历,但从她偶尔迷茫空洞,找不到方向的眸子里,他也能感受到那种无法言说出来的痛苦。那是一种同他听到自己再也无法打网球一般,深陷地狱绝境里无法挣脱出来的绝望。
抬眸,深深的注视了一会身旁的哥哥,桃夭转过头俯视云层底下的风景,蔚蓝色的天空,蔚蓝色的大海,白色的云层……凝望着那片溺毙的蓝色,她的心也仿佛飘荡在其间,久久不能自拔。
“桃夭,飞机要降落了。”
耳旁传来哥哥温柔的轻唤。她回头露出浅浅的笑容,脑海里不知怎么浮现一段这样的文字。飞机的起飞和降落是最危险的时候,往往飞机出现事故的话,都基本是在这一时间段。摇摇头,晃掉脑子里不吉利的东西。桃夭深吸一口气,坐在位置上,等待飞机的降落。
“哥哥,还记得那句诗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桃夭低着头,用日语悠悠的默念一段浪漫而美丽的诗词。
“我爱你。”幸村精市伸出手,握紧她搁放在身侧的手。说出那三个字的刹那,他的心满足了。
“我也是。”嘴角勾出幸福,桃夭低声回答。
下了飞机,一行人在专车的接送下,住进了之前就准备好的民居里面。几人收拾好行李,走到楼下的客厅,用调子不一的中文,七嘴八舌的弯腰感谢了一番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的孔家大婶一家人。
吃了一顿简单的农家家常菜,几个从没到过中国的男孩子,拉着桃夭做导游,不停地举起手中的相机,拍摄他眼中认为值得留念的东西。不管是很具中国特色的八仙桌,还是古老的雕花大床,或者雕工精细的梁檐,窗棂……都留下了几人雀跃的身影。
“好有意思哦。桃夭,那几个老爷爷坐在树底下围棋呢。我们也去看看。”小林光一好奇的拉住桃夭的手,将她拖拽去前面不远处老槐树底下,围坐在石桌旁下棋的几位老人身后,观看起棋局来。
“好厉害!桃夭,你下的话,有把握赢吗?”看了一会,他凑近女孩耳旁低语。
桃夭皱了皱眉,凝神盯看棋盘上黑白两军的走势,许久之后,摇头:“以我目前的心态,不适合下。”
“噢。”小林不是很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隐约觉得桃夭过谦了。
“我们走吧。不要打扰老爷爷们下棋了。”
桃夭拽拽他的衣袖,示意离开。小林恋恋不舍的望了几眼棋局正酣的棋盘,跟上她离开的脚步。过了半响,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我觉得那几位老人家要真的和你下的话,是必输无疑的。桃夭,你为什么会觉得不会赢呢?”
“这是心态问题。我没有他们豁达的胸襟!小林学长,要知道围棋是用来修身养性的东西,而不是用来争输赢的。”桃夭抬头环顾前面看上去陌生而熟悉的小巷。
斑驳的粉墙,长满了杂草的青石路,残破不堪的檐瓦……视线模糊的注视着镌刻在灵魂上的回家的路,她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她知道,一直向前延伸的狭窄巷道的尽头,就是她前生的家——一个她度了十二年短暂人生的场所。
兜兜转转一圈下来,她才意识到,不论前生和今世,她都在同一个世界留下了生活的痕迹!
故国情深(一)
落日余晖斜照在静谧幽深的巷子口,一直绵延到远方的青石小道,长满了背阴的杂草……桃夭泪眼朦胧地踏出一步,步上了回家的路。皮鞋踩在青石上发出的“哒哒”回音,迎合着她胸口剧烈的心跳声,一唱一和的吟唱着小时候常唱的民谣紫竹调,一位身穿着紫竹衫的小姑娘,拎着紫竹篮,唱着紫竹调,采着紫竹花……
手指抚摸着冰冷潮湿的院墙,迷糊的泪眼隐约看到了前方破落半遮的大门,桃夭闭上眼睛,强忍住鼻腔里充溢的酸涩,鼓足勇气,提步走进历经了风雨沧桑如今破败成荒园——前生的家。
“吱呀”一声,她推开摇摇欲坠的大门,沿着走过无数遍的道路,走向前生居住过的后院,葱翠的竹林依旧,木质的小楼却已只剩下残壁断梁在通红的余晖中诉说着昔日的荣华。
找了一处前世喜欢坐的假山岩石坐下,凝望着记忆中清幽的院落,桃夭俏丽的脸上透出一种奇异的光彩,一种既幸福又痛苦的情感在她的心头交织缠绕,她回家了,回到了前生的家。也想起了那段被她刻意遗忘了痛苦——一场瘟疫夺走了他全部的家人,最后,她送走了自己。
“桃夭,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一直跟在女孩身后,默默注视她一举一动的小林光一看看西方即将沉下的落日,僵着声音催促。他不是很喜欢这里,总觉得这所破落的家园里充满了阴森诡异的气息。他也不明白桃夭为什么对这里这般熟悉,她脸上刚才流露出来的神色充满了怀念的味道,仿佛她曾经在这里居住过一般。
小林光一摇摇头,这怎么可能?一看眼前的情景,就知道这处废弃的院子,大概就是孔家大婶再三告诫他们不可以来玩的小镇上的禁忌之地。据说,这户人家是镇子上的名门望族,全家都在百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爆发的瘟疫中死绝了,连家族中最小的孩子都没能例外。
回想刚才途径的层层院落,小林光一不禁叹口气,曾经无比辉煌的家族,如今也只剩下满园的残垣断壁供人缅怀悼念了。
“我还想在坐一会。小林学长先回去吧。”
桃夭温柔的嗓音变得有些飘渺,脸上的表情依旧梦幻美丽,鸢紫色的瞳孔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出瑰丽的色泽。
她双手环绕在膝头,下巴搁在上面,嘴角噙着一朵幸福的小花,凝神望着沙沙作响的竹林,好似那里面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东西。再仔细观察下,会发现她的目光像是越过了时空的轨迹,穿梭湮没在岁月中的往昔。
学棋的日子寂寞而枯燥,但现在想来,那也算是对心智的一种磨练。桃夭的眸底闪烁着晶莹。
见此,眉头微拢,小林光一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口袋里,想要拿起手机通知其他人,尤其是唯一能让眼前女孩俯首听话的幸村精市。
“小林君,这里交给我了。你和他们先离开吧。”
伴着一声不容拒绝的吩咐,一只手从他背后探出来,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没留神周围环境的小林光一,当场吓得魂飞魄散,呆呆的看着笑眯眯转到眼前,将他推倒一旁柳莲二手中,毫无愧色的幸村精市,脑子里飘荡着,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尾随在他和桃夭身后的。
“麻烦你了,莲二。”幸村精市温和的脸庞上浮现不容置疑的坚决。他和桃夭的世界不需要外人过多的参与。
“早点回来。”
略微知道某些真相的柳莲二点点头,拖着手中神志恍惚的小林光一离开眼前看上去很熟悉的场景。
回到住处,他在恍然,那片竹林的景致不是跟上次海原祭上,幸村和桃夭合演的节目场景看起来差不多嘛。原来如此!柳莲二由衷佩服起自家部长的谋略起来。果然是技高一筹。把啥都考虑周全了。
“这就是桃夭前生住的院子吗?很别致的院子。”
幸村精市缓步走上前,走到女孩身后,环顾四周即便是破落了,依然能看出当年清幽雅致环境的院落。在竹林中煮茶对弈,有种世外神仙所最追求的空灵境界。
刚才一不留神和她走散,他立即启动了手机上的自动定位系统,寻找到站在巷子口泪眼婆娑的妹妹。看着她情难自禁的跨出回家的路,他的心口猛地一窒。脑子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快点跟上去,快点跟上去……不然,他一定会后悔。
寂静阴暗的巷道绵延到一所依稀能辨出当年繁华景象的老宅院,残破的门板,落幕的夕阳,并未能阻挡住某人心中想要回家再看一眼的念头,望着妹妹毫不犹豫的踏进宅子,幸村精市心中忽然产生一种空间时间被隔绝起来的错觉。
他急忙跟上了前面脚步如风的俩人,生怕一个闪失便把人给弄丢了。当在画纸上看过无数次的熟悉景致映入他的眼帘,幸村精市的心跳蓦地停顿一秒,这就是她曾经住了十二年的院子吗?
“月夜听风煮茶,何等惬意自如!”过了好半响,桃夭幽幽的叹口气,低吟。
幸村微微一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接口:“将来我也为你建一个可以赏月听风的院子。”他不是在说笑,自看到她珍藏的画册上绘制的这个院子开始,他心中便萌生了为她建一个可以煮茶赏月的地方。
“好的东西珍藏在心里就行了。没有必要一定要去实现。”桃夭侧耳聆听风吹过竹林发出的沙沙声响,回忆当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坐在竹林间冥想的往事。
“这是我的心愿!”幸村坚持。他有他执着的一面,想为心爱的人建一个梦中的家,这是他唯一行使任性的权利。
垂下眼眸,嘴角挂上暖意。桃夭缓缓回过头,仰望站在风中,穿着毛衣的哥哥。落日的余晖笼罩了他一身的画面似乎有些熟悉。她微微眯起眼睛,适应略感刺目的光线,好像在很久以前她就……是在什么地方遇见过他吗?她的心中升起了疑惑。
不对呀!哥哥从没来过中国。这次修学之旅是他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桃夭秀气的淡眉染上了困惑。可心底里的熟悉感源自何。可心底里的熟悉感源自何处?
一阵冷风吹过来,生性怕冷的她不由地哆嗦了下,视线不小心瞥到了躲在假山石下颤悠悠发抖的野花,瞳孔瞬间放大,继而紧缩,难怪这么熟悉了!原来是那个专门欺骗小孩子的坏家伙!
“大骗子!”她猛地站起身,一把拽下身上的外套,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莫名其妙的幸村精市,大吼一声。
喊完,她顺手将外套塞还给眉头拧成一团,搞不清楚状况的幸村,气呼呼地拔腿跑回暂居的孔家大婶家。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好端端的在畅想未来,怎么一下子跳出来指责他是大骗子,转变成吵架了。幸村精市不明所以的抱着外套,呆愣在原地,苦苦思索那一步棋走错了。
冷着一张脸孔,嘟着嘴巴,桃夭默不作声的一路跑回自己房间,脱了外套,踢了鞋子,她把拉上被子盖住头,趴在床上生闷气。枉她对他百般信赖,啥事都一一相告。没想到,他居然就是五岁那年骗她嫁给他,消失在夕阳下的大坏蛋。
她倏地爬起来,坐在床上举手握拳,狠狠地捶打枕头出气。大坏蛋,大骗子……边骂边打……一也不疼惜手底下可怜的替罪羔羊。
难怪他听到自己讲了小时候差点被人骗了的故事后,表情那么奇怪。都怪自己太大意了,竟然对他的要求言听计从,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低级错误。把自己的未来贱价处理给了他。不知道,她反悔成不成?桃夭不禁低喃出声。
“不行!你答应过,只要我拿出三媒六聘,你就嫁我的。”
原本站在门口犹豫是否要进来的幸村精市一听这话,气急败坏的冲进来打消她的突兀念头。果然不能对这丫头放松警惕,稍稍晃神,她就想着从他身边逃离。
“你什么时候拿出来,我就什么时候嫁!”一时火大,桃夭不假思索的回击。等话一出口,她立马后悔了。这不是明着给自己下套吗?
“这可是你说的。”幸村精市欣喜若狂。决不再给她找借口的逃跑。他当下决定。“不许耍赖!”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的?哪像你,欺骗一个才五岁的小孩子。”桃夭绝对是气昏头了。一时不察,将生气的事实抖露出来。
“你想起来了!”再次惊喜,幸村的意志愈加坚定。“我们好像忘记打勾盖章了。”
“没门!”她恼羞成怒的扑上去想要借助武力示威。
“哎哟”一声痛呼,显然忘记自己睡得床上很古老的雕花床,上面是有雕花床架的。桃夭顿时泪眼朦胧的跌坐在床上,揉着撞疼的额头,瞅住心目中的罪魁祸首,连声嗔怪:“都怪你不好,都怪你不好……”
“是,是,都怨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故国情深(二)
隔天一早,余怒未了中的桃夭拖着柳生比吕士,柳莲二,小林光一去前生的老宅子里探险寻密,唯独落下了幸村精市没叫。俩人间古怪的气氛引来其他三名男孩更为怪异的看戏眼神。是呀!难得见到沉着冷静的幸村慌了手脚的一面,他们不好好欣赏下,实在是对不起他们胸膛里摆着的良心。
“嘻嘻,你说这回是桃夭主动投降,还是部长?”柳莲二很不道德的拿?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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