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娇妃 作者:姬朔

    章059 孔家贞宁

    燕京胜地，寺庙庵堂数不胜数，香火鼎盛如护国寺，风景绝佳如上元寺，都是燕京城中人们喜欢去的地方。

    不过，知道在燕京城外某座山头上，还有座清静幽雅的碧云庵的人，就没有少了。

    这庵堂，实则是孔家所建，为的自然是孔贞宁。

    修建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兴旺香火，只是为了给曾经孔家这位风华绝代的嫡长女处清净之所，所以挑选的山很偏僻，路也难走，平常基本上没人上山来，算是达到了孔贞宁想要遁世隐居的真正目的。

    花费了许久时间，终于抵达碧云庵外的穆海柔，下车，便看到重重山林中，座简陋的小庵堂，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掉下眼泪。

    “进去吧，贞宁应该就在里面。”穆夫人也是来次叹口气，“我上次来也是年前了，许久没见贞宁，也不知道她好不好。”

    “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能有什么好的。”穆海柔忍不住道。

    沈晏握了握娘亲的手，低声安慰她。

    进了庵堂，看到里面的模样，是忍不住吃惊。

    孔家虽不如楚家那般富可敌国，但年的积累，财产可想而知。而在这样钟鸣鼎食之家生长的孔贞宁，定然是锦衣玉食，生活每处细节都十分讲究的。

    而现在，她居然能够在这般比之农家小院儿还要不如的地方住下去，也是难得。

    “请问施主是哪位？”个眉清目秀的小尼姑，拿着根扫把，好奇地看着突然走进来的几人。

    穆夫人步上前去，慈眉善目地笑道：“这位小师太，你还记得我吗？我以前来过这里的。”

    小尼姑脸色红，慌忙摆手：“担不得担不得，我哪里算是师太呢，嘿嘿。哦，这位老夫人我想起来您了，您与我家师父认识吧，我记得你。”

    穆夫人点点头：“是啊，这次我来看看她，你师父在吗？”

    小尼姑连忙点头：“在呢在呢，我这就进去叫她。”

    “不用，我们自己进去也是可以的。”穆夫人连忙叫住了她。

    小尼姑不好意思地停了脚，朝着穆夫人弯了弯腰，又放慢脚步带他们进去。

    这座庵堂是最简单的进出，前面个小院，穿过堂屋就是后院和厢房，后院种着几棵稀疏的花草，这个季节也看不出品种，唯有后院的棵梅树，长得很好，在这寒冬季节，绚烂开放，点缀了这有些荒凉的院子。

    灿烂鲜红的梅树下有张石桌，位穿着灰色尼姑袍的消瘦单薄女子坐在树下，背对着来人，手捻着佛珠，手捧着本佛经细细看着。

    脚步声纷至沓来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却是头也不回。

    “静心，我说过，不见外客。”她清冷开口。

    小尼姑笑盈盈道：“师父，是之前来看过你的那位老夫人啊！”

    “老夫人？”她数着佛珠的动作顿。

    正准备回过头来，就听到颤颤巍巍的句熟悉身影——

    “贞宁姐姐……”

    孔贞宁浑身震，慢慢回过神来，看到如此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穆海柔，也是晃了晃神。

    “海柔……”她低低唤了句，声音却又消失在喉咙中，化作声叹息，“施主，请叫我妙真。”

    穆海柔匆乱几步上前，看到孔贞宁的模样，泪水不禁模糊了眼睛：“贞宁姐姐，我回来了，我，我居然不知道你成了现在这样……”

    她又是痛心又是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回来，竟然不知道当年要好如此的贞宁姐姐走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她早早知道了，好好劝劝贞宁姐姐，事情的发展是不是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

    穆海柔不知道，原本她以为对见到孔贞宁这幅样子已经有了定的心理准备，但当她真正看到孔贞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慌乱，脑子里面片浆糊。

    沈晏与外婆在后面，也没有上前打搅，只是看着两位分别年的老友重聚。

    而这次，孔贞宁也没有再拒绝穆海柔的称呼了，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穆海柔，浅浅笑。

    “什么时候回京的，过得还好吗？”

    穆海柔边掉眼泪边回答：“才回来，你的消息我还是听我娘说的，你怎么，怎么就不写书信告诉我？！”

    孔贞宁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抚着她的肩膀，轻声道：“说又有什么用，把你从你相公身边拉回来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那个时候我已经心如死灰，说无用了。”

    穆海柔忍不住开口：“那你又怎么能为了个男人毁了自己！”

    “你不懂。”孔贞宁拉着穆海柔的手，回忆般叹了口气，“我做出这样的选择不是因为个男人，只是因为看明白了。”

    “什么？”

    “所有。”孔贞宁挑挑眉，“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穆海柔露出难得的小女儿娇嗔：“我不懂！我只知道当年盛名燕京的贞宁姐姐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孔贞宁笑着抚了抚她的手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来邀请他们进屋。

    禅屋也不大，侍女们便没有再跟进去，仅有四人在禅屋的叠席上盘腿坐了下来，刚刚的静心小尼姑为她们倒了四杯清茶。

    “你就跟徒弟两个人住？”

    孔贞宁点头。

    穆海柔环顾了下四周，稍稍松了口气。

    这里并不如外面的简陋，虽说没有金银细软的华丽，但每处都显示了主人的品味和雅趣，让穆海柔有种重新看到当年那位贞宁姐姐的熟悉感。

    “贞宁姐姐，这是我女儿沈晏。宝宝，跟孔姨问好。”

    沈晏起身向孔贞宁行了礼。

    孔贞宁笑着拉着她重新坐下：“我都是出家人了，叫什么姨。”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也没有让沈晏真的改口。

    沈晏当然立马甜甜地叫了声“孔姨”。

    孔贞宁喜笑颜开：“早就注意到了这位漂亮得小姑娘，出落得可真水灵。”

    章059 孔家贞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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