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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颜重展第1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部分阅读

    娇颜重展

    作者:任意风烟

    楔子

    甄馨是名哲学系大四生,谈了不到一年的男友“金屋”藏了娇,发泄一通后,决然分手。男人多的是,但被被人沾染了的,还是不要为好,现在谈谁对谁错,没什么意义。都说靠山靠倒,靠人靠跑,还是自己的学业和事业更重要(无奈之言……),所以啊,甄馨积极投入了她的考研大业。

    “金屋藏娇”的誓言,也许一开始就是个美丽的误会。说来刘彻的原话,就很值得研究:“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简单的讲,就是修个金屋子,给陈阿娇住嘛。刘彻并没有给予阿娇白头到老,一心以待的许诺,那么这椒房殿又怎当“金屋”之谓呢?想来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罢了。自古帝王后宫三千,因而这金屋怎可算作“正室之位”的誓言?偏室多多的情况下,纠结“正”字何意。想来为后为妃都是皇帝的女人,阿娇被废是不能与我们现代的离婚相比的。顺治帝的第一任皇后,被废后不还是成了静妃,与皇帝沾上关系的女人哪里还有自由可言。这长门虽是冷宫,也还在皇宫之中,刘彻的金屋子里。无怪乎后来的男人们,妻妾成群不说,还置外宅,筑“金屋”,硬把那刘陈缘转成了巷语言,调侃上了帝后,也沾点儿瑞气。他们,是在奚落刘彻吧,用模棱两可的誓言,骗取女人的权势不止,待江山稳固后即弃若敝履。

    哎呀,不想这有的没的了,他要另置金屋与我何干?都分手了,还想这些做什么。甄馨稳了稳神,安稳入睡。

    魂寄长门

    一夜无梦,天蒙蒙亮就醒了。意识回复中,忽然发觉身子很热,头还晕乎晕乎的。正想起身,看看是不是发烧、感冒了,兀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大多木质结构的摆设,质材、做工、设计,都可以看得出虽然不豪华,但绝对是上层之作,和自己农村家里的木屋绝对不是一个档次。没有山村的清新,有的只是清冷和沉闷。我本来在寝室里睡大觉,怎么就换了地儿了,这不可能是谁的恶作剧吧,谁会这么无聊?

    “有人吗?”叫了几遍,可能是没什么力气,声音不大,没人搭理。过了好一会儿,两个青衣姑娘推门走了进来,见我醒着,紧张的问道:“娘娘,您还好吗?要不要现在洗漱,而后把药喝了。”我听到前面两个字就懵了,一个念头在脑袋里炸开——穿越,灵魂穿越。不想管这些,闭上眼睛,琢磨着再睡一觉,兴许就可以回去了,回到学校宿舍的床上。其中一个长相秀气,但看起来有点冷冷的姑娘,见我这样,急忙凑过来:“娘娘,您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不想搭理她,想尽快的再度入睡。

    可是,才睡醒一会儿,现在想睡也是徒劳。算了,还是问问情况吧。不用装,也是晕晕的,我有气没力的问近边的姑娘:“请问,这是哪里,我是谁啊,我头怎么那么疼”。

    二人惊呼,扑到床边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这可怎生是好!”,那个冷冷的姑娘对另一位说道:“小桃,快去请太医”。

    “我没事,就是头疼的慌,你跟我说说我是谁,这是哪里吧?还有其它的,能说说就都说来听听,兴许我就记起来了也说不定。”我淡淡说道。

    她在床边跪坐下来,慢慢叙说。我总结了有效信息——她叫小菊,不用说另外一个叫小桃。我成了陈阿娇,昨天刚刚被废,这里是长门,昨天接到圣旨后,精神恍惚,一直在外面淋雨,怎么劝都不听。后来不知怎么想通了,就回了屋,但是一下子撅了过去。她们请了太医来看,吃了药,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长门”、“陈阿娇”、“被废”,单这几个词我也大致知道自己的境况了。“金屋藏娇”,昨天睡前批判了半天的典故,没想到自己成了故事中人。想起了李白的《妾命薄》:

    汉帝重阿娇, 贮之黄金屋。

    咳唾落九天, 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 妒深情却疏。

    长门一步地, 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 水覆难再收。

    君情与妾意, 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 今成断根草。

    以色事他人, 能得几时好?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这个大家都知道,但也都知道,皇家情爱,远远不是色衰爱弛那么简单。阿娇是长公主的女儿,皇帝的侄女,太后的外孙,陈家本就是外戚重臣,再和皇家联姻,位居后位,确实是没有人能压下来的分位。刘彻或许还是爱她的吧,毕竟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这是外人无法比拟的。可是在汉景帝刘启的皇家教育和多年的后宫生涯下,他的爱,从一开始就有着利用的成分吧。他讨好了长公主和阿娇而夺得了地位,娶了阿娇而稳固了窦太后的势力,又让阿娇帮他与窦太后周旋,最后终于掌握了皇权,转而立马把阿娇给废了。阿娇是受不了打击吧,淋了雨,发了烧,就去了,让我占据她身子。算了,不想这些,先把病养好。打发小菊端来了早餐和药,好苦啊!吃了继续睡。

    雨后秋苑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秋雨,一层秋雨一层凉,满屋皆是湿腻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再加上我还彷徨于这突来的巨变,神色有些恍惚,闷闷的望着屋顶发呆。宫女们以为我是受不了被废的刺激,也不敢来打扰我。

    想想陈皇后,这次被废,退居长门后就基本上推出即使舞台了。无论后面的卫皇后、王夫人、李夫人、赵夫人……一批批前仆后继的未央女人,都与自己没了关系。那么,我真得寓居长门二十年直至死亡吗?不,绝不!暂不管刘彻与陈阿娇的孽缘,既然我已经是个异数,来了这里,那说明这历史也有了变数,毕竟陈皇后最后的结局只是一笔带过,而我,可以重新过自己的日子。那就得先解决几点:身体养好,这是逃脱牢笼的本钱;了解目前的情况,综合利弊;出去后去哪里,做什么,未来的生存之道。

    后位虽然被罢,但一应供给,具如皇后,生活绝对有保障。身居冷宫,未有子嗣,也不是后宫人等的威胁,更成不了朝臣的靶子。如此说来,自己还真是个超然的存在,说得不动听点,是皇家养的一闲人,可有可无。下有宫女,宦臣侍候,不用自己劳作;上无任何人压榨,毕竟没有人会来这地界,这宫里我最大。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混吃等死。说来倒是合了自己的胃口,可惜呆在这高墙之中,又没有电脑、电视、书籍等各种娱乐设施,当惯了宅女的人也得闷死。

    这刘彻是不会与他牵扯了,那“可三日无食,不可一日无妇”的臭男人要来做什么,比我那“金屋藏娇”的前男友过了太多太多,前男友都不要了,何况是他——一个陌生的历史人物。既然不想再招惹他,就不能做任何出头的事,低调,低调,不然惹起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兴趣就遭了。那么,能做的就是养病了。不知道这具身体的母亲——馆陶长公主,会不会来,她虽然功利心很强,但还是宠爱这阿娇的吧,退一步说,阿娇也是她唯一的砝码,即使这砝码现在没有太多的利用价值。

    长门宫还是馆陶长公主以董偃的名义献给刘彻的,宫内有苑囿和宫殿,据说景色还不逊于“上林苑”,刘彻拿着也只是祭祀宗庙的时候住住,没想到确成了陈阿娇也就是我的居所。

    胡乱的吃了点晚饭,服完药后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病症已去了大半。早睡也就早醒,还是起来逛逛这“冷宫”代名词的长门吧,琢磨着这馆陶长公主都不舍的园子,应该别有一番风味才是。躺那么久身子都僵了,多动动还好得快些。于是,套了件衣裳,把头发胡乱找个带子绑上,就欣然走了出去。

    新雨后,空气特别的清新。初秋的景色甚是怡人:涤尽了尘埃,欲放晴的碧空,东方朝霞似锦,初阳如火,天边像要燃了起来,太阳还没越过山顶,但那片天,那朵朵云,呈现出了层次不等的瑰丽色彩,煞是美丽。路面是用鹅卵石铺成的,纵使雨后也不至于湿了脚。花园里菊花正欲绽放,含苞待放的内敛自有一层美感。树叶还没落下,绿油油的枝丫上有着未南迁的鸟雀,唧唧咋咋的叫个不停,呈现出难言的生动伶俐。园里错落的布置了些假山、碎石、奇花、异木,错落有致的,别具风格。得当处搭建上风雨长廊,红瓦被雨水洗得分外清亮,雕花的斗拱、廊柱,十分精致到位。隔段路修葺一坐亭台,八角斗拱,雕饰栏杆,里面摆上桌凳供游人休憩。一切的一切,非常的人性化。配上这奇山异草,红花绿树,流水小桥,展现出绝对的江南风味,而更妙的,灵秀中又不失大气。怪道说馆陶长公主心心念念的,舍不得送了人去。

    再远处有个湖泊,源头活水,没污染的水质就是好,忍不住掬起一捧,送入口中,沁心的凉霎时传遍全身,真是痛快。湖面也有不少鸟儿,不过我对这个还真没什么研究。草地里夹杂着稀稀拉拉的不知名的野花,荧荧点点,沿着湖泊,点缀上那么一周,再外面是一片树林。湖岸零星的栽种了些柳树,这个时候还没有退了叶子,枝条垂了下去,花草树木,映着湖面的倒影,放眼望去甚是美丽。找了个光滑的石头坐了下来,慢慢欣赏这雨后秋色,感受着这大自然的气息。

    一阵阵呼喊声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原来丫鬟宦官们起来,见我不在,正到处找,这里有灌木丛遮挡着,他们也看不见。应了声,他们急急忙忙的汇集了过来。小桃抢声说到:“娘娘,您还病着呢,怎么不好好躺着,要再加重了,可怎生是好,奴婢们怎么向皇上交代。”想来说的上话的,也就是这两个贴身侍婢吧。

    “我好着呢,睡了一觉,病好多了。就是病了,才该出来走走,增强抵抗力嘛。”

    小菊皱眉问:“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平时说话不都是本宫本宫的吗,今儿怎么我啊我的?还是‘抵抗力’是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啊”

    我心一惊,这人一不一样,一说话就知道了,没想到这丫头那么敏感。想着,总不能装一辈子,那就让她们适应现在这个“我”吧。因而回道:“你们也知道,我病了后,好多事情都忘了,昨天不还问你们我是谁吗?其实也没关系,会忘记的,大概是自己想忘记的东西,不一定让人愉快呢,现在这样,一片清明的,一切从头开始,有什么不好。至于皇帝,你们不是说我被废了的吗?他哪里还会来管我。你们也别老是娘娘,娘娘的,听起来像是在叫我娘,虽然我年纪一把了,到底还是没孩子,你们这样都把我给叫老了,有了孩子,女人可就又老了许多,毕竟有了新生代啊。可这孩子,我想有也有不了,就别这么叫了,听着这词,心里也怪寒碜的,打个商量,你们就叫我小姐吧。还有,不要动不动就跪啊跪的,不知道膝盖会多疼呢,小姐我没有体罚人的毛病,不出大乱子也不会怪罪你们什么的。”说完这一大堆后,她们瞪大了眼睛,一个个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也是,这没大没小的相处方式,啰啰嗦嗦的话,陈阿娇是说不出来的,她们肯定也不习惯而“孩子”是陈阿娇的心病,这个时候倒是可以利用一番,也是个说辞。

    回过神来后,急了“娘娘,您不会是烧坏了脑袋吧,就是皇上不怪罪,窦太主也会撕了奴婢们的皮的,至于跪什么的,都是规矩,万万改不得的。奴婢们还是再请太医来给您瞧瞧吧。”

    “得了,我说不用就不用,见天的请太医,大家肯定都会传我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了,兴许还是想博取皇上的怜悯,以图重获恩宠呢?你们呀就不要给我再添麻烦了,都说忘了就忘了嘛,至于其它的,也都听我的就是,出来什么事都有我担着。”

    双双应声道:“奴婢遵旨!”又准备跪下去。我见状立马叫她们打住。她们不得已,瑟瑟的站了起来,这才对嘛,搞好下属关系是第一步,慢慢就好了。

    “你们给下面的宫女宦官们说说,就说娘娘我吩咐的,小姐我需要静养,叫他们没事儿别老在我跟前晃,我住的院子,除了偶尔打扫一下,其他时间,不准他们靠近一步。”一堆人跟着,一堆人盯着,半点隐私权都没有,累啊。谁知道这帮子奴才里都有些谁的人???间谍反间谍活动,纵然是我这死会了的人,她们想必还会盯段时间。盯就盯吧,只是远远的候着,别在跟前碍眼就成。

    “知道了,娘娘。”二人笑道。想是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报上去,会说是她们没侍候好,她们也会有很多麻烦,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还娘娘?”我不乐意了。

    她们笑的更欢:“知道了,小姐。”

    说着说着,大家一起往回走。

    病中消遣

    回到住处,二人吩咐下人打来热水,为我梳洗。坐在打磨得光洁的铜镜前,看着镜里的容颜,虽然早知道已不复原来的相貌,但还是看呆了去:两弯柳叶眉,一双明澈眼,高挺圆润的鼻头下,是一张樱桃小嘴,配上略尖的下巴,纤腰不盈一握,||乳| 房饱满坚 挺,活脱脱一个古典大美人,只因在病中,流露不出娇媚动人的神态,但自有一番病态美。大概贵妇都无甚操劳,也注重保养吧,陈阿娇的面容看不出29岁的样子,皮肤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皱纹的痕迹,双手也光滑洁白,像是没有留下岁月的烙印。刘彻还是宠爱她的吧,一来她本身也是个美人儿,纵然有些骄横,但男人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把骄横什么的都当成可爱;二来他还需要阿娇背后的势力,自然也得顺着她些。只是近一两年,刘彻根基稳固了,也腻味了阿娇的跋扈,就宠上了卫子夫之流的温柔可人儿。

    她们给我梳洗,我也打量起了着她们:小桃身量纤细柔弱,面容姣好,言语中透着活波;小菊冷艳迫人,眸子里透出聪明、坚定的色彩,神色沉稳,是个妥帖人物。从昨天的谈话中,也知道二人从小随我长大,大小事务都由她们为我打点,都是信得过的,也许以后的计划得把她们网罗在内,避免她们受太多牵连,自己也需要得力人手。

    问问了宫里、府里的情况:阿娇一直未有子嗣,侯府花费钱财无数也没有求得。以至刘彻一直受到无嗣的威胁。机缘巧合下,刘彻宠幸了卫子夫,并把她带入宫里。阿娇大发雌威,刘彻无奈放手。一年后的宫门,刘彻见到了即将送出宫的卫子夫,是那么的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卫子夫最后的机会,怎么也得好好把握啊),再加上无子风波,心思一动,就带了回来,从此宠爱有加。刘彻自从宠上了卫子夫,他们关系一直很僵,阿娇闹也闹过,哭也哭过,脾气越发暴躁,动则体罚下人,搞得椒房殿草木皆兵,下人们高度紧张,生怕动则得咎,对刘彻也慢慢的冷眼相待,刘彻也常常拂袖而去。卫子夫怀孕生子后,甚至拒绝刘彻的到来。这样也就更把刘彻往卫子夫的怀里推吧,不过阿娇的性情到与我相似,不去管什么礼教、宫规,自己的男人就牢牢抓在手里,被别人沾染了的,不要也罢。她心里还是高傲的,不屑去乞求刘彻施舍的宠爱,不屑做那三千佳丽之一。后来卫子夫又怀了孕,阿娇与道姑楚服交好,以图排遣抑郁,也因造就“巫蛊”案。这“巫蛊”案的个中真相恐怕只有阿娇自己清楚了,现在一切都湮没在了历史潮流之中。“巫蛊”一案后,阿娇身边宫女、宦官,被处死殆尽,小菊、小桃也是因堂邑侯陈午病重,阿娇打发她二人去替她进孝道而逃过一劫,阿娇被带到长门后,刘彻将她二人送来。其它都是新安置的人手。也许,他还是念了点旧情。约莫记得,陈午是在阿娇被废后一两月病逝的,阿娇的被废,对他来讲也是沉重打击——堂邑侯府从此许是将走向没落了,因此而病情加重,也未可知。只是这些,目前我也鞭长莫及了。

    还在病中,也没许她们给我涂脂抹粉,簪了根羊脂白玉簪,让她们找来素净的衣裳给我穿上。小桃不解道:“小姐,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这样的打扮吗?”我没好气的应道:“死丫头,小姐我现在在生病呢,再说了打扮给谁看呀!”她们想是以为触动了我的伤心事,闭口不谈这个了。

    小菊岔开话题:“小姐想吃什么,我吩咐他们做去。”

    “就弄点清粥小菜吧”听后,她走了出去。

    收拾好就随着小桃来到餐厅,矮矮的桌子摆在木榻上,周边铺了席子,不会是想我跪坐着吃饭吧,虽然喜欢看韩国的电视剧,但这样跪坐着,也是很别扭的,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啊。不过没法子,适者生存啊,不能出挑,心里一个劲儿的给自己打气。早餐一会而就摆了上来,我看着她俩:“你们也坐啊,那么多,一起吃嘛,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的。”

    “小姐,这不合规矩,我们一会下去吃。”小菊应道。

    心里不爽:“刚才不是说吗?小姐我的话就是规矩,来,坐下,我们一块儿吃。”她们没法,只得坐下。

    举筷直盯着这菜发愣,真是清粥小菜,可真够“清”的,粥也就罢了,这菜上没一点儿油水,就像扔白开水里煮了就给我端了上来。猛然想起,中国古代的烹饪技术近古才慢慢成熟,不少烹饪材料,如我最喜欢的辣椒,直到明末才传入中国,连植物油都是东汉才出现的东西,其它佐料和菜品就更不用说了。依稀记得,张骞通西域后,引进了不少物品,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唉,认命的喝着清粥,咀嚼着“小菜”。看她俩吃的津津有味的,对于在现代就喜好美食,乐于下厨的我来说,简直食不下咽,舌头都快淡出水来了……

    草草吃完,叫她们取些书给我看,她们震惊得半天没反应过来:“小姐,你不是不喜欢看书吗?以前公主让你跟先生学习,你大都偷偷溜了,公主也拿你没法。”我讪讪道:“那我平时都干些什么?”小桃笑着回道:“小姐常常是去缠着……”谨慎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见我没什么反应,她接着说道:“缠着皇上,不然就是骑骑马,荡荡秋千,琴棋书画女红什么的,只因皇上喜欢听琴,小姐也就学的很好,其它的都没好好学。”就知道准不是好事,她一颗芳心都系在刘彻身上,这样做也正常,至于那些才艺,现代可得花大把大把的银子才能学,我也不可能一样一样的去学,不会也好,也就不需撒太多的谎,心里一定,回道:“不是说了吗?你们小姐我什么都忘了,过去的就别再提,现在只想活得开心、快乐点,你们总我郁郁而终吧,这里也没什么好消遣的,只有看看书打发下时间。”

    想来大户人家的丫鬟,尤其是贴身丫鬟,比小户人家的小姐,才艺都强些吧。问了她们,知道小菊的琴弹得很好,小桃的画工不错。有机会让她们教教,毕竟,我现在最多的也就是时间。她们找来的书都是《论语》、《诗经》什么的,这个时期的书大多汇集在“天禄阁”和“石渠阁”,民间流通的典籍不多,小说之类的消遣书籍到了唐代才具有雏形,明清时期大肆流传,游记也不多,史志方面好像有“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马蚤”之称的《史记》作者司马迁也就二十多岁,还在游历中。纸也还没发明,书都是竹简。我的天……这不是折腾我吗?已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不然自己也不会被送到这古老的年代。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就当复习功课,毕竟《论语》也是哲学系必读书目,而“中国哲学史”不可避免的接触繁体字,当时心血来潮还研究了一下《说文解字》,所以读起来没什么障碍。而我通常认为文史哲不分家,看的书也就很杂,《诗经》什么的,也研究了一下,而这诗经也是“经学”上的重要典籍,古、今文家都有研究。其实除了高等数学、化工、物理等等理工科的书看得少,其它乱七八糟的书籍,都翻来看了看。好汉不提当年勇,上午看看书,下午找小菊、小桃学学琴和画,日子就这样慢慢流逝着。

    生人闯入

    “阿娇在长门宫可有什么状况?”刘彻带有几丝烦躁问石平——他的暗卫首领。

    “回皇上,娘娘在宣读圣旨那天淋了一天的雨,回屋就晕倒了。侍女们找来了太医,说是娘娘感染了风寒,烧得厉害。醒来后娘娘说自己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和侍女们也没大没小的。接下来的几天就看看书,跟着两个丫鬟学学琴,绘绘画。没什么异常的行为。”石平面无表情的说完,屋里的气氛越发的压抑。

    “失忆,把什么都忘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刘彻失神的重复道,愣了一会,说道:“把暗卫都撤回来吧,她既然忘了前尘,也没什么异样,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再传话下去,窦太主如果要入宫请旨,照旧一律不准”

    “臣遵旨”说完,石平离开了密室。

    我不知道在无意中自己的出逃变得容易了许多,没心没肺的过了近一周,终于还是憋不住了。清淡的食物再也没法下咽,一早起来,叫来小桃,教她做做泡菜:将泡菜坛洗净置干,老姜刮皮洗净,把盐、醋、老姜、麦芽糖放入坛中,将清水注入,在坛沿内放水,盖上盖子,即成泡菜水,能找到的各种蔬菜都洗净,晾干水份,放入坛内用盖子盖严。过几天就可以吃了,想想就觉得爽。可惜,能利用的材料不多,要是有辣椒、花椒什么的就好了。再次感慨中……不过我记得四川那边已经有蜀椒(也就是花椒)了。没流传过来,许是因为长安这边没人吃吧。

    小桃讷讷的问道:“小姐,你什么时候会这个的呀,你以前不是从不上厨房的吗?”

    “我做了个梦,梦里的神仙教我的哟,别愣着了,快去找人泡上呀”,小桃当然是不信,虽不解,但也没再多问,快步走了。

    叫下人找来一节麻绳,挑了个空旷的地界,开始跳绳。身体天天这么僵着,能结实才怪,总得锻炼锻炼。“1,2,3,4……”边数边跳,还不到一百就累得不行,天,这体力可得好好加强。以后早晚都跑跑步,把小桃、小菊也都叫上才是。跳完绳,散了会儿步,回到餐厅继续吃这清粥小菜。把运动方案给小桃他们说了说,她们虽然不知道我这是想干什么,但也没反对。就这样,跳跳绳,跑跑步,再练练瑜伽,应该就够了。就只是跳跳跑跑,下人看了也不会议论什么,最多说陈娘娘受了打击,心智都不怎么正常了。而见久了,也就习惯了。况且地处冷宫,也不会有人管。不过这可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要做的,是一边搜刮值钱,但不会被人认出是出自宫廷的东西,一边练好体力,好找机会跑路。当然,瑜伽不能让外人知道,就自己在卧室里练练得了。呼……累啊!不过总算多点事干。

    这天中午总算见到油星星了,吃点肉,加上动物油,体力才有保证嘛。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也还凑合,将就着吃,有总比没有好啊。

    一天晚上,我和两个丫头正沿着西边的花园跑着,这边已经比较偏僻,又是晚上,一般不会有人来。突然听到“噗”的一声,貌似重物落地的声音,心“咚……,咚……”只响。呃,那个,不会有鬼吧!虽然没见过,但我的穿越都存在,有鬼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小桃、小菊也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嘶……”又是一个声响,这下可以确定这不明物体是人,因为中间夹杂着痛苦的呻吟。我们三人慢慢靠近生源地,发现是个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身上依稀还带有伤痕,衣服有不少地方被刀剑划破,像是刚经过一场惨烈厮杀。男子面色紧绷,像是随时准备战斗,炯炯有神的双目,直盯着我们。不管怎样,先救人再说吧,毕竟他现在受了重伤,危险系数应该降低了些。打定注意,出言安抚了他,和二人一起合力将其扶到了一间平时了无人迹的屋子里,里面就有张床和几件简单的家具。吩咐小桃去拿些卧具,小菊去取些烈酒和干净的布条,不要惊动他人。

    二人去后,我正琢磨着怎么和他答话,总得问问情况呀。他倒是先开了口:“在下郭解,今日鲁莽,实属不得已,多谢小姐相救,只要不违背道义,他日有求必报。”郭解,是不是那个游侠郭解呢?于是问道:“少侠可是轵县人士?”他一惊,可能没想到我一个深闺女子也知道他。“不才正是。”放下心来,既然是个侠义之人,总不至于为非作歹。学着江湖气,笑道:“少侠名声赫赫,我一闺阁女子也有所耳闻,能搭救少侠,不甚荣幸!”说话间,小桃回来了,让她把床铺好,一起把郭解扶到床上躺下。等小菊回来,让她二人,用就给伤口消毒,这里并没有备置伤药,只好做简单处理。她们正准备直接给伤口直接包扎,郭解突然说他怀里有药,绿瓶外敷,白瓶内服。是了,这侠客随时都可能受伤,过着刀头上舔血的日子,怎么可能不随身带点药呢。于是,小菊就把药洒在患处,与小桃一起把伤口包扎好。小菊又去取了水来,服侍他把药服下。

    “少侠暂且在此修养,我会让小菊过来照顾,先把伤养好。”

    “多谢!”他并不多说。于是,我们离开。

    回到居所,小桃立马问道:“小姐,你怎么救个不相干的人呢,看他身上刀伤、剑伤不少,要是歹人,可如何是好?”

    “小桃不必担心,我保证他不是坏人。”

    她还是不信:“小姐从何得知?”

    她这还真把我问到了,总不能说历史上的郭解本来就是个大侠,并不是那起宵小之辈吧。恩……,“我看他目光正直,并不猥琐、邪肆,也没有什么举止意图加害我们,想来不是歹人。”天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看相了来着。她们倒是没再发问,我也松了口气。再次嘱咐二人千万不要把今晚之事泄露出去,明儿小菊悄悄的去照顾照顾他,给他换换药和带点吃的。总不能让郭大侠就这么没了吧,心里琢磨着又有了另外的主义。这“大侠”来得可真及时啊!

    翌日清晨,照旧与两个丫鬟一起跑步,到了安置郭解的地界,就慢慢走了过去。敲门问道:“郭少侠可在?”敲了几下都无人应声,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觉。想着晚上再来吧,正准备走,就见郭解从不远处的假山外转了进来。笑着迎了上去:“少侠今日可好些?”

    “好了许多,多谢收留!”

    “不用老是谢来谢去的,少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别扭?”

    郭解脸上总算有些松动,可能也觉得我会无端搭救一个受有刀伤、剑伤的人,也与一般闺阁女子有所不同,言语中未透露一丝娇纵、柔弱气息,一派款款大方。就说道:“小姐既然搭救于我,就是我的恩人,看年纪我比你大上许多,小姐如若不介意,就唤我郭大哥可好?”

    他倒是个爽快人,“郭大哥也不必老是小姐小姐叫,小女子陈馨,郭大哥唤我馨儿就好,这两位是我的贴身丫鬟,与我情同姐妹,这是小菊,这是小桃。郭大哥也直接唤她们名字就好。”用陈阿娇的名字可能立马就曝光了,于是就把我和她的名字合起来,想来她不会介意,不过,呃,也介意不了,她可能重新投胎做人了吧。希望她下一世有个美满的家。

    “那好,馨儿,小菊,小桃,幸会。”郭解说罢,一拱手。耶!几千年的江湖习气似乎都没变呢,我们也学着他拱手,道声幸会。嘱咐他好生养伤,我们继续跑步。

    意外之喜

    早饭早就吃上了泡菜,还别说,味道就是好,就算少上几份佐料也没太多关系,毕竟泡菜最重要的,就是盐和糖,一个起着腌制的作用,另一个调节口感。有了它,早饭吃起来都香些,满足啊!小桃二人也觉得还不错,可能习惯了我的不同,这次知趣,没再问问题,我也就不用头疼了。

    吃完饭让小菊暗中送些吃食去郭解那儿,也问问他还需要什么。我和小桃继续呆书房里看书,毕竟下人都知道我在书房时,任何人不得打扰,只留桃菊二人贴身侍候,所以,也就没人会发现只有一人在旁。若中途被谁发现,只需说取我用的某某东西即可,这主人家的派头端起,办事就是方便。

    这书房想是刘彻呆过的地儿吧,收拾得庄严气派。书架上摆着的书也齐全,工、农、医、方技、诸子百家等等的名著,应有尽有,都快赶上一小型图书馆了,分门别类的在书架上放着,看起书来十分方便。里面甚至看到本《甘石星经》,他这书也看?还有些普通的医书。我总觉着他是摆着显摆,一年就来这里几次,每次呆不上几天,摆那么多书,看得完吗?不过这也大大的方便了我。在现代一直是好吃的人,小学就下过厨,后来喜欢上了烹饪,还常常想着是不是去考个厨师证什么的,只不过觉得自己还是学生,不好花父母的钱去学这些有的没的,就常常网上看些食谱及烹饪技巧了事。还常常想,烹饪也不能胡乱搭配菜肴什么,就自己看了看营养学和中医养生方面的书籍,依稀觉着这几个方面是相通的,遗憾的是一样都没学到家。现在能有正中的中医书籍来看,就慢慢研究起来,在这缺医少药的年代,学些医学知识肯定不错,再说还懂得不少现代医学常识呢!

    我看书的时候,菊桃二人要么也看看书,要么做些女红,还别说,手艺可真是好,哪像我,最多会缝缝扣子,恩,这个也算女红吧(脸红中……),不过这古代可没扣子缝。没多久小菊就回来了,说是没什么事,也就放了心。

    来这儿都一个多点月了,没有人来探望,可能全被刘彻阻挡了,我不相信馆陶长公主会不来看阿娇。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有点嗜睡,早上不怎么起的来,中午休息一下子也醒不了。要知道,我中午都不午睡的,没成想还会睡成这样。除此而外,还比较容易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来了一个多月,月 经都没来过,这陈阿娇的身体也不像不正常,即使不孕,也不能不来月 经吧。突然恐慌起来,如果真的这时候有了孩子,自己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刘彻会让人打掉吗?还有那个大肚子的卫子夫及其它宫妃。本来没有任何作用的弃子,也会就突然蹦到了风尖浪口上了。我的安稳日子从此不在,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就为零了。但是,带着刘彻的子嗣跑路,就与刘彻,与皇家有着扯不断的牵连,未来几十年都是卫家天下,这一暴露了,也就只有死路一条,怎么办呢?我不安的走来走去,两个丫头不知道我怎么了,但神色跟着紧张起来。真是两个知心的可人儿。

    还是问问她们为好:“小菊,小桃,你们可还记得我被废前,皇上是否曾在我宫里留过夜?”小菊即刻想起来了,意识到严重性,回到:“小姐,你被送来长门宫后,皇上确实来长门宫留过一夜,那夜你们把所以侍卫、宫女、宦臣都遣开了,第二天皇上天还没亮就走了,小姐身上明显的留着欢 爱过的印迹,神色有几分凄凉。没几天皇上就下旨把你废了,后来你醒过来忘了所有的事,我们也把这事给忘了。”完了完了,这下又有几分确定。

    这时小桃也反应过来:“小姐,你是说……是说……你的葵 水这个两个月确实没来过。你……你……小姐,这下可好了。”小桃神色喜悦,跑过来扶着我,像玻璃娃娃一样,生怕我碎了。

    我只好跟她分析:“小桃,别光顾着乐。你可曾想过,我为什么跟了皇上快十年了,花了那么多钱都没有怀上孩子?近一两年可能都没有与皇上欢 爱了吧,这次怎么一次就欢 爱有了孩子?”

    她慢慢安静下来,想了想:“小姐,你是说,皇上给你下了药,不让你怀 孕?”

    “也许是皇上,也许是太后,甚至可能是先皇的嘱托。你们想想皇上刚刚从太皇太后那里夺得了权,怎么可能让我成为第二个太皇太后,压制他们刘家?以前也许不确定,现在我可能有了,那么,就说明是他们不让我有孩子。毕竟皇上是不可能不孕的,卫子夫的肚子不就是证明?”

    菊桃二人也都紧张起来,在皇宫呆那么久,也知道其中厉害。看着她们那么紧张,我反倒觉得过意不去。出声安慰:“你们也别急,这还说不准呢。只不过我们不能去看太医,也不能出宫去就医。很是麻烦,要是真的有了,也藏不住,那麻烦就大了。你们也先不要紧张,不动声色和平常一样最好。”她二人极力的稳定情绪。

    不能确定是否有孕,晚上也就不敢大肆运动,但还是和她们俩慢慢跑了起来,以图不让人起疑,这些她二人也都懂。幸亏我们平时都是慢跑,一路也都点着灯,不然跌着绊着问题就大发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可能的生命,我怎么也都不能让他/她出事。

    到了郭解那里,照例进去看他。过了快半个月了,想来他的伤都好了大半了吧。我只是早晚过来看看,随意聊聊就走,事情都交给小菊打理。今天造例敲门进去,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可能他看出我们几个神色都有些不对,问道:“馨儿今天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我呐呐的回道:“是啊,郭大哥,最近老觉得累的慌,也没什么精神。”

    郭大哥忽然正色道:“馨儿可是有孕了?”

    我惊得瞪大眼睛,不知所措:“郭大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也不敢找大夫瞧,正不知怎生是好?郭大哥如何知晓?”

    “我们四方门门徒,都是医武双修,我观你气色、身形,即知你有孕。”

    “什么,真的有了!”虽然隐约觉得有了,有过心里准备,可真正确定了还是不知所措。毕竟前路渺茫啊。

    郭解看我愣愣的,失神的样子,有些不忍。毕竟半月来我们也算相处融洽,有几分相惜之情。出声问道:“馨儿可是已嫁之身,为何有孕却如此不乐?”

    “嫁是嫁了,可也被休了,娘家不能回,夫家又不容,此时有孕,可如何是好?”

    郭解也沉默了下来,斟酌良久:“馨儿不是你的真名吧?”一句话又把我打懵。对郭解这侠者还是有些莫名的信任,侠者以义为先,何况我还救了他。就凭后世的侠名,他也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而且,事已至此?br /gt;

    娇颜重展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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