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全集 作者:肉书屋
奸臣当道全集第4部分阅读
扔完了,再出去骗一个!
百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是你莫大少引以为傲的经典语录。
女人的骨子里其实贱得很!这实实在在出自你这位道貌岸然的莫大少爷的口中!
试想,能说出这番‘豪言壮语’的,会有什么好货色!
简直就是斯文败类啊!
与这种人渣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侮辱爷的人格!
不屑的扭过头,蹲下身子想要继续去叫醒这只给爷装聋作哑的死虎,却在蹲了半截的途中被他强势而霸道的托起了下蹲的身子。
“你知道我?”依旧是那个不依不饶的问题。
嚯,不信还是怎着!
歪着脖子,杏核眼向上微微倾斜的挑着他,单手拍拍他美如冠玉的脸颊,我一字一句咬字极清:“莫子谦!你的名字。这回可否满意了?”
“你,你以前见过我?”
耸耸肩摊摊手,意思明了。
你这个神出鬼没的忙人我哪里能见得着!
见他挑着入鬓的剑眉用满目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貌似我不诚实说谎骗他的模样,我不耐的撇撇嘴,伸手一勾,懒洋洋的将刚刚勾起的玉送至他的面前。
“这块看似不起眼的翡翠玉却是千年难见的冰海寒玉。此玉甚是奇特,如变温动物般,会自动随着气候而调温。若是入药,则可制成世间少有奇药,有解百毒活死人之效!随身贴戴,十里之内害虫害兽不敢靠近,真可谓是神玉!物以稀为贵,此世间珍奇之物更是千金难求。即使是高价竞之,也非普通的达官富贵人家能用得起的!因为,这拇指大小的一块寒玉就不下于百万!试问,这天下人有这能力佩戴冰海寒玉的,能有几人呢?将这么一大块冰海寒玉随意当做饰物佩戴的,恐怕除了当今富甲天下的莫子谦外,无人出其右吧!”当然爷就不算了!爷家里的那只蝴蝶杯虽然严格意义来说也算是个装饰品,但毕竟爷也用来喝酒饮茶不是?因而说起来也不纯是个无实用的摆饰花瓶……
“你,你,你看什么看!”不期然的抬头却令我头皮发麻的发现,他正微翘着眼角,邪气而放荡的盯着我,狭长惑人的桃花目微微眯着,似乎在对猎物算计着什么,直盯得的我眼皮直跳,浑身不自在。
“莫小子,爷警告你,你若再这么看着爷,小心爷将你那双漂亮的眼珠子抠下来当球踩!”两手比划着做出挖眼的动作,我龇牙恶狠狠的放着狠话,希望他能屈服爷的狠辣下,停止对爷的眼神折磨。
有一炷香的功夫,在爷被他瞧得快要爆发的时候,莫子谦终于停止了眼神攻击。可令爷意想不到的是,他不动眼,却开始动手了--那修剪得当的贼手竟然在爷的眼皮子底下不老实,蠢蠢欲动的爬上了爷娇嫩的脸蛋!
“百闻不如一见,小鼠崽,你真是让人惊喜异常。”邪肆的指腹放荡的在我的脸颊上辗转游移,温润如玉的俊颜上本应是干净纯和的气质已是荡然无存,余留的只是邪魔的气息,魅惑却又撩人,邪气而又放荡,尤其是那双狭长勾人的桃花目,更是勾人死不偿命。
我呆怔的模样令他满意的勾起了美唇,邪恶的俯下身子在我耳边故意哈着热气,修长的大手放肆的勾起我的腰贴近他挺拔的身躯,唇畔似有似无的摩挲着我的耳廓,略为沙哑的性感嗓音更是令人心里像猫挠似的痒:“有没有兴趣陪我一晚,让我们彼此有个更深层的了解,嗯?”
腰际间时有时无的撩拨摩挲以及耳旁那声声暧昧的喘息无不在昭告着一个事实--爷被调戏了!
脑袋嗡了一声,爷没出息的吓懵了!
若是爷是女人扮相,或许爷会为此而小小的虚荣一把,毕竟被美男子看上了是多么拉风的事!
可问题是,爷此刻代表的可是个男人啊!
陪陪他?如何的陪法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
夜黑风高,乌鹊南飞,庭院深深深几许,芙蓉暖帐中两个男人你攻我受,嘿咻嘿咻,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喉咙发堵,呕吐在即!
那种惊世骇俗的场面的确不是爷这么纯净的人能够接受的了的!
勉强将胃里的翻腾感给强压了下去,我呼了口浊气,双手用力将他的头推开:“原来莫家公子还有这种嗜好,男女通吃,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让人刮目相看啊!只是可惜了,莫公子的美意爷我恐怕是要辜负了,因为爷向来洁身是好的很,从不沾惹半点肮脏的东西!所以,莫公子要找人陪玩,请左拐直走再右拐过了两个胡同后再左转,左转完了右转,右转完了直走,约莫走上个一百来步,你就会看到外面挂着百盏红灯笼的一座金碧辉煌的楼阁,那就是含香楼。而含香楼的对面就是墨竹阁,里面就有你要找的人!”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收敛了荡漾的笑意,莫子谦勾起了我的下巴,冲着我的脸庞暧昧的轻吹了口气:“连走几步都计算的这么清楚,还说你洁身自好?”
这话还真把爷给噎住了!
是啊,若是不常去,怎么可能将路途都计算的那么清楚?
“莫不是被我说破,无言以对了?”
两眉一竖,爷杏眼睁圆:“靠!爷去含香楼不成吗!爷是个男人,有需要的男人,逛窑子找女人又有什么!”
莫子谦上挑着剑眉,斜睨着我,呈现一种明显的怀疑态度:“真的不喜欢男人?本公子可是听说,这京城的公子哥可都是热衷这一口呢!”
拍掉他放在爷小蛮腰上的贼爪,爷抬起脚粗鲁的对着他重重一踹,迅速跳离了他的身旁。
“爷告诉你,别人喜欢,但并不代表着爷就喜欢!你最好给爷放尊重点,爷的贵体可不是你这种人能碰的!”
“是真不喜欢还是怕人说闲话?”
“靠!你这个人有完没完!爷要是真喜欢男人,见了你这个妖男,二话不说,早就扑上去了,还用的着你在这唧唧歪歪的!”
什么人啊这是!非得逼爷承认断袖!
套用司徒绝的一句话--真是令人忍无可忍!
不想再和这种貌似思觉失调的人呆在一起半秒,我弯下腰拎着猫咪的耳朵,耐性全无的大声吼道:“死猫,你还不快给爷滚起来!!”
可能是失望于我的脑神经线条粗大,以及对无辜受冤的猫咪屡次饱受无妄之灾终于看不过眼了吧,暗处的其中一个暗影未经我的传唤,擅自跳出来冲着我单膝跪下:“主子,猫咪被人点|岤了!”
点|岤了?虎也能被人点|岤?
似乎是明白我的狐疑,暗影拾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对着倒在地上的猫咪一弹,低低的呜咽一声,那我本以为是装死的猫咪摇摇晃晃的支撑着胳膊腿从地上爬了起来。
委委屈屈的对着我呜咽了数声,猫咪夹着尾巴围着我转了数圈,雪白的大头颅不停地磨蹭着我的大腿,磨蹭完了就仰着头貌似埋怨的望着我。
哟嚯!小猫咪,看来你刚刚还真是被人给阴了!
连爷的爱虎都敢动,莫小子,想死啊你!!
在爷即将爆发怒火的时候,手里凌空多出的一张面值一千万两的银票,成功让爷的怒火于瞬间偃旗息鼓!
“莫某今个冒犯之处还望申公子海涵,大人有大量不要生莫某的气。小小赔礼,不成敬意,望申公子笑纳。”莫子谦笑的欢畅,桃花眼更是浪荡的璀璨生辉。握着我的手使得我五指合拢将银票轻轻握住,他稍一用力将我往他身上一带,凑近了我的耳旁:“莫某的老父耿直顽固,若是朝堂上有所得罪之处,希望你能看在老父年逾花甲的份上,多海涵些,多担待些,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申公子应该明白,老父对莫某的重要性。所以,若是申公子能多给老父些照顾,莫某日后必会有所重谢。”
不动声色的将他推开,我若无其事的将银票放好,拂了下额前刘海,弹了弹锦缎上看不见的灰尘:“好说,好说!既然莫公子这般的有诚意,爷若是不卖你这个情,那么岂不是显得爷不近人情?放心好了,莫老太师定会福寿安康,长命百岁的!”哦,爷总算是明白了,原来绕来绕去目的就是为了贿赂爷,想要爷不要刁难他的老父。早说嘛!还施美男计?靠!害的爷胡思乱想了半天!真是个怪人!
“那莫某就先在此谢过了!”拱拱手,莫子谦勾着美唇笑的万分妖娆。
拍拍猫咪的头,我打开步子刚欲离开,可想想,脚步又向后退了几步,踮起脚凑近他的耳边幽微一笑:“以后要找爷办事的时候,直接掏银票就行!用不着莫大公子委屈自个身体力行,吃力不说,还不讨好!记住了,爷不好男色,亦不太好女色,唯一好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若是对象是你,本公子并不觉得委屈。”露出眩人眼目的笑容,莫子谦暧昧的冲我眨着眼睛。
嗤!没事干嘛学爷的猫咪眨眼!
咕哝了一句,我懒懒的爬上猫咪的背,在猫咪抗议的呜咽声中驱赶着它载着爷朝着申府进军……
身后,莫子谦渐渐收敛了笑意,望着我远去的背影眸色愈发的深沉……
【鼠害篇】 第十四章 逼爷嫖娼
“见到了?”雾气缭绕的温池里,司徒绝泡在温热的池水中,古铜色的性感躯膛外露,两只健壮有力的臂膀搭在池壁上,发丝随意而狂放的散乱于肩膀,舒适的半眯着眼睛,瞥了眼搭着毛巾跳入池中的莫子谦。
“我莫子谦岂有空手而归之理?”
舒服的喟叹一声,用手将脸上溅到的水珠一抹,双臂于水下用力,划向了池中央。
“看你似乎很愉悦?莫不是与申家小鼠交谈甚欢?”
莫子谦美唇一弯:“小鼠崽很有趣。”
“有趣?”司徒绝嗤笑一声:“或许某天,我们都得死在他的有趣之下,那才叫真正的有趣。”
“当然,我也见识了他的不容小觑。”
“哦?第一天见面就知道了他的不容小觑?你倒是比我厉害。说来听听。”睁开眯起的瞳眸,司徒绝饶有兴致的看着正持着玉瓢往头上浇池水的莫子谦。
潇洒的甩甩湿漉漉的发丝,莫子谦回头看着司徒绝,别有深意的笑着:“你可知他后院那只传言吃人的虎是何模样?”
“好像是只通体雪白的大虎吧!”
“的确。那虎通体雪白如纯色织锦,毛色光鲜亮丽,放眼观去,雪亮一片,竟无半点瑕疵!更难得的是,那虎的额头上竟清清楚楚的印着金黄|色的‘王’字!百兽之王,群兽之主,统御森林,王者为尊!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虎应该是传闻中世之罕见的兽王虎!”
“兽王虎?!”司徒绝亦是微微一惊。
“没错,应该就是兽王虎!”莫子谦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传言兽王虎心生右方,躯体|岤道亦随之!今日一试,果然!呵,竟能将威风凛凛的兽王虎当做宠物养,此人能力可见一斑!猫咪?名字起得还真是贴切。那只兽王虎见到了他着实就如见到了主人的猫一样,撒娇,讨巧,任他驱使打骂,简直就和家猫无异。鼠崽猛于虎,今日始知传闻不欺人也!”
目光掠过陷入沉思中的司徒绝,莫子谦跳动的眸色中闪过赞服:“还有,绝你应该知道,冰海寒玉虽乃世之珍奇瑰宝,可外观却与普通翠玉几乎无异!即使是再好的玉器行家,也得反复琢磨仔细查看,来来回回确认数遍才敢下定论!可他仅粗略打量便识得寒玉!不仅如此,他竟可以凭玉识人,一语道破我的身份!如此人物,看似粗枝大叶莽撞粗鲁,实则生着颗世人难及的七窍玲珑心。聪颖绝伦,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有个聪颖绝伦的敌人,只会使得我们的处境愈发的危险艰难。”司徒绝冷冷的打断莫子谦的无限唏嘘慨叹,表情淡漠如斯,眸色清洌无波,让人无法窥探他半分情绪。
司徒绝的话让莫子谦的心里无端的生起了几抹难言莫名的惆怅。
道不同不相为谋。
更是有的时候,不相为谋的往往就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就比如申家和司徒。
要是绝要成就大业,申家便是绝首先要开刀的对象。
因为申家,不仅是绝成就大业的绊脚石,更是绝用来向上爬的垫脚石。
一山不容二虎,申家和司徒两虎只能存一!
想至此,莫子谦舀起池水从头顶一浇而下!
在哗啦的池水顺着滑顺墨发妖艳而下时,他眼中的惆怅已被坚定的厉色所取代……
爷本好好的一个不染淤泥纯净如白莲的好青年,奈何被老爹以拐杖相逼,非得逼爷跳进那纸醉金迷的色相红尘之中!
悲呼!哀呼!
试问天下当爹人,可有逼儿嫖娼者?
世风日下,爹心难测啊!
为何这个世上,当个洁身自好的好人就这么难呢!
大冬天的晚上,爷双手捧着超大号的扇子将一张俏脸遮了个半严实,时不时贼眉鼠眼的透过缝隙对着前后左右张皇四顾,唯恐遇见半个熟人。而爷的左边,则是号称僵尸脸的子熏大人。打着公事公办的旗号,子熏谨遵老申头的指令,一路上那双猩猩眼压根就没从我的身上移动过!其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程度真是令人……令人……咬牙切齿!!
此时我们所通向的场所正是时下京城名声大噪,众多纨绔子弟达官贵人乃至一小部分春归怨妇流连忘返的销金窟--墨竹阁。
要是被爷那帮狐朋狗友知道爷去搞断袖,那爷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前几日爷还义正言辞慷慨凛然的批评小徐子不学好,学别人玩男人,简直就是败类一枚!爷还虎着脸警告他,若是被爷再看见他跟男人玩暧昧,就见一次打一次,直打得他看见男人就想吐!那小徐子或许是被爷的教育给感化了,痛哭流涕的指天发誓要改邪归正,从今以后不碰男人,好好做人。
你们说说,这要是让小徐子瞧见了他们的申少这说一套,做又是一套,爷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要问爷为何被老申头逼上鸭店,这话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话说半年前,爷一次外出游玩,忽见一位面罩轻纱的妙龄女子,便‘心生歹意’,大庭广众下,摸上她的脸蛋,而后一把将她的面纱扯下!
对,是冒犯了,是于理不合!可是这不也能全怪爷啊!你说,这好端端的你带个面纱干嘛?这不纯粹是勾引爷肚子里的好奇虫嘛!
所以爷的手才会蠢蠢欲动,想要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嘛!
本就这么芝麻大小的一点事,可是谁料到,竟给爷惹来了不少的麻烦!
知道为何吗?
因为这个当众被爷揭了面纱的女子恰巧就是莫老头的宝贝女儿!
靠!爷的运气就是这么背!
随便惹个人就是个大人物!
打着女儿被调戏的名义,莫老头不饶不休的上申府闹了整整三天,直闹得老申头一个头三大,闹得申府鸡犬不宁。
后来,还是爷的本领过硬,一个出场,两句话就将莫老头给打发了--
莫老太师这么闹腾的意思是不是暗示着小侄非得娶了莫千金不可?不用不好意思,直说就行,小侄千分万分的原意抱得美人归。
莫老头一个大喘,差点归西。
道了句‘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申小鼠’,怒气冲冲的甩门而去。
莫老头打发了,可老申头却暴跳如雷:“你竟敢给老夫断子绝孙!”
这、这话可从何说起?我躲闪着老申头的拐杖冤屈万分。
“你竟敢喜欢女人!这不是要申家断子绝孙是什么!”
根本就不给爷解释的机会,一个主观臆断,爷要搞女断袖,直接就判爷死刑!
因而,从那往后,每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可怜的爷就被老申头逼着,子熏跟着,在爷看不见的地方暗影随着,到那妖男满窝的销金窟里做客一晚,接触接触男人,培养培养爷的性取向,以免爷搞女断袖!
当然,仅仅只是做客而已,与那里的男人也发乎情,止乎礼,绝不越雷池半步!这可马虎不得,万一被人察觉到爷这天大的秘密,那爷可真是离死不远了!
【鼠害篇】 第十五章 老鸨玉娘
暗香浮动,烛火摇曳,红纱荡漾,美人如斯。
夜晚,是含香楼一日中最热闹的时候。
朱楼春风朝霞红,牡丹国色今宵度。
广袖轻舞,笑颜不改云鬓朦,夜光盏中美酒浓。
醉生梦死但求极乐,春宵一刻只求无悔。萎靡暧昧的丝竹声幽幽奏响着独属于夜的妖娆妩媚,飘荡在美人帐中,更是丝丝撩拨着寻欢男女的春心,愈发放肆的享受着色相红尘的短暂欢愉……
墨发如黑色瀑布般散开于纯白色的被衾上,紫袍松垮垮的挂在挺拔的躯体上,莫子谦单手支颅,另一手轻微晃动着杯中浅色酒汁,慵懒的卧靠在宽软舒适的椅榻上。明灭跳动的烛火闪进涟漪阵阵的酒汁表层,折射出点点璀璨亮光,虽夺目却刺眼,使得的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模样在幽幽的烛火中镀上了一层别样的光华……
痴痴的看着几步之处的俊美容颜,紫霜迷恋的用目光膜拜着面前这个男子的一切,从斜飞入鬓的剑眉,狭长勾人的美眸,英挺高耸的俊鼻,邪魅殷红的薄唇,直至潇洒俊逸的身姿,无一处,不令她痴迷,令她难以移目。她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啊,却只能将这份卑微的爱永永远远的放在心底,永远见不得光,更永远不能有半分的表露。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明白在他温和如玉的表象下,是如何的冷酷薄情!她是他的下属,就注定了今生只能守望,不得有其他任何的歧念,这是他的原则。而破坏他原则的人,无论什么人,都会被他当成弃子,永永远远的弃之于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紫霜那灼烫的目光莫子谦岂会察觉不到?
不悦的微皱了下剑眉,莫子谦语气冷漠淡然:“你下去。”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惹得主子不高兴了,紫霜忙收回迷恋的目光,苦涩的应了声,躬身欲退下。
“等等。”
清冷的两个字却令紫霜喜出望外。
“主子有何吩咐?”
支起身子,莫子谦将手中酒杯优雅的扔向旁边的茶几上,轻微一声响,酒杯稳当的酒壶旁空余的位置上。
紫霜见他起身,忙上前替他拉好紫袍,绕到他身后给他轻柔小心的束好墨发后,又蹲下身子给他穿上金色勾边绣着冲天苍鹰的银色软靴。
站起身踱步走向窗前,打开厚重的木窗,他眉眼轻勾眺望着对面的楼阁,眼眸幽深:“墨竹阁的生意好像不错?”
紫霜看着墨竹阁前招徕生意的妖艳男人,嘲讽的冷热一嗤:“大都是一些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罢了!”
对紫霜的讽意恍若未闻,莫子谦伸手摸了摸木窗边框,语气依旧冷然淡漠:“可是墨竹阁的生意火了,相对的,含香阁的生意就淡了。”
紫霜如何听不出莫子谦语气中的责备之意?
双膝一跪,紫霜惶恐的叩头谢罪:“紫霜知错,求主上给紫霜改过的机会!”
“时下是非常时期,含香楼的生意不能淡。七天,我只给你七天的时间。跟了我这么多年,想必你也知道,我这里是不养闲人,不养废人的。”
“属下明白!”
“下去吧。”
“是。”
待紫霜出去,他目光再次眺望着墨竹阁,静静地看着紫竹为底金色镶边的墨竹阁三个烫金大字,眼神有些飘渺,耳边似乎响起了那悠远而戏谑的声音--
“莫公子要找人陪玩,请左拐直走再右拐过了两个胡同后再左转,左转完了右转,右转完了直走,约莫走上个一百来步,你就会看到外面挂着百盏红灯笼的一座金碧辉煌的楼阁,那就是含香楼。而含香楼的对面就是墨竹阁,里面就有你要找的人……”
魅惑的唇角一勾,莫子谦轻声低笑。
连路都记得如此清楚,还说没去过墨竹阁,骗谁呢?
含香楼?可从来没有你来过的记录。
当然,也有可能是紫霜失职。
不过,后者的可能性可是小得多……
蓦地,一抹熟悉的身影跳入莫子谦的眼前,刹那间令他唇角的笑凝固在他俊美的容颜上。
这算什么?当场捉了个正着?
低头弹弹紫袍上的褶皱,莫子谦挂着莫测诡谲的笑容,旋即转身,推开房门往楼外走去……
刚一到墨竹阁的门口,倚在门口外那俩个卖弄风马蚤的妖艳男就如蛇般迅速往我身上缠了上来,捏着假嗓腻歪歪的冲着我耳边吹气:“哟,好漂亮的小弟弟哦!瞧这风姿就跟个仙人似的,光这么瞅着哥哥的心里头就开始心猿意马了,呵呵--哥哥真是打心眼里喜欢的很!今天晚上就点哥哥,让哥哥来伺候您,好不好嘛--”
靠!爷还用扇子遮了大半个脸呢,你们倒是能看得出漂亮来!风姿,还仙人呢!若真知道爷是谁,保管你们鼠妖鼠妖的叫的嘴软!
“哎呦,快让奴家瞅瞅,这是哪位大仙啊?哎呦我的祖宗哟,了不得了,稀客,稀客啊--”花枝招展的老鸨甩着小帕子扭着小蛮腰一扭一扭的朝我走来,待走到我面前递给两位妖艳男一个去看门的眼色,而后贴上我的身子,满是胭脂味的帕子在我鼻前一甩,直呛得我鼻子发堵,眼泪直往外冒。
“死样,这么久都不来看奴家,是不是有了新欢就把旧欢给忘抛在脑后了?”拍打着我的胸脯,老鸨一脸被抛弃的小媳妇状,声音却甜腻的能酿出蜂蜜来。
在扇子遮盖下的脸已是黑线一片,脑袋往她身边一靠,我低声咬牙切齿道:“玉娘,不要耍我嚯!今晚老申头可是派了个监视器在我身旁呢!”嘴撇撇,目标准确无误,直指子熏。
玉娘用眼角挑了挑已经目露怀疑之色看着我们两个的子熏,阴险的笑笑,声音更加腻歪了:“小冤家--”
完了,这要是传到老申头耳朵里,那我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手忙脚乱的伸出一手将她的嘴捂住,别笑我只伸一只手,因为爷的那只手还得用来拿扇子遮脸呢!
“玉娘,算爷我怕了你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爷吧!”
掰开我的手,玉娘轻啐一声:“张口一个爷,闭口一个爷,还真当自个是爷了?”
“嘘--”我紧张的左右四顾,对着她连连拱手:“算我求您了,姑奶奶,别再折腾爷了行不?你要爷做什么,爷都照做,这下行不?”
“这还差不多。”努努嘴,玉娘在我殷切的目光下终于站直了身子,却挽上了我的胳膊,带着我往内厅走去,边走边低声不停的数落我:“不是玉娘我埋汰你,你自个说说,自从开了这个阁子,三年来,你都做过些什么?什么都得我,看货,买货,调教小倌,应酬客人,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给他们明确分工,请轻扫的下人,请做饭的厨子,请看场子的人,还要时不时的请些达官贵人来捧场子!你说说,我一个人容易吗我!你倒好,一个人享清福享的有滋有味的,撂下这么大的阁子,一句‘以后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就这么给打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扛得下这么多……”
听玉娘诉苦是这个世上最煎熬的一件事情。
两目翻白,不用说,爷我开始进入了无语状态。
说起这个玉娘,我遇见她,纯属意外,救了她,更是意料之外。
仍记得那是三年前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早晨,当时在邯城游玩的我恰好碰见了她生命中最狼狈的时刻--
“沈郎,你看看我们的孩子,他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漂亮!你看他,他在笑,他在对你笑啊!你看看啊,快过来啊!你是他爹爹,他在叫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还不过来!!”邯城人流最多的通往顺天门的大街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婴孩,嘶声裂肺的冲着几步之遥处的蓝衣男子喊着,声音凄怆,夹杂了无尽的绝望与悲凉。
在她激动的以手击地的时候,那婴孩被她激烈的动作带动着从襁褓中微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仅凭这一瞥,我知道这个孩子恐怕死了不下两日。
那蓝衣男子面露出不忍之色,刚欲迈开步子走近,可蓦地胳膊上不依不饶的扯力令他不得不住了脚步。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男子的旁边有个面相刻薄的娇媚女人。
“我说大姐,当着宗亲的面,滴血认亲也验证完了,你出墙的丑事也已经确凿了,夫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将你浸猪笼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在这闹腾,究竟还想怎样呢?莫不是还妄想着重回沈家做少夫人?别妄想了,沈家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怎么会接受个不忠不洁的滛娃荡妇?若我是大姐你啊,早就往梁上套个绳子上吊算了,省的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你胡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沈郎的事!我可以对天发誓,这是沈郎的孩子,是沈郎的!!对,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都是你,肯定都是你搞的鬼!肯定是你,肯定是你!!你看不过我得宠,你陷害我,一定是你陷害我!!”
“我、我干嘛要陷害你!你自己滛荡还要怪别人,真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不要脸的女人!乡亲们你们说说,这样不要脸的滛娃荡妇是不是该浸猪笼!”
“就是,早该将她浸猪笼!”
“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不要脸!竟然跟野男人媾和,还生了野种!”
“滛荡!”
“下贱!”
“浸猪笼!”
“对,浸猪笼!”
……
捂着双耳,她摇着头一遍又一遍哭喊着重复着她没有,可一声又一声的谩骂声早已将她虚弱的辩解伸冤声湮没殆尽……
在那一刻,抱着怀里早已永久沉睡的婴孩,她绝望而又无助的看着四周对她怒目而视,憎恶而视的人群,听着他们不堪入耳的谩骂声,任由围观者向她身上扔着杂物,失去色泽的目光呆呆的,怔怔的,麻木的,空洞的,又无限凄哀悲凉的……
那一刻,被唾骂声团团围住的她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孤单,瘦弱单薄的身躯摇曳在乍暖还寒的冷日中,悲哀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她遗弃……
我不是个烂好心的人,但在那一刻,我的心却被猛烈的敲击着,心底的一个声音强烈的呼喊着要我帮她。
身随心动,拨开了层层人群,我静静立在她身前,对她伸出了手。
“你若真没做过,且信得过我,就握住我的手。”
我不知当时的她是何种感受,不过,看她的眼神我猜想当时的她应该就如溺水的人看见了浮木差不多吧,几乎不带犹豫的,迅速而坚定的握住了我伸向她的手。
不顾四周传来的j夫滛妇的辱骂声,我紧紧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
“我再问你一遍,你可否信得过我?”
慢慢的抬起头,她红肿的满是血丝的眸子饱含着难言的信任,虽无声却胜似有声。
“好!既然信我,为了洗刷你的冤屈,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你不得阻止,可否做得到?”
似乎是预料到我要做什么,她眸子里渐渐噙满了泪水,颤抖着手抚摸着襁褓中的孩子,仿佛要将此生的爱意和歉意用母爱的手全数倾注于他。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带着不明不楚的身份上路,作为一个失败的娘亲,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让他去的安心,干干净净,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再次将目光看向我,她扯出了抹风光月霁的笑,天地震惊,仅仅为这笑是那么的凄美,那么的苍凉,那么的震撼人心!
“我做得到。”
仅仅四个字,我却有种错觉,仿佛这四个字是她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方才艰涩的吐出。
从她怀里接过婴孩,面不改色的打开包裹他的襁褓,袖袍翻飞,一把锋利的匕首顷刻间握于手中。
大庭广众下,我在众人惊骇的抽气声中取下了婴孩的小腿骨,在那个蓝衣男人仇恨以及畏惧的目光中抱着孩子持着小腿骨走近他。
“你、你这个j夫想要干什么!”
“滴血认亲!”
“这个孩子明明就是你这个j夫的,还认什么亲!”男子旁边的刻薄女尖酸的驳斥道,可待被我凛厉的神目一扫,噤声躲在了男子身后。
知道他们是不会乖乖合作的,一个手势,暗影从天而降将他们强行按住。
冷冷瞥了眼四周看热闹的人群,我阴冷的勾起了唇畔:“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着!”
一个劈刀过去,男子的手血流如注,滴在婴孩的骨上。
“啊,快看,血渗进骨头里了!”四周一片惊呼。
看来她果真没撒谎。
满意的在男子扭曲的神情中用他的衣袍擦了擦匕首,我将匕首霍得挥上了那个刻薄女人的脸蛋。
“呀!血竟然没渗入!”
猛地一个转身,我就近捉了个人,挥刀,放血。
“又没渗入!”
旁边的人有见苗头不对想要撒腿跑的,可戏没完,爷岂肯放他们走!
暗影们持刀而立,在场的将近一百来号人,一个不漏,全数放血滴骨。
最后,我用匕首划破她的小指头,嘀嗒在婴孩骨上,几乎是瞬间,血渗骨中。
到了这份上,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四周围观的百姓但凡有良心的都惭愧的低下头,那个蓝衣男子更是满脸悔恨,悲痛而沉重的看着她低声呼唤:“玉娘……”
“现在你该知道了,他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颤抖着双手想要去触摸孩子惨白的脸颊,在即将要触上的那刻,却被我抱着孩子一闪,递给了玉娘。
转过身,玉娘昂起头,骄傲而决绝的留给了那个男子华丽的背影:“既然已经证明了我的清白,那我们今后就再无瓜葛了!你我之间,从今而后,一刀两断!”
“玉娘!”
“公子,从今以后,玉娘就是公子的人!做牛做马,任凭差遣!”
……
就这样,玉娘闯入了我的生活。
本以为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或路人乙罢了,不会对我的生活起多大的影响,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的闯入给我的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其实我该叫你小姐……”
“你!”骇然的看着她,手探向匕首,在那刻我动了杀意。
握上我掏匕首的手,她温和的笑笑:“你放心,即使我出卖了全天下的人,也不会出卖你。我之所以能认出你,那是因为我那去世的父亲就是曾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百变妙手!父亲有双巧手,通晓易容术,他易得容恐怕就算是武功修为再强的人也难以认的。作为父亲的女儿,虽未得到他的真传,但从小也对此有所研究,对易容却也了得几分。别说你是男是女,就算你是老是少,是胖是瘦,我这双眼睛,轻轻一扫,一目了然。”
当时的我很震惊,但更多的是惊喜。
有了她,那么我以后装男人岂不是更炉火纯青!
事实证明了她的能力。
看爷年芳十八,照样将男人装的像模像样没人怀疑,功劳可都是玉娘的!
以假乱真的喉结,改变声音的奇药,这些可都是玉娘提供的法宝!
有了这些法宝,再加上她的些许提点,嚯,爷这男人做的那可是相当的‘栩栩如生’啊!
【鼠害篇】 第十六章 毁爷名声
“……一天到晚给你做牛做马的,我玉娘容易吗我!”边如泣如诉的娇声控诉着,玉娘边用她那如削葱根的嫩手往爷的额头毫不怜惜的一点!霎时,一股强大的顶力压来,估摸着爷那光洁白嫩的额头出现不协调的红印子一方。
靠!在大兴王朝敢这么对爷的,除了那老当益壮的老申头外,也就剩下你玉娘了!
算了,唯小人和玉娘难养也!
爷肚里能撑航空母舰,不跟你这个唧唧歪歪心眼芝麻大小的女人一般见识!
“还有啊,这可是你的阁子啊!一年到头没见你个人影几次不说,还每次来都遮遮掩掩的,莫不是嫌这阁子丢你申大少的脸了?”蛮横的将我那把‘遮羞扇’一把夺去,爷那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人之姿刹那间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
“不要害我啊你!”几乎是同一刹那我的袖子电闪般极速扬起,重新将面遮挡住:“当初要不是你执意要开这惊世骇俗的男人馆,爷我至于要偷偷摸摸的跟个贼似的吗!”
“哟,爷您这话说的,莫非都是玉娘的不是了?爷当初只将银子给了玉娘,只说是开个能招揽人流的馆子,至于开什么样的馆子,玉娘当初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爷说让玉娘我自便!嚯,现在倒是一股脑的都将过错都推到玉娘的头上了!爷,这样的指责玉娘可是不服啊!”涂着丹蔻的纤手拂上了鬓发上的红艳艳的大红花,玉娘向上吊着凤眼,撇撇嘴,一副‘我可没错’的神情。
“爷怎么知道你玉娘行事作风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让爷都叹为观止!开男人馆?亏你也能想得到!爷就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你竟会开了这么个馆子!你说,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这馆子是爷的,他们那群鸟人会怎么看爷?爷的面子要往哪搁?你还打不打算让爷以后在道上混?”
“不就是个男人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玉娘满是不以为然:“早在玉娘我开这个馆子前,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好上这一口的就大有人在,私自豢养男宠的更是比比皆是!不是玉娘夸大其词,当时爷要是在朱雀大街上随意那么伸手一捞,保管能捞上那么一大把养小倌倌的大老爷,小少爷!玉娘只是将这暗地里的勾当明朗化而已,虽有那么点出人意表,但不能算是惊世骇俗啊!”
还随意那么一捞?还一大把?你以为你捞鱼虾蟹蚌啊!
“得得得,爷说不过你,爷甘拜下风,爷认输!统统都是爷的不是,玉娘你做得对,做的好,做的妙,这男人馆更是开得天经地义,妙不可言!总之一句话,凡是玉娘你做的事都是对的,都有理,这下总可以了吧?行了行了,你也别再唠唠叨叨了,快给爷找个像样的男人过来!完不成老硕鼠交代的艰巨任务,那明早爷的屁股估摸着就能和你头上的红花相媲美了!”
用帕子捂着嘴娇笑起来,玉娘乐的花枝乱颤:“你还真是个口没遮拦的主,什么话都敢拿出来讲!幸好你现在对着的是玉娘我,要是让外人听见了,还指不定怎么笑话你呢!”
这话倒是让爷狐疑的睁大了鼠眼瞅着她鬓上那朵快要被她晃下的红花。
哦,你玉娘不会笑话爷,那为何你头上红艳艳的花朵就快被你给笑掉了呢?
“对了,爷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咱阁子别的没有,男人多了去了!温柔的,勇猛的,嫩点的,成熟点的,阴柔的,阳刚的,俊朗的,威武的……总之,只有爷想不到的男人,没有爷玩不到的男人!爷说一种,玉娘这就去给爷弄来!”
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这话讲得,敢情真当爷是来嫖男人的!
“随便了,什么都行。哦不,最好是乖的,听话的,不会随意动手动脚的!爷可不想到头来被男人给嫖了!”
嗤了声,玉娘轻啐:“假正经什么!在这乖乖等着,玉娘这就去给你弄个男人来!”
拂上了鬓上大红花,玉娘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一摆一摇的绕去了后厅,余剩爷在充斥着香艳滛靡气息的大厅赫然独立,饱受着活色
奸臣当道全集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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