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契 作者:肉书屋
间之契第9部分阅读
过去。有时会紧紧勒住,有时葧起了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尊心,我己经不再看重了。明白吗?我是他的情人,肉在砧上。所以,——不要来这里了。」
好象要加强语气似的,里奇重复了好几次。「答应我,凯伊。拜托你了,以后别再理我的事了。」
刹那间,凯伊的嘴唇动了一下。但双目依然圆睁,这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沉默了好一阵子。
好象要将闷气吐出来一样,凯伊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
「我今天先回去——但你跟他说,事情还没完!」
里奇立即站起来。
「不要这样。伊阿索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对付的。什么都别管了!」
听到里奇激动的说话,希德、诺利司都摇头叹息。
「凯伊。」里奇用力地呼唤着。但凯伊连头都不回一下。
黑暗中,斜斜的身影歪在脚下。七彩的霓虹侵蚀着黑夜,馅媚的灯光淹没着人们的视线,舔拭着来往匆匆的身影。
在这个不夜城中,在这颗巨大的糖衣毒药中,凯伊他们四个默默地走着。每一步都沉重、蹒跚。紧闭的嘴唇上方,一双双眼睛透着寒气。只有蹒跚的步伐才可证明他们尚存一点点的理性。完全与夜城不协调的四个人将一波又一波的人潮分开,但这道缝隙又立刻被缝合。
第六章 伤痕(solonggood)
「搞什么鬼,这该死的手……」
里奇的指法(即规定各手指所控制的键盘上的各个键的位置,按照这一规则,保持手腕及手指无需作太大移动即可进行数据输入的方法)已经相当娴熟了,盲人指法(即不看键盘便可进行操作的方法)也差不多可以学成了,但是不知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重复的犯着同样的错误,他忍不住气得骂了自己一句。
「今天就到这里吧,不用再继续了。看你这么漫不经心的,再做多少个小时也是白浪费时间。」
「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不用你多说!」
里奇说完,狠狠的关上了电源。
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没有什么事能让人吃惊了。最新式的机器人们已经能够正确地区分,甚至灵活的使用各种音调。很多住宅尽管被叫做网络化住宅(即装备了办公自动化设备,能与外部保持数字通信的电子住宅),但其实在这些住宅中,与真人发声别无二致的语音应答己经占据了主导地位。在卡崔自己的房间里,那就更方便了。
可是,卡崔却偏偏要他去学电脑指法。
里奇也曾问过他「都这种年代了,学这种费时又费力的破玩意有什么用」的问题。
卡崔的回答十分的简单明了。
「凡事若只停留在表面,但求一知半解,到哪一天真有事发生时,就会束手无策,象个没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要想灵活运用什么东西,最根本就是要了解它的基本知识,掌握它的基本技能。万丈高楼平地起,凡事都是这个道理。」
于是里奇开始心甘情愿的学起指法来。
「伊阿索的宠物」这个头衔曾经是一把双刃的剑。刀刃锋利,伤人至深。里奇的污点不仅让卡崔行事不便,也给伊阿索带来了麻烦。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里奇开始认真的考虑起这件事来,而且在心中暗下决心——我不能永远被人当另类看待……!
这个决自不仅是对他自己下的,也是对他周围这些好奇
的眼睛下的,并且也是对伊阿索下的……
但是,现在,这个决心却开始动摇了起来。
「怎么了?你和伊阿索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卡崔漫不经心的问道。
「凯伊全都知道了。」
里奇声音低沉,满含着无限的惆怅。
「这样不好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正好落个干净,一身轻松。」
有什么轻松的!
里奇一下子发起火来。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乱发脾气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发泄一下。
「其实我明白,我也曾考虑过这件事。曾经有一次我跟伊阿索碰巧遇上了,两个人都十分冷淡,没说什么话。我认为你与其犹犹豫豫,扯不断理还乱的,还不如趁早作个了断。更何况伊阿索不也老是在催你吗?你就是这样,老是迟迟不肯说,好了,搞到现在,弄到今天这种局面。偏偏凯伊又舍不得你,说什么不能接受,他真是一点都不明白,有伊阿索在,还有什么道理不道理可讲的。」
「你怎么那么关心凯伊……?」
「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里奇原本是想对他说让他不要随便乱打听的,但是……
「如果是奇利阿也就罢了,但偏偏是凯伊,他可是一动起情来便一发而不可收的。我虽然不太清楚你们的事,但听说你们已经开始同居了,是真的吗?」
被他这么突然的一问,里奇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但是如果说你只想上床的话,为什么非要同居呢?难不成,真象人们说的那样,每个人都必须找个地方,寻求一个支撑吗?如果这样说的话,你会不会觉得好笑呢?」
「你说得是没错,但是我也不想这样的。如果没有和伊阿索之间的事,我是连想都不会想到这种事情的。」
「即便是分手了好几年,也还是……」
「这是我欠他的。一直以来我都太对不起他,只顾自己却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里奇说这话时,语气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你就好好学会忍耐吧!有伊阿索在,有理也会变成无理。这一点相信你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里奇,你听我说。体面人不同于机器人,即使单说脑子,你也不能忘了你是下等人。我不会让你去阿谀奉承。但我想提醒你一点,可能是我多虑了,你可千万不能挑起事端。」
「挑起事端?什么话!你乱说什么呢?我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让你自己心里有个准。你,里奇,自尊心的防线其实一早就被你的x欲冲破了。伊阿索把你抱在怀里的时候其实也是这样。这,对于体面人而言是最大的耻辱。但是,伊阿索却还是不管不顾,继续养着你,甚至给你这么大的自由。你自己最好放清醒点,想想清楚你现在所处的状况。」
里奇觉得自己好象被人狠狠的抽了一耳光似的,脸色煞白。他自己真的从来也没想过他和伊阿索之间的关系会是这样。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即使你自己故意伤害了自己也不会感到真正的疼痛……上次奇利阿从楼梯上不小心摔下来时你就是那个样子。难道你希望同样的事在凯伊身上再发生一次吗?如果不想的话,就别再婆婆妈妈的,干干脆脆地放弃这段感情吧,这才是你现在唯一应该作的事。」
但是,真的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吗?
里奇无法忘记离开时,凯伊那双仇恨的眼睛,尖锐的,阴冷的迸射出怨怼的眼光。
jjxc
下雨了。
蒙蒙细雨。
雨点好细,细到还未来得及感觉到它,就己经消失无踪了。
——多么寂寞无聊的早晨。
布其卡不无遗憾的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叹了口气,拉上了百叶窗。
每到这种天气,他的老毛病就犯得特别厉害。一双腿钻心的疼。费了半天劲才终于拖着这双腿坐回到了轮椅上。他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但是,眼睛和耳朵还是很中用,所以他又不免自负的觉得他的脑子还是没有生锈,依然在不负他所托地努力工作着。记忆力也是他引以为豪的,比一般的年轻人都要好上几倍多……
正因为如此,他对他的这个身体简直是厌烦到了极点,下这么一点小雨,就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关在家里。
「唉,真想永远年轻啊!」
他一边揉着他的右腿,一边自顾自感叹着。
这时候,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谁呀?」
布其卡揿了一下扶手上的开关,带着被打扰的怒气问了一句。
「布其卡大人在家吗?」
一下子,他就不气了。因为「大人」这个词,是对地位高的人称呼的敬语,现在都差不多变成死语了。
「什么事呀?」
不只是口气,连声音也一下子变了。他估计是拿现金过来了,于是清了清喉咙。
「啊,是这样的,有点事想要拜托您……」
布其卡一下子显出了忧郁的神色,闭口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揿了一下另一个开关,开口说道:「请进,我正在为你开门。」
旋钮慢慢的回转。
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门终于还是打开了。
「布其卡先生。」
来访者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轻好多。看上去不过二十一,二岁。
「怎么,有什么事吗?」
「突然来打扰您,真对不起。我想请问您,可否让我看一下废坑的地图?」
布其卡立刻眯起了眼睛,冷冷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我想要最精确的那一张。我听人说只要问您就肯定知道。我听说您被称为色列斯——谷物女神的活字典。」
「哼,听说你们准备在那里搞什么蛇的游戏?」
听布其卡这么一说,那个年轻人微微笑了一下。
「是——差不多的东西,不过感觉上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同。」
「你们是不是还太年轻了一点,为什么这么早就对生活失去信心了呢?」
「我们有我们不得已的苦衷,请您一定帮帮我们的忙。」
年轻人的声音里饱含着真挚的热情。
「好吧。」
布其卡这次竟然一改常态,不再那么刁钻古怪,也不为难他,干干脆脆的就答应了。
年轻人好象要把图纸吃到肚里去似的紧紧地盯着看,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了看布其卡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我可以复印一份带走吗?」
「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份图纸其实说新也不新了,已经是十几年之前的东西了,至于现在那个废坑变得如何了,我也不太清楚。」
「好,我明白了。」
诺利司筋疲力尽的跌坐在床上,嘴里叼着一支烟,神情忧郁。
离群索居的夜是如此得漫长,真不习惯这样孤单的一个人的夜。诺利司丝毫体会不到人们常说的享受孤独的心情。
游离不定的视线不知该望向何方,想到谁,落向何处……
指间的烟蒂拖着长长的一段烟灰,忽然一下子掉了,才惊觉时间还是在无休止地前进着。
路克好象跟暗夜戏耍似的,脚步蹒跚,踉踉跄跄的一个人走在街上。
是喝醉酒了吗?还是吃了药丸了?他一边哼着歌,一边跌跌撞撞的走着,脚步乱作一团。
他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摔到了也不奇怪。
但是,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人们,谁也没有看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了,他一个趔趄,向前倒了下去。
他也不起身,也不骂,就这样趴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这一堆脏东西里传出来一声模糊的干笑。
「嘿嘿,憋不住,尿了……里奇,凯伊这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他那种人真的急起来会要人命的,你可小心点。象我们这种普通人还是不要跟着他为好……」
「嗨,怎么,在等负心人?」
一个男的涎着脸凑上来搭讪,还厚着脸皮拉了张凳子靠着希德坐了下来。
他的眉毛修得极细极长,眉下面抹了厚厚的一层眼影,眼影上还勾了一条银色的细线。他撒娇似的凑到希德的耳边,拢了拢染成橘黄|色的头发。
希德只是斜膘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但那家伙却不识相,还赖着不肯走。
「不请我喝一杯吗?」
他嬉皮笑脸的问。
「滚远点!」
希德看都没看他一眼,低声呵斥道。
「哼,别给脸不要脸,都已经不是个男人了,还装什么蒜!」
男的尖声嘲笑着。突然一下,凳子被踢翻,嘲笑声也嘎然而止了。
希德把杯子放在柜台上,慢慢的站起身。
希德并不是一定要理会那个男人的胡言乱语,他只是想找个借口,一个足以使他现在憋闷的心情得以发泄的借口。
那个男人只能自认倒霉。
「有种的,你再说一遍!」
希德打了个响指,神情恐怖的说道。
店里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寂静。那个男的缩着脖子,趴在地上爬了出去。
诺利司、路克、希德,三个人各怀心事渡过了一个不眠的夜。
凯伊也不例外,但是——
他的周围到处弥漫着霓虹灯诱惑的灯光。
黑暗中,醉生梦死的灯光变幻着撩人的色彩,这一切似乎都在试图将这夜的孤寂裹挟而去。但在这黑暗与幻彩交织的夜幕里,凯伊却一个人躲在夜的角落,仿佛己将这不夜的城完全忘诸于脑后。
在他的正面是一个破旧的、狭小的杂货店。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小杂货店,眼神里透出一股冷冷的杀机。门开了,伴随着门的转动,他慢慢抬起眼睛,眼光中掠过一丝狰狞。
凯伊轻轻紧了紧黑手套,缓缓地走出他的角落。
星期六的夜晚——
不夜城不愧是不夜城,它在灯红酒绿中不停地燥热着、马蚤动着。今天晚上,里奇提早关了店门,走到了街上。
刚一走上街头,糜烂的不夜城的气息就贴上了他的脖子,舔着耳根,爬上了面颊。
强化玻璃隔开的世界真是完全不同的风景。连空气的颜色都是截然不同的。但是,这种遍布周身的轻飘飘的、欲仙欲死的感觉却给了里奇一种莫名的舒适感和安全感。里奇终究还是脱不了贫民窟的影子。
——说起来,还没吃晚饭呢。
里奇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悠闲的迈开了步子。
脚步忽然止住了,因为就在眼前,他看到了凯伊。
「想怎么样?」
里奇的声音里满含着惊恐和疑惧。他呆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跟踪我?」
凯伊不屑一顾的抬了抬下巴。
「好久不见了,一块儿去喝一杯吧!」
「我没空。」
「行了,一杯而己,怕什么!」
凯伊不容分说一把抓起里奇的手腕。
「放开,你别老是缠着我!」
里奇顾不得周围的眼光,语气生硬的说道。这时,他忽然觉得手腕上一阵钻心的疼。
「呀——」
他疼得皱起了眉头。
「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
凯伊贴在里奇的耳边轻声说道。里奇只觉得声音好远,好远——
忽然,他一下子惊觉。
「——咦」
视线还是很模糊,腿和腰都软软的,撑不起来。只有黑夜在眼前张着血盘大口,流着涎水等待着他的猎物。
感觉很糟糕。
「问啊。」
「是啊。时间是很充足的。」
里奇仿佛舌头打结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比这种痛苦先掠过脑海的是伊阿索的脸,然后便消失了。
今夜,虽焦虑却毫无办法,为了调整心情,里奇打量着周围。
这是一间很小的房子。也是里奇见过的最简陋的房子。
灰色的墙壁,是那种十分醒目的,荒凉的颜色。破旧的门,似乎很久没有人出入的样子。房子里十分的寒冷,到处都弥漫着臭气。
没有窗户,只有象洞|岤一样的换气孔,与这些不相符的,头上的灯却亮得十分耀眼。
墙边有一张仅仅是在床板上铺上床垫的简易床,无论是凯伊刚坐过的椅子还是圆桌,都是差得无法恭维。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是这个样子?」
「是废坑。」
凯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里奇没出声,睁大的双眼里充满着惊愕。
在这里,两个人谈话,声音能传得很远。
「在这里也许做什么也可以呢。」
「不这样的话,是不是听不到你的真心话呢?」
「今晚发生的事,结果也许是好,也许是坏。如果我多活几回的话,仍然会这样做。啊!想与你的宠物这种现实变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有一种被什么吞噬的错觉。这不是下坠的感觉,而是象被一边卷入旋涡一边被吞噬那的样,胀得鼓鼓的感觉。
四肢俱全却毫无感觉,只要抽动一下,胃便痉挛一般令胸口恶心起来。
寒冷在舔拭着大脑神经,似乎只要舔取那里的知觉就能巧妙的令其复生。
正在这时,眼前的黑暗啪的一下被割破了。
刺眼的光线中,一个凹眼獠牙的人进来了。眨眼的时候,仿佛眼球都被剜走了一样。里奇想也没想便背过脸去。
头痛欲裂。
在冰冷的地下,只有寒冷的不快。里奇停止了呻吟,牙咬得咯咯响。
己经到了无论如何也想要的时候了。
「感觉如何?」
熟悉的,凯伊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不可能……」
不用看也能知道,那是凯伊。
「可能哦。」
仿佛飘浮在空中的声音,凯伊笑了。
里奇僵硬的沉默了,心里涌起一股滑腻的不快,想呕吐的感觉使他无法合上嘴。
「不打算问些什么吗?比如为什么会在哪里,我打算做什么等等?」问一下呢。
「这样一来,成为天敌更好吗?」
凯伊生气的说: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打算怎样?被伊阿索套上足枷时还不肯改变!很重吧?切断它!你若不行的话,我来!」
「你不知道……你完全不了解。」
「啊,你别狡辩了,我还不想知道呢,为什么这么战战兢兢的?难道你想一生都这样被软禁,最后被杀掉,这是你的真意吗?」
里奇艰难的睁着眼,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门边,想把门打开。
但是,不论是推还是拉,门都纹丝不动。
「踩得越深的话反弹得越高,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你真的就这么糊涂吗?我们是什么关系啊?总觉得抱着你的感觉真爽,象抱着一个玩具一样,让人几乎想把你融进身体里。」
头焦裂般的生疼,里奇开始用手捶打着门。
呼!
那沉闷的、重重的呢喃,似乎是从里奇的脑中迸发的。
「你这混帐东西,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直到让你清醒。」
凯伊扔下一句平静的话语。
里奇颓然坐下,呼吸沉重得如同一记记重锤。
「我,即便到了现在,也不认为你是一个这么无知的笨蛋。什么清醒,我可能醒不了,知道吗?你做的一切,也不会让我想起你的那张脸。」
「真是了不起的自信啊,但只因为得到了一张床,爱国主义便油然而生了吗?。」
十分尖酸的讽刺,凯伊的嘴都气歪了。
「很快便能发现了我吧,我身上有发信机呢。」
「没用的,在这里。」
片刻的沉默,激烈的思想斗争与他的沉默形成了落差。
「你们是知道的吧?」
「到现在,什么都不想干了吧?你们又不是傻瓜,相互之间的行为都是不敢恭维的。这并不只是你一人的说词。无论是谁都认为自己是最可爱的,但比这更奇怪的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所以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情,有的作为必要的东西而了解了,这是——我,你,他之间的问题。」
「你,对我的真心,真的那么了解吗?」
「那就请告诉我,直到我清楚地了解,详细地……」
带刺的凯伊的视线与里奇藏着怒火的黑眸一触到,气氛便紧张了起来。
凯伊等待着里奇开口,不动声色,只是在等。
里奇一声不响的站起来,很自然的,开始快速的脱衣服。
突发的事令凯伊目瞪口呆,他正准备开口,里奇已将最后一件衣服也脱掉了,毫无保留的!
这是一具优美的丰润的捰体,紧绷的具有弹性的肌肉,有着年轻人适度瘦削的身体的青涩,色香可人,凯伊乍见之下,似乎便被激起了男性的欲望,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可以说,渴望这具身体的伊阿索忽然间变得如此令人厌恶,甚至是令人嫉妒了。
凯伊紧咬的唇角微微地颤动着。
「这便是你真心想要的吧?面对着这具身体,你好好看吧。」
低低的声调,透出隐隐的自嘲,即便这样,也不能移开凯伊的视线。
「你,知道吗?轻轻一揉便会令我兴奋。」
胸部上残留着清一块紫一块的吻痕的里奇这样说着。
「这里、这里……这都是我的性感带来的,被那家伙抱着的时候直到血管里都觉得难捺。每次每次都弄到我的胸部觉得空荡荡为止。我啊,想让他揉摸我的下部,让他将我紧紧抱住。弄得我哭,接着最后,我想让他进入我的身体,将下身挺了起来,他便这样插入了,这可不是狡辩。伊阿索的性感与麻药一样。一分开,我的下身便瑟瑟发抖,忍受不了,忍受不了了啊!宠物环限制了我的下身,让我与他zuo爱,将送些弄坏的权力只有你。好好想想吧,凯伊。」
里奇的肺腑之言刺激着凯伊的耳膜。
「已到结局了吧?」
伶伶俐俐的伊阿索的美貌,在眼的深处显现了出来。
「——啊,啊,我知道了。」
这么斩钉截铁的话,令得太阳|岤微微跳动,从未体验过的胸口的难受,反反复复在口中渗出苦味。什么才是真话,什么是假的呢?现在便有了这种明显的区别。里奇把这一切全都说出来了,自己似乎是在粗野的咀嚼着他的伤痛。
「伊阿索的毒已深深的沁入血清了,无论如何也去不掉了。即便如此,这一年被缚住了,也希望能有自由,结果,还是没有用啊,这种饥渴也并非快乐。」
「是不是已讲过了?」
「将我的口有理无理地打开了。这次难道不是吗?三年的差距,比我想象的还严重吧?」
里奇停止了说话,将内裤拾了起来。
「大家,觉得我一个人更好吗?」
压低了的凯伊的声音,如一把尖利的剑,里奇紧咬着唇。
「——啊。是你做的事情,从小方面来说是热情,大方面来说是是照顾啊。」
言语的震撼力消失了,一口气说出来之时,胃便剧烈地痛了起来。
刷——
凯伊猛的站了起来。
似乎将凝固的沉默狠狠的踩在了脚下一样,在这种粗暴中,渗透了黑暗的,是一双眼。
「这么说来,我是再也没有得到你的权利了?」
凯伊猛的用力抓住里奇的手腕。
听了凯伊的话突然燃起的灼热,令里奇的胸闷结了。
「——别这么说了,这样的一双眼,己经在责备我。」
苦水涌了上来,嘴唇开启了。里奇用尽全力抓住凯伊的手。
「确实如此,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里奇的怒吼冲撞到墙壁反弹了回来,在此之前已与凯伊深切的决断开了,当然,里奇的脸被打了。
「——打啊!如果你还不解气,你想打多少就打多少,将我的事全忘了吧。」
「为什么?他比我更好吗?」
这,并非自尊心被践踏的愤怒,也并非为那番被唾弃的好意而骂倒,从喉咙深处喷薄而出的叫声,也许是那被拒绝的深情。
「你——考虑过自己的年龄吗?才二十岁!二十岁!你的这种心浮气躁,要过多少年才能明白?象你这样的人,要挑选多少次才能找出来?随着时间而来的一点一点的外表变化,仍是要将你吞食的呀。」
「这些不必由你来说,我们都有血统检验单。我的结果,在堕落之前己经为滛乱外宿所决定了。」
「这么说来,他一直在喂饱你,一直让你在舔他的下部来维持生活吗?」
「以前的事情,想也没有用。就象贫民窟一样,太短暂了……」
「那——我不承认,绝对不认可,绝对不认可!」
「那时你不是说这是一个无用的世界吗?好好振作吧。无论摔倒多少次,都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来说。」
忽然间,里奇被出其不意的保抱住,停止了说话。
「你,是我们的首领,只要与你并行,无论是谁,都会流连忘返。这些赞赏你都不知道吗?只要有你,无论多么大的情绪都能马上平静下来。大家都被你深深的迷住了。你难道要破坏这一切吗?你要与我们大家都断绝开吗?今天,不会再说「野牛的里奇」了,你不做我的里奇也行。但,请你别再做其他人的人了,别再……」
入耳的细语是这般的热烈。
但,口气却并非甜蜜。
里奇的身体微微一震,未曾想到的感觉窜上了脊背。
「一辈子都情愿做那家伙的玩具?这种事情我决不承认。」
这是包含深情的低沉的声音。
那双手迅速爬上他腿间,里奇感觉到一种令内侧的筋都疼痛的张力。
「里奇,不许再说什么一个人的快感世界,那家伙在我之前夺取了你,别买那被卖的喧哗,连杂种都有这种意识,是吧?例如,即便是侵到尿道也无论如何想zuo爱吧?所以,对你来说,这种性根据,很简单吧——把这些都扔掉,里奇。」
一瞬间,里奇呆住了,然后回过神来。
「因为有了这个,就离不开他了是吗?那就把一切都扔掉吧。」
不知道是恶意的玩笑,还是恶毒的讽刺,但能明白这是凯伊的真心,里奇的腰似乎被麻醉了。
湿润的嘴唇无论舔了多少次都无法抑制干渴,喉咙在微微震颤,里奇坚毅的眼闭上了。
嘟……
第七声,第八声……返回的只有空音。
伊阿索皱着眉头放下电话。
这并非自家的专用电话,这是例行开拓会刚结束后的办公室。
手表已显示22:00了,这期间已是第二次打向阿巴迪亚了,两次都无人。
留言机里也未留下任何留言。
「真奇怪……」
19:00以前的出访,都能从卡崔那里得到消息。
虽然心情愉悦得想出去游玩,但又不愿意没有里奇相伴。重要的是,到了这个时候,居然什么联系都没有。
「喂,怎么了,有什么心烦的吗?」
在明亮的办公室过道上,擦肩而过的劳尔问道。
「呀,没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眉都皱到一起了,难道还没事?市场有什么心烦的事吧?」
伊阿索想也没想便苦笑了一声,终于,开始堕落了,我……
但,这并非是自嘲的苦笑,是一种理喻,伊阿索这样想。
禁欲的身体麻醉了一般的甜蜜,喉咙强烈地热了起来。自尊心翻转了,即使明明知道这是在堕落却仍然无法阻止贪欲,对伊阿索来说,这便是魔的味道。
但是,劳尔却不同,即便是对自负为塔拉古纳的精英的他来说,贫民窟的杂种等等都是问题外的东西,研究室的实验动物是那么的可爱——会这么说吧,这种落差,总是想掩埋住的。
「哇,无论如何,我不会不管你的。」
也许是看到了伊阿索的苦笑,劳尔站到了桌子的前面。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我是你的朋友,就凭这,跟我讲清楚吧。对事物来说,它有能够得到许可的限度,即便是破坏了规则,也有它自身暗藏的制度,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将眼见的这种东西用来狡辩做通行方法,只能招致反抗与不信任,伊阿索。」
「对在阿巴迪亚的里奇,那么在意吗?」
「啊,那个啊,将公私混同在你口中都是当然的了。还有更好的方法吧?联合银行的老板若是失去了领导魅力的话,那就完了。弄出宠物——特别是贫民窟的杂种这样的丑闻,是下下招。」
「我知道,己被他说了。伊阿索.明克的名字在哭泣……」
劳尔突然睁开双目,而且,故意低低的说道。
「『朱庇特』有什么反应吗?」
「说起来的话,连塔拉古纳的头面人物也有这样做过吧。
即使不把它看得那么严重,到底也是有关尊严的事。而且,我
曾有过这种前科,即便是作为他,也会甩掉我吧?」
「什么啊,说得这么轻松,已经的生死关头了,知道吗?」
劳尔的语气粗暴了起来。
但是伊阿索的口气仍旧是不紧不慢的。
「做他的对手,我并不认为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必须要做的事,就要做好。对他的忠诚心是当然的,但我若没有这种自信心的话,就不会将里奇从曙光女神中救出来。要说物尽其用吗?卡崔那时就这样了。非难与嘲笑都是在觉悟之上的。若是不能理解的话,只能接受心理治疗了。」
短时间的沉默。
不能用言语表达的,在眼里就能显现,各自退让的话,火花就会散去。将这种矛头抛下,劳尔先行将口角之火熄灭了。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说到这个分上,也就是说与我站在同一立场了。别去追寻头上的那几根倒毛了,你不是已经取得了市场的提纲了吗?」
「押的是不知胜算的赌,也并非是好差使来的。」
「啊,所以啊,伊阿索,忘了那个人吧。要我现在帮你去执着那件事,我可不愿意。」
这,也许是站在劳尔立场上的真挚的忠告了。
伊阿索垂下眼,慢慢的站起来。
「很久以前的维纳斯(行星的一种)也做吗?
残留着的险意,令劳尔无言的耸耸肩,伊阿索拍了拍他的肩。
jjxc
当劳尔从古拉布出来时,已经到2:00了。
与走向曙光的劳尔就此告别,伊阿索觉着背上有被目光刺痛的感觉,马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从塔拉古纳到密达斯——与黑暗具有相同杀伤力的华丽灿烂的毒散发了开来,不夜城不如叫滛靡更甚。
对言辞上没什么办法的伊阿索,一面自嘲着一面急急的打开了去阿巴迪亚的门。
并没有什么物品的,潮湿的地下楼层的第五层。
只有发霉的家具神经质似的,乱糟糟的摆放在房子里。
jjxc
卡崔带着不安的神色,点着爱抽的烟草。
伊阿索打来的刺耳的电话铃声一直未离耳畔。更沉重的却是不断浮现眼前的,里奇悲苦的神情。
「那家伙,全然不明白。」
难道——
这么想着,手马上伸向了电话。
紧急呼叫的灯亮了,合上了周波数。
再次呼叫,过了一段时间又响起来了,但没有任何反应。
卡崔想也没想便骂了起来。
「混蛋!」
那晚,卡崔一夜未眠。
里奇与凯伊之间的事,只由他俩人解决,虽然他清醒地知道这只是徒劳,但这与旁观者是毫无关系的。
快到早上八点——
卡崔漫不经心的动着电话。
已经回来了吧——或者已经提前作出了艰难的决定?
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象淤塞了一般挥之不去。
时间慢慢过去了,卡崔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了手。
噜……
呼叫两声便截住了,同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里奇吗?」
被突如其来的话语问倒,卡崔顿了顿。
「不,我是卡崔。」
很快便沉默了,也许是失望吧,而且,没有对卡崔说第二句话。
伊阿索并不想问任何事,但——
「别人的话是无用的,表现出来,你没有行动的必要。」
对方这么说着就挂断了。
心清更低沉了,高涨的情绪一下就没了,只留下了深深的苦痛。
也不想抽烟了,眼的深处似乎被深深的刺痛了。
就这样站着……最终还是重重的坐下了。
渐渐变暖的街道,将瞬间的睡意打散。
卡崔迅速的钻了出来,在街上消失了。
里奇突然失踪已经两天了。
在阿巴迪亚,既无明显的消失痕迹,也没有发生事故的报告。在这期间,从密达斯到塔拉古纳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搜寻过了,宠物环也没有任何反应。
——逃跑了吗?
这样的话,反倒去除了对于伊阿索而言是个危险的存在。
也许对于里奇来说,不是出自本意的失踪,那到底会是谁,为什么这么做呢——这么考虑的时候,伊阿索现出了茫然的神色。
里奇若还记得将他变作宠物时的恨意,他早就应该离开了。
从胡言乱语到个人的爱好,情报从各个地方收集而来,对辛吉凯特的帝王——伊阿索来说,里奇的存在是一桩丑闻,劳尔声明这是「羞耻」,郁比德说「名声在哭泣」,卡崔则忠告说「有些过分了」。
出师还没两年,便做了这么愚蠢的事情。
自嘲的苦笑着,伊阿索似乎是望见了人间的尽头。但他对谁都没有怨恨,只是想与里奇共同拥有……
「挑战吗?恫吓吗?」
有一种被对手打败的不安感。而且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诡异地打败了。
没什么要求,只是等待,焦虑烦恼得憔悴了……大脑内部的那根弦象被针刺一般疼痛,更增添了对未知的对手的憎恨。
三天后的夜晚,伊阿索才知道了谁是恐吓者。
「伊阿索,我想回来。」
倒带多次仍没声音的录音机不经意地吐出了这句话,伊阿索腾的站了起来。
「难道……」
伊阿索的手急急忙忙地按住了按钮,惊愕得不得了。
「星期三15:00废坑的入口处……将会看见两人。」
没有报名,低低的,低低的声音,隐藏着凶恶。
「凯伊吗?」
伊阿索惊恐得毫无表情,象雕像般一动不动。
薄薄的唇稍稍翘起,辛吉凯特的冰人——这个名称真合适。
两天后——
有关废坑的各种情报过目之后,又全部记忆在脑中,伊阿索下了地铁。
这是私事,尽可能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卡拉是塔拉古纳值得夸耀的底下交通网,机能完美的地下车,一点也不浪费时间,空气也相当流通,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是在地下。
伊阿索微微缩着腰上车。
随着id卡的插入,门关上了,同时头上的灯也熄灭了。
「欢迎乘坐。多谢光临,请问您去哪儿?」
司机询问的声音与外表相反,十分轻柔。
「密达斯,艾利亚7的哈本依。」
「知道了。」
小密封舱浮了上来,旅程全部自动安排,小密封舱象滑了出去一般加起速来。
从塔拉古纳到密达斯黑暗的隧道里,小密封舱正急驶着,色彩不同的路灯从黄变蓝,车顺着描绘的路线缓缓移动。
没过多久,小密封舱悄悄的停了下来。
「辛苦你了,到哈本依了。」
拔出卡,伊阿索从舱中出来了。
表情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脚步都未变,慢慢的走着。
哈本依是为密达斯的市民修建的规模宏大的高级公寓中心,这里医疗设施齐备,住房充裕,娱乐场所繁多。
可以说公开的职能减少了,密达斯的市民是槛中实验的动物这种说法根深蒂固,哈本依便是为了一扫这些恶评而建造的。
入住者都性情温和不好争端,静静地安享余生,这是广受好评的。
密达斯的市民,无论是谁都都有限制罚款传票,能在这儿入住的人都是值得信赖的,事实上每年数十人的单位都能
间之契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间之契第9部分阅读
同类推荐:
长日光阴(H)、
娇艳欲滴(高H,1V1)、
我想操你(各种花式操弄,高H)、
快穿之精精有味(H)、
只想和你睡(1V1 H)、
他似火 (军婚 高干 婚恋)、
AV拍摄指南、
糙汉和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