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宠物奥义 作者:六花謬語

    21莉莉丝篇

    在莉莉丝去不返的当晚，盖勒特拥有的宝石又碎了颗。

    本来正在沉思的盖勒特，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那些黄宝石碎片，难得地恍神了。

    ——又失去了。

    从幼时开始，盖勒特家中就从没缺过猫头鹰。作为个巫师家庭，用以送信的禽鸟几乎是家家户户必备。富裕点的家庭，例如他这样的贵族後裔，除了公用的猫头鹰之外，每个人都会有只个人的猫头鹰用以送信。

    到他长大入学後，就是如此。毕竟使用自己的个人信鸟，总能减少邮件的延误和个人私隐外泄的可能性——例如贵族的家事，又例如总会存在的黑暗面。与其他魔法学校不同，德姆斯特朗是家会教授黑魔法的魔法学校。虽然在自己的家中藏书室有不少黑魔法的书籍，可是到了学校，盖勒特却有的实践机会。

    作为贵族，谁没有宿敌，谁没有在人生之中树敌？

    所以在学校的时候，盖勒特对於前仆後继而实验对像感到很满意——只有不断失败的试验，才会得出完美的结果。这个道理直由他的仇敌，延伸至他进行的实验之中。

    到了他十六岁的时候，大概因为学校再也看不过眼，就直接将他开除了。不过於他来说，学校的确也没什麽能教他。所以他也并不将这纸的开除书放在眼内，转身就踏上了周游各地的旅程。

    他用了好几个月以自己的双脚去丈量土地。虽然巫师有着方便旅游方式，可当年的他青睐这种亲身体验自然的旅程。走在路上捕捉个魔兽，尝试用新的黑魔法去折磨敌人——那几个月的旅程对他来说是很愉快的尝试。

    後来，他灵光闪，脚步就转向了前往戈德里克山谷的方向。就是这个突发奇想，领着他遇见了人生的转捩点。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

    这就是那个占他人生三份的人的名字。

    和他样，邓布利也是个出身巫师家庭，才华洋溢的年轻巫师。也许因为有着相似的眼神，他们拍即合。在其後的时间之中，他们不断讨论着世上存在的魔法，研究着个又个未知的实验。

    他们创造着魔法，同时他亦开始尝试改造普通生物。

    莉莉丝的先祖，就是在那个时候捕捉回来。

    想到这儿，本来正在看书的盖勘特失了下神。他转头望向空空如也的横杆，突然就没了心情再度投入手上的书之中。随手合上书放在旁，盖勒特起来走到窗边，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银白大地。

    「万分抱歉打扰您的兴致，大人。」

    在这个时候进门的人，是他所信任的下属。

    他自囚於纽蒙迦德最高的塔，已经很长丶很长的时间了。不过对他来说，却不是影响很大。因为从没有人会想到，自囚於此对盖勒特这个稀世黑巫师来说，只不过是由德国的据点搬进个相对隐蔽的据点而已。

    ——只是刚巧这个据点是座名为『纽蒙迦德』的监狱而已。

    还捎带着世上最庞大的学者研究组织。

    「怎麽了，西蒙？」没有回头，盖勒特发问的时候依然看着窗外的银白大地。

    「大人您的隼已经数个月没有回来，请问我们应否为您准备新的送信鸟？」

    听见这个问题，盖勒特只是侧头微微向後瞥了眼，复又重新看向窗外。他没有说话，所以低垂着头的白袍男人也没说话。时之间，房间内就只听见火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房间之中维持了好长段时间的静默。

    「准备吧，不过不要隼了。」盖勒特淡淡地说。

    得到了命令的西蒙应了声，然後在盖勒特的示意之下离开了房间。随着细小的关门声，这个房间再度只剩下盖勒特个人。

    ——不要隼了。

    在莉莉丝离去的几个月後，盖勒特终於发现他这个房间实在是太安静了。明明在以前，他只会嫌弃所在的地方不够安静。转身走向了空荡荡的横杆，盖勒特发现自己竟是怀念着那只从来都无比难饲候的矛隼。

    莉莉丝的曾曾曾祖母在他年轻的时候来到他身边，在那以後其後裔就直在他身边繁衍；因为在培育的时候加入了魔法，因此它们这系血脉拥有着普通隼所不能比拟的优势。例如强的飞行能力，以及近似人类幼儿的智商。而莉莉丝大概算是他饲养过的禽鸟之中，最难饲候的只。

    在莉莉丝的母亲死去後，合适的雏鸟们就被送到他面前。当时这群信鸟已经由他的下属进行了最初步的训练，因此在他面前是抬头挺胸目不转晴，直挺挺地在各自的横杆之上。在他释放魔威之後，几乎所有年轻的信鸟都得东歪西倒；而且在他走过的时候，露出低微的臣服态度。而只有它，还能动不动地着，锐利的眼神毫不在意地继续瞪着他。

    ——相当有趣。

    在那麽只信鸟之中，只有她在那时胆敢瞪他以示不满。就是因为这点，她被选择成为了他的个人信鸟。

    莉莉丝是只通体白色的矛隼——这身披毛是源自他以前所做的其中个魔法实验；那双有神的金眸，则是来自她的父系；而她的性格……

    想到这儿，盖勒特低笑了声。

    ——她的个性居然不是於此世养成的！

    发现这只小小的矛隼拥有着两世记忆，说起来也只是次的偶尔。那个时候莉莉丝刚来到他身边不久，当时他还在安排着各种事情。空下来的时候却不知为何，对这只能在他的魔威下支持良久的隼感到好奇，於是实验性质的摄神取念就被施用在莉莉丝身上。

    莉莉丝终归只是只略通人性的禽鸟——本来他就是抱着这个的心态来施放这个咒语，根本就不准备看到什麽有趣的记忆。可是，除了出生成长的这些记忆之外，他却在莉莉丝的脑海之中翻出有趣的记忆！

    ——瞧瞧他发现了什麽！

    ——个来自未来的灵魂！

    发现了这点之後，盖勒特突然觉得，身边出的这只看来很威风丶实际上挺好玩的矛隼也许并不错——他在纽蒙迦德或许真的可以增加个项目。

    ——个名为『观察来自未来的动物』的实验项目。

    於是，在往後的日子，盖勒特於纽蒙迦德的下属发现他们的大人突然有了变化。他的气息重新有了活力，眼睛重新有了神采，举手投足之间找回了往日的风采。简直就好像他未曾故意被阿不思．邓布利打败样，也好像他未曾因为这个世界而失去了爱情样。

    在这只年轻的矛隼的身上，盖勒特重新找回热情。

    为他们主人愁了那麽年的下属们，不由得拍手叫好，载歌载舞。

    ——要是早知道用只鸟就可以带回以前的大人，他们为什麽要愁眉不展那麽年啊！

    因为这个原因，不等盖勒特吩咐，在往後的日子里，莉莉丝的待遇直线上升，几乎直指盖勒特本人了。看见他们这个表现，盖勒特虽然没有目瞪口呆，却也是无奈地笑了。

    ——明明他只是为了研究个新的课题而已，他们怎麽会欢欣鼓舞的样子呢？

    盖勒特很明白这个表现的原因，然而却没有打算制止。他已经蚕伏了太久了，久到这个世界已经不再记得有名黑巫师名为『盖勒特．格林德沃』。他的名字也许会在巫师家庭之中口耳相传，他的事迹也许会在教科书之中留有纪录，然而巫师界却不再因他的名字而深深恐惧了。

    ——因为他早就在许年前就被阿不思．邓布利，自囚於纽蒙迦德的高塔之上。

    天晓得，这种高塔要不是他自愿进去，根本就囚不住他。

    ——也许他应该不再困在这儿了。

    ——形式上还是要个样子，不过……

    盖勒特带着点恶趣味，第次派出莉莉丝为他送出封国际邮件。他目送白色的身影不情不愿地消失在夕阳之下，第次觉得心情从没有那麽好过。

    ——过去的事就此过去。

    他和阿不思的分裂也许是注定的，他们的决斗丶他们的感情也许都是命运的安排。不过那并不是他们停滞不前的理由。

    现在也该是时候继续向前前进了。

    自那天以後，德国和英国之间不时会飞过未白色的身影。麻瓜们可能会认出这是只白色的矛隼，而巫师们则是能从魔法波动之中认出这是只信鸟。或者深层，从这只隼身上的魔法波动认出，这是只属於『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信鸟。

    ——这可不行。

    盖勒特研究了段时间，然後为莉莉丝加上了层又层的防护。首先是追踪的咒语，然後是被动的防护咒语，接着还有触发式的咒语。

    ——在我研究透澈之前，可不能失去你呢，莉莉丝。

    在不知不觉间，这只曾经有过两世生活的矛隼成为了他生活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莉莉丝偶尔会对他的文件的坚固程度很有兴趣，偶尔会对吃食很有意见——明明它现在只是只鸟，就不要老想着吃羊肉了。

    然後，就在盖勒特将防护的最後个步骤——枚炼金术指环，放到莉莉丝那天，它却从此回不来了。

    ——也好。

    ——他不应该沉迷於此的。

    然而，他却有点不甘心。因为他还没就莉莉丝那个奇特的灵魂得出了结论。不过……

    『就让我这个黑巫师给予你个小小的祝福吧，莉莉丝。』盖勒特重新拿起了书，心不在焉地翻着页。『因为我们总会再见的，在这个无尽的时空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21莉莉丝篇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