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清穿]侧福晋 作者:阿净

    第27章

    小阿哥天生残疾，满府上下真正在意的恐怕就只有李氏人了。倒不是说四爷不在意自己的长子,实在是这小东西来的不是时候。康熙孙辈第人,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抢的。在大阿哥和□□明争暗斗的这个时候，这个小东西的出生却让四爷两面受敌。要知道,这两人为了抢先生个儿子,都拼了命了。结果倒好，他先生了。弄得不管是太子还是大阿哥对着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让现如今还是坚定□□的四爷心里起了丝疙瘩。加上他又身有残疾，外面传他不行的话,也让四爷有些介怀。

    尽管如此,小阿哥还是府上第个孩子,康熙孙辈第人，满府上下对这个刚满月的孩子分毫不敢怠慢。李氏在最初的怨恨愤怒之后，渐渐恢复了理智。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宋氏的宽慰。

    宋氏是个穿越的，比李氏见识广。她见了小阿哥的脚之后就屏退众人，悄悄对李氏说：“好妹妹，姐姐听说个偏方。小阿哥如今骨头软，掰掰的话说不定还能把骨头掰过来。”

    李氏听，就大喜，说着就要去跪宋氏：“可是真的？若是小阿哥能好，妹妹这辈子下辈子都给姐姐你做牛做马。”她不可置信，却也知道宋氏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拉着宋氏的手就不肯放。

    宋氏心里叹息，拉着她坐到吊着小阿哥悠车的炕上，说道：“妹妹先不要激动，等会儿太医来了，问过他是否可行再说。”

    “让姐姐见笑了。”李氏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好受了不少。“这满府上下也只有姐姐时时想着我了。”

    “妹妹如今打算怎么办？”宋氏看着李氏憔悴的模样，明白她在为小阿哥的事情发愁，又想起今日过来之前二丫说的话，便对李氏说道：“祖上规矩，这孩子是要换着养的。如今小阿哥已经满月，也不知道爷那里是个什么章程。照我说，小阿哥若是能养在福晋身边就再好不过了。”

    “姐姐的意思是？”李氏绞着手里的帕子，心里阵痛阵酸又阵恨，五味杂陈。

    “妹妹何不去求求福晋呢？你也不要舍不得，小阿哥的脚已经这样了，养在福晋身边好歹身边高层。”宋氏把拉住她的手，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将李氏送上了条不归路。

    李氏想了想，觉得宋氏说的未尝没有道理，便答应好好考虑番。

    不会儿，下面就有人来报，说是太医来看小阿哥了。李氏将宋氏的方法告诉了太医，盼着对方说着法子可行，可惜太医最后摇了摇头。

    宋氏和李氏都很失望，送走太医之后，李氏就辞别宋氏去见了福晋。

    恰逢今日是十五，四爷下了朝照例去主院。福晋笑盈盈地伺候了他洗漱换衣服，又起用了晚膳，也算相敬如宾了。

    等四爷吃完之后，两人照例才开始说话。因为福晋年纪尚小，两人不过就是说些家常小事，说着说着就说道了太子家那个只比小阿哥小上个月的庶长子。“眼看着二哥家的小阿哥要满月了，你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四哥要看单子吗？”福晋见四爷问，就让叶嬷嬷将长史递上来的单子找出来。两人对着单子又删删减减，才定下了最后的礼单。“就照这个准备吧，虽然是庶子，但到底是太子的长子，厚些也是应该的。”四爷说着，将单子交给福晋。

    福晋接过单子，应了。眼看四爷就要起身去看书了，福晋连忙打发了下人，有些犹豫的说了想将小阿哥接到身边自己养：“四哥，说起东宫小阿哥，我倒是想起了我们的小阿哥。四哥，小阿哥……我……”顿了顿，福晋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看了四爷会儿，才说道，“咱们小阿哥脚不好，不如将他挪到我的院子里来，这样对小阿哥的将来也好些。”

    四爷眯了眯眼睛看着自己的小福晋似乎想要看她的心里，就在福晋紧张的整个人都缩起来的时候，四爷摇头拒绝了她：“小阿哥是长子，养在你身边对他不是件好事。”

    “可是……”顿了顿，福晋叹了口气，不死心求道，“小阿哥腿脚不好，若不养在我身边，将来难免有人会看轻了他。”边说，她边垂头，眼睛却偷偷撇着四爷，完全是副慈母心肠的模样。

    “这话是谁传出来了的！”四爷原本还算柔和的脸色彻底板了起来，他掌打在桌上，语气里不加掩饰的怒气，“爷的儿子，爱新觉罗的子孙哪个敢看不起！”四爷自认自己颇了解自己的小福晋，这样的话觉不是她能想出来的。“是哪个奴才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福晋做出吓了跳的模样，小狗样睁大眼睛看着四爷，可怜又可爱，嗫嚅的说道：“是李格格来求的我。四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没错，是李氏心大了。”四爷皱了皱眉，心里对李氏的印象坏了，不但恃宠而骄，还学会四处钻营了，如今竟然上赶着要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出来了！好个李氏！“小阿哥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了，爷自有主意。”他原想着小阿哥脚不好，就让李氏养着，毕竟她是生母，其他人未必能有她那么尽心。

    “我都听四哥的。”福晋应了，她从头到尾句谎话都没说。满人有换子养的习惯，养在她身边，小阿哥的身份怎么样都会比般的庶出阿哥强些。李氏提出让她收养小阿哥是确实是全心全意为小阿哥考虑。只是她不该在刚刚闹过场的时候提出来。四爷、孝懿皇后、德妃的段公案府里哪个人不清楚。李氏刚生下孩子就要将孩子献出来，不是戳四爷的心窝子。他不会想到李氏是为了孩子，只会认为李氏为母不慈。

    夜无话，第二天早，四爷边洗漱边吩咐苏培盛，让他去告诉李氏，就说他决定将小阿哥让给阿瑕养。

    福晋在旁听了这话，心里暗暗高兴。不枉费她绕了个大圈子从宋氏身上下手，总算挑起了李氏和阿瑕之间的争斗。其实福晋不是要对阿瑕出手，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探探阿瑕的底。

    阿瑕是侧福晋，除了福晋，府里就她最大。满人是妻制度，侧福晋虽然比不上福晋，和平妻也不差少了。李氏的小阿哥能被阿瑕养，和被福晋抚养也不差少了。李氏却点都不高兴，她听了苏培盛的话整个人都差点没厥过去。她边呢喃着：“爷不可能这么对我的！不！爷不可能这对我的！”边，就要冲出去见四爷。

    下人们哪里敢让她出去，抱她腿的抱腿，抱腰的抱腰，死死的将她拦在了屋子里。李氏挣扎了会儿，直到力气全失也没能走出去。而这时，四爷已经上朝去了。

    她软倒在地上，泪流满面。阿瑕就是害得小阿哥瘸了的人啊，四爷如今要将小阿哥交给阿瑕，分明就是想要了小阿哥的命啊！李氏冲到小阿哥的屋里，赶走了所有人，在里面狠狠哭了场。

    等宋氏闻声赶过来的时候，李氏却不哭了。她重新梳了妆，整个人冷静的可怕，让宋氏准备的肚子宽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姐姐，我已经没事了。小阿哥能养在侧福晋身边是他的福气，我已经想明白了。”李氏挽着宋氏的手，拉她坐下，就连下人来告诉她小阿哥要走了，都没有动□子。

    这副样子实在太诡异了。宋氏心里惴惴，总觉得李氏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也不敢留，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阿瑕的院子里，其喜洋洋。小阿哥虽然脚不好，但身份摆在那里了，侧福晋能养着他，不管怎么样都是件好事。

    阿瑕坐在炕上，慢慢的摇着小阿哥的悠车，神色柔和。其实说是养着小阿哥，也不过是将小阿哥的东西和嬷嬷等挪到她的院子里，每日里也就晨昏定省的时候能见小阿哥面。她这会儿之所以能坐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小阿哥刚搬来罢了。

    蔷薇见阿瑕神色柔和，脸喜爱的样子，就凑趣说道：“主子，咱们小阿哥长得可真好。”

    “小阿哥长得像李格格，也像爷。”在精奇嬷嬷警惕的目光中，阿瑕伸出手给小阿哥拉了拉襁褓。睡着的小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个小天使，阿瑕突然就觉得有个自己的孩子也不算是坏事。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阿瑕就将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

    那个说漏嘴后被福晋保下来的的孙嬷嬷连忙附和道：“主子说的是，咱们小阿哥就是俊俏。”语气里的献媚藏也藏不住。

    阿瑕突然就意兴阑珊了起来。她起身子，将手交给芍药，说道：“我把小阿哥交给你们了，务必好好看护，自有你们的好处。”

    伺候小阿哥的嬷嬷们齐声应了，恭送阿瑕离开。

    芍药机灵，见阿瑕的神色恹恹的，怕她想起之前小产的事，就故意说起了李氏之前求福晋抚养小阿哥被四爷打脸拒绝的事情用来分散阿瑕的精力。

    阿瑕听，果然变了脸色，说道：“芍药、蔷薇，以后这些话不要说了。李氏在怎么不是，只要她是小阿哥的生母，有些话你们就不能说。”

    蔷薇和芍药都应了，转而说起其他的事情来。阿瑕这才放缓了神色。不会儿，行人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可是还没等阿瑕坐下呢，小阿哥身边伺候的人就冲了过来。

    “主子！出大事了！小阿哥不好了！”

    “什么！”阿瑕猛地起来，“小阿哥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不好了！”

    “奴婢也不知道啊，求主子快去报了福晋请太医来看看吧，小阿哥吐白沫了！”精奇嬷嬷跪在地上，把鼻涕把泪的哭着。

    阿瑕被这声音吵得只觉得头昏脑涨，慌着身子就要往下倒。芍药和蔷薇都唬了跳，赶紧将她扶住：“主子！”

    阿瑕挥开两个丫头，拔腿就往小阿哥那屋跑去。芍药和蔷薇互看眼，芍药去追阿瑕，蔷薇则去报福晋，至于那个精奇嬷嬷两人时间都顾不上了。

    还没到小阿哥屋里，阿瑕就听到了里面冲天的哭声。她愣了愣，旋即露出个苦笑。终日打雁，今儿个却被雁啄了眼睛。才来半日，本来好端端的小阿哥就没了，这里面要是没鬼，说出去根本没人信。不管是谁下的手，小阿哥去，她就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了。

    阿瑕深呼口气，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跌跌撞撞的推门走了进去。在精奇嬷嬷的哭声中，她冲到小阿哥的悠车旁，颤抖着手慢慢的摸上了小阿哥的脸。然后嘤咛声，阿瑕软倒在地。

    除了昏过去，她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做的越错的越。

    小阿哥去了的消息几乎立时就传遍了整个后院，福晋急冲冲赶去阿瑕院子的时候，李氏那边已经闹翻天了。因为，小阿哥不好了消息传过来，李氏就挥退了众人，将自己吊死在了房里。

    她虽然出生包衣，但是阿玛也是个读书人，所有也认识几个字。因此，她留下了血书。古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李氏不是这样的人，她死也要拖阿瑕下水。血书里，她写着阿瑕嫉恨自己害得她流产，所以才害死了小阿哥。

    说起来李氏会这么做也不是毫无理由的，开始的时候她虽然嫉恨阿瑕，但也没有到要和阿瑕同归于尽的地步。直到小阿哥被抢走，她时想不开，才做出了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李氏从知道自己怀孕那天起就盼望这为四爷生下第子，从此以后她就可以步登天了。但是事与愿违，她确实生了个儿子。但是这个小阿哥却是个残疾的，在看到小阿哥那只脚之后，李氏就知道自己完了。孩子有问题，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原因，那就只能是李氏的问题了。种子是好种地，地却不是好地。四爷不会再宠信她了，李氏意识到这点之后，万念俱灰，她甚至趁着丫头不注意找出了自己直藏着原本打算用来陷害别人的夹竹桃粉末，想要用来自尽。和四爷样，李氏也不认为是自己让小阿哥瘸了的罪魁祸首，她认为是花园里跌的那跤才让阿瑕瘸了。所以她迁怒了，因为如果不是迁怒到了阿瑕身上，李氏根本不知道之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宋氏的偏方和将小阿哥交给福晋养的建议曾经是李氏的救命草，但是四爷将这最后根救命草拿走了。绝望之下，李氏时想不开，对自己的亲子下手了。原本用来自尽的东西，最后却进了自己儿子的嘴里。

    其实，刚刚喂小阿哥吃下去，李氏就后悔了。只是木已成舟，后悔已经于事无补了。毒了自己的儿子，李氏毕竟不是武则天，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是，她想到了命还命。

    躺着也中枪的阿瑕不知道李氏的想法，如果她知道了说不定能发现李氏的产后抑郁症，但事实上是谁也不知道。

    宋氏抱着李氏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她不知道李氏做了什么，只以为是小阿哥的死才让李氏时想不开自尽的，心里恨死了四爷、福晋和阿瑕。穿越以来，宋氏对所有的切都淡淡的，唯独对李氏她付出了真心。

    刚到小阿哥屋里，福晋就接到李氏自尽的消息。绕是活了两辈子，福晋也吓得够呛。她将小阿哥设计给阿瑕养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会发生现在这幕，强迫自己不要心虚，福晋扶着叶嬷嬷的手吩咐众人将昏倒的阿瑕移回自己的院子，又让人快马去报给四爷。

    到底年纪小身子弱，心虚加上番折腾，福晋也有些撑不住了。四爷出现在阿瑕的院子里，迎出来的福晋整个人就软在了他的怀里。

    四爷镇定的吩咐叶嬷嬷和玉竹玉露两人将福晋送回主院，又去看小阿哥。但是下面的人哪里敢让他看这个，苏培盛苦着张脸，死死将他拦着。

    和李氏等后院的女人不同，四爷府真正的主子只有他人，因此他哪里是奴才想拦就能拉的住。苏培盛等干奴才将四爷围成个圈子，也没能阻止他。

    就在这个时候，芍药冲了出来。她两只眼睛都红着，看见四爷就往地上跪：“爷，求你去劝劝我家主子吧。主子不想活了，想吊死自己呢。”

    四爷顿了顿，握紧了拳头，眼睛开始慢慢的变红。离他最近的苏培盛甚至听到了他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直把这个奴才吓的浑身哆嗦。

    “滚开狗奴才！”四爷脚踢在离他最近的个奴才身上，大步就往阿瑕的屋里走。芍药擦了擦脸，和苏培盛互看了眼，赶紧跟上去。

    进阿瑕的屋子，就见阿瑕已经在凳子上了。衣裳还是她常穿的月白色袍子，发型也是她常梳的简单发型，四爷却觉得她憔悴的厉害。不过会儿不见，她就像是老了五岁。

    “你这是在做什么！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四爷喝了声，“还不把你们主子抱下来！”说着就要自己动手。

    阿瑕见他进来，也不再挣扎着要自尽，整个人软绵绵的被人从凳子抱了下来。四爷在原地，整个人都散发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阿瑕却扑进了他的怀里，哭得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爷……小阿哥没了……是我的错……”

    四爷将她紧紧搂在胸前，让她的脸蛋贴在自己的胸口，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背，不知道什么起，就流下了两行清泪。

    主子痛哭，奴才们都跪在地上，哪个有胆子抬头看眼，因此也没法四爷流泪。

    也不知道过了久，阿瑕就哭昏了过去。四爷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又给她拉上被子，才离开去了福晋的院子。

    小阿哥死了，李格格也死了，四爷说不伤心是假的，但是看着福晋呈上来的血书，他却无法再伤心下去了。李氏在血书上说是阿瑕害死了她的小阿哥，这李氏真是个祸害！死了都要攀咬别人！他这时才知道，阿瑕上吊的真正原因。

    四爷自然是不信的，阿瑕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可是血书就在这放着，旦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旦皇阿玛知道了，阿瑕……

    维持着半坐半躺姿势的福晋这时开口了：“四哥你放心，血书的事情我已经禁口了。李氏屋里的奴才们都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侧福晋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她是绝不会害小阿哥的，这里必是有什么误会。”

    凝视着福晋的眼睛，良久，四爷叹了声，说道：

    “……难为你了。”

    这是默认了她的话？福晋心里冷笑，前世是李氏武氏，现在则是西林觉罗氏。爷啊爷，你就这么相信她？连查都不肯查？我的弘晖死的不冤，有你这样偏心的阿玛，他死的不冤！不过这回额娘会护着你，弘晖，这回，额娘定护着你。爷啊爷，既然你偏爱西林觉罗氏那就偏爱吧！只要你始终如，我倒要看看武氏会怎么做！

    四爷不知道福晋的想法，只觉得自己的小福晋年纪虽小，却已经颇有几分正室的风范了。他维护阿瑕，除了因为自己心里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之外，也是为了自己的形象。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就算他这会儿没有升起某种野心，他也知道治家不严可不是好名声。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别名《那些年我们看过的言情狗血梗》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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