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情深如海 作者:倾衣

    35第35章

    赛老先生给林如海诊断番后,慢条斯理的说道：“风寒而已，死不了的。”

    艾若担忧的瞥了林如海眼,走到赛老先生身边,低声问道：“只是他都病糊涂了。会不会是烧坏了脑袋？”

    “噗”赛老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到艾若不解的看着他,赶紧清清喉咙，正经的回答说：“既然夫人担心,那老朽再开几服药，等林老爷喝了之后,若是依旧没有好转······林老爷定是烧坏脑袋了。”

    艾若紧抿着双唇,轻轻的应了声,“赛老先生医书高明，可瞧出老爷是怎么得了风寒的？他身子除了需要调理外，不是都已经好了吗？怎这般的糊涂又病了？”

    赛老先生同情的瞥了眼林如海，决定实话实说，他摸摸胡子，叹气道：“还能是什么？定是故意的，昨儿不是下雨了吗？若是老朽没有猜错的话，林老爷肯定是夜未睡，又吹冷风又淋雨的，嗯，还喝了不少的酒，夫人说说，他能不病吗？”

    艾若回头目光深沉的盯着林如海，林如海只觉得面上阵寒气袭来，眼睛紧闭，加不敢叫艾若知道他是装睡的，心里开始不住的低咒赛老，他决定了，等他好了之后，定会将那个满口谎言的老头扔出去！

    诋毁他，在艾若面前将他说的跟疯子傻子般无二！

    “夫人不用太担心，林老爷定是太过思念谁了，举止才会这般反常。昨夜发泄出来也好，今后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赛老又瞥了眼林如海，瞧他面色如常，可惜了，拳头握得死紧，青筋都出来了啦，夫人若是仔细看上眼，哪里还会不清楚你在装睡？

    艾若脉默默地点头，声音平淡，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大夫说了没事，那我自然是不担心了。不知道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赛老摸着胡子眼露满意之色，轻笑道：“并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只要林老爷不三半夜的跑出去吹风淋雨的，自然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嗯，若是他依旧如此，夫人也无需惊慌，直接将老朽留下的药方子煎碗药给林老爷灌下就是了。”

    “你们府上病人还真，我等会儿还去去给姑娘诊治，哦，对了，还了贾府的位公子，哎呀，他被打的可真凄惨！”赛老倒也不管林如海还躺在床上，径直拉着艾若聊天，现在艾若对于林如海的病情也不关心了，他自己要发疯她可不陪他玩了，赛老现在提到贾琏，她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登时好转了。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赛老，忽闪忽闪，赛老心里哎呀的叫了声，这般的夫人还真可爱。呵呵的笑了笑，他接着说道：“夫人不知晓，听府上的丫头消失说，那个琏二爷长的可俊俏了，可惜啊，老朽进去看，哎呀，那简直看不出是个人啊！”

    艾若瞪大双眼，禁不住回头去看了林如海，他这么狠？心里不禁微微动，这样的男人，又深情又无情，这边还可以为了某人借酒消愁风吹雨淋的发疯，那边却可以冷漠的吩咐下人，将贾琏打成猪头。

    “真可怜。”艾若叹了口气，轻声道：“琏二爷也没有做什么坏事，怎么就被打成那样呢？面目全非了吧？不会是有人嫉妒他长的好吧？”

    艾若明知道是林如海做的，却特意这样假设，赛老听，心里乐，可不正是这么回事？连连点头，赞叹道：“可不是？琏二爷长的不错人又年轻，难说不会有人嫉妒他啊。说起来他也倒霉，昨儿还是林老爷邀请他出去喝酒的呢，可惜了，林老爷临时有事去不了，这不，琏二爷被熟人碰上了，硬是拉扯着他去喝花酒，那花魁见了他，愣是不理会旁边位老爷，那老爷瞧着琏二爷比他年轻又比他俊俏，那就个嫉妒，眼珠子登时就红了，怒火冲天，三两下招呼了几个朋友，花楼里打了架，琏二爷被揍了几拳，肚子上被踢了几脚，当场就起不来了！老朽还以为就这么算了呢，毕竟当时琏二爷就走了，谁知道隔天却说被抬回来了，老朽心里奇怪，赶紧过来瞧瞧，啧啧，琏二爷定是被拉黑巷子里去了，肋骨都被打裂了，腿也折了，人都烧糊涂了，若不是我医术高明，他定的躺上半年！”

    “夫人说说，是不是很惨很可怜啊？”赛老满脸的同情，说的那就个仔细，艾若听，心里也觉得贾琏倒霉，怎么就碰上林如海这种无情的人呢？

    “赛老先生知道的很详细······”艾若怀疑的看着赛老，不太对劲，说的好像赛老当时在场似的。

    赛老先生面上变，尴尬的摸着胡子呵呵的笑着。他的视线微微转开，嘿嘿的说道：“这不是碰巧遇上嘛。林老爷不是约了琏二爷要去喝酒吗？他不是碰巧有事，而是和老朽块儿上那花楼喝酒赏美人儿去了！原个花魁还真是美啊，林老爷当场就失了神了，本来我们是打算请过来唱首小曲的，可惜被琏二爷领先了。”

    “所以他嫉妒了？”艾若不能不这样想！亏她还以为林如海是为了贾敏发疯呢，原来是为了青楼里的个姑娘！

    赛老呵呵的笑，“林老爷也是时糊涂，时糊涂，男人嘛，看着想要的女人被人抢先了，哪能不生气嫉妒？不过夫人放心，林老爷和老朽，只是单纯的听曲去的，并没有其他的心思。瞧见美人看几眼，那也正常啊，林老爷可真什么都没做！老朽也在那儿呢，林老爷纵使想要做些什么，也不可能不是？再说了，他的身子现在可不能做那种事，他就只能干看干看着，使不了坏的。夫人不用担心。”

    所以说，贾琏被打不是因为他想要带着黛玉去荣国府？而是因为林如海被抢走了美人，心里不痛快？他倒是比那个什么老爷强了，并没有当场爆发，可惜他不是什么东西，暗地里下手，瞧，都将贾琏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艾若的脸色难看的紧，她对着赛老说道：“老爷火气大，赛老先生可得加些黄连，良药苦口利于病嘛。我想老爷不会介意的。”

    “使得，使得。”赛老连连点头，赞同了艾若的说法。“林老爷肝气也大了些，确实得好好的降降火。”

    “赛老先生如此通情达理，林老爷果真没有请错人呢。”艾若眯着眼睛微微笑，接着便不管林如海径直走了。

    赛老先生呵呵的笑着，满脸的愉悦。

    林老爷，你不是很厉害嘛，刚刚怎么不跳出来反驳老朽啊？

    “赛老头，你挺能说的吗？”林如海睁开双眼，眼神冷得跟冰渣似的，满脸狰狞，恶鬼似的瞪着他，赛老心里打了个突，收敛起刚刚得意的笑，张老脸挤出委屈的神色来，低估道：“林老爷也忒不讲理！昨晚可不正是你邀请贾琏出去的？他近来可都不出门的，没有你开口，他哪会出去？再说了，我们昨晚不是在那青楼里喝酒的吗？贾琏被打的时候，若是老朽没有记错，林老爷看的很高兴？老朽说的可都是实话啊，林老爷莫非是想要欺瞒林夫人？”

    林如海差点咬断牙齿，冷冰冰的视线宛如刀子般冲着赛老先生飞去。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什么时候看着那花魁了？她长什么模样我根本就不知道，怎可能会看的入神了？还有，我什么时候想要她来唱曲了？说的都是实话？那这些呢？你别以为我现在动不得你，今后就永远都动不得你！”

    跟艾若说这些，他是真的想死吧？赛老先生！

    “可老爷不是盯着那花魁笑吗？竞价的时候，林老爷不是还跟着喊了？你没有看上那花魁没有想要听她唱曲暗中做些什么的，你跟着那些人喊什么呀？老朽若是真的误会了，可也怪不得老朽啊。男人嘛，见到美人都会禁不住看上几眼，你的身子是老朽医治的，老朽相信你只是单纯的看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这点想来夫人也明白的。林老爷若是担心夫人会误会，这倒是不必，老朽瞧着夫人通情达理的，并不会因为老爷上青楼而跟老爷闹腾，真有当家夫人的气度啊。”

    林如海满脸的颓丧，他刚刚还抱着艾若腻歪着，现在被赛老这么诋毁，今后想要再次将艾若拥入怀中，怕是又得等好长段时间了。这还是往好的方面想，要是她下定决心不要他了，那么这次的亲密就只能是最后次了。林如海几乎要呕出口血了。

    “果然，你和刘嬷嬷都不应该留在林家了，我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了！”林如海脸色灰败，伏在床头有气无力的叹息道。

    赛老脸色变了变，本来还带着笑容的脸，现在也是满脸的无奈，语气带着苦涩，叹气道：“并不是老朽要逼着老爷，可你不仔细自己的身体，夫人现在的心思老朽瞧的清楚，依着老爷这般急切的做法，将来定是要出事的，老朽可不能叫老爷这么做。”

    林如海止不住的冷笑起来。“没有你故意胡说，若儿哪里会再的疏离我？”

    “夫人不离你远点，老爷能控制得住你自己吗？老朽说的可不是谎话，老爷的身子近不得女色！你决心已定，老朽只能尽量拖些时日！”

    “可以用别的办法！若儿和别人不同，你以为她嫁给我就万事大吉了？她若是真的被你糊弄的不愿意要我了，赛老先生，到时候你倒是可以真真切切的看清楚，我是怎么做的。”

    林如海眼露威胁，扬起嘴角轻轻的笑，语气轻轻柔柔的说道：“最后次了，蛊老先生。”

    “我知道了。”赛老沉默了好长段时间，才出声回答。他定定的看着林如海，说：“老爷也得记得了，老爷今后若是想要装病，老朽也不会帮你了。”

    林如海轻哼声，“不用你的药，我自己也可以做到。”

    赛老先生倒是没有反驳，点头诚恳的说：“确实，只要林老爷夜不睡，又吹风又淋雨的，自然也可以病的很真实。”

    林如海的脸色登时又变了。

    “你醒了？”艾若看到脸虚弱的林如海倚靠在门边，不由得有些惊奇。

    林如海点头，额头上渗出层薄汗，吃力的回答：“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并没有看上那个花魁，也没有想要听她唱曲。她长成什么模样，我压根就没有去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荒谬的念头呢？再说了，她的歌声不怎样，琴艺又只是般，我自己弹琴都比她好听，怎么会特意跑去花钱听她弹琴唱曲呢？赛老先生胡说的，你别相信他啊。”

    艾若眨巴了下眼睛，又想了好会儿，这才理解林如海是特意解释来了。她心里纳闷，不太明白他特意过来就为了说这些。

    “其实看上了也没有什么关系，虽然纳回来做妾传出去不太好听，可你并不傻，想要安排个过得去的身份对你来说易如反掌。”艾若看他急的满头的汗水，声音放柔，小心的安慰道：“你若是担心我做什么，这倒不必，我又不是那种小气的，哪里会同几个姨娘计较？”

    依着艾若现在的身份，她确实不需要同姨娘计较什么，毕竟她虽然对林如海有些许动心，可并不是非他不可，也不是非得有男人宠着才能过日子，所以刚才听赛老先生的话，她心里确实有些不舒坦，可到现在，她已经调整好自己了。

    “我没有看上外头的人，没有想要纳妾！”林如海真的急了，艾若说她不是小气的人，这话不假，因为旦他真的和别的女人扯上了，她肯定就不会要他了，到时候她自然比谁都大度！可这不是林如海想要的。

    “我之前已经将所有的姨娘都送出去了，今后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姨娘了。府上只会有你个女主人，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搀和进来了。”林如海扣住她的肩膀，脸上认真严肃的神情叫艾若有些吃惊，他说出口的话，叫她怀疑。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只期盼着能与你起，再不分离。”林如海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满眼的情意。

    艾若禁不住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

    “冷吗？”他发现了，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脸颊，艾若躲开了。不去看他僵在半途的手，艾若皱着眉头仔细的看他，“你喝药了吗？烧退了吗？”

    她不习惯听这样肉麻的话语。

    “我没病！”林如海眉头拧成了小疙瘩，他没有说谎，他确实没病。脸上发热，浑身发烫，其实的是因为两人滚到块儿，他起了反应了。小部分是他事先准备好的，为的是两人谈话要是破裂了，艾若要是生气发怒了，他有什么可以缓和下，总不能叫艾若就这么走了，不是？

    他装病是为了博得艾若的同情和怜惜，不是为了阻碍他对艾若表达情意的。可惜这个时候，艾若并不相信他没病。

    因为她希望林如海真的病糊涂了。

    “我想有什么事情，不如等你病好了之后，我们再谈吧？”艾若用商量的语气问道。林如海马上摇头，嘴唇抿成条线，不赞同的盯着她的眼睛看，坚定道：“不行，等我病好了，你肯定将所有的事情都整理出来了，到时候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的。”

    艾若失笑，“不，我相信你的。”

    “你不相信我的话，直都不相信我的话！我说了，我看上的人是你，不是贾敏不是其他的人，可你从来都不愿意相信我！我说我只想要你陪着我过辈子，可你呢，听那个疯老头随意说，你什么都不问就开始准备给我纳妾，你哪里相信我了？我怎么看上青楼里的姑娘？我说了可你依旧不相信，你别这样看着我，你的眼神说的够清楚明白的了！”

    林如海抬手捂住艾若的眼睛，嗤笑声道：“因为贾敏，只要说到我思念谁啊什么的，你马上就认定了我在想着她！我若是真的这般思念她，怎么不在她还活着的时候陪陪她呢？没有良心的，那个时候我在哪里？我说的我做的，你总是故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张冠李戴，反正怎么误解我就怎么来！”

    “我说的话，你句都不信，旁人说的，哪怕是玩笑话，你也深信不疑。我说，你不会觉得这太不公平了吗？”

    “我们是夫妻，今后要起过辈子的，你不相信我也不能去相信别人啊，这不是存心想要气死我吗？”

    林如海气急败坏的吼着，艾若安静的听他噼里啪啦的说了堆，心里琢磨下，也觉得自己好像直都不相信他？可这能怪自己吗？每每信任他点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又搞出事端来才叫自己灰心的。所以说，都是林如海自作自受，怪的了谁啊？

    可惜林如海不会这么想。

    “起过辈子，与相信不相信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艾若抿了下嘴唇，声音轻轻柔柔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要是不相信我能陪我过辈子吗！”林如海咬牙切齿的说道。她要是真的点都不相信自己了，两人住在不同的房间，睡在不同的床上，盖着各自的被子，这样的辈子，他可不接受。

    艾若觉得奇怪了，她不太明白林如海那奇特的想法。只要他们还是夫妻，就算她在不喜欢林如海，彼此熟悉后，她也不会太过抗拒夫妻之间的事情的。可瞧着他的模样，好像不是那么回事？难道说，若是那个女人不喜欢他，他就不会去碰那个女人了？要真是这样，他倒还算不错。

    至少今后她不用太担心了。

    林如海手上的劲不小，艾若肩膀刺痛，她只是眨巴了下眼睛，并没有出声喊疼，这疼痛在她还可以忍受的范围里。

    “没有办法回答了吗？”林如海胸腔里满是怒火，冷笑道：“你觉得我老了，是不是？”

    “其实你还算不上老，我也没有这么想过。”艾若摇头，她确实没有觉得林如海老了，管家小厮不算，就林如海和贾琏来说，林如海可比贾琏好了。“我见过的男人也不，不过你可比那个琏二爷好了。”

    林如海微微楞，嘴角轻轻翘起，随即又怀疑的看着艾若，发现她脸的认真，这才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你真觉得我好？”

    “你觉得自己比不上他吗？”艾若扬着眉头反问。

    “怎么可能？”林如海撇嘴嗤笑，不屑的哼了声道：“他算什么玩意儿！若不是我善心不想加计较，他哪里还能活着回来？早就不知道死在那个臭水沟里了！”

    “你将他打成那模样，该不会真的是在嫉妒他吧？”艾若忽然觉得不对，若是真的如他自己说的，不是为了那花魁，看着也不像是为了黛玉，那么是为了什么？怎么看，艾若都觉得林如海是在嫉妒。

    林如海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不太甘愿承认他真的是在嫉妒，“我看他不顺眼，看他的嘴脸就厌恶。”

    “若是这样，他来你就该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艾若指出不合理的地方来，“而且，你不是这样的人，平白无故的对人下狠手，所以，定是有缘由的。”

    “不好说，还是不能说？”艾若看得出来林如海并不愿意说出来，理解的点头，道：“看你的样子，你的理由其实也不能拿到面上来说，不过贾琏应该真的得罪你了。”她忽然很好奇，贾琏到底做了什么叫林如海这般恨他？

    “现在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林如海加重语气，眼睛微眯，神色冷然，“贾琏的事情算什么？点都不重要！别为了他那点破事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我们之间有什么需要这么郑重交谈的吗？”艾若觉得奇怪，依着她的记忆，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秘密啊。

    “我想要和你过辈子，你呢，你想要和我过辈子吗？”林如海盯着她的眼睛，艾若心里阵不安，她不太喜欢他的眼神，总好像在他的凝重下掩藏了什么，看不透的那些东西，叫她无端觉得有些担忧。

    “我是认真的，在这件事上，我从来都是认真的。我心里只有你了，若儿，这儿只有你了，你为何总是这般的不在意？”林如海紧紧握住她的手，硬是扯到他的胸前，“你心里有事却不愿意同我说，什么都憋在心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堆，然后否定了我。这不公平，若儿，点都不公平！”

    “我也很认真，怎么对待你，我都是慎重考虑过的。至于你说的公平什么的，我觉得奇怪，我做出的决定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跟公平什么的扯不上联系了。再说了，你的喜欢太过突然了，来的也太莫名其妙了，我总是不明白了。你之前不喜欢我讨厌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忽然就不要你最深爱的贾敏反而对我照顾有加，现在说什么心里只有我，你真的没有吃错药？脑子还清醒吗？

    你太奇怪了，简直换了个人似的。虽说开始我确实以为你真的对我有些上心了，可你派来的红绫根本就是要命的，对于贾敏你依旧上心的很，又要顾着贾敏又要顾着我的，你很为难吧？我瞧着都替你觉得累。

    我想你也许是真心的，可你的真心好像也不怎样。至少我就是这样觉得的。

    有些时候觉得你对我很好很好，又温柔又体贴，我几乎都要误会为我对你来说很重要，你对我来说也是不同的。我想要对你好，就像你对我这般的好。

    不过，每当我有这样的念头，你就会用行动用言语告诉我，你有在意的人，我算什么呀！”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念头，不曾给你什么暗示！”林如海听，登时急了，前面的话他还能按捺住，听到这儿，他可不能等了，“我什么时候用行动言语表示我有在意的人了？根本没有这回事。我可以保证，不，我可以发誓！”

    “怎么没有？我们聊得好好的，谈到贾敏，说到黛玉，你就将我当做是外人！这个说不得，那个碰触不得，既然她们都碰不得，你同我说起她们来，到底是什么意思？羞辱我吗？”艾若甩开他的手，退后几步，昂着头冷笑的看着他，“每每说到你心尖尖上的人，你就发脾气，你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在我被贾敏惩罚后，你开始关心我了，在我中毒之后，你是每天晚上都到，我并不习惯有人同我挤在张床上，你硬是叫我熟悉了你的存在，你不该这样做的······”那个时候她才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所有的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将所有的害怕掩藏在淡然之下，林如海就是在那个时候闯进来了。

    林如海对她来说，确实是不同的。

    在艾若最为脆弱的时候，林如海强硬的陪在她的身边，因为是她的丈夫，林如海的拥抱，艾若只能忍受。她在适应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当然也并适应了林如海的存在。

    这点，林如海根本就不知道艾若早已经适应了他的存在，当然艾若自己也不知道。她直以为，因为她是林如海的妻子，所以她只能接受他的亲近，在她还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接受他的亲吻和拥抱。这点，是她的义务，夫妻之间，可不正是这么回事？

    她却忘记了，她若是不愿意，就算是夫妻，她又怎么可能叫林如海靠近她呢？她从来都不愿意接受别人的亲近，哪怕是她最亲近的家人，或是最亲密的朋友。

    “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惹你生气。”林如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以想，每次说到贾敏和黛玉，她就经常不说话，可是他不小心说错话惹她伤心了？“若真的要说谁比较重要，她们都及不上你的。”

    “那个时候你伤的重，那些奴才又不是会照顾人的，那么人看着你，却还是出了那种事情，你个人，我哪能放心？不守着你，我根本就说不睡不着。我真是这么想的，也是认真想要照顾你，陪着你的。那阵子，我们相处的很好，我几乎都以为我是在做梦呢。”

    林如海眉梢间浮现抹浅浅的喜色，声音低沉轻柔，温柔的恍如耳语般，“我总在感激上天给了我这么个机会，看到了我从来都没有看过的你，你就是我的珍宝，我恨不得将你藏起来再也不叫别人看到窥觊，又怎么可能认为有人比你重要呢？”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林如海仿佛确定了什么，那浅浅的喜色缓缓舒展开来，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愉悦起来，说出口的话，坚定用力，震得艾若不由得睁大双眼怔然的看着他。

    “贾琏就是不该溜进后院去见你，他怎么敢用那种眼神盯着你看呢？”林如海手固定住艾若的身体，手抬起，从她的发丝，她的额头，鼻梁，嘴唇，缓缓的轻抚过，嘴角挂着种得意而满足的笑容，幽幽的说道：“我的，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没有弄死他，已经够客气的了！”

    艾若呆若木鸡，傻愣愣的看着浑身上下充斥着诡异气息的林如海，这刻，她觉得他真的疯了，心里却不由得开始相信他说的话了。也许她对林如海来说，真的很重要，虽然这种感情来的迅猛又莫名其妙的，他整个人，他的精神，他的感情都诡异扭曲的叫人害怕，可她，却真的相信了他说的喜欢了。

    35第35章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