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你袖断了 作者:俞夙汐
晕,现下好了,这就去重新打。”
“不必了。”季筠觉得自己一定是错觉,那人的笑容,竟然更暖了,“我现下,有更想做的事!”
眼前一暗,季筠这回,是真的险些晕厥。
夜已深,寂静的庭院里,尚回荡着一声声或长或短的哀嚎:陶景言。。。你个。。。死断。。。我腰。。。痛。。。慢些。。。要死。。。了。。。
不必说,全陶府的人都知道:季公子今夜,又犯病了!
第二日,季筠理所当然未尝上工:昨夜病发得不轻,此刻,陶大夫大发善心,许他在自己床上四仰八叉躺着修养身息。养好了,方能好好打洗脚水。
只是,话又说回来,这洗脚水,季筠若真不喜欢打,他陶景言倒也不欲勉强:省些时间下来做更喜欢的事,长夜岂非更易打发?
第7章 补元
历了这些日子,季筠已想开了:人活一世,不就图个爽快少受累么?既然趴下就能省去半夜来回跑腿之苦,完事还能混张床睡,又不用早起,那,就趴罢,无非是屁股遭点罪,又不会死。
再说,惯了,季筠渐也觉得,那事,实也并非如想般令人难堪忍受:逢得陶景言兴致好时,也能将他调弄得心舒气爽!说来世间所谓的男欢女爱、七情六欲,终了,不就是图个快活么?既是一样可令欲求得满,是上人还是被人上,对季筠而言,便无足所谓了。
如此茅塞一开,季公子便将所剩无几的自尊甩手扔进了陶景言的洗脚盆:让它与早就躺下的节操作伴去罢!
不过这陶景言也是个贱胚,以前季筠教他骑得心不甘情不愿,他倒是乐在其中,屡试不爽;如今季筠好容易开了窍,心甘情愿来卖身,他倒还矜持了,看到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比条鲶鱼还光溜四仰八叉英雄赴死般躺着等他凌/虐的季筠,竟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一巴掌拍上他那白嫩嫩翘挺挺的屁股:“装甚么死,打水去!”
季筠也是困惑了:难道陶大夫的医术已高明至此?连断袖这等娘胎里带出的毛病也能治?打心眼里说,季筠如今还真不巴望他这毛病能好,否则,今后自己这“残破”之身还卖给谁去?更莫说还拿甚么诓吃诓喝,蹭高床软枕来睡?
而近来出的另一事,更令季筠心悬。
当下城中正流传一消息:陶大夫新过门的娘子身孱体弱,不好生养,已教打发回娘家去了,看来休妻,已是板上钉钉!而既要休,便要娶。这不,这段时日来,王媒婆隔三差五便来医馆走上一遭,拉着陶景言嘀咕不止,季筠不听也知,无非是“李家小姐”长“王家姑娘”短,看来这有意给陶景言填房的人家还真不少!
若此事终成,季筠觉得,他的福就算享到头了。进门还没几日,便成了“弃夫”,一想到从此后又要过回那驴狗不如的日子,季筠便不寒而栗。
大敌当前,季筠是几夜未尝好眠。神思恍惚,以致这日去给妹妹贺生辰都险些走错门。
说来马家的酒席,虽不能算得如何上等,却也有鱼有肉,且是季筠偏爱的浓油重酱。只可惜,季筠这几日,胃口实不怎么好,也或是跟着陶景言清汤寡水惯了,看到那油亮亮肥滋滋的物事,竟隐隐有些作呕!
马家老夫人倒是热情,看着季筠不怎动筷,以为是腼腆之故,不时劝酒劝菜,又不知从何听说季公子最爱猪腰,特教厨子红烧清炒煎炸了几大碗,一面劝着季筠,一面也往儿子碗里大筷夹着。
“都说吃甚补甚”,马夫人筷子不停,满眼溺爱望着马少爷,“你着实该补补元气,快些令我与你爹抱上孙子才好!”
马少爷筷子停了停,露出个憨憨的笑容,顺从低下头又塞进满满一嘴猪腰,季小姐脸红了红,似有些恼羞。然而谁都不知道,受这话触动最大的,实是此刻满脸呆滞的季筠!
吃甚补甚,吃腰自然补腰!陶景言从不吃下水,更不吃猪腰,那,肾虚倒也是常事!
原是如此!季筠觉得,那困扰了他数日之事,当下总算迎刃而解!
二更方过,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便径直闯到陶府正房前,将屋门捶得砰砰响。
屋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等等。”是徐伯。今夜季筠去妹夫家吃酒,这打洗脚水的活,自然便落到他身上。
门打开,徐伯探出头来,见到是季筠,倒不意外,只是看去有些忧心,“公子,你今夜饮多了罢?捶门捶得这般响,可险些惹恼老爷。”何况这门本也没栓啊!陶景言上床之前,门是从不栓的,以防外间有事来唤。
季筠拍了拍额:酒是没吃太多,不过脑子有些热罢了。
“我回来了,你便去歇罢。”拍了拍徐伯的肩,季筠做出一副大义慨然之色。
“这。。。”徐伯有些犹豫,嗅了嗅鼻子,四处张望了一番,目光便落到季筠手中拎着的物事上,“公子,你这是?。。。”
季筠自得一笑:“为老爷调补身子而已!”
“阿言,我回来了!”一脚跨进门里,季筠那快活的声音已先飘进陶景言耳里。
方在回来的路上季筠已决定,从今日始,私下便不再称陶景言为老爷了,就叫“阿言”!夫妻都做这许久了,也不能再那般见外不是?
可惜陶景言的反应并不令人欣喜,目光依旧收拢在书里,喉咙里“嗯”了声,便不紧不慢道了一句,“打水去罢。”
好在季筠今夜心情大好,倒也不在意这般冷遇,再说陶景言毕竟“有疾”在身,心绪坏些也是人之常情,季筠觉得,自己不当与他计较。
走近几步,举起手里那物献宝抖了抖,“阿言,你看我给你带回了甚么?”
那人依旧未抬头,只是捂了捂鼻,“马屠户?”酒气与马家肉铺特有的臊气,加在一处,自然而然令人想到常年迷糊神志不清的马屠户。
“是猪腰!明日教厨房给你炒了吃。”季筠的脸上,洋溢着做了好事后的幸福感。
或是这味道实是太过令人难忍,陶景言终于抬了头,目光触到那红兮兮的物事,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我不吃下水。”言间,起身向窗边走去,将窗推开到最大,头探向外狠吸了几口不带马家味道的空气,转过头,“你喝酒了?”
说来这陶景言不仅是个贱胚,还是个怪胚,似乎于世间一应美妙事物皆不沾,食之有癖,竟连酒也不爱,哦,这么说,或许略失公允:酒他并非点滴不沾,只是生平只饮一种自酿的桃花春。此物,季筠也曾趁人不备偷尝过,入口的寡淡,较之豆腐汤恐还要逊一筹!这也能称之为酒?季筠觉得,若是将那酒缸里的物事全换作豆腐汤倒进去,陶景言也未必能察!
不仅如此,陶景言还有个怪癖:但凡他酒,他非但不碰,且是连闻都不欲闻。若是府中教他闻得酒味,是必然要有人受罚的!遂,季筠今夜,是着实破了戒!然这也不能全怪他,妹妹的生辰,亲家母和妹夫又那般热情,若是推拒,岂非不识抬举?再说,他也着实太久未尝酒味,这一饮,便有些过量了,以致一路走回来都觉飘飘然。
当下,季筠心里着实有些懊悔:都怪一时大意,急着回来邀功,忘了酒意未散,这下,恐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言。。。”变了调的声音,自己听来都脊背发寒,季筠想来还是罢了:这耍贱卖痴的套路,实不怎适合他。转回平调,“我知错了,然而,今日毕竟事出有因。。。”一面见着那人的脸色似有松动,即刻趁热打铁,“且说我虽去吃酒席,心中却还念着你,便看在我带回这猪腰给你进补的份上,便既往不咎一回可好?”
陶景言脸色变了变,“进补?”
“对啊,”看着那双桃花眼上下一眨,陶景言心里竟也莫名一动,再看那红扑扑的脸蛋也有些。。。嗯,令人垂涎欲滴。“吃腰补腰嘛,阿言,你也该补补元气。”季筠歪着脑袋使劲回忆了下:嗯,马夫人是这么说的,不错!
“。。。”陶景言那张从来都是白中透着淡定的脸终于在那一瞬间不太淡定的红了红。“你以为我该补元气。”声音倒是沉稳如旧。
“嗯”,不知死活的人果断点了点头:虚就虚嘛,自己又不会到处乱说,何必遮遮掩掩?“阿言,你虽是大夫,然也不是甚么病皆能自医啊!况且俗话有言,药补不如食补嘛。你便试试这食补之法,也不会有何害处不是?”
“季筠!”
季筠怔了怔,这口气,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啊!然而,自己又没说错。这人也太无趣了,就只能任他作践旁人,旁人与他道句实话都不可。实是霸道!说来,自己还不是为他好?
这般想着,心里便也涌上股不平,晃了晃那副新鲜得不能再新鲜的猪腰,季筠瞪着那人,“你究竟吃不吃?”不吃就算了,他还怕没地方装这物?
陶景言不自觉往前踱了两步,即刻又教那股得天独厚的气味熏退回了窗边,一拂袖,指着那人手里晃动的物事,“我不吃,你也不许吃!明日扔到后院去喂狗!”
“凭甚?”就算生吃,这回季筠也绝不打算再便宜那两个畜生!
“凭我是这陶府的主人!”
季筠哼了声。
“还凭你日日吃我的喝我的!”
季筠歪了歪头:这由头不错,他竟然无从反驳。然而,还是不甚甘心,“好嘛好嘛,不吃便不吃,我去拿给徐伯吃总可罢?”退一步。
看来这一步让的陶景言还算满意,未再进逼,哼了声转向窗外,长长吐息了几口,“夜深了,你将这物事该送哪送去哪,再将自己洗弄干净,回来伺候。”
小半个时辰后。
“阿言,我回来了!”声先到,人后至。
陶景言再次从书中抽出目光时,那人已端着木盆进来了,一身衣裤已换过,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发梢似还泛着水光,看来是真洗过了。
“洗脚罢。”放下盆,季筠抬起那张因了水汽晕染而更显红润的脸,眼下的小蚕招摇着挤了挤。
脱了鞋,将脚放进盆里,未对冷热多少多作置评,陶景言指了指床,“你,去那里。”
季筠愣了愣,依言走了过去。
“将衣服脱了。”
“啊?然而。。。”然而一阵还要倒洗脚水呢。
“脱!”干脆利落。
季筠便脱了,也是干脆利落。
那人的目光似如欣赏一件上好古器般一寸寸自上而下,描摹过那骨肉匀称的肌体:削肩平腹,蜂腰紧臀。
好!
陶景言心里暗叫了声。出口却又全无情绪:“躺下。”
季筠自然从命:饮了酒,本就腿脚软绵;沐浴过后,更是无力。正巴不得躺着歇歇。
由盆里抽出脚,随意擦过,陶景言起身大步来到床前,一言不发向那白乎乎软绵绵的身子压下。
季筠及时张开双腿迎合上去,双手也顺势勾上那人的脖颈:“阿言,快些。。。”快些开始,早些完事,他还要睡觉呢。
陶景言蹙眉侧了侧脸,以躲过他口中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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