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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你是我的劫第11部分阅读

    狐狸,你是我的劫 作者:肉书屋

    狐狸,你是我的劫第11部分阅读

    冲我抖抖:“你还不吃东西?”

    见我靠在石头上很久没动静,他将手放下了,自己拿出米饼吃起来。我一直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吃完,掏出帕子擦擦嘴。只觉得自己腹内空空如也,饥声如鼓,我饿了,我赌人的气为什么要与食物过不去?可是刚才没动,现在没法再动了,忍着吧。

    塞回帕子,狐狸起身一步三摇的晃向我,一副痞子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希望他是来给我送吃的,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下午我东拉西扯的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他没有追问,也没有对我再使这个计那个计,倒让我觉得不安了,他不是几个拙劣的招数就能对付得了的人。

    “坐在黑地里做什么?过来!”他将手伸向我,语气不容抗拒。我自然不会去拉他的手,自己拍拍屁股站起来了。跟着他走回火堆旁坐下。

    山野夜间万籁俱寂,除却火堆几声噼啪作响外再无二声。我坐下半晌,他也没有要给我东西吃的意思,尴尬加无聊,对着火堆,我下意识地将两手乍着翻来翻去,似在烤火,其实很热。

    “你冷么?”狐狸在身侧低声道。

    我瞅他一眼,火光映着他的侧脸,腮骨清秀,下巴尖尖,睫毛半垂,线条此时看起来没有了戾气,很英俊,很柔和,很……温雅,竟让我脑子一浑产生了“此人好相处”的幻觉。摇摇头道:“不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唔。”

    “杰森会不会有事?”

    他将脸扭过来看我,表情没变,语气却带了些不快:“你与他是什么关系?这样关心他。”

    “朋友。”我迅速答话,想也不想,“他是我的第一个好朋友,我们一起来这里,他对我很好。”

    “哦?对你很好?怎样对你很好?”

    我也转过脸面对他,蹙眉道:“很好,很关心我,我只想知道他会不会有危险。”

    “如果我说他会有危险你又怎样?”无善意的口吻又出来了。

    我“腾”地起身,激动道:“他什么也不知道,根本帮不上你们的忙,如果他有危险我一定要去救他,而且……”我盯住他的脸,狠声道:“如果杰森有事,我会恨死你,恨死你们!咒你们一辈子!”

    他板着脸听我诅咒,口气不善:“救他?就凭你能救得了谁?”

    我冷笑:“是,我也许没本事救人,但我至少能陪着他,是我把他带来的,我要对他负责,要走一起走,要死也一起死!”

    他怔怔地望着我,目光凝注,神色复杂。半晌才缓了脸色,抬手拉住我:“坐下,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坐下,心里仍起伏难平,接着道:“你不觉得利用无辜的人很可鄙么?我们只是来中土看看风光,过些日子就会回家,你把我们拖下水,万一杰森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怎么能独自回去!万一他的父母向我要儿子,我怎么交代?”

    “你的家在哪儿?”他问了一个我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我没好气:“我说了你也不知道,何必要问!”

    安静了一会儿,“好了,”他往我身侧又挪了挪,柔声道:“莫生气了,黄毛不会有事的。”

    我斜视他:“你若不打算伤害他,为什么还要把我们分开?”

    “呵”他轻笑起来,“谢三毛你的问题真多,可我想知道的,你到现在也还没告诉我。”

    我也嗤笑:“哼,你不愿把实话告诉我,我也绝不会告诉你,杀了我我也不说。”

    “呵呵呵,”他笑的更开心,“你在沐剑声面前一副知书达礼的模样,为何在我跟前就如无赖一般?”

    我冷冷回过去一句:“跟你学的。”

    “好!”他突然正色,眼神一定,认真道:“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你想问什么只管问,但是问完了就必须说出我要知道的!”

    我默不作声,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思量着他是否又想戏弄我。

    “问吧!”

    既然给了我机会,那我跟他客气什么?张嘴便道:“你们要杰森去做什么事情?”

    “进入皇宫。”

    “啊?”我大惊失色,“要他进入皇宫做什么?”

    “哼,当然是……”他突然顿了一下。

    我立时犹如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颤声叫道:“刺杀皇帝?你们要他去刺杀康熙?你们莫不是疯了?”

    他在我面前伸出手掌,一二三四五依次攥下手指:“你一共问了五个问题,我答了你两次,现在只能再答你一次,你要我答你哪个?”

    我猛然清醒,他果然还是在玩我,赶紧道:“不对,你第二个问题没有回答我,先答第二个。”

    他嘿嘿笑了:“你倒是记的清楚,好,我就告诉你,三太子预备要他扮做异国画师进宫画图。”

    “画图?画什么图?你怎么知道杰森会画图?”

    他不吭声了,歪着嘴角笑眯眯地看我。我气极又叫道:“还有一个,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

    他摇头叹气:“欠娘子的债,相公总是还不完的,好吧,画图、画什么图、你怎么知道杰森会画图,你要我回答哪一个?”

    我拼命稳住心神,狐狸太狡猾,一不小心就要上当,我要细心考虑一下。狐狸知道杰森会画图不奇怪,他早先就见过,让杰森进宫,不会是画地形图吧?

    “就……就回答画什么图?”

    “呵呵,问的不错,”他笑意加深,将手搂在我肩膀上,道:“画皇帝的像!”

    我僵滞住了,原来如此,这些反清复明的家伙不是要杰森画出故宫地形图,而是要找出谁是康熙。

    消化半晌道:“你们真是可笑,皇帝难道不穿龙袍不带帝帽吗?难道不住在寝宫吗?紫禁城入夜之后是不会有外臣在的,还需要特地去画一张像辨认?”

    他扳过我的身子,两只手全搭在我肩膀上,眼波柔情似水,轻声道:“娘子,该你回答相公的问题了。”

    我张口结舌:“啊?什……什么问题?”

    他一只手的手指在我脖颈处轻轻挠着,挠的我似痒似麻,另一只手把玩着我的耳垂,揉的我直觉自己的脸像刚出锅的煮鸡蛋。盘腿坐着倾身向我,额头前晃后晃,我很怕他会抵上来,这姿势像在调情。又开始对我使美男计……他怎么知道我吃这一套?

    “莫再装傻,莫再跟我提猴子,直接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朱三太子的下场的?”

    我用力推开他两边的胳膊,很快,他又放上来,像上了发条似的。“快说。”肢体的柔情与语气的冷硬,这样分裂变态的行为,只有他能做的出来。

    我不再推他,叹口气道:“你不让我给你说猴子,我就没办法给你解释清这个事情。”

    “为什么?”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关乎苍穹关乎时空关乎生命。”

    “哼,你还想跟我玩兜圈子的游戏?”

    我看着他渐泛妖气的脸,心里一阵惊恐,忙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真的很难解释,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

    他听我说的认真,便放下了手臂,眯着眼道:“既然你解释不清,那我也不再强求,可你欠我的问题怎么还呢?”

    我沉默一阵,思索一阵,决心做件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大头唬!

    抬头坚定道:“如果你能保证杰森的安全,让我见到毫发无损的他,并且肯放我们自由的话……我会告诉你很多事情,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

    “哈哈哈”他大笑出声,“你在和我谈条件?你又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很想知道’?”

    我毫不犹豫:“一切!”

    他愣了一下,疑惑道:“一切?”

    “不错,一切!我知道很多很多事情,关于皇帝,关于朱三太子,关于……反清复明!”不意外的看到他震了一震。

    接道:“我会证明给你看,也许,你想实现你的梦想,还得靠我!”我相信我的表情十分自信靠谱。

    他不说话了,属于狐狸特有的狡诈神色浮现出来,似乎在考量我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半晌他低沉开口道:“包括杀了鞑子皇帝?”

    我双手往后一撑,一滴冷汗渗出额头,杰森啊,我为了你可把牛皮吹大了!

    j杀的真相

    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吹出去的牛在天上飞。

    第一次发现了大头唬的好处,吹牛得来的就是狐狸温柔的送了两块大米饼填饱了我的肚子,以及安稳在车上睡了一夜,没有任何不明雄性动物对我进行马蚤扰。

    狐狸是否真的信了我的话尚不知晓,我觉得他是半信半疑,但他却没再问过有关某人下场某人未来的事情,或者只是现在不问,将来还是会问。

    车行半月有余,狐狸一路总算对我照顾有加,吃住也挺舍得花银子,非礼举动虽稍稍收敛了些,仅仅是不再对我熊抱,搭肩膀已经成了比吃饭还平常的事。

    我从他口中再也得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倒人胃口的肉麻话倒是一大堆。平日两个人坐在车上多数时候不是他睡觉就是我假寐,我想故意错开与他交集的时间,但只要他一醒,立刻便会娘子相公的罗嗦几句废话。以前我曾因杰森的直白而感觉不适应,面对这个比他说话恶心万倍的男人,我从不适到麻木,也不过只用了短短十几天的时间。

    秋日午后的阳光洒在这片似曾相识的荷塘上,我发自内心的对狐狸表示了钦佩。我在这里看过死人,蹲过大狱,遭过惊吓,那时离开我便想过再也不来第二次,留下过糟糕回忆的城市,可能没有人会将其再列入旅游计划中。而狐狸在这里杀了好几个人,通缉令满城飞着,他竟还有胆子回来。

    此刻其人停马下车,悠哉悠哉地拉着我进到亭中观赏满塘“残花”。

    “你不怕?”我问道。

    “怕什么?”

    我左右观望一番,小声道:“你在这儿杀过人,正悬赏捉拿你呢,你不怕被抓到?”

    “呵,”他不屑一顾,“‘怕’字怎么写?”

    狂妄的家伙!我撇嘴看着他“不怕官府,也不怕仇家?那些受害人的亲人可都等着找你报仇呢。”

    他懒洋洋的靠在亭栏上,漫不经心道:“谁若有能耐抓到我,我也就认了。”有本事的人就是相当自信啊。

    我趴在栏杆上看向荷塘,秋初荷莲已呈败态,很快这里将会变成一座枯塘,只有等来年才能再现美妙之姿。再问道:“你是不是曾经把人丢进过这座池子里?”

    半晌等不到回答,我转头看他。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脸一烧,嗫嚅道:“干……干什么?”

    狐狸唇角轻扯,一丝坏笑:“你和那老鸨长的不像啊,为何会把你当做她?”

    我呆,老鸨?“什么……什么老鸨?”

    他向我蹭了蹭,轻道:“就是那j了男子的一枝梅。”

    我惊诧莫名:“一枝梅不就是你么?”

    他对着我额头猛弹了一下:“傻女人!我只取了他们性命。”

    我摸摸脑门,拧眉道:“你只取了性命?难道那个j……那个男子的另有其人……”讶异的看向他,“你还有同党?”

    他抬手揪了揪我的短髻,口中鄙道:“非我同党,不过是个已死的贱人罢了。”

    我堆了满脸好奇,却没有开口问话,这样的事情还真难启齿。

    他看出了我的好奇,笑道:“你不是一切都知道的么?还要问我?”

    我白他一眼,道:“我知道的全都是些大事,这样龌龊之事我怎会关注?”

    “呵呵,是么?本来预备告诉你的,既然你觉得龌龊污耳,我就免费口舌了。”

    “呃……不过……闲时当做笑话听听……其实也行。”

    “哈哈哈!”他状极开心,笑的前仰后合“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说不说?”

    他离我再近了些,习惯性搭上肩膀,我为了八卦……忍先!

    “那老鸨伙同那帮畜生残害我姐姐,我自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那么喜欢讨好男人,羞辱同性,同样的滋味不让她尝尝,又怎么对得起她呢?”

    我哆嗦着嘴唇,不可置信的扭着脖子望他:“你是说……你将人打晕,再迫她去……”

    阳光照得万物温暖明亮,他的脸在这暖暖的阳光下看来,也是明亮俊美的,可眸子里却一片冰冷邪恶:“不错。”

    说着话手又开始不老实,从肩膀滑到我裸露的后颈,手指的柔凉触碰摩挲,直让我从皮肤到心脏一阵麻酥,这感觉很怪异很奇特,也……很羞耻!厌烦的缩了缩脖子,气道:“你不要老是摸来摸去的,想摸摸你自己好了。”

    他嘻嘻笑着:“我就喜欢摸你呢,怎么办?”

    我气愤抚住胸口:“你真让我恶心。”

    他一点也不生气:“恶心至少是真实的,这说明你对我有感觉。”

    拿无赖有何办法?鸡皮又出来了,我缩着身子颤了一下,悄悄往边上挪了两小步,离开他远一些,继续前话八卦道:“你迫那女人做坏事,你……你难道就站在……站在旁边看着?”

    他歪过脑袋,笑眯眯道:“不错。”

    我瞪大双眼骇得一跳,跳出两步开外,我说的不错啊,这男人好恶心,强迫别人做那苟且之事,他还站在一边观赏!一时间,我只觉得立在我面前不是华狐狸,而是一只大色狼,恶心透顶!

    色色分割

    进了城中,狐狸不躲不避,光明正大的掀着帘子招摇过市,倒是我怕的缩在车厢一角,他见我恐慌,哈哈一笑,居然硬牵着我要下车逛逛。

    西安府距离发生频繁杀人事件的梅花恐怖时期已过去了一两个月,此时城中再看不出异样,早恢复了热闹非凡繁荣昌茂的大府本色,狐狸牵我牵的甚是顺手,好象牵了多年一般,晃来荡去闲散着溜达,我却如芒刺在背,这可是在古代,只觉得大街上来往百姓的眼光都带着鄙视唾弃:伤风败俗公然牵手!心中大叫冤枉,是狐狸败俗不是我啊。

    一会儿功夫竟到了先前住过的那家醉香楼客栈,狐狸嘿嘿笑道:“还记得这处不?”我假装没听见,有什么好记得的, 这是与他第一次相遇的所在,可惜留下的记忆却是恐惧的,不美好的。正要走过,忽听店内一人叫道:“谢姑娘留步!”

    我转头望去,那客栈内急步走出一人,仍道:“谢姑娘留步!”

    待我看清来人,脑子一个激灵,不禁猛地攥了一下狐狸的手,狐狸疑惑望我,我僵硬着笑道:“余……余大哥。”人生何处不相逢,说亲属亲属就到。

    余大笑呵呵地抱拳:“谢姑娘,真巧啊,竟又在西安府见到你了。”

    “呵呵,是……是啊,好巧。”

    余大接道:“谢姑娘怎的没有去云南么?与小公爷分开了?”

    “哦哦,我去了,又离开了。”

    余大点头:“本与小公爷说好过些日子去云南的,可是……”他突然脸色一沉,语气低落下来。

    我忙道:“余大哥有事忙,小公爷知道了不会介意的。”

    余大瞬间又换了笑脸:“是是,过些日子再去不迟,这位……”他眼光飘向狐狸,手拱了起来。

    我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杀弟仇人就在眼前,余大若是知晓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履行他“将这个贱人凌迟”的誓言。

    狐狸微微一笑,举手道:“在下华楠。”

    “原来是华公子,有礼了。”余大面色平静,看来根本不认识华楠,又转向我道:“谢姑娘若要落脚,可到我家小住。”

    “不必了!”我还没出声,狐狸已回绝了,“我们已与朋友约好,有地方住宿了,多谢好意。”

    余大也没多说,只冲我们再抱拳道:“那我就不留二位了,有事来余宅寻我便是。”

    余大进了店门,我还僵着脚步动不了身,狐狸揽住我,手臂暗用力气将我拖离了那处。走出好远,我才长出了一口气,回头望望醉香楼已看不见了,赶紧拉住狐狸进了路边一条小巷,对他急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谁?”

    “就是你……其中一个人的哥哥!”

    “姓余?”他眯起双眼,面上泛着青冷的光泽。

    我点头:“对,就是姓余,死的那个人叫余祈冉,是他的亲弟弟。”

    “哼!”狐狸突然爆怒出声,把我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了?”

    他愤恨道:“就是这个余祈冉从沐王府骗走了我姐姐!”

    我诧异:“啊,余三就是你姐姐的……?你……你原先不是说你不知道么?”

    他森冷一笑:“若我说我知道,那如何还能带着她重进沐王府?”

    我倒退两步,惊骇道:“你……难道你找沐公子决战替姐报仇都是在做戏?”

    他眉毛一挑,得意道:“如何?我聪不聪明?”

    “可是华姑娘不是说她从没有告诉过你那人是谁?”

    “自然有知情人告诉我。”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他一直在做戏,从西安府找小沐寻仇开始就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其姐重回沐王府?

    “你可以直接将她送回去啊,沐公子人那么好,又怎么会不接纳她?”

    他笑道:“恐怕只有你会这样想吧,是我姐姐悔婚跟着姓余的跑了,之后被残害成那样,若再主动回府岂不被人言淹死?即便我费了周折让沐剑声心有愧疚,情愿的接纳了她,焦默不还是去寻了麻烦?”

    话说的倒是没错,可我的疑惑闪闪烁烁不甚清楚,总觉得他还隐瞒了些什么,再问道:“你……你莫不是……”

    他斜睨着我:“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想……想借着你姐姐……”话到嘴边,可又说不出他的具体目的。

    “哈哈哈哈!”他仰头狂笑,“谢三毛也有聪明的时候。”

    我眨眨眼,没再作声,猜对了,他借其姐之事“顺理成章”的也进了王府,目的嘛,拉拢小沐?可叹华兰竟对弟弟利用她的事情一点不知,如果我是她,也绝对不会愿意再回王府,没有脸面再见前未婚夫不说,光府里那些下人的眼色就够受了,将来怎么还能再做当家主母?

    “莫说了,我要去见个朋友,走吧。”

    “去哪儿?”

    “好地方,你会喜欢的。”

    站在“你会喜欢的”地方,我尴尬极了,身周一片粉衫绿裙,纱飞缎舞,耳中尽入莺声燕语,娇笑嗔啼,空气中除了酒味还有浓厚的脂粉气息,熏得我头晕脑涨,看的我眼花缭乱。

    “啊呀,这位公子,快快里面请,可有相熟的姑娘?”一位“如花”级俗称老鸨雅号妈咪的中年女人扭着屁股就扑上来了,身躯肥胖,满脸横肉,眼睛在哪儿呢?我只看见一块猪皮划两刀,塞进两颗小绿豆……这模样也能当妈咪,手下的小姐能漂亮吗?

    狐狸笑道:“飘红姑娘。”

    我皱眉望了他一眼,飘红姑娘,你挺熟的啊,老相好么?

    那老鸨立刻直着嗓子叫起来:“啊呀呀,莫非您就是楠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啊,怪不得飘红一直不愿接客只为了等着您呐,张三!快带这位公子上楼去!”

    旁边一头戴青皮瓜帽的年轻男子点头哈腰:“公子,请!”

    狐狸拉着我的手,向楼上走去。走过那老鸨身边,她用她专业挑买猪肉的眼光上下瞄了我几眼,似在将我与其手下姑娘做个比较,最后从鼻腔里发出“嗤!”的一声,我想她给我盖的章是:不合格!

    我边走边抱怨道:“你要在这里住,我就睡马车上去!”

    狐狸嘿嘿两声:“怎么了,你不喜欢么?”

    我气道:“你喜欢你便睡去,我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睡在这里?”

    狐狸一拍我脑袋:“我没说要住这里,带你来开开眼嘛,我敢说你从没进过妓院。”

    我嗤鼻:“进是没进过,不过知道的可不比你少。”

    狐狸来兴趣了,不顾大庭广众之下,一把揽住我的肩膀,笑道:“是么,你都知道什么呀?”

    那龟公见他搂着我,立马露出会意的“滛”笑,我愤然推开他的手臂,低声怒道:“你放尊重点!我可不是这里的姑娘,我不去了!”说罢掉头想走,他拉住我,手仍放上我的肩头,口气柔和,脸上却冷了颜色:“听话!”

    看着他的冷脸,我心里一寒,多日好吃好住差点让我忘了自己的处境,我可不是个拥有自由的人,杰森的安危还得指望着狐狸,看好他的眼色才能自保。我咬咬嘴唇,闷不吭声,身子转了回来,任他拥着朝前走去,心里翻江倒海的委屈涌出,我若是会绝世武功该有多好,再不用受他欺凌折辱。

    楼道里不断有嫖客搂着妓女路过,哼哼哈哈滛词浪语不断听入耳内,我涨红了脸,垂着脑袋,像个木偶般迈着脚步,听得他在身边微叹了一口气,将手臂拿了下来。

    龟公将我们引至二楼最尽处的一间屋子,两侧无人,看起来清净的很。龟公敲了敲门道:“飘红姑娘,你等的人来了。”屋里隐隐传出琴声,远远一道柔音响起:“快请他进来。”

    门开了,我随着狐狸走进房内,淡雅茉莉香首先扑鼻而来,抬眼望去,这屋子竟是个套间,外面桌凳齐全,点了几支灯烛,明显是用来会客,通向里间的拱门上垂着轻纱,隐约可见一女子身影跪坐地上,正在抚琴,琴声婉转叮呤。

    狐狸笑道:“又学了一首新曲儿?”

    那女子不急不缓落下最后几指,拨完尾音,方才站了起来,撩开纱帐轻抬脸,莞尔一笑:“楠公子,飘红一直在等你。”说罢款摆细腰,迈着莲花小步就走了过来,冲狐狸施了一礼:“快先坐下说话,”又冲那龟公道:“去摆些酒菜来。”

    我打量着那女子,原本道青楼女子定都是些浓妆艳抹,娇娆风马蚤的型状,可眼前的她却生的淡然幽雅,眉眼清秀,看不出一丝风尘味,倒像个大家闺秀。

    狐狸道:“不必客气了,我来看看你就走。”

    飘红眼神一黯,脸上现了哀色道:“怎么来了就走,至少……至少让飘红陪你喝一杯。”

    狐狸看看我,我面无表情,是你的老相好,你看我干吗,反正你也把我拖进来了,话说这女子人长的清秀,可却没什么礼貌啊,完全当我不存在一般,不与我招呼不说,连眼睛都不瞄我一下,看来真是盼着见华楠盼得“好苦啊”!

    狐狸见我不说话,点头道:“那就喝一杯。”

    飘红眼睛一亮:“快坐下,上次你留的竹叶清醇还在呢,我去给你拿来。”说罢扭身进了里间。

    狐狸坐下来,我站着,他似笑非笑的看我一阵道:“还气着呢?”

    我瘪瘪嘴,没吭声。人家请你喝酒,又没请我,我算干吗的。

    “坐下吧,坐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斜眼看他,他抿着嘴状似认真的点点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到桌子边坐下,竖起耳朵听他说秘密。

    狐狸冲里间扬扬下巴道:“她,就是知情人。”

    脚步声已从里间响起,我却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她就是知情人,我姐姐被关起来的时候,就是她去找的我。”

    我惊道:“你说,你姐姐就是在这家妓院……?”

    狐狸还没回答,飘红已手拿酒壶出来了。

    蝽药的遗祸

    坐下后,酒菜很快摆了上来,飘红的眼睛也终于看到了我,笑意盈盈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第一次与古代性从业者做亲密接触,我有点小紧张,忙道:“我叫谢三三。”狐狸噗嗤一笑。

    飘红望望狐狸,又望向我,道:“不知谢姑娘与楠公子……”

    狐狸欲说话,我赶紧接口:“我是他的丫鬟,嗯,丫鬟。”

    他又眯着凤眼乐了,高兴吧,给你长脸了。

    飘红“哦”了一声,笑道:“谢姑娘就不必客气了,快吃吧。”说着举着酒壶欲给我倒酒,我忙拦阻:“不……不行啊,飘红姑娘,我不会喝酒。”

    飘红嫣然一笑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这竹叶清醇可是烈的很,连我也喝不了两杯呢,那谢姑娘喝点桃子酒吧。”

    桌子上还放了一个壶,看来飘红早先就为自己预备了淡酒。我看看狐狸,他道:“无事,桃酒不醉人,你就喝一点。”

    看着眼前清亮的,带着淡淡粉色的一杯酒,我也不再犹豫,端起来轻抿了一口,果然是甘甜爽口的,只有极淡的酒味。飘红道:“如何?是不是甜的?”我点点头:“很甜。”飘红笑了:“那就多喝几杯罢。”说着又给我满上。

    我斯文的开吃开喝,飘狐二人开始对话。飘红大意为:你这没良心的死鬼,一走就是一个月,奴家日日想夜夜想,想的心都碎了。狐狸大意为:小娘子我也想你啊,不过我现在事儿多,哄哄这骗骗那,得等我把事儿忽悠完了才能来给你赎身。

    以上为我理解的大意,狐狸原话为:“现下事情甚多,明日必须得走,待我事毕再来看你。” 飘红原话为:“公子事忙,飘红不敢强留公子,公子闲暇时能想起飘红便也慰心了。”

    老相好的见面,无趣的对话,没有我想得到的信息,听了几句便不感兴趣。吃了些菜,一杯接一杯的喝那甜桃酒,越喝越好喝,跟喝饮料似的,小小一杯也不涨肚子。边喝边感慨,销金窟是个好地方啊,有漂亮姑娘,有美酒佳肴,在一些男人的心里不是天堂胜似天堂,可同样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且不说那些嫖客穿金戴银的进来,清洁溜溜的出去,就是抢人钱袋的妓女过的也是非人的日子,以色事人,必不久矣。运气好的抱上个肥腿,说不定能洗去风尘脂粉做个妾室偏房,运气差的老了,病了,伤了,死了,谁会去在意一个妓女的命运?银子,终究是流入了后台老板的腰包。

    酒,一杯又一杯,壶,干了。飘红自己没喝多少,倒起酒来却麻利的很,从没让狐狸的杯子空过。桃酒再甜也是酒,喝的多了,难免觉得有些烧心,屋里门窗闭着,灯烛燃得热烈,一时觉得全身燥烘不爽,头上似冒了汗。吃饱了,天晚了,该走了,看那两人还絮叨着废话,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欲开窗透透凉气。

    手刚一碰到窗户,身后突然刀劈斧砍似的一声巨响,惊得我诧异回头,门,被跺开了,四个手持钢刀的男人闯进房来,飘红尖叫一声,起身就往里间逃去。一个男人箭步冲上将她抓了回来,狞笑道:“跑什么?办妥了吧!”

    狐狸仍旧坐在原处,泰然自若的举杯饮酒,脸上无丝毫失措表情。我却呆了,那四个男人我认识两个,分别是余大和余二!下午还客气的说了几句话,这怎么提着刀又来拜访了?

    余大看见站在窗边的我,狂笑出声:“哈哈哈!谢姑娘,我真要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还辨认不出这个杀人凶手的相貌呢!”

    我又是一惊,他竟然知道了?这些人都是演戏的好手,看来看去只得我一个傻子。一时只觉得口干舌燥,脖颈处的扣子扣得太紧,气也喘不上来,急得嘶声喊道:“余大哥,有事好商量,莫伤人啊。”

    余大眼睛一瞪,不答我话,直接瞪向狐狸,大吼道:“你这歹心贼人,残害我亲弟,今日便要你拿命来偿!”说着举刀冲上,另三人迅速靠拢桌边,形成了包围圈,将狐狸团团围住。我看着那闪闪发光的大刀近在咫尺,骇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想退却无路,想进就是找死,气血在胸中翻滚,愈发觉得酒劲上头,脑昏眼花,忽地站立不稳,忙扶住窗棂。狐狸看我一眼,又将目光投向飘红,淡道:“你给我们下毒?”我喘着粗气,听得这话,猛地一抖,完了,狐狸被下毒了?我们还能逃跑吗?念头一出,我又抖了一下,我……我竟潜意识的将他当成了“我们”?

    飘红整个人瘫在地上哆嗦成一团,面貌再不清秀,恐惧使得五官变了形,语不成句道:“楠……楠公子,我不……我不想的……是……是他们逼我。”

    狐狸冷笑道:“我不会怪你,你能将残虐我姐的凶手告诉我,自然也能将我杀了那些畜生的事情告诉别人。”

    余大喊道:“勿再罗嗦,给我杀!”

    四人缩小包围圈,“啊”声齐作,一同攻上,狐狸提息运力,脚尖一踢桌子,人还坐在椅子上就瞬间向后退去,后方一人躲闪不及被他撞个正着。余大一刀砍向狐狸正面,他手快如电,双掌对合,生将刀刃制在手中,腕子一拧,余大刀已脱手。狐狸即时旋身上冲,拳脚齐出,“砰砰”两声正中左右两人胸口,左手一翻,化拳为掌,脚下步伐变换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转瞬又将一人撂倒,余大没了钢刀,怒喊一声,呜呀呀与他赤手相搏,只见狐狸一晃身形,躲开余大正面一拳,疾出右手抓其大臂,发力一扯,余大惨呼声未完,狐狸左手便狠狠拍向他的肋骨,直将他打的倒退数步,一口鲜血喷出,应声倒地。狐狸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的便宜功夫也敢口呼寻仇!”

    余大拖着受伤的胳膊,另只手一把抓住飘红的裤脚怒叫道:“你竟敢骗我,他为何还能使用内力?”

    飘红吓的连连蹬腿,冲着华楠大叫道:“楠公子!他们看着我给你下毒,我手中无其他药粉,只能偷梁换柱的下了点迷合欢啊!”

    狐狸先是不屑:“哼!即便你下了毒我也不拘。”后又似猛然一震,立即转头看向我,我紧紧侧靠着窗户,脸烧的滚热,意识时集中时涣散,勉强睁着眼睛看他们打斗,不住的扇呼着前襟,见狐狸望向我的目光异样,心中冒出一丝忐忑,难道他没中毒我中毒了?

    狐狸一声低吼,将离他最近的倒地哀号者一脚踢开,几步冲来,拉起我道:“我们走!” 我应声跨步,腿却一软,跪在了地上,愈发惊慌不已,这到底是酒的后劲还是中毒迹象?

    狐狸回身一把拉起我,使劲拍拍我的脸道:“谢三毛?”我就着他的力气站起来,点点头道:“我没事,快走吧。”

    无人再敢上前,余大嚎叫:“华楠我饶不了你,除非你能杀我满门,否则我还定要找你报仇!”

    飘红撑着身子在一边哭啼,可惜此刻,我是顾不上再多看她一眼了。他拉我向前,我再次摔倒,身子软的像面条,一步也迈不出去。狐狸怨叹一声,伸手捞起我胳膊架在肩上,另只手抄过后腰一把将我横抱了起来,急速冲出房门。‘

    楼上楼下一片惊呼,未到大门口,便听后方传来大叫:“杀人啦!”

    蝽药分割

    脑子昏沉地伏在狐狸肩上,闭着眼睛随他颠来颠去,小腹间一股热流不断窜上胸口,双手先是抓着他的衣服,慢慢就绕上了他的脖子,他颈窝处的发丝撩的我鼻尖发痒,他搂着我的背,托着我的腿,一双手好像是烧红的烙铁,烫的我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偶尔碰触,只觉得他的脸冰凉凉的,忍不住将自己滚热的脸贴了上去,想要汲取一些凉意。刚贴上,就感觉狐狸僵了一下,停住步子,猛的将我甩了出去。

    趴着缓了半晌,我睁开眼睛,人已经在车厢里了,车子在动,我们逃跑么?要去哪儿?

    狐狸蹲在我身侧,轻声道:“谢三毛,坐起来好么?”

    我的心跳的慌乱且急速,一种奇怪的强烈的渴望感觉控制了我的大脑。一波接一波的燥热涌出漫过全身,烧的我眼前现了朦胧红雾,看着他伸到眼前的手指,不知为何,竟很想握住,紧紧的握住。于是我这样做了,不但握住了手,还抱住了他的胳膊。他将我拖起,拖到了坐垫上,我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软绵绵的靠着他,努力压制着想搂上他脖子的冲动。

    心头那股邪火愈烧愈烈,意识不甚清晰,却也知道自己有不妥的地方,张了半天的嘴,沙声道:“我……我中毒了。”

    狐狸“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我……我中了什么毒?”我的呼吸很急促,手没有放开,还抱着他的胳膊,身子不受控制的与他越贴越紧,狐狸却似有些僵硬。

    他拍拍我的手道:“无事,不要说话,静了心睡一会儿。”

    睡?我如何能睡的着,我难受,我发烧了,中毒了,他怎能不管不顾的要我睡觉,我偏过头望向他妖媚的眼梢,浓密的睫毛,尖尖的下巴,修长的颈子,只觉得腹底热浪一阵强过一阵,拼命压制已不抵用,那热浪直冲得我脑中混沌不已,忍不住低吟一声,探手便抚上了他的喉结。

    狐狸微抖了一下,却未动。手下皮肤的质感,呼吸起伏的波浪瞬间浇灭了我的理智,浑噩间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混话:“你喜欢我的是么?”声音的娇柔性感听进我自己耳内也成了一种刺激,他的喘息突然粗了起来,喉结不住上下滑动。有鬼在操纵我的身躯,有鬼在操纵我的欲望,鬼使神差般,我的手情不自禁开始游动,抚下他的脖子,抚上他的胸膛,腿不自觉的蹭向他的腿,脸不自觉的贴向他的耳畔,厮磨着他的面颊,身体不断叫嚣着的强烈渴望让意识泯灭,只余一个念头:搂住这个男人。

    半个身子都倚上了他,两手游来游去再次缠上了他的脖子,越缠越紧,噬心入骨的燥热冲击着我每一寸皮肤,无暇察觉他细微的反应,只知道他没有推开我,哑着嗓子唤了一声:“三……三毛……”

    很快,一双有力的手臂便狠狠箍住了我的腰,真实迷人的异性气息立刻席卷了我的感官神经,二十多年未曾开启过的热情被体内邪火激的瞬间爆发,我不住喘着气,从他肩上将头抬起,视线一阵迷蒙,男人俊美的脸就在眼前,他的凤眸正注视着我,微张的薄唇似在等着我的亲吻,身体的强烈欲望使得思维彻底停摆,半睁着双眼,勾出舌尖轻舔唇,口中逸出娇哼,男人低吼一声,猛地将我推倒,迅速压了上来,薄唇瞬间噙住我的唇。

    我没了脑子,没了方向,当男人温热柔软的舌占领我的口腔纠缠住我的舌头时,我闭上眼睛,只觉得腹内东冲西撞的邪火似突然找到了出口,激狂的迎合他的吮吸啃噬,火热的身躯如被浇了油般快要爆炸,双腿紧紧夹住他结实的腰,任凭他从上至下的抚摸我的全身,任凭他撕开我的衣服,狂野地覆盖上娇娆双峰,在那略带粗糙的大手按压揉捏下,酥麻快感让我实在忍不住兴奋,“啊!”的一声尖叫堵在了他的唇间。

    羞羞分割

    胸前一凉,身子一轻,突如其来的空荡感让我皱了眉,不满的伸手捞了两把,只捞着了空气。两根手指贴上了我双眼下方,用力一按,我痛呼出声,迷惑着强睁眼睛,模模糊糊一张脸在眼前晃动,一件衣服将我从前至后裹了个紧实,身体再次被抱了起来,我扭动了几下,却挣不脱那束缚,烧灼感还在继续,下腹火热没有缓解,我哼唧着抗议,却被扑面一阵冷风吹出了一个寒战。使劲晃晃脑袋,意识还未清醒,莫名的凉意却泛上了心头。

    没有再让我疑问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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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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