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遗梦(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红楼遗梦(已完结)第17部分阅读
嘱咐姑娘不要多管,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首发君子堂”
“多谢你家主子好意,薛家的事情,自然是和我无关的。”黛玉满脸堆笑的道。真是奇怪了,薛家地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但心中却是好奇,问道,“刚才我在贾府,听得薛家有人来回,说是抄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也没什么。”冷言冰也不瞒她,这等事情如果她想要知道,只要随意打听一下就成,“那薛蟠本是皇商,身上背负着两条人命不算,还贪了户部几十万两的银子,如今抄没家产折变赔偿,不过……真是奇怪了,薛家抄了所有的家产,好像也折变不了这么多银子,差的太远了。这案子恐怕刑部还要审理,您也知道,这么多的银子。不查个水落石出的,难免民心不安。”
黛玉心中暗笑不已,民心?民心是什么东西,只怕不是民心不安,而是圣心不安了。
江南盐税亏了五百万两,如今薛家又亏了户部几十万两,这些银子都去了哪里?难道真地是王夫人借去地,可是王夫人借这么多的银子,到底要做什么?
昨天她当面问了王夫人,她却是一副老神在在地模样。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当回事。更离奇的是,这笔银子贾府的老太太、大小爷们明显是不知道的。
“这话有理!”黛玉心中想着,嘴里却笑道。
“正是呢!”冷言冰淡然的笑道,“原本主子的意思,不过是薛蟠判刑就完了,不要牵连家族旁人,可是如今薛家家产折变下来,距离户部亏空的那笔银子数字差地太大了,所以,主子是打定了注意。要从薛家身上扯出这个国之蛀虫来,薛家一干人等,都得拿下听审。为此,户部如今还担着老大的不是。今儿进宫,着实给主子申饬了一番。”
林黛玉心中冷笑:“亏了这么多的银子,还只是申饬了一番,只怕这个户部尚书也是赵裕的亲信,否则。早就脑袋搬家了。“那……如今薛家怎么样了?”黛玉迟疑着问道。
“薛蟠入狱后,薛家管事的都是薛蟠的堂弟薛蝌,这薛蝌有着贿赂官员,徇私枉法罪,本来主上是不准备严办的,令杖责一百就算了,可是如今家产折变下来,亏空太大,恐怕还得追查。薛家的两个女人,包括薛家主母、薛蝌如今都已经提交刑部关押,等着刑部会同大理寺卿再审。”冷言冰也不瞒她,笑着道。
黛玉点头不语,心中满腹狐疑,赵裕巴巴的令冷言冰跑来和他说这个做什么?难道他以为她会傻的去为薛家求情?
冷言冰见她不说话。又道:“姑娘宅心仁厚。不过,薛家犯了王法。却是不得不办,所以,主子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黛玉忙着笑道:“贵主子也太多虑了,我再怎麽没见识,也知道这是国家大事,岂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够干扰地?你回复你家主子,让他放心就是。”
“如此,我就多谢姑娘了!”冷言冰站了起来,又作了一揖。赵裕早就知道,正牌的林黛玉和薛家姑娘交好,唯恐办了薛家,黛玉生气,所以特特的令冷言冰过来解释。
“这个……”冷言冰似乎想起了什么,忙着又道,“我家主子还有一句话,让我上问姑娘。”
“什么?”黛玉不解的问道。
“主子说——林家欠着他一个皇贵妃,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啊?”冷言冰笑道,口中说着,却忙着偷偷地拿眼隔着屏风瞧黛玉。
黛玉不禁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赵裕的心事她又不是不明白,但……皇贵妃?她?还是算了吧?
“这事情我的问过那位若玉小姐后再做定夺,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回复你家主子,给我几天时间。”黛玉道,怎么说都的问问妙玉后再做打算,她可不能私下给她拿这个注意。
冷言冰听了,心下微微失望,点头道:“那冷某告辞!”说着站起身来,黛玉忙着令小太监送了出去,自己却回到房中,坐下想着刚才冷言冰的话。
林家欠他一个皇贵妃,赵裕地意思是在明白不够了,只要她肯,他就会册封她皇贵妃……那是仅仅次于皇后之下的殊荣,也算是好的了。
但是,她的心却不在这上面,她的承认,在开始见到赵裕的时候,确实动过一丝心思,可是她两世为人,心中却依然惦念着前世的初恋……
前世是不论之恋,可是这一辈子,老天爷何其厚待与她,让她碰到一个容貌和他一般无二的人,但却和她没有了血缘关系,她可以去想,去求……
难道这真的是三生石上早就订下地姻缘,否则,她为什么两世都碰到他?还有她的前身,那个正牌林黛玉,至死不渝?
想到这里,她不禁也开始叹气……
“姑娘,姑娘……”外面,夏太监喘吁吁的跑进来,叫道,“姑娘,奴才回来了!”
“公公辛苦了!”黛玉也不托大,忙着招呼夏太监坐下说话,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跑成这样?”
“姑娘,您的那些药,有问题……”夏太监喘了口气,弯腰施礼道,“太医院的何太医和老奴素来熟悉,又是太医院的老太医了,对于药材很有研究,我刚才给他看了,他就说,那些药都有问题,都参了慢性毒药,绝对吃不得,老奴一听急了,就忙着跑回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擦了一把头上地汗水,他是真地急了,要是黛玉有的差池,他有几个脑袋掉啊?
黛玉心中一冷,她原本还只是狐疑,如今看来,这些药确实是有问题地。
“太医说了,那包燕窝确实是燕窝没错,不过,却不是普通的燕窝,而是难得一见的雪燕窝,这等燕窝性寒,普通的燕窝是温润滋养的,而这燕窝,主要是给有热火的人服用的,素来女子都不便用,否则,轻则寒气入体,重则丧命,厉害的很。而那胭脂……何太医说是要研究一下,主要是混在胭脂里面的东西一时半刻的看不出来的,不过……”夏太监一口气说到这里,不仅顿了顿。
黛玉忙道:“公公喝口茶,慢慢说就是。”
夏太监哪里敢喝茶,忙着又道:“何太医说,那胭脂的味道有点像是金银花,这金银花素来有毒,绝对不容在胭脂内沾染,否则,对皮肤有损,身子腐烂……”
“啊?”黛玉不仅大惊,这也太歹毒了,这是要毁容要命的,不由自主的,她又想到雪雁烫伤后,袭人拿来的那包药,也是一经敷上,伤口就开始腐烂。
“这金银花的毒,是不是平时无所谓,只有碰到皮肤破裂后才会起效?”黛玉问道。
“对对对!”夏太监忙着点头道,“我糊涂了……”
“余下的,丸药里面到底掺的是什么,何太医也一时说不上来,明天就有答案了,但是,何太医说了,这些丸药绝对有问题,如果长期服用,不但对病人没有丝毫益补,反而害处多多。”夏太监道。
“呵呵,有劳了!”黛玉突然笑了起来,可怜的正牌林黛玉啊,居然有着这么多人处心积虑的要她死,她不死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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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章 物伤其类
夏太监告辞出去,紫鹃在旁侍候,刚才夏太医的话,她都听在耳中,只是听得张口结舌,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不多时,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冬天的天黑得好像格外快,容嬷嬷进来回:“晚饭好了,是不是现在就摆?”
黛玉点头,这个世界没有电脑、电视、电灯……电什么来着,反正,晚上除了看看书,就只能睡觉,白天的消遣也少得多,比不得前世种种。
想到这里,她不仅叹气,明明成了千金、万金小姐了,身边很多人侍候着,银子堆成山了,这辈子估计是花不完了,想要的东西,却是银子买不了的。
胡乱吃了一点晚饭,早早的歇下,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不说黛玉这里,这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且说贾府,袭人挨了一顿打,宝玉却没有能过问出个什么来,心下也是郁闷,晚上过后,胡乱看了看书,想起今天薛家的事情,心中甚是不好过,茗烟后来又回来说,刑部又来了好些人,把薛姨妈、夏金桂、薛蝌、薛宝琴等等一干人等都拿去刑部大牢,他心中无限狐疑,不是圣旨说,这杖责薛蝌,余下的不再追究,为什么刑部又拿人。
但一时也没有法子,只能令茗烟、锄药继续打听,一有消息就过来禀报。
“太太来了!”宝玉正在灯下出神,小丫头过来回道。
一语未了,只见王夫人扶着玉钏走了进来。宝玉忙着迎上去请安,口中笑问道:“母亲有何吩咐,怎么不把宝玉叫进去,这个时候自己走来。”
“你们出去吧。”王夫人笑笑,不似往日颜色,吩咐丫头全部退了出去。
宝玉亲自倒了热茶来,王夫人接了,笑道:“宝玉,你也坐下,我有话说。”
宝玉心中多少明白。王夫人此来大概是为了薛家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薛姨妈都是她的亲姐妹,她不能不顾。
“老爷就要回来了!”王夫人捧着茶盅,低声道。
“宝玉知道!”宝玉忙着站起来回道,“宝玉正在看书,如今听得母亲地教训,我也大了,自当也努力上进,免得母亲操心。=君子堂首发=父亲为了生气。”他口中说着,忙着将刚才看的一本书籍递给王夫人。
王夫人只是看了一眼,叹气道:“宝玉,我知道你是好的。这些年你在老太太的身边,学的也不少,你父亲也不是真的恼你,不过是巴望你成|人太急了点,你也知道。我年事以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以后就指望着你了。”
“宝玉知道!”宝玉忙着答应着。
“薛家……到底怎么样?”王夫人终于问了正题,“我今天问过宝钗,那孩子,也忒的苦了,什么都不说,只是哭……”
宝玉呆了呆,半晌才道:“恐怕是没得指望了。”
“潘儿真的没救了?”王夫人低声问道。
事到如今。宝玉也不隐瞒什么,低声道:“母亲听了可别着急,身子要紧——不光薛大哥是没得指望了,就是薛姨妈、宝琴、薛蝌等一干人等,只怕也有不是,今儿锦衣卫抄家后。不久上头就有旨意下来。说是薛蝌徇私枉法,判了杖刑。本来是不欲追究余下众人,不过……不过……”
王夫人闻言,陡然“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紧紧的抓住宝玉地手,惊问道:“不过什么?”
“我令茗烟打听,若是事完,让他雇一辆车子,把姨妈和宝琴等人,先送来我们家暂住,然后再做打算,不料——刑部过来拿人,如今薛家一干人等,都被关在刑部大牢。”宝玉低声道。
王夫人身子摇了摇,几乎站立不住,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宝玉忙着安慰,良久,王夫人才道:“这可如何是好?”
“茗烟傍晚来见我,说是刑部查问香菱,让我们家得交出来,恐怕最多明天,刑部就会有人过来要人。”宝玉叹气,这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王夫人不仅哭道。
宝玉扶着她安慰道:“母亲暂且不要伤心,明儿宝玉再去打听消息,刑部我已经令茗烟使了银子打点,想来姨妈等不至于受苦。首发君子堂”
“虽如此说,那大牢内,岂是人呆的地方?”王夫人拿着手帕子擦眼泪,只是那眼泪却是始终不干,哪里擦的了?
宝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难受,半晌才道:“薛家不过是一个前兆罢了……”
王夫人心中一惊,陡然惊问道:“宝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南甄家,母亲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比我们如何?”宝玉问道。
“恐怕由要盛上一些,前些天恍惚听说,甄家犯了事,被抄没了家产,甄家老爷先被关在大牢中。”王夫人毕竟整天在内院住着,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情?
宝玉摇头道:“没这么简单。”甄家抄家的时候,正好是他成亲的那几天,后来他知道了,着实令人打听,才多少明白一些,甄家的祖产在金陵,二小姐却是宫中的淑妃,甄家出事,这位淑妃娘娘也跟着被废,打入冷宫。
但最惨的却不是这位淑妃,毕竟曾经是皇帝的女人,就算被废,冷宫也可以度日,可怜甄家余下地几位未出阁的姑娘,全部被卖入教坊,沦为官妓。
王夫人一颗心突突乱跳,抓住宝玉问道:“你难道听说了些什么?”
宝玉淡淡的道:“母亲还记得,那年甄家女人来请安,和老太太说起。甄家有位公子,和我一个名儿,相貌和甚是相似?”
“是了!”王夫人道,“当时我们还取笑呢。”
“就是那位宝玉,由于长的好,甄家出事后,被拖到金陵西市菜场口,扒光了衣服杖责,后来又戴枷游街,被折磨地不成|人样子。今日听的说,这位宝玉和甄老爷,还得进京受审。”宝玉摇头叹息,当年他年轻,对这个同名、容貌相似的宝玉曾经有着几分神交,所以才着实打听这事,但听闻之后,却是心酸不已。
甄家如斯,将来要是他贾家势败,他贾宝玉的下场。只怕还不如那位甄宝玉。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他每每想起,就不得不伤心。今日薛蝌横遭太监羞辱折磨,免不了牢狱之灾,将来自己有如何?
父亲被罢官的事情,那是早有预谋,上面那位主子要办他们贾府。自然地从一些旁干枝节开始,薛家不过是前兆,接着……应该就是王家、史家,以及他们家。
不成,他的速度快点,否则,照目前的局势看,他只有被动的份。
江南盐税怎么就是一个攻不进的铁桶呢?户部他又插不进去,虽然兵部他掌控着一部分势力。江西粮道算是完全握在手中了,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江南……江南……林家?
林妹妹这次去江南,难道真地是如老太太所说,却江南洗钱,只是为了让那笔见不得光的银子浮出水面?
现在的局势,谁握着那笔银子。谁几乎就可以掌握整个江南地盘。
想到这里。宝玉不仅跌足叹息,如果他娶的是林妹妹。那么江南现在就不用愁了,就算不动别地脑筋,再保个百载富贵荣华,还是没问题的,如今却不得不铤而走险。
“宝玉……你在想什么?”王夫人问道。
“没……没什么!“宝玉回过神来,忙道,“天色不早,宝玉送母亲回去休息吧,薛家的事情,母亲不用操心,外头自有宝玉打点,再看吧,现在这是事情,也只能尽人力,听天命了。”
王夫人站了起来,扶着宝玉的手走了两步,又停下道:“宝玉,你说……你林妹妹是不是和大理寺卿、孙家都熟?”
孙家指得自然是兵部侍郎孙绍祖,今天孙绍祖急急把迎春接回去,王夫人心中隐隐有着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孙家在避事,不想和贾家牵扯上什么。
而黛玉一直都是住在贾府,这次回来,居然借口说京城有着房舍,要住外面,表面上看着是借住亲戚家不方便,实际上也是和贾府划清界限。
“据说——现任的大理寺卿冯大人是林老姑爷地门生。”宝玉道,“孙家我不知道,那孙姑爷想来是这次去江南,和林妹妹偶遇,才算认识地。”
孙绍祖是他派去江南的,目地只是为了江南盐税,但是……孙绍祖并没有能够得逞。而且,他不过是用先祖地一份盟约压制着这些官宦世家,一旦他势败,他们还不落井下石?
王夫人想了想,终于道:“薛家的事情,如今虽然在刑部,但最后还得大理寺卿等人会审,你去求求你林妹妹,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你薛大哥是没得指望了,但至少也抱住宝琴和你姨妈……”
“母亲说得何尝不是?”宝玉叹气道。事实上,他心中明白,那人既然要办,薛家绝对是一棍子打到底,又怎麽会给个转圜的余地,如今薛家再次被刑部拿去,就证明他还是不准备放过余下的几家,贾府如今是自古无暇,最好地法子就是置身事外,躲着还来不及,那里还能够去打点活动?
王夫人不在说什么,起身向外走去,宝玉忙着令丫头点灯送了出去,自己送到门口,进来的时候,却看到宝钗站在门口。
“你做什么?”宝玉皱眉问道。
“我哥哥……真的没有指望了?”宝钗低头,问道。
宝玉叹气,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不明白?还问这等话题?不光是她哥哥没得指望了,就连薛家如今也是没指望的了。
宝钗也不说什么,转身向自己房里走去,宝玉呆了呆,他原本以为宝钗会哀求自己去打点官司等事宜,不料她却是什么都没有。
宝玉站在门口,出了一会子神,眼见袭人房里灯还亮着,想到白天的事情,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暴躁,当即向着袭人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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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宝是笔记本,师傅是无敌惹事精
心上人嘛……
喂,帅哥……你别跑啊……
第三卷 第十一章 逼供
袭人挨了一顿打,又当着众人,羞愧欲死,虽然被湘云、探春好言安慰了一番,但伤在臀部,坐卧不便,实在郁结难散。宝玉房中的丫头不说,那些小丫头哪一个不是势力的,眼见袭人不被宝玉待见,又挨了打,谁也不愿侍候,一些小丫头甚至冷言冷语、指桑骂槐的针对她。
幸好麝月一直和袭人厚密,晚上把药用酒研开,给她敷上,有和她说了一些闲话解闷,袭人唯有抹泪叹气的份,却是不想说什么。
两人正坐着,宝玉却自己揭开帘子,走了进来。
“二爷!”麝月忙着站了起来,袭人看到宝玉,也是呆了呆,以为宝玉是回心转意,她却不想这么俯就他,转过头去,面向里面卧着。
“二爷坐!”麝月忙着端来一张椅子,放在宝玉身边。
“你出去吧!”宝玉看了看麝月,淡淡的吩咐道,“这里不用你侍候,我有事要和袭人说。”
麝月也和袭人一样,只当宝玉于心不忍,想要和袭人说几句贴己,自己在不便,心中为袭人高兴,忙着退了出去。
“袭人……”宝玉淡淡的叫道,“真当自己是什么了?见着我连理都不想理了?”
袭人呆了呆,回过头来,眼见宝玉盯着自己,她心中无限委屈,哭道:“二爷又来做什么,有着我死了算了。”
宝玉冷笑道:“你算要死,也得给我把药的事情说清楚。”
袭人心中一冷,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宝玉并不是来安慰她,而是来逼问药的事情,顿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牙齿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那药是谁给你的?”宝玉问道,袭人的不能出去的,自然也不能自己去外面购买这些歹毒的东西,但是,保不准她不能叫别人买。但问题又来了,她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
袭人扭过头去道:“我不知道。”
宝玉不仅大怒。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给他闹脾气,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袭人,我在问一句,药是怎么来的,谁给你的?”宝玉冷冷的道,“你要是不说,说不得,我今天就把你打烂了。”
袭人打了个寒颤,瑟缩了一下。但也是紧紧的咬住嘴唇,倔强地一言不发。宝玉心中着恼,陡然揭开她盖在身上的棉被——那袭人挨了打,身上只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葱绿色小衣。趴在炕上,动弹不得。
如今这等寒冷天气,陡然被揭开棉被,冻得全身发抖。junzitang可是宝玉却没有丝毫怜惜的样子,直接解开她的汗巾子。将她身上的小衣也剥了下来,露出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臀部。“如果我把那药敷在你的伤口上,那会怎么样?”宝玉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内取出那包药来。
袭人顿时惊得面无人色,怪叫道:“救命啊……”但刚刚叫的一声,宝玉却伸手捂住她地嘴巴,从旁边取出一块手帕子,用力的塞在她嘴里,袭人双手乱舞。蹬着双脚乱踢。
宝玉把刚才从她身上解开的汗巾子把她的双手绑在床栏杆上,袭人终于放弃挣扎,不在乱动,只是满脸惊恐地看着宝玉。
“你知道,你是我家买死了的丫头,如今你犯了这等事情。如果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把你卖到教坊去。”宝玉冷冷的道。
袭人被堵住嘴,自然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宝玉,嘴里哼了两声。
宝玉从她口中取出手帕子,问道:“想说了?”
袭人迟疑了片刻,但心中却是明白,若是说出来,自己恐怕就别想在宝玉的房中呆着了,一旦出去,她又不是贾府的家生女儿,又没个亲人,还不知道被蹂躏成什么样子,当即咬牙道:“我不知道!”
宝玉恼怒不已,甩手一个巴掌对着她脸上抽了过去,房中看了看,只见东面麝月地炕上有着一把鸡毛掸子,随手取了过来,对着袭人道:“你要是不说,我今天就把你打死。”宝玉说此话,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她,不料袭人却把脸蒙在枕头上。
宝玉气急,扬着手中的鸡毛掸子,对着袭人臀部抽了过去,那鸡毛掸子一头扎着鸡毛,另一头却是打磨光滑的竹竿,虽然比不上竹板子,但是打在身上也不是好挨的,加上袭人本来就已经受了伤,顿时痛的全身都弹了起来,嘴里发出恐怖之极的痛叫声。
如此一来,不仅惊动了众人,麝月首先闯了进来,也顾不上什么,一把抱住宝玉,哭道:“二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袭人姐姐吧。”
众丫头早就赶了进来,有和袭人厚密的,如碧痕、秋纹等,忙着抱住宝玉,夺下他手中的鸡毛掸子,又给袭人盖上被子。有平时和袭人私下有怨地,都称心不已。
“这是怎么了?”宝钗扶着莺儿,走入房中,看着宝玉气的连脸都黄了,皱眉道,“谁有惹着二爷了?这大晚上的,还让人睡觉不?”
“你回房睡觉,不就是了。”宝玉没好气的道。君子堂首发
宝钗也不着恼,淡淡的道:“我倒是想要睡觉呢,只是这鬼哭狼嚎的,让人怎么睡?惊扰了我事小,要是惊扰了老太太、太太,岂不是事大?再说了,老太太现在上了年纪了,袭人又本是她老人家给地丫头,如今有事,让老人家心里面上也不好看,你就算要教训,事先也地把嘴巴堵上,不要吵嚷的众人皆知才是。”
“你说得倒是有理,来,春燕。给我把袭人地嘴巴堵上,狠狠的打!”宝玉冷冷地道。
春燕呆了呆,却是不敢向前,她原本就是在怡红院侍候的丫头,当初宝玉房中,事事都是袭人做主,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丫头们谁也不敢反驳,积威之下,心中对袭人着实惧怕。
“你这样。就算是把她打死,她也不会说的,二爷若是相信我,不如让我来问?”宝钗看不过,淡淡的对宝玉道。
“哦?”宝玉扬眉,冷笑道,“若是你问,等下估计就会随便的告诉我,不过是拿错了药罢了。”
宝钗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也不在意。淡淡的道:“二爷说笑了,你只管坐在旁边看着就是。”
“如此甚好!”宝玉点头道。
“你们都出去,莺儿留下。”宝钗沉下脸来,对着众丫头道。“谁要是敢偷偷的到外面乱说,我把她的皮揭了。”
众丫头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忙着退了出去,只有麝月、碧痕等人,心中惶恐不已。站在门口不敢远离,而春燕、四儿、小雯、侍颦等宝玉房中地丫头,则都回到宝玉房中,低低的商议着什么。
这里众丫头去了,宝钗吩咐莺儿道:“袭人欺瞒主子,罪大恶极,把她的手脚绑好了,堵气嘴来,着实打死。”
“是了!”莺儿答应了一声。走到炕上,取过汗巾子,再次把袭人的手脚绑在床栏杆上,依然用手帕子堵住了嘴。
宝玉心中纳闷,这等事情,莺儿居然做得纯熟无比。袭人虽然受伤。但依然想要挣扎反抗,可是却被莺儿轻易的制住。
莺儿揭开袭人的棉被。刚才宝玉已经把她穿着的小衣脱了,麝月慌忙进来,没有来得及帮她穿上底裤,就是拉过棉被盖上。
莺儿纯熟的把袭人上身的衣服也扒了下来,露出白皙柔嫩的背脊,这袭人虽然是宝玉房中地丫头,但这些年在宝玉房中,着实尊贵无比,只怕普通寒酸人家的小姐,也未必跟的上她……
因此,这些年娇养,皮肤着实不错,灯光之下,粉光柔腻。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水灵的丫头,偏偏做糊涂事情。”宝钗叹息道。
那袭人被堵住嘴巴,哪来说得出话来,只是呜呜地哭。宝钗叹气道:“你若是愿意说,就点点头儿,也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袭人伏在枕头上,却是一动不动,宝钗不在说什么,对着莺儿使了个眼色。莺儿会意,陡然到抓着鸡毛掸子,对着袭人背上狠狠的抽了下去。
袭人痛得整个背脊都弓了起来,原本白皙柔嫩的背脊上,立刻多了一道红色的伤痕。莺儿却没有停手,挥着鸡毛掸子,一下子一下子对着袭人的背脊上抽打。起先地时候,袭人还痛得蹬着腿乱踢,渐渐的便不在动弹,只是随着鸡毛掸子的起落,全身颤抖。
“好了,够了!”宝钗看着打了三四十下,淡淡的道。
莺儿住手,站在一边,宝钗示意她取出袭人嘴里的手帕子,问道:“还不说吗?”
那袭人何时受过这等折磨,趴在炕上,呜呜咽咽,哭得声嘶力竭,恨不得一头撞死。
“你若是不说,二爷刚才已经说过,把你卖去教坊,后果你自己想想。”宝钗冷冷的道,说话的同时,她对着莺儿使了个眼色。
莺儿会意,拿着手中的鸡毛掸子,顺着脊背慢慢滑落,一直停在臀部中间,然后用力的向里捅去。袭人全身都不由自主地收缩、绷紧,宝玉看着不急皱眉,莺儿这么一个表面娇憨的丫头,居然玩如此阴狠的一招?
猛然,他想到白天薛蝌的遭遇,心中不仅叹息……怎么动刑的,都喜欢这么一手?宝钗知不知道,如今薛蝌落在刑部大牢,还不知道遭什么活罪。
“我说……”陡然,袭人声嘶力竭的惨叫出声,不是疼痛,也不是那份来自心灵深处地颤抖,惊恐无以名状。
宝钗对着莺儿使了个眼色,莺儿住手,却并没有撤出那根平时看着不起眼地鸡毛掸子刑具。
“快说!”宝玉不耐烦的催促道。
“是……是三爷给我地。”袭人断断续续说道。
“什么?”宝玉和宝钗同时惊问道,两人猜测种种,心中均是狐疑,但却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贾环。宝玉甚至疑是宝钗所为,宝钗不惜和袭人撕破脸来帮着宝玉逼供与她,主要的原因也是避嫌,她心中很是清楚,薛家是完了,如今没有的指望了,唯一的法子就是指望着宝玉……
她得让宝玉知道,她还有点用,虽然开始的时候也许会很难熬,但就算是再难熬,她也会熬过去,折磨、羞辱……这些都不算什么,如果贾府倒了,她的下场只怕比现在的袭人更加不如。
她必须得帮着宝玉把贾府撑下去。
“贱人!”宝玉气的脸色大变,怒道,“你什么时候还和他勾搭上了?”不管怎么说,袭人总是他的跟前人,通房丫头,居然……居然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宝钗也变了脸色,想了想,咬牙问道:“他什么时候把药给你的?他为什么给你药?”
袭人微微一迟疑,宝钗冷冷的道:“想来你是嫌这竹枝滋味不够?莺儿,去——找根木棍来,给我好好的招呼这贱人。”
袭人惊得大叫道:“二奶奶饶命,袭人不敢了,袭人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宝钗冷哼一声,道,“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满嘴里你呀我的起来了,今儿不好好教训你,只怕你以后还要翻天了。说,你怎么和三爷勾搭上了?”
“我没有!”袭人急得叫道,“那天赵姨奶奶找三姑娘说,三爷要去园子里住着,结果三姑娘不同意,来回了太太,太太恼怒,打了赵姨奶奶一顿,三爷心中恨着宝玉……不……是二爷,就偷偷的给了我一包药,说是只要在伤口碰到一点点,皮肤就会溃烂……”
袭人拿了这药,事实上倒也没有想着向宝玉身上使,目的却是宝钗,只是这个时候,她却是怎么也不敢说的。
那天黛玉来了,她倒了茶来,确实是故意泼了黛玉,准备烫伤了她的脸,然后再把药给她敷上,黛玉那绝色姿容,稀世俊美一毁,宝玉时间长了,自然不会在想着她,然后再想法子除了宝钗,她痴心想着,宝玉……还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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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二章 苦肉计
宝玉气得打颤,问道:“那么今天的事情,你也是故意的……”
袭人低头不说话,宝玉站起身来,看着宝钗道:“你是素来知道我们家规矩的,这事情你看着办吧。”说着,他摔了帘子,径自回房而去。
宝钗不仅为难,让她办?照袭人犯下的种种,自然是打上一顿,要么撵出去配个小子,要么卖去教坊。可是,不管怎么说,袭人总是老太太的人,又是太太亲自挑选,放在宝玉房中的,而且,这袭人和宝玉早就通房,她自然心知肚明,却是不好办得很。
“姑娘?”莺儿见宝钗低头沉吟不语,低声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宝钗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就这么办。”
袭人惶恐的看着宝钗,不知道她要如何发落心中,心中悔恨不已,那眼泪早就把床单都湿了老大的一块。
“袭人,你自己也明白你所做的种种是何等大罪,我们家虽然历来都是宽仁待下,但向你这样的,却也是不能饶恕,要么撵出去配个小子,要么卖去教坊,你这些年在这里娇养惯了的,只怕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但若是说不发落,只怕别的丫头也不服气。”宝钗淡淡的道。
袭人俯伏在枕上,哭道:“求奶奶开恩,若奶奶饶过奴才这一次,以后倾心吐胆,服侍奶奶。”
宝钗冷笑道:“倾心吐胆,倒也罢了,而且。若我在这里,自然也不少了人服侍,若是出去也用不着你,倒不用说这话,只是你勾搭上环哥儿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情,却让我怎么处?”
宝钗故意想了想,又道:“二爷说是让我发落,倒还着实为难,你又不同别的丫头,原本是老太太地人。太太也很是看重,可惜你自己不争气,不尊重……”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道,“你今儿已经挨了打,就算了吧!莺儿,你记下,袭人这是大过错,不比别的,如今是从轻发落。junzitang重打一百板子,分三次打完,分别是月初,月半。月末。”
袭人一听还得挨板子,顿时就全身酥软,瘫痪在炕上。
宝钗冷冷的道:“行刑的时候,让二爷房里所有的丫头都过来瞧着,以后也好有个怕惧。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别以为是房中的老人了,就可以拿俏装娇的,给我摆资格
“是,姑娘,莺儿记下了。”莺儿忙着施礼,有对袭人道,“袭人姐姐好生将养着。今儿是初十,五天之后,莺儿再来动刑。”
袭人又羞又气,又是伤心,又是惧怕,但表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敢露出来。唯有心中暗恨不已。
宝钗扶着莺儿道:“夜深了。我们也回去吧!”
这里宝钗去了,麝月和碧痕、秋纹三个进来。麝月一见那袭人的惨样,不禁就慌了手脚,忙着解开绑住她手脚的汗巾子,抹泪哭道:“我的娘,怎么就下这样地死手,二爷也忒是狠心了……秋纹……秋纹,你去取点热水来,给袭人洗一洗。”
秋纹打了个哈欠,冷冷的道:“姐姐要热水,自个儿去外面茶吊子倒去,夜深了,我可要睡了,这房里人都是一样,也没见谁比谁尊贵了,咱们是侍候主子的,可不是……照顾那犯贱的贱人的。”
袭人一听,如同是万箭穿心,眼前一黑,顿时就气得昏死过去。
麝月急叫道:“袭人……袭人……”一边抱住袭人,用力的掐她人中,叫了两三声,袭人才渐渐的苏醒过来。眼见秋纹和碧痕两个都在另一张炕上躺下睡了,只能自己去外面茶房要来热水,给袭人洗了棒疮,随便找了点伤药敷上,正欲盖上棉被让她睡下,不料伸手摸去,袭人身下湿漉漉的一片。首发君子堂
“这是怎么了?”麝月吓得低声问道。
袭人又羞又愧,低声道:“刚才挨打的时候,我痛的受不了,就……出来了。”
麝月不仅又哭了起来,原来袭人刚才挨打,痛楚难当之下,竟然小便失禁了。如今袭人动弹不得,也不能换了被褥,麝月只好把自己盖地取过来,给她垫着,自己就在袭人旁边和衣躺着,拉了一点被子盖在身上。
却说宝钗扶着莺儿出去,却没有回自己房里,在院子里站了片刻,身子被冷风一吹,遍体生寒。
莺儿忙着低声道:“姑娘,我们回房去吧,这里冷。”
宝钗冷冷的道:“大牢里面更冷,如今,我母亲、哥哥嫂子,宝琴妹妹、蝌兄弟等都在大牢内,我岂能独安?”
莺儿急道:“可是,姑娘就算着急,也没有用,倒不要作践了自己的身子。”
宝钗低声冷笑道:“不作践这身子也是没有人爱惜的。如今这事,唯有求着二爷……”
莺儿不解地看着宝钗,宝钗冷冷的低声道:“莺儿,你听我说……”说着,附在莺儿的耳边耳语片刻。
莺儿不仅变了脸色,急急摇头,低声叫道:“姑娘,这万万使不得。姑娘千金贵体,怎么可以……”
“不要说了,如果不这样,早晚我也免不了那刑部的大牢,只怕后果更是凄凉。”宝钗冷然道,说话的同时,她已经缓步向着宝玉房中走去,却是如此地绝然狠厉。
却说宝玉回到房中,想着袭人的事情,又想到贾环,真是越想越恨,越是着恼,春燕打了水来,他脱了大衣服,淑洗过后,正欲睡下,不料丫头过来禀告:“宝二奶奶来了。”
说话之间,宝钗已经扶着莺儿,进入卧房。宝玉问道:“你这会子还来做什么,不早些歇着?”
“我能够歇的了吗?”宝钗在宝玉的对面坐下,挥手让丫头都退出去。
宝玉知道她有话说,也不吭声,等着她开口,房中没有别人,宝钗看着宝玉片刻,突然站起来,冲着宝玉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宝玉一呆,随即明白,她势必是求自己想法子救出薛家一干人等,摇头叹道:“宝姐姐是聪明人,你也知道,我能够做的,一定都会做,但若是我尽力了,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宝爷说笑了!”宝钗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宝玉,道,“薛家一直以来,都是我做主,母亲当初那笔银子,就不该借给太太,否则,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宝玉沉吟了片刻,并没有叫她起来,而是问
红楼遗梦(已完结)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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