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贾赦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之贾赦第23部分阅读
王子腾虽口上说不再管王夫人这事,但瞧着贾赦的举动,也明白了几分,这些事情能了结在奴婢头上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况且他到底比贾赦威权更重些,刚起了心思,这底下迎奉的人便把事情给料理妥当了。
大牢里历来便闷热潮湿,周瑞一家虽说是下仆出身,可养的金尊玉贵不比主子差多少,这一进去,自是受不住,没挨过几日,便染上疫病去了。
疫病一事,最为世人忌讳,这染病身亡的尸骨自然少不得要烧了个干净,可怜这周瑞一家,狐假虎威几十年,一遭事败,竟落得个挫骨扬灰,无人收尸的结局,只教人掩面长叹不已。
却说这日里,春意渐暖,衙门里也比往常清闲许多,衙门无事,这任职的官吏,自然少不得要偷些懒。
提前告退的有之,请假回家的有之,反正清闲衙门的清水官,横竖也不起眼,多一个少一个,只要上司不为难,也没什么关系。
贾赦虽未回去,不过也被这气氛带的懒散起来,一边翻着公文,一边打起哈欠来。
春来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如今虽未到夏日,不过这天气和暖,倒也教人疲懒得直打瞌睡,不怪贾赦发起困来。
又打了个哈欠,贾赦摇了摇头,伸了懒腰,摇头晃脑的叹气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落花无语怨秋风,坐也不得,睡也不稳,我这一把年纪了,倒比那戏文上的小儿女还没精神些,再这样下去,可该怎么了得啊!”
旁边的官吏闻言,不禁大笑起来,只对着贾赦挤眉弄眼道:“贾大人若是一把年纪了,我们岂不是都老态龙钟,走不动路了,我们可是听说,贾大人的太太可是快要生了,贾大人待得日后抱了孙子,再说这话也不迟。”
贾赦听了,也禁不住笑了,只把公文递过去,笑着打趣道:“我大儿子也快成婚,离抱孙子还能有几年,少不得要追着你们一个个讨礼去,可别想推辞了去,便是人来不了,这礼也不能少了。”
那些官吏接了公文,只笑道:“贾大人既然开了口,我们哪有不去的,少不得拖家带口过府讨几杯水酒喝,只怕贾大人又要念着银子心疼了。”
说了这话,也不等贾赦回答,那些官吏又笑着出去做事了,只看得贾赦摇头一笑,低下头去又翻起公文来了。
翻着翻着,贾赦的困意又起来了,眯着眼仰天大打个哈欠,眼角余光扫过门口,忽见着门口站着一个人,贾赦的猛然睁大眼睛,将哈欠又吞回喉咙去,慢慢低下头,立起身来,极为小心的行礼道:“圣上……”
皇帝一声不吭,只冷冷的看着贾赦,贾赦感觉冰冷的视线落在背上,自己如同在寒冬腊月里洗了个冷水澡,身体都冻麻木了,一点都不听使唤。
时间过得极为缓慢,在贾赦开始考虑他挂了之后,他隐藏的遗产会怎样的时候,贾赦终于听到了皇帝陛下一声轻轻的冷哼,贾赦如听天籁,他应该还来得及回去交代一下遗产该怎么处置吧?
皇帝慢慢移动步子,走到贾赦跟前,看着一动也不敢动的贾赦,冷冷道:“春眠不觉晓,贾大人倒是好兴致。”
贾赦一边发着抖一边磕头道:“小臣惶恐,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瞧着贾赦这般模样,皇帝略皱了皱眉,他倒对贾赦还有几分印象,在开国传下来的功勋子弟里头,贾赦虽没什么才能,但却是个老实本分的,今儿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眼下看着贾赦却是个知错能改的,倒没什么不好品行,在世家子弟还算难得。
如此想来,皇帝对贾赦的不满之意倒略去了几分,只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知道错了,今后也不可再犯了。”
贾赦微微嗅到了些许香气,氤氲透骨,却极不分明,不似龙涎香的厚重,反有几分檀香的清淡,贾赦正思索着究竟是何香料,忽听见皇帝的话,当下如蒙大赦,只忙回道:“臣领旨,谢主隆恩。”
听着贾赦这话,皇帝不由得的笑了,只对着贾赦淡淡道:“起来罢。”
贾赦刚直起身来,皇帝又状似无意的发问道:“听说你们府上,近日出了一件纵奴行凶的案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贾赦唬了一跳,忙不迭又跪了下去,磕头道:“小臣无能,没管好家中下仆,直到出事之后,才知道内情。虽将那些恶奴送官法办了,但都是小臣不能明正家风,才致使出了此事。”
皇帝怎不知贾赦这话里的虚实,当下只冷笑道:“你倒是个忠孝仁义的。”
贾赦闻言,额上只冒冷汗,这话怎么听着语气不大对呢,这应该不是反话吧。
好在皇帝也无心再理会贾赦,翻看了一下案上的公文,又踱着步子慢悠悠的出去了,见着皇帝出去了,贾赦方才从地上爬起来,拿袖子擦了擦汗,以后是再不敢犯困,谁知道哪天皇帝会出来溜达,今儿皇帝不计较,不代表以后皇帝也不计较啊。
唉,这古代的官,真是比现代还难当啊,现代当官,谁还管什么礼仪不礼仪,领导讲话,下面睡觉,那是传统项目,一代传一代的久远传统,值得光荣继承并推广的。
哪像今天,打个哈欠,便差点掉了脑袋,压力能不大么,难怪古人都活不长。
贾赦很有怨念的碎碎念着,他现在是无比怀念现代生活的日子,有电视有网络,别说打个哈欠了,就是把脚放桌上,睡上一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贾赦正想着,外头忽进来了一个小吏,呈了盏茶给贾赦道:“贾大人,这是圣上吩咐小的送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ps:今天的第二更啊,果然是有鸭梨才有动力,偶想多码些字,结果就居然就多码了一章出来,这算超能力发挥了吧。爬走~~~~~~偶睡觉觉去了,不知不觉居然熬夜了,望天。
事难言邢德全告状
贾赦愣了一愣,接过茶来,略品了一口,当下眉毛鼻子皱成一团,张口欲吐出来,一想起皇帝的眼神又不敢,好不容易才强咽下去,开口道:“好苦。”
那小吏听了贾赦这话,只忙不迭的解释道:“浓茶醒神,这是圣上的话。贾大人,小的也不敢不遵啊。”
贾赦闻言,只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那小吏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也不动作,只看着那桌上的茶,贾赦会了意,抿了抿唇,端起茶来,一口饮尽,将茶盏递给那小吏。
那小吏方才端了茶盏,安心出去了。
待那小吏出去之后,贾赦方苦着一张脸,不觉摇头叹息起来:这年头果然皇帝才是老大,得罪不起的……
展眼便到了四月,王家因出了王夫人这事,与贾家的关系渐淡了些,但那王家大老爷却是个老成有谋算的,生怕两家因一个王夫人,折了几辈子的交情去。
于是在忙忙碌碌收拾行李之余,这王家大老爷借口着小女儿年岁大了,搬动了他的弟媳妇王子腾夫人,特意到贾府来,寻了贾母和邢夫人试探试探口风,也好借着亲事挽回两家的情谊去。
邢夫人快要临盆了,肚子大的出奇,便是贾赦也不敢让邢夫人挪动一二,邢夫人每日不过吃吃睡睡,偶尔听迎春念遭书,训一训自己的弟弟,这日子过的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如今听闻王子腾夫人来了,邢夫人正闷得发慌,如何有不见的,只忙命人请了进来。
王子腾夫人进来先与邢夫人见了礼,又奉上礼物,只笑说道:“早前便想过来瞧看瞧看大太太,偏我们家这几日事多,也不得空,还望大太太见谅。”
邢夫人闻听,只微微笑了笑,命人上了茶来,笑说道:“都是几家子老亲,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若说起来,王家大老爷得了官,原该我跟着我们老爷上门道贺才是,可我如何这摸样儿,也不好过去,倒累得王太太过来瞧看我。”
王子腾夫人正接了茶,听闻这话,不由得抬眼看了看邢夫人,见邢夫人虽素着一张脸,但容光焕发的样子,瞧着倒比身边脂光粉艳的丫鬟还明媚几分,显然过的极是舒心自在。
王子腾夫人思量了几分,刚欲转回目光,却又瞧见邢夫人头上的赤金珍珠步摇,额上的红宝石点翠围髻,不禁心中一动,暗忖着这贾府果真换了风向了。
往日里,这王子腾夫人倒没少听她那小姑子笑话,这位续娶进来的大房太太,有多么小家子气,多么上不得台面,多么不得老太太和贾府大老爷的喜欢。
王子腾夫人虽不敢当真,但几次过府来,倒也心知邢夫人的处境,虽不似王夫人说的那般,但也算不得好。
可如今这一看,单邢夫人这一身打扮,便能把京中贵妇人给了比了大半下去,再想着邢夫人先前言语,这邢夫人哪是不得贾府大老爷喜欢,怕是宠若珍宝都不足以形容才对,否则这样的底气,怎会是一个续房太太,小户千金能有的。
王子腾夫人寻思着,这面上的笑容越发和气起来,只对着邢夫人笑道:“大太太这话说的,都是一家子亲戚,如今大太太这样重的身子,正该好生将养着,过不过去也没什么打紧的。再说着,我那大伯官儿放的急,虽说摆了几日酒,可到底不比往常,有时间仔细筹备,到处都乱糟糟的,没个清净的时候,这摆了几日酒,我就头痛了几日去,大太太若过去了,万一有什么慢待不周的地方,便是老太太和大老爷不说话,我也没脸再上门来了。”
听着王子腾夫人这么一说,邢夫人不免拿帕子捂嘴笑说道:“王太太说笑了,哪到了如此地步去,便是我这不出门的,也常听人说,府上治家是很有些规矩章法的。”
话儿未落,外头忽然人声嘈杂起来,邢夫人皱了皱眉,将目光移向身后侍立的丫鬟,那丫鬟当下会了意,忙不迭的打起帘子出去了。
过一会儿,王善保家的进来笑回道:“方才是二姨太太来了,正撞见了舅老爷,难免说了两句话儿,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邢夫人听了,点了点头,只笑说道:“既是全哥儿来了,你把那几身衣裳给他送去,教他试试,有什么不合身的地方,也好让丫鬟们改一改。他如今成天骑马射箭的,倒比常人还费衣裳鞋子去。”
邢夫人话儿未完,王善保家的便笑道:“哪还用太太吩咐,昨儿给琏哥儿送衣裳过去时,我便一并儿捎带过去了,如今全哥儿身上正穿着呢。”
邢夫人听了,微微一笑,正端起茶来欲饮,忽又想起一事来,只问着王善保家的道:“前儿老爷带回来的那几样东西,说是给琏哥儿的,你昨儿送过去没有?”
王善保的听说,只忙回道:“昨儿一时没有找到,便只送了衣裳过去。”
邢夫人笑着吩咐道:“不怪你找不着,今儿我才瞧见,不知是谁竟把那匣子放到柜子里了,你待会拿出来给琏哥儿送去,可别忘了。”
王善保家的忙应下了,方自出去办事了。
邢夫人见着王善保家的出去了,方才转过脸来,对着王子腾夫人笑说道:“家里人不懂事,倒叫王太太笑话了。”
王子腾夫人听了邢夫人这番吩咐,正思忖大房如今在府中的地位,忽听得邢夫人问话,忙朝着邢夫人笑说道:“大太太这是哪的话,都是自家亲戚,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说着,侧眼瞧了瞧邢夫人的神色,方又开口道:“今儿我过来,却是有事想讨大太太的话儿?”
邢夫人闻言,瞧了王子腾夫人一眼,心里倒也明白了几分,只笑说道:“哦,不知王太太有何事?”
王子腾夫人笑道:“大太太想也知道,我那大伯如今放了官,这一出京,究竟何时能回来,也没个准头,说不得要带了家眷一并出京。只是我那侄女儿,如今也渐大了,又与府上订了亲,故而我今儿才过来问问,府上预备着何时为他们两个小儿女办亲事?”
说着,王子腾夫人不觉又解释道:“府上如今事儿也多,大太太身子也重,我本不该拿这事来烦扰府事,只是我那大伯去的急,又有心带了家眷出京,若是带了我那侄女儿上任,这山高水长的,日后这亲事上难免有不方便之处。若不带我那侄女儿出京,这……”
且说,今日贾赦下了朝,刚进了院门,便见着邢德全拿着把弓箭,将满园子的鸟兽撵的鸡飞狗跳。
贾赦刚一瞧着,便不由得生出几分头痛来,只问着邢德全道:“好好的,不去屋里念书,在这里淘气作什么?”
邢德全见是贾赦来了,不觉停住脚步,只略有些局促的说道:“没什么,只是演习骑射罢了。”
贾赦略皱了皱眉,只说道:“演习骑射自有地方,你在园子折腾作什么?去看过你姐姐没有?”
听着贾赦提起邢夫人,邢德全不由得厥了嘴,越发不乐,只闷声闷气说道:“还没呢?”
贾赦听说,只皱眉道:“怎么不进去,你姐姐昨天还说呢,都几日没见你了,不知是不是又到那胡闹去了?”
邢德全听着贾赦这话,越发不高兴,只低着头道:“并没去哪儿,只在学里罢了。”
贾赦一听,越发不解,又问道:“学里?你下了学不回府来,在学里呆着作什么,万一有个什么事儿,教下人到哪找人去?”
邢德全听着贾赦这话,隐隐有了几分训斥之意,不觉红了眼圈,只闷闷不乐道:“二姐成天寻着我说事,我嫌烦不想见她,这才呆在学里罢了。”
贾赦听得邢德全提起二姨太太,便越发头痛,这位二姨太太真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如今没事便上门打秋风不说,还摆着个姨太太的架子,训这个骂那个,倒比这府里的正经主子还威风。
邢夫人说了她几回,这二姨太太对着府里的下人是收敛了,可这一腔的话儿却是按不住的,横竖邢德全是她弟弟,她管教起来是天经地义,每每一见邢德全,少不得要倒几水缸话出来。
邢德全原就有几个呆性,哪听得下这二姨太太唠叨,每回两人一碰面,不是邢德全气哭了二姨太太,就是二姨太太说跑了邢德全,只教人哭笑不得。
想着,贾赦不免放软了语气,只温言安慰邢德全道:“你二姐又说了什么,她性子急躁,原就是个糊涂人,有些糊涂话儿,你听听也就罢了,何必和她置气,反而显出你的不是了。”
邢德全抬眼瞧了贾赦一眼,只嘟着嘴道:“原也没想和她置气,只是她说的太难听了,我心里不自在,才过来射射箭罢了。”
说着,邢德全越想越气,又向贾赦告状道:“姐夫,你不知道,我那二姐说的是什么话儿,她今儿撞见我,先说了一通大姐如何如何不好,见我不理会她,她又说,大姐待我不好,要接了我家去,还说要给我说门亲事,说什么先成家才好立业。”
作者有话要说:ps:偶郁闷啊郁闷,昨天遇到一件很可气的事,伤心过度,偶居然哭睡着了,更郁闷的是我一觉醒来,偶妹打电话来喊我过她家去吃饭,结果来接我的是我妹夫和他朋友,我无语了,我的形象啊,偶在家一贯是欧巴桑的标准形象,结果被陌生人看到了,太丢脸太郁闷了。捂脸,泪奔……
贾母说事元春探母
贾赦听着邢德全这话,摇头一笑,只说道:“二姨太太虽是个糊涂的,但要给你说亲,也没什么错儿,你若不喜欢,不理会便罢,何必生气?”
邢德全听了,气鼓鼓的咬着唇说道:“什么没什么错儿,她打的什么主意,也是姐夫不知道,一开口便说,我若是要成亲了,该问大姐讨多少银钱,又说那姑娘家里有多少银子,能带过来多少嫁妆。这哪是给我说亲,竟是盘算拿我做买卖!”
见邢德全气的一跳八丈高,贾赦不免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笑的是邢德全也有今天,他以前可没少被这傻舅子气的冒烟,这会子总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气的是这二姨太太不愧是比珍珠还真的邢家人,这如意算盘是比谁都打的精,能拿自己弟弟的亲事当买卖赚银子,这贪财也贪得太没人性了吧。
邢德全说着,心气儿越发不顺,只又朝着贾赦抱怨道:“若只这样也罢,横竖是她没成算,我只作没听见就是了。偏王嫂子听见她这么一说,一时好奇,便问她说的是哪家的姑娘。这不说还好,一提起来,满屋子的人都笑了,不是瘸子就是麻子,没个能嫁出去的。她倒说的好听,瘸子是性子文静,不爱动弹,麻子是端庄大气,贤惠过人,这都是什么话儿。衙门的官媒都该来拜她作师傅,这颠倒黑白的把戏,她是全挂子的武艺,开班授徒是绰绰有余。”
贾赦忍不住一笑,不觉摇了摇头,这二姨太太果然非凡,不去当媒婆真是屈才了。
若说良缘,这二姨太太或许搭不好鹊桥,但这怨偶,没准能一配一个准,这样的人才,打着灯笼也难找着一个啊。
邢德全见贾赦摇头笑了,不觉越发郁闷,一时也不说话,只低着头嘟着嘴,手指拨着弓弦,有一下没一下,生着闷气。
贾赦瞧在眼里,不觉越发好笑,一时正要说话,赖大家的却忙忙的过来了,只朝着贾赦行了礼,满脸堆笑道:“老爷原在这儿,老太太有事请了老爷过去商量。”
贾赦脸色一沉,只皱了皱眉,漫不经心的问着赖大家的道:“老太太可说了是有什么事儿?”
赖大家的忙不迭的笑回道:“今儿王家太太来了,听说是王家大老爷要外放了,特意过来问问两家的亲事。”
贾赦听了,回思了一会,看着赖大家的冷笑道:“赖嫂子倒是个消息灵通的。”
说着,也不理会赖大家的脸色如何,只朝着邢德全吩咐道:“你给你姐姐说,如今府里事多,往后二姨太太来了,只在花厅见客便是,别让人引着二姨太太在府里乱走,省的一时走失了路,反而不美。”
却说贾母自贾政处置了王夫人之后,一边操心着贾珠的病情,一边又要分心管着府里的内务,贾母毕竟年岁大了,如此劳累了一段时日,渐渐有些受不住了,偏邢夫人和李纨都有了身孕,贾母一时也脱不开手去。
好在元春如今已是大了,正该学着管家理事,贾母便将手上的事务交托了一部分给元春,又命了几个忠心耿耿的管事媳妇在旁襄助,如此这般,贾母方略轻省了一些。
且说,贾赦进了贾母院子,正见着元春坐在榻旁,拿着书卷,正念着诗词,贾母躺在榻上,一边拍着宝玉的背,一边眯眼听着,迎春坐在一旁,一边抿唇听着元春念诗,一边拿线打着络子。
见着贾赦进了屋,贾母睁开眼来,笑着吩咐元春道:“宝玉睡着了,你小心带了他回去,别闹醒了。”
又对着迎春道:“你也出去玩罢,别弄这些针线了,费眼的紧。”
待元春和迎春他们出去之后,贾母方才向贾赦笑道:“今儿王家太太来了一趟,为的是什么,想来你也清楚着。按说这事儿,我老婆子不该多嘴,只是如今琏儿的岁数也上来了,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也该说一说,不然就这么白耽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听了贾母这话,贾赦想着贾琏的岁数,倒觉得贾母所言有理,略放下了些心来,只说道:“先前觉着琏儿还小,早先又定了亲,倒不曾着急。如今王家的来意,儿子也明白,只是这王家大老爷赶着上任,若是这时候为琏儿张罗婚事,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贾母闻言,只是一笑,对着贾赦笑说道:“有什么仓促不仓促的,琏儿他娘还在时,便替琏儿预备着了,前儿你媳妇又张罗了一遭,剩下的也没什么好忙活了,不过是请几场戏,办几桌席的常事儿,你和政儿忙活一阵也就了了。”
贾赦听得贾母这么一说,思量了一番,不免皱起眉来,只说道:“旁的倒罢,只是为琏儿成亲备的那院子,如今正修整着,到处乱糟遭的,这一时半会儿,恐是收拾不好了。这样一来,倒有些不好办了?”
贾母一听,便笑了,只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原是这个,咱们家旁的不多,屋子还有几间,先命人挪出一个院子来,让他们先成了亲,等着原先的院子修整好了,再叫他们搬进去便是了。”
且说,元春出了贾母屋子,先命宝玉的奶娘李嬷嬷带着宝玉回了暖阁,而后又看了一会书卷,见着天色略暗了几分,方吩咐身边的丫鬟抱琴道:“把昨儿我抄的那经书和柜子里的细藤匣子拿来。”
抱琴一边开了柜子取东西,一边笑说道:“先前大奶奶过来还琴谱,瞧着昨儿姑娘抄的经书,直说姑娘的字写的好,有什么柳絮,什么鹅毛的,我也记不分明了,总之皆是好听的话儿没错。”
元春一听,便忍不住笑了,只说道“嫂嫂不过说些客套话罢了,偏你当了真,幸而屋里没有旁人,否则岂不是羞死人了。”
抱琴闻言,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低着头取了东西出来,递给元春道:“我听着好才说给姑娘听,大奶奶待姑娘那么好,纵是客套话也是好话儿。”
元春越发忍俊不禁,接过东西,只在抱琴的额上轻点了一下,笑叹道:“你这性子,真不知该教人怎么说才好。”
说着,元春打开匣子看了一眼,只吩咐抱琴道:“我出去走走,老太太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到园子里闲逛去了。”
抱琴听元春这么一说,她本就是个烂漫无心机的,倒也没多问,只瞧着元春出了门,便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却说,元春出了贾母院子,一时只往着王夫人住的佛堂去了,如今正过了午时,四下皆懒散起来,不说下仆们寻了地方躲懒,便是那些仙鹤野鸭也躲在芭蕉下埋起了脑袋,故而元春这一路行来,竟是不曾见过一人。
待的进了佛堂,见外间的凉榻上被子凌乱,却不见睡觉的丫头,元春略微有些纳闷,只刚往外头望了望,便听见身后有人说道:“大姑娘来了,先前太太方还说着大姑娘呢。”
元春唬了一跳,骤然转头一看,却见那说话的人是赖嬷嬷,不由得的长出一口气,只抿唇笑了笑,对着赖嬷嬷问道:“赖嬷嬷怎么没回去?”
赖嬷嬷笑了笑,只说道:“先前给老太太请了安,我顺道过来给二太太磕个头,我如今腿脚不大好,以后怕是不能常进府里来了。老太太和太太们待我们家恩重如山,这恩我是报不完了,趁着我眼下还能走动,特过来多磕几个头,也算尽份心力了。”
听着赖嬷嬷这话,元春只笑道:“赖嬷嬷说笑了,哪里就到这地步了,什么恩不恩,嬷嬷只管坐了轿子进来,陪着老太太说话打牌,便是还了大恩了。”
赖嬷嬷闻言,脸笑成一朵花儿,只说道:“难怪老太太夸大姑娘好,这摸样言语,竟是谁也比不过去,怨不得老太太喜欢。”
正说着,忽听见里头的王夫人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外头是谁来了?”
赖嬷嬷笑着对元春道:“我还得去几个老亲戚那儿逛一逛,便先过去了。”
说着,又朝里头回了一声,只笑道:“回二太太的话,是大姑娘过来了。”
待得元春进了佛堂里头,只见王夫人着了件家常旧衣裳,额上勒了根青黑的带子,正跪在蒲团上捡佛豆,口上不停念着佛。
王夫人抬眼见着元春来了,刹那间,泪珠儿便滚了下来,只搂着元春哭道:“我的儿啊,我的女儿啊!”
元春见着王夫人哭了,一时也不禁落下泪,扑进王夫人怀里啜泣起来。
哭了一阵,王夫人方止住了泪,一边拿帕子替元春擦泪,一边关切的问道:“你在老太太那儿可好,可有人为难你没有?宝玉怎么样了,你哥哥的身子可好些了?”
听着王夫人这话,元春越发心酸,只含泪道:“母亲放心,我们都好着,并没有什么人为难,宝玉如今可好着,昨儿听哥哥念了几句诗词,今儿竟有模有样的背起来了,还背给老祖宗听了,老祖宗爱的不行,特意赏了宝玉两对金钏儿,还说宝玉一戴上去,就和那画上的仙童是一个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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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冷语刺人心
王夫人听了,略微露出一丝笑容,只说道:“宝玉是个可人疼的,如今我这样子……倒累了你和珠儿。”
元春略低下头,只勉强笑说道:“母亲这话是打哪儿说起的。母亲疼宝玉,我和哥哥又未尝不疼他。说什么累不累?”
王夫人闻言,心中略宽慰了些,只是见着元春这般模样,不觉想起了元春的亲事,一时眼里又落下泪,只问着元春道:“我听说前儿缮国公家的人又来了府里,老太太可说什么没有?”
元春神色一暗,只看着地上的佛豆,略有几分不安的说道:“老祖宗并没说什么。”
王夫人一听,心里发酸,不觉哑了嗓子,只忙忙问道:“缮国公家的人也没说什么?”
元春的声音越发微弱,只摇头道:“还是原先那些老话儿,老祖宗只说不理事,不曾应承了他们家去。”
王夫人闻言,越发着急,只慌道:“这算什么事儿,老太太难不成就打算这么拖着,万一惹恼了缮国公府,一旦宣扬出去,你的名声怎么办,珠儿和宝玉万一受了连累,这叫我怎么活啊……”
正说着,王夫人又想起了自己先前做的事儿,不由得止住了话头,看着元春,面上一阵发烧。
元春抬眼瞧了瞧王夫人的神色,心下黯然,含泪一笑,取了匣子出来,递给王夫人,方又说道:“这匣子里都是我这几日做的针线。原料想着佛堂清冷,老太太和父亲又正生着母亲的气,下人们难免有些不周到的地方,今儿特意带了过来,也算是女儿的一番心意。”
说着,元春又淡淡笑了笑,只略展了展眉,劝着王夫人道:“母亲也不必忧心挂怀,父亲已是说了,柳太太行事不正,想来家风也……”
言语未完,帘子一动,赵姨娘摇摇摆摆的进了屋来,只笑道:“哎哟,我说怎么听见有人说话呢,原来是大姑娘过来了,亏我这眼浅耳聋的,还以为是菩萨开口了呢。我就说嘛,这佛堂里纵有菩萨显灵,也不会惊了我这样的好人去,倒是虚惊一场。”
王夫人面皮子动了动,转过头去,不发一言。
元春擦了擦泪,只朝着赵姨娘笑道:“是赵姨娘来了,不知有什么事儿?”
赵姨娘手里攥着把瓜子,磕了一颗,嘴皮子一翻,吐出皮来,斜着眼睛笑道:“我倒没什么事儿,不过进来瞧问瞧问,顺道儿给太太请个安。只是不知大姑娘过来做什么,老爷可是说了的,太太要静心礼佛,旁人不得惊扰的。”
元春微微笑了,只看着赵姨娘说道:“我也是过来给母亲请安,姨娘有心了。”
赵姨娘闻言,嘴角略抽了抽,只漫不经心的笑道:“我哪算什么有心人,不招人厌便要念阿弥陀佛了。”
说着,又拿帕子在面前扇了扇,笑着对元春说道:“大姑娘也别在这儿呆久了,万一老爷过来瞧见了,横竖又有一场气生,到那时候,大姑娘岂不是白招的委屈。”
却说贾赦与贾母正议着贾琏的亲事,鸳鸯却打起帘子进来,只笑说道:“史家大太太过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贾母听得史湘云的母亲来了,一时想了想,倒明白了几分,只笑问着鸳鸯道:“史大姑娘可是跟着一道儿来了?”
鸳鸯抿唇一笑,只回道:“可不只史大姑娘,史家大太太把她们家哥儿也带过来了,说是要给老太太请安磕头,沾沾福气。”
贾母一听,越发笑眯了眼,只吩咐鸳鸯道:“快请她们进来。”
说着,贾母又看了贾赦一眼,笑说道:“知道你爱清静,我便不留你了,先前我说的事儿,你再仔细想想,琏儿也到岁数了,你总拘着,也不妥当。”
贾赦听了贾母这话,一时只诺诺应着,自转身出去了。
待得出了贾母院子,贾赦想着方才与贾母说的话儿,不免多思量了几分。
若说从前,贾赦倒不介意贾琏娶王熙凤进门,毕竟王熙凤再行事毒辣,也只是个深宅妇人,折腾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可王夫人这事一出,贾赦听着旁人议论,一时心中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贾赦不怕王熙凤行事毒辣,只怕王熙凤承了王夫人的作风,拿着儿女的前途做赌注,祸害了自己的子孙不说,还把贾府的声名都丧尽了,这样的媳妇,便是给贾赦一百个胆儿,也是不敢要的。
只是贾赦也清楚着,王熙凤和王夫人虽都是王家的女儿,但到底是不是一个性情,为着王夫人的错处,而嫌弃了王熙凤,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再说,王熙凤和贾琏自幼便定了亲,如今若是贾府无故退了亲,外头那些闲人的唾沫,只怕便能把王熙凤给淹死了去,要知道,王熙凤再怎么精明能干,也不过是个女儿家……
贾赦想着,不觉看着园子的花木,长吁短叹起来。
正巧着贾政打外头回来,见着贾赦愁眉不展,只上前来行了礼,又笑问道:“不知兄长为何事忧心叹气?”
贾赦叹了口气,只说道:“今儿王家二太太来了一趟,说是他们家大老爷要外放出京了,问我们家对琏儿的亲事可有个打算,好歹给他们家一个确信儿,王家大老爷那边也好安排。”
贾政一听,便皱了眉,只说道:“王家这是什么意思,这何时娶亲迎亲,什么时候由得他们家安排了?”
贾赦一听,便知道贾政是因王夫人的事儿,对王家有了成见,一时只笑了笑,对着贾政道:“若说起来,琏儿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只是我觉着这时间略急了些,到底有些不稳妥。”
贾政听了,只说道:“这王家也是,亲事虽是早议下了,可赶在这时候结亲,也不知是起的什么心思,生怕没给咱们府里添乱似的。”
贾赦听着贾政这么一说,暗觉好笑,只是面上不显,且说道:“哪里就到这地步了,无非是多费人手罢了。只是这王家虽与咱们家是世交,这亲事也是早定下的,可我倒有些虑着琏儿的性子……他最是个不知收敛的,这王家姑娘也金尊玉贵着……到底叫我悬着心放不下!”
听着贾赦这一番遮遮掩掩的话儿,贾政如何有不明白的,当下也长叹了口气,只说道:“兄长所虑,我如今也看得明白,旁的不说,只看这王家的行事,便知道几分……只是如今这王家二老爷正得了势,又是早前便订下的亲事……咱们家也不能出尔反尔……唉,我瞧着王家大老爷是个明白事理的,那王家姑娘昔日也来过府里,与琏儿也颇合的来……只怕是兄长多虑了。”
贾赦听着贾政这番劝话,细细想了一番,倒也略宽了宽心,一时正要说话,忽而见着赖大领着人乱哄哄的跑了过来,只大气不喘道:“老爷,不得了了,废太子反了。”
贾赦和贾政惊的目瞪口呆,当下手足无措,不知该往何处放去。
好在贾赦到底是穿越而来,知道这废太子到死不过是个坏了事的忠义亲王,并没坐到那把椅子上去,当下定了定神,只忙问着赖大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废太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反了?”
赖大拿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只颤抖着回道:“小的也不知究竟,只听得外头的人说,废太子反了,叛军已是打进平安州了。还有人说,废太子打的旗号是清君侧,诛j臣,说是圣上被小人蒙蔽,以致朝廷孤危,朝纲不振。”
说着,赖大似又想起了什么,忙忙的又说道:“外头还有个消息,说反的不是废太子,是废太子身边的世家权贵,见圣上如今身强体壮,废太子已然失势,心有不甘,方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来了。”
贾赦一听,心里便忍不住冷笑,这废太子难怪会坏了事,一边举旗造反,一边却还想留条后路。一边想坐龙椅,一边又怕事败担责,这是要多天真有多天真,这样的心性能力,圣上又不缺儿子,不废了他,另选个能耐的出来才怪。
再者,就算这废太子是被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当了这么多年太子,竟连拥立自己的臣子都掌控不住,这太子当的也太失败了吧。
贾赦正思量着,那边忙忙的又有人过来了,只慌乱不堪道:“老爷,老爷,外头传言,叛军往京城来了,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出城躲躲?”
贾赦脸色一沉,只喝道:“慌什么慌,圣上还在宫里坐着呢,你们倒先上了台面了,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值当你们慌个什么劲。”
说着,贾赦又吩咐赖大道:“如今京里既不太平,你吩咐下去,命人看紧各处门户,不得擅自出入。外头若有人请见,也一个不许进来,都推辞了去。”
赖大听着贾赦这番吩咐,心里也稍定了定,只忙应下了,便要下去吩咐。
贾赦忽又想起一事,只忙又向着赖大道:“京里多事,难免出些盗匪宵小,你挑些年轻力壮的下仆和媳妇子出来,在府里各处巡一巡,切莫出了什么岔子,惊扰了老太太去。”
作者有话要说:ps:5月3日的更新啊,终于码出来了,偶的手快断了,搬着主机爬上爬下,感觉手搬废掉了,码字都无力啊,不过台式机怎么也比本子给力啊,再也不想用本子了。
睡昏昏两丫鬟议事
听着贾赦这么一说,贾政也醒过了神,只连声吩咐着赖大道:“你命几个人出去细细打听一番,看宫里是怎么个说法,外头还有旁的风声没有?”
赖大忙不迭的应下了,慌里慌张的又带着人下去办事了。见赖大家的去远了,贾政不觉咳嗽了两声,只叹道:“如今这废太子一反,只怕京中从此多事矣。”
贾赦闻言,不觉冷笑一声,只不以为然道:“多事无事,与咱们家有什么关碍,只要不搅合进去,京里这么多权贵世家,谁还巴巴的找上门来不成?”
听着贾赦这话,贾政略想了想,倒觉也是,依贾府的境况,在如今这种情势下,明哲保身是最稳妥不过的。
只是又想起宁国府来,猛然一惊,只忙忙道:“倒是我忘了,合该嘱咐人给东府那边递个信儿,东府大老爷并着珍哥儿还在观里,万一有个什么事儿,只怕不美。”
听贾政一说,贾赦倒也想起了一事,他光顾着命人看紧府里,倒把府外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给忘了,那里头没脑子的人可不少,这当口京里又不太平,这些人万一折腾个什么事儿出来,贾赦怕是想哭都没处哭去。
想到这儿,贾赦止不住的悬起心来,只忙对着贾政道:“不说东府大老爷和珍哥儿,如今这般情势,单府外那些族亲,也得使唤人去告知一番,让他们约束着些下人亲眷,省的日后出了事去。”
贾政听了?br /gt;
红楼同人之贾赦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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