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贾赦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之贾赦第9部分阅读
,缮国公家的柳太太也要来,老太太方答应了。”
贾赦拿帕子擦了擦手,只淡淡笑道:“老太太既要去,你也跟着过去罢。”
却说贾琏那日在金陵城外得遇美人之后,是日日颠鸾倒凤,夜夜蜂交蝶恋,叫人好不羡慕。
如此厮混了几日,那女子知了贾琏的身份,又恐自己蒲柳之姿,栓不住贾琏这风流浪子的心肠,方羞答答怯生生的向贾赦荐了两个姐妹。
真真是贤惠过人,通情至极,如何教贾琏不爱上心去。
也因这缘故,贾琏方知这姐妹三人的来历,说来许是命里的魔障,这姐妹三人也姓尤,人称大娘,二娘,三娘。
大娘妩媚,二娘温柔,三娘娇弱,说来都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偏天妒红颜,一个比一个薄命。大娘曾做过扬州盐商的小妾,后来因盐商去了,又辗转嫁到了金陵,偏命里无福,又成了寡妇。
二娘昔日与人订过亲,只还未过门,便没了夫君,也不过守着家门作了个望门寡妇。
这三娘更是天生命薄,因两个姐姐都是寡妇,不知哪个嚼舌头的编了些话儿,言说这尤家姐妹天生克夫,如今眼见这三娘快到了及笄的岁数,却无一个媒人上门提亲。
这尤家三姐妹,因自己出身低微,也不求什么明媒正娶,只愿与贾琏恩爱相许,作个外室足已。
如此伏低做小,不知省了贾琏多少心力,怎让贾琏不怜不爱。
贾琏花了银子在金陵买了一所二进宅子,供着这尤家三姐妹居住不说,便是连贾赦和贾母给的银两也交了大半,与着尤家姐妹收着。
床闲明月之时,贾琏少不得还许了些诺,只等着回京,便带了她们一道回去,雇些仆从丫鬟,虽不能让她们进府,但让她们在外头做个奶奶却是使得的。
这尤家姐妹见过多少世事人心,听着贾琏不是虚言支应,哪有不肯的理儿,对贾琏也越发体贴上心,只哄得贾琏连老子娘都忘了个干净。
这日里,族中几个纨绔子弟,因吃了贾琏几日酒,到底有些颜面上过不去,便结伙凑了些银子,在秦淮河畔置了一桌酒,要回请贾琏一遭。
贾琏素来便是知人意,知这些纨绔的银钱得来不易,只推辞道:“自己兄弟行这些虚套作甚?”
那些纨绔只笑道:“这么长天,哥哥若是不来,哥哥若不是瞧不起我们,难不成是怕着三位嫂子说话不成?”
贾琏听得这些纨绔取笑他,只无奈笑道:“偏笑起我来了,今儿倒说说,你们外头还少了人不成。”
那些纨绔只笑着打了混过去,拥着贾琏便往秦淮河畔去了。
待得酒过三巡,贾琏略觉的腹中不适,告了个罪便往寻地放水去了。
才系了裤子起来,贾琏便听得外头有人在说着闲话,听声音倒像是在楼前揽客的龟公。
只听着其中一个嗓子较细的道:“听说了没,尤家那三个要从良了,这会巴结上了京里来的王孙公子,你说说,这暗门子开了惯的,居然也能飞上天去,这世道可真不好说。”
另一个声音油油滑滑的叹道:“你知道什么,这尤家的手腕可不一般,不说别的,单说她们三个在这金陵城里玩了几年的仙人跳,你见她们什么时候漏过场儿。如今她们从了良也好,这秦淮河里也少几个水鬼。”
开头那细嗓子的“嗤”一声笑道:“你倒越发慈悲心了,不说这尤家姐妹,单咱们楼子里的姐儿,有几个是表里合一的。前些年断发表情的事儿还没过风去呢,你倒念起佛了,说白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花银子得享受,谁也没欠谁的。”
那叹气不免弱了几分气势,只分说道:“原就是吃这口饭的,哪有什么念佛的话,只不过想着去年里那投河的书生,心里有些椮的慌。前年那断发的事儿,也不过是楼里的姐儿们,想法子留些旧客罢了,干这行的有几年好日子,只不过遇着死心眼的,闹出来得了个没脸罢。可这尤家姐妹干的却有些叫人看不过眼去,那书生原就是个老实人,想明媒正娶的娶了二娘,也是个正经出路,偏大娘嫌那书生没钱,哄着人卖房子卖地,骗了人家的银子不说,还想法儿弄掉了那书生的功名,生生逼得人走投无路,跳了秦淮河,白添一个冤死鬼。”
前头那细嗓子的听了,也不大自在,只松了口气道:“原就是那书生不自量力,这尤家三姐妹都是瘦马出身,见过的事儿,比吃过的饭还多,哪瞧得起这些穷酸书生。如今拢着的这位,若不是个王孙公子,尤家姐妹未必会想到从良上去。我听着外头那些混混们说,尤大娘可是设了好久的局,还赏了不少银子出去,许了不少好处儿,只不过后来不知怎么又做罢了。”
那油滑声音的只闷声闷气道:“还能怎么着,不过是瞧着这回捞上了条大鱼,日后金尊玉贵,吃穿不穷的,自然也就上了岸了罢。”
那细嗓子的听了,只说道:“唉,不说这尤家姐妹了,她们上岸也好,湿脚也好,不过叫楼里姑娘们气不平罢了,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出去再揽几个客人,得几两银子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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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闲事王夫人变脸
贾琏听着外头的声音渐渐远去了,方才整了整衣裳,转了出来了,灯笼里烛火微晃,隐约见着贾琏的俊俏小脸上,黑的能拧出水来。
贾琏朝着那两个龟公远去的背影看了一阵,独自想了一阵,方才往包间里去。
那几个纨绔正闹得起劲,手里搂着姑娘耳鬓厮磨不说,还行着酒令灌起酒来了。
见着贾琏回来,纷纷道:“琏二哥到哪去了,怎去了这么久,合该罚酒三杯。”
贾琏听了这些纨绔的话儿,一时也不好再阴沉着脸,只举杯饮了两杯,勉强缓了脸色,吩咐一旁的清倌道:“看酒来,今儿我与诸兄弟喝个痛快。”
那清倌重温了酒,又软弱无骨的往贾琏身上一靠,只娇柔笑道:“公子,可别只顾着喝酒,倒把奴家给放到一边去了。”
贾琏嗅着那清倌发间的香气,再一瞧那清倌满脸的,心中就禁不住的犯起恶心来,手臂略一用力,那清倌惊呼一声,险些跌倒了去。
那几个划着拳的纨绔见了,只忙忙凑过来道:“可是这姑娘不好,琏二哥也别嫌弃,如三位嫂子那般的容貌儿是打着灯笼也难寻呀。”
正取笑着,忽见着贾琏的面色不好,那些纨绔方又忙忙道:“要是真觉这姑娘不好,再换一个进来就是了,琏二哥可别生气。”
贾琏皱了皱眉,只拿着酒杯道:“原不为这个,只是有些吵的慌罢了。”
那些纨绔原就是上赶着奉承贾琏,听着贾琏嫌弃吵闹,忙把满屋子的姑娘都撵了出去,只说道:“我们也正嫌这些粉头闹腾,都撵了出去,干干净净的吃酒划拳,倒更爽快。”
贾琏听了,忍不住一笑,也只丢开旁事,与这些纨绔们饮酒划拳起来。
再饮了几圈酒,贾琏带着几分醉意,醺醺然的问道:“我怎么听说,这楼子里出过什么断发表情的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纨绔一听,便笑开了,忙说道:“这事是谁给琏二哥说的,可没安什么好心儿?”
贾琏一听便奇了,只强扯了个笑脸道:“怎么个没安好心儿,且说来我听听?”
那些纨绔本也有了几分醉意,这酒撞人胆,又兼起了些逞威风的劲儿,要在贾琏面前显几分见识,只笑言道:“琏二哥不知道,这楼里的姑娘十来岁梳拢,到二十来岁便人老珠黄,无人光顾了,那时候若是运气好的,便被人买了去做妾,若是运气不好的,那些下等地方的暗娼门子便是去处。所以这些姑娘打接客开始,便得细心谋算前程,攒银子赎身是条路,拢好了恩客被买回去也是条路,这能攒够银子的毕竟是少数,所以这楼里的姑娘大多都巴望着能讨好个有钱有势的客人,好被买回去。但世上有钱有势又不嫌弃这些姑娘出身的人是少之又少,于是便有些心思活络的,瞧着哪个客人似像个会出人投地的,便贴上去殷勤侍候,你侬我侬之时,再做些结发夫妻的小手段。知道自然一笑而过,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姑娘只钟情他一人呢。”
贾琏听了,心头越发不自在,只是想起方才听见的事儿,忙又问道:“原是这样的事儿,只是怎又算得没安好心儿?”
那些纨绔遂起身边给贾琏倒酒,边笑边说道:“琏二哥不知道,这事说起来还有后话呢。前年有个书生,得了这楼里姐儿的青眼,山盟海誓也罢了,那书生还立了话,若是上京得了官,便明媒正娶的接那姐儿过门做太太去。哪知那书生到了京中,科举不成不说,还乡路上还病了一场,身无分文的到了金陵,想起了那和他有盟誓的姐儿,便到楼里来,想借几两银子,怎知那姐儿见那书生落魄了,当时便拉了脸,不作理睬。那书生也是个死心眼的,只把定亲的头发拿出来,要那姐儿当面说个清楚,结果那姐儿拿了满满一匣子荷包出来,里头都是头发,只让那书生慢慢找去。”
说到这儿,那些纨绔越发笑的开心,只碰了几杯酒又道:“这算什么好事儿,给琏二哥说这事的,必是含着沙在说三位嫂嫂呢。俗话说,□无情戏子无意,原就这个理儿,琏二哥又不是不知道,不过逢场作戏罢了,何须那些人提这些事,没得扫兴。”
贾琏脸色变了变,只勉强端起酒杯道:“不说这些事儿了,来喝酒,我先干为尽。”
那些纨绔见着贾琏脸色不好,也心知是说过头了,忙端了杯子道:“不说就不说,今儿大伙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宁国府既摆了赏花宴,贾母带着邢夫人王夫人只过了午时,便往东府去了。
贾珍并着尤氏迎了客,只笑道:“老祖宗来得正好,柳太太也刚到呢,正好问着老祖宗呢。”
贾母瞅了一眼,只问着贾珍道:“你老子娘哪去了?”
贾珍笑了笑,只忙道:“今儿玄真观来了位陆地神仙,我父亲访道去了,不在府里。母亲原要过来,只是她昨夜不好受了风,还让我和老祖宗央告一声,求老祖宗瞧在她素日孝敬面前,提点一下我们两个。”
贾母一听,便笑开了花,只说道:“你们都是伶俐人,哪用得我提点,不嫌我老婆子多事便行了。”
一边说着,一边已到了园子里,只见着满树海棠,艳如晓天明霞,媚若粉面薄妆,丝丝缕缕,犹照碧池垂柳。
贾母瞧着,只点头赞道:“这花儿开的好,香艳却不失浓淡,比得前儿宫里传出的名品了。”
尤氏忙笑道:“还是老祖宗有眼力,这花正是打宫里传出来的。”
贾母笑了笑,正要说话,柳氏却迎了上来,只和贾母见了礼,便热情洋溢的笑问道:“老祖宗好,怎么没带了两位孙女过来?”
贾母忙笑道:“今儿她们要上学,我便没唤她们过来,横竖都是自家亲戚,也不用行那些虚礼。”
尤氏听得一笑,只忙请了贾母她们坐下,一时摆了宴来,戏台子上也开了场。
待得用过饭,贾母人老体弱,也无心赏花,只在往屋里歇着去了。
尤氏因邢夫人这段时日,在荣国府得势,偏过去又不大与邢夫人来往,今儿便起了心奉承邢夫人,只拉着邢夫人说着家常。
王夫人为着贾珠亲事,与柳太太在园子里一边赏花,一边细谈,谈着谈着,王夫人不免笑道:“若说这李家小姐,我也觉着喜欢,只是珠儿来年便要下场,若为了这事分心,我想着倒有些不好。”
柳太太听了,只笑道:“二太太顾虑的也有道理,只是这李祭酒桃李满天下,若不是瞧着珠哥儿能耐招人喜欢,也不会起这心思。”
王夫人如何不知这柳氏话里的意思,不过提醒她贾珠虽能耐,但依贾政的官职,单是个荣国府的虚名,便是贾珠日后得了功名,怕以后也难找这样的好亲事。
王夫人听得心中愤然,但脸上却依旧带着笑道:“柳太太说的是,我也没有不喜欢,只是想着能不能先订个亲,待得珠儿考过了再说。”
柳氏听了,只思忖片刻,方笑道:“原是这样,二太太想得也是正理,那李家小姐,也才及笄不久,若订个亲儿,倒也妥当。”
听着柳氏这么一说,王夫人倒把先前的气儿散了一半,只笑道:“便有劳柳太太了,待得事儿定了,我少不得要送份谢媒礼上门。”
柳氏听得一笑,只说道:“二太太这说的什么话儿,我倒不为这礼不礼的,要说还是二太太这儿女养的好。珠哥儿出息能耐不说,便是元姑娘也极懂事活泼,不若一般人家的姑娘娇弱沉默,我瞧着便心里喜欢。”
王夫人听得柳氏这么一说,心里越发高兴,只笑道:“元春素来便是个爱闹的,柳太太不嫌她多话吵闹,便是我的福气了。”
柳氏之忙笑道:“不嫌弃,元姑娘瞧着,便是个懂事贴心的,倒是我没福气,没个这样的女儿陪在身边。”
王夫人面上的笑容一僵,略顿了顿,方强笑着改口道:“前儿听说柳太太家的哥儿得了官,我倒还未当面贺过,光哥儿如此出息,倒有几分祖上老公爷的风范,将来必也是要封侯拜相的。”
柳氏听了,只笑了笑,只言道:“我也不管他出息不出息,只不在我跟前转悠便行,成天舞刀弄剑的,哪有似元姑娘这样的女孩儿一半贴心。前儿我还同你家老太太说呢,若能娶个似元姑娘这般的媳妇回去,我必是要当女儿疼的。”
听着柳氏这话,王夫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柳氏是瞧上元春了,贾母似乎也松了些口风。
一时间,王夫人是又气又怒,若不是她还顾忌着如今是在宁国府,指不定要拿谁撒气呢。
柳氏见着王夫人仿佛出了神,只微微笑了笑,笑问道:“二太太这是怎么了?”
王夫人眼神闪了闪,瞬间脸上便堆出满脸笑来,只强压着气儿,笑说道:“没什么,只是一时瞧着这花儿开的好,倒看入了迷去,柳太太瞧瞧那边,细看着倒跟云霞似的,好不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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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说事贾赦笑
且说在东府赏完花,贾母早觉疲倦,不过与王夫人邢夫人说了两句家常话儿,便要命她们各自回去了。
王夫人听了贾母的话,瞅了瞅贾母的神色,忙带着笑儿,略有几分迟疑请道:“老太太可是叫风吹着了,要不要请王太医过来瞧瞧。”
贾母笑了笑,只说道:“难为你想着,也不知怎得,这略动了些,便觉得身上钝钝的,越发犯了懒。”
王夫人听了,忙说道:“既是这样,很该请王太医来瞧瞧。”
说着,便要命人拿帖子去请太医来。
贾母忙拦住了,只说道:“昨儿才开了方子,按着吃几副药便是了,何苦教人白跑这一趟。”
王夫人听见了,脸色略沉了沉,带着几分尴尬的笑问道:“我倒不知道这事儿?”
贾母见了,只笑说道:“昨儿你嫂嫂见我不好,忙不迭的请了太医过来,也是她的一片孝心。”
邢夫人听了贾母夸奖的话儿,只带着几分羞涩笑道:“不过是分内的事罢了,也谈不上什么心意。”
王夫人听着,越觉刺耳,只是她非寻常之人可比,只略带愧疚的笑了笑,只言道:“还是嫂嫂想得周到,不似我这般粗心大意,险些闹了笑话。”
邢夫人连道不敢,贾母见着她们两妯娌这般亲热的摸样,心头越发喜欢,只说道:“你们都是极孝顺的,也别太生分了。”
说着,贾母瞧着王夫人似有什么话儿要讲,便忙忙的打发邢夫人道:“明儿赦儿要去镇国公家吃酒,你如今该去瞧瞧,有没有什么疏漏之处,到底是去别人家,不同咱们自己亲戚家里。”
邢夫人如今甚是乖觉,听了贾母这么一说,只忙笑着退了出去,自回屋料事去了。
见邢夫人出去了,王夫人方上前笑说道:“今儿柳太太同我商议了,先给珠儿定下亲事,待得过些时候再成亲。”
贾母听了,只微微点了点头,笑说道:“这事儿你们拿了主意便罢,横竖这儿女之事,都要看父母之意。”
听着贾母这么一说,王夫人心头一喜,只忙忙的笑说道:“今儿我瞧着柳太太,仿佛对元丫头很有几分喜欢,话里话外,似乎也有点儿旁的意思?”
贾母听得一笑,只说道:“缮国公家的光哥儿,我昔日也瞧过,人品相貌都算得出众,和元丫头倒也堪配。”
王夫人听着贾母这么一说,心里便是一紧,只面上不显,仍旧笑说道:“若说他们家,我倒听过一个事儿,前儿缮国公家的诰命才染了病,缮国公就抬了两房妾进门,可今儿瞧着柳太太,却是半点也看不出来。”
贾母闻言,眉头一皱,只问道:“有这样的事儿?”
王夫人瞧见了,正要再添几句话儿,贾母却摆摆手,笑说道:“缮国公那人打年轻时候便是个风流性子,但他们家的规矩却好着,没出过什么坏门风的事儿。再说着,柳太太那人你也见过,最是个豁达性子,他们家的光哥儿又得了官,若依家世,倒是咱们高攀了去。”
贾母的话儿一出,王夫人便是脸色一变,只强咬着牙笑道:“话是这么说,可元春的性儿活泼,又是爱说爱闹的,只怕与这缮国公府有些不大合适。”
贾母似听出些意味,只理了理衣襟,淡淡道:“你不说,柳太太很有几分喜欢元丫头么,这样的缘分也算难得了。”
王夫人脸上的笑儿骤得一僵,只忙忙又要上前说话,贾母却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如今说这些也有点早,再看些时日罢,你也回去罢。”
王夫人听了,心头很是不甘,但也只得起身行礼,自出去了。
王夫人方回了屋里,周瑞家的便忙忙的凑了进来,只笑着拿了个泥金帖子,殷勤道:“太太瞧瞧,这下聘的单子上可有什么疏漏没有?”
王夫人柳眉一拧,只没好气道:“你这么急脚鸡似的,忙个什么劲儿?”
周瑞家的忙敛了笑,只瞅着王夫人的脸色道:“太太这是怎么了?”
王夫人冷笑一声,只说道:“那边还没来信儿,你倒预备的齐全。”
周瑞家的越瞅越不对,只忙悄声劝道:“可是老太太说了什么,太太宽些心,这世上的事儿最难两全的。如今珠哥儿眼瞅着出息了,大姑娘也快许人家了,太太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但凡有些旁枝末节的事儿,太太吹口气儿,只当风扬的沙子,别太在意了。”
王夫人气儿稍平了些,只说道:“倒不是我在意,只这事儿着实可气。”
周瑞家的忙散了屋里的人,又打外头瞧了瞧,才缩回来,一边倒了盏茶,一边小心劝道:“什么事儿,太太小心气坏了身子?”
王夫人只往椅子上一坐,只沉下脸道:“今儿柳太太跟我拉了半天家常,这话里话外都围着元春打转儿,你说她是打的什么主意儿?”
周瑞家的闻言便是一喜,只捧着茶笑道:“给太太道喜了,这柳太太怕是看上咱家大姑娘了。”
王夫人听得心头火起,袖子一挥,周瑞家的手中的茶盘便被掀飞了去,茶水四溅,厉声喝道:“有什么好喜的!”
周瑞家的一惊,也顾不得手上的烫伤,只一边瞧着王夫人的脸色,一边带着几分迟疑道:“这柳太太是嫡长媳,膝下又只有一个嫡子,大姑娘若是嫁了进去,将来这缮国公府的家当可不是都是大姑娘掌着。”
王夫人拿帕子擦了擦手,只冷哼道:“缮国公还没死呢,谈这些不是太早了?”
周瑞家的听了,只笑劝道:“缮国公的诰命如今已染了病了,缮国公又是贪花好色的,平日再怎么保养,又能活几年去。再说,柳太太既瞧上了咱们姑娘,旁的不说,大姑娘最是个招人喜欢的,不怕拢不住夫君的心去,细较起来,若嫁了过去,岂不比进宫侍候人强许多。”
王夫人何尝不知这道理,只是她历来便有几分心思,想得倒比旁人要深些,只冷笑道:“怎么比进宫强了,你说这些,我也不是不知道。可那缮国公今儿妾明儿妻的,屋里头塞满了人,这些份例开销,教人算算十个金山银海,也填不满去。再说他们家,虽在朝廷里有几分地位,可我冷眼瞧着,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咱们家的情形,你也见着,外头提起来,哪个不说国公府,可也不只剩个空架子罢了。真论起来,都是祖上的爵位,谁家又能比谁家好些去。”
听着王夫人这话,周瑞家的想想,倒也有几分理儿,她跟着王夫人管了这几年的家,哪不知荣国府的内情,里头早就空了,不过白撑着架子不倒罢了。
论起来,王夫人这家当的也着实累人,不想大姑娘再受这份苦,倒也是说得过去。
只是这周瑞家的,又思忖了一下,只笑劝道:“太太这话是在理儿,可那缮国公家虽不及先年兴盛,但怎么也不是衰败的摸样儿,不说别的,只看这回,满京的太子党都遭了殃,偏他们家光哥儿还得了官儿,只怕在圣上心里的地位不低呢。”
不提这光哥儿还好,一提起来,王夫人脸上的筋都快弹出来了,只怒道:“他们家那光哥儿算个什么样儿,成天舞刀弄枪,今儿打人明儿拦路的,活脱脱一个土匪。如今才十七八岁,屋里头的倒放了七八个屋里人,倒是承了他爷爷的业,瞧着就不是个能成事的。”
周瑞家的听得王夫人这么一说,心里一动,正要说话,王夫人又冷笑道:“我也不求旁的,元春就是要嫁世家子,再不济也要嫁个能出人投地的,怎么也不能比什么状元探花差了。”
却说这头,贾赦正写了信儿,要命人送回金陵去,这信上的墨迹还未干,外头便忙忙进来了个门子,只对着贾赦道:“琏哥儿捎信回来了。”
贾赦忙接了信,只揭开看了,见信上只写了些家常旧话,末了还提了句不日便要回来了。
贾赦倒略松了口气,瞧着这信上的口气,贾琏应该没和薛大呆子混一起去,这琏二傻子薛大呆子是凑不齐了。
想想也是,王夫人和薛姨娘虽是姐妹,但隔得又远,不怎么走动,论起来倒不若和王子腾一家亲近。
况且薛家如今算不得没落,王夫人虽管着荣国府的家当,但名不正言不顺的,倒不好贸然使唤贾琏送信去,让金陵薛家的主母看了笑话。
贾赦又看了一遍信,只把信儿塞好,又递给旁边的丫鬟道:“拿去给老太太念念,省的老太太成天惦记着琏哥儿。”
正说着,邢夫人领着人进来了,只瞧了一眼,便笑道:“怎么,琏哥儿来信了,昨儿老太太还念叨着呢。只说老爷不好,让琏哥儿在外头野着,若是纵坏了性子,看老爷怎么办。”
贾赦听得一笑,只摇头笑说道:“若是不让他出去,只关在这宅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像个男儿摸样。老太太溺爱孙子,我这当老子的,若不让他出去摔打一番,见见风雨,只怕他是越发不成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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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事贾母骂贾珍
邢夫人笑了笑,方要说话,却听着一阵帘子响,贾琏的小厮隆儿急忙忙的进来了。
见着邢夫人在此,那隆儿忙不迭的行了礼,两眼珠儿转了转,只低着头不说话。
贾赦见了,心知这隆儿必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只笑了笑,吩咐邢夫人道:“昨儿我得了些缂丝,金绣的料子,瞧着还算新鲜,比宫里赏下来的还要轻薄些,你去挑几匹出来,正和做了换季的衣裳。”
瞧着邢夫人出去了,那隆儿瞟了瞟外头,只忙说道:“老爷,东府那边可了不得了,东府珍大爷搅了一堆京里世家子弟,借着习射的名儿,竟是要做什么拨乱反正的事儿。”
贾赦顿时大吃一惊,只忙问道:“此话当真?”
那隆儿忙说道:“小的不敢虚言,是王信从东府打听来的消息。听东府那边的下人说,珍大爷自从太子被废之后,不过安分了半月工夫,便时常邀各家的世家子弟,王孙公子到府里去,一会儿射猎,一会儿吃酒的。东府大老爷又爱寻仙访道,也不怎么管着这些事儿,珍大爷便常做了东主,和那些人斗酒取乐,起先也只行些玩乐的事儿,只是这日子久了,也不知是谁起了心思,倒论起了什么朝局。昨儿王信去东府找他娘家舅舅,才听得他舅舅说,这些天珍大爷他们一伙人成天说着什么太子皇上的,还说要做什么拨乱反正的大事,显显祖上的威名。他舅舅本是当笑话讲的,王信却不敢疏忽,只叫小人给老爷禀一声,若真有事儿,倒也免了咱们府里的牵连去。”
贾赦心里一动,这王信倒是个有见识的,若是品性靠得过,倒不失为一个中用的人。
想到这儿,贾赦端起茶盏,只对着隆儿道:“这事我知道了。”
说着,又沉吟了片刻,方问道:“这王信,可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
隆儿抬眼看了看贾赦的脸色,只忙笑说道:“他娘是咱们府里出去的,他爹是外头行当上的人,后来家业败落了,便求了赖嬷嬷,又回了咱们府上,算起来,也是半个家养的。”
见贾赦点了点头,依旧不着言,那隆儿猜摸着贾赦的心思,又笑道:“老爷放心,那王信是个拙口的人,没得了确信儿,这些话儿他是连爹娘老子都不敢说的。”
贾赦方才缓了神色,只淡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隆儿正要领命出去,贾赦又唤道:“回来。”
隆儿方转回身来,贾赦思忖片刻,方吩咐道:“琏儿不日便要回来了,你们也瞧仔细着些,若叫他与东府那边有了来往,我不问旁的,只割了你们的舌头,晾起来寸寸长短。”
隆儿一听,腿脚就直打了颤儿,只忙应下出去了。
见着隆儿出去了,贾赦方自披了衣裳,往贾母房里去了。
贾母正睡了起来,正打发了人去请赖嬷嬷几人进来说话,见着贾赦进来了,只嗔说道:“今儿若不是琏哥儿捎信回来,你这个当老子的,怕是再过半年八月也想不起他来。”
贾赦闻言,只微微笑了笑,说道:“琏儿也非三岁小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让他出去见识一番,多少有个长进。”
贾母听了,越发不乐,只不满道:“你当我糊涂了不成,要说长进,在京里就没法长进不成。我倒是想明白了,分明是你恼了琏哥儿,使了法子叫他出去,省的在你跟前添堵。”
贾赦见贾母的脾气又上来了,顿时是哭笑不得,贾母却是越说越气,只忿忿道:“前儿你和我说什么京里宫里的,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琏哥儿好,如今京里都消停了两三月,你也不使人给金陵递个信儿,我倒是看分明了,你就没把我的话儿听进去过。”
贾赦听得贾母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倒不好再默不吭声,只忙忙说道:“母亲息怒,儿子也是为了琏儿好,他和东府珍哥儿素来亲密,可珍哥儿不是个稳妥人,如今京里风波方停,珍哥儿便邀了一众王孙公子,要做什么拨乱反正的大事儿。我冷眼瞧着,东府那边怕是绞进去了,咱们府里前儿托祖上的恩德,好不容易才脱了身,如今是万万不能再掺和进去了。”
贾母听了,只大惊失色道:“这还了得,这珍哥儿是安的什么心思,他往日里行事糊涂也罢,如今竟是要弄这抄家灭族的罪名儿。”
说着,贾母又忙问着贾赦道:“这话儿你是打哪得知的?和他伙一堆的有哪些人去。”
贾赦微微苦笑,只说道:“是咱们府里的下人打东府那边得来的消息。珍哥儿也不是个能成事的,事儿还没做出来,风声倒传的满府皆知,成天和人议论着太子圣上的,还要复什么祖上的威名。我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说不准外头也有流言了,还好珠儿在学里,琏儿去了金陵,不然咱们府里便是跳了黄河,也脱不开干系了。”
贾母听得贾赦这么一说,险些气仰了过去,只冷笑道:“你也不用说了,我也看得清楚明白,这东府那边是非远着不可了。珍哥儿想拨乱反正,黄粱还没烧呢,他那美梦倒先做起来了,他老子娘还没死,我非要问个清楚,这宁国府当家的,什么时候换了人去。”
说着,也不理会贾赦,只命了赖大去请贾敬过来,口里还吩咐着:“若他不肯回来,也好料理,只管着打杀了道士,烧了房子便是。”
赖大见着贾母动怒,哪里敢多问什么,只一溜烟的领人去了。
不多时,赖大便领着人又是劝又是拉的将贾敬带了回来,只见着贾敬着了一色道袍,袖子上满是烟灰,口里还说道:“我那金丹就快烧成了,你们拉我作什么?”
贾母听着贾敬这话,便横眉冷目的一拍桌子,冷笑道:“今儿烧丹,明儿就该成仙了,这凡尘俗世,大老爷是看破了,竟是连妻儿祖宗都不顾了。只是我有一事想不明白,这天下没有不忠不孝的神仙,就是那佛祖还认了个娘呢,如今看来,大老爷倒是比那佛祖还能耐了。”
贾敬一听,唬的满身是汗,他哪里见过贾母的积威,如今是半言也不敢说了。
贾赦瞧着贾敬那摸样,又见贾母扫了一眼过来,心知贾母必是要给贾敬留些体面,贾赦方心领神会的退出去了。
才出了房门,便听得里头贾母的声音道:“你要修仙也罢,要炼丹也罢,多少也得顾些府里的事情,珍哥儿那性子,平素有人镇着,还能窜到天上去,如今无人管束了,什么荒唐的事儿都能做出来。我若不请了你回来,怕是明儿上了断头台,你还道着功德圆满,该兵解了呢。”
却说贾母痛骂了贾敬一番,贾敬在贾母面前失了面子,也不讲什么清静无为了,回了东府,朝着贾珍就是一顿狠打。
也不顾忌贾珍的面子,只打得贾珍皮开肉绽,趴在床上哀哀作嚎,若不是东府太太和尤氏两人上前拦着,怕是贾敬能下狠手,把贾珍活活打死。
打了贾珍,贾敬还不罢休,又拿了素日里跟在贾珍身边的下人出气,打的打,卖的卖。
贾敬这个要做神仙的,动起手来,是一点慈悲也不讲的,不问情由,不看情面,反正只要是贾珍身边的人,就没人能逃过,都被贾敬以唆使贾珍胡来的罪名给发卖了出去。
单看贾敬这等手段,倒怪不得他服丹暴死之后,满府上下没个伤心的,实在是这贾敬着实不是个凡人啊。
料理完了这些事情,贾敬觉着能给贾母个交代了,拍拍屁股又回道观炼丹去了,单瞧他这性情,离成仙也不远了。
贾珍挨了这一顿狠打,往常那些来往不断的世家子弟,却没一个上门探望的,贾珍便是糊涂成性的,见着这境况,也明白了几分,老老实实在家养起伤,再不邀什么世交王孙到府里来谈大事了。
只是贾珍放纵惯了,没人伙着他玩乐,他是极不自在,恰巧着京里的族亲上门探望,贾珍便领了族里的一些小子,吃酒赌博,重又在府里为王起来。
贾赦冷眼瞧着,见贾珍和那些世家子弟是真断了来往,心里松了口气,倒也懒管贾珍在府里的放纵行径了。横竖只要不沾上朝政,贾珍在府里再怎么花天酒地,也是宁国府的事儿,与荣国府这边没有半点相干。
再过了几日,宫中有位娘娘过寿,荣国府自也得备了贺礼上进,王夫人和邢夫人忙了几日,总算理出了份贺礼单子,只等着贾母过了目,便可呈上去了。
哪知贾母见了单子,只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我瞧着,这单子上的东西竟是连往年的例都不如了?”
王夫人听着贾母这么一说,脸色微微变了变,只忙笑说道:“今年的收成不大好,铺子里的租息也没上来,这单子上的,已是比往年加了两成了。”
贾母听得王夫人的话儿,神色便是一黯,只叹说道:“若是旁的,省省也罢了,这送进宫里的东西,怎么也不能差了去。再说着,这送娘娘的东西,同着送宗室的礼儿,却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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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割肉谈先生
邢夫人听了,只忙上前笑道:“送娘娘的东西自然要金贵些,只是宫里这么多娘娘,若都比着往年翻番,咱们家便是有株摇钱树,也摇空了去。”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邢夫人再怎么改,这提钱就肉疼的习性,怕是一辈子改不了了。
贾母一听,脸色就是一变,心头越发不喜,觉得这话儿怎么都不中听。
贾母正要发火,忽想起邢夫人最近长进不少,贾赦也改了那万事不理的性情,倒不好发作,只强压着怒气,没好气道:“你懂个什么,宫里的娘娘不少,能得圣宠的有几个。旁的不说,就说先帝宫里的冯贵妃,论起来只是个洗脚奴才出身,容貌品德都是泛泛之辈,偏生得了圣上的眼,封了个嫔还不作数,后来又升为贵妃。那冯家上下跟着沾光的事儿就不必说了,前头那些瞧不起冯贵妃出身的,有几个落了好的,便是宗室里的皇亲国戚也很折了几个进去,若不是先帝去的早,还不知要闹腾到什么时候去呢。”
邢夫人听了,也知道自己这话儿说错了,只是她素又些左性儿,难免耐不住道:“可那也是得宠了的,宫里那么多嫔妃,咱们家怎么知道出头不出头的,不功不过便行了。横竖只要咱们家没有轻慢的意思,娘娘也不会为难咱们家。”
听了邢夫人这话,王夫人眼神微闪了闪,只是不做声。
贾母听了邢夫人这话,只又是气又是笑,无奈道:“不功不过,你这话说的倒简单,你当这漫天使钱的,只独咱们家,这京里哪家哪户不是这样,便是贵贱有别的,也要弄个虚热闹出来。要不然,这宫里万一变了风向,到时候是说什么也没用处了。”
说着,贾母也懒理邢夫人怎么想,只忙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去东楼上把那青金石穿珠佛像,赤金嵌翠錾花如意,并着那盆玛瑙珊瑚金桃树盆景取出来,添进寿礼里去。”
王夫人听见贾母念出的名字来,脸色一变,只忙劝道:“这些东西都是老太太的嫁妆,若添进去,倒是我们的不孝了,只再另置些东西加进去便是了。”
贾母听着王夫人这么一说,只不在意的笑了笑,摆手道:“如今这年景我也知道,你们俭?br /gt;
红楼同人之贾赦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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