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晨曦 作者:肉书屋
汉武晨曦第13部分阅读
”一向心硬的刘彻结巴起来,阿娇暗自掐了一下大腿,疼痛让眼泪越聚越多,失望的说道:“是吗?皇上是看重陈家那位?臣妾开心呢,陈家终于能再为陛下效劳了,臣妾待他叩谢陛下隆恩。”
阿娇起身要下榻拜谢刘彻的恩典,身子一软重新跌入到刘彻怀里,似不自觉泪珠滚落,嘴唇微噏动:“你怎能这样?是我不好吗?皇上才是——才是全部。”
“朕没有别的意思,娇娇,你听朕说。”刘彻抱紧怀里的阿娇,往日柔软馨香的娇躯微凉,透着浓浓的哀伤,刘彻心被拧了一下,安抚般吻掉阿娇脸颊上的泪珠,解释道:“朕为陈诚可惜,以他的才学就此埋没,朕——朕正当用人之际,由此英才而不得用,朕惋惜。”
阿娇缓缓的睁开眼睛,怯生生的辨识着刘彻的脸色,慢慢的说道:“不可惜的,诚儿生在陈家,尽享荣华富贵,这都是皇上的恩典,他虽然有点才华,但对皇上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况且陈诚还小呢,将来的事谁说得准?陈诚兴许会是纨绔子弟呢。”
“朕不信陈诚会是纨绔子弟,他若不想出仕,朕不会勉强,只希望他将来莫要后悔。”
刘彻同阿娇额头相抵,低声道:“娇娇,你不同于旁人,朕心中明白,你不愿干涉朝政,才让姑姑退出朝堂,但朕同你说,朕不是刻薄寡恩之君,更不会薄待怀疑你。”
“我相信皇上。”阿娇倒入刘彻怀里,低声道:“还是让陈诚自个儿决定吧,臣妾也不愿委屈他,不过,母亲曾经有话,凡是入朝为官的陈家子弟,将会逐出宗族,恩断义绝。”
“哎,姑姑何必如此啊。”刘彻感慨的叹息,宗族祖宗在汉代来说,是很重要的,对陈家的疑心少了许多,“朕再同姑姑好好说说吧。”
阿娇软软的嗯了一声,刘彻慢慢的合眼,一夜的疲劳让他身体困倦,但脑子确很清醒的,衡量分析这次事情的得失,阿娇靠在刘彻怀里,他的怀抱是温暖的,但在阿娇的心里泛着寒意,刘彻,他很难相信本应眷恋权威的馆陶大长公主刘嫖会完全的退出朝堂,没有为陈家留下一丝的实力,所以他才在试探猜忌。
刘彻不是刻薄寡恩?阿娇暗自嘲讽,那谁能当得上这个称呼?帝后两人靠得很近,又离得很远,这场以朝堂和天下大局为背景的感情,最终谁会泥足深陷?
“喂喂,曦公主——曦公主,你——”
霍去病手足无措,刘曦软软的倒在他的面前,身体瑟瑟发抖,嘴唇泛白,刚刚刘曦一直在曹昂身边,霍去病看得不顺眼,让曹昂去处理事情,却没料到曹昂一离开,刘曦就出事了。
霍去病慢慢的蹲在刘曦面前,压低声音问道:“曦公主,你别装模做样了,皇上同皇后娘娘去甘泉宫,没空搭理你的——”
“霍去病——我讨厌你——最讨厌你——”
刘曦身体一半寒冷,一半炙热,很不舒服,这是伤寒的前兆,而霍去病还说自己装模作样?刘曦费力的睁开眼睛,脑袋发晕,喃喃的说道:“你——你去把哥哥叫来——本公主命令你去找——”
刘曦话都说不完整,迷迷糊糊的,身体酸痛,痴语道:“娘——娘——”
霍去病意识到刘曦病了,仿佛做错事一样,四下看了看,手臂僵硬的扶住刘曦,嘟囔道:“就是麻烦,女人就是烦。”
指尖传来刘曦脸颊上的温度,霍去病有点心惊,她在发热?还是一直都在发热?霍去病不知道甘泉宫的密道,但他能衡量出从甘泉宫到看见刘曦地方的距离,柔弱的刘曦是如何同刘旭在荒郊野外的逃命?以他们兄妹的年岁,没有迷失方向就很难得了。
“曦公主,你让臣意外得很,皇上交代过,让臣照看你,臣只能从命。”
霍去病对昏迷痴语的刘曦说了这番话,直接将刘曦抗在了肩上,霍去病从未抱过女孩子,只能想到抗人这一种方法,刘曦大头朝下,脑袋更是发胀,脸颊充血般的红润,身体失重让刘曦不舒服无意识的嘟囔:“好难受——好恶心——想吐呢——”
刘曦扭动着身子,霍去病一拍她的小屁股,喝道:“别动,我背你还这么多事?”
刘曦再也忍不住腹中的翻滚恶心,一张口吐了霍去病一身,胃里舒服多了,可是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刺鼻的味道很重,好像落在了垃圾堆里一样。
霍去病虽说是私生子,但从小并没有缺过什么,被刘彻带进未央宫,更是当皇子般教养,吃穿用度都很讲究,霍去病又很爱干净,被刘曦吐了一身,让他暴怒,正打算将刘曦摔到地上,卫青跑过来:“霍去病,你要做什么?”
从霍去病肩头接过刘曦,见公主无恙才放心,卫青压低声音道:“她是公主,是皇上最喜欢的曦公主。”
“那又如何?她吐了我一身。”霍去病动动鼻子,难闻得很,不解气的去捏刘曦的脸颊“曦公主,你给我记住了,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霍去病。”卫青低吼,自己这个外甥何时才能谨守君臣本分,低头看看怀中的刘曦,卫青扯过霍去病肩上的披风,擦了擦刘曦的嘴角,刘曦不自觉的向卫青怀里靠去,盔甲很僵硬,皱皱眉头:“不舒服——娘——不舒服。”
“舅舅。”霍去病甩去沾满污秽的披风,卫青岂会不晓得他的个性,咳嗽两声:“你到底会不会抱人?哪有将公主抗在肩上的?曦公主身体柔弱,才会吐你一身,你——去洗洗吧,我送曦公主找皇后娘娘。”
霍去病见卫青走远,嗅嗅身上的味道,一跺脚愤慨的说道:“我以后再也不抱女人了。”
正文第六十七章洗白一番
阿娇在半梦半醒中,温热的气息直扑脸颊,阿娇闭着眼睛抬手挡住刘彻凑过来的嘴唇,低言:“皇上,别闹了,您就饶了我吧。”
刘彻低沉的笑了,嘴唇划过阿娇的手心,对于阿娇的求饶,他很满足自得,很是温存一番,他起身去处理战后的事情,况且要将重创匈奴单于的结果传回长安,让天下百姓都是知道匈奴人不是不可以战胜的,大汉不是只能在匈奴铁骑下和亲。
刘彻起身下榻,外面的宫女听见动静,端着铜盆等物进来,伺候刘彻梳洗,宫女们动作轻柔,容貌清秀,眼里难掩少女怀春,对刘彻这位大汉皇帝自然会多了一点别的心思,这批宫女都是在甘泉宫当差的,很少见皇帝,会抓紧一切的机会。
刘彻张开双臂,宫女在伺候刘彻更衣时几乎贴在他的身上,刘彻鼻尖环绕着脂粉的香气,情欲难免有点波动,向榻上看了一眼熟睡的阿娇,推开宫女,压低喝道:“滚出去。”
宫女的梦碎,娇躯颤抖的被内侍拽走,有了这个教训,旁边的宫女老实上许多,暗想也对,皇上都能为皇后亲自来甘泉宫,又怎么会在皇后睡塌前就宠幸别的女子,伤皇后的脸面?
刘彻束好衣冠,吩咐道“杨得意传旨,皇后返回未央宫时,上至夫人,下至良家子,全都跪迎朝拜皇后娘娘,不,宫女内侍都算上。”
“遵旨。”
刘彻再次撩开垂在塔前的薄帘,俯身凑近阿娇身边,“娇娇,这是你应得的。”
“娘娘,娘娘。”楚玉脚步凌乱的冲了进来,刘彻皱眉不悦的问道:“何事这般惊慌?皇后尚在安睡。”
楚玉隔着薄纱帘,见到是皇上,跪倒禀告:“是曦公主,娘娘,曦公主得了伤寒,发热不止,昏迷不醒。”
“曦儿。”刘彻一下子撤掉纱帘,大声问道:“怎会如此?御医怎么说?”
刘彻的声音洪亮,阿娇趁此机会一下子坐起来,按下心中对女儿病情的担忧,其实她从刘彻离开床榻的那一刻起就醒了,甘泉宫的宫女不老实,她也明白,毕竟不是阿娇亲自训练用得惯的,刘彻的表现还算让她满意,但是刘彻说那让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来跪迎她,那是她应得的,让阿娇差一点憋不住嗤笑出声,她陈阿娇的骄傲,根本就不用刘彻来赏赐成全。
直到听见刘曦出事,阿娇不能让刘彻知道她在装睡,可是又担心女儿,刘曦这一年可以说灾祸连连,接二连三的出事,使得刘曦本就很弱的身体更差了,阿娇心疼得紧,迷糊的问道:“曦儿,是曦儿?”
刘彻抓紧阿娇的胳膊,安抚道:“朕去找御医,曦儿只是病了,无碍的???”
阿娇立刻清醒了,穿上软鞋,扯过披风拢拢头发,向外跑去:“陛下我先去看看曦儿。”
刘彻叹气,心中有点失落,阿娇不是应该最在意他的吗?随即摇头笑了,他怎么同曦儿争了起来了?
“霍去病呢,他就是这么给朕看着曦儿的?”刘彻首次表示对霍去病的不悦,心中放不下刘曦,刘彻向外走去,杨得意悄悄的了解了一下状况,跟着刘彻低声禀告:“是霍侍中先发现曦公主的不妥,后来也是他把御医叫来的,当时御医已经睡下了,霍侍中——硬是把他从榻上拽起来,强拖到曦公主身边的,”
刘彻唇边溢出一丝的笑意,能想到当初的状况,在霍去病五六岁时,他玩闹的手段就不同于旁人,经常纠结一群孩童玩打仗的游戏,专门‘攻打’大户人家或者公子,将他们弄得苦不堪言,打不过号称霍大将军的霍去病,又不能得罪霍去病背后的馆陶长公主府的面子,以及霍去病的舅舅新贵卫青,刘彻也是听说过这则趣闻,才有心去见见让人头疼不已的霍去病,一见之后,刘彻就觉得霍去病像他,比他所有的儿子都像他,才会带回宫中亲自教养。
刘彻停住脚步,眉头微微皱起:“御医敢不给曦儿看病?”
“不——不——”杨得意连连摇头,说道:“奴婢听说,是御医尚未明白怎么回事,霍侍中就带人冲了进去,御医的仆从不晓得是霍侍中,就拿刀剑攻击霍侍中,结果——结果——”
“被霍去病打了?哈哈——霍大将军可是许久未去胡闹了。”
刘彻大笑,慢慢的收敛笑容,刘曦还在病着,他显然大笑不适合,脚步加快走到刘曦安置的宫殿,就见到霍去病在那转圈圈圈,想要进去,又进不去的摸样,低声嘟囔着什么。
刘彻好奇心起,向杨得意使了个眼色,杨得意会意没有高喊陛下驾到,刘彻轻步走到霍去病身边,隐隐听见:“麻烦,麻烦,女人好麻烦,你吐我一身——怎么就病了——”
霍去病很敏锐,即便是在发愣时察觉到有人靠近,猛然向后出拳,刘彻同样早有准备,他们都是对自身周围环境很敏感的人,刘彻抓住霍去病的拳头,说道:“连朕也要打吗?”
“陛下?”霍去病讪讪的收回拳头,单膝跪地拱手道“臣叩见陛下。”
刘彻看着霍去病半晌,方缓缓的说道:“霍去病,曦儿是朕最疼爱的女儿,她不是你的手下,刘曦是朕的公主,也是一名女童,虽然刘曦脾气倔强,但却是娇弱,需要保护的。”
“臣——臣——”
霍去病脸有点臊,‘欺负’一名女童,不是本事,可是霍去病同样也很委屈,他从未曾‘欺负’过曦公主,每次刘曦不是拿石块扔自己,就是吐了他一身,霍去病显然忘记了,他是如何捉弄刘曦的。
“你好好想想,霍去病,这世上不是只有同匈奴的战争。”
刘彻撇下霍去病,迈进了宫殿,直径高声问道:“曦儿现在怎么样了?”
“启禀皇上,公主用了汤药,如今情况稳定许多,皇后娘娘正在陪着公主殿下——”
宫殿里传出来的声音,霍去病心中一松,曦公主应该没事了吧,一边琢磨刘彻的话,对于只为战争而生的霍去病来说,他不见得会想明白。
“去病,你在做什么?”卫青的声音从后传来,霍去病继续抬脚踢了石块,击中旁边的树干,回头笑道:“舅舅,我什么也没做。”
卫青苦笑的摇头,自从霍去病被皇上亲自教养,除了他还能说霍去病两句,别人的话,霍去病根本就是从未听到耳朵里,同样是私生子,卫青和霍去病的性格明显不同,老实说卫青有时也很羡慕自己的外甥肆意妄为,只是——卫青不是霍去病,他身上背负了许多的东西,背负着整个从贱籍到大汉新贵的卫氏家族。
“你同我来。”卫青趁着刘彻去看刘曦,拽走了霍去病,站在树荫下,卫青语重心长的说道:“霍去病,曦公主是皇上的女儿。”
“舅舅,我知道她是公主。”霍去病听得耳朵都出了茧子,不耐烦的回嘴:“她是公主,我远着还不成吗?”
“你能做到吗?你若是能远着曦公主,就不会在昨夜第一个迎上曦公主,就不会支开平阳长公主之子曹昂,去病,你在皇上身边,见到公主的机会会很多。”
霍去病琢磨不透,闷闷的问道:“舅舅,你到底想说什么?”
“皇上曾经说过你像他的话,而曦公主的性子也是同皇上很像的,况且曦公主几番劫难,面对困境时的表现,霍去病,不说你,就连舅舅心中都有几分敬佩,大汉公主应当如曦公主。而且曦公主——”
卫青缓了一口气,低声道:“她虽然是皇上皇后的爱女,对你却一直寻常相待,你若是不惹怒曦公主,她何时找过你麻烦?她从不像别的公主一般——”
“背后称呼我为私生子,娘又是——又是攀附权贵的人,眼里根本就看不上我霍去病。”
卫青拍拍霍去病的肩头,叹道:“二姐——她同陈掌是真情真意的。”
“娘同我父亲是虚情假意的了?舅舅,陈掌休想当我的父亲,他绝不是为了娘才会——还不是为了你关内侯卫青?”
“去病,二姐也不容易,她是关心你的——”在霍去病愤怒的眸光下,卫青停住口,“好好,咱现在不说这些,去病,舅舅劝你一句,她是公主,需要尊敬,同样也要怜惜。”
霍去病拍拍脑袋,将手心中一直攥着的东西重新收起,平静的说道:“舅舅,我知道了。”
长安馆陶大长公主府上,刘嫖放下毛笔,一直随侍在侧俊秀的董堰递上温热的丝绢,刘嫖擦了擦手,淡淡的说道:“告诉诚儿一声,曦儿无事,皇后也是平安的。”
“诺。”随从应道,刘嫖扶着董堰起身,她写了一夜的字,身上酸痛,听见阿娇平安的消息,刘嫖的心才算定下来,倒在了榻上,董堰俯身为刘嫖脱鞋,并展开锦缎丝被,不敢多说一句话,刘嫖拄着脑袋,合眼问道:“你怎么想?”
“皇后平安是万幸。”董堰规规矩矩的立再一旁,刘嫖唇边扯出一丝笑容,叹道:“你太过谨慎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在我身边才能待得久。”
“诺,小人离不得大长公主。”
室内宁静下来,刘嫖嘴边的皱纹深上一些,甘泉烽火之后还有许多能做的事情呢。
正文第六十八章
“启禀皇后娘娘,曦公主一夜劳累,染上风寒,用过汤药后,身体慢慢的调养会无碍的。”
御医额头一块青一块紫的,下颚处飘然的胡须被扯掉小半,嘴角尚有淤青,眼眶也是黑的,虽然衣冠齐整,但样子有些许的狼狈,这应该是霍去病打的,刘彻心中快慰,这些御医动作太慢,竟然还敢迟疑?
阿娇目光柔和看着躺在榻上小脸苍白皱着淡淡小眉头的刘曦,刚刚见好的身体,经过这一夜的折腾,仿佛消瘦了一圈,圆圆的脸颊下陷了,虚弱的模样,让阿娇心中有股火气急需要发泄。
“娘———娘————曦儿同你一起——娘——”
女儿不自觉的痴语,更是让阿娇心疼后怕,尤其是听见楚玉说御医的怠慢,若是没有霍去病,他不知道会磨蹭到什么时候,又见御医向刘彻诉委屈,控诉霍去病的暴行,大胆妄为的行径,阿娇抬手就将空着汤药碗扔到了御医的脑袋上,低吼道:“你给本宫住嘴,本宫看你就是欠收拾,曦儿的病情是你能耽搁的?”
瓷碗打在御医的脑袋上,划出血痕,御医敢说霍去病的不是,却不敢得罪皇后,跪伏于地,“冤枉,皇后娘娘,臣万不敢耽搁的,霍侍中无理在前——臣冤枉呀。”
宫廷御医一向对六宫的风向把握得很准,旭皇子被霍去病拐带的不爱读书,整日间的舞刀弄剑,被皇上训斥,距离太子之位越来越远,据宫中传闻阿娇训斥过刘旭,可是他并不认同,照旧同霍去病厮混在一处,皇后阿娇很擅长迁怒,呃,大部分贵人都比较擅长迁怒,对霍去病不大待见,若不是碍着刘彻的面子,阿娇早就将无法无天的霍去病撵出宫廷了。
御医本想借此同皇后达成暗自同盟,状告霍去病,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他恐怕忘了,躺在榻上的是刘曦,是阿娇最疼爱的女儿,霍去病揍了御医一顿,阿娇解气得很,在这一点上,刘彻显然和阿娇有夫妻间的默契,高声道:“你冤枉?朕看你是不知死活,好大的胆子敢污蔑霍去病?来人——”
“皇上,曦儿还病着呢。”阿娇轻飘飘的说道,御医身体颤抖,磕头如捣米“臣万死,臣一定尽心尽力医治曦公主,请皇上皇后娘娘开恩。”
“医治好曦儿是你本分,扯不到将功赎罪上。”
阿娇才不会轻易放过御医,她就是要借此立威,省得御医再敢大意不尽心,向刘彻说道:“皇上,御医构陷霍侍中,理应重罚,然曦儿正病着,身边没有御医也不成,若是他尽心就罚得轻一点,若是他再偷懒耍滑,数罪并罚,可不仅仅就是杖责免职了。”
“臣定当尽心,罪臣定当尽心。”御医连连保证,暗自发誓要施展浑身解数医治好曦公主,如今病重的曦公主就是他的救星,是不敢不尽力的。
阿娇轻轻松松几句话,既敲打了御医们,也会让刘曦得道最尽心的照料,不用担心御医报复,刘彻眼底含着欣赏,来到阿娇身边,将手搭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曦儿不会有事的。”
阿娇感到刘彻手心的热度,将身子靠近刘彻,语气里流露出一丝难言的脆弱,“是我——是我没照料好曦儿,皇上,我好担心曦儿。”
刘彻心存怜爱,阿娇偶尔的脆弱很能打动他,刘彻好言好语的安慰了阿娇许久,最后才的问道:“娇娇,同朕一起回未央宫?”
按阿娇的本意,是想等曦儿好一点再回宫,阿娇能等得了,刘彻根本无法在甘泉宫停留,他的心都飞回了朝堂,他要借此机会再次兴兵匈奴,阿娇眨去眼底的水雾,握住女儿的小手,低声道:“臣妾同皇上一起回未央宫。”
“娇娇,朕会让曦儿舒舒服服的,没有人敢亏待曦儿。”
刘彻显然又感动了,阿娇多疼爱刘曦他很清楚,将刘曦独自一人放在甘泉宫,阿娇绝对舍不得,只能带着有病的刘曦一同返回未央宫,阿娇心中自然有一番衡量,不会为了取悦刘彻就不顾女儿的性命,刘曦轻颤的睫毛,都显示着她已经醒了,想到女儿学会了撒娇,阿娇暗自捏了捏女儿的小手,低声道:“女儿才不会在意旁人是否亏待她,曦儿最想要的是——是皇上您的疼爱。”
“皇后,朕可是很疼爱曦儿的,你可不许冤枉朕。”
刘彻凑上前去,手捏了捏刘曦的脸颊,滑腻得很,刘彻低笑道:“曦儿,你好了朕亲教你骑马。”
装晕的刘曦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对于骑马她是彻底的怕了,才不要去骑马,刘曦虽然是装晕,但也不舒服,脑子昏沉沉的,刘彻说了几句话,便离开同卫青等人商量进攻匈奴的事情去了。
阿娇在刘彻走后,扶起女儿,让刘曦靠在她的肩头,亲自喂刘曦喝水,发干的嘴唇嗓子都有所缓解,刘曦缓缓的睁开眼睛,抽动着小鼻子,这是自从密道分别后,刘曦再次见到阿娇,水蒙蒙的眼眸像是看不够一样,蠕动着淡粉色唇瓣,软软的唤道:“娘——见到你——真好,有您在真好,咳咳——我们都平安呢。“刘曦无比眷恋着阿娇怀里的温暖,可是去不愿将病气过给阿娇,小脸转到别处,柔柔的说道:“我还想睡呢。”
阿娇抱紧了刘曦,她那点小心思,阿娇岂会不知,这般只会让阿娇更心疼刘曦,轻声道:“娘不得不同你父皇一起回去,曦儿,别怪我好吗?”
刘曦闷闷的说道:“我怎么会怪您,我也想回未央宫呢。”
阿娇的愧疚,让刘曦转移话题,声音沙哑:“我还见见刘静,哼,父皇既然让她住在昭阳殿,我就——我就——”
“你待如何?是要欺负她?”阿娇拍着刘曦的后背,好脾气的笑着:“曦儿想到报仇的手法了?”
刘曦对刘静的了解并不多,她又没有以前公主的记忆,对于刘静很陌生,不过,刘曦始终觉得刘静是能装模作样,柔柔弱弱的,这样的女孩很能让人心存怜爱,长在皇宫的公主,刘曦从不敢小看,所以趴在了榻上,后背对着阿娇,低低的说道:“娘会喜欢刘静吗?会因为她不疼曦儿吗?”
阿娇轻拍一下刘曦的撅起的小屁股,刘曦更是蜷缩成虾米样子,阿娇将女儿揽在怀里,“曦儿,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会去疼爱别人的儿女,即便是你父皇的儿女也不会。”
“嗯。”刘曦在阿娇怀里点点头,阿娇应该不会有圣母属性的人,“那刘静若是讨好您呢,她哄人的手段很好的,父皇不就被她迷惑过?”
“曦儿,你太小瞧皇上了,刘静那点手段根本就是不入流,若是你父皇那般好蒙骗,我又何必费如此心力?皇上,从未在意过她,刘静只是在皇上闲暇时逗趣的玩应罢了,将来兴许还是颗有用的棋子,别的——刘静根本得不到。”
刘曦心中冒着寒气,把女儿当成玩应棋子,还真是只有汉武帝能做出来,凝视着平和的阿娇,忍不住低声问道:“娘,您不怕吗?父皇——他——”就是渣男呀,阿娇不会觉得心寒吗?
“傻丫头,同你父皇很有趣的。”阿娇凑到女儿耳边,含住刘曦小巧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同你父皇斗智,是我最大的乐趣,曦儿,看娘编织一场盛世浮华,既然他不懂情,那他这辈子就别想绕出去。”
刘曦双手环住阿娇的腰肢,向她怀里靠了靠,也只有这样冷静的阿娇才能同薄情的汉武帝刘彻纠缠一生,这对帝后夫妻,真是好对手,刘曦低声道:“我会帮您的。”
“不用,曦儿,娘希望你能幸福一生,无忧无虑享尽大汉公主的富贵尊荣,没有任何人能在你面前放肆。”
刘曦暗自挠了挠头,公主的骄傲尊严她还得重新学起,想起刚刚听到的事情,问道:“是霍去病找得御医?”
“他是最合适的,曦儿,你慢慢就会明白,霍去病的性格,是你父皇宠的,赤子纯真在未央宫里很难的。”
阿娇神情有点迷茫,霍去病骄傲任性又何尝不似儿时的自己?当时她也曾在母亲和外祖母的维护下,将后宫折腾得人仰马翻,提起堂邑翁主陈阿娇谁不头疼?那般恣意放纵,再也不会有了。
刘彻命人收拾了软软舒服的车架将虚弱的刘曦安置在里面,起驾返回长安,里面虽然布置得舒服,可是晃动的马车,让脑袋晕沉沉的刘曦有点恶心,不再趴着,直接坐了起来,周围的帘子捂得严实,旁边的宫女问道:“曦公主,您有何吩咐?”
这名宫女是在甘泉宫当差的,对刘曦照料得很好,阿娇查明身世之后,赐名为兰翠让她在刘曦身边伺候。
刘曦也不晓得该做什么,就是觉得不舒服,揉着额头道:“我要喝水——”
就在此时外面飞进来一个布袋子,落在了刘曦腿上,刘曦看看布袋子,将帘子撩开,吃惊的长大嘴:“霍去病,你又要做什么?”
霍去病瞧了瞧刘曦,相比往常瘦了一点,催马便走:“多吃点饭,抱起来像是骨头似的。”
刘曦凝视霍去病的背影,琢磨不透,他为何这这么说?难道他抱过自己?想不起来呢,而且刘曦身上还是挺有肉肉的,哪是骨头啊。
对甘泉宫地形很熟悉的兰翠看着刘曦手中的青果子,解释道:“公主,这是酸酸甜甜的野果子,是长在高树上的,得爬树才能弄到。”
不是霍去病的恶作剧吗?刘曦将泛着酸味的果子放在唇边,迟疑一瞬咬了一小口,酸甜的果汁入口,让她的胃里舒服上一点,刘曦将果子扔进口中,舒服得像是小猫一样的眯眼睛。
正文第六十九章
刘彻圣驾返回长安,百姓闻风而动,根本不用组织大多涌上街头,恭迎力抗匈奴单于的皇后娘娘,恭迎重创匈奴骑兵的皇上,当汉武帝刘彻打破匈奴骑兵不可战胜的神话之后,大汉的百姓们都挺起了腰杆,他们信任汉武帝会带给他们前所未有的尊严,边关不再战乱四起,为了安稳的生活,为了强汉盛世,他们愿意奉献一切,支持刘彻征讨匈奴。
“民心可用,这就是民心可用。”
端坐在车驾里,身穿皇帝朝服的刘彻,看着跪在道路两旁的百姓,不时的发表感慨,百姓自发的呼喊万岁,让刘彻分外的满足,陪伴在他身侧的阿娇,清澈的眼底波光粼粼,将手掌按在了刘彻的攥紧的拳头上,梨涡含笑:“我恭喜皇上心愿初步达成,您抹去了先帝无奈和亲的耻辱,是最出色的刘氏子孙,也是当之无愧的大汉皇帝,大汉必会在您手中复兴。”
刘彻双眸深邃,抓紧阿娇的手,低叹道:“娇娇,这世间只有你最支持朕,此番重创伊稚斜,还有你的一份功劳——”
阿娇轻轻的挠刘彻手心,嗔怪的一撇嘴:“同心结,皇上,我送你的同心结你不懂何以吗?夫妻同心同德,若是没有您在背后支撑着,我怎能坚持到你的到来?”
何时该坚强,何时该柔弱,阿娇演绎的如火纯青,她不会放过任何表现的机会,同样不会错过迷惑刘彻的机会,轻声道:“难道您不愿和我同心吗?”
“谁说朕不愿?”刘彻反驳,低沉的承诺道:“朕的身边只能有你一人,娇娇,朕的皇后只能是你。”
阿娇头靠在刘彻宽厚的肩头,垂下的长睫遮挡住双眸,他既然这么想,不是自己一直希望的吗?虽然刘彻这种话不能信,不过若是说了许多遍,在刘彻的心底也会当成是真的吧。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刘曦吃了霍去病扔进来的果子,胃里是舒服了,可是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不是很清醒,外面的山呼声,让刘曦脑袋像要裂开一样,见到车驾里兰翠也是难言狂热,暗自非议一番,刘曦撩开车帘,看到骑马的霍去病,向后一缩身子:“你怎么还在?”
霍去病将眼睛眯成一道缝隙,抖了抖缰绳:“皇上让臣保护曦公主,臣不敢失职。”
跟在霍去病身边的刘旭担忧的看着刘曦,不放心的说道“妹妹,你在车中安坐,等到了未央宫,我会叫你的,你身体刚刚好上一点,别再着凉了。”
“长安城有何好看的?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就是了。”
霍去病他实在是不明白刚刚还一副病怏怏的刘曦,突然仿佛焕发了活力,好像对长安城很好奇,又好像是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刘曦她见惯了现代的高楼大厦,对汉代的建筑好奇,不过她曾经同刘彻去过平阳长公主府,也算见过世面,其实以汉代的建筑风格来说,猎奇之后,刘曦还真是兴致缺缺,尤其是民居,矮趴趴的土房子有什么好看的?同现代大都市差太多了。
车驾经过一幢两层高的酒楼,本想放下帘子的刘曦,心血来潮突然的停住了手,向酒楼上望去,敞开的红漆木窗户,一道熟悉身影,刘曦喃喃的说道:“是——是诚哥哥吗?”
是他吗?刘曦探出了身子执着的看去,霍去病手在半空僵硬了一瞬,扶住刘曦,说道:“你到底在看什么?当心摔到,还说我笑你,再摔下车驾,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会笑曦公主的,他们定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公主。”
“霍去病,你看那是诚哥哥吗?”刘曦抓紧霍去病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公主以前的心理作用,刘曦就是无法忽略陈诚,尤其是陈诚那双温润的眼眸,被他看着,就像沐浴在朝阳中一般,不觉得炙热,很温暖,很安心。
霍去病抬头顺着刘曦的所指的方向,眼睛眯成一道缝隙,将刘曦扶回车驾里,低声道:“你不用看了是陈侯爷。”
“我就知道是他。”刘曦绽开笑颜,霍去病攥紧缰绳,不知道该同刘曦说什么,直接催马前行,刘曦瞥见霍去病手腕处的有几道划伤,很是奇怪:“以他的本事还会受伤吗?是同御医打架的时候弄伤的?”
刘旭不屑的撇嘴,“凭御医那点本事还能伤到霍去病?你太抬举御医了,当初霍去病没进宫的时候,可是长安城有名的孩子王,能带领着十几名孩童冲锋陷阵,即便列侯之府都挡不住霍去病,那时他才五岁,也就是同咱们这般大小。”
霍去病就是专门为战争而生的,按阿娇的说法刘曦明白,霍去病就是刘彻磨练的最锋利的一把利刃。
“既然他这么能耐,为何还会受伤了?”
刘曦嗓子有点沙哑,嗓子干涩,很不好受,感冒的症状越发明显了,同样在夜里狂奔,为何刘旭就一点事都没有?刘曦相当的不满,将青果子扔进口中,溢满酸甜的味道。
“果子好吃吧。”刘旭答非所问,刘曦咳嗽两声,点头道:“不错,很好吃的。”
刘曦将布袋抱在怀里,说道:“哥哥别想要哦。”
“是霍去病亲手采摘的,他手腕上划痕,也是树枝留下的,我可吃不起这果子,妹妹自己留着吧。”
刘曦心中一暖,低头看着果子,味道好像有点变了呢,一点都不好吃了,赌气道:“他这是赔罪,是怕父皇责怪他。”
“妹妹觉得是就是吧。”
刘曦坚决的点头,仿佛要说服自己一样,刘旭抬手一指:“未央宫到了。”
车驾缓缓的停下来,刘彻和阿娇相携走出,刘曦拍了拍还有点热度的脑袋,被宫女搀扶下来,刘彻同阿娇低言两句,阿娇为难的摇头:“皇上,您不用如此,臣妾并未觉得委屈。”
刘彻不肯放开阿娇的手,直接拉着她向议政的大殿走去,阿娇低声提醒:“后宫的夫人美人还等着臣妾呢,皇上,有她们朝贺臣妾足够了。”
“让她们等着,朝拜皇后娘娘,她们还敢有意见不成?”
刘彻脚下生风,越发认为应该给阿娇至高的荣耀,况且他要让阿娇看见自己下令诸将出兵匈奴的气魄,让阿娇的心中只能有他一人,刘彻的个性就是如此,当他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巴不得除了皇位之外,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宠爱的人,而当他嫌弃一个人时,手段会很残酷。
这一点阿娇同样很清楚明白,刘彻的情感很炙热,却消散得很快,刘彻突然停住脚步,吩咐道:“杨得意,你去把旭儿和曦儿叫来。”
“奴婢遵旨。”杨得意转身欲走,阿娇出声道:“皇上厚爱他们,臣妾明白,只是曦儿身患伤寒,又车马劳顿一路,恐怕支持不住呢,至于旭儿——皇上,您还记得臣妾当初说过的话吗?”
刘彻缓缓的点头,那还是在阿娇刚生下刘旭的时候,他曾经试探的问过,册封刘旭为大汉太子,阿娇拒绝了,说出的理由不容刘彻反驳,也让刘彻感动,刘彻长叹,“算了,这次就算了。”
杨得意退到一旁,刘彻望着阿娇,压低声音道:“朕不会因为答应你的话,便放弃旭儿,娇娇,朕亲自开启的强汉盛世,不能后继无人。”
刘彻拉着阿娇迈上台阶很高很长的未央宫,跨进大殿之时,鼓乐齐鸣,汇集于此的公卿列侯,大臣勋贵分文武两侧,跪拜朝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彻一身玄色龙袍,阿娇一袭红色迤逦生姿的凤衣,领口裙摆皆用金线绣着凤舞花纹,头上梳着时下流行的坠马髻,上插足金双凤步摇,金凤口中吐着一串颗颗圆润一般大小的珍珠,被刘彻领着来到高处,刘彻先坐下,阿娇淡淡的一笑,她自从大婚之后,很少在朝堂上露面,但此时面对朝臣偷偷的打量时,阿娇不见任何的紧张,她天生就应该站在高处,俯视众人,那是多年养成的,或者说刻在阿娇骨子里的骄傲。
阿娇轻轻一甩裙摆,坐在刘彻身边,微笑虽然挂在脸上,却让人只能仰视,不得亲近。
刘彻在甘泉宫的时候就让传旨官回京城传旨,召集三百石以上的所有官员,刘彻环视一周,双手放在膝头,沉声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众人叩拜之后,跪坐在两侧,中间的位置显得很空旷,在汉代官员们虽然不能同皇帝同坐,却可以陪坐两侧,他们都是跪坐在垫子上的。
“朕此番携皇后还朝,有两件事,第一就是朕不会再容匈奴单于伊稚斜放肆,即日朕会派关内侯车骑将军卫青——”
刘彻稍稍停顿,接着说道:“卫青为汉军统帅再战匈奴,李广,程不识,公孙敖为裨将。”
老派的将领心中难免有点凄然,他们都是家传渊源,有的家族兴于先秦,没想到最后竟然受一骑奴辖制,谁让卫青能打胜仗呢,即便他们不服气,在战果面前,也无法说三道四。
“第二件就是册立太子的事情。”
嗡,三公九卿脑袋都大了,皇上是要立太子吗?当着皇后娘娘的面?阿娇面容不见任何波动,反倒向刘彻投去信任的眼波,手掌再次盖在了刘彻的手上,但阿娇另一只笼在袖子中的手心冷汗淋淋。
正文第七十章
皇后所出的皇子无法继承皇帝位,下场只有一个字死,阿娇对刘彻用尽心思,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让刘旭,她的儿子成为下一任大汉皇帝,她能住进长乐宫,成为整个大汉最尊贵的女人,再也不用仰人鼻息,步步筹谋,重现堂邑翁主的风采。
“朕意已决,不破匈奴不立太子,你们中的哪个要是再敢上书请立太子,朕就诛其九族。”
“臣等遵旨。”
群臣面对刘彻的压力,只能俯首,刘彻的皇帝尊严是不容冒犯的,随后刘彻颁布旨意,再次打压了依附于皇长子的势力,窦家受到得冲击最大,若是没有窦婴撑着,刘彻不会再容忍窦家掣肘,还有一点就是刘彻不会就此轻易的放弃皇长子刘据,他需要一颗有用的棋子,遂对于刘据,刘彻并没有申斥,反倒重新指派几位有名望的博学之人教导他,隐隐对刘据寄托着希望。
二人对弈才称棋局,刘彻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娇,坚硬冰冷的心中涌起一丝的愧疚,还是张口说道:“旭儿在此次甘泉宫被围困的危急关头,不慌不乱,不焦躁,安慰皇后,带着曦儿冲出匈奴骑兵的包围,给朕送信,朕心甚慰。”
阿娇身子微微一颤,暗中苦笑,还是躲不过吗?仿若寻常的说道:“刘旭顽劣得很,年岁尚幼,粗心大意起来,让臣妾都头疼,这次若不是曦儿在他旁边,臣妾可不放心刘旭一人独行。”
阿娇毫不退缩的同刘彻对视,清澈的眼底溢出一丝失望,刘彻率先移开不光,他违背了当初对阿娇的承诺,不会拿阿娇生下的儿女当做棋子,只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刘彻多想,其实即便刘彻不把刘旭推到众人面前,经过这一系列朝局的变化,刘旭,皇后所出的嫡子,再也无法隐藏起来。
众所周知刘旭同霍去病交?br /gt;
汉武晨曦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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