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作者:silentcarol

    沾染得一塌糊涂了。

    “枕头脏了，”邢路远皱着眉头问，“家里还有干净的枕头吗？”

    “额……没有了。”沈桥郁闷，“只剩床上那一个了，怎么办？挤挤？”

    邢路远想了想，突然狡黠地笑起来：“好办。”他伸手抚了抚沈桥的胸口，“你睡枕头，我睡这里。”

    沈桥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情绪再一次掀起大浪，他嗷呜一声狼叫，抱着他的宝贝小远滚回到了床上。

    （六十二）

    周四的时候沈桥出差去了外地。

    “少喝酒，早点睡，还有，要经得起诱惑不要在外面偷吃，知道吗？”出门前邢老师认真地叮嘱。

    “可是老婆没有把我喂饱，有点饥渴怎么办？”沈桥嘴贱道。

    “哦，那你偷吃吧，我只好用你的钱去包养小鲜肉了。”邢路远耸了耸肩膀。

    “喂！”沈桥哭笑不得，他心说你别再提小鲜肉了好吗，你每天跟一群小鲜肉在一起踢球其实我早就嫉妒得不行了只是一直在假装大度而已！

    出差日程安排得很满，沈桥到了目的地之后忙前忙后，本来还想着晚上可以和邢路远玩一发裸聊，结果每天晚上都忙于应酬，回到酒店都一两点了，小远早就睡了。

    晚上他拖着疲劳的身躯躺在床上看着存在手机里的小远的照片，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归心似箭。

    星期六下午的时候，邢路远发来了战报：“0:0，可能没法出线进十六强了[伤心]”

    “怎么会？一胜一平，接下来不是还有一场吗？”沈桥回复。

    “下一场估计会输，对手是师大。”

    “……好吧。”

    师大很强，沈桥当然知道，那基本上是一支职业球队。全省只有三所学校招收体育特长生，z大，体院和师大。比起z大的足球队是文化生和体育生的混搭，师大和体院的队伍全是由带着省级甚至国家等级的运动员组成的。沈桥和邢路远以前就和师大踢过好几次，从来占不到什么便宜。

    “主场在哪儿？”沈桥又问。

    “师大。”

    “……”沈桥更郁闷了，除了基本上确定邢路远的球队赢不了之外，他一想到下一个周末邢路远要去师大所在的j市比赛而不能留在z市，又会有两天会见不到邢路远，整个人都惆怅起来。

    或者我可以跟过去做个随队家属？沈桥想着。

    他掏出手机备忘录看了一下行程，想把下周末的计划推掉，却看到一条他几乎忘掉了的行程――周六晚上18:18，锦绣饭店海棠厅，二爷爷80大寿。

    沈桥有点懊恼，他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二爷爷是他爷爷的亲弟弟，小时候特别疼他，做80大寿而且地点又是在z市，他没理由不去。但是一想到寿宴上会碰到那一大堆亲戚，沈桥又觉得有点头大。

    “下周末要去j市比赛，我们又不能做了……对不起啊。”邢路远说。

    “但是如果输了的话，等我回来马上就能做了！反正之后没比赛也不用再早起训练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发过来一条。

    沈桥哭笑不得，回道：“所以你到底是想输还是想赢？”

    “想赢，但是又怕你等太久。”

    沈桥觉得心里暖暖的：“没关系的。”

    “或者等你后天回来我们马上就做，好不好？大不了请假，反正也赢不了。”

    “没关系的小远，全力准备比赛吧。”沈桥心都要化了，觉得小远为什么会这么甜，真想马上飞回去亲亲他抱抱他。

    “加油，也许能赢呢？我不着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沈桥说。

    周一沈桥回z市的飞机延误了，本来计划10点前可以到家，结果等他拖着行李箱站在小区楼下的时候已经半夜1点多了。

    沈桥拖着疲惫的身躯抬头看了一下自家公寓的窗户，发现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沈桥心里暖了一下，他知道按照小远自律又有计划的个性现在肯定已经睡了，却还是为自己留了一盏灯。

    沈桥上了楼，打开门之后果然看到餐厅亮着一盏小灯，餐桌上还留了一个保温桶，上面的便签纸贴言简意赅地写着“夜宵”。

    打开保温桶，里面是一碗山药粥。

    沈桥不爱吃任何蔬菜，偏偏这碗山药粥喝出了无比鲜甜的味道，从舌尖一直甜到心里。

    过去五年里，他近乎病态地疯狂工作，半夜下班回家几乎是常态，所有人都只看到他的勤奋与光鲜，却没人问过他累不累。

    到后来沈桥几乎都开始疑惑，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功成名就最后又有什么意义？

    现在每每回想起来，他都只剩下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因为那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分开，后悔自己竟然伤害了这么好的小远。

    好想好想多宠爱他一点，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做，最后都比不上小远对自己的好。

    洗完澡回到床上的时候，沈桥看着邢路远安静的睡颜，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轻轻躺倒他身边。

    邢路远没醒，却似乎感应到了身边的人，身体不自觉地就向沈桥凑过来，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唉，真是的，这世上肯定没有比我更幸福的人了，能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吗？回家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沈桥轻轻抱着邢路远，胡思乱想着进入了梦乡。

    （六十三）

    第二天沈桥醒来的时候，发现邢路远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8点多了。

    啊啊啊睡过头啊好讨厌！说好要每天送小远去训练的呢，我真不是个称职的好老公！

    他懊恼地坐起来，打开手机想给邢路远打电话，却看到小远的留言：“出差辛苦了，多睡会儿，厨房有吃的。我先去学校了，等休息够了再一起去晨练吧，不要自责啦[调皮]”

    沈桥顿时又被治愈了，一大早就被甜得不能自理。他把脸埋进棉被里，闻着小远的味道像个瘾君子一样嗅个不停。

    周五下午邢路远没有回家，直接带着球队去了j市，临走前给沈桥发消息说：“我周日下午回来，晚上一起吃饭？这几天一个人在家不要哭哦。”

    沈桥回复：“比赛加油么么哒！我会乖乖在家……”心说我现在就想哭了怎么办！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哭出来，沈总这两天在公司努力加起了班。

    直到周六下午三点多，他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换个衣服，然后去参加二爷爷的寿宴。

    “老大，你现在要回家吗？”何其清从座位后面探出脑袋。

    “嗯，你也别忙太晚，早点回去吧。”沈桥说。

    “老大，我能去你家洗个澡吗？”何其清挠了挠脑袋，尴尬地笑了笑，“一个礼拜没洗头了。”

    “走吧。”沈桥说，“你也不怕发臭，为什么不洗头，不怕方老师嫌弃你？”

    “宿舍热水器坏了，我又懒得回爸妈家。”何其清一路跟着沈桥下楼，兀自挠着头，“毕竟还没入夏，洗澡用冷水没关系，洗头用冷水怕头疼。”

    “别挠了，头屑都飞我身上了。”沈桥嫌弃说，“方老师也一直没能好好洗澡？热水器坏了就换一个。”

    “啊，他都去同事屋里洗的，我又不好去他同事那里。”何其清愉快地笑起来，“不买新的了，下周应该就能搬家了，我们买房子啦！”

    “我去！”沈桥真的吃了一惊，没想他这俩人动作这么神速，“你有钱买房子？那还整天跟我哭穷？”

    “就是因为要买房子所以才穷啊！”何其清说，“我俩凑了首付，剩下的让我媳妇申请了公积金贷款，以后我们也是房奴了，得更加努力工作才行。”

    沈桥嗤笑道：“你媳妇？方老师不是你老公吗？”

    “哎呀，那是情趣，这你都不懂啊。”何其清做了个羞答答的表情。

    “房子买在哪儿？什么时候搬家？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吗？”

    “下周或者下下周吧，具体日子还没定回头先看看黄历，嘿嘿。到时候你车借我行吗？我媳妇没什么东西，就是书多，分个两次应该就能都搬过去了。我们住的不远，就在这附近，紫藤苑小区知道不？现房精装修拎包住入。”

    紫藤苑小区……沈桥想这不是我以前想带小远去看的那个盘么？妈的臭小子做什么事都先我一步，气死了！

    “什么时候要车告诉我。回头我也问问小远能不能把宿舍钥匙给方老师，没搬家之前你们可以先去他那屋洗澡。”气归气，沈总最后还是大度地说。

    “诶！那可太好了！谢谢老大！”何其清高兴地不行，掏出手机又开始腻腻歪歪地给方澜发消息。

    到家后沈桥找出一块新毛巾给何其清，也没管他，自己上楼换好了衣服，还给二爷爷准备了一个大红包。

    下楼的时候何其清也洗完了，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擦头发：“老大，你这个洗发水哪里买的？还挺不错的，洗完感觉脑袋都轻了。”

    “那是因为你太久没洗了。”沈桥给他倒了杯水，“要不要吹风机？”

    “啊，不用吹。”何其清一口喝干了水，“你要出去是吧？等等我擦干了跟你一起下楼。”

    沈桥“嗯”了一声，也没催他。

    这时候电子门铃响了起来。

    “诶？有客人？”何其清歪着头问。

    沈桥也觉得很奇怪，他这套房子是租的，知道地址的人不多。

    “也许是按错的呢。”沈桥走到门边，接起了门铃电话，然后看到视频画面显示楼下的竟然是他爸妈，母亲的声音也马上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儿子？快开门。”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沈桥赶快按了开门钮，楼下的门禁打开了，沈桥看到他爸妈进了楼梯间这才挂上门铃电话。

    “你爸妈来了？”何其清问。

    “嗯，晚上长辈寿宴，估计要跟我一起过去。你一会儿头发干了就先走。”沈桥说。

    “嘿嘿嘿……”何其清突然发出奇怪的笑声，他对着沈桥挤了挤眼睛，说：“老大，我帮你一个忙，回头别忘了给我包个大红包。”

    沈桥直觉他要搞事，但是这边敲门声已经响了起来，他也顾不上何其清了，只瞪了他一眼，就赶忙跑去开门。

    沈爸沈妈站在门口，沈桥爸看起来还是不苟言笑的模样，沈桥妈倒是喜气洋洋的，身上的红色套装也衬得她特别年轻。

    “爸，妈，快进来。不是说搭姑父的车直接去饭店吗？早知道你们要过来我就去接你们了。”沈桥忙不迭给父母拿来拖鞋。

    “我们就来看看你，待会儿一起过去。”沈桥妈率先穿好了拖鞋，心情愉悦地走进屋子，突然脸色就变了：“哪里来的妖怪？！！”

    沈桥回头一看，也忍不住“卧槽！”了一声。只见何其清脱光了衣服，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荧光黄的小骚内裤，正搔首弄姿地贵妃醉酒状躺在沙发上，看到沈桥妈这才羞答答地坐起来：“哎呀，你爸妈怎么突然来了，人家多不好意思。”

    沈桥觉得，他现在只想把何其清从窗户外面直接扔下去。

    （六十四）

    沈桥爸也看到了何其清，脸色一下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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