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手记(清水向 竹马竹马) 作者:微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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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挣扎终于脱离苦海,但喘口气刚想直,又撞了头。
夏明若和大叔同时咧嘴,毫不客气地笑起来。楚海洋用手电轮流照着他们,表情比较骇人,那两人立刻严肃了。
「咳……」大叔说:「同志们请看,这就是娘娘坟的内部。」
「啊,这还真是娘娘坟?」夏明若问。
「对,拥翠山里就这座大墓。」大叔说:「我拿人格保证我用人格保证。」
「大悬棺葬。」楚海洋纠正,举着手电缓缓前行。
这个第二层的洞仍然是下行趋势,比上层那个要大上好几倍,越往下走洞顶越高,地面越宽,就像个大布口袋,刚刚下来的地方是袋口、现在则在往袋子中间走。洞里气温极低,夏明若刚刚在上头把破衣服脱了,只穿了件单薄的背心,冷得直打颤,便蹭到大叔身边说:「大叔,你把外衣脱给我吧。」
楚海洋把自己的衬衣脫下甩给他:「穿我的。」
大叔挺羡慕:「真体贴……」
楚海洋问:「大叔你真想挨揍吗?」
大叔马上撒头呈委屈状。
手电是他们唯的光源,地面又不平,三人走得极慢,等到大叔受不了说同志们我口袋里有蜡烛麻烦你们点上吧,这才稍增加快点脚步。问题是走快了也没用,就如大叔所说,这是个空洞,四壁坑坑洼洼看起来像是天然形成的。
「也不是,」楚海洋说:「这的确是个天然溶洞,但被人后天加工过了。」
手电光指向脚边:「这里本来有个石笋,但被人凿掉了。」
夏明若抚着胸口说:「呼~~我心理平衡了。」
手电又指向洞頂:「这里应该是钟乳石留下的痕迹……哎哟,明若。」
「啊?」
楚海洋说:「洞顶有岩画啊。」
夏明若瞒眯着眼睛说看不清。
楚海洋把手电塞到他手上,把他抱起来,夏明若便顺势骑到他肩上去。
勉强看见,画风不错,有点半坡彩陶的意思。」夏明若努里仰着头:「相机呢?」
「没带下来,等会儿上去拿。」楚海洋问:「画得是什么场景?」
夏明若说:「比较像战争和祭祀,场大战,抓住俘虏,举行神秘仪式,然后砍头……你往前走走。」
楚海洋就向前走两步:「砍头?那我可以推測了。小朱好像说过,佤族、凉山彝族也有砍人头的习俗,每年捅种和收获的时候他们都要砍敌对部落的人头祭祀,然后埋在地里,据说这样搞粮食就丰收了,村寨就兴旺了。」
「哦!还真斩首了!」夏明若说:「批量斩首。」
「真够干脆的,」楚海洋问:「没文字吧?」
「没有,画上有牛。」
「部落驯养了牛?」
「然后骑牛打仗。」
两人研究来探讨去,最后夏明若说:「海洋啊。」
「嗯?」
「大叔不见了。」
楚海洋也仰着头:「发觉了。」
夏明若边看岩画边问:「不去找他?」
「算了吧。」楚海洋说:「刚才我还想呢,你不让他下来他早晚还是得下来,还不如快些撵他走,免得到时又吓坏了小陈,这大叔可危险了。」
「你说洞里那人是不是他杀的,」夏明若从楚海洋身上爬下来。
「可能还真不是,那倒霉家伙估计早就被人打死了,大叔看样子也是刚从下面钻上来。现在问题是:大叔怎么跑到下面去的?是另外有通道还是先行步下去了?」
夏明若摇头说:「我不知道。」
楚海洋问:「身上的伤怎么样?」
夏明若说:「火辣辣的疼。」
楚海洋紧搂他把以示鼓励:「走吧,咱们去找娘娘。」
娘娘啊娘娘,你在那里?
这两人在黑暗中走了三个小时,烧光了三支蜡烛换了两截电池,终于听到水声后,才开始思考个问题:被骗了。
「溶洞,地下河,矿物质,大自然啊,么瑰奇!」夏明若蹲下感慨说:「我怎么不是学地质的。」
过会儿他又担心起小陈来:「半夜里把他留在棺材洞中,没事吧?」
楚海洋突然把手电关了。
但还是晚了,道突如其来的光线照在他俩脸上,刺得人睁不看眼,等看清了,便发现黑洞洞的枪口隔河相望。
「哎哟。」夏明若立刻起来做投降姿势。
「苏联产的冲锋枪,」楚海洋眯着眼睛说:「咱们遇见熟人了。」
「过来。」对岸的黑影有两个,前头那个高声地说。
楚海洋打横抱起夏明若(伤口不能浸水)夹着尾巴就往河里趟,边趟边学着某人口气说:「哎,哎,自己人!自己人!」
过会儿发觉「自己人」被捆了个结实,也在对岸蹲着呢。
夏明若打招呼说:「大叔,又见面了。」
大叔说:「幸会,幸会。」
点燃火把,对方把两人拉起来搜身.连插在鞋帮里的短刀都被最找出来了,所以刚才忘带蟠螭刀反而成了件好事。搜完身开始逼供,夏明若心惊胆战地躲开枪口,刚想说话大叔便抢先步胡扯了:「我的两个外甥。」
「李二狗。」大叔用嘴努努楚海洋。
又努努夏明若:「李三狗。」
两拉考古工作者同时搬开头暗骂声你奶奶的。
「李老盗。」为首的那个说:「你外甥可真不少啊。」
「呵呵呵呵,」大叔讨好地笑:「主要是我妹妹会生,英雄妈妈,人好好干活嘛,咱们响应毛主席号召。」
「你是人好盗墓。」为首的说着就把枪举起来了:「你这辈子也算出堂来了,也积积德,留点好东西给后辈吧。」
另人飞快拉住这为首的说:「豹子等等。」
豹子问:「干吗?」
另人人说:「他也算有真本事的,留着吧。东西还没找着,咱们倒是死了不少人了,你这脾气能不能控制点?」
豹子歪着头想丁想,便枪指夏明若:「老盗,你要不能带我们找到宝贝,我就客客气气送你小外甥上蹄。」
楚海洋不着痕迹地挡在夏明若身前,也笑道:「我舅舅肯定能找到,肯定能找到。」
大叔苦着脸喃喃:「谁说的……」
楚海洋恶狠狠瞪他眼,差点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队伍变成了五人,领头的还是大叔领头,楚海洋和夏明若紧随,再后边是两个持枪的危险人物,矮瘦,长得都挺惊悚。
火把照亮了溶洞,他们沿着河道深脚浅脚地又走丁两个小时,只觉得水声愈大,洞周愈宽,前方仍是黑黢黢片。
夏明若追上大叔轻喊:「舅舅。」
大叔应道:「哎。」
夏明若问:「到了没有?我后面那瘦子老拿枪戳我,你看我这背上,都青了。」
「外甥,」大叔与其耳语:「咱们爷仨今天要把命丢这儿了。你知道这条河通哪儿吗?」
楚海洋惊:「难道通着外面?山脚下的那条?」
大叔点点头:「再走个钟头就能看见洞口了,到时候咱们也完了。」
后面的豹子吼道:「说什么呢?!」
三人吓了跳,低头乖乖巧巧走路。
又是二十分钟,焦躁在人心中蔓延,豹子吼:「还要走久?」
大叔回头,含怨带嗔地望了他眼,立刻垂死挣扎说:「大哥我真不知道娘娘坟在哪儿……啊哟!!」
豹子冲上来脚把大叙蹬出老远,大叔嗷嗷叫着往前扑,楚海洋去拉他,却反而被他拉倒,错身之际大叔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楚海洋愣,然后爬起来默默走回夏明若身后。
水声渐渐震耳欲聋起来,大叔回头嘁道:「瀑布!」
楚海洋嗯了声,暗示夏明若加快脚步,直到与后头两人拉开数米距离。
靠近瀑布处有个豁口,仿佛闸门般,特別狭窄,只能过个人。夏明若眼睁睁看着大叔进去。再眨眼就没影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楚海洋便突然推了他把。夏明若哎呀声摔进豁口,下秒就觉得冰冷的地下水直往耳朵鼻子嘴巴里灌来,剛扑腾两下又被人架着胳膊扶起,楚海洋的声音就在耳边:「跑!」
夏明若在团漆黑中发足狂奔,撞了蹭了摔了毫不在意,楚海洋就跑在他身前,紧紧拽着他的手.两入完全没了方向,只能凭着听觉判断离水渐远。
身后喧嚣声传来,有人开了枪,有人扯着嗓子喊:「住!住!」
大叔说「别管他们,二外甥你跟紧我!」
楚海洋说:「我拉着你的衣裳呢,跑吧!」
「我他妈的伤口肯定感染!」夏明若又摔了跤,齜牙咧嘴爬起来继续跑:「摘不好骨头都断了!,」
大叔突然刹车:「停!」
楚海洋和夏明若齐齐撞到他身上。
大叔说:「从这里开始不能跑了。」
楚海洋问:「为什么?你在黑暗中能看见东西?」
「当然不能,」大叔悉悉梭梭掏了会儿,划亮支火柴:「还好还好,差点就湿了。」
「因为我到这儿踩过点,从下面跑上来马平川共有八十六步,到了第百八十七步,」大叔说:「用咱们两家的行话来说,就到了墓的尽头了。」
墓道。
墓道的意思就是说娘娘坟虽然头顶上有悬棺,但它本身却不是悬棺,而是个在山里凿出来的巨型石墓,有墓道,有甬道,有主室,希望还有棺椁可能还有棺椁。
楚海洋激动了,夏明若也激动了,大叔自我感觉还行因为他刚激动过了。
「就在这儿躲躲吧,那帮人我认识,都是些亡命之徒。」大叔说。
「也是搞占墓研究的?」夏明若问。
「不是,」大叔边点蜡烛边鄙视视说:「都是强盗!没道理!不讲文明!」
火焰在潮湿的空气中噼里啪啦轻响,大叔说:「最后二根,还好藏在裤裆里……」
他问楚淘洋:「你身上还有电简吗?」
楚海洋摇头。
他又看夏明若,夏明若说:「您別指望我,我连鞋都跑沒了。」
大叔竖起拇指说:「英雄。」
夏明若谦虚说:「哪里。」
「凿山为陵,大手笔。」楚海洋越过他们往墓室里走。
「还算设计得精巧。」大叔说:「般来说只能走到瀑布口,因为有两股水流的汇入,过了瀑布水势就很大,就没蹄了。其实入口就在瀑布边,但从上面走下来的,必需得游段才能发现……呃,当然游了也不定能发现,这里有个角度问题,再说墓道口有块遮挡视线的石头。」
「但我是从下面游上来的,所以让我找着了。」大叔突然懊恼地挠头说:「我也是眼睛长了疤没看见山上有洞,否则打死我也不游,差点淹死我老人家。」
墓室颇为规整,分前后室,前室较小,空空如也;后室长宽都是五米左右,楚海洋伸手就能触到墓顶:「两米二、三,不会再了,哟,那是什么?」
大叔将烛火举高,墓室的尽头赫然副巨大的青色石棺。
「娘娘,」夏明若说:「看见你真亲切。」
他刚想往里走却被大叔突然拦住,「等等,你们先看看墙上的东西,这也是我上回没有开棺的原因。」
他不说不知道,说那两人才发现正面墙壁上有岩画,这回画的不是小人,不是牛,不是狩猎打仗,而是怪兽,镇墓兽。
双头,双身,赤焰为角,青焰为眉,如猛狮般蹲踞着,用它暴凸的眼睛冷冷地瞪着你,齜牙,吐舌,紧扣着利爪,仿佛只需个轻微的移动便能换来它无情的吞噬……当然在某些人眼中充满了种古老文明的狞厉之美。
大叔亲切地说:「请大家节约蜡烛,你们研究完了没?不是那个。」
那两人又迷着眼睛继续找,终于在石棺上方的墙上看见行模糊的刻字。
「见鬼了,还是汉字,」夏明若念:「开者即死。」
大叔凝重地点点有。
楚海洋凑过去说:「防盗咒语而已,对盗墓者的威慑。哎,明若,上回钱老师说过的那个……」
「诸敢发我丘者令纶毋产后,」夏明若说:「挖我坟的都断子绝孙。」
「大凡都很严厉,」楚海洋回头对大叔笑:「我觉得像舅舅这种道行的不应该怕啊。」
「他怕个鬼,」夏明若也笑起来:「棺盖太重个人打不开罢了。」
「咳……」大叔摸摸鼻子:「其实我们这行规矩挺重,忌讳事不少,所谓夜路走了,也会怕鬼敲门……」
「舅舅你别解释了。」楚海洋摆摆手,扭头望着刻字:「奇怪了,明明是个少数民族的墓葬,难不成真是什么汉代娘娘?」
三人沉默了阵,墓室在摇曳的烛火中显阴森。
「啊!」夏明若有了大发现,呼呼吹去棺盖上的灰:
「看!」
棺盖上也有刻字,全是刻好后用朱砂填满,数千年颜色依然不减。
楚海洋从大叔手里接过蜡烛。举近了默默念道:
生人上就阳,死人下归阴;
生人上高台,死人深自藏。
上天苍苍,地下茫茫,
死人归阴,生人归阳,
生入有里,死人有乡,
生属长安,死属太山,
生死异处,不得相妨。
如律令!
「汉代的镇墓文,西汉中早期。」楚海洋说:「陕两出土过类似的,节体风格也很相似。」
他边念边抹灰,读到下面噗嗤,声笑说,「怪不得,郡县长官的杰作。益州牧,叫……郭解。」
汉武帝时,在云南设益州郡。
「开棺?」楚海洋问大叔。
大叔说:「废话,我找你们就是来帮忙的,当然要开。」
夏明若端着架子坏笑说:「不行呐,开了我们要犯错误的,报告还没打呢,打了还要等上头批呢。」
大叔说:「喏喏!瞧你们这点觉悟!盗墓贼就在跟前了竟然推卸责任,不要跑了空门又在报纸上骂我们。」
楚海洋哈哈笑起来,说不好奇是假的,他把蜡烛固定在地面上,招呼另外构人尝试推棺盖。
「二!还挺重的,」他卷起袖子继续:「舅舅,你知道刚刚那些镇墓文与镇墓兽的意思么?」
大叔正咬牙用力:「风俗。」
「对,汉代的风俗,」楚海洋说:「但从側面说明了件事,这位娘娘……」
大叔突然不推了,却做了个嘘声动作,侧耳细听,然后焉焉往地上坐:「阴魂不散!」
楚海洋和夏明着对视,耸耸肩,也坐下。
墓道上响起了脚步声,强盗头豹子的吼叫近在耳边:「李老盗!!!」
大叔懒洋洋应道:「哎~~」
夏明若蹲在他身边问:「咱们也不找个地方避避?」
「躲哪儿啊,」大叔对着墓道狠狠声啐:「天之内被抓了二次,老人家回去非改行不可!」
夏明若安慰说:「不是我们无能,是共军太狡猾。」
豹子蹬蹬蹬跑进来,对着大叔举脚就踹,吓得他与夏明若满屋乱跑。
「他妈的!」豹子拉枪栓:「我打死你这老狐狸!」
「打死了他,你们就出不去。」楚海洋正跳在棺盖上,举着蜡烛冷冷说。
豹子愣,望望他,两人静静对峙,最后豹子败下阵来,扭头四下里打量墓室。
「这么小??!」他十分不满地嚷嚷:「宝贝呢?」
大叔与夏明若耳语:「你看他这就是典型的非专业人员……」
那阴森森的瘦子对他们斜着死鱼眼睛,两人便毫不客气瞪回去,瘦子端枪,两人立刻双手放回脑后。
「开棺!」豹子对楚海洋说。
楚海洋耸肩:「开吧,开吧,我需要洋镐之类的东西,铁撬,锤子,杠杆。」
豹子梗着脖子说:「我哪有?!」
楚海洋也火了:「没有你来盗什么墓!?」
瘦子打圆场说:「我有野战刀,先用着。」
豹子说:「别给他!」
楚海洋恶狠狠地说:「明若来帮忙……你们都到我这边我喊二,就起用力推棺盖!先试试在说!」
大叔和瘦子照办,豹子觉得受了顶撞,当场要发怒。
楚海洋着他的鼻子说:「你给我少废话,不懂就边。」
夏明若咯咯笑说老豹同志我给你普及点科学知识:「棺盖是石头,棺身也是石头,几千年来石分子直在不停运动,直在扩散,所以两者的接缝处很可能已经长在块了,懂吗?分子。」
豹子说:「你骗人!」
夏明若说:「我骗你干什么?你们这些人就是不懂科学,比如生孩子吧,这么简单的事槁那么复杂,其实只要两个人躺块儿肉分子跳来跳去就能生嘛,打个比方,你看楚海洋的分子……」
楚海洋大吼:「夏明若!!!」
夏明若缩着脖子边了夏明若缩着脖子靠边了。
豹子生生咽下口闷气,参与到推棺盖的队伍中,果然无论怎推都纹丝下动。
「方法有问题,力法有问题,」大叔问:「两位还是把刀拿出来吧。」
楚海洋说:「质地比较坚硬的尖锐物体也行。」
豹子和瘦子把自己从头顶搜到脚底,不甘不愿地扔出了几把大小刀具来。
大叔扶住刀,将尖头对准石棺接缝,示意瘦子用枪托砸。瘦子依言砸了几下,砸得石屑飞溅,刀刃的三分之终于插入了石棺。两人又在其他几处如法炮制。
夏明若趁空笑嘻嘻地看着豹子。
豹子咆哮说:「看什么?」
夏明若说:「我有事要告诉你,其实我很懒得对门外汉说。」
豹子说:「你……!!」
夏明若摆摆手,指着石壁上条白色痕迹问:「知道那是什么吗?」
豹子嗡声说:「什么?」
「碳酸钙沉淀,钟乳石的萌芽状态。」夏明若说:「而碳酸钙沉积到这个状态至少需要三千年,但墙上的镇墓兽,棺盖上的镇墓文却全是西汉的遗存,汉代距离我们只有两千年。」
豹子说:「那又怎么了?」
夏明若轻轻笑了笑,突然把他烛火下苍白苍白的脸贴近豹子:「这说明了我们这位娘娘在埋葬了千年后,还惹得当时的人们——边疆大员——不得不采取严厉的方法来镇住她。」
豹子往后退了半步:「怎、怎么了?」
「她作祟,」夏明若指着「开者即死」那四个字缓缓说:「这句话不是诅咒,而是提醒。开棺,你就得死。」
第五章
夏明若观察豹子表情后对楚海洋说:「报告总指挥,这家伙外强中干。」
总指挥指示:「继续科普。」
豹子火了:「你骗我?!」
「他没骗你,」楚海洋似笑非笑:「作祟。这么说是有依据的。」
豹子的脸上青了又白,楚海洋说:「来吧,开棺吧,锲子全打进去了。」
豹子顿了顿,咬牙,上前推棺盖.
大叔说:「你往哪儿推呢,竖向里推!橫向里可能有桦子扣住,你辈子都推不开。真是,连根铁钎都没有。」
夏明若也上前措把手,边推边喃喃说犯错误了违反纪律了。
大叔挺善解人意悄悄说外甥啊保命要紧。
这石棺的上下部分郡是由巨石凿成,重达数吨,好在棺盖部分较轻,九牛二虎之力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其推动了十几厘米,有丝丝小缝可以看见棺内。
楚海洋和大叔突然不推了,不约而同将湿衣服脱下缠在口鼻上,夏明若则再把手帕蒙上。瘦子反应快,也照着办,就是豹子脸懵懂,傻着不动。
楚海洋没好气地看看他,最后还是夏明若好心,提醒说:「尸体腐烂膨胀过程中会产生气体,闷在里面几千年了,就算被人盗过,但也不会完全散发……」
豹子吓得忙不迭脱衣服。
「准备好了?!二!三!」五人同时发力,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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