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暗相思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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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会改变。湘门当初也是为了个利字才许出玉儿,我已经决定用南方三条水路作为赔礼,这条件温老爷子该会欣然接受才是。”
“少庄主!”其余总管皆惊。南方水路,寸水寸金,那虽不是写意山庄的命脉,但也为左右臂膀。被斩臂,这失去的可不知何年何月才收得回来。
殷总管抬起了头,目光对上穆襄的视线。两主皆是波澜不惊,但那眼波底下的却是心底的较量。
“少庄主为了韩少爷真欲如此?”殷总管声音平静地道。
穆襄停顿半晌,想到那人,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又深了几分。他说:
“殷叔,表面上你是写意山庄的大总管,但实际上我仍将你看作我唯的叔叔。趁着这么总管都在,我也正好次说明白。寒山派的少主韩寒,是我从此要执手生的人,除了他,我不会再看任何人眼。温玉是个好姑娘,只可惜我定要负她。
韩寒虽为男子,但我信我写意山庄中众位总管皆非世俗之人,他领导寒山派这些年大家也都看得清楚,那样个有情有义,甘为朋友抛头颅洒热血的少年英杰,能与他携手,是我穆襄这生最幸运之事。”
书房内当下如炸开了锅,众位总管面面相觑脸红耳赤。
有人立即跪下来,大声喊着:“少庄主三思!男子相恋违背伦常,会坏了写意山庄名声。”
有的则是呆在当场嘴巴张得老大,活到把年纪都快入棺材了,也没想到会在告老还乡前听到他们家少庄主做出如此惊人的宣誓来。
穆襄仍是看着殷总管,殷总管缓缓低下头,说道:
“少庄主是将来要接下庄主位子,成为写意山庄主人之人,这般作为实在太得体,写意山庄怎能容得名男子作为未来的庄主夫人。少庄主不为山庄想,也得为自己想,莫要将来背负恶名,才来后悔!”
“我不会后悔。”穆襄语气温和地道:“殷叔,派人将那些喜帖收回,对外说,写意山庄与湘门不成亲家了。”
殷总管语气坚定地道:“亲事是庄主所订,少庄主切莫时意气用事毁了庄主美意。”
“既然如此……”穆襄叹了口气,将视线移往右方名胡子白花花,嘴巴张得能吞进拳头,而且还没合上的总管身上,说道:“齐总管,从今日起,你便接下殷总管在庄里的职务,你底下酒庄由汪总管接下。至于殷总管,暂时便休息吧!”
穆襄两三句话,下子便架空了殷总管在庄内的实权。这招对穆襄而言虽有杀鸡儆猴之效,但重要的,还是……
被点到的两名总管腿都要软了,却也推拒不得。
殷总管则是直直立定当场,握紧拳头。他的十指僵硬,手背上青筋浮现。
韩寒以手撑颔盘膝坐在床上,眉头纠结舒展不开。
穆襄回屋时夜色已深,韩寒的两名师弟离开后,他关起了门,走到床旁解衣问道:“在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
韩寒顿顿。“阿襄,我小时候和殷总管很好吗?”
穆襄愣。“怎么?”
“白翎说我以前常常跟在殷总管身边,除了你以外最黏的人就是他,还说问你你定记得。”韩寒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倘若真是如此,我和他如今关系又怎会这么糟糕?”
穆襄将外衣挂好,也顺道脱了韩寒的,他弹指灭了烛火,让房内陷入片漆黑。
穆襄躺到床上,见韩寒还在想,于是道:“那些都是殷叔离家以前的事了,你和我小时候都很黏他,毕竟他才长我们五岁,在群小孩子当中他最成熟稳重,我记得你还说过,你以后要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啊?”韩寒不相信。
穆襄把韩寒拉倒床上躺好。“我也记不得太了,不过那时殷叔很照顾你是真的,你小时候爱玩,又不肯好好吃东西,殷叔就端着碗饭跟在你后面跑,每次你吃完饭,殷叔也累得满身汗了。”
“那怎么会……”韩寒张口结舌。
“后来他离家,再回来,便整个人都变了。”穆襄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淡淡感伤。
韩寒静了半晌,把脑袋靠在穆襄头边,几不可察地轻轻蹭了穆襄下,静了下来。
“睡吧!”穆襄觉得累了。
“嗯……”
夜里,不知是不是因为听穆襄说了那些旧事,韩寒梦见了那些被他所遗忘的过往。
梦中他是个才丁点大的孩子,成天满山遍野地跑,大人的话通通都不听。
后来他从寒山跑到了滥沧山,经过两山间的吊桥时突然往下看,波涛汹涌的滥沧江和万丈深渊叫他软了脚。
狂风直吹,细长的吊桥直晃,他紧紧抓着桥上绳索直抖,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恐怖的地方。
上回是阿襄救他的,可阿襄去了哪里了,怎么没再来救他?
突然双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他抬头看,背着光,耀眼的艳阳下,有个人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他。
那轮廓和阿襄好像,就像长大以后的阿襄,可是又漂亮许,如果阿襄长大后变成女的,或许就是这个样子。
那个人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走过吊桥。手心软软热热的,让人握住就舍不得放开。
后来才迈了几步,他们瞬间就回到庄里。小小的阿襄也和他样只有丁点大,端着个小碗正在吃饭的阿襄朝他们跑来,把自己的碗给了他,像个小老头样说着:“吃点、吃点!”
那个人抱起了阿襄,往屋里走去,他急急忙忙跟上扯着那人的衣角,而后那人低头朝他笑,也将他抱了起来。
不算宽阔的胸膛,挤着两个孩子,他端着小碗乖乖任凭这人抱着,阿襄的脚晃啊晃地踢着了他,他立即也踢了回去,四只小脚丫在空中胡乱踹,自己和阿襄孩子气笑声,还有那个人温柔的笑声,起回荡在宁静祥和的山庄里……
“殷叔、殷叔,小寒呵我痒……”阿襄咯咯笑着倒在那人怀里,而后听得那人水般柔和的声音说着:
“小寒儿乖乖,别胡闹,快点把饭吃完,要不殷叔要生气啰……”
韩寒猛地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眼前片模糊。抹了抹眼角,发觉竟湿了,连忙扯起被子把水渍擦干,湮灭这丢脸的痕迹。
他记起来了,虽然模糊而残缺,但他还是记起了那曾经整天都温柔笑着,和煦待他的人。
小时候那个人总爱叫他小寒儿,穆襄被他唤作小襄襄,无忧无虑的眼仿佛不知烦恼是何滋味,他和穆襄就爱绕着他,和他起,甚至不知死活地挑战这个武功比他们高上截的人。
后来那人离开了,而后,被带回来。
就如同穆襄所言,从那时候起,切都变了。
韩寒忘了那年他几岁,他来找穆襄,而穆襄不在,梅苑里那个形销骨立的人抬头看着白梅,个不慎却绊倒地上。
他跑去要扶起那人,却被那人掌扇在脸上,咬破舌头,满嘴鲜血。
后来阿襄急急跑来将他带开,要他别接近那个人。
后来那个人再也不叫他小寒儿,再也不叫穆襄小襄襄。
后来的后来,那人与他们渐行渐远,终至如今模样。
韩寒想起为什么讨厌别人叫他小寒儿的原因了,因为,曾经,那个那么叫他的人和他是如此亲昵……
“怎么了,睡不着吗?”韩寒醒,穆襄也跟着醒来。他向来睡得浅,绝不深眠。
“阿襄……”韩寒说道:“我想起了点事,想去找殷总管谈谈。小时候他曾经对我好,若他在外头被欺负了,我定是得替他讨回来的……”
“……”穆襄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暂时别靠近殷叔。”
“为什么?”韩寒惊讶。
穆襄沉默半晌,低声道:“有些事情我已经有了眉目,但还不能确定。”
韩寒愣愣开口:“你是说……”
穆襄顿了下,将韩寒搂近些。“先答应我。”态度有些强硬。
“好吧!”韩寒这般回答,而后小小声地道:“若不是近来比较了解你了,我真会以为你把我搂得这么紧,又不肯让我去找他,是因为你吃醋了。”
“这么说来,你觉得自己以前并不了解我?”穆襄问。
“点吧……”韩寒脸下子红了起来。
以前和现下当然不同,以前是朋友之间、相待以礼的,如今开天辟地地进入个崭新境界,他才知道在别人面前总是翩翩君子的穆襄看着他便直笑,搂住人了就不放,还有这人吻人的时候舌头灵活得要死老是把人吻得这七荤八素,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明明温文有礼的人怎么眼睛和他对上就变成了野兽,把他折过来又折过去、翻过来又覆过去,不至天亮不罢休。
穆襄笑着摸了摸韩寒发烫的耳朵,低下头,轻轻咬了起来。
韩寒身躯颤,闷闷说道:“欸……别咬……”
“好,不咬。”穆襄收回牙齿,却将手伸进了韩寒带子系得松松的亵裤里。
要害被把抓住,韩寒差点跳起来。
穆襄却个翻身把人压下。“既然只有点,那就再了解我点吧……”
这样淫靡的动作、这样淫浪的话语,明明由别人做来会像登徒子的行为,却在穆襄口中化成呢喃般温柔深情的语调。
韩寒个激灵,涨大的分身竟就这么湿了穆襄的手。
穆襄愣,看着下方再看看韩寒的脸。他才只是握着而已,根本连动都还没动,怎么就出来了。
“可、可恶……”韩寒连忙掩住自己的脸,这回连脖子都红了。居然精关失守,有没有这么快啊!
穆襄笑了笑,才开口说了两字:“小寒……”
“啊啊啊啊啊别说了”韩寒个恼羞成怒翻身将穆襄压在底下,伸手扯下穆襄的裤子,把抓住他的孽根,用力地上下撸动起来。
要丢脸就起来丢脸!头昏脑胀的韩寒只有这个想法。
穆襄闷哼了声,轻喘着气,他略微抬起上半身看着努力不懈在他身上动作的韩寒,而后慢慢躺了回去,十指深入韩寒柔顺的发间,轻轻扬起下颔,闭上了眼……
隔日清晨天还没亮,院子外便传来舞剑的声音,韩寒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出去探,发觉穆襄正在树下练武。
那身影飘逸中带有抹刚硬,灵动中又有丝稳健,藏青色的长衫随风而动,仿若风吹湖岸,绿柳舒腰,场景宛若从画中出来样,美得令人屏息。
穆襄发觉韩寒醒了,随即收剑往他这头走。“吵醒你了?”
韩寒眨了眨眼,双目无神地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为什么不管我怎么练,武功还是逊你分,老爷子明明说过我的资质略胜于你,可十年来无论如何比试就是会败在你手下?”
穆襄抚了抚韩寒睡得乱成窝的头发,笑道:“勤能补拙。”
韩寒揉了揉眼,点了点头,接受了穆襄的解释。跟着扶着酸痛的腰,又走回屋里睡回笼觉去。
“你做任何事都比我认真,赢我是应该的。”这话没有酸意没有妒意,韩寒打心底这么认为。
穆襄在他身后笑着,而后收起深情的目光,回到树下专心志练起剑来。
鲜少人知几年前他曾以招之差险险输给韩寒,自那时起他便舍了最爱的书卷将自己置于武学之中,才得今日与那人齐肩并行的能耐。
那时候的他情尚懵懂,不知切挥汗努力只为让那人明亮的双眼注视着他,再再由寒山至写意山庄,举剑向他挑战。
接着他得了那人信任,将那人留在自己身旁,看着那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心里便有了满足。
然而却是直至如今他才明白,年少时那些莫名的坚持,原来都是因为这人而起,只为这人永不离开。
韩寒睡到日上三竿才再度醒来,门外凉亭传来师弟们嗑瓜子聊闲话的声音。
趴在床上爬不起来的感觉让他有点闷,明明就翻到了早上才歇,怎么穆襄有能耐烧水帮他擦身、然后跑出去练剑、接着又说有事出门将忙到晚上回来,而他就得这么懒趴趴地撅着屁股倒在床上,浑身没力兼腰酸背疼。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练的?莫非是啊个高人传给他厉害的武功心法,让他这般折腾隔日也能生龙活虎四处跑跳。
“真是不公平……”韩寒闭着眼咕哝着,屁股挪了挪,真不想起来。
就在韩寒想着穆襄的事时,很诡异地感觉道视线从旁边灼灼射来。
他有些纳闷地睁开眼,而后竟然看到个红晃晃的人影蹲在他眼前不远处,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喝!”韩寒吓得连滚两圈贴到床的最里侧,拉起被子把衣衫不整的自己包住。
他大喊道:“玉儿你个女儿家大清早闯入男人房里做什么!”
温玉大眼闪啊闪地,直视着发丝凌乱还有着初醒迷糊的韩寒,喃喃道:“表哥刚睡醒的模样也这么好看啊!”
“乱七八糟说些什么!”韩寒面红耳赤地吼道:“还不给我出去,你还没嫁人,这么乱闯成什么样!”
温玉根本不理会韩寒,自顾自纳闷道:“真是奇怪了,这里明明是阿襄的厢房,我是来找阿襄的,可怎么会是表哥你睡在阿襄床上?”
韩寒整个噎了,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又不能说是穆襄硬让他睡到他床上,只能与温玉大眼瞪小眼。
温玉眨了眨眼。“表哥你怎么不说话?还是你睡着睡着跑到这里来了自己却不知道,我晓得有种病叫作梦行症的,好像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是怎么着,晚上睡了以后会胡乱跑哩,表哥你犯病了吗?”
“你、你才犯病!”韩寒呕死了,外头不是有人守着吗?这小妮子是怎么闯进来的!
幸好她来的晚些,穆襄已经出门,若半夜跑来发现他和穆襄滚来滚去,而后用未婚妻子的身份抓那什么奸在那什么床,传了出去,他还用不用做人啊!
“呕”温玉突然捂着嘴干呕了声。
韩寒吓了跳,脸色变。
温玉忍了下来,用手扇了扇风,皱着眉头东嗅嗅西嗅嗅,跟着又干呕了声,掩着口鼻道:“表哥你闻见了没有?这房里好像有股怪味,我最近吃坏了肚子,闻见怪味就想吐,你用檀香薰薰好不,腥腥臭臭的”
韩寒欲哭无泪,他实在不想说房里的怪味是因为昨晚有两个男人在里头做了什么,也无力对这小妮子说她想吐不是因为吃坏肚子而是害喜,只能痛苦呻吟着对外头喊:
“师弟们把这丫头拖出去师兄我要起身衣”
屋外传来脚步声,二缓急,三个人出现在房门口,见到房中景象各是愣。
韩寒也是愣,因为除了他唤来的两个师弟外,门外还了个头发胡子白花花的老头儿。
那老叟立即回过神来,对韩寒拱手道:“韩少爷,有客人找您与少庄主,少庄主如今不在庄内,不知这位客人您见是不见?”
“客人?”韩寒把身上的被子拉紧些。“谁?”
“涵扬莫家镖局的莫二当家。”
“咦?”韩寒看向温玉,温玉被那句莫二当家惊到,当下整个人就跳了起来。
“表哥!”温玉猛地回头,泪眼汪汪地注视韩寒。“别见他、别见他、千万别见他,马上把他赶出写意山庄,别让他留下来!”
但事情还不只这样,韩寒才杵了片刻,又有个仓促的脚步声跑进院子里来,急急停在门口。
那人道:“韩少你,湘门门主来访!”
韩寒深吸了口气,对温玉说:“你爷爷也来了!”
温玉脸色白了白,捂着肚子身躯摇了摇,半晌后说道:“表哥……我肚子痛……”跟着整个人软了下去。
“玉儿”韩寒猛地跳起把将人捞住,急忙朝外喊道:“他奶奶的快叫大夫啊”
大夫确定温玉并无大碍后,韩寒先将温玉送回房里妥善安置,再吩咐众人闭起嘴不许乱说,接着便去见了湘门门主。
踏进大厅,韩寒便感觉道凌厉视线朝他射来,他朝着那人行礼,说道:“温老爷子有礼。”
温老爷子朝他点头,用老人家嘎哑的嗓音说道:“写意山庄的总管说穆襄不在,他到哪里去了?”
韩寒即使眼睛不好,也能看见这名老人家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纹。
湘门门主高龄八十,比他家老爷子还要长上几岁,容貌严峻、身形伛偻,手中支龙头拐挥舞起来赫赫生风,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年迈的老人家。
韩寒收敛平日只在穆襄与师兄弟面前才会有的嘻笑模样,正色回道:“穆襄方巧有要事下山去,稍晚便回。不知温老爷子有何事找他?”
温老爷子手中的龙头拐忽地举起重击地面,砰的声巨响,碎了厅内大片石板。他怒道:“老朽今日来,是问他为何退婚!老朽的孙女说什么也是玉洁冰清的姑娘,这消息传出去,湘门上下的面子不说,玉儿还用做人不用!”
韩寒愣。“退婚?”
温老爷子从怀中抽出封信,扔到韩寒身上,怒道:“这信是前几日门下弟子辗转送至老朽手中,叫那小兔崽子立即出来见老朽,藏对缩尾的做什么样!”
韩寒并没有将信展了,犹豫半晌,说道:“穆襄真是不在,晚辈不敢骗您。温老爷子既然这几日在滥沧山附近,那穆襄是收到消息,所以才在今晨匆匆忙忙下山。他那人又怎会藏对缩尾?定是要与您会面说清楚,可又不凑巧和您错身而过,才成此误会。”
“你无须替他解释,”温老爷子冷哼声,“近朱者赤近黑都黑,如今江湖上流传韩代掌门自甘堕落,前阵子消失竟是混迹相公馆去,像你这般不知洁身自爱之人,带坏了穆襄,老朽看了就有气。”
温老爷子杖扫向韩寒下盘,韩寒轻轻跃跳开去,咬牙道:“晚辈敬重温老爷子乃江湖前辈才以礼相待,温老爷子可别太过分了!”
温老爷子哼了声,庄内总管立即趋向前来打圆场。
韩寒并不想与这个老人家加纠缠,也不愿给穆襄惹麻烦,心知和这老顽固说下去也澄清不了什么,拱手说了声:“告辞!”便将剩下的交给总管,离开大厅。
步履仓促胸口气闷,韩寒快步往自己的小院回去,可走到半突然想起不对,现下他住的是穆襄的房,于是急急拐了个弯又往穆襄那处院落而去。
长廊暗处忽地闪出几个影子,带头的男子身明晃晃、金闪闪,还拿了把珠光宝气的花俏佩剑。
那人开口,语气不甚好地问道:“姓韩的我问你,玉儿是不是跑到写意山庄来了?你最好叫穆襄把玉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呃啊”
韩寒正愁心里那股气无处发,现下来个自投罗网的倒刚好。他指弹开对方的宝剑,顺势而上扭住对方的手腕,力道大得令那个大男人发出了哀嚎。
韩寒眯了眯眼。“您哪位?”
“爷爷我乃莫家镖局莫二当家,性韩的你快放开我!”莫二痛得哇哇大叫。
“莫家镖局的莫二是吧?你真不该在这当口自报身家!”韩寒阴笑道:“在下当初在水月楼时承你兄长照顾有加,每天追赶跑跳,练轻功都没跑得这么奋力过。兄债弟偿,既然你都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手掌握扯,莫二银剑落地。兵器匡啷第声时,莫二嗷地叫了声被拽倒地上,匡啷第二声再响,整个人就由长廊被踢到花圃间。
就这轻轻几击,那个面朝下趴在泥地上的人动也不动了,他身后的几名家丁见况扑上来要为主子报仇,也起被打飞了出去。
韩寒哼了声:“无耻淫贼!”再度举步离去。
几名寒山派的弟子跟在他们师兄背后朝着花圃里的人指指点点,嘴碎了会儿,这才跟了上去。
听见山庄里头的人说穆襄回来时,天色已黑。
穆襄并没有回到厢房里来,韩寒心想,那人定是与温老爷和莫二周旋去了。
韩寒找人来问了才知道,原来温老爷子早上说的那些如今可是江湖上沸沸扬扬正热着的话题。
他从水月楼出来的消息也不知是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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