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离骚(忠犬帝王攻VS温和腹黑重生夫子受,重生) 作者:河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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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
周棠抚摸着他的唇:“丞相之位空缺三年,是时候把它填补上了。小夫子你再贿赂我下,我就把这个官位卖给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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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小安你记住,他是我们的靠山,唯的靠山。
第六十三章 帝相和
“小夫子你再贿赂我下,我就把这个官位卖给你,好不好?”
洛平抿了抿唇:“陛下带头买卖官职,不怕上行下效,兴起朝中不正之风吗?”
周棠厚着脸皮道:“这是我作为皇帝的特权,谁敢效仿,谁敢有异议?”
洛平拉住那只往里衣探去的毛手:“陛下有这样的想法可不行,为君者……”
周棠凑上去堵住他要说的话,辗转深吻了会儿,直到感觉洛平身体放软,才松开他道:“最怕你这时候说些不解风情的话,这都有十来天没好好独处了,你都不想我吗?”
“……”洛平被他磨得无言。
他面色浅红,气息微乱,分明也动了情,周棠硬忍着自己的念想,手臂圈在洛平的腰上揉捏,声音隐隐透着委屈:“小夫子,做皇帝没有做你的学生快活。”
“陛下不要孩子气……”洛平看着他染上情`欲的眼,心神不自主地陷了进去,这个人把他的心攥在手里,攥了两世了,私心上他也希望他只是小棠而不是帝王,但怎么可能呢?
叹了口气,洛平执起周棠的手臂,在那圈牙印附近轻抚:“不疼么?”
周棠反问:“你心疼么?”
指腹轻轻颤抖,两人皮肤上的热度互相渗透,带来阵酥麻。洛平道:“小安年纪小不懂分寸,你不要跟他计较。”
周棠眸色渐深:“我不跟他般见识,那就子债父偿吧。”
洛平愣了会儿,眼中含笑,把周棠的手臂拉到自己唇边,小心翼翼地吻在伤口附近:“好,那就连同我的丞相之位,并偿了吧。”
周棠先是懵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只觉得手臂上那个吻印无比灼烫,顿时情难自禁,急躁地欺身压住洛平,手上胡乱扯着他的衣襟。
洛平任他把自己按倒在床榻上,两人身体交缠,他感觉到周棠抵着自己的硬物,于是伸手想帮他抒解。
周棠却不让他碰,只在他身上下下蹭着,蹭得洛平也耐不住起了反应。
“小夫子……小夫子你舒服么……”
“别……小……陛下……”下腹湿黏,带着刺痛的啮咬令洛平的身体阵阵颤栗。
洛平的脸颊耳朵都泛起层红,身体缓缓打开。周棠贪婪地看着这人,真的觉得此生就他个就够了,什么皇后嫔妃他都不要。
只要这人愿意留在他身边,他什么都愿意给他。
“啊……”洛平口中逸出似痛苦似欢愉的呻吟,周棠紧紧抱着他,直到两人起攀上顶峰,那种极致的快感让他无比舒心。
“……你喊我小棠吧,就准你人这么喊我。”
夜半,周棠待洛平睡着,亲了亲他汗湿的额角,悄然回宫。
纵然满心不舍,他也不想给洛平带来麻烦,什么惑君欺主的罪名,他不会再让人有机会安在小夫子的身上。
回到宫中,他深夜召来大理寺卿,取了那名被他斩首的詹士郑唯仁的卷宗来看。
郑唯仁犯的是窝藏叛党的罪名,叛党俱以伏诛,郑唯仁承认自己被叛党谎言迷惑,接受了撤职入狱的责罚,但洛平呈上其著作《云川志略》,圈出了里面暗喻当今天子不顺天道的段话,坐实了他有叛心的罪名,大理寺因而判了他死罪。
《云川志略》本是部闲书,说的是各种各样或离奇或有趣的故事,里面花鸟鱼虫的描述特别,看得出郑詹士是个嗜养宠物的雅士。
周棠细细看了那段圈出来的话,说的是鸠占鹊巢,结果斑鸠受到报应,在场雷雨中被闪电击中,亡于巢穴的故事。
要说暗喻他篡位之事,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可要说无心之谈也是可以的,洛平把这个作为定罪的证据,主要还是借了郑詹士窝藏叛党的东风。
至于郑詹士是否真有叛君之心……逝者已矣,追究也无用。
原寺卿在下面无措地杵着,不知皇上什么心思。正犹豫着要不要询问,周棠终于开了金口:“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卷宗封存好,以后任何人问起此案,律不准答复。”
“臣遵旨。”虽不知其意,原序好歹松了口气。
周棠揉了揉太阳穴,皱眉沉吟。
小夫子,你决意要他死,我便顺了你的心。可你既指出他的确凿罪证,又何来愧疚?
如今还巴巴地求着要替人家养个傻儿子……天下间再没像你这样折磨自己的人了。
*******
周棠走后不久,洛平睁开眼——他根本不曾睡熟。径自打了水沐浴,洗去身湿腻的情`欲气味,他披衣步入小安的房里。
小安正睡得香甜,手脚都还被缎子捆着,小脸上挂着条亮晶晶的口水。
洛平走到床边坐下,倾身为小安解手腕和脚踝上的缎子。周棠打的是死结,估计是气急了,绑得很紧,洛平费了些力气才解开。
小安终归被吵醒了,睡眼迷蒙地望着洛平:“唔……爹爹?”
洛平拿缎子给他擦擦口水,温言道:“是爹爹不好,把你吵醒了。”
小安发现手脚可以活动了,便坐起来偎到洛平怀里,鼻头嗅了嗅,爱娇地往他胸口拱:“爹爹你好香哦。”
“嗯,爹爹刚洗的澡。”
“爹爹来陪小安睡觉吗?”
洛平拍抚着小安的后背,柔声哄着:“爹爹来看你睡得好不好。小安乖乖睡吧,盖好被子当心着凉,爹爹陪着你。”
小安听话地躺下,又担心地问:“坏人,走掉了吧?没有欺负爹爹了吧?”
洛平给他掖好被角:“小安不用担心,他不是坏人。”
小安眼皮直打架,不过仍旧忿忿道:“他咬你……”
“他咬我是因为……”洛平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含混过去,“总之他不是坏人。小安你记住,他是我们的靠山,唯的靠山。”
“哦,记得了……”小安也不知听懂了没有,话音刚落就抵不住困倦睡过去了。
洛平望着他纯真的脸,心下黯然。
坏人不是周棠,坏人是他自己。
他为了某些尚未发生的事,谋害了尚且无辜的人。
上世,郑唯仁于征和三年受叛党撺掇,勾结外戚,说服了武帝的皇后贺氏族共同挑起了场宫变,史称“通怀门之变”。
自大承开国以来,贺氏门出过两位皇后四位文臣七位将军,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三年来周棠直再想办法制衡贺氏,可惜还是慢了步。
当时朝中刚刚兴起的支持周棠的派官员统统受到贺氏的威胁和打压,身为丞相的他也差点遭殃,最后周棠逼不得已,用最残忍的手法了结了此事。
夺位的第三年,他派遣方晋手下的心腹部队,血洗了贺氏满门。
率队的廷廷说,那夜杀得他手都软了,比在战场上还要艰难得,因为小孩子的哭声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像复仇的诅咒样。
——那是秣城的又场噩梦,贺家的亲信将士律斩杀,所有跟贺家沾亲带故的人全都难逃死,满城都是浓郁的血腥味,淮水都几乎被染红了。
宫变的确是被制止了,可是郑唯仁在被诛九族前的篇《鸠之戾》流传至大江南北,官府将其列为禁文,却屡禁不止。
那篇文章里痛斥周棠弑兄杀侄、泯灭人性,将秣城惨案公之于众,预言大承在他的统治下将受到天谴。这成为了周棠为君之路上最大的污点,甚至因此而被人称为暴君。
洛平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重演。
所以他向方晋检举了郑唯仁窝藏叛党事,而事实上,年前之时郑唯仁与叛党的牵扯并不深,没有与贺氏提过什么宫变。
但他不得不防患于未然,这世的贺氏虽被周棠大刀阔斧地剪除过,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周衡没有死,如果让他们找上周衡,就会有大的借口和麻烦。
他想要丞相之位,他需要大的权利来遏止这些事,可是既然周棠不肯轻易给他,那他只好捏造出加确凿的罪证,用郑唯仁个人的命来换太平。
洛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事情都还没有发生,还无罪的人已经被他害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周棠解释,也无法面对自己心里的愧疚。
直到偶然间找到小安。
他想,郑家的这个孩子说不定是老天给他弥补过错的。
小安是个痴儿,什么都不懂,他可以让他无忧无虑地过生。
代替他自己,无忧无虑地过生。
正月十五。
这日早朝时,周棠命人把文渊阁所编的《承天通鉴》搬到了大殿上,整整四大箱,分为理、书、艺、杂四大类,又分十六纲六十四目,几乎囊括了古往今来的各个领域。
不光是洛平的门生,就连向对他抱有轻视之意的官员都看得瞠目结舌。
洛平说:“这里是选编,还有二十七册尚在补充修订中,日后也需不断完善。还请陛下先行过目,如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臣会仔细修正。”
周棠点头,吩咐太监:“把书册分发给众位爱卿看看吧。”
大臣们边审阅,洛平边做着适当的解说。
周棠翻看着那细致的目录和纲要,再抬眼去瞅洛平温文尽责的模样,心中颇为自豪:看看,他的小夫子就是这么有能耐,他是这世上最了解他心意的人,只有他能编出的完全符合他构想的旷世巨编,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指不定要返工少次。
殊不知,洛平当年在编写此书之时,来来回回熬了少次才摸清他的意图,编这部书,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而这遭,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满朝文武瞥见皇上满意的神色,心里明白得很,自然不会故意挑洛大学士的毛病来触霉头,何况他们也实在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于是周棠轻咳声:“做得很好,洛卿辛苦了。这些年来你衷心为朕做事,政绩斐然,众位爱卿也是有目共睹。世人常有锦上添花之举,洛卿却直是在为朕雪中送炭,朕大为感佩。听闻先皇在位时,曾把洛卿比作贤相魏徵,不知朕可否有幸,得你为相?”
洛平跪地叩首:“谢陛下恩典,臣定当为大承鞠躬尽瘁,不负先皇与陛下的期望。”
下首有个年轻官吏想要出列说些什么,被同僚拉住了:“还看不出么,皇上空了三年的丞相之位,就是等着他呢,你别瞎掺和。”
那人撇撇嘴,嘟囔道:“我就想不通了,怎么周家的皇帝都跟被他魇住了似的……”
洛平退回位子上,似有意似无意地往他这边看了眼。那人怔,垂下头去不敢看他了。
淡淡笑了下,洛平心中有数——贺家旁系长子贺予之,世家子弟,骄矜是骄矜了点,人却是有能力又直率的人,而且他的双胞胎妹妹……
“今晚宫中设宴闹元宵,众位爱卿都来同乐吧。”周棠的话打断了洛平的思绪。
“谢皇上。”百官应和。
临出宫时,洛平从大太监那里得了张皇上亲书的字条儿。
谢过大太监,他把字条拢在袖内,上了车驾后展开看,不禁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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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要是能把小夫子包在嘴里吃掉就好了。
第六十四章 月难圆
城西贺府。
贺雨芝在花园里荡着秋千说:“哥,伯父不是总说要把我送进宫么,我都没见过那皇帝长什么样儿呢,你就让我今晚去瞅瞅吧。”
贺予之摇头:“皇上有什么好看的,芝儿,你还真把伯父的话当真了?”
贺雨芝荡老高:“甭管我当不当真,皇上即位三年,至今未纳妃嫔,京城里世家的姑娘可都在巴望着选秀女,我怎么就不能好奇下?何况,皇上说了元宵宴可以带家眷,哥你就带我去嘛……”
“胡闹!现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在整治贺家,主家拆的拆贬的贬,就剩下咱们脉留在京城,贺家的势力早就算不得什么了。要我说,伯父他们是舍不得以前的风光,还在痴心妄想。送你进宫?那不是让你当皇妃,是让你当人质!”
“哥你真是无趣。”贺雨芝撅着嘴跳下秋千,“你们那些大道理我不想听也听不懂,我不过是想凑凑热闹,什么皇妃我才不在乎。你也说了,咱们贺家已经不再风光了,现在排在我前头的千金小姐了去了,轮也轮不到我。”
“你知道就好。”
“所以啊,你带我去看看又何妨?皇帝要是不好看,我去看看宫里的花灯也好嘛。”
小姑娘边说边晃着亲哥哥的胳膊撒娇,贺予之给她求得没办法,只能勉为其难地点头。心说反正到时候离皇帝八丈远,应当没什么关系。
贺雨芝见他答应了,欢呼声就要去挑衣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哥,我记得你常常提起个姓洛的官员,是不是他老欺负你?”
贺予之皱眉:“问这个干什么。”
贺雨芝笑得狡黠:“嘿,哥你是君子,官场上你不好下手,我介小女子可以替你报仇啊,小整他下就是了。”
贺予之个毛栗子钉在她脑门上,啼笑皆非:“你给我省省心吧,人家可是官居品的大丞相,才不稀罕欺负你哥这样的芝麻官,我啊,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
贺雨芝捂着额头仔细瞅了瞅哥哥的表情,啧啧道:“哥你知道么,我跟你是双胞胎,你心里想什么我看就明白。你这不叫看他不顺眼,你这叫……”
“叫什么?”
“叫羡慕嫉妒恨。”贺雨芝说完就跑,哈哈笑着,“别不承认了吧,明明很想向人家请教,偏偏摆出副跟人作对的面目。哥哥你别的不行,口是心非最拿手啦。”
“死丫头乱说什么呢!”
贺予之拿起茶盏作势要砸,当然没能下得去手。讪讪收回动作,袖口无意间拂去石桌上几瓣梅花,鼻端飘过缕清香。
他脸上阵青阵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傍晚时分,贺雨芝坐在马车里,挑着帘子往外看,她哥哥在旁百无聊赖地翻着书。
正看到许公子写的“佳节至,良人来”那段唱词,忽听贺雨芝说道:“我真想看看那个洛丞相是个什么模样的人。是个严厉的老爷子么?像伯父那样凶的?是个贪官么?左右手上都带着翡翠大扳指的?”
贺予之叹了口气合上书,轻轻敲在妹妹头上:“你这个脑袋瓜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还翡翠大扳指,你当他是土财主?”
“怎么,他若不是贪官,哥你为什么看他不顺眼?”
“贪官么……”贺予之想了想,“我还真没见他贪过什么,其实他看上去挺清雅的,说话温文有礼,神色也直淡淡的,没什么飞扬跋扈的样子……”
贺雨芝凑过来嘻嘻道:“哥,你看你,说什么看人家不顺眼,我胡乱说几句而已,你都替他辩护半天了。”
贺予之脸色整:“我还没说完呢!可是那个人他……他的所作所为让君子所不齿,为了己私欲背叛景帝,巴结讨好皇上,暗中打压朝臣,他说的谏言皇上没有不听的,你是不知道,我们贺家到了今天这地步,他可是出了不少力啊!”
“哦。”贺雨芝忿忿点头,“原来是这么老奸巨猾的个人啊。”
贺予之不想再说,掀了车帘支着脑袋透气,倏然目光凝,随着车驾的前进,他不由自主地扭着脖子去看。
“哥?”贺雨芝发现他的异常,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贺予之回过神来,略思索,让马夫停车,指了指后面对他妹妹说:“呐,那个就是老奸巨猾的洛丞相。”
贺雨芝好奇地往后看去,只见个地方拥了好人,哪里能分得清谁是谁。
“哥,你耍我呢吧,那是市井小贩卖东西呢,堂堂丞相大人怎么会在那里?再说了,就算他在,那么人,你就眼就能看见了?”
“没耍你,你不是说想看吗,会儿晚上天色暗了,我们离他离皇上太远,决计是看不清楚的,不如现在让你过过瘾。就那个,白衣服,翠流苏的。”
“我看看我看看。”
贺雨芝伸着脖子看了,果然见到众平民中混着个白衣卿相,那人修长手指递过银钱,面孔在小贩起锅时的团白雾中渐渐清晰。
“好年轻!”贺雨芝不禁惊呼,“丞相不都该是糟老头子么!”
贺予之揪着她领子把她拉回车里,示意马夫继续前行:“好了,看也看了,芝儿我可告诉你,这人我们惹不起,你千万别胡闹。”
“知道了哥。”贺雨芝悄悄掀了帘子往回看,就见那人唇畔含笑,把什么收进了袖子里,似有若无地往他们这边瞥,转身上了车驾。
她赶紧收回目光,愣愣回神。
明明是很温柔的人啊……
瞥了眼哥哥,她想,果然不是看不顺眼。可能有时候,所谓的不是君子的人,反倒加让人仰慕吧,只不过世人大不愿承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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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掌了灯,各色花灯悬在回廊上,笼着月晕烛光,别有番朦胧滋味。比之中元节时盈盈的淮水河灯,又是不同的意境。
周棠坐在上首,贺雨芝坐在哥哥身边努力看去,还是片模糊,压根连眼睛长哪儿都看不见,只能依稀辨认出众臣左右第位的模样。
贺予之告诉她:“左边第位是方晋方太尉,右边第位就是洛平洛丞相。这两个人啊,怎么说呢,文武,亦敌亦友,总之都是让人看不透的人。”
“哦。”
元宵宴上来的不仅仅是文武百官,有或温婉或娇俏的女眷,寺卿的女儿尚书的妹妹御史的小姨子,应有尽有,个个花枝招展醇美可人。
贺雨芝看着那么的美人,心想真正来看花灯估计个都没有,包括她在内,全都是冲着上首那三个人来的。皇帝、太尉、丞相,当朝最有权势的金龟婿,谁不想亲近?
宴起时,礼官呈上西昭、南莱和北凌的岁贡。
贡品极其丰盛,金银、马匹、寒玄铁、琥珀香、踯躅玉、南海珠等等,琳琅满目。看得出来皇上心情极好,当场赏了方太尉张乌金弓,赏给洛丞相块踯躅玉,并亲自挑选了柄玄铁宝剑,朗声道:
“当初朕征战于北境沙场,曾有过柄寸雪剑,那柄剑是朕心中至重之人所赠,朕用它杀敌过万,夜夜枕之而眠,可惜最后它断在疆场,未能寻回。天下安定之后,朕却总觉得身边缺了点什么,今日终于想起来,是缺了柄剑提醒朕居安思危。故朕予此剑‘寸雪’之名,为天子剑,见寸雪如见朕。”
底下人山呼万岁,心里琢磨着:噢,皇上心中至重之人,那是谁?
周棠兴致正高,眼望着洛平怔然的表情,不禁有些自得:小夫子你看,你对我的情意我半分都没忘记,只要你如寸雪般相伴于我……
洛平抿了口酒,避开了他的注视。
南莱和北凌的使者依次觐见,周棠回了他们百年交好之类的场面话,礼官又唱道:“西昭国师携公主殿下向陛下贺岁。”
洛平听,身体僵了下。周棠看见了,想起洛平与西昭的牵扯,眉头微动。
西昭国师年逾五旬,然而看上去竟像是三十岁的人那般年轻,广袖盈风,眼眸中好似流霞倾泻,颇具道骨。襄挽公主是绝色美人,身西昭华服,衬得肤色赛雪,眉眼间与洛平的母亲有些相似,颦笑皆是情。
国师行礼,恭敬道:“陛下,大承千秋万岁,西昭愿与大承世代相依,我王为表诚意,命我带襄挽公主前来献于陛下,望陛下不吝怜惜,与我西昭永结秦晋之好。”
周棠脑中空,礼单他是看过的,说过国师会亲自前来献上西昭至宝,可他没想到这个宝物竟是西昭王的女儿。
百官也都没有料到这出,时哗然。
洛平坐在原位并无动作,只是若细看,会发现他扶杯的手指关节有些泛白。
半晌,周棠道:“国师请起,此事重大,请先带公主休息,容后再议。”
西昭国师淡淡望了眼身畔不远处的洛平,没有说什么,与襄挽公主同退下。襄挽公主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眼洛平,唇角忽地勾起抹笑意。
宴后,真央殿。
“小夫子,你刚刚说什么?”
“陛下,臣以为,如今天下安定百姓安康,陛下是时候考虑纳妃了。襄挽公主身负国家荣辱使命而来,请陛下不要妄下决定,损害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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