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猫死了 作者:甜锦

    ，“就在前不久的一个晚上，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了妖怪。”

    白雨明显是不相信的样子，问他：“那你看到的妖怪是什么样子的？”

    裴炎炎所说的正是自己发烧时所发生的事情。其实到了今天，他都已经不清楚那晚看到的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在做噩梦而已。他现在再提这件事情完全是为了引起白雨的注意，因此还加入了不少自己夸张的成分，只为让自己说的话听上去更加真实：“那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本来不该醒，可突然一下子就醒来了，然后就看到有人站在我床前……”

    “人？”

    “因为是个人的样子嘛……”裴炎炎说道，“我当时也因为太困了，没有分清这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在做梦……”

    裴炎炎说话的时候，喉咙跟着一下一下地动。白雨就一直盯着，心想真要吃掉裴炎炎的话，那从喉咙开始咬，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时我的四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一动都动不了……我就看着那个人，慢慢地朝我靠近，然后在我床边坐了下来……”裴炎炎注意到了白雨看向自己的目光，单纯以为是由于自己讲得很逼真，“他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问我觉得爸爸妈妈怎么样，觉得哥哥怎么样，讨厌你不讨厌哥哥……好像还问我，要不要尝试一下杀人的感觉……”

    听到这里，白雨才有了反应：“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当时都快被吓死了！我努力地想扭动自己的身体！可就是一下都动不了！”裴炎炎道，“那人真的是要妖怪，他会妖术！我感觉我的身体跟大脑都被他控制住了一样，他在看我脑内的记忆，他说出来的事情都是我曾经真的讨厌过的！”

    “那妖怪的脸呢？长成什么样的？”

    “脸我没有看清楚……我只看到他头发是白的……”突然裴炎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拍了一下手，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是动物变的！最后他是从我房间的窗口跳出去的！只是我当时太害怕，后来又生病了，现在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动物变的了……好像有尾巴，好像又没有尾巴……”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白雨笑笑，凑近了他，“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倒是很好闻……你说你是裴森榆的弟弟？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白雨的凑近让裴炎炎整个人都僵直了起来，他很害羞：“……十、十三岁！”

    “我原本是打算在这里睡午觉的，你想要跟我一起吗？”

    “……诶？”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夜快乐，新的一年，祝大家口袋里的钱都多多多多多~（如此实在的我）

    第14章 第 14 章

    最后裴炎炎还是躺在那张毯子上跟白雨睡了一觉。

    说实话，刚开始听到白雨这么对自己说的时候，裴炎炎是真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不过他还在毯子上呆坐着，白雨就躺下来了，打着哈欠问他：“你今天过来裴森榆知道吗？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这件事情呢？”

    裴炎炎来之前就觉得很困了，看到白雨打哈欠，他也跟着打了一个。

    眼皮渐沉，裴炎炎索性也躺了下来，就在白雨的身边，手枕着脑袋，面朝着白雨：“……没有，妈妈不让我来，我是偷偷来的……”

    “为什么不让你来？”白雨往裴炎炎那边挪了挪。

    那张好看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裴炎炎只觉呼吸都紧张了起来：“……因为妈妈说，会妨碍到哥哥……”

    “这样啊。”

    白雨的五官个个都精致，裴炎炎一时都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到哪里好，忐忑开口：“……对了，你是哥哥的朋友吗，现在是住在这里吗……”

    “对啊，我住在这里。”

    “那为什么上次来的时候……我没看到你呢……”

    白雨想起来自己还差点就抓到裴炎炎了：“你看到过我的。”

    “真的？！”裴炎炎问了一声，又自己否决了，“不会的，你长那么好看，要是我上次来就见到过你，我是不会忘记的。”

    靠得越近，裴炎炎身上那股“好吃”的味道就越明显。

    白雨摸摸自己的脸：“你觉得我长得很好看？”

    “……”裴炎炎不好意思直视白雨了，只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

    这样带着不自然心跳的言语，似乎有些情窦初开的气息。

    只可惜，裴炎炎的记忆就到这里为止了。

    他只记得白雨在听到自己这么夸的时候，对他笑了一下，那笑令人心弦颤动，裴炎炎无法移开目光。他就这么直直地盯着白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接着他想伸手去戳戳白雨笑起来时露出的酒窝，可到底有没有戳到，他想不起来――因为他就这么直接睡死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

    虽然遗漏了一段也许会变得重要的记忆，但起码那场午觉，裴炎炎倒是睡了个舒服。

    后来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暖和，白雨也已经进去了。

    可能是睡在毯子上时的姿势不太好，裴炎炎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脖子那里很疼。

    他伸着懒腰进屋，看到白雨果真是在里面，而且对他的态度比先前的时候好上了很多，还笑着问他：“你醒了？饿吗？想吃东西吗？”

    裴炎炎点点头。

    白雨就起来，拉着裴炎炎进了厨房：“我看你也是，个子不矮，人却很瘦，是该多吃点。”白雨打开冰箱，里面一大堆鱼肉罐头，都是他背着不经常打开冰箱的裴森榆偷偷藏起来的，“你想吃火腿罐头吗？还是鱼罐头？”

    裴炎炎：“……”

    他不想吃罐头。

    裴炎炎本以为裴森榆是会在傍晚回来的，所以就想等到裴森榆回来，见他一面再走。可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裴森榆都没有要回来的迹象，裴炎炎也就等不住先回家了――毕竟他是“去同学家做作业的人”，要是回家晚了，肯定会引起赵之婷的怀疑。

    裴炎炎回到家的时候赵之婷正在厨房做晚饭，裴睿在客厅看新闻。

    裴炎炎为自己成功躲过一劫感到高兴，在裴睿的身边坐了下来。但是他的脖子从午睡起来后就一直又疼又痒的，他老忍不住去抓去按。坐在裴睿身边的时候，他也想撒撒娇：“爸爸你快帮我看看我脖子后面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我感觉好痒好疼啊。”

    结果是把裴睿吓了一跳：“炎炎，你是不是跟同学打架了？脖子后面怎么是有伤口啊？”

    “啊？”

    裴睿的声音引来了赵之婷，她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闻声过来：“怎么了？炎炎怎么了？”

    “你快来看这小子的脖子，后面这是不是伤口？这是被抓的？”

    “还什么是不是伤口，这就是伤口！”赵之婷一拍裴睿的手，“你还不干净找酒精棉花纱布过来，有你这样的爸爸吗？！”之前裴睿生病的时候，赵之婷各种忙前忙后关心照顾，现在病好了，他的地位就大大下降了。

    裴炎炎自己看不到伤口，但从赵之婷和裴睿的反应来看似乎是有些吓人？

    “炎炎你是跟同学打架了吗？”

    “……没有啊！”他就只是在哥哥家睡了一觉啊。

    “那怎么会有伤口？”

    “……”

    他也不知道啊？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好端端的脖子上就多了一个伤口？

    那天裴森榆很晚才回家。

    推开家门的时候，裴森榆自己都是心虚的。因为今天早上出门前他说的是自己大概傍晚就能回来了，可谁让今天一天意外事故频发，他回家的时间也就被大大推迟了。

    每次他回家的时间一晚，白雨就会发一些“古怪”的小脾气――像是突然就跳到楼梯扶手上去坐着怎么哄都不肯下来，又或者突然把自己关到衣柜里怎么哄都不肯出来。

    裴森榆觉得白雨这样的行为既新鲜又有趣，所以每次都愿意去哄。因此虽然晚回家了，但裴森榆也已经想好哪些可以用来哄白雨高兴的话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天的白雨并没有发什么小脾气，反而是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裴森榆进门的时候白雨趴在沙发上，神色自然悠闲，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见他进来，开心地道：“你回来了？”

    裴森榆很吃惊，毕竟在他记忆中只有白雨不肯理他耍小性子的模样，还真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的模样。

    “你今天心情很好？”

    “嗯，心情很好。”白雨托着下巴，笑着对裴森榆道，“今天你弟弟有过来找你。”

    “我弟弟？”裴森榆就更吃惊了，他都不知道裴炎炎今天要过来找他，裴炎炎都没有事先跟他讲过一声。

    “不过等不到你，他就自己先回去了。”

    “你们见面了？”裴森榆至今都没有做过要让白雨见自己家人的打算，而裴炎炎可能已经跟白雨见过面，这种脱离了他掌控的意外事件让他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但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对啊，一个人。”

    “没有等到我就一个人回去了？”

    “对啊，一个人。”

    眼下对他来说更重要的还是裴炎炎的安全。

    其实裴炎炎这个年纪独自出行也已经不是什么需要特别担心的事情了，可裴森榆是哥哥，他担心习惯了，就先给赵之婷打了个电话，询问裴炎炎到家了没有：“妈，炎炎在家吗……在家了是吗……哦，好的好的……没事，就是听说他今天来找过我了，但是我不在家，没碰上面他就又自己回去了……没别的事，知道他到家我就安心了……下次让他过来之前先给我打个电话什么的，这样他也不至于扑空……其他没什么事，嗯，那我挂了……”

    看着裴森榆放下手机，白雨才慢慢接上：“对了，你弟弟说你们妈妈不知道，因为好像知道的话，她就不会让你弟弟来找你了。”

    裴森榆：“……”

    “不过你弟弟真的挺可爱的。”白雨笑嘻嘻地评价，“就是人太瘦了，平时应该让他多吃点。”

    裴森榆在白雨身边坐下，一脸好奇：“你们今天都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啊……”白雨实话实说，他跟裴炎炎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不过你弟弟有夸我长得很好看，夸了好几次。”

    裴森榆：“……他夸你？”

    “对啊，还一直说我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老是蹭在我身边闻呢。”白雨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说起味道，应该是你弟弟的味道要好些，年纪小的就是不一样，比你甜多了。”

    “……”裴森榆也不知道白雨后半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问，“等一下，你跟我弟弟今天到底在聊什么？”

    “就这么一些啊，有的没的。”

    “那他好好的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话？”

    “那你应该要去问他才对啊，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白雨抬起头看向裴森榆，“话说回来我真的长得很好看吗？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夸过我长得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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