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作者: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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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武作为郎商最亲的兄弟,也完全不知道郎商看上了林襄,卞武就没接触过女人,所以至今不知林襄是女人,只觉得她是娘娘腔,他于是就只是拍了郎商的肩膀巴掌,道,“人皆有死,为大人而死乃是我们的荣耀,不要太伤心了。”
郎商还是动不动,卞武则走开去做别的事情去了。
凤羽卫动作十分快,已经收拾好了战场,又定下了前方的休息之地,于是行已经开始启程。
季衡坐在马车里,马车里边放着林襄,他静静看着她,只是不断叹气。
他不得不想,是不是每个喜欢上自己的,命运都会这般差呢。
当晚,季衡行住在了个大的驿里,这个驿规模很大,有单独的院落供朝廷命官所住,而且还有专供商旅住的,即使季衡这行有两百人,也能够住得下。
季衡有个单独的院落,杨钦治和翁太医卞武郎商也和他住在起,季衡这时候才让翁太医伺候他洗澡和看伤。
季衡背上有两条长长的鞭伤,还有几道浅的刀伤,他之前直不说,此时翁太医看到,不由惊呼。
季衡身雪白,大约毕竟算不得完全的男人,皮肤细嫩和女子无异,这些翁太医自是知道的,但就是在这样具身体上,伤口因为发炎红肿不堪,看着就让人心惊。
他洗好了澡,翁太医就开始为他上药,又叹道,“大人,你为何不早说。”
季衡低声道,“在众人跟前上药总不好。”
翁太医又叹了声,并且道,“大人,现在天气炎热得很,咱们带着林襄姑娘也不好,还是将她在这里火化了吧。”
季衡愣了下,沉默了好半天,等翁太医为他将伤口都处理好了,他边穿衣裳,才边说,“嗯,好。我为她擦擦身,你去看能不能找身她能穿的女孩儿衣裳。”
翁太医其实觉得这不妥,毕竟林襄是个女人,季衡为她擦身算什么。
但翁太医也不好反驳,只得应了。
林襄的尸首就被放在房中地上的竹床板上的,季衡打了冷水,跪在她旁边开始为她擦拭,房外面守着侍卫,有人要来请示事情,也概被回绝了,让先看着处理就是。
付扬于是就总揽了其他的众事情,贼寇的尸首也都被带回来了,登记在册后,直接被土埋了,而那些死了的侍卫和仆人,有些按照其兄弟的意见,或者是他自己的遗嘱,或者是找了个地方埋了,或者就是火化了,让其他人将骨灰带在身上带回去。
季衡发现林襄身上全是伤,不由痛彻心扉,心想自己要是答应她和季朝宗去福州,她就不会死了,不由越发责怪自己,而想到许七郎,他又想到自己要是在当晚叫他来见最后面,他也不会死,不由是自责。
林襄被重新穿了身女装,这费尽了季衡的力气,然后被抱出去火化的时候,已经是要近三了。
卞武跟在季衡后面,第次知道林襄是女孩子,不由十分吃惊,而郎商则追过来看了两眼,就又怔怔地停住了脚步。
只有杨钦显心态最好,徐铁虎给他的那两个仆人,个死了,个受了伤,受伤的侍卫在照顾,他也去慰问了两声,死了的仆人则是随意埋了,毕竟他在海上生活了好几年,在海上死了的人都是直接扔进海里喂鱼了事,他对身后事并不太在意,所以对徐铁虎是否活着,才加关心,也许徐铁虎死了,他也是随便埋了的。
行人在驿里休息了天,这才慢慢又启程了。
等到余杭的时候,队伍已经只有百人,很重伤的,都在半途被留下来养伤了,也留下了照顾伤员的人,故而人越来越少。
这时候,给季衡送信召他回京的信也正好到了余杭,那受了皇命的大人也不必再往温州去,直接来巡抚府来见了季衡,将信给了季衡。
季衡心里怨恨皇帝让付扬杀了许七郎,接过信良久无言,也不拆开信看。
252、第四十八章
这位送信的大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另侍卫纪铣,看季衡兀自发呆并不急着看信,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愣头愣脑,还是直言直语惯了,就说道,“大人,皇上最近情形很不好。”
季衡看向他,这些日子太疲累了,身累心累,所以他嗓子微微发了炎,声音嘶哑,“皇上病了吗?”
纪铣道,“不是皇上病了,是太子殿下病了,下官从京城出发时,太子殿下已经病了七八天了,情形十分不好。皇上十分担忧,日夜陪伴,情形便不大好了。”
季衡愣了下,这才赶紧将信拆开看,信是皇帝亲笔所写,急切之意溢于言表,里面没有写,只写儿子杨麒儿生了大病,情形很差,他个人守着他,心中惶恐,希望季衡能够赶紧回去。
季衡盯着信直直看了好阵,然后就对纪铣道,“我知道了,这就启程回京去。”
从余杭到京城,路走京杭大运河,路上便会比较安全,季衡便去让了付扬安排启程之事,只说第二天就出发,然后他又去见了汪秉直,并招来了造船厂和火器厂的督造前来说话,事情差不交代完毕,便也就准备启程了。
在船上,翁太医和杨钦治分别住季衡的左右,这时候环境稍稍稳定了些,翁太医就开始熬药给季衡调理身体,怕季衡回京了皇帝看到他身体这么差要怪罪自己,而杨钦治则有着各种的文人雅事能做,便经常来陪季衡打发时间,季衡忧心京中爱子,心急如焚,吃不好睡不好而且容易头疼,翁太医后来只好给他用了大剂量的安神药他才能好好睡觉,吃了药之后又开始头晕脑胀犯恶心,而且来了月潮,整个旅途十分难熬。
等回到京师,已经是七月末了。
季衡从通州码头下船,已经有皇帝的卫队前来迎接,随来的还有皇帝身边最看重的大太监柳升。
通州码头十分繁忙,但是应船只全都被管制了,让开了水道让季衡的船进码头,
卫队在码头上隔开了看热闹的人群,不少人在后面窃窃私语。
“这是谁的船,怎么这么大阵仗?”
“不知,但这是京中禁军,难道是皇上出行?”
“怎么可能是皇上出行,皇上在宫里呢,再说,皇上出行,也要比这个阵势大吧。难道是公侯府,或者是哪位藩王入了京?”
“怎么可能是公侯府,之前不是秦国公家的家眷回京来,想要抢先入码头靠岸,不是都被赶到边去等着去了。要说是藩王,也不像,这是用的皇上的仪仗,不是藩王的。而且,藩王入京,皇上会派禁军前来迎接?再说,太子病了,至今未好,据说皇上连早朝都不去上了,哪位藩王进京还要皇上派人来这般迎接,不是嫌王位太稳等着被削藩吗。”
有打探到消息的跑来小声说道,“是东南五省巡抚季大人回京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然后互相看了看,心里了然,又有人小声议论,“皇上这般来迎接,是因季大人在东南五省打击倭寇海贼立了大功,还是,那啥……”
另外就有人笑起来,“恐怕两者皆有。”
季衡只是稍稍收拾了下就从船里走出来了,他这段日子消瘦了太,但是人在旅途中,身边又没有许氏照顾,故而没有准备瘦下来的衣裳,身上的衣裳便都显得宽大了,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被河风吹,简直就像是要飘走般。
柳升已经上了船来,在船头接到他,看到季衡瘦成这个样子,便十分吃惊,边给他行礼,边就已经说道,“大人,您怎么瘦成了这样。”
翁太医就跟在季衡的后面的,马上垂下头当自己不存在,心想等进宫面圣的时候,恐怕免不了责罚了。
季衡对他笑了下,寒暄了两句后才道,“不过是旅途劳累了而已,没什么事。”
然后又问,“皇上和太子如何?”
柳升愁容满面地道,“太子殿下的病情只是控制住了,但是并没有见大好,皇上……皇上日日里陪伴太子殿下,已经有旬未上朝了,也没有好好休息,情形正是很不好。不过大人您回来了就好,您就去劝劝皇上吧。”
季衡深吸了口气,说道,“如此,这般就先进宫吧。”
因皇帝让人杀了许七郎的怨恨,在这种事情面前,季衡已经没法再去想了。
季衡下了船,杨钦治跟在后面从船上下来,季衡便让卞武和郎商护卫杨钦治回季府,让许氏给杨钦治安排个院子住下。
旁边柳升听闻,就说道,“大人,季夫人直住在宫里照顾太子殿下,已经有十几天未曾出宫了。”
季衡嗯了声,又看向杨钦治,杨钦治倒没有那么麻烦,说道,“君卿,你忙自己的去吧,我个大男人,还不能安顿自己了。”
季衡说道,“这可不成,我不把你安顿好,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徐兄。”
然后就直接让了跟着自己下东南去的几个家仆上前来,其中有知道季衡在城南的别院的,他便让他们全都去那别院里伺候杨钦治,务必将他伺候好。
这些仆人便接下了这个任务,而从人群后面又被侍卫带过来了几个仆人,正是季府的管家和两位长随。
他们上前来给季衡行了礼,季衡说道,“我要先入宫去。”
然后又对他们交代了遍安顿杨钦治之事,让务必做上宾招待,如此这般之后,他才和杨钦治告别,也不乘坐马车了,直接去骑了快马,就往京城而去。
皇帝是有心自己去迎接季衡的,但是守着杨麒儿,他实在走不开。
杨麒儿从原来的白白胖胖的孩子,已经变得面色蜡黄了,整个瘦了大圈。
季衡到麒麟殿门口了,才有女官匆匆忙忙跑进来对皇帝通报道,“皇上,季大人到了。”
皇帝正在喂儿子喝药,许氏抱着杨麒儿,不让他碰到背上的疹子,皇帝就又哄又逗地要杨麒儿喝药,杨麒儿偏偏就是不张嘴喝,皇帝只好捏着他的嘴硬灌下去,杨麒儿这样也大是咽半吐半。
听闻季衡到了宫门口,皇帝手里的动作顿了下,将碗放回了旁边宫女手上的托盘上,便直接起了身来,他是想走得稳重些的,但是还是脚步过快了,季衡已经进了殿里来,两人在大殿门口撞上,两人都看到了对方,季衡惊讶又心疼地看着皇帝,别的礼节都顾不得了,只是惊道,“皇上,您……您怎么瘦了这么。”
皇帝想要说什么喉咙却有些哽住了,上前就已经将季衡抱住了,他哽咽道,“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季衡突然眼眶发热,鼻子发酸,他低声道,“我回来了。”
因为周围不少宫人,虽然他们都不敢抬头看,但是在这么人面前拥抱,季衡还是觉得不合适,就从皇帝的怀里退了出来,说道,“皇上,太子殿下呢?”
皇帝已经拽住了他的手,死死地拽着,将他往西间里带,“麒儿在床上,夫人也在。”
季衡进了西间,只见许氏坐在床沿上,怀里抱着个孩子,正在轻轻摇着哄着。
许氏对着季衡点了下头,也没说什么话,只是低下头对杨麒儿道,“乖麒儿,看看是谁回来看你来了。”
季衡看向她怀里的那个孩子,只见是个瘦弱蜡黄的小孩儿,和他离开时候的白嫩可爱简直是判若两人。
心痛铺天盖地向季衡袭来,他瞬间湿了眼眶,人已经走上了前去,也不敢接过许氏手里的孩子,只是半跪在了床脚榻上,低头看着儿子,柔声道,“麒儿……”
皇帝让了房里伺候的宫人都出去了,又上前哄儿子道,“麒儿,乖,睁开眼看看,是你母亲回来了。”
杨麒儿费了力气才把眼睛睁开了,眼睛无神地看向季衡,季衡眼泪下子就流了出来,将杨麒儿从许氏的怀里抱了过来,许氏赶紧说,“你小心点,他背上生了疹子,碰着就痛。”
季衡听后就又是惊,心痛难忍,他低头在杨麒儿那也生了点红疹子的额头上亲了口,“乖宝贝。”
杨麒儿费力地看着他,却发不出声音来。
会儿,杨麒儿半睡了过去,皇帝就让了照顾他的女官来抱着他让他睡觉。季衡便也跟着皇帝到了东间里去,季衡也不顾收拾自己,便直接问道,“麒儿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便对他讲了杨麒儿整个生病的过程,最后又道,“不知是不是碧溪殿里有什么邪祟,上次他也是去了碧溪殿,回来也病了。但是让在碧溪殿里做了法事,也毫无用处。”
季衡根本不相信这些,便说道,“我洗漱番,请为麒儿看病的几位太医前来吧。”
说着,又急着说了句,“翁太医回来了,但他回家去了,让人赶紧去请他入宫来为麒儿看看。”
皇帝边让了人去传人,边就又让了宫人来伺候季衡洗漱收拾,季衡洗澡收拾,换了身衣裳,头发半干不干时,几位太医便都已经来了。
除了直在耳房里值守的太医外,其他只要给杨麒儿诊过病的太医概全都到了。当然,那些被流放的太医没有能来。
季衡头发只是简单挽了下,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皇帝坐在上位,季衡坐在他的左手第位,但是皇帝不说话,切全由季衡做主。
季衡开始仔细地询问这些太医对杨麒儿病情的判断。
季衡不听他们拽文,只要通俗易懂,想要拽文的,概被打断,让这些太医是惴惴不安,只好细细地讲杨麒儿的病情。
这些太医里对杨麒儿的病情的描述分为两类,第类认为是体内火毒造成的,另类认为是生了痘疮类的病,只是这种痘疮以前没有出过,杨麒儿是第例。
除了这两类,这阵子最受重用的孙柏则是欲言又止,季衡看出了他是另有话说,但是又不好说,便将别的太医都遣走了,只留了孙柏下来。
之后甚至遣开了殿里的所有女官内监,季衡才又问孙柏,道,“孙太医,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孙太医是另有判断的,他觉得太子殿下若是火毒重,那么给他吃过几剂药却毫无用处,而若是痘疮类的病,却又没有传染给别人,所以他大胆提出太子殿下是中毒了,他前几天就有此猜测,但是没有查出来,所以不敢上报。
他这般说的时候,恭恭敬敬地垂着头,但是身子却微微朝皇帝侧了侧。
季衡则是瞬间明白了这位孙太医的意思,他怕自己猜测的太子中毒,因皇帝对太子过于看重,最后会因此造成血雨腥风,所以之前没有敢说。
皇帝听到这里已经面沉如水,但是好在是忍着没有发言,季衡神色也十分沉重,最后问道,“若殿下是真的中毒,你觉得会是什么毒呢。”
253、第四十九章
孙太医本来被赐了座,此时则起身去跪下了,道,“若是中毒,那此事干系重大,微臣现在并不确定,是以之前并不敢说。”
皇帝抬了下手,声音冷冽如冰,“现在可以说了罢。”
皇帝分明是十分生气,孙太医不敢再藏着掖着,道,“微臣万死,微臣至今并未诊出是什么毒,只能待微臣祖父前来,再为殿下诊治,以作判断。”
皇帝又要发火,季衡看了看皇帝,柔声劝道,“皇上,您现在别着恼,只要有了个方向,总好过之前抹黑。”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内监已经在通报,翁太医到了。
皇帝点点头,季衡便让请翁太医进来,而孙太医,则让去了值守的房间等着,说不得之后还有召唤。
孙太医赶紧行了告退礼,慢慢退了出去。
翁太医进了殿,也没敢看,就赶紧给皇帝跪下行了礼,皇帝道,“你随着君卿下东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皆记于心,定会厚赏,免礼吧。”
翁太医谢了恩才起来了,季衡便对他说了太子殿下的情况,请他去为太子殿下诊病。
翁太医马上应了,跟着季衡皇帝往西间走来,他手里只抱着只小的诊箱,亦步亦趋,等看到女官抱着的太子殿下时,他同季衡样,吃了好大惊,也是十分心疼,毕竟太子是他看着出生的,他跟着季衡下东南的时候,太子殿下还白白嫩嫩可爱得很,而此时竟然这样了。
季衡亲自从女官手里接过了太子,他就坐在椅子上,翁太医便半跪着开始为太子把脉,把了脉之后,他就蹙眉不语,然后要求给太子殿下做检查。
虽然这时候正是秋老虎厉害的时候,白天还是有些热的,但是殿里放着好几盆冰山,从殿外又有风吹进来,殿里便十分凉爽。
许氏同季衡起将迷迷糊糊的杨麒儿身上的小衣裳扒了下来,杨麒儿身上的衣裳是最柔软的料子,上面没有做任何刺绣,只为了他穿着能够舒服些。
季衡之前虽然知道杨麒儿身上长了疹子,但是没有看到,所以心里还好受点,此时真正看到杨麒儿背上的疹子时,向十分从容镇定的他,也是声悲伤的惊呼,杨麒儿背上大半个背都是红红的小疹子,有些地方的小疹子则变成了燎泡,有些燎泡破了,就流出黄水来。
所幸那些燎泡很少,大已经结痂,许氏就说这是那位年轻的孙太医的功劳,本来还要严重些,是孙太医给用了药抹了,这才好些了,本来之前太医会诊也用过另外种药,没想到用后不仅没好,疹子的范围还扩大了,之后这几个太医许氏也没见到了,被皇帝怒之下给充了边。
翁太医开始小心翼翼地给杨麒儿做检查,每处都仔细看过,然后许氏说杨麒儿嘴里也长了口疡,吃东西喝东西都痛。
季衡便又把儿子翻过来小心翼翼抱好,皇帝就坐在他旁边,轻轻捏了捏儿子的嘴,杨麒儿本来迷迷糊糊在睡觉,这时候也醒了,但是没力气睁眼。
翁太医仔细看了,然后就跪下说,太子这病,看着像是热毒,实则不是,所以用解热毒的药不成,甚至吃了那些药,只会让情况重。
许氏和皇帝心里便信了他的话,因杨麒儿本来没有这般严重,只是嘴里长了两个口疡,但是后来太医院会诊给开了解热毒的方子,吃了之后不仅没好,便加重了。
然后翁太医又说这也并不是诸如痘疮类的病,皆因这是由内而发,且并没有任何传染,最后他得出结论,“微臣看,太子殿下是中毒了。”
许氏深深皱了眉,皇帝面色黑沉,季衡也脸色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有两个太医说杨麒儿是中毒了。
皇帝沉着声音问,“爱卿认为是什么毒?”
翁太医却摇头说现下并不能做出判断。
皇帝怒火万丈地道,“为何不能?”
季衡赶紧伸了手抓住了皇帝的手,让他不要发火。
翁太医为难地道,毒有千千万万种,而太子殿下这情况,他还是第次见,如何能够做出判断,请皇帝恕罪。
季衡便说,“方才有位孙太医,也是先生这般推测。”
翁太医便道,“可是那位孙柏。”
季衡还真不知他叫什么,皇帝则道,“正是。”
翁太医道,“微臣同他祖父曾讨论过医道,之后他入太医院,微臣也见过他几次,此子很有天分,不差。”
皇帝便让人去传孙柏前来。
经过翁太医和孙柏的讨论之后,两人就定下了个法子。
在不知这是什么毒的情况下,用盐水给太子殿下洗身,又不要再给太子殿下喝奶,只喂清粥,以针灸先引毒,要是不行,就只能查出这是什么毒,用什么办法可解,才行了。
季衡虽然对医道并不精通,但是听他们这般说,也觉得是有道理的。
如此当天就给太子殿下洗身,翁太医用了灭过菌的小巾帕沾了盐水给太子殿下擦拭身上伤处,太子殿下痛得哭起来,季衡便亲自抱着他哄,季衡声音温柔动听,又轻轻哼着不知是什么曲子,太子殿下虽然还是哭,但好歹不再乱挣动。
之后则是皇帝亲自拿了灭菌过的棉签沾了盐水给儿子抹嘴巴里的口疡,杨麒儿睁着眼睛,虽然还是痛,却没有哭了。
看翁太医为杨麒儿施针时,季衡只觉得儿子太受罪,眼眶又湿了,许氏在他旁边紧紧拽着他的手,言不发。
季衡见他离京了不过年,母亲就已经见老,不由得悲从中来,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为杨麒儿诊治完毕,季衡便直接对翁太医道,“劳烦先生再为皇上把脉吧。”
皇帝坐在旁边盯着儿子,这时候不由看了他眼,季衡对皇帝道,“皇上看着精神不济,皇上乃是国之君,关系甚重,不能不爱惜自己身体。”
皇帝便让翁太医给诊了脉,皇帝向身体好,再说现在年纪轻轻,即使这般忧愁儿子,除了瘦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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