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作者: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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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族的牵绊却不是用回老家几次来判定的。
苏州知府刘炳正坐在季衡下手,刘炳这次是守城有功,季衡前来巡查也对他有褒扬,他虽然面上恭敬又沉静,心里其实是欢喜的,他等着自己高升的机会呢。
季衡弱冠之龄,巡抚闽浙,文人清高,闽浙两地官员,对他本是很不服气的,不管面上是么恭敬恭维,心里都会有些轻视,特别是看到他长得面若桃花,眼含秋水之后,心里的那些轻视就重了。
最初刘炳也是在心里这般轻视季衡的。
不过季衡这下东南来,身上丝毫没有任何轻浮之象,反而是文韬武略,性格坚毅,让人折服。
刘炳也不是迂腐之人,渐渐也就真心佩服他起来,在心里赞叹自古英雄出少年。
苏州乃是属于江苏,不过因距离余杭不远,故而这里便直接由汪秉直管理了,汪秉直虽然只是闽浙总督,但是因两江总督没有魄力,加上倭寇海贼又是不管省界的,流窜到哪里就是哪里,要是倭寇从闽浙流窜到江苏安徽等地了,就该两江总督管,这样便是误事,所以为了便于追击,皇帝就赐予了汪秉直跨省用兵的权利。
于是这苏州,便也成了季衡管理之地。
刘炳见季衡看了信之后神色有变,便问道,“抚台大人,是出了什么事?”
季衡又看了眼信,将信纸直接递给了刘炳,刘炳看了信眼,为了十足十地要表现出悲愤之情,他瞬间就了起来,对那倭寇大骂道,“这群倭国贼子,侵扰我地方,劫掠我百姓,不杀尽不足以安民。”
他说着,又看向季衡,皱眉道,“下官没有记错的话,抚台大人祖籍便是兴化,这倭寇所劫之人,是抚台大人的族人,倭寇入海,怕是没有逃得太远,让水军追击,不会追不到。”
那信里汪大人只写了倭寇劫掠兴化,劫走成百百姓,其中季氏族便有数十,因其以百姓为人质,官军受到掣肘,不得已放了他们入海。
刘炳看这信,信里没写那季氏族的数十人是季衡的族人,但是刘炳何其人精,要是真是般百姓被抓为人质,汪秉直根本会是管也不管,直接追击,人质在汪秉直眼里什么都不是,能够救回的人质便救,不能救回的直接就算了。
这其中自然也是有原因在的。
倭寇十分凶残,宫城之时总是抓捕大批平民百姓做先锋敢死队叩击城门,这些百姓要是不向前就会被杀,向前去叩击城门有可能还能够有生机,故而这些被俘虏的百姓只得做倭寇的先锋敢死队,最初有城中守军怜悯百姓,将城门打开放这些百姓入城,但是百姓里却又掺杂有海寇,入城之后马上反戈,于是城池马上被迫,倭寇入城,是大肆劫掠,杀人放火,城中百姓死伤数千,烧毁房屋无数。
如此这般,之后汪秉直直接下令,律被抓百姓,若是做倭寇敢死队的,视为倭寇无异。
这样的做法反而让倭寇束手束脚了,因为抓了百姓做敢死队也无法叩开城门,而且这些百姓有些还是有血性的,知道上前也是死,往后也是死,那何必向前残害同胞,还不如退后和倭寇死战。
因发生了几起俘虏倒戈反击倭寇之事,倭寇反而并不敢大肆抓捕俘虏为先锋了,让般百姓还有了些保障。
有此前因,但是这次汪大人还是为人质掣肘,可见那人质的确不是般人质。
那族既然姓季,便该是季衡的族人了。
季衡祖籍兴化,季氏族在这里已经立足两百年,人口众,并不是住在兴化县城里面的,而是县城外季家村,季家村根本没有防御措施,所以被劫走族人,完全可以想见。
现在季衡面临的难题是如何对待这件事。
要对宗族有个交代,必定要将这些族人救回来,但是若是因此而私用军队,自然便是骂名了。
季衡沉下了气,对刘炳道,“具体情况若何,还要去同汪大人详谈。”
季衡也没有耽搁,当即启程前去兴化。
卞武几人跟着季衡,他们也知道了兴化之事,故而卞武还安慰季衡道,“倭寇向以俘虏为奴,倒不会直接杀掉。之后该是能够救得回的。这次余杭大捷,又在蔡泾坝剿杀海寇数百,为朝廷立威,正是大功件了。”
季衡看了他眼,卞武虽然是个死士,但是很是嘴碎,嘴碎便也罢了,他又总是说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现在他的族人被抓,他还有心思想立功了的事吗。
他真不知道卞武是怎么被皇帝看上硬是要塞给他的。
但季衡看卞武喋喋不休,不过是想要自己安心些,故而便回他道,“我知道。既然人已经被抓了,现在或者是救,或者是不管,总归只是这么两件事,我倒不至于太过忧愁。”
季衡骑快马赶往扬州,倒是比水路快。
他到扬州时,因扬州也受到倭寇的骚扰,不过扬州坚守城池,倭寇只是在城外劫掠番就继续往北逃窜,扬州城内倒是没有损失。
只是季衡家的桃花庄在城外,却是被倭寇洗劫了番,不过桃花庄上只有几个仆人守着庄子,仆人逃跑及时,没有出事,财物这些,季衡倒是没有在意。
季衡在扬州停留了晚,之后才继续往北去兴化。
不过他没有到季家村,直接在半路和汪秉直部相遇汇合。
汪大人的船上,汪秉直征战这十几天,也是疲惫不堪,季衡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满眼血丝,上前同汪秉直见了礼,就询问起此次追击倭寇的情状来。
汪大人坐在椅子里,将追击倭寇路的情况说了遍,然后便讲到了倭寇劫掠兴化之事,倭寇这路烧杀劫掠,死在倭寇刀下的百姓也有几百,倭寇到兴化时,已经是残兵,不过还是有近千之数,又在路上抓了部分百姓为奴,想要叩开兴化县城,汪大人早已经向江苏各州府下了令,让各地官军做好对敌准备,互相策应,并敲响海警,没想到命令到了扬州,往高邮方向就没有得到重视,倭寇从扬州往高邮方向逃窜十分之快,高邮和兴化都没有做好应对,又因汪秉直和赵致礼的官军追击得急,倭寇就直接窜入季家村,季家村因为没有得到消息及时躲海寇警报,故而直面了倭寇,季家村里的男人也不是坐着等死的,便组织了反抗,不过季家村里的男人哪里是穷凶极恶的倭寇的对手,倭寇杀了数十年轻男人,然后抓捕了女人和小孩儿老人为人质,直接往东逃窜,没想到又有海船策应,就入海了。
汪大人这番描述,其中的问题,季衡听就明白了。
虽然汪秉直有跨省用兵的权利,但是对两江地区,并没有真正控制,这里的部分官员是根本不听他调遣的,特别是越往北越如此。
季衡听后,面沉如水,眼神是深不可测,不过并没有愤慨,他好半天才长出了口气,道,“既然事已至此,悲伤已毋庸,只能看如何解决了。”
他直接道,“此次倭寇和海贼勾结,上岸之人逾万,且武器精良,缜密用兵,已经是大患。我看查清海上海贼力量到底有大,贼窟何处,积蓄力量,直捣其窝,才是根本。不然总是在岸上坐等其来犯,被动防守,百姓深受其苦。将倭寇海贼抵御于外海,斩尽杀绝,让人不敢为寇,才是解决海患之法。”
汪大人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现今乃是水师不足,战船不足,反倒是倭寇海贼船坚炮利,又对海上十分熟悉,海战我们占不到便宜,反而是陆战,倒是胜败少。”
季衡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抵御海寇于外海,也是势在必行。水师在练,战船在造,火炮和火铳都在造,我不信解决不了这些海寇。海寇为我大雍百姓,却同倭寇勾结气,残害本国百姓,这种事,天理难容。”
季衡说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但是因为过于平淡了,总有种冷到了骨子里的感觉,汪大人看了季衡眼,知道这次季衡是真的动了气。
季衡这次的确是动了真气,海寇和倭寇勾结上岸劫掠是其,两江官场因为自己私利而对汪大人的命令不执行以至于不报海警让倭寇在江苏横行是其二,还有件事,以季衡那九弯十八拐也能看明白的心思,自然也是看得明白的。
那就是为何兴化县城都能及时守住,单单季家村却没有人报信倭寇来了,这不符合常理。
从兴化县城到季家村,季衡是走过的,骑快马这段路最半个时辰,若是兴化县官府作为,即使最初没能够得知倭寇来了,但倭寇到达城下时,他们也绝对够时间派人向周围村镇报信说倭寇来了。
但是季家村偏偏就什么都不知道,便被屠戮,被抓走了几十个人。
季衡不得不想这简直是故意为之。
季衡和汪大人谈了近两个时辰之后备战海巡之事,然后就同汪大人辞行,事已至此,他还是要回趟族里的。
面对如此灭族之祸,季衡还能如此镇定,汪大人都觉得季衡这个人,冷静得有些可怕了。
他说要去兴化时,汪大人便应了,说派人送他去。
季衡谢绝了汪大人的好意,让汪大人给皇帝写此次大战的奏折,人便走了。
京城。
得知倭寇海贼大举进犯江南带时,皇帝正在勤政殿西间里陪儿子。
杨麒儿因为能够攀着东西起来了,就根本不愿意再爬,他努力地要学走路。
勤政殿西间很时候是用来接见大臣或者让亲近大臣在此等候皇帝召见的,现在这里则成了杨麒儿的玩乐之所。
皇帝在勤政殿东间里批阅奏折接见大臣,他就在西间里咿咿呀呀学说话或者到处爬,以及吃喝拉撒睡。
他咿咿呀呀学说话,大数时候是自得其乐,例如奶娘容氏或者女官杜若正正经经教他说话的时候,他是闭嘴不理睬的,等他自己坐在地上专门让他爬的褥茵之上的时候,他就开始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甚至有时候还会突然大声喊声,将屋子里的侍女吓跳。
皇帝也坐在褥茵上,手里拿着本书在看,这是随着季衡的奏折起送上京来的,是季衡给他的书。
乃是本海外游记,讲了海外十几国的情况,因为是以叙事的方式写的,是很耐看的,不过皇帝觉得这不定属实,但看看还是可以的。
皇帝边看书,边任由儿子攀着他起来,杨麒儿不在乎他爹是不是逗他,只是自得其乐地先趴住他的大腿,然后拉住他的衣袖,人也就慢慢起来了,紧接着就抓住他的胳膊,然后是他的衣领,开始慢慢动脚。
皇帝故意伸了手让儿子抓,但是杨麒儿不抓他的手,喜欢抓他的耳朵,不过杨麒儿没那么高,抓不到他的耳朵,便睁着双和季衡很像的大大黑眼睛,盯着他帽子上垂下的白玉充耳看,皇帝没管他,继续看书,于是杨麒儿把扯住了那在晃动的充耳,差点把皇帝头上的帽子都给扯下来。
皇帝只好将书放下了,把儿子的手指掰开,然后把他抱到了胸前来,笑着在他的小颈子上呵气,道,“小坏蛋,又乱抓乱扯。”
杨麒儿呵呵笑,伸手拍皇帝的脸,皇帝庆幸自己还没有蓄须,不然恐怕胡子都要被儿子扯掉。
杨麒儿在皇帝怀里又笑又闹,皇帝便挠他痒痒,两人正玩得开心,柳升在门口珠帘外道,“皇上,东南来了急报。”
210、第六章
东南战事,正是皇帝最关注的,柳升汇报完,皇帝就将儿子抱着了起来,将他给了旁边的女官杜若,杨麒儿不满地看着他,向他伸手要他抱,皇帝在他伸过来的小手上爱怜地轻轻咬了小口,道,“爹爹要做事去了,自己玩。”
杨麒儿收回被皇帝咬了口的手,瘪着嘴看着他转身离开,像是要哭,终究没哭,只是又要从杜若怀里挣脱到地上去。
杜若女官知道杨麒儿的来历,将他抱着放到褥茵上去,自己也蹲□来逗他,杨麒儿刚出生时很像季衡,渐渐脸长开了,就像皇帝了,不过眼睛还是像季衡的,大而明亮,只是他虽然喜欢笑,但是不大爱理睬人,他玩他自己的,说他自己的,要是别人说话,他就睁着大眼盯着人看,似乎是在判断他们到底是说的什么意思。
皇帝回了东间书房,这次是季大人和兵部尚书刘尚则大人联袂前来觐见,季大人手里拿着刚收到的东南而来的飞鸽传书。
从余杭到京城,飞鸽传书只要两天,而八百里加急快马也需要十天左右。
只是飞鸽传书始终只是作为应急之法,东南战事,飞鸽传书送了份奏报上京,还会再用八百里加急送次。
皇帝并没有去椅子上坐下,在季大人和刘大人行礼之后直接问道,“是何急报?”
季大人将手里经过翻译重新誊抄的奏报呈了上去,皇帝刚才在西间和儿子在起时还是笑嘻嘻温柔柔的,现在接过那奏报看了眼,便沉下了眼神,脸也黑了下来。
奏报自然是两天前发出来的,乃是在海寇围攻余杭后发出,写了海寇和倭寇联合,大举进犯江南带之事。
海寇和倭寇人数众,超过万人,且来势汹汹。
奏报乃是余杭发出,正是季衡所写。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刘尚书,刘尚则刘大人曾经在大同带兵,不过作为尚书之后,他便没有了什么作为。
刘大人道,“皇上,这是两天前的奏折,倭寇海寇之祸,往往是劫掠即走,来得快去得快,过两天,江南便会有结果了。”
皇帝既在意战事,又担心季衡,他在两位大人跟前走了圈之后,就走到御案后面去坐下了,思索了片刻后道,“这次海寇上岸有逾万人,海寇自然不会倾巢而出,逾万人呐,他们的力量到底有大了。不尽快剿灭,恐怕以后只会为祸深。之前定下的,让林琮带兵前往和增加百万军费之事,都照办吧。”
皇帝还是忧心季衡,据卞武回报,季衡在东南,根本就是不顾自身的,海寇之凶残,皇帝怎么不知,故而生怕季衡出事,再说季衡只是弱质书生,实在是太容易出事了。
皇帝当即就派了季衡比较熟悉的付扬带着两百皇帝亲卫,编成凤羽卫赶往江南。
关于凤羽卫这个名称,付扬听就在心里愣了下,随即宠辱不惊地带着人往江南而来。
江南战报接踵而来,朝堂上人人都在关注此事。
倭寇和海寇出了万人以上进犯江南,这比起年初福州案加震惊朝堂,谁都没想到海寇力量竟然是如此巨大。
之前季衡向朝廷要钱,要训练水师,制造战船和火器的时候,朝廷里觉得花费太过的声音十分之大,反正就是哭穷,没钱,而且觉得季衡是狮子大开口,要得太。
现在看海寇力量如此巨大,而且竟然敢进犯大雍最富庶之地之后,大家就不敢再讲那些话了。
于是皇帝要拨下去的军费,也得以顺利地拨下去。
送到皇帝御案上的奏报,接下来就是好消息,余杭大捷,蔡泾坝大捷,不过,又过几日,就是汪秉直送上来的兴化之难。
汪秉直的这个奏折是直接送到皇帝手上的,没有先到内阁,故而皇帝最先看到季家村被劫掠,季氏族男丁死了几十,又有数十妇孺被劫,最后倭寇还逃到海上去的消息。
皇帝当即震惊得人都从椅子上了起来。
皇帝于是速速传召了阁臣入宫,当季大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不稳差点摔倒。
另外几位大人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脸上全都表现出了悲痛和愤怒。
皇帝觉得说什么都很无力,只是简单地安慰了季大人句,然后说道,“朕定让将人救回来。”
京中大臣很快就知道了季氏族之难,最开始定然都是震惊的,或者有人在心里暗地里开心,但是也都适时到季府表示慰问,除了季阁老,京中官员里,兴化季氏族的,还有几位,其是已经升任吏部干事的季朝宗,他是比季阁老加痛苦的,季阁老出自兴化季家,但是他自小父母双亡,除了在兴化还有几间祖宅和些祖田之外,并无其他,而季朝宗就不样了,父母亲人皆在那里,除此,因其长子季盛孚已经□岁,在京里学习不刻苦,他就让人将他送回了老家去让父母管教,让他进族学学习,族学里孩子,竞争大,正好可以让他有些斗志。
这下好了,要是父母孩子皆出了事,季朝宗真是要悲愤得想直接下江南上战场了,而且还不知道要回家怎么对媳妇说这件事。
而另几位季家的大人,则没有季阁老和季朝宗这么有名望,但是也都是心系族里,听到消息,就赶紧派了人下江南去看具体情况,每日里烧香拜佛祈求最亲的家人无事。
在后宫里后妃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要说,之前仅仅是江南被倭寇海贼进犯,后宫里的宫妃们也都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没有在意,但是季氏族遭此厄运之后,宫妃们都关注起来了。
于是贤妃这端阳宫要被踏破了门槛,全是来慰问她的。
最早来的自然是邵妃,邵妃管理后宫,她是个中庸之人,后宫管理得马马虎虎,谁都不得罪,也不话,不事,后宫太平,并没有出什么事,皇帝渐渐也看重起她来,之前还给过恩赐,在她家中嫡亲幼弟成婚之时,让她回了娘家省亲兼祝贺,这是十分风光的事情,后宫其他宫妃们都羡慕不已。
甚至连贤妃都是羡慕的,她幼时觉得家中宅院狭小,她直和妹妹共用屋,家里连个小园子也没有,于是向往富贵奢华之地,现在在宫里十年如日地过日子,她又有些想家了。而且因无皇帝恩赐,她也很久没有见过家中亲人。主母许氏倒是经常入宫的,却是去麒麟殿看二皇子,没有来看过她,她的生母自然是没有入过宫了,她想亲人,有时候也让人带些东西出宫给娘家人,四姐儿又生了麟儿,五姐儿也怀胎了的时候,她都让人带了礼出去,家里自然也让送了些东西进来给她,但她还是想出宫去回家去看看。
邵妃倒是没有看季氏族笑话的意思,真真切切地过来安慰贤妃,“姐姐别太过悲伤,陛下已经说了,无论如何要救出被抓走的季氏族人。定能够救得回来的。”
贤妃用手巾擦着眼泪,“希望如此。只是不知家里该有么难过担心,本来父亲已经年老,现在又遇到这种事,恐怕白发都要熬出来了。”
邵妃叹着气,道,“也是倭寇可恶,只盼东南海患早日平定。”
邵妃陪了贤妃阵子也就走了,之后徐贵人便来了,徐贵人现在在宫里变得势单力孤起来了,皇帝在五月初时,就让徐太妃去了宫外静虚寺里休养,皇帝也没有薄待徐太妃,在送徐太妃去静虚寺前,静虚寺专门为她修建了殿堂庙宇,皇帝说是让她去静养,因为徐太妃在四月的时候开始犯头疼病。
没了徐太妃,徐贵人想要闹什么事便没有了底气,故而也就消停了很。
她带着几样补品前来,贤妃因为悲伤过度,是靠坐在床上的,没有打扮,头上甚至戴着白花,这幅悲戚样子,便是我见犹怜了。
徐贵人在凳子上坐了,就说道,“姐姐不要这般悲伤了,自己身子要紧。”
贤妃道了谢,徐贵人就又说,“我听闻阁老父母乃是在他少年时就双双亡故了,既无兄弟亦无姐妹,如此说来,阁老在兴化倒是没有至亲的,这就要好了。”
贤妃皱眉看着她,真不明白她怎么能够在这时候说出这种话来,虽然人人心里都能这样想,但是总归不能说。
其实贤妃心里也正是这样想的,兴化季氏族遭此大难,留在祖宅的应男丁死了几十,恐怕都要死绝了,女人和孩子又都被劫掠而走,季氏乃是书香世家,特别是留在祖宅里的,女子是十分看重妇德的,这样被贼人劫掠而走,恐怕即使真的救回来了,她们也没颜面活了,孩子就是无辜。
族人,无论是在哪里的,都该悲痛欲绝。
虽然那些都是些从未谋面的族亲,且是隔了很层的,但是贤妃还是为他们感到悲恸。
不过,在悲恸之余,贤妃也庆幸没有真正的至亲留在兴化。
贤妃没有回答徐贵人,只是说道,“我身子不爽利得很,也不能留贵人下来说了……”如此番,就让人把徐贵人送出去了。
贤妃身边最受她看重的女官是绿屏,绿屏送了徐贵人出去后,进来就又给贤妃送安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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