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作者: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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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过来的小米粥就赶紧喝了两口。
许氏看他这样,赶紧让丫鬟给他拍拍背,衡哥儿没有麻烦丫鬟,自己帮他拍了,许七郎抬起头对他露出个笑,“谢谢。”
衡哥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顿饭很快吃饭,此时时辰还早,外面还是漆黑的,季大人在此时就要去上早朝去了,衡哥儿因是第天去做伴读,季大人就要求他和他起去,所以衡哥儿才起这么早。
许氏和许七郎送了衡哥儿和季大人出二门到车轿院子乘车进宫,季大人有选个书童给衡哥儿,伴着衡哥儿进宫去,此时书童就在车轿院子里等着。
早上很冷,院子里的几盏风灯亮着,光线也不是很明亮。
许氏殷殷切切地要交代书童好好照顾衡哥儿,季大人就说,“我已经叮嘱过了,是我选的人,不会有问题。”
许氏在心里冷哼,面上却没说什么。
马车缓缓从季府里出去了,季大人和衡哥儿坐在车厢里要说话,书童抱琴和马车夫坐在车辕上。
许氏在院子里,盯着马车慢慢地出门,衡哥儿突然从车窗帘处露了脸,朝许氏说道,“母亲,早晨冷,您赶紧回去吧。”
许氏对他笑着挥手,没有说话。她对儿子,有千叮呤万嘱咐,但是时间却又知道说什么也没用。
等马车消失在前面夹道里,许氏转身要回房的时候,才发现许七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以为许七郎回了房去补眠,也就没有想,没有问。
许七郎骑着不久前他父亲送来的雪子跟在季大人马车的后面,雪子经过年的成长,已经是高头大马了,而许七郎身量还没有长成,算不得高,好在雪子是匹温顺的马,许七郎才骑得比较稳妥。
早上上早朝的大人不少,走上去丹凤门的大道,就遇到好几辆马车和轿子,朝中能够去上早朝的大臣,年龄般不小了,这冬天又冷,愿意迎着风骑马去上朝的就没少,几乎全是坐马车或者乘轿子,许七郎小小年纪骑着马跟着他们同路,惹来了好些人的目光,不过许七郎毫不在意,别人也就因为稳重等原因而没有说什么,以至于到了丹凤门门口,季大人和衡哥儿下了马车,才发现许七郎跟来了。
季大人很是惊讶,没先进城门,和几个遇到的大人打过招呼,就叫了许七郎和衡哥儿到边,“七郎,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在府里送完,不就行了。”
衡哥儿看着许七郎,他对许七郎比季大人要了解得,所以不用问,他已经知道许七郎是什么意思。
果真,许七郎做出脸郑重,说,“姑父,我比抱琴要好得,让我跟着衡弟进宫去做他的书童吧。”
季大人沉着脸,在心里很不耐烦了,“你这孩子怎么总是没有点规矩,这是可以乱来的事情吗?赶紧回去。”
许七郎却说,“我知道在宫里需要的是谨言慎行,要懂规矩,您就让我陪衡弟起进宫去吧。”
季大人不想和小孩子说,要示意边的马车夫直接将许七郎送回去,这时候衡哥儿对季大人说道,“父亲,让我和表哥说几句吧。”
季大人看了他眼,点了点头。
许七郎眼神亮,衡哥儿拉着他到了墙根底下,道,“你赶紧回去,谁要你陪我进宫去。”
许七郎本来以为衡哥儿是希望自己跟着的,没想到衡哥儿却说这种话,让他气得哼了声,衡哥儿也不管他赌气,继续道,“你跟着我去了宫里,根本不会和我在起,我是给皇上做伴读,你只能跟着别人的书童在别的地方等,你这么傲气的人,能够受得住别人把你当下等人看?”
许七郎道,“我能。”
衡哥儿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许七郎的手热乎乎的,衡哥儿的手却凉,衡哥儿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但是我不能。你跟着去点忙也帮不上,还会让我分心去担心你。你回去吧,别让我担心你,行不行。”
许七郎觉得有些委屈,眨了眨眼睛,只好点了头,道,“好吧,我回去,在家里等你。”
衡哥儿握着他的手拍了下,又对他笑了,道,“你的情意,我是明白的,也会直记着。谢谢你。”
许七郎被他这么说,反而不好意思了,红着脸道,“好啦,你在宫里,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回来千万要告诉我。”
衡哥儿点了下头,“好。我知道。”
许七郎就笑了。
衡哥儿继续交代道,“你回去的时候不要骑马了,你再长大点再骑马吧。坐马车回去。”
他说着,就拉着许七郎回到了季大人身边去,说,“父亲,表哥说他愿意回去了,让马车送他回去可好。”
季大人看衡哥儿劝动了许七郎,觉得很满意,“我正是这个意思。”又对着许七郎,“你还这么小,就骑匹大马,要是出什么事,我们可没法和你家里交代。”
许七郎道,“我骑比这个大的马也没事。”
季大人是不好管教许七郎的,对他很无奈,只好赶紧让马车夫赶紧送许七郎回去。
许七郎对衡哥儿依然是依依不舍,又拉着他的手说了好几句让他照顾好自己,然后又交代抱琴照顾好衡哥儿,这才走了。
衡哥儿和季大人回到宫门口,却遇到了在边的赵致礼,赵致礼披着件厚实的大红猩猩毡斗篷,在这冬日里看就让人觉得暖和,只是他个小少年,在众老臣面前,也沉着脸没有笑容,也不和人打招呼,就未免让人觉得他太无礼。
衡哥儿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正要自己先打招呼的时候,赵致礼已经对季大人行了礼,寒暄了两句,转而说,“以后同衡弟就是同窗了,还请关照。”
他话说得客气,神态却依然是倨傲的。
季大人说,“衡哥儿年纪小,不懂事,在宫里,还请世侄照看他些。”
衡哥儿也对着赵致礼行了礼,说,“请赵公子关照。”
赵致礼道,“叫我致礼就行了,叫什么赵公子。”
然后转向季大人,“季大人要去上早朝,我可以带着衡弟去勤政殿偏殿。”
季大人又和赵致礼说了两句客气话,和他们起过了丹凤门,然后不得不分开了。
衡哥儿身后跟着替他拿着书提着物品的抱琴,赵致礼身后也跟着个书童。
从回廊往勤政殿走,赵致礼瞥着矮了他头的衡哥儿,衡哥儿穿着身地藕荷色,简直像春天里刚冒出来的嫩芽样,在这清冷的宫里,让人眼前亮,只是衡哥儿味低着头看着地板走,让他只看得到他个戴着风帽的脑袋,其余什么都看不到了。
赵致礼说道,“刚才拉着你的手的那个人,是谁啊,还怕你进宫是进了龙潭虎穴不成,送你送到宫门口来。”
衡哥儿侧头看了赵致礼眼,但是没敢看,只是轻轻瞥,小声回道,“是和我起长大的表哥。”
他的声音又小又嫩,倒是别有番味道,让人会认为他是个比较怯弱的人,没有什么攻击性。
赵致礼笑,“表哥?我看你长得像个小姑娘,倒是真讨人爱呢。皇上见了你面,就对你念念不忘,强求着要你来做伴读。”
衡哥儿讷讷地不知怎么回答,也就只好不回答。心里则在想,皇上要是真这么简单,他就不用进宫来了。
18、第二章 守心斋
赵致礼那么不怀好意地调侃衡哥儿,衡哥儿也没个反应,只让赵致礼觉得很无趣,于是之后路,他也就不说话了。
勤政殿属于前朝,位于上早朝的宣政殿后面,从丹凤门进去,倒不是很远。
皇帝上课的地方是勤政殿偏殿,里面空间不小,冬天里烧有地龙倒是暖和,衡哥儿跟着赵致礼进去,虽然是早上,但地龙依然是烧着的,暖风迎面扑来,衡哥儿见到赵致礼脱下了斗篷,他便也把斗篷脱下来了。
房间里是书房的设置,宝阁上放着些精致贵重的清玩,北面的匾额上写着“守心斋”三字,下面是个大的书案,放着文房四宝,南面则有三个书桌,靠西的方向,也放着个书桌,按照衡哥儿的理解,北面正位是皇帝的书案,西面尊位是夫子的书案,另外三张桌子,就该是三个伴读的了。
除了靠东边的窗户的书案上没有东西,另外两个书案上已经放有文房四宝和书本,想来是赵致礼和徐家的世子已经来做伴读了几天了,就只是他是今日里来。
他走到没有用过的那张桌子前去,让抱琴将自己的东西放下,又看到赵致礼的那个书童已经退出了书房,他便轻声说,“你去问问外面值守的侍卫大哥,你可以到哪里去等。”
抱琴点头应了,要退出去的时候,衡哥儿又说,“书房里很暖和,外面很冷,你把我的斗篷拿出去披着吧,这比你那个暖和。”
“大少爷,奴才不用。”抱琴回着,将衡哥儿的斗篷叠好抱着要拿出去,衡哥儿说道,“让你披着就披着吧。”
抱琴笑了笑,当然还是不敢逾矩,说,“大少爷,您有事就叫我。”
说着,已经退出去了。
衡哥儿看他离开了,才在椅子上坐下来,将自己带的几本书放好,又从篮子里拿出笔墨纸砚来,发现没有带砚滴,四处看了看,也没看到盛水的东西,只好问坐在边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看他的赵致礼说,“赵公子,能够借你的砚滴用么?”
赵致礼这次没有再纠正他叫自己赵公子,只是挑了下眉,没说话。
衡哥儿只好走到他的书桌边去,“只用点水。”
伸手要拿赵致礼书桌上的砚滴时,赵致礼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衡哥儿要把自己的手收回去,目光直直看向赵致礼,衡哥儿的目光分明是很清亮澄净的,但是却看得赵致礼很不爽快,他本来要把衡哥儿的手放开了,但是想,却又抓紧了不放。
衡哥儿对赵致礼这个小孩儿的心理状态实在不好揣测,正要说话,门口却响起了个人的咳嗽声。
两个人都朝门口看过去,只见是个穿着赭色直裰的少年,丹凤眼,高鼻梁,皮肤白,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衡哥儿将手从赵致礼的手里抽出去了,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拿着他的砚滴到了自己的桌边,在砚台里倒了水,又把砚滴还了回去,还客客气气地说,“谢。”
赵致礼瞥了他眼,哼了声,已经在和走进来的徐轩说话,“你咳嗽什么?又不是痨病。”
徐轩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他的书童将他的东西放好的过程中,他就和赵致礼对峙着道,“这是读圣贤书的书房,又不是狎/昵小/倌的烟花地,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这两个人不对付,衡哥儿遭受了池鱼之灾,他皱了下眉,心想谁是小倌,心里气得要死,面上却还要装作脸单纯,睁大双眼睛,故作懵懂地看着两人,似乎是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欲言又止状。
赵致礼看了他眼,笑了声,“徐轩说你是小倌,你就没话说?”
衡哥儿故作愣,“小倌是什么?”
赵致礼于是朝徐轩笑说,“徐轩,他问你小倌是什么?”
衡哥儿没想到自己来就到了风口浪尖上,心想这两个小孩儿到底无聊不无聊。
徐轩看来是和赵致礼样的,骄傲得无人能及,他不屑地道,“身为男人,却委身在男人身下,不知廉耻的人。”
他说的时候,目光就在衡哥儿脸上。
衡哥儿神色倒没什么变化,赵致礼说,“你没听懂吗?他说你是我……”
他还没说完,衡哥儿已经道,“前两天,家里的夫子讲了个典故给我听。说东坡居士常与好友法印和尚谈经论道,日,东坡问法印,‘你看我像什么?’法印答曰,‘像尊佛。’法印问东坡他像什么,东坡答曰,‘像堆牛粪。’”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才又说,“东坡回家向妹妹炫耀此事,却被妹妹说,‘法印心中有佛,故而眼中看到的是佛,你心存蒺藜,所见便是蒺藜。’我想,也许这位哥哥心中想的就是小倌类的东西,所以即使在这读圣贤书的守心斋里,看到的,也就是小倌了。”
他的声音轻柔里还带着孩童的软糯,但是字字清晰铿锵,把徐轩说得满脸通红,赵致礼却哈哈大笑。
衡哥儿依然是面色平淡无甚表情,已经拿起了墨条自己磨墨,徐轩正要发作,却听到门口的声音,又有人进来了。
几个人看过去,这次却是小皇帝杨钦显。
他穿着上朝时穿的皇帝常服,身明黄,头戴玉冠,虽然只有十岁,在那里,其实是有着威严的。
衡哥儿放下了手里的墨条,到书桌边上跪下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另外两位却没有下跪,只是简单地行了礼,“皇上!”
小皇帝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他大约是听到了衡哥儿刚才的话,便看了衡哥儿两眼,人走到了上位书案后去坐下,才说,“你叫季衡是吧,平身吧,以后也不用礼,像表哥和徐轩样随意些就好了。”
衡哥儿不知道小皇帝说的这话里到底有没有对赵致礼和徐轩的讥讽不满,也许只是他和赵致礼徐轩真的已经很熟了,又都还是孩子,随意相处没关系。
这样想着,他依然恭恭敬敬地说,“谢皇上。”
这才慢慢起身来。
抬眼看小皇帝的时候,小皇帝也正看他,而且还对着他露出了笑脸,小皇帝笑的时候,倒是很明亮的张脸,并不见什么心机或者因这些年宫中和朝中生活的不易而带来的谨慎和愁怨之感。
衡哥儿看赵致礼和徐轩已经都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了,他便也回自己位置上去坐下,继续磨墨,小皇帝也让小太监为他磨墨,然后又看了夫子的位置,夫子还没来。
衡哥儿觉得小皇帝来这里也太早了些,倒像没上早朝直接过来的样。
赵致礼注意到小皇帝的目光,便说道,“向辰时正才开始上课,宋太傅那时候才会来,今日皇上来得早了些。”
看来赵致礼也对皇帝早到感到好奇。
小皇帝笑着说,“是李阁老病了,说今日不上早朝。朕就直接过来了。而且今日季衡会入宫来,朕就想着来早点见他。”
季衡听到小皇帝的第句话,心里就在想,小皇帝生病的时候,李阁老就没说不上早朝,现在他自己病了,反而让不上早朝,真是本末倒置,朝中居然还没有御史参他几本,可见现在朝中的确是李阁老的天下了。
他脑子还没从这个事里转出来,就又听小皇帝说了后面那句,不由愣,赶紧做出受宠若惊状,睁大了眼,连脸颊都微微泛红了,嗫嚅着,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副嘴拙的样子。
小皇帝笑着对他招了下手,“你到朕身边来,朕看看你。”
季衡真不知道小皇帝在想什么,只好放下手里的墨条,又用手巾擦了擦手,应了声后,很是恭敬地走到了小皇帝的书案面前去,躬身垂首。
小皇帝看他在书案前,就又说,“你过来,到朕身边来。”
“嗯?”季衡愣了下,像是不明白,在小皇帝继续朝他招手的情况下,他只得走到了他的椅子边上去,小皇帝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看着他的脸,笑着说,“你长得可真好看。”
季衡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深意,只好答了句,“皇上谬赞。大丈夫以行立身立世,为百姓做事造福,相貌实乃外在之物,不堪皇上赞扬。”
他这话说得书房里的几人都愣了下,赵致礼甚至想笑,但是看季衡副郑重其事的模样,他反倒笑不出来了,只是想,这个季衡,果真是刑部的季侍郎的儿子,点情趣都没有。
听他说这个话,徐轩倒是看他了几眼,小皇帝本来还想拉着季衡细看,此时也不好意思看了,只好说道,“爱卿说得很对,你下去吧。”
“谢皇上。”季衡这才又回到了位置上去。
季衡自己磨了墨,就开始不受影响地练字,另外几个人,也都开始看书复习功课,季衡默默打量了他们几眼,看他们都挺认真的,想来是上课的宋太傅很严格,大家都不敢怠慢,他本来想问下到底是怎么上课,大家都上到哪里来了,但是皇帝坐在上位,他也不好问,只好继续练字。
小皇帝看了会儿书,就走下龙座,走到了季衡的面前来,看着他写字,说道,“你写的是宝塔碑?”
季衡赶紧放下手里的毛笔,又从椅子上下去,垂首道,“是,之前写的是柳公权的玄秘塔碑,后来父亲让我写宝塔碑。”
小皇帝笑着看他的字,说,“你的字写得很好,比朕的好。快坐下吧,不用礼。”
季衡又谢了恩,这才又坐回去。
另外两个看书的人,也都看了过来,小皇帝在季衡的身边不离开,又说,“朕知道这字非练不能写好,你字写得好,想来你的父亲季爱卿对你的要求很严格,你有下过苦功夫。”
小皇帝说的话其实已经完全不带着稚气了,季衡心想他才十岁呢,已经这么老气横秋了,嘴里应道,“父亲向严格,我不敢松懈。”
小皇帝笑着盯着他,季衡觉得他脸上的这个笑,已经是个面具了,他还这么小,就让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季衡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只好又说道,“皇上,我今日第天上课,不知道太傅会讲些什么,生怕会儿会让太傅失望,也辜负了皇上您的厚爱,毕竟您让我来做伴读,已经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之前直战战兢兢……”
小皇帝似乎反倒被季衡说得不好意思了,那边徐轩也直勾勾看着季衡,只有赵致礼手撑着脸,依然盯着书,只是翘起的嘴角,显然显示出他对季衡的话觉得好笑,这个笑,也不知道是讥笑,亦或是嗤笑,或者是其他。
19、第三章 子谓颜渊曰
皇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让徐轩给讲讲前天的课讲了些什么,徐轩似乎是很不屑给季衡讲,但是又有皇帝的要求,他就不得不说,“还在讲《论语》,昨天讲了述而里的‘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这则。让我们今日里讨论。”
季衡是恭恭敬敬着听的,以示对徐轩的尊重,听他讲完之后,才发现这则实在是很考验人的则,他对着徐轩道了谢之后,就坐下了,将这整则都想了想,思索起来。
这思索自然是想着在宋太傅来的时候,如果问到他,他应该如何回答,才是既稳妥,又能表现自己和季大人的立场。
书房里又陷入了安静沉默,每个人都在自己看自己的书。
季衡思索了阵后,又握起笔开始练字,练字是个很磨练心性的法子,而且他年岁还小,在书房里练字,是很虚心的做法,并不显得激进。
季衡边练字,也会注意几眼另外几个人,小皇帝坐得规规矩矩,在看书,不时又握着笔在书边批注的样子;平国公的嫡孙徐轩,也是在看书,不过看的似乎不是《论语》,而是另外的书;赵致礼则撑着脑袋,坐得有点吊儿郎当,也在看书,会儿又拿出纸来写字,因为没有人给磨墨,看到皇帝旁边还着个小太监,他就朝他唤了声,“柳升儿,过来给磨墨。”
小太监柳升儿,看着也才十二岁的样子,样子倒是清秀可爱的,双眼睛也很伶俐,他应了赵致礼之后,却又看向小皇帝,小皇帝说,“表哥叫你去磨墨,你这奴才,磨蹭什么。”
柳升儿赶紧告罪,就要去给赵致礼磨墨,这时候,徐轩却起了身来,瞪着赵致礼说,“赵致礼,宋太傅说,磨墨考的是耐性,磨墨如磨心,正是要自己磨才行,你叫柳升儿帮忙,是什么意思。”
赵致礼挑了眉,同样瞪回徐轩去,“宋太傅现在又没在,你这越俎代庖是什么意思。皇上都没说什么,你倒是意见很。”
徐轩声冷笑,“我就是意见,你待怎样。”
季衡看赵致礼也起了身,两人简直要打起来,他没想到这么小方书房,居然就能这样剑拔弩张,他也不好做出副看好戏的样子,有些惴惴地起身来,看向小皇帝,小皇帝瞥了他眼,说道,“书房之中,你们不要吵了。”
说着,又朝柳升儿发脾气,“赶紧去替表哥磨了墨,又替徐轩磨了,你这奴才,怎么没有点眼色。”
柳升喏喏地告罪,赶紧去给赵致礼磨墨。
徐轩和赵致礼都狠狠瞪了对方,这才坐□去。
而且徐轩说道,“我的自己磨,柳升儿,不需要你。”
柳升儿很是不好做人,赶紧赔笑,而徐轩倒是真的自己磨起来,用墨条在砚台里慢慢地画着圈,深得“磨墨如病夫,慢磨轻研”的精髓。
衡哥儿写了半个时辰的字,又磨了阵墨,宋太傅总算是来了。
宋太傅,宋伯斋,在读书人里是非常出名的人物,算是北方文人里的精神领袖了。
他进来,几个学生都赶紧起身行礼,衡哥儿因是第次来这里,算是拜师,所以行礼十分郑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赵致礼和徐轩则只是行了跪礼,小皇帝因是帝王之尊,只是着行了拱手礼。
宋太傅脸上并无表情,脸严肃,目光在行三跪九叩大礼的季衡身上停留了阵,然后才说,“你就是季衡,起来吧。”
季衡这才起了身。
他还不足九岁,身量不高,粉粉白白张小脸,眼睛却又黑又深,抬起头来看向宋太傅的时候,宋太傅都在心里有丝惊讶,心想难怪小皇帝见了他面就说要这个孩子来做伴读,的确是长得好看,特别是那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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